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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寻兮》正文 第3章 阿强挑战步小兮

  小树林里吹来了喧嚣的风儿,树叶纷纷落下,没人知道这片无名的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孙才步伐沉重的朝着走着,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他,本就不适合太过剧烈的走动,更何况刚刚还跑了很长的一段路,虽说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一段小跑路程而已,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十分超负荷的剧烈活动了,气喘吁吁的他还在拼命的朝着前面迈步,刚才那小子偷书的时候,他太过紧张,什么话都没说清楚,虽然书本对于他来说好比命根子一样的宝贵,但是他更在乎的是阿强,从小便是阿强在他身边守护着他,父母由于忙于生意,大多时候都无暇照顾他,比起家人,阿强与他要更为亲近得多,这么多年来阿强一直默默的守护在他身旁,寸步不离的细心呵护着他,对于彼此来说,对方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了。

  虽说阿强早已不问世事,一心只想守护好他,但是他心里清楚,对于习武者来说,宁静的生活就好比一种枷锁,即便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但是那种对于武功毫无用武之地的处境,多少会感到困惑,即便自己不去在意,但是还是渴望着那挥舞拳头,惊心动魄的时刻。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毛贼,但是对于已经许久不曾动过拳脚的阿强,那也是一个难得展示拳脚的好机会,就刚刚从他身边用轻功飞过的阿强,就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点,他不担心书抢不回来,就当心阿强太过兴奋,错手将人打伤,他从小与阿强相依为命,他不愿看到阿强因为再次伤人而感到内疚,因为那种心情已经折磨阿强太久了。

  “一定要尽快赶到才行呀。”公孙才心里这么想着。

  另一方面,阿强已经向步小兮发起了攻势,周子奇缩紧了身子躲在一旁,浑身发抖,却又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场景,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阿强的攻势刚猛,每一拳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每次出拳他都要变换着站位,绝不在同一个位置打第二拳,每一次移位,他都是小心谨慎的选择,尽可能选择对方的死角去攻击,每一拳都朝着对方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进攻,并且每一次都以最快的速度将拳收回,随时都保持着高警惕的状态去应付下一秒的反应,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这样的警觉是他在当马贼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候他每天都在刀尖口上讨生活,危险的生活方式让他学会了如何去面对强大的敌人。

  这么猛烈的攻势,即便都能挡下来,也会因为过于频繁而出现严重的精神疲劳和体力透支,阿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强烈的攻势去击败对方,而是想通过频繁的重击让对方疲惫,从中找到破绽从而一招命中。

  但是,已经连续十几个来回了,步小兮还是一副游刃有余、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只是轻微的侧身扭肩,步伐轻移,犹如鬼魅一般围绕在阿强身边,完全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

  周子奇躲在一旁已经看得目瞪口呆,阿强的击拳犹如暴风雨疯狂的击打着地面,身手好比猎豹猎食一般狂猛,但是对于步小兮来说就好比微风细雨、小猫嬉闹,他围着阿强身边游游荡荡,每一次阿强要打中他的时候,拳头都会从他身边穿过,无论怎么打就是没法打中步小兮一拳,整个经过好比一个人朝着幽灵狂捶,无论怎么捶都无法捶到在空中漂浮的幽灵,没错,步小兮这分钟好比一只围绕在阿强身边的幽灵,不对应该说是令人害怕的鬼魅,步小兮一边躲避着阿强的攻击,一边用手指弹击着阿强,然而这看上去简简单单的弹击每一下都是实实的打在阿强的脸上,阿强已经被弹得鼻青脸肿,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对步小兮的攻势,即便他一拳都没有打到过步小兮。

  “别打了吧,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步小兮感到无趣便从阿强身边退了回来,喝着酒朝阿强问道:“何必如此?”

  “再来!”阿强举起双拳,调整了呼吸,又重新摆好了架势。

  “再打下去,你会被打死的,我把书还给你,你回去吧。”看着阿强那被打到浮肿脸,嘴角和鼻孔都已经有流血,浑身疲惫、狼狈不堪的样子让周子奇感到可怜。

  “听到了吗?书还给你,你走吧。”步小兮见周子奇都发话了,便无心再战喝了口酒准备离开了。

  “再来呀!我不要你们的施舍,我要自己把书抢回来!”阿强愤怒的咆哮着,他将嘴角周围的血擦拭干净后,朝着步小兮再次摆出了架势:“怎么了?你怕了吗?”

  “阿强!别打了!”就在步小兮回头准备回应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喊叫。

  三人回头瞧见公孙才气喘吁吁的扶着一个树干叫道:“别打了阿强,我都看见了,你打不过他的。”公孙才朝着阿强缓缓走来,拉住阿强,抬起头望着阿强,含着泪水弱弱地哭泣道:“回家吧,我不偷懒了,书我不要了,我们回去吧。”

  阿强看了眼公孙才,语气坚定的说道:“少爷,我不是为了书。”

  “我知道,你想打,你的内心一直都想再与人比武,但是你已经比过了,你输了,不是吗?知难而退不丢人,为了几本书丢了性命又是何必呢?”

  “不对!”阿强朝着公孙才大吼道,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之后,阿强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对公孙才说道:“少爷,我这辈子杀过很多人,为自己会武功而感到羞愧,也曾经因为自己的武功获得过一些便利,当然我也因为我会而骄傲过,但是这些都不是我要打下去的原因……”阿强将公孙才拉着他得手松开,把公孙才安抚到一边:“我想赢一次,我想真真正正的与人决斗一次,我这辈子从来没用过认认真真的与人比武,我想为我那可悲的前半生好好的画上一个圈,我想为我身为武者的尊严,献上一次我能够自豪的战斗,我想真真正正来一次为了比武而使用我的武功的战斗!”

  公孙才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哭泣,他回想起自己晚上偷偷背着阿强看武侠小说的时候,阿强总是在发现后假装没看见,阿强总是对他说武侠里的侠肝义胆都是骗人的,但是却从来不阻止公孙才,或许在阿强的心中也有属于他的侠肝义胆。

  阿强见公孙才没有再说话,便回到刚才的地方重新摆好了架势,步小兮也将酒壶递给了周子奇,默默站在阿强的面前摆出了架势。

  “在下公孙家三少爷书童阿强,还未请教?”

  “步小兮,请指教,我们一招决胜负吧。”步小兮运起了内力,瞬间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从步小兮的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令人恐惧的寒气,使得周围的周子奇和公孙才浑身不自觉的发出颤抖,就连阿强的身体也抵不住微微的颤抖。

  阿强将全身的内力都激发了出来,勉强抵抗住了这个令人害怕的寒气,稳住了身体后,阿强没有再说话,他将全身的内力都击中在了双拳,这是他这辈子从未用过的最厉害的杀招,以前的师傅告诉他,此招一出必致人死地,是将自己全身的力道用到一出的绝招,中招者将会全身骨头粉碎成灰,再无可能站起来,由于这招太过厉害,他从未敢用,但是面对着眼前这人,这招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

  步小兮化掌为指,用两根手指对着阿强:“来吧。”

  “啊啊啊啊啊!!!!!”阿强朝着步小兮一个大跨步飞奔而去,将全身力气集中到右拳之上,右拳之上冒着腾腾热气,强大的内力让此拳变得犹如陨石一般炙热,阿强全身腾空,击出右拳,动作快如闪电、行如疾风,步小兮伸出手指准备迎击,两人近在咫尺,好像下一刻就会撞上似的,阿强瞄准了步小兮的胸口,将拳朝着胸口用尽全身力气击出,步小兮也未再这招使出那鬼魅的身法,正面对抗阿强的一击,这招之后再无下招,能否胜利就在这一瞬之间,只见一道光束从阿强身旁划过,随着光束的消失,步小兮出现在了阿强的身后,只见步小兮竖起的指尖带有微微的光芒渐渐消失,另一面的阿强拳头上的炙热也逐渐消散,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数秒,步小兮将手指放下,周围寒冷的气息也随之消散,步小兮慢慢回过头看着站在那里依旧没有动弹的阿强:“不错的拳。”

  “可惜…我还是打不到你。”随着阿强话落,阿强的身体也渐渐的倒下。

  “阿强!”公孙才见阿强倒下立马跑到阿强身边,见阿强还有呼吸,原本挂在心头的大石头才落了下来:“谢谢大侠手下留情。”

  “不,是他自己……扛住了这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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