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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沼泽行

  静谧的夜,暗含无声的杀机,黑暗中时不时地闪过鬼魅的幽影,那是活跃在沼泽外围的猎手。

  越是前进,越近沼泽,零号警惕性就提得越高,这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松懈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呼呼!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了,这里应该算是沼泽外围了吧!墨雨”轻轻呼出胸腔里的两口闷气,零号抬头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人影,边跑边询问。

  “对。我们已经进入沼泽最外围。”墨雨一直匀速前进,丝毫没有表露出疲劳不适之态。

  “那这里为什么如此干燥?”跑了这么久,地上的草地也不见湿润泥泞之意,零号的脚现在都还是干的。

  “这就是我叫你们晚上走的原因之一。沼泽中央有个漩涡,每天上午十点左右会吞吸大量水流,到了第二天早上水流会倒灌出来。只要天气晴朗,沼泽外围每天有一半的时间呈半干枯状态。”墨雨没有因为回答问题而减缓速度。

  “漩涡?什么样的漩涡?里面有什么?”零号好奇疑问。

  “这里与地球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被‘神’造就的,要想维持生态平衡,可不容易。漩涡里藏着一台机器,用来活化这里的水源,维持这里的生态系统。当然,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前有人进入过那个漩涡,十个人进去,却只有一个出来。”

  “哈!这么看来中央控制室不好破坏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得细细考量。”这一年中零号发现过很多不属于自然的痕迹,这些疑惑现在被解开。

  “没时间犹豫不决,只能赌一把,至于这其中会产生什么变化只有做了才知道。但我想情况不可能比现在更坏。”前行无阻,墨雨心放得很宽,她毫不害怕那些随时都会窜出来的猛兽。

  吱吱!

  暗夜中的猎者正在观查这些全新的生物,没有一下子冲上来。黑影在前后左右发出的靡靡之音没有逃过零号与墨雨的耳朵。

  “没错!改变眼下不利的局面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没得选。”零号背着睡熟的夏姬,一边回应墨雨,一边想着该如何应对以后的状况。

  想来想去,零号还是觉得不应该跟墨雨一起疯,在出沼泽之前得找个机会离开她。

  投机主义者不可能死在最前面,也不会死在最后面。要是没有夏姬这个拖后腿的,零号可能会搏一把。

  零号自认为,救了夏姬可能算是未知的余生里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在他灰白的人生中这也算是光彩的一笔。

  三个小时后,草地先变得湿润泥泞,后面在慢慢出现泥水,越往前,水量越大。

  吱吱!突然间,老鼠的叫声由远方响起。

  “注意了!那些家伙行动了!我来解决他们,自己小心点。”墨雨提醒零号,平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酷。

  “时刻准备着,放心吧!”零号不需要被提醒,他一直在警惕着四周,刚刚的动静瞒不过他的双眼双耳。

  “啪滋!”

  “啪滋!”脚与水流碰撞发出的脆响慢慢变大,零号三人停下,站在原地。

  黑影靠近,一闪而逝,速度极快,它们占尽天时地利。零号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一种跟黄牛一样大的老鼠,跟确切的说是一种变异豚鼠。

  墨雨手掌一翻,黑色短刃显现在她的手里,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但黑夜掩饰不了它夺命的白芒。

  哗!墨雨动作。

  “好快,好诡异,她的身体几乎与黑暗融合一体。”零号惊呼,心中震惊,总算明白在树屋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这些人果然不能小看,自己能杀死502号果真是运气使然。

  默默弯腰,零号不动声色的缓缓蹲下,调低呼吸。既然墨雨出手,那就没自己什么事,只需要静静看着就行。

  夏姬仍然睡得跟死猪一样。

  无声杀戮,墨雨动作干净利落简单,手中黑刀刺出,必中豚鼠脑袋,准确无误,都不带刺偏的。

  脑袋被刺穿脑髓被搅烂的豚鼠少有挣扎,直挺挺的摔在积水里,连嚎叫都不会发出。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时间与敌人造就的杀手。在经验这一点上,零号自叹不如,他对墨雨也有了新的认知。

  解决十几头庞大的豚鼠,墨雨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好了!快走,血腥味会吸引来更多的猎食者!其中的异化蛇怪可比这个难对付!”解决最后一只,甩掉刀上鲜血,收好黑刃,墨雨招手,示意零号继续前进。

  “啧啧!厉害!”零号颔首称赞,背着夏姬快步跟上墨雨。

  “白天有蛇,晚上有这种变异豚鼠,还有异化为怪物的人类,对于你们来说都很难对付。”战斗结束,墨雨一边前进,一边跟零号讲解沼泽里的生物种类。

  “为什么这里少有鸟类?这一年里我很少见到飞在天空上的鸟。”乘此机会,零号想解开心中的谜团。

  “呵呵!你会见到的,不过不是在这,有些答案得自己去发现。这个地方很大,生物逐层分布,都有自己的活动区域,我们现在只是在最外围而已。”墨雨笑意莫名,其中的意义只能零号自体会,稍微解释了这个狭小的世界的情况。

  “那么说,我这一年都白走了,都是在外围到处乱逛乱撞。”

  “也可以这么说!你之所以一下能碰见三个杀戮者,是因为我们都被投放在“圈”的边缘位置,每个人在落下来的时候都会非常谨慎,往往会环形游走,先了解情况,你停在那里肯定会遇见。再说,我们杀戮者之间也互为捕杀关系,没人会一开始就想着死斗,遇见之后大多会避开。除了那些疯子一样的人。”墨雨解释,有必要让零号了解一下缘由,同时也能取得他的信任。

  夜晚气温只有七八度,对零号墨雨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影响,像夏姬这样的会觉得很冷。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运气还不差!没有像外围其他人一样被轻易杀死。”零号有点失落,也有点庆幸,脑子里更多的是反思:固定停留在一个地方果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别说废话了!马上就要天亮,得找个地方落脚,白天沼泽太多蛇,被他们缠上很烦。”墨雨声音里不带一丝疲惫,要是没有零号两人她走几天几夜都没问题,这就是差别。

  “听你的。”零号停下,把夏姬拍醒“快醒醒,马上天亮了!剩下的路自己走。”

  “啊?哦!”双脚踩在水泽中,夏姬抖了一下,全身有点不自在。

  “快点,别磨磨蹭蹭,跟上我的脚步,别离太远。”零号追向墨雨,夏姬顾不得其他,紧紧跟在他身后。

  “呼哧!呼哧!”半个小时后,夏姬气喘吁吁,尽管身体各项素质已经强化过一次,奈何她的基础实在太差,此刻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布满水草与淤泥的沼泽抬腿迈步间很耗费体力。

  夏姬速度越来越慢,与零号的距离渐渐拉开,零号不得不开口鼓励:“快点,找到落脚点就停下休息。你要是不想被沼泽里的大老鼠,大蟒蛇吃掉的话就快点。”

  “啊!蛇,老鼠!”听到这两种动物,夏姬惊惧,全身上下不自觉的长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速度猛然加快,再次跟上零号。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零号三人终于在一座山丘上停下。山丘低矮只高出沼泽一两米,面积有一百平方左右,四面环水,视野开阔,很适合休整。

  “哎!累死我了!”刚刚登陆,不顾身上的泥浆与汗液,夏姬立马瘫倒在地,胸口不断上下起伏。

  “起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先勘探这里的情况。”零号严肃,一把拉起她。

  “跟我一起去察看整个小岛。”零号抓住夏姬双手,不理会她的埋怨与反抗,扯着她走向山顶。

  山丘上面长着很茂盛的红树林,地上的杂草倒是很少,一眼可以望到头。

  从一端走到另一端,零号没发现任何生物,倒是生物的足迹与活动的痕迹很多,零号觉得很诡异,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叫夏姬一起来这边,零号另有目的。有必要提前告诉她一声:出沼泽之前得找个机会逃跑。

  “听懂了就点头。”零号在山丘另一边故意弄出响声,在夏姬耳边轻声诉说计划。

  “嗯!”夏姬点头。

  “那走吧!”零号拿着骨锤在前面开路,夏姬跟在后面。

  全面勘察小岛只花了半小时,当然,零号完全可以更快。

  “呦!气消了?伤好了?又腻歪在一起了!”墨雨站在原地,面带微笑调侃前后出现的两人。

  闻言,夏姬又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一幕,抬着头,愤愤的远离零号。

  “行了!收起你的小心思。”零号大手轻挥,毫不在意她说的话,迈步走向小岛边缘,伤势好没好不需要刻意表现,墨雨这不过是试探之语。

  夏姬跟上零号,心中气归气,怨归怨,但她是个弱者这确是事实,离开零号她活不下去。

  “往后的几天,光靠步行可不行,沼泽里的水深会增加,得搭一个木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墨雨迈步走向山顶,走之前不忘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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