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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初入沼泽

  在地上躺了十分钟,零号手按胸口,慢慢坐起,轻松到火堆旁坐下。他刚刚是装的。

  “呃!真他娘的疼!墨雨那小妞下手真狠。”零号脸色略显苍白,憔悴,呈病态状。

  “正好,可以乘这个机会印证一下脑海里的想法!”零号脱掉即将破烂的上衣,寻来一根尖锐木片,右手发力力,在胸口斜划开一大条口子,深可见骨。

  无视喷涌而出的鲜血,零号把病毒结晶埋入伤口。

  这次要想看看主动激活病毒会发生什么?它会不会修复受损的身体?

  伤口很大,鲜血泪泪而流,很快就染红零号的下半身,但没有滴落在草地上。

  四周蚊虫受到血腥味吸引,一拥而上,趴在胸口上,零号静静观看,没有驱赶。

  墨雨那一下膝撞,力道十足,已经对零号造成内伤,刚刚划开的伤口流出的是淤血。淤血流出之后零号顿感一阵轻松舒爽,胸中郁闷鼓胀之气尽数驱散,自己划开的伤口其实不是很痛。

  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过去,零号不耐,平躺在草地上继续等待。

  如果他的想法是对的,那以后战斗时又多了一道保障,不用畏手畏脚,可以随心所欲放心大胆的战斗!

  一个小时后

  “呵欠!”零号拍了拍嘴,困意袭来,这股困意来的莫名。沼泽与荒原的交界处,很多危险,零号明白这里不是适合休息的地方。

  “哗哗!”强打精神,零号把衣服扯成碎布条,准备拿下病毒结晶,包扎伤口。

  低头注视着没有任何变化的伤口,与肚皮上快要干枯的血液。零号在心中叹息:看来是失败了!不过也没有关系,自己没什么损失。

  零号伸手,准备拿下那些没有变化的病毒结晶,手伸到一半。砰的一声,心脏猛然跳动,并且快速发热,跟病毒爆发很像,但却是局部。

  “嗡嗡。”蚊虫在心脏跳动的一瞬间,尽数飞离,如遇天敌。

  抬起的手缓缓放下,零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瘫在地上,眼睛直直望着混沌的天空,他能感觉到皮下血肉的律动。

  病毒结晶在消融,逐渐被吞噬,断裂的骨骼在黏合,伤口在复原,速度很快。复原过程中,熟悉的饥饿感再次充满他的脑海。

  食物,零号需要食物。能量,身体需要能量。

  食物会转化为身体所需的能量,身体复原速度越快,消耗的能量就越多。零号如果不赶快进食,他将躯体枯竭而死。

  原先猩红的伤口消失不见,取代他的是一道新生的嫩白的皮肉。

  翻身站起,零号从行李中搜出剩余的食物,狼吞虎咽,他可不想再次被饥饿感控制。

  这里的食物不够,必须得去寻找新的猎物。

  墨雨他们两个随时都会回来。能避就避,他不想让墨雨知道这一发现,尽管她自己可能早已经知道。

  这算是不算底牌的底牌。

  吃完剩余的食物,重新穿上一件衣服,捡起地面上的碎布条,零号转身跑向另一个方向。此时他身体状态如初,从病毒运作到现在也才不到十多分钟。

  快!太快了!

  零号知道这样的做法绝对会有副作用,但不到紧要关头是他绝不会这么做。

  病毒的秘密还等着他自己去发现。

  夏姬和墨雨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一两点左右,距零号离开也有三十分钟,墨雨与夏姬在外面呆了两个小时。

  夏姬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披头散发,面色哀伤,双眼红肿,显得很柔弱、憔悴。

  零号欺骗了她,他很伤心,她单纯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环视一周,不见零号,墨雨有些意外。以零号那样的状态,已经做不了什么事,至少在今天是做不了什么。

  夏姬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一点也不关心零号的去向,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喂!他不见了,你不关心他怎么了吗?”墨雨看着散落一地的行李,有些疑惑,里面不见的只有食物。

  难道他跑了?看了眼夏姬,墨雨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还是他发现了病毒的某一秘密,独自去验证了!很有可能,不过这对于他来说还太早了!

  心里稍微有底,墨雨独自走向那块巨石,再次坐下。

  呆坐数分钟,夏姬才开口:“谁想管他,他那么可恶,永远别回来才好呢!”

  “哈!是吗?你真这么想?他要是不回来,接下来的路程我可不会带上你哦!”墨雨故意用深沉的口气吓唬她,说的却是事实。

  夏姬不语,脑海中又想起刚刚那一幕,那是一种比羞辱更难受的感觉。

  越想越气,愤懑过后,夏姬心里又开始担忧与不安起来。刚刚那个女人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像是一个不称职的保镖,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那个女人说的话绝不像假,依她的性格,要是零号不回来,她绝对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走掉。想到这,夏姬脑子里又冒出零号的身影,没了他,自己真的很难活下去。

  一方面是哀怨,一方面又是期盼,这又是一种矛盾的心里。思来想去,夏姬心乱,直接把头埋在大腿里。

  一个小时后,零号步履蹒跚,手扶胸口,脸色难看的回到这里。墨雨见零号与之前不同的衣服,目光微微闪动。

  “都回来了!很好,刚刚有人来偷袭,我身体不便,食物让他给抢走了。”率先开口,零号先发制人,随口胡诌了一个谎话,堵下接下来的问题。

  听见零号话音,夏姬惊喜,心里阴霾尽数抛空,想要站起。但转念一想,刚受到他的羞辱不久,自己就凑上去,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太随便,太没节操。于是乎,夏姬继续蹲坐在地,当做没听到零号的声音。

  “你去哪里,我不想管。我现在想说的是:晚上走沼泽比白天安全,当然,要是下雪的话就更好了。不过看这天气,雪是不会下的了!”毫不在意零号的解释,墨雨双手摊开,抬头望天。“今天晚上就行动。”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零号走向火堆,边走边说“既然这样,那我先休息,放哨就有劳你了!”

  零号动作,在地上刨出一个十厘米深的坑,然后闭眼躺下,毫不理会夏姬。

  见自己被忽视,夏姬气愤,拿起木片照做,草叶泥土溅了零号一身。零号没一点反应,夏姬只好气鼓鼓的躺下,墨雨刚刚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入夜,零号准时醒来,不忘抓起一把泥土扔向夏姬:“起床了!懒猪。”

  睁开朦胧睡眼,看着满身的沙土,夏姬恼怒,却毫无办法,只能愤愤的瞪着零号。

  “时间到了,该走了!”不理会她的眼神,零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走吧!”墨雨睁开犀利双眼,眼睛炯炯有神,她的视力不受黑暗影响。

  经过上次的身体强化,零号现在已经能看清黑夜中三四十米内的景象。看着墨雨在黑暗中毫无影响,零号心里惊异,两人的差距还很大!自己必须得快点变强。

  “快!跟上,你走我前面。”零号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递到夏姬手中,自己则殿后,夏姬在这如墨的夜色中就跟个瞎子一样,只能听指令行动。

  “哼!”夏姬冷哼,执拗的脸上藏着倔强与气愤之意意,一把抓住棍子,走在前面。

  “听我指令,不要乱跑!”零号不解其意,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前方墨雨抚额,深感无语,一个表现得跟小孩子一样叛逆,另一个像是没有经历过童年一样,什么都不懂!她都搞不懂零号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就仅仅靠运气?

  “快点!跟上我。沼泽晚上的危险程度不比白天低!”加快速度,墨雨向前快速掠去。

  “走着!”零号压低声音回应。

  “前方十米之内没有阻碍,跑起来,注意脚下。”这是对着夏姬说的。

  夏姬慢跑,零号在后指挥,耳朵自动剔除脚步声,分出大部分心神警惕四周,特别是后方。

  “这里是沼泽与荒原的交界处,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进入沼泽。你要做好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自己放机灵点!我也是第一次进入沼泽,没多余的心思照看你。”零号如同以前,提前跟夏姬打好招呼。

  前方没有传来回应,零号话语一转“对了,你可以回忆并应用你以前学习过有关于沼泽这方面的知识。”

  夏姬沉默以对。

  “哈哈!可能是我多想了,你一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明星,怎么可能学过这类的知识,就算学过也早已忘记!”零号自说自话,脸上露出缅怀的笑容,自己的这些知识还是从街头那些廉价报刊上认来的。他糟糕的童年里压根没有‘上学’这两字,如何更安稳的活着才是那时候的主要思想。

  走在前面的夏姬忍受着脚踝上麻痒的刺痛感,努力回想自己的专属导师在讲授野外课程的那些话语,想来想去也就那么一点点,无非是沼泽里蛇虫鼠兽众多,非常危险之类的。自己当时还不喜欢听这些,每当导师面带向往欣欣然说起这类话题的时候,她都会找理由岔开话题。对此,她那个年迈的导师也只能无奈叹息,说一些其它的。

  夏姬现在时越想越后悔,感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学习一点,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学习。现在倒好,天降横祸,为了活着,自己从一个一尘不染的公主一样的人,变成一个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越想越落寞,夏姬头颅不自觉的低垂,面上露出悲戚之意,一个不注意,脚下失去协调,被长长的茅草绊倒,身体向前扑去,嘴中惊呼出声!

  “啊!”

  “都叫你小心点了!才走多远,就摔跤了!”呵斥自后方传来,零号站在原地,没有去拉她。看着她前方凸起的草丛,零号神色有异,仍是没有动作。

  那是一条蛇!成人小退腿粗细的蟒蛇。

  “可恶!”夏姬挣扎站起,刚刚站稳,脚下一阵晃动,她又再次摔倒。

  大蛇蠕动,露出本来面貌,身体扭动,向着夏姬盘卷而去,速度极慢,像被抽干力气一样。

  “啊!”尖叫声响彻四野,夏姬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身旁之物是何,这下子再也顾不得其它,直接一个飞跃,扑向零号怀里。

  零号右移两步,避开夏姬,冲到大蛇面前,迎着他冰冷的蛇眼,骨锤横扫。砰的一声,刚刚扬起的蛇头,被他一击砸飞。

  “哗啦”蛇头被砸扁,蛇身颤抖扭曲,四周的茅草被压倒一片。

  夏姬扑空,趴在草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身体抖动。

  “快走!一条蛇有什么好怕的,再不走跟不上墨雨那小妞了!”挺立在蛇躯前面,零号对着夏姬喊到。

  夏姬不语不动,沉默以对。

  “真麻烦!下次我一定把你丢到蛇窝里去。”眼见墨雨越行越远,零号不耐,边走边说,两步跑至夏姬身旁,右手一揽把她扛在肩上,加速追向墨雨。

  夏姬初始挣扎,感觉出是零号后,挣扎停止,慢慢倒趴在他胸口上。

  步伐渐快,零号的裤子被长着倒刺的茅草刮成碎布条,小腿上血肉模糊。

  “呐!别装死,知道为什么要晚上走吗?”零号边跑边询问,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夏姬怄气不语。

  “蛇是冷血动物,晚上没有阳光温暖他们的身体,它们的身体机能会降到最低。”

  “沼泽里的蛇跟丛林里的不同,这里的蛇不仅多而且体型巨大,但它们没有毒,被缠上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懂了吗?”零号低头望向夏姬。

  “哼!”

  “能不能干脆点,你好歹是个女人啊!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这世界还怎么运转?”零号对女人的误解从这里开始。

  “哼!”夏姬再次回以不自然的冷哼,趴在零号肩上这么长时间,她感觉很难受。

  “哼个屁!要是能回到地球,以后再也不见。”零号发觉自己的话最近变多很多,他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真的太久没有正常跟人说话了。

  跑了大概半个小时,零号终于追上了墨雨。

  “你们在干什么?磨磨蹭蹭的。”前方的人头也不回,传来冷冽之语。

  “这位大小姐太麻烦了!”

  “早叫你抛弃她,非要带着,徒增麻烦。注意点,马上进入沼泽了。”

  墨雨反感加不耐烦加厌烦,再次劝诫埋汰零号。

  “呵!走吧!”零号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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