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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皇帝,在线发疯》正文 38.雌雄

  苏北地区大湖交相连, 此处又是北方诸州来往苏州经商游玩的必经之地, 多得是星罗密布的农家院舍赚外乡人的歇脚银子。一行人做富家大族抱团而出游玩状, 挑了户宽敞的农庄预备歇夜。

  傍晚时分就一团团聚做小堆, 隐隐把萧懋护卫在正中心。

  连勤之还真带着萧猫猫借农家的厨房使, 身边一筐农户献上来的新鲜湖鱼,个顶个扑棱着尾巴冲他翻白眼。

  这些鱼通身呈现出浅浅的银红色, 橘色的暮光照下,给鱼鳞渡上一层难言的绮丽的光彩。不像是果腹的食用鱼,倒像是扁平版的观赏鱼。萧猫猫, 一个标准的颜控,白日里路过时多看了一眼捕鱼的情状就指名要吃这种。此鱼长成了个妖艳贱货的模样, 就连名字也十分出奇制胜。

  “客人,这雕背鳍又硬又刺,当心拉了手,”刚收了渔网回来的当家男人十分热情, 尚余腥气的双手往裤腰上一抹就要来帮忙, “我来给你刮吧。”

  连勤之谢过好意, 可不敢把伺候小祖宗的活假手于人。

  他在大石板上压井水刮鱼鳞, 萧猫猫就在一边拿根筷子拨泥鳅玩, 间或接过井把子替他压几下。两个人读惯了圣贤书,却一没君君臣臣的桎梏, 二没君子远庖厨的自觉, 可以算得上是斯文扫地的典范。

  连勤之不算熟练地刮了一条雕, 破肚子只看一眼, 便摇摇头丢进了边上的木桶。连刮四五条之后全丢进木桶,没有一条被归置到雕花的菜碟中作为御膳的备用食材。

  萧猫猫看他连弃几条,总算放过可怜的泥鳅凑过来看,对着开膛破肚的雕们翻翻捡捡。翻完后脸一板,不高兴了“全是雄鱼,没一条带鱼籽”

  没有鱼籽的鱼,萧猫猫是拒绝的。

  因为他是一只不会徒嘴抿鱼刺的猫,剔鱼刺全靠筷子戳戳戳,这点笨手笨脚的功夫十几年了还没有改进。对于不会吐鱼刺星人来说,一条鱼最友善的部位莫过于头和鱼籽。

  没有鱼籽的鱼是没有灵魂的

  连勤之什么都依他“我再杀几条,总有一条带籽。”他用脚尖勾眼前一筐鱼“我们还有这么多”

  正说着,边上随时预备着伺候客人的主人家插话了,嗓门亮得跟铜锣似的“客人喜欢吃鱼籽那这雕你们可吃不得。”才说了一句,意识到自己正被两个文质彬彬年轻男人注视着,又不由就放低了嗓门“这雕基本就没雌鱼,一百条雕里一百条都是雄的,没籽。”

  萧猫猫顿时露出“到嘴的鱼飞了”、“长那么好看连个鱼籽都没有”、“要你何用”之类的表情。惹得主人家又顾不上细声细气解说,又冲着门外改亮大嗓门,“媳妇,你从外边竹筐挑几种鱼过来,这个小公子要吃带鱼籽的。”

  一番小骚乱之后,连勤之把换来的鱼下锅做好端上桌,萧猫猫这才又满意了。

  主人家夫妻都是看惯过往客商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闹着要吃鱼的小公子才是一行人的正主,闲下来就守在一边陪着说些当地流传的笑料添趣儿。萧猫猫左边一个连勤之,右边一个大司马,护食小崽一般把连勤之做的几盘菜放在中间靠左的位置,听主人家讲疯女人的故事。

  “早前我家附近有个苏北大户董员外,他家的小女儿幼时还好好的,到了出阁的年纪,却连自己是谁爹娘如何都记不清了,逮人就说惊世骇俗的胡话”主人家讲故事,他媳妇就在一边给他缝衣服,“就说这雕,这玩意生而多为雄鱼,我们捕鱼大半辈子,多数人都没见过雌雕,好些人就猜人家是怎么生小鱼的。客人你猜,那董小姐见过雕之后怎么说的”

  萧猫猫哪里有空猜,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跟听马原似的。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啊,勤之做的鱼还是那么好吃,他人一定也很好吃嗯想吃。”

  “先从哪里开始吃好呢,今晚可不可以开始吃呢”

  “可是,我压不住他噫。本说由他主导也没什么,可上次这么一来,害,害怕”

  “还是先看看吧,万万不能急色冒进啊会死在这家伙身下的,一定会的”

  “大司马真烦,非要守着,朕吃个鱼还能被刺杀了不成”

  主人家问了两遍,他才从满脑子糟粕中清醒“怎么说”

  “那失心疯的董小姐说,雕就没有固定的雄鱼和雌鱼之分。她说这鱼啊,平时都是一群雄的追随一条雌的。若是那条雌的没在鱼群了,鱼群里就会打架,决出最雄壮的那条变成雌鱼,助以前的雄鱼兄弟繁殖小鱼。”

  萧猫猫三人皆停了手上动作,大司马更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边呛一边呛声“荒谬,世间怎会有如此淫乱之鱼。”

  主人家一看就是把这个故事说过好多遍了,还知道讲故事要层层推进“不仅如此,董小姐还说了好多荒谬之言,什么东海有吃丁丁的鱼”

  连勤之放下筷子开始捂萧猫猫的耳朵,被求知若渴的好奇小青年拍手背,啪啪的。萧猫猫八卦精上身“吃啥”

  “丁丁,”主人家就知道年纪小的青年都喜欢听这些,压低声音刻意做神秘状,“董小姐说东海有鱼,那才是真真的全是雄鱼。他们生小鱼之前先打一架,赢家可以吃掉输家的丁丁,要求输家雌伏,为自己产卵。世代繁殖,皆是如此。”

  “哇。”萧猫猫觉得胯下一疼,但这不妨碍他兴致勃勃发出小土包子的惊叹声,“真有这种鱼她怎么知道的”

  “哪儿能呀,董小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又没去过东海,她能真知道点啥呀。”主人家神神秘秘的,“她说得信誓旦旦,问她是哪儿知道的,她又是满嘴胡话。说是她自个儿就是生环学院生物技术专业的,哪里会不晓得这点小儿科。”

  萧猫猫一脑门问号“啥你刚才说什么书院什么物”

  “生环,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女主人咬断线头,加入了这场八卦会谈,“董家小姐真病得不轻,我们苏州哪有叫这个名的书院哟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和男子一起上书院。董家大户,也只是为她寻过教书先生入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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