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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力战

  我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臂,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很不客气地大声喝道:“你们干脆都一块上吧!刘某人何惧?”

  天狼听了我的话顿时大怒,也顾不得先接上胳膊了,再次向我扑来。

  “住手!你下去吧!你不是他的对手!”老者说完上前几步,摆开一副将要与我动手的架势。

  天狼强行止住脚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很不甘心地转身退到一边。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盯着老者恨声问道:“颐和之死,可是你们盐帮干的好事?”

  老者摇了摇头回道:“我倒是知道是谁干的,可惜,我不会告诉你。”

  我只觉怒火中烧,愤声道:“盐帮名动江湖,没想到竟如此卑鄙下流,敢做不敢当!”

  老者道:“你这话,未免有些太过了吧,其实,那个人你也认识,只是你下意识地不想去承认罢了!”

  此刻,我只觉得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不想再跟他废话,双手微扬,摆了一个起手式,道:“请!”

  老者却并不着急,缓缓地道:“你现在加入我们盐帮还来得及。”

  我沉声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老者悚然动容,仰天大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片刻后,老者止住笑声,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缓缓道:“你用什么兵刃?”

  我挥了挥拳头道:“刘某行走江湖,一双拳头便是兵器。”

  老者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以拳脚奉陪。”说完解下腰间长剑,飞掷而出,直插入数丈外的地上,连鞘没入尺许。

  我见他这一掷之力极为巧妙,心知这老者算是自己出道以来遭遇的最强对手了,胸中反而燃起熊熊豪情,朗声喝道:“你只管用剑便是,刘某何惧?”

  老者道:“以老夫的武功,有剑无剑,已没什么分别了。看招!”只见老者双掌起处,忽然幻化成数十只手掌,如同无数落花在风中飞舞,此起彼伏,让人眼花缭乱,辨不清他掌力的真正去向。

  我不敢丝毫大意,气沉丹田,一拳直击掌势最盛处,用的是江湖上再普通不过的太祖长拳。这一拳招式上没什么特别,力道却大得出奇。

  老者招式奇幻,掌力分散,若然硬碰,必然吃亏;若抢攻对方,虽能先敌而中,也誓必被对方击中,相比之下,我的这一拳力道浑厚得多,吃亏的还是老者。

  老者显然是识得我这招的妙处的,知道已达到“化繁入简,以简制繁”的极高境界。他开口赞一声“好拳法”,然后上身微侧,满天花影倏然化作一条灵动的游龙,反引着我的拳势向身侧空处击去。

  我陡然化拳为掌,一只手掌俨然就是一柄锋利的钢刀,霎那之间刀意纵横,锐利的刀风直割游龙咽喉。

  老者见我变招,他的招式再变,化掌为拳,双拳巨石般朝我压下。

  我突然猛地收回掌力,左拳却如一支久伏的奇兵奔腾而出,直取老者面门。

  老者“哈哈”一笑,大叫道:“痛快!”然后身形疾闪,我连忙紧紧逼上。

  老者忽然凌空一个转身,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闪到了我的左侧,十指作虎爪,攻向我腰间。

  我见他虽然年老但身体并不衰败,身形却灵动之极,这一招我不敢硬接,只得后退一步,闪身避开这一招。

  就这样我们两个你来我往,滚滚斗了一百多招,兀自拳脚未交。老者身法多变,似一只穿花蝴蝶;而我却胜在年轻力壮,劲力雄厚。

  斗到酣处,我长啸一声,连发三拳,大步迈进。老者双掌如刀般削向我右臂,想迫得我变攻为守,取得主动。

  我毫不退让,左拳势如奔雷,直取老者胸膛。

  这一招老者发招在前,按说他击中我后再行躲闪也颇有余力。

  我也正是等他这一击,以损失一条手臂的代价,绊住老者的身法,逼他硬对掌力,虽说未必稳操胜券,总胜过这般游而不斗。

  便在老者掌刀即将削上我右臂的一霎那,他忽然收势疾退,似乎是看透了我的用心。但他这一退毕竟有些勉强,我抓住机会大步跟上,双拳连发。拳劲所及,封住了老者左右三尺范围,要让他再难以用精妙身法脱身。

  老者只是一念之差便让自己优势尽失,眼见情势对他越来越不利,他一改先前变幻莫测的华丽招法,纯以刚猛迅捷的掌法迎战。

  “轰”

  拳掌相交,我身形一震,一拳过后,另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老者胸前。此刻,老者已经退无可退,当下另一掌也猛击我胸膛。这一招攻敌必救,原本也是极为高明的策略,岂料他遇到了我,我全然不顾自身安危,这一拳未留半点余地。

  但听“砰”的一声大响,我和老者几乎同时击中对方,又同时各喷出一口鲜血,各自倒退五步才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在地。

  这一拳一掌,双方都尽了全力,但我击中老者在先,相较之下,应该是老者伤得重些。

  只见那老者并未继续出手,后退两步,捂着胸口开口缓缓地开口道:“你走吧!从此你跟盐帮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

  我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并未落败,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打败老者。

  “可是,我也留不下你了,与其日后给盐帮添一个大敌,还不如就此将恩怨了结掉。”老者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强行忍着想要再次吐血的冲动,其实,此刻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我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对方还有很多人在周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此刻深受重伤的我能够应付的。

  “那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了!”我抱拳说完后转身便走,步子迈的很大,也很稳。我不敢表现出丝毫的虚弱,不然,今天自己绝难生离此地。

  现在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晒得人昏昏欲睡。

  十米,百米,一千米,我忍着胸口的剧痛终于一点点来到十里之外。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栽倒在路边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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