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布衣王》正文 4.既定程序
“得了。”小二将三人引自一靠窗的位置,点头哈腰的问道:“不知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荤素不忌,先上几个你们的拿手菜,再打一壶好酒过来,要快。”李逸坐定后说道。
“你就瞧好了,包你满意。”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
大堂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看来中国人下馆子喜欢热闹打明朝这会儿就开始了,不一会儿,小二就开始上菜,先是三个冷菜拼盘,三个热菜,压轴的是一尾刚从城外涡河里面打上来的活鱼,新鲜出锅,配上一壶清冽的杏花村。
菜一上齐,小二正想告退,李逸招呼小二过来问道:“我们是外地来的,想跟你打听几个事?”
“客官,我很忙的。”小二为难道。
李逸朝六子示意,六子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角银子递了过去,小二收了银子之后立马收起为难的神态,讨好的笑道:“但再忙也不能怠慢了几位客官不是,不知几位想打听什么。”
“见钱眼开。”六子很是不忿。
“我想问一下,城门口的卡子是什么时候设的?”李逸问道。
“这个卡子时间不长,不到三个月间。”小二略加思索后回答道。
“不到三个月,那不是上一任知县走之后才设立的。”李逸的记忆里这蒙城县的知县空缺了差不多有半年了。
“没错,是老知县走了差不多三个月后才设立的,不过这蒙城县啊知县说了不顶用,说话顶用的吴仁建吴大人,他啊在这蒙城县当了几十年的县丞了,几位是来蒙城县做生意的吧?”小二自以为猜到了三人的来意,很是得意。
“哦,小哥好眼力啊”李逸倒也懒得解释。
“看在刚才那银子的份上,我再给你们透露一点消息,想要在蒙城县做生意呢,你除了上下打点,关键是得把吴大人打点好了,把吴大人打点好了这生意才能开张,至于每月的月例钱呢你就交给本县吴捕头就行了,他们是叔侄关系,只有把吴大人的关系做通了,你这生意才做的下去。”小二摸着手心里的那一角银子,心里想着这下对得起你这一角银子了。
“那我想烧香怎么进山门啊?”李逸听到这里还真来了兴趣。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吴大人有八位姨太太,加上双亲和自己两夫妻,光寿宴一年都得办十几回,想送钱你还怕找不到时候吗?”小二又爆了一回猛料。
“我操。”听到这里,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吴为也不忍爆了一回粗口。
“得了,你几位慢慢吃着喝着,有事你招呼。”小二在此耽搁了许久,告了饶后又去别的地方伺候了。
“先生,看来你这位本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啊。”李逸端起酒杯一口而尽。
“岂止不是善茬,简直的难办的紧啊,这吴仁建在蒙城县经营了十几年,上下关系早已经打通了,大人若想有所作为,此人必是一大阻碍。”吴为端起酒杯慢慢分析道。
“是啊,十几年的功夫,知县早就换了几茬了,可这吴仁建却能屹立不倒,确实有几分门道。”李逸这个时候也想到了问题的棘手程度,人吴仁建开始经营蒙城县时,自己怕是还在读三字经呢。
“不过想要破他也不算难事。”吴为这个时候倒显得颇为淡定。
“哦,先生有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李逸虚心请教道。
“吴仁建如此贪财好色,强征暴敛,想必蒙城县内早已是怨声载道,故而大人到时办他可以说是顺应民意,为民除害。还有嘛就是吴仁建在此地经营日久,肯定不会把你这年纪轻轻的知县放在眼里,大人前期不妨装一装孙子,暗中收集此人的贪赃枉法的证据,敌在明我在暗,正好方便我们形事。最后嘛听小二说这吴仁建在蒙城县如此嚣张跋扈,最恨他的我想应该是蒙城县内的其他官员,大人不妨以这些人为强援,不过这些人只能为辅,要不然前脚赶走了狼,后脚跟进来一只虎那就得不偿失了。”吴为逐条分析,让人茅塞顿开。
“听先生一席话,这吴仁建冢中枯骨罢了,来,我敬先生一杯。”李逸说完端起了酒杯。
两人边吃边聊,桌上的一壶美酒很快见了底,但两人都不是好酒之人,更明白明日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就没有继续添酒回灯重开宴,就着剩菜吃了两碗米饭之后结账离去。
一出饭馆发现时候已经不早,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吩咐小六子明日一早拿着帖子去县衙通知县里面的几位头头做好迎接新任知县上任的准备。
第二日上午在小六子出去后,李逸和吴为两人闲极无聊,叫客栈小二找来一副围棋,两人手谈一句。四百年后的李逸是一个普通围棋的爱好者,但此时的吴为却是一个围棋大家,但李逸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小个子,有着各种各样的套路可以借鉴和学习,故而两人倒也战个旗鼓相当。
正在两人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小六子领着蒙城县的几位头头进来了,领头的是本县主薄王子山。
那主薄想着新任知县为新科进士,年不过而立,与一脸沧桑的吴为一比较,立马就能认出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下官蒙城县主薄王子山拜见知县大人。”王子山朝李逸深作了一个揖。
“后面的几位也跟着拜道:“拜见知县大人。”
李逸见状赶紧扶了王子山一把,爽朗的笑道:“王大人客气了,以后的就要在一起工作了,还需各位多多配合呢。”
“应该的。。。”那王子山赶紧附和道。
王子山又分别介绍了身后的几位官吏,都是衙门六房的几位老书吏,也带来了县丞吴仁建和县尉凌钢的亲切问候,至于两人为什么没有亲自前来,据王子山的说法是吴仁建是公务繁忙,抽不出空来,而凌钢则是有案子要破,今天刚好出去下乡去了。
王子山此行第一是过来给李逸拜一拜码头,认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第二则是商量一下李逸上任的事宜,王子山一一介绍上任的流程和步骤,另外还翻了黄历发现后天正是一个宜乔迁、破土、上任的好日子,建议李逸三日后从城东的驿站上轿,一路往西至县衙,这就叫紫气东来,一路高升。
李逸自然不知道新官上任有这么多讲究,故而上任的事情就一切按照王子山的意见来,由他统一安排。
王子山陪着聊到了午饭时间,自然要进一下这当下属的本分,由他安排了午饭,算是提前给李逸接风洗尘。
酒桌上是觥筹交错,王子山带着几位衙门六房的老书吏轮番给李逸敬酒,好在后世的李逸也算是酒精考验的好同志,才经得起这么多人的轮番轰炸,李逸自己没醉倒把一旁陪酒的王子山喝醉了,乘着醉意王子山表达了对李逸的敬佩,并一眼就看出来李逸非池中之物,以后但有驱使绝无二话。
李逸见王子山已经醉眼迷离满口胡话,赶紧结束了这场酒席,叫几位同来的衙门头头扶着王子山回去,送完王子山之后才发觉这明朝的酒虽然度数不高,喝多了上头的厉害,回到客栈就倒在床上打起来了呼噜。
一觉醒来已是晚饭时间,看到不远处的吴为还在研究两人未下完的那盘棋,李逸揉了一把眼睛起身来到桌前。
“大人醒了。喝口茶,解解酒。”吴为赶紧倒了一杯浓茶给李逸递了过去。
“先生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李逸喝了茶后坐下问道。
“对方想来一个投石问路,我们不妨来一个按兵不动。”吴为说完在棋盘上又落了一子。
“好,咱们静观其变。”李逸在棋盘上应了一手。
经过一天的休息,今天正是李逸上任的好日子,在小六子的服侍下,李逸第一次穿上了明朝七品知县的公服,头戴乌纱,身穿青袍,脚踏皂靴,胸前的补着鸂鶒,穿戴完毕后往厅中间一站,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官威。
轿子早在外面等候多时,待吉时一到,李逸出门上轿,一路西行,随之响起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轿子外面是热闹非凡,前有旗牌开道,轿子两旁是衙役护卫,行人早就闪做一边看热闹。而轿子内的李逸倒显得颇为平静,官场这条路不是康庄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家常便饭,若想在这条路上走的顺利一点,还需时时提防,日日谨慎,就目前来看蒙城县衙内还有一个视自己为对手的副手在等着自己。
“大人,衙门到了。”行了片刻,轿子外面的吴为说道。
李逸挑开轿帘一望,映入眼帘的是县衙的八字墙,还有就是那专门调节民事纠纷的申明亭,而县衙的县丞、主薄、县尉以及六房衙门的头头都在正门前面等着,看到李逸下轿,忙迎了上来。
“下官蒙城县丞吴仁建,见过堂尊大人。”吴仁建举人出身,见到进士出身的李逸天然的低一头,大庭广众之下不敢不给李逸面子。
吴仁建一行礼,后面的一看人等也跟着对李逸作了一个长揖。
“客气了,客气了。”李逸看着眼前的吴仁建,心里感叹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就这干瘪老头熬走了多任知县,在蒙城县里可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各位同僚快起来。”李逸笑着扶起了眼前的吴仁建。
按照既定程序,和衙门各位同僚见过面之后,由王子山主持接下来的仪式。
王子山在前领路,走过大门之后是前院,正中间是一条不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处就是县衙的二门---仪门,按规矩新官上任必须一步三跪,大礼参拜。入了仪门之后又是一段甬道,甬道中间是戒石亭,亭下戒石上面刻着‘公生明’三个大字,然后转向内侧向着大堂方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李逸对着这块戒石又是一顿大礼,拜完戒石穿过甬道这才来到衙门大堂,后世的古装连续剧中,老爷升堂就在此处。
李逸跨过月台,来到大堂之上,整理衣冠向北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礼,答谢皇恩,接过大印,这才算是真正成为蒙城县县令。
不过拜完了皇帝还得拜祖师爷,萧何作为衙门的衙神自然要去上香,但中国的神仙系统向来复杂,衙神都拜了狱神当然少不了,以至于最后灶王爷土地公等也得磕头上香。拜完了神仙,装孙子的部分已经彻底完毕,接下来轮到自己装大爷了。
李逸重新回到大堂,开始自己知县生涯的第一次升堂,县丞、主薄、县尉为首,接着是‘吏户礼兵工刑’的头头带着手底下的吏员们,最后则是本县衙役和捕快一一在大堂底下参拜。看着大堂地下一干人等,李逸不得不感叹这感觉还真他妈的爽,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当官。
参拜完毕,自然是李逸的训话环节,对着堂下众人说道:“鄙人初来乍到,对蒙城县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所以还请各位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即可,如有问题,还望各位多多协助。
按照既定方针,李逸此来先低调一阵,待摸清楚底细后方可有所动作,而堂下众人也对新来的县太爷如此低调很是意外,本来还想着新上任的知县年轻气盛,和二把手吴仁建必有一番争斗,可没想到这吴仁建是给了李逸面子,而新上任的李逸竟也非常懂事,看来这蒙城县的天暂时还变不了。心里纷纷感叹这吴仁建还是老谋深算,这李逸也是很上道,可众人嘴里还是对李逸一顿称赞,纷纷夸李逸“老成持重,是国之栋材。”
一切的仪式完毕,接下来就是洗尘接风环节,县衙内早就备好了酒席,以吴仁建为首的几位头头陪着李逸和吴为两人在花厅内开了一桌,其余众人则在偏房内开了几桌,算是李逸与民同乐。
酒桌上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吴仁建是第一个向李逸敬酒的人,端起酒杯对着李逸说道:“大人年轻有为,代天巡牧,自然是朝气蓬勃,这蒙城县城的未来还是要靠大人。”
“客气客气,吴大人才是这蒙城县的主心骨,蒙城县能有今日之繁华全靠你一手造就,还希望大人一如既往,为这蒙城县的百姓多谋福祉。”李逸听这吴仁建的话,心里想着这未来是我的,那现在不就是你的了,看来还真把自己当晚辈了,不过现在形势不明,还需暂且忍耐。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荤素不忌,先上几个你们的拿手菜,再打一壶好酒过来,要快。”李逸坐定后说道。
“你就瞧好了,包你满意。”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
大堂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看来中国人下馆子喜欢热闹打明朝这会儿就开始了,不一会儿,小二就开始上菜,先是三个冷菜拼盘,三个热菜,压轴的是一尾刚从城外涡河里面打上来的活鱼,新鲜出锅,配上一壶清冽的杏花村。
菜一上齐,小二正想告退,李逸招呼小二过来问道:“我们是外地来的,想跟你打听几个事?”
“客官,我很忙的。”小二为难道。
李逸朝六子示意,六子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角银子递了过去,小二收了银子之后立马收起为难的神态,讨好的笑道:“但再忙也不能怠慢了几位客官不是,不知几位想打听什么。”
“见钱眼开。”六子很是不忿。
“我想问一下,城门口的卡子是什么时候设的?”李逸问道。
“这个卡子时间不长,不到三个月间。”小二略加思索后回答道。
“不到三个月,那不是上一任知县走之后才设立的。”李逸的记忆里这蒙城县的知县空缺了差不多有半年了。
“没错,是老知县走了差不多三个月后才设立的,不过这蒙城县啊知县说了不顶用,说话顶用的吴仁建吴大人,他啊在这蒙城县当了几十年的县丞了,几位是来蒙城县做生意的吧?”小二自以为猜到了三人的来意,很是得意。
“哦,小哥好眼力啊”李逸倒也懒得解释。
“看在刚才那银子的份上,我再给你们透露一点消息,想要在蒙城县做生意呢,你除了上下打点,关键是得把吴大人打点好了,把吴大人打点好了这生意才能开张,至于每月的月例钱呢你就交给本县吴捕头就行了,他们是叔侄关系,只有把吴大人的关系做通了,你这生意才做的下去。”小二摸着手心里的那一角银子,心里想着这下对得起你这一角银子了。
“那我想烧香怎么进山门啊?”李逸听到这里还真来了兴趣。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吴大人有八位姨太太,加上双亲和自己两夫妻,光寿宴一年都得办十几回,想送钱你还怕找不到时候吗?”小二又爆了一回猛料。
“我操。”听到这里,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吴为也不忍爆了一回粗口。
“得了,你几位慢慢吃着喝着,有事你招呼。”小二在此耽搁了许久,告了饶后又去别的地方伺候了。
“先生,看来你这位本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啊。”李逸端起酒杯一口而尽。
“岂止不是善茬,简直的难办的紧啊,这吴仁建在蒙城县经营了十几年,上下关系早已经打通了,大人若想有所作为,此人必是一大阻碍。”吴为端起酒杯慢慢分析道。
“是啊,十几年的功夫,知县早就换了几茬了,可这吴仁建却能屹立不倒,确实有几分门道。”李逸这个时候也想到了问题的棘手程度,人吴仁建开始经营蒙城县时,自己怕是还在读三字经呢。
“不过想要破他也不算难事。”吴为这个时候倒显得颇为淡定。
“哦,先生有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李逸虚心请教道。
“吴仁建如此贪财好色,强征暴敛,想必蒙城县内早已是怨声载道,故而大人到时办他可以说是顺应民意,为民除害。还有嘛就是吴仁建在此地经营日久,肯定不会把你这年纪轻轻的知县放在眼里,大人前期不妨装一装孙子,暗中收集此人的贪赃枉法的证据,敌在明我在暗,正好方便我们形事。最后嘛听小二说这吴仁建在蒙城县如此嚣张跋扈,最恨他的我想应该是蒙城县内的其他官员,大人不妨以这些人为强援,不过这些人只能为辅,要不然前脚赶走了狼,后脚跟进来一只虎那就得不偿失了。”吴为逐条分析,让人茅塞顿开。
“听先生一席话,这吴仁建冢中枯骨罢了,来,我敬先生一杯。”李逸说完端起了酒杯。
两人边吃边聊,桌上的一壶美酒很快见了底,但两人都不是好酒之人,更明白明日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就没有继续添酒回灯重开宴,就着剩菜吃了两碗米饭之后结账离去。
一出饭馆发现时候已经不早,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吩咐小六子明日一早拿着帖子去县衙通知县里面的几位头头做好迎接新任知县上任的准备。
第二日上午在小六子出去后,李逸和吴为两人闲极无聊,叫客栈小二找来一副围棋,两人手谈一句。四百年后的李逸是一个普通围棋的爱好者,但此时的吴为却是一个围棋大家,但李逸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小个子,有着各种各样的套路可以借鉴和学习,故而两人倒也战个旗鼓相当。
正在两人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小六子领着蒙城县的几位头头进来了,领头的是本县主薄王子山。
那主薄想着新任知县为新科进士,年不过而立,与一脸沧桑的吴为一比较,立马就能认出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下官蒙城县主薄王子山拜见知县大人。”王子山朝李逸深作了一个揖。
“后面的几位也跟着拜道:“拜见知县大人。”
李逸见状赶紧扶了王子山一把,爽朗的笑道:“王大人客气了,以后的就要在一起工作了,还需各位多多配合呢。”
“应该的。。。”那王子山赶紧附和道。
王子山又分别介绍了身后的几位官吏,都是衙门六房的几位老书吏,也带来了县丞吴仁建和县尉凌钢的亲切问候,至于两人为什么没有亲自前来,据王子山的说法是吴仁建是公务繁忙,抽不出空来,而凌钢则是有案子要破,今天刚好出去下乡去了。
王子山此行第一是过来给李逸拜一拜码头,认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第二则是商量一下李逸上任的事宜,王子山一一介绍上任的流程和步骤,另外还翻了黄历发现后天正是一个宜乔迁、破土、上任的好日子,建议李逸三日后从城东的驿站上轿,一路往西至县衙,这就叫紫气东来,一路高升。
李逸自然不知道新官上任有这么多讲究,故而上任的事情就一切按照王子山的意见来,由他统一安排。
王子山陪着聊到了午饭时间,自然要进一下这当下属的本分,由他安排了午饭,算是提前给李逸接风洗尘。
酒桌上是觥筹交错,王子山带着几位衙门六房的老书吏轮番给李逸敬酒,好在后世的李逸也算是酒精考验的好同志,才经得起这么多人的轮番轰炸,李逸自己没醉倒把一旁陪酒的王子山喝醉了,乘着醉意王子山表达了对李逸的敬佩,并一眼就看出来李逸非池中之物,以后但有驱使绝无二话。
李逸见王子山已经醉眼迷离满口胡话,赶紧结束了这场酒席,叫几位同来的衙门头头扶着王子山回去,送完王子山之后才发觉这明朝的酒虽然度数不高,喝多了上头的厉害,回到客栈就倒在床上打起来了呼噜。
一觉醒来已是晚饭时间,看到不远处的吴为还在研究两人未下完的那盘棋,李逸揉了一把眼睛起身来到桌前。
“大人醒了。喝口茶,解解酒。”吴为赶紧倒了一杯浓茶给李逸递了过去。
“先生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李逸喝了茶后坐下问道。
“对方想来一个投石问路,我们不妨来一个按兵不动。”吴为说完在棋盘上又落了一子。
“好,咱们静观其变。”李逸在棋盘上应了一手。
经过一天的休息,今天正是李逸上任的好日子,在小六子的服侍下,李逸第一次穿上了明朝七品知县的公服,头戴乌纱,身穿青袍,脚踏皂靴,胸前的补着鸂鶒,穿戴完毕后往厅中间一站,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官威。
轿子早在外面等候多时,待吉时一到,李逸出门上轿,一路西行,随之响起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轿子外面是热闹非凡,前有旗牌开道,轿子两旁是衙役护卫,行人早就闪做一边看热闹。而轿子内的李逸倒显得颇为平静,官场这条路不是康庄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家常便饭,若想在这条路上走的顺利一点,还需时时提防,日日谨慎,就目前来看蒙城县衙内还有一个视自己为对手的副手在等着自己。
“大人,衙门到了。”行了片刻,轿子外面的吴为说道。
李逸挑开轿帘一望,映入眼帘的是县衙的八字墙,还有就是那专门调节民事纠纷的申明亭,而县衙的县丞、主薄、县尉以及六房衙门的头头都在正门前面等着,看到李逸下轿,忙迎了上来。
“下官蒙城县丞吴仁建,见过堂尊大人。”吴仁建举人出身,见到进士出身的李逸天然的低一头,大庭广众之下不敢不给李逸面子。
吴仁建一行礼,后面的一看人等也跟着对李逸作了一个长揖。
“客气了,客气了。”李逸看着眼前的吴仁建,心里感叹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就这干瘪老头熬走了多任知县,在蒙城县里可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各位同僚快起来。”李逸笑着扶起了眼前的吴仁建。
按照既定程序,和衙门各位同僚见过面之后,由王子山主持接下来的仪式。
王子山在前领路,走过大门之后是前院,正中间是一条不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处就是县衙的二门---仪门,按规矩新官上任必须一步三跪,大礼参拜。入了仪门之后又是一段甬道,甬道中间是戒石亭,亭下戒石上面刻着‘公生明’三个大字,然后转向内侧向着大堂方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李逸对着这块戒石又是一顿大礼,拜完戒石穿过甬道这才来到衙门大堂,后世的古装连续剧中,老爷升堂就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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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拜完了皇帝还得拜祖师爷,萧何作为衙门的衙神自然要去上香,但中国的神仙系统向来复杂,衙神都拜了狱神当然少不了,以至于最后灶王爷土地公等也得磕头上香。拜完了神仙,装孙子的部分已经彻底完毕,接下来轮到自己装大爷了。
李逸重新回到大堂,开始自己知县生涯的第一次升堂,县丞、主薄、县尉为首,接着是‘吏户礼兵工刑’的头头带着手底下的吏员们,最后则是本县衙役和捕快一一在大堂底下参拜。看着大堂地下一干人等,李逸不得不感叹这感觉还真他妈的爽,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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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仪式完毕,接下来就是洗尘接风环节,县衙内早就备好了酒席,以吴仁建为首的几位头头陪着李逸和吴为两人在花厅内开了一桌,其余众人则在偏房内开了几桌,算是李逸与民同乐。
酒桌上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吴仁建是第一个向李逸敬酒的人,端起酒杯对着李逸说道:“大人年轻有为,代天巡牧,自然是朝气蓬勃,这蒙城县城的未来还是要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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