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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小子校内遇 姣女娃

  有两种可能:一是临晨出院后,因病情危重,直接送往省城;二是在转院途中不治身亡,运尸省城喊冤。从渭华市到省城不到五十公里,却至少走了五六个小时,看来一路坎坷,不排除因为躲避堵截而绕走他处。无论如何,事闹大了!

  轿车驶进东门,秘书长又来了电话,要他们直接赶往中心医院说“陈尸上——访”已经得到妥善处理。他们在医院见到了秘书长,碰过头后,罗小江到病房探视杜大水和其他家属,安厅长则去督办尸检。

  在太平间门口,他见到了正在踱步的副厅长。他们默默地握握手,低声交谈起来。门开了,法医走出来汇报说:死者头部,胸部,腹部遭到钝器重击,疑似铁锤。致命的一击在头部,导致颅骨粉碎,失血过多死亡。

  “嫌犯锁定了吗?”

  副厅长点点头:“根据杜大水的指控,凶手就是纸厂老板和他的两个儿子。追捕组已赶往渭华,也通知了市局,他们会合后连夜缉凶。”

  不料安厅长勃然大怒:“为啥通知渭华?”

  副厅长莫名其妙地望着安厅长,不知如何作答。心想,以前不都是如此吗?有啥不妥?当然,他无法洞悉一把手的心思的,始终搞不明白那天他为啥“发飙”,是受了包括此案在内的类似案件的影响,而失去了对“自己人”的信任吗?

  三天后,嫌犯在临省的一个金矿落网,安厅长长长出了一口气:“妈的,我们的人还是靠得住的。”

  改革提起刚过了磅的旧电扇,扔在地上开始“破坏”,卸下护网,分解开柱杆,用长柄八磅锤把各部件砸扁,用螺丝刀熟练地打开电机铁壳,开始剥离铜丝。不同的金属价格不同,收货时以铁计价,交货时同样计价,有多少利?然而,如果铜铁分别计价,前者是后者的数十倍,多划算!更何况“附加值”的产生只需要蛮力。

  拉牢跑近前,把手机递给改革:“快,你妈的。”

  “改革,考上了,考上了,财经学院。”春花简直是在呐喊。

  改革笑了。他把螺丝刀狠狠扔在地上,很激动。虽然只是“二本”,多少有点失落,但他明白自己的本钱,考上已是烧高香了,“一本”只是个梦。

  他开始认真考虑上大学的事。首先是学费。早先在家里和父母的计算大数不成问题,自己的工钱,父母的资助,伙食可多可少,一个月30天,去掉4天假日在站里干活,在学校吃饭只有25天。万一缺钱,可以让家里捎些馍。至于文具,他已成竹在胸。自走进废品站,他就惊讶地发现,无论是在学校的废品中,还是在机关的废品中,都夹带着大量的只写了几页的本子和稿纸,甚至是成箱成捆的新货,新的铅笔,圆珠笔,签字笔,乃至墨水,胶水,夹子,尺子,订书机五花八门。改革每次看到,胸中便有说不尽的苦涩。他不能忘记自己和同学怎样珍惜每一页纸。每一支笔,父母又曾怎样用鸡蛋换来的钱点来点去,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买一块橡皮,一把小刀。然而,在这里却成了“废品”,而源源不断,怎不叫人心痛,乡里和城市的差距怎能有如此巨大?

  开学了,改革从铁桶中十几块破烂的旧表中挑出较好的一块,拿到附近的修表铺。南方口音的师傅看了看牌子“梅花”,打开了后盖问:“卖不卖?”

  他的神情引起了改革的警觉,意识到这是块好表,遂改变了初衷:“咋卖?”“50?”“不,80.”

  “最多加10块。小伙子,表芯坏了,要配的。”

  “70,”改革要回了表,“不卖了”

  “好商量嘛,你再让5块,就5块。”

  “好,65.不过,你要再帮我修一块。”

  戴上修好的“长安”手表,改革又从一堆破烂的自行车中挑出一辆较好的,换上其他自行车的铃,链盒,外带,敲敲打打,拧拧上上,擦擦洗洗。吃晌午饭时,一辆八成新的“万国牌”出现在眼前,漆皮,辐条发亮,蹬一脚还很轻松。他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心想:不知是城里人笨,还是自己手巧。

  拉牢准备送改革去报到:“打车去吧,用不了几个钱。”他现在腰包鼓了,口气大了。改革执意一个人骑车去,拉牢也就不再坚持,帮他捆好行李,又塞去一叠钱。望着外甥远去的身影,他想该请李师出山了。

  改革排了一个长队又一个长队,办着各种手续。他交费时,感到自己数钱的手在微微颤抖:血汗钱哪!到寝室铺完被褥,放好衣物,他找到了教室,美美地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我是大学生了!不是做梦吧?”

  走出教学楼,改革迎面碰上了望南,他先是一愣,然后对他憨憨一笑,擦肩而过。望南也是一愣:学兄?还是学友?望着远去的背影,她喊了一声,见未反应,心生怨气:“咋是这人!”

  早饭后,改革快步走向教室。他很兴奋,有一种神圣感,这是大学的第一学期第一堂课,自己为这一天准备了太久!

  他把课本,笔记本整整齐齐在桌面摆好,冷不丁被一声“嗨”吓了一跳。坐在过道另一边座位上的望南友好地笑着:“没想到是你,我叫望南。”

  “我叫改革。”

  “改革,有意思,你有个弟弟叫开放吧?”

  望南先是流露出好奇的神色,遂又咯咯笑出声来,惹得同学们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她仿佛意识到了,低声道了歉。“开个玩笑。上次的瓜卖完了吗?”

  “没卖完,你还要吗?”改革也以玩笑回敬。

  “实际上也怪我,刚拿了驾照,不熟练,不生气了吧?要不,你打我两下?”她向改革偏过了脑袋。

  “要是靠打解决问题,你们早上了九成宫的碑铭了。”

  “形象,生动。”可是到底是啥意思呢?望南有些恍惚。

  上课铃响了,教室终于安静下来。

  几天的功夫,同学们熟悉起来,大概知道了彼此的家庭,籍贯,毕业的学校,分数,甚至经济情况,而随之而来的便是绰号。望南成为焦点。一来她性格开放,泼辣。热情。二来母亲是大公司老板,自然成了“富婆”,她好像也心安理得,谁叫都答应,还时不时地向大家分发一些零食,像瓜子,巧克力,花生啦。他们或坐或立地围成一圈,有说有笑,讨论着影视明星,流行服饰,地方小吃,省城新闻。每当这个时候,改革总会远离一旁,要么做笔记,要么复习当天的课程。他明白自己不比他们,既不宽裕,又不聪明,掌握知识只有靠刻苦,不可能把有限的时间塞满谝闲。如果太吵了,他会去图书馆,直到闭馆才会回到寝室。但是,他的勤奋似乎并未改变他中下游的排-名,尤其是英语。令他不解的是望南只有一半的时间正襟危坐,上自习时从不安分,不是摆弄手机就是和周围的同学谝闲,学习成绩虽不靠前,至少也是中上。有老师断言,如果她能稍稍认真,名列前茅是手拿把攥的。自然而然,一座之隔的望南成了改革求教的对象。她好像也很享受这个角色,热情,爽快,有问必答。一句玩笑,一个提示都会让改革或是茅塞顿开,或是加深理解。当然,她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就会冒出一句“真笨”。改革不怨她:确实不灵醒,而重要的是,他已亮清她的好心。

  与学习上的吃力不同,改革在体育上的表现是“令人生畏”的,长跑,标枪,铅球只要是力量型,耐力型的项目,他都是强者,还拿过全校运动会长跑的冠军。虽然,在篮球的技术上远逊他人,从未首发过,但作为替补,他的拼劲,勇猛,横冲直撞,令对手怯火,于是有了“坦-克”的绰号。望南作为拉拉队长,声嘶力竭的一声“坦-克”,队员们便一声“加油”,赢了球,她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觉得这个憨憨的同学太不可思议了,那一刻,她忘记了他在学习上的窘态。

  周末下午,教室里自习的同学寥寥无几。改革看看表,收拾起文具,准备去舅舅的废品站。十字路口,红灯亮了,改革停下车,一辆轿车副驾驶窗摇了下来,望南叫了一声“改革”,问他去哪儿。

  “到舅舅那达,帮个忙。”

  “明天去哪儿玩?”

  “废品站。”

  “去南山咋样?”

  “怕不行,还要做活儿哩。”

  “没劲,拜拜!”

  改革回到废品站,发现自己的屋里多了一张床,上面放着尚未打开的行李卷,听舅舅说是新来的伙计,过两天就来。“你见过的,李师。”但愿不要打呼噜才好,他想。

  起床后,他开始撕纸。现在他已经注意书捆,报纸中的东西:老书,票证,字画甚至钞票。而那些成包成捆簇新的稿纸,笔记本,复印纸,铅笔,签字笔,则掐回屋里,分类摞好。望着越来越多的“纸山”,有些快——感:下辈子也用不完。

  晌午时分,一身休闲服的望南走进废品站,从塑料袋里拿出盒饭:“饿了吧?给你的,趁热吃,肉夹馍。”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