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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清玉掌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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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林间,巫马言默背着竹筐四处跟着修逸师父采药,修逸师父说采药就像钓鱼,要有耐心,也要有恒心。很多草药是有灵性的,只赠予有缘人。巫马言默不是很懂,但还是虚心的跟在师父身后,听他唠叨。

  “师父,你什么时候才会教授我法术?”巫马言默续了一根草药在口中,嚼了几下,太苦。她皱着眉头将草药吐出来。

  “先修身养性,不要着急!”修逸说着面露喜色,眼睛闪着金光盯着远处的一颗朽木,随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心翼翼的朝着朽木走去。

  “言默!言默!”白枳背着一个竹筐,从山上下来,一边跑一边喊。

  修逸师父皱着眉,怒甩衣袖,背过身像山下走去。

  “师父,你不采药啦?”巫马言默看了看师父,又朝着那颗朽木看去,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师父为何突然生气了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修逸一边摇摇晃晃像山下走去,一边怒气道:“巫马言默你欠我一颗灵人草!”

  “灵人草?什么是灵人草?”巫马言默听也没听过还有这种草药。

  “修复仙体,起死回生,全靠灵人草!”修逸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扬长而去,剩下巫马言默对着白枳就是一脚。

  “白痴!你吓跑了师父的灵人草。”

  “灵人草?这山上有灵人草?”白枳向周边望去,除了普通的草药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草药。

  “是,师父看要采摘,被你吓跑了!”巫马言默拽过白枳的竹筐,上下翻看,这几日跟着师父采药,所识并不多,自然也没发现白枳竹筐里有什么珍贵的药材,但还是一根一根往自己的竹筐里偷运。

  白枳低着头还在山间四处寻找,并未在意巫马言默正在身后偷他的草药。

  “这山上当真有灵人草吗?”白枳用树枝四处挑拨,并未发现草丛里有什么异样。

  “你也识得?”巫马言默还在翻腾着白枳的采药,不想白枳突然起身,身后的竹筐将巫马言默撞了一个趔趄,倒在了身后的树上。

  此时,山间一道白影飞过,将倾斜的巫马言默抱在怀里,定了定脚步又将她放下。冷冷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灵人草?”

  “没没见过”巫马言默怔怔的看着来人,不假思索道。

  “见见过。”白枳朝着来人拘礼,道:“大师兄。”

  “到底有没有见过?”巫马无闻看着巫马言默急切道。

  巫马言默看着他,被他从大殿之上赶出来已有些时日,他从未出现在后山,问她过得好不好。山间偶遇,也一定要这么凶吗?至少,先打个招呼啊。想着竟也苦笑,这世上能主动跟她打招呼的人,怕也只有白枳了。

  “本来师父是要采摘的,结果被白枳吓跑了!”巫马言默想起那两句招呼打的正是时候,今天寻找灵人草的人还真多呢!

  “看来命里该有的劫,还是要渡。”巫马无闻面容冷峻的像一座冰山,顿了顿又道:“速请师叔到修灵殿,向师叔禀明:清玉掌门被人剜去了心脏,丢在天长。”巫马无闻说完这些,又化为一道白影消失在山林间。

  2

  巫马言默一路紧随着师父上了天长主峰,还真是有缘,第一次从这里坠落下去,师父就看出来修罗不会收她了吗?可是修罗为何会破例收徒,她都没有细想,自己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并未弄明白。

  只是,天长并没有收她,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她也成了修逸师叔唯一的徒弟,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当她趾高气昂的跟在修逸身后出现在修灵殿时,天长弟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羡慕,也有不解。

  她并未和天长弟子一样着一袭白衣,而是还是她固有的青色衣衫。腰间也并未悬挂着天长弟子的八卦灵石,所以,她不曾唤谁大师兄,他也没有给她机会这么唤他。

  修逸带着她径直来到清玉掌门的“尸身”旁,说是“尸身”一点也不为奇,因为清玉掌门的左胸早已被掏了一个窟窿,那颗血粼粼的心脏被人剜出,放在他身体一侧。巫马言默见状掩面干呕,不知道何人下手如此狠毒,世间有千万种死法,为何选了这种剜心之法。

  “何人所为?”修逸看了看清玉掌门的尸身,除了这剜心的外伤,再无其他伤痕。他也只是叹息:“剜心已损坏了仙体,除了灵人草,世间再无药可医,可这灵人草靠的是缘分,既然无缘,那就只能任由清玉师兄仙去,掌门师兄还请节哀!”

  修逸对着清玉掌门的仙体,摇摇头叹息,也便拂袖而去。

  “师弟,请留步!”修罗掌门从大殿之上下来,看着巫马言默,问道:“当真要破例收徒?”

  修逸师父从腰间取下那个玉葫芦的佩饰,反手一推挂于巫马言默腰间,对众人道:“从即日起,巫马言默就是我修逸的人。”然后又回头问道:“如若师兄没有别的事情,修逸先携爱徒回去了!”

  修罗看着那枚玉葫芦,在巫马言默腰间熠熠生辉,倒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他轻捋胡须,若有所思的看着修逸带着巫马言默离开。这师徒二人心性倒是一致,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仙界的福分。

  “叔父,都怪徒儿交友不慎,今日若得灵人草,清玉掌门是不是就得救了?”巫马言默看着腰间的玉葫芦,郁闷道。

  “命该如此,你不必自责。”修逸没有想象中那么感伤,言语很平和。

  “是什么人如此残忍,非要剜了他的心脏?”

  “命该如此,你不必执着。”

  巫马言默这一席话下来,愈发郁闷,修逸师父最大的特点就是将一切都归根于命。他不纠结于尘世纷争,亦不搭理江湖恩怨,好像世间的一切都自有命数,生死有命,富贵有命。如果说他还有什么执念的话,就只剩下他的茶壶,那只茶壶就是他的命,是他此生不能舍弃的执念。巫马言默时常会想,如果山林的一阵风将他的茶壶打破,他会不会因此着了魔,从此与山林之风生死纠葛,不死不休。

  3

  山林中一个黑影闪过,巫马言默紧张的回头去寻,除了阵阵清风拂过树林,带来的哗哗声,再无什么不同。但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清玉掌门的仙体刚被送回天长,如果此时见到那个太子,是不是就坐实了他的罪名?

  “师父,这个玉葫芦有何用处?”巫马言默把玩着腰间的玉葫芦,它和天长的八卦灵石不同,它通身璀璨透明,是上好的古玉。

  “有了它,你就能自由出入天长,无人敢挡。高兴唤谁师兄都行!”修逸故意将师兄二字咬得异常清晰,此话一出不由得让巫马言默羞红了脸,不是一个师父,总觉得唤起来不够自然,像从别处偷来的。

  修逸看着巫马言默心事忡忡的样子,眉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世间最苦不过一个“情”字,如若看不透,最易着了魔。”他说完这句后,随即化作山林的一阵清风,消失在山腰处。

  巫马言默一边嘀咕着一边像山林的溪水边走去,从拜入修逸门下,师父就总是担心她着了魔,善恶不分易着魔,动情易着魔,那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又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洗澡?”巫马言默刚沿着溪水坐下,就听闻身后传来讥笑:“不过这一马平川的小身板,也当真不会引人注目。”

  她从后山采药匆匆赶来,寻找师父的时候,不知道在山路上摔了多少个跟头,此刻就想借这溪水洗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胡说八道?她撩起水花起身就是一掌,手腕被身后之人紧紧握住,水花倒是溅了那人一身。

  “叶卉迟!”巫马言默看清来人,愤怒道:“快松开,你弄疼我了!”

  叶卉迟右手握着她的手腕,完全没有松开之意,低眉看了看身上的水珠,嫌弃的用扇子拍了拍,挑眉道:“几日不见,有进步,会出手防身了。”

  说着巫马言默飞起一脚,叶卉迟速度极快的向她头顶划过,落在她的身后,将她的手腕紧紧扣巫马言默的左胸。巫马言默气愤地用左手手肘反击,叶卉迟一时失神,一个趔趄像水面倒去,他在最后关头松开巫马言默的手腕,任由自己向水面倾斜,巫马言默突然将他松开的右手紧紧握住,用力一拉将他救了上来,只是,这一用力,竟和叶卉迟撞了个满怀。

  叶卉迟抱着她的小身板,面颊竟也生出了一片桃红之色。巫马言默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开,怒气道:“叶卉迟,你胆敢占我便宜!”

  叶卉迟揉了揉左腿膝盖,面颊两侧的珠玉被他这一晃,又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抬起头,将两侧珠玉像后拨去,挺了挺腰板,笑道:“一马平川,有什么便宜好占?手感尚不如我宫里的太监。”

  巫马言默也不恼怒,这样的话他说了太多,导致自己体内都有了抗体,倒是反讽道:“宫里的太监?你这禽兽,连太监都不放过,还在这儿谈手感,要不要脸?”说着就转身而去。

  叶卉迟停顿片刻,才惊觉那丫头竟想了别的。他挑着眉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丫头最近都经历了什么,竟被带坏至此。他收起左手的扇子,朝着巫马言默追去。

  “哎,一马平川,你现在是天长弟子?”

  “算是吧!”巫马言默迟疑道。

  “看你这装束,也不像啊!不会才拜师就被逐出师门了吧?”叶卉迟上下打量着她,调笑道。但他不知只此一语,又激怒了眼前之人。

  “不要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杀了你!”巫马言默抽出腰间长鞭,怒目道。

  “我觉得还是绑了你,才会少惹我生气!”说着一阵黑烟环身飞过,巫马言默尚未来得及挥鞭,又被叶卉迟以相同的捆绑之法,将她的双手束在身后,瞬间倒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叶卉迟拍了拍手,取下别在腰后的扇子,坐在旁边的木桩之上,悠闲的给自己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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