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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清晨去捉鸟

  万物之初总是那么的美好,像刚刚探出嫩芽的种子,像呱呱坠地的新生婴儿,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额不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村子,村子里慢慢的忙碌了起来。有一群赤着脚丫的孩子们向村口跑去,看年龄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还有一个大些的男孩儿也只有十一二岁。他们边跑边嬉戏打闹着。

  一个皮肤黑不溜秋,脸还圆乎乎的小男孩一边跑一边喊到:“我把我娘筛粟籽的,特大号竹筛子偷带出来了,你们看。“说着,他还转身,给其它小伙伴儿们看扣在他背上的大竹筛。

  伙伴儿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穿着开裆裤,还流着鼻涕的瘦瘦的小男孩,捂着肚子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指着他说:“乌龟,二蛋,你趴下来就是一只背着壳的大乌龟。“其它孩子也都笑得满脸通红。

  叫二蛋的小男孩一听,本就黑的脸一下子就更黑了。

  一个穿着青衣长裙,脸蛋儿粉嫩可爱的小姑娘本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但她看到说话的开裆裤男孩儿时,瞬间就羞红了脸大嚷到:“二楞子,你都这么大了,还穿着开裆裤出来到处跑,羞不羞,不跟你们玩了。“说完一转身就向着村子里跑去。

  这时,那个年龄大些的十一二岁的男孩,也对着这个叫二楞子的鼻涕娃大骂道:“二楞子,你也真是,莺莺好不容易答应跟咱们一起出来玩,你又把她气走了。”

  二楞子也是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石头哥,对不起,我只有一条不开裆的裤子,昨天我娘给我洗了凉在外面忘了收,夜里下雨,又给淋湿了。“

  小石头的年龄大,伙伴儿们都叫他石头哥。

  “算了,我昨天专门去南山坡那边采了好多新鲜的粟籽。”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小布袋向大家晃了晃。“咱们今天一定要抓住那两只彩翎鸟。“小石头又接着说道。

  “好“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眉飞色舞的喊到:“我带路,我带路!”

  但大家一转身全都跑在了小胖子前面。哈哈哈的又嚷嚷起来。

  “其实穿着开裆裤多方便呀,看,跑起来还带风,多凉快!“

  “大牛,罗大叔和罗婶儿给你起名叫大牛,你看你生的这么白,还越来越胖,以后要改名叫你了。哈哈!”

  “石头哥,你小时候一直穿的都是大长老的裤子,两只腿穿在一个裤筒里,跑起来另一只裤腿在后面飘啊飘。“

  “哈哈,哈哈!”

  村子里的人们都很朴实,给孩子起名也随便,他们认为这样简单实在,孩子命硬好养活。

  六天前小石头他们跑去村西边的林子里玩耍,发现林子边一颗红莺果树上,新出现了一个鸟窝,且有两只彩翎鸟在枝头叽叽喳喳,跳来跳去。这彩翎鸟很是漂亮,雄鸟头上长着三支火红的翎羽,尾巴上有着彩色的长翎,雌鸟也是色彩艳丽。

  小伙伴儿们就早就打算着把这两只漂亮的小鸟捉住。彩翎鸟的主要食物,就是小石头采来的粟籽。大家商量好了今天早上早早的起床集合,带上工具去捉鸟。

  来到红莺树不远处,他们没并没有发现彩翎鸟在树上。但林中不远处传来彩翎鸟的欢叫声,知道彩翎鸟就在附近。小石头选了一处离红莺树三四丈远的空地,洒下一片粟籽,支上竹筛子拉好长绳,躲到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并让二楞子大牛等人去村口广场上玩耍等消息。小石头一个人躲在石头后面,一动不动,耐心的等待着,看样子还是很有经验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石头的裤腿都被风梭草上的露水沁湿,赤着脚的脚指头无聊的抠弄着泥土。彩翎鸟只是在不远处鸣叫着,却看不到它的影子。小伙伴儿们也都有些着急,在远处不停的伸着脖子向这边瞧。

  忽然,一只金尾雀落在竹筛上,喳喳的叫了两声四处张望,然后跳下竹筛,拖着长长的尾巴屁颠屁颠的向粟籽跳去。小石头满黑线的看着它的举动,金尾雀可没彩翎鸟那么漂亮,若非不能暴露自己,他早就起身赶走金尾雀了。

  金尾雀还在悠闲的啄着粟籽,不时的抬头四处张望,小石头也只能无奈的默默的看着。有动静,小石头目光突然移到红莺树上。

  雄性彩翎鸟回来了,它在窝边不停地叫着,跳来跳去,彩翎鸟的注意力貌似已经注意到了竹筛子这边。这时,金尾雀终于飞走了。彩翎鸟四处张望了一会,扑棱着翅膀向这边飞来。

  它也像金尾雀一样落在竹筛上四处查看,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才跳下竹筛子,小心翼翼的跳到粟籽处啄了两下粟子,抬头张望了一下又住里跳了跳。小石头紧握绳子,等待时机,就在彩翎鸟低下头准备再啄粟籽之时,小石头迅速的拉动绳子,“啪嗒!“。“成功了!“小石头兴奋的大喊。

  他站起身子,感觉已是腰酸脚麻脖子都僵了,他举起手向伙伴们得意地招呼着。又扭了扭腰身,“哎,捉个鸟可真不容易呀。“他嘴里嘟嚷着,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容。

  小伙伴儿们欢快的跑过来围上了小石头,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着。小石头揣着双手,右脚掌不停地拍打着地面,表情甚是傲慢。他有模有样的吩咐二蛋去把彩翎鸟收入布袋里,又转身看向红莺树说道:“二楞子,你爬树的本领可是比猴儿还厉害,你上去看看雌性彩翎鸟在不在窝里。“

  听到小石头的夸奖,二楞子十分受用,他熊纠纠戚昂昂的跨着大步,来到树下一个蹿身,就跳起半尺高,抱着树杆往上爬。

  “二楞子加油,二楞子加油。“小胖子大牛在下面喊着。“你穿着开裆裤,当心别蹭着蛋蛋了,蛋蛋蹭伤了可难受。“

  “哈哈!哈哈!。。。“

  二楞子抱着树杆,脚踩在鸟窝所在的树枝上看向鸟窝。

  “蛋!“二楞子喊了一声。

  “蛋“大牛也喊道。

  “啥蛋“二蛋问道。

  “鸟蛋,四个鸟蛋,窝里有四个鸟蛋。“

  “掏下来,咱们烤鸟蛋吃,四个蛋,正好咱们一人一个。“大牛眯着眼睛傻笑着。

  “彩翎鸟的蛋能有多大点儿,二楞子你下来吧。二蛋,你也把这雄性彩翎鸟放了吧。“

  “啥“

  “石头哥,为啥要把彩翎鸟放了“

  小石头转过身,心生惆怅,怅然的说道:“四只小鸟破壳而出后,没有父亲的照顾,他们的鸟生该有多悲惨啊!“

  小伙伴儿们听到小石头的话,联想起小石头的身事也不再追问。

  二楞子已经从树上下来,二蛋也敞开了装着雄性彩翎鸟的布袋,放飞了彩翎鸟。孩子们虽小,但都是懂事的孩子,他们捉彩翎鸟也是只为了好玩。

  小石头脸上恢复了得意的笑容,对着小伙伴儿们说道:“你们赶快长大,到时候咱们去北山打野猪,去西边的森林里打老虎。”

  “大牛,你该减肥了,要不以后遇到老虎跑不动,被老虎咬了屁股可咋办!”

  “哈哈哈!哈哈哈。。。!”

  神石村,是一个传承了近三千年的古老村落,它本不叫神石村,只因村子里祖祖辈辈相传着一个神奇的故事。

  村子东边有一个方圆一百多丈的小湖,湖中心处树立着一个大石头,很是奇妙,村子里调皮的小孩们经常会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划着小竹筏,来到湖中心爬到石头上玩耍。石头的大小,仅能让三四个孩子一起坐在上面。

  这石头露出水面一尺多。每次孩子们都坐在上面把脚丫子伸到湖水里,嬉戏打闹着,甚是惬意。

  这块石头有何神奇,说出来或许没人相信,它是悬浮在水面之上的,湖水涨高它也随湖面一起上涨,湖水下落它也随湖面下落,湖水荡漾它毅然不动,一直露出水面一尺多,数千年来一直如此。更为神奇的是,这块石头有时会泛起淡淡白光或淡淡蓝光。泛起光亮之时,石头上总会探出一朵七片花瓣的金色小花,小花只有一枚铜钱大小。白天日光较强,站在岸边看不清楚石头上的这层光晕和小花,但在夜间还是能看得到石头上淡淡的光华。即便是有人在或是有大风大浪的情况下,石头依然会发出光华,小花还会探出身形。但若是有人用手去触碰小花之时,小花会在和手接触的瞬间化为淡淡虚影,出现在石头的另一边。

  相传,神石村在千年之前,是坐落在小湖北边二里外的山脚下。在一次地震时,暴雨倾盆,山体滑落,泥石流袭卷了村落,村里人都向南跑,来到小湖边,发现湖岸十丈范围内丝毫不受地震震动的影响,暴雨之下流来的混浊水流,流到湖中时,瞬间化为无比清澈的水流流入湖中,湖水只是随风荡起道道波纹,周围是那么的祥和,让人心安。于是村人就向着小湖祈祷,并在湖边重建村落。

  村里的大人们认为这块石头在漫长的岁月里已开了灵智,生了神魂,成为仙石。不允许孩子们去湖中心打扰仙石,但哪里能挡得住孩子们的好奇心和顽皮的性格。

  村里人千年来一直守护着这个小湖,守护着这块神石,神石也一直庇护着村子。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还有坐坐小山交错绵延,早在千年前就有人去村外探索。他们一个个的归来,都带回同样的消息,方圆万里都是森林山川,没有人烟,只有鸟兽鱼虫和他们共生活在这里。这里物产丰富,不受外界干扰,村子也在不断的发展壮大,人们白天外出打猎,采摘野果,采挖草药,采麻纺织。这片富饶的土地就这样无私的蕴育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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