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就算我死了，我的背后也依然竖着齐天大圣的旌旗
悟空惊讶地看着救他的人。
黄金甲，紫金冠，步云履
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c你c你？”
悟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的大圣爷，如来把你胆子吓破了？”
来人平静的说。
“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
“你是我？那我是谁？”
“你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那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明白了吗？
行了，你在这好好养伤吧，你现在修为慧根被废，不要到处乱跑，
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救你的。
这片山上我已经给你清理过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对了，你的金箍棒。”
来人说罢，将金箍棒随手扔在地上，用了神通，消失在悟空面前。
悟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始终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敌是友？是恶是善？
如果是敌人，为什么会从如来手下救他？
如果是朋友，可是为什么想不起他？
悟空苦笑一声，
就算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如来的真面目，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被废了法术？
如果西行路上的妖怪看到了现在的悟空，还有谁会怕他？
还有谁会关上洞门高挂免战牌？
被血染黑四分五裂的盔甲，
褪在一边断成三截的头冠，
和那根威风凛凛却再也拿不起来的金箍棒。
别说保护唐僧，
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名冠天下的齐天大圣，
现在的样子，谁见了都会踩上几脚。
花果山下
如来和玉帝看着孙悟空被救走。
“佛祖，要我去追他们吗？
孙悟空今日不除，只怕后患无穷啊。”
普贤菩萨问着如来。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修为，是因为普通人只有七窍，他却有八窍。
如今我把他第八窍封了，一身法术尽废。
后患？现在随便一只老虎都能了结它。”
“玉帝，你说呢？”
如来问着玉帝。
“当年他魔性未除，挥着棒子大闹了我三十三重天，扰宫殿，乱蟠桃，窃金丹。
本来早该结果他。
只是太上老君告诉我，他乃混世四猴之一，吸尽天地精华，日月滋养，神魂皆不可灭。
而5000年后天地会有一场浩劫，此劫唯他可破。
我才放他一条生路，送你个顺水人情。
如今你废了他一身法术，全当给我消气了。
走就走吧，即便他能重获神通又如何？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玉帝平淡的说着。
“你们有谁看清刚刚救他的是谁？”
玉帝询问身边的珈蓝罗汉。
“看样子，救他那个人也使了个障眼法，和那猴子一模一样，难道是他自己分了个身？”
文殊菩萨回答到。
“一模一样？难道是他？”
如来自言自语。
“哪吒，你带领三万天兵，去把花果山给我抹平了。
我不想见到任何活物，哪怕是一根草。”
玉帝对着哪吒下旨。
“去找找孙悟空，找到之后隔三差五排几个小罗喽去教训，羞辱一下他。
不然他真以为这天庭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场火整整烧了三个月，七十二洞府的大小妖怪死的死，逃的逃。
水帘洞的水被火烧干，果树变成了木炭。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这十个字已经被灼成了墨色，
大雨过后，山顶只剩一面残破不全的旌旗，依稀可辨认出一个“齐”字。
悟空在山洞中已经呆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妖怪没看到一个，虱子倒是抓了不少。
每天靠着救他的人在山洞里留下的瓜果充饥，
金箍棒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山洞里的石壁，已经被他撞出了一个大坑，
虽然法术没了，但钢筋铁骨还在，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还活着，
他只能撞石壁。
“神魂不灭，这是老天给我下的诅咒吗？
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看看，我可是齐天大圣，这幅鬼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
对呀，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只有活到头的人才会有资格这么问，
我们这一世为神也好，为佛也好，为妖也好，为人也好，
也许很厉害，也许很脆弱。
厉害到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脆弱到风雷，刀剑，水火，都可以杀死我们。
甚至喝口水都可以被呛死。
但是你看他们依然争先恐后的吃着蟠桃，金丹，人参果。
妖怪依然前赴后继的抢着唐僧肉。
人们依然疯狂的悟道修仙。
为了什么？
财富？地位？权利？长生？
可是你看，就连如来和玉皇大帝都不满足，他们拥有着三界呀。
可是你看，就连人间的君王都不知足，他们拥有着天下呀。
他们表面上总是教导着与人为善，总是劝慰着万物生灵，总是心系着天下苍生。
可是为什么，我只想对他们说一句：
“去你妈的！”
什么狗屁与人为善，你们背后是怎么折磨那些反抗你们的人？
什么狗屁万物生灵，你们背后是怎么惩罚那些顶撞你们的人？
什么狗屁天下苍生，你们背后是怎么剥削那些信仰你们的人？
天？地？人？神？鬼？
当我再次拿起金箍棒的那天，就是天地重新洗牌的日子。
想完这些，
“咚”一声巨响，石壁上的坑又大了一些。
“呦，这不是大圣爷么，没事干练铁头功呢？老朋友来了不出来见一面？”
门外传来的了人声，
悟空心想不好，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循着声音走去。
原来是巨灵神和四大天王。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玉帝让你们抓我回去？
这回又准备把我关在炉子里练上什么啊？”
悟空回问。
“没有没有，玉帝陛下公务繁忙，记不得你这么只小败狗，我们哥几个今天只是来看看你，
看看大圣爷吃的好不好。”
“谢谢了，不劳几位上仙挂念，老孙一切都好，我还有事，不送了。”
“妖猴，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我们哥几个面前摆谱？别是叫了你几句大圣爷，你就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猴子了？”
“魔礼红，你天天打着伞，是得了白癜风还是什么？你妈没告诉你在屋里打伞长不高？”
“你这妖猴，三等残废的身材也有脸说话？”
“魔礼海，这没你说话的份，你天天背着琵琶是准备上长安城卖艺给魔礼红治白癜风吗？”
“砰”
魔礼青一脚把悟空踹飞，砸到了石头上。
悟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
“真是不错，知道俺老孙如今法力尽失，都来报仇了是吧？
昔日我金盔银甲逗天庭的时候，你们为什么都往后缩呢？
我老孙果然没看错人，你们这些所谓的上仙天王，除了会干些落井下石的事，还会什么呢？”
“没错，不过我们这个可不叫落井下石，而是痛打落水狗。
妖猴，今天你要么跪在地上叫我们爷爷，磕几个头认个错，爷爷们就饶了你。
要么，我们把你的毛扒光，带着你去天上地下转一圈，让这世上所有妖怪看看，你这狗屁的齐天大圣，得罪了天庭是个什么下场。”
巨灵神狠狠的说到。
“你说反了，要么你们磕头认错叫我爷爷，
要么，今天天庭又空缺了五个位置。”
悟空瞪着巨灵神和四大天王说。
“既然这么嘴硬，就别怪我了。”
巨灵神高举他的宣花板斧，劈向悟空。
一声巨响，悟空被砸飞出去，砸断了几棵树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魔礼青拿出青锋宝剑，催动火符印，空中金蛇缠绕，
钻入悟空七窍之中，一时之间悟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持国天王，小心点，别伤了这猴子性命，我们回去不好向玉帝交差呀。”
巨灵神说。
“出了什么事，就说这猴子反抗，被我等剿灭了，玉帝也不会说什么吧。”
魔礼青不屑的说。
“妖猴，再给你个机会，跪在地上叫几声爷爷，我们就下手轻点。
不然可有你受的。”
魔礼海大声说着。
“乖孙子，你们的孝敬爷爷收下了，再用点力，天上不管饭吗？”
悟空挣扎的说。
“哎，你这猴子，除了嘴硬，也没别的本事了。
魔礼海，魔礼红，魔礼寿，之前这妖猴大闹天宫时怎么对羞辱我们的，今天就怎么羞辱他吧。”
只见魔礼青催动青锋剑的风符印，四周黑风围绕，内有万千戈矛翻滚，
魔礼海拨动琴弦，风火齐至，
魔礼红撑开混元伞，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魔礼寿放出紫金花狐貂。
风火齐至，雷电交加，万千戈矛撑着紫金花狐貂向悟空袭去。
巨灵神知道这一击悟空必定不敌，想着如何回去向玉帝交代。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四大天王的最强一击被生抗下来。
烟雾散去，只见一个肥大的身影护住了悟空，
九齿钉耙横在身前。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伤的是谁吗？
天蓬元帅的大师兄，齐天大圣孙悟空。
自从做他师弟的那天起我就发过誓，没人能在我面前伤害他。
想欺负他，你们这几条狗，还不够资格。”
悟能一跃而起，九齿钉耙重重的打在魔礼红的身上，
一掀就甩出数丈远。
一阵罡风，把剩下的四人全部卷飞。
“滚！”
收拾完魔家四将和巨灵神，八戒抱起悟空，
掏出一颗丹药对着他说：
“猴哥，快把这丹药吃了，我来之前专门去南极仙翁那要的。
“八，八戒。”
悟空睁开眼睛看着八戒。
“对不起猴哥，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三天后，悟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魔礼青金蛇缠绕钻疼了他的五脏六腑，也钻进了他的心。
看着地上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再看看八戒身旁的金箍棒，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现在随便来个人都能伤着我了吗？”
悟空自嘲道。
看着八戒在洞口抱着钉耙呼呼大睡，
悟空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取经的途中。
只不过当时守在洞口的人是他自己，身后靠着的是金箍棒。
光是大圣爷的名号，就能威慑不少的妖怪。
还有些不知趣的，谁敢上前欺我师父师弟一步，定要他灰飞烟灭。
就在悟空分神的空当，八戒醒了。
“猴哥，好点了没？要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桃子吃。”
“不饿，呆子，这地上的圈你给我解释一下呢。”
“老猪把你弄进洞里之后，想着再去南极仙翁那要点压箱底的好东西回来给你补补，
又怕走了之后那帮小畜生又来找你麻烦，刚好看到你的金箍棒，就照着你当年的样子画了个圈。”
“你真当我是个残废了吗？”
“不是猴哥，这不是安全起见吗？”
“放屁，什么时候需要担心我的安全？
那天我不过是c是c是”
“是什么？你突发善心，不想伤到他们？
猴哥，这话你自己信吗？”
“老猪好歹当年也是天蓬元帅，你真当老猪傻？
你的事，现在已经传遍了。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大闹天宫了，
而是妖猴霍乱三界，扰乱人间，
如来和玉帝率兵清剿，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废其法术，遂被放逐。”
“现在整个三界的神仙c诸佛c妖怪都知道你没了法术，都磨刀霍霍准备寻你报仇呢。”
八戒说。
“他们要来便来，我怕了他们不成？五百年前他们怎么叫的爷爷，现在来了还是一样的叫。”
“如果用嘴都能打败妖怪，那咱们还用走几十年去取经吗？
什么黄袍怪，什么蝎子精，什么黑熊怪，还用你一棒一棒的去打吗？”
“猴哥，虽然我知道，跟如来和玉帝斗的人，古往今来都没几个好下场，你算不错的。
但你要跟他们斗，一定有你的理由。你不说我也懂。
俺老猪平时除了吃就是睡，莫名其妙的混了个净坛使者，这样的日子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你是我猴哥，是我大师兄，只要你想做的事，
天上算什么？灵山算什么？九幽地府算什么？
这三界千万的神仙诸佛妖怪又算的了什么？
我这耙子就是为你我师徒四人开路的。”
“八戒，谢谢你。”
悟空说。
长安城
战乱的硝烟漫过了大唐的江山，
谁能想到曾经万国来朝的盛唐由安史之乱转向衰落。
百姓哀嚎遍野，饿殍满地。
每一场仗仰赖的都是人与粮，
信仰在战争面前，只不过是人们的心理安慰。
平日的佛堂道观挤满了饥荒的灾民。
塑的佛身再金，捐的香火钱再多
也没见一个菩萨下凡来拯救世人。
玄奘看着逃难的人们，心生怜悯。
自从战争爆发之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当年太宗魂游地府，菩萨说小乘佛法救不了世人，
一路千山万水远涉灵山求取大乘佛法。
功成之后搭建水陆大会普度众生。
可是该爆发的战争还是会爆发，
该流离失所的人们还是支离破碎。
菩萨说的度尽世人，到底是哪一世的人？
贪，嗔，痴，媚，
色，欲，权，财。
取回的真经，对世人有用吗？
“阿弥陀佛，只求人间早日结束这生灵涂炭。”
玄奘合十念道。
“主持，外面突然来了个相貌堂堂的公子，说要见您。”
小和尚急匆匆的跑进来，对着玄奘说。
自从弘福寺前任主持圆寂之后，玄奘一直在此担任主持。
此时都忙着逃难，会有谁来见我？
还是个公子？
玄奘边走边想，还没走过大厅，就看见了陪伴他十万八千里路的徒弟。
“小白龙。”
“师父。”
“你如何得来，是佛祖见大唐饥荒，派你拯救世人的？”
“师父，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从头道来。”
原来当日如来率领灵山众佛前往花果山剿灭悟空，
忘记了盘在擎天华表柱上的小白龙。
等他们回来说着“妖猴本领尽失”，“佛祖至上法力”这些话时，
小白龙就知道大师兄此番必定凶多吉少，
趁众佛前往天庭之际，隐了身形，前往大唐通知玄奘，
一路上又怕被发现，所以走走停停，费了些时日才到长安。
“你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三界已经传遍了，大师兄对抗仙佛，被佛祖剿灭，修为尽失，之前被他羞辱过的妖怪现在都在找他。”
“这悟空，莫不是本性不改？
佛祖不计前嫌封他为斗战胜佛，竟然又去对抗上天。”
“我想师兄一定有难言之隐。之前在灵山，我听到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说花果山的那场火整整烧了三个月。
如果是大师兄本性不改，他们又怎么会放火烧山呢？”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劫数，等为师见到悟空一定要询问清楚。
你知道悟空现在在哪吗？
没了法术，随便一个山精地怪都能伤他，悟空的性子又傲，不懂妥协。
要如何在这天地间行走？”
“师父莫急，我来之前，在路上偶遇太白金星。他告诉我，在花果山向北800里处，有地名叫明月峡，主峰的南面有个石洞，大师兄就在那。”
“你我速速赶去，晚了悟空恐有性命之忧。”
“白龙知道师父挂念大师兄，只是师父你不先安顿好寺里的难民再走吗？
您放心吧，太白金星说二师兄现在已经找到大师兄，保他平安了。
您不信二师兄吗？”
“阿弥陀佛，有悟能在，为师倒也安心些。
小白龙，待为师将这次水陆法会主持完，你就跟我一起去寻你的师兄们。”
“师父放心，白龙定当护师兄周全。”
石洞内，八戒每日都守着洞口，
自从赶跑了四大天王和巨灵神，就再也没来过什么神仙仇家，
只有几个不长眼刚成精的小妖怪过来闹事，全被八戒吓走了。
这呆子再也不像取经途中贪吃嗜睡，
而是天天给悟空画个圈就出去，
几柱香的时间回来，就带着一堆瓜果。
“猴哥，虽然俺老猪不挑食，虽然俺老猪说斋菜吃腻了，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手里的馒头啊。
咱们天天守着这个洞，要守到什么时候？”
八戒问。
“不知道，我还能去哪？我现在连只老虎都打不过。
全天下的妖怪都在找我，出去？
八戒，你回去做你的净坛使者算了。
护得了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
要我在这洞里自生自灭吧。”
“啪”
八戒拾起金箍棒砸了过来。
“呸，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听听你刚刚说的话。
你算哪门子大师兄？
你还是那只顶天立地的猴子？”
“当年你从花果山漂洋过海去学艺的时候，怎么不说在你水帘洞里自生自灭？
你被黑白无常拘了魂魄，大闹九幽地府的时候，怎么不说下轮回自生自灭？
你被太上老君关进炼丹炉，三昧真火灼烧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怎么不说自生自灭？
你被如来老二压在五指山下，食铁丸，饮铁汁那些狐朋狗友不理不问的时候怎么不说自生自灭？
现在你跟我说自生自灭？
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佛，神仙是我朋友，诸佛是我宾客，凡人是我信徒，
我为了什么到这来跟你遭罪？
因为你是我大师兄，
因为我们一起走了十万八千里路，
因为我们一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因为你是孙悟空啊。”
“孙悟空有什么用？
还不就是只该死的猴子。”
“你放屁。我当年被玉帝贬下凡间误入畜生道，我以为我完了。
一天前还威风凛凛掌管天河八万水军，一天后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曾经我以为我能在高老庄和翠兰就这么过下去，等她这一世完了，我就守着高老庄等她下一世。
可是那观音告诉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取经。
我能不能选择不去？
我能不能选择拒绝？
他们都把我贬成凡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做事？
什么名利，什么威风，什么神仙，我不要了行吗？
我就像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行吗？
不行，因为他们说我们都身背天命。
必须要和你们西去。
可是去他妈的天命，都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喜好。
没错，我好色，我贪吃，我懒。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扛着耙子打上天去？
告诉他们去你妈的，要取经你自己取，你猪爷爷只想好好过日子？
为了诛我的心，天庭那群杂碎在我跟你们走后把高家庄人一夜屠完。
真以为我不知道？
“猴哥，你在这个洞里真的就能自生自灭？
这三界就是这么现实。
你风光的时候，所有妖怪都叫你爷爷，所有神仙都是你的兄弟。
你落魄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过来亲手宰了你把你的肉献给玉帝和如来。
你看看这金箍棒，
它跟了你多少年？
他是你的武器，他是你的象征，他是你的命！
你能容忍别人踩在你的头上用金箍棒打你？
你的意气风发呢？你的七十二变呢？
你的长生不老呢？你的身如玄铁呢？
你的火眼金睛呢？你的天下无双呢？
就算都没有了，你还有这条命啊！
不管你要去哪，我都跟你一起去。
捅了这天是多大的祸？毁了灵山是多大的祸？
平了地府是多大的祸？灭了三界是多大的祸？
老猪从来没闯过，不过这次老猪想跟你一起试试。
如果当个神仙当个佛要失去自由，那我们就去创造自由。
不然渡这劫何用？成这佛何用？
修这仙何用？要这命何用？
你别忘了，
你可是齐天大圣！”
半晌，悟空抬起头笑着说。
“谢谢你，八戒”
流沙河，
送别了太白金星，悟净平息了四起的狂风。
抖了抖身上的风沙，对着降妖宝杖说：
“走吧，别让大师兄久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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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甲，紫金冠，步云履
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c你c你？”
悟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的大圣爷，如来把你胆子吓破了？”
来人平静的说。
“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
“你是我？那我是谁？”
“你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那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明白了吗？
行了，你在这好好养伤吧，你现在修为慧根被废，不要到处乱跑，
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救你的。
这片山上我已经给你清理过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对了，你的金箍棒。”
来人说罢，将金箍棒随手扔在地上，用了神通，消失在悟空面前。
悟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始终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敌是友？是恶是善？
如果是敌人，为什么会从如来手下救他？
如果是朋友，可是为什么想不起他？
悟空苦笑一声，
就算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如来的真面目，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被废了法术？
如果西行路上的妖怪看到了现在的悟空，还有谁会怕他？
还有谁会关上洞门高挂免战牌？
被血染黑四分五裂的盔甲，
褪在一边断成三截的头冠，
和那根威风凛凛却再也拿不起来的金箍棒。
别说保护唐僧，
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名冠天下的齐天大圣，
现在的样子，谁见了都会踩上几脚。
花果山下
如来和玉帝看着孙悟空被救走。
“佛祖，要我去追他们吗？
孙悟空今日不除，只怕后患无穷啊。”
普贤菩萨问着如来。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修为，是因为普通人只有七窍，他却有八窍。
如今我把他第八窍封了，一身法术尽废。
后患？现在随便一只老虎都能了结它。”
“玉帝，你说呢？”
如来问着玉帝。
“当年他魔性未除，挥着棒子大闹了我三十三重天，扰宫殿，乱蟠桃，窃金丹。
本来早该结果他。
只是太上老君告诉我，他乃混世四猴之一，吸尽天地精华，日月滋养，神魂皆不可灭。
而5000年后天地会有一场浩劫，此劫唯他可破。
我才放他一条生路，送你个顺水人情。
如今你废了他一身法术，全当给我消气了。
走就走吧，即便他能重获神通又如何？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玉帝平淡的说着。
“你们有谁看清刚刚救他的是谁？”
玉帝询问身边的珈蓝罗汉。
“看样子，救他那个人也使了个障眼法，和那猴子一模一样，难道是他自己分了个身？”
文殊菩萨回答到。
“一模一样？难道是他？”
如来自言自语。
“哪吒，你带领三万天兵，去把花果山给我抹平了。
我不想见到任何活物，哪怕是一根草。”
玉帝对着哪吒下旨。
“去找找孙悟空，找到之后隔三差五排几个小罗喽去教训，羞辱一下他。
不然他真以为这天庭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场火整整烧了三个月，七十二洞府的大小妖怪死的死，逃的逃。
水帘洞的水被火烧干，果树变成了木炭。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这十个字已经被灼成了墨色，
大雨过后，山顶只剩一面残破不全的旌旗，依稀可辨认出一个“齐”字。
悟空在山洞中已经呆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妖怪没看到一个，虱子倒是抓了不少。
每天靠着救他的人在山洞里留下的瓜果充饥，
金箍棒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山洞里的石壁，已经被他撞出了一个大坑，
虽然法术没了，但钢筋铁骨还在，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还活着，
他只能撞石壁。
“神魂不灭，这是老天给我下的诅咒吗？
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看看，我可是齐天大圣，这幅鬼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
对呀，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只有活到头的人才会有资格这么问，
我们这一世为神也好，为佛也好，为妖也好，为人也好，
也许很厉害，也许很脆弱。
厉害到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脆弱到风雷，刀剑，水火，都可以杀死我们。
甚至喝口水都可以被呛死。
但是你看他们依然争先恐后的吃着蟠桃，金丹，人参果。
妖怪依然前赴后继的抢着唐僧肉。
人们依然疯狂的悟道修仙。
为了什么？
财富？地位？权利？长生？
可是你看，就连如来和玉皇大帝都不满足，他们拥有着三界呀。
可是你看，就连人间的君王都不知足，他们拥有着天下呀。
他们表面上总是教导着与人为善，总是劝慰着万物生灵，总是心系着天下苍生。
可是为什么，我只想对他们说一句：
“去你妈的！”
什么狗屁与人为善，你们背后是怎么折磨那些反抗你们的人？
什么狗屁万物生灵，你们背后是怎么惩罚那些顶撞你们的人？
什么狗屁天下苍生，你们背后是怎么剥削那些信仰你们的人？
天？地？人？神？鬼？
当我再次拿起金箍棒的那天，就是天地重新洗牌的日子。
想完这些，
“咚”一声巨响，石壁上的坑又大了一些。
“呦，这不是大圣爷么，没事干练铁头功呢？老朋友来了不出来见一面？”
门外传来的了人声，
悟空心想不好，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循着声音走去。
原来是巨灵神和四大天王。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玉帝让你们抓我回去？
这回又准备把我关在炉子里练上什么啊？”
悟空回问。
“没有没有，玉帝陛下公务繁忙，记不得你这么只小败狗，我们哥几个今天只是来看看你，
看看大圣爷吃的好不好。”
“谢谢了，不劳几位上仙挂念，老孙一切都好，我还有事，不送了。”
“妖猴，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我们哥几个面前摆谱？别是叫了你几句大圣爷，你就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猴子了？”
“魔礼红，你天天打着伞，是得了白癜风还是什么？你妈没告诉你在屋里打伞长不高？”
“你这妖猴，三等残废的身材也有脸说话？”
“魔礼海，这没你说话的份，你天天背着琵琶是准备上长安城卖艺给魔礼红治白癜风吗？”
“砰”
魔礼青一脚把悟空踹飞，砸到了石头上。
悟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
“真是不错，知道俺老孙如今法力尽失，都来报仇了是吧？
昔日我金盔银甲逗天庭的时候，你们为什么都往后缩呢？
我老孙果然没看错人，你们这些所谓的上仙天王，除了会干些落井下石的事，还会什么呢？”
“没错，不过我们这个可不叫落井下石，而是痛打落水狗。
妖猴，今天你要么跪在地上叫我们爷爷，磕几个头认个错，爷爷们就饶了你。
要么，我们把你的毛扒光，带着你去天上地下转一圈，让这世上所有妖怪看看，你这狗屁的齐天大圣，得罪了天庭是个什么下场。”
巨灵神狠狠的说到。
“你说反了，要么你们磕头认错叫我爷爷，
要么，今天天庭又空缺了五个位置。”
悟空瞪着巨灵神和四大天王说。
“既然这么嘴硬，就别怪我了。”
巨灵神高举他的宣花板斧，劈向悟空。
一声巨响，悟空被砸飞出去，砸断了几棵树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魔礼青拿出青锋宝剑，催动火符印，空中金蛇缠绕，
钻入悟空七窍之中，一时之间悟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持国天王，小心点，别伤了这猴子性命，我们回去不好向玉帝交差呀。”
巨灵神说。
“出了什么事，就说这猴子反抗，被我等剿灭了，玉帝也不会说什么吧。”
魔礼青不屑的说。
“妖猴，再给你个机会，跪在地上叫几声爷爷，我们就下手轻点。
不然可有你受的。”
魔礼海大声说着。
“乖孙子，你们的孝敬爷爷收下了，再用点力，天上不管饭吗？”
悟空挣扎的说。
“哎，你这猴子，除了嘴硬，也没别的本事了。
魔礼海，魔礼红，魔礼寿，之前这妖猴大闹天宫时怎么对羞辱我们的，今天就怎么羞辱他吧。”
只见魔礼青催动青锋剑的风符印，四周黑风围绕，内有万千戈矛翻滚，
魔礼海拨动琴弦，风火齐至，
魔礼红撑开混元伞，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魔礼寿放出紫金花狐貂。
风火齐至，雷电交加，万千戈矛撑着紫金花狐貂向悟空袭去。
巨灵神知道这一击悟空必定不敌，想着如何回去向玉帝交代。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四大天王的最强一击被生抗下来。
烟雾散去，只见一个肥大的身影护住了悟空，
九齿钉耙横在身前。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伤的是谁吗？
天蓬元帅的大师兄，齐天大圣孙悟空。
自从做他师弟的那天起我就发过誓，没人能在我面前伤害他。
想欺负他，你们这几条狗，还不够资格。”
悟能一跃而起，九齿钉耙重重的打在魔礼红的身上，
一掀就甩出数丈远。
一阵罡风，把剩下的四人全部卷飞。
“滚！”
收拾完魔家四将和巨灵神，八戒抱起悟空，
掏出一颗丹药对着他说：
“猴哥，快把这丹药吃了，我来之前专门去南极仙翁那要的。
“八，八戒。”
悟空睁开眼睛看着八戒。
“对不起猴哥，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三天后，悟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魔礼青金蛇缠绕钻疼了他的五脏六腑，也钻进了他的心。
看着地上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再看看八戒身旁的金箍棒，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现在随便来个人都能伤着我了吗？”
悟空自嘲道。
看着八戒在洞口抱着钉耙呼呼大睡，
悟空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取经的途中。
只不过当时守在洞口的人是他自己，身后靠着的是金箍棒。
光是大圣爷的名号，就能威慑不少的妖怪。
还有些不知趣的，谁敢上前欺我师父师弟一步，定要他灰飞烟灭。
就在悟空分神的空当，八戒醒了。
“猴哥，好点了没？要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桃子吃。”
“不饿，呆子，这地上的圈你给我解释一下呢。”
“老猪把你弄进洞里之后，想着再去南极仙翁那要点压箱底的好东西回来给你补补，
又怕走了之后那帮小畜生又来找你麻烦，刚好看到你的金箍棒，就照着你当年的样子画了个圈。”
“你真当我是个残废了吗？”
“不是猴哥，这不是安全起见吗？”
“放屁，什么时候需要担心我的安全？
那天我不过是c是c是”
“是什么？你突发善心，不想伤到他们？
猴哥，这话你自己信吗？”
“老猪好歹当年也是天蓬元帅，你真当老猪傻？
你的事，现在已经传遍了。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大闹天宫了，
而是妖猴霍乱三界，扰乱人间，
如来和玉帝率兵清剿，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废其法术，遂被放逐。”
“现在整个三界的神仙c诸佛c妖怪都知道你没了法术，都磨刀霍霍准备寻你报仇呢。”
八戒说。
“他们要来便来，我怕了他们不成？五百年前他们怎么叫的爷爷，现在来了还是一样的叫。”
“如果用嘴都能打败妖怪，那咱们还用走几十年去取经吗？
什么黄袍怪，什么蝎子精，什么黑熊怪，还用你一棒一棒的去打吗？”
“猴哥，虽然我知道，跟如来和玉帝斗的人，古往今来都没几个好下场，你算不错的。
但你要跟他们斗，一定有你的理由。你不说我也懂。
俺老猪平时除了吃就是睡，莫名其妙的混了个净坛使者，这样的日子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你是我猴哥，是我大师兄，只要你想做的事，
天上算什么？灵山算什么？九幽地府算什么？
这三界千万的神仙诸佛妖怪又算的了什么？
我这耙子就是为你我师徒四人开路的。”
“八戒，谢谢你。”
悟空说。
长安城
战乱的硝烟漫过了大唐的江山，
谁能想到曾经万国来朝的盛唐由安史之乱转向衰落。
百姓哀嚎遍野，饿殍满地。
每一场仗仰赖的都是人与粮，
信仰在战争面前，只不过是人们的心理安慰。
平日的佛堂道观挤满了饥荒的灾民。
塑的佛身再金，捐的香火钱再多
也没见一个菩萨下凡来拯救世人。
玄奘看着逃难的人们，心生怜悯。
自从战争爆发之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当年太宗魂游地府，菩萨说小乘佛法救不了世人，
一路千山万水远涉灵山求取大乘佛法。
功成之后搭建水陆大会普度众生。
可是该爆发的战争还是会爆发，
该流离失所的人们还是支离破碎。
菩萨说的度尽世人，到底是哪一世的人？
贪，嗔，痴，媚，
色，欲，权，财。
取回的真经，对世人有用吗？
“阿弥陀佛，只求人间早日结束这生灵涂炭。”
玄奘合十念道。
“主持，外面突然来了个相貌堂堂的公子，说要见您。”
小和尚急匆匆的跑进来，对着玄奘说。
自从弘福寺前任主持圆寂之后，玄奘一直在此担任主持。
此时都忙着逃难，会有谁来见我？
还是个公子？
玄奘边走边想，还没走过大厅，就看见了陪伴他十万八千里路的徒弟。
“小白龙。”
“师父。”
“你如何得来，是佛祖见大唐饥荒，派你拯救世人的？”
“师父，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从头道来。”
原来当日如来率领灵山众佛前往花果山剿灭悟空，
忘记了盘在擎天华表柱上的小白龙。
等他们回来说着“妖猴本领尽失”，“佛祖至上法力”这些话时，
小白龙就知道大师兄此番必定凶多吉少，
趁众佛前往天庭之际，隐了身形，前往大唐通知玄奘，
一路上又怕被发现，所以走走停停，费了些时日才到长安。
“你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三界已经传遍了，大师兄对抗仙佛，被佛祖剿灭，修为尽失，之前被他羞辱过的妖怪现在都在找他。”
“这悟空，莫不是本性不改？
佛祖不计前嫌封他为斗战胜佛，竟然又去对抗上天。”
“我想师兄一定有难言之隐。之前在灵山，我听到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说花果山的那场火整整烧了三个月。
如果是大师兄本性不改，他们又怎么会放火烧山呢？”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劫数，等为师见到悟空一定要询问清楚。
你知道悟空现在在哪吗？
没了法术，随便一个山精地怪都能伤他，悟空的性子又傲，不懂妥协。
要如何在这天地间行走？”
“师父莫急，我来之前，在路上偶遇太白金星。他告诉我，在花果山向北800里处，有地名叫明月峡，主峰的南面有个石洞，大师兄就在那。”
“你我速速赶去，晚了悟空恐有性命之忧。”
“白龙知道师父挂念大师兄，只是师父你不先安顿好寺里的难民再走吗？
您放心吧，太白金星说二师兄现在已经找到大师兄，保他平安了。
您不信二师兄吗？”
“阿弥陀佛，有悟能在，为师倒也安心些。
小白龙，待为师将这次水陆法会主持完，你就跟我一起去寻你的师兄们。”
“师父放心，白龙定当护师兄周全。”
石洞内，八戒每日都守着洞口，
自从赶跑了四大天王和巨灵神，就再也没来过什么神仙仇家，
只有几个不长眼刚成精的小妖怪过来闹事，全被八戒吓走了。
这呆子再也不像取经途中贪吃嗜睡，
而是天天给悟空画个圈就出去，
几柱香的时间回来，就带着一堆瓜果。
“猴哥，虽然俺老猪不挑食，虽然俺老猪说斋菜吃腻了，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手里的馒头啊。
咱们天天守着这个洞，要守到什么时候？”
八戒问。
“不知道，我还能去哪？我现在连只老虎都打不过。
全天下的妖怪都在找我，出去？
八戒，你回去做你的净坛使者算了。
护得了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
要我在这洞里自生自灭吧。”
“啪”
八戒拾起金箍棒砸了过来。
“呸，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听听你刚刚说的话。
你算哪门子大师兄？
你还是那只顶天立地的猴子？”
“当年你从花果山漂洋过海去学艺的时候，怎么不说在你水帘洞里自生自灭？
你被黑白无常拘了魂魄，大闹九幽地府的时候，怎么不说下轮回自生自灭？
你被太上老君关进炼丹炉，三昧真火灼烧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怎么不说自生自灭？
你被如来老二压在五指山下，食铁丸，饮铁汁那些狐朋狗友不理不问的时候怎么不说自生自灭？
现在你跟我说自生自灭？
我现在好歹也是个佛，神仙是我朋友，诸佛是我宾客，凡人是我信徒，
我为了什么到这来跟你遭罪？
因为你是我大师兄，
因为我们一起走了十万八千里路，
因为我们一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因为你是孙悟空啊。”
“孙悟空有什么用？
还不就是只该死的猴子。”
“你放屁。我当年被玉帝贬下凡间误入畜生道，我以为我完了。
一天前还威风凛凛掌管天河八万水军，一天后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曾经我以为我能在高老庄和翠兰就这么过下去，等她这一世完了，我就守着高老庄等她下一世。
可是那观音告诉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取经。
我能不能选择不去？
我能不能选择拒绝？
他们都把我贬成凡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做事？
什么名利，什么威风，什么神仙，我不要了行吗？
我就像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行吗？
不行，因为他们说我们都身背天命。
必须要和你们西去。
可是去他妈的天命，都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喜好。
没错，我好色，我贪吃，我懒。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扛着耙子打上天去？
告诉他们去你妈的，要取经你自己取，你猪爷爷只想好好过日子？
为了诛我的心，天庭那群杂碎在我跟你们走后把高家庄人一夜屠完。
真以为我不知道？
“猴哥，你在这个洞里真的就能自生自灭？
这三界就是这么现实。
你风光的时候，所有妖怪都叫你爷爷，所有神仙都是你的兄弟。
你落魄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过来亲手宰了你把你的肉献给玉帝和如来。
你看看这金箍棒，
它跟了你多少年？
他是你的武器，他是你的象征，他是你的命！
你能容忍别人踩在你的头上用金箍棒打你？
你的意气风发呢？你的七十二变呢？
你的长生不老呢？你的身如玄铁呢？
你的火眼金睛呢？你的天下无双呢？
就算都没有了，你还有这条命啊！
不管你要去哪，我都跟你一起去。
捅了这天是多大的祸？毁了灵山是多大的祸？
平了地府是多大的祸？灭了三界是多大的祸？
老猪从来没闯过，不过这次老猪想跟你一起试试。
如果当个神仙当个佛要失去自由，那我们就去创造自由。
不然渡这劫何用？成这佛何用？
修这仙何用？要这命何用？
你别忘了，
你可是齐天大圣！”
半晌，悟空抬起头笑着说。
“谢谢你，八戒”
流沙河，
送别了太白金星，悟净平息了四起的狂风。
抖了抖身上的风沙，对着降妖宝杖说：
“走吧，别让大师兄久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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