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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远的回忆

  “卖糖哩,好吃的糖,又甜又好吃的糖。”路边卖糖的小贩尽力地大声的喊着,还脸带讨好的表情,希望路边的人会买一袋他自制的蜜糖。路边来来往往有各种各样的古装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衣服破旧。现在是秦朝时期,赋税严重,人民不敢反抗,所以只有尽快攒够钱交税,这才是正事。然而有一个小脑袋就是如此不误正事,从墙角探出,只见她头发很乱,衣衫比行人的衣衫更破旧,鞋尖外不争气的露出了大脚指,但勉强能看出是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应该在家里和母亲一起为父亲做饭的,或者被父母卖到青楼换取一些钱交税才是,但她就是如一个异数一般在墙角处左顾右盼,仿佛在看有设有人在监视她一般。最后她将目光锁定在路边的一个乞丐的身上。只见这个乞丐,盘坐在路边的石台上,双目合闭,腰板很直,双手放在双膝上面,褐色的中立长发从肩部一前一后分开,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黑色的尘土之下不知有怎样的容颜,但脸型是那种绝世帅哥的脸型,想来样貌也不会很差,刚过十八岁的样子,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衣服虽然破旧,但很整洁。女孩儿主要看的不是那个乞丐,而是他跟前的那个破了好几角的瓷碗,准确的说是破瓷碗里面的几文钱。女孩儿从墙角走出,闲庭若步一般在大街上散步,若有若无地走向乞丐跟前的那个破瓷碗,看样子她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几文铜钱,在社会的低层,每一个成员都被灌输了诚实守信的信念,普通的女孩儿做这样的事都会感觉到脸红,但见她脸不红心不跳,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走到乞丐跟前,再次左顾右盼,看一香是否有人注意到她,见没有人理彩自己一下,(因为这个镇上的所有人都在忙于挣钱,只想快点将手头的工作做完好去做份兼职,好多挣些钱交税,由此可见秦朝苛政猛于虎也。)女孩儿却是一下也不看乞丐,直接向破瓷碗中伸出了她的小魔爪,因为女孩儿发现乞丐已经许多天不曾“醒”来,也许现在已经断气了,将破瓷碗中的每一文铜钱小心翼翼地从破瓷碗中拿出,不发出任何声响,毕竟做达样的事多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的。正当女孩儿伸手去拿最后一文铜钱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伸去拿铜钱的手,顺着胳膊向上看去,正好对上手的主人刚睁开的双眼,手的主人是乞丐,此时乞丐正好“醒来”,看着乞丐那金色的双眼,女孩儿忘记了反抗,感觉到的只有淡然与沧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整个世界都在这丝若有若无的忧伤中黯然失色,女孩儿一时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整整过了九分钟,在这九分钟中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乞丐也没有打扰女孩儿,就这么跟她对视。九分钟一过,女孩儿便清醒了过来,努力地挣扎反抗,可无论她如何挣扎,乞丐的手犹如一个铁钳子一般,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双手,纹丝不动,见毫无挣脱的可能,有些失望,双眼机灵的一转,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只见女孩儿大声喊道:“非礼啊!不要脸的乞丐非礼良家妇女啊!”乞丐本来就有些黑的脸更黑了,满头黑线。

  然而令女孩儿失望的是路人并不理会她,还是各干各的,因为他们无暇顾及这些个与自己无关的事。

  见到如此情况女孩儿彻底绝望了,一想起官府的那些各种酷刑,女孩儿就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乞丐问道。

  女孩儿抬起头,有些恼怒,也有些惊讶。不是要将自己带到官府吗?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乞丐见女孩儿不回答,以为女孩儿不好意思,便先报了自己的名号。“我叫夜天痕,你呢?”

  女孩儿见乞丐没有表现出恶意,便也自报姓名,毕竟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儿,“我叫李若萍。”

  夜天痕听见女孩儿的名字叫李若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若萍,若萍,很好听的名字,有一股儒雅之气,但与你所做的事并不相符啊,你说呢?”

  此时若萍的小脸蛋儿红的如要个苹果一般,双手不停的搓着衣服,如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低头认错的三岁小孩子一般。这令夜天痕从跨越无数年的记忆中找到一个模糊的倩影。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头不知所措的女孩儿,夜天痕想起了无数回忆。抬头看着天边金黄色的夕阳,淡淡的说道:“你走吧,带着这些钱。在我后悔之前。”正说间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些银两,看样子有些分量。

  李若萍震惊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三个鸡蛋,她没想到一个每天靠乞讨为生的乞丐会有这么多钱,更没想到明明可以将自己送去青楼换一些钱的乞丐竟会给自己这么多的钱,他乞讨了多少天才会有这么多钱啊?他为什么将这么多天的努力成果给自己呢?李若萍想不通的太多了,她感觉今天产生的疑问比自己前半生产生的疑问都多。

  现实不容许李若萍想太多,那起银子转身就跑,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戛然而止,回头对盘坐在地还在仰望夕阳的夜天痕大声说道:“夜天痕谢谢你,来世若能相见,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夜天痕还在仰望天边的夕阳,太阳快要落山了,夜天痕斜着眼瞟了一下在夕阳的余晖下奔跑的名为李若萍的小女孩儿,轻轻笑了一下。这大概是这头顶天立地的巨猿在这无数万年间第一次笑吧?夜天痕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笑是在多少年前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夜天痕的脸上,金色的双眼带了一丝淡黄,看起来很是神圣。用自己几乎都听不见见的声音说道:“来世吗?呵呵,以前好像也有一个女孩儿这么说过。”

  望着落下山的夕阳,夜天痕陷入了深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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