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冰雪聪明
燮心看着那马的尸首，嗤笑了一声：“陛下不妨让人好生检查这马的尸首，瞧瞧能够查出其它什么线索不，若是不能，便好生拷问拷问方才曾经靠近过这马的尸首的人吧，定然会有所收获的。”
楚帝面色冷了几分，额上青筋隐隐暴起：“来人，细查马的尸首，将方才靠近过马的尸体的人抓起来，仔细搜查。”
周围的侍卫便又忙碌了起来，仔仔细细地在马身上搜寻着，方才华美不在，也不知晓那些人靠近了马的尸首，只瞧见侍卫将好几个人拦了下来，拉到了一旁。
过了许久，那蹲在马尸首上的一个侍卫抬起了头来道：“陛下，这匹马这儿有一个血洞，伤口极深。”
楚帝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地燮心，眉头轻轻一蹙道：“会不会是丞相的鞭子所伤？”
那侍卫连忙应道：“伤口是在马鞍之下，是利器所伤。”
马鞍之下？华美忽然回想起方才赛马时候的情形，颜峰骑术不精，每每要射箭的时候，两手须得松开缰绳，颜峰心中害怕摔倒，下意识地用腿夹紧马的身子。恐怕那东西就藏在马鞍之中，每一次颜峰松开缰绳之后，便会因为他的用力，将那东西往马身子里面推进一些。因而华美先前才会觉着颜峰骑着的马似乎越来越焦躁了，最后也是在颜峰想要取身后箭筒中的箭羽的时候，发了狂的。
这样一来，一切倒是合乎逻辑。
只是是什么样的利器，又是如何放到了颜峰的马鞍之中的？那东西又去了什么地方？
华美紧紧蹙着眉头，将嘴里的一直含着的蜜饯吞了下去。
一旁搜身的侍卫也将那些先前接触过马的尸体的人都搜遍：“启禀陛下，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莫非那东西平白无故地飞了不成？华美蹙着眉头想着，趁着众人不注意，走到了那马尸体旁边，蹲下了身子仔细瞧了瞧。
耳边传来楚帝的声音：“朕就不信了，还能飞了不成！定是藏在了别的地方，找！”
侍卫闻言，整齐地应了声，忙四散了开去，在草地上四处搜寻着。
华美望着马身上的伤口，血洞如侍卫所言，有些深，华美拿了根木棍探了探，约摸四寸左右深，只是口子算不得太大，瞧着形状，圆不圆扁不扁的，倒是有些难以猜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血洞旁边的马毛上面湿了一片，有些是血的猩红色，有些却不是，倒像是汗水打湿了的样子，华美伸手摸了摸，有些凉。
华美一怔，从侍卫手中将颜峰用的马鞍拿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马鞍背面，也有一小块打湿了的地方，华美伸出手去探了探，也是有些微凉的。
楚华美眸光一动，神情却突然激动了起来，急忙抱着那马鞍站起了身来：“父皇，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伤了这马，使得这马发了狂的了。”
在场众人皆是望向华美，华美快步走到楚帝面前，因着走得急了，微微喘着粗气道：“女儿瞧了那伤口，形状有些不规则，倒是不像是匕首或者是其他利器。女儿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那伤口之中流出来的，除了血，还有水，那水有些冰手。我又查看了马鞍之上，也发现了有水渍，也是冰凉的。”
楚帝微微蹙着眉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华美扫了一圈在场众人，见他们亦是满脸迷茫的模样，华美的神情却愈发坚定了起来。
“是冰棱子。”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华美望向另一个声音，是燮心。
燮心微微一笑，轻声道：“公主冰雪聪明。”
华美眼中光芒大盛，接着道：“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冰凌子随处可见，随手取一个，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而且冰凌子最下面那一截极为尖锐，可当匕首用。刺入马身子之后，马身子里面是热的，那冰凌子便渐渐化了开来。这也解释了，为何那东西平白无故地，便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着。”
楚帝神色微动，定定地瞧着华美。
一旁一位宫人却突然惊叫了起来：“奴才想起来了，方才奴才瞧见有人折了树上的一截冰凌子，奴才还问他折冰凌子做什么，他说他是北燕人，北燕那边虽然也下雪，可是因为没什么树，住的也大多都是帐篷，很少见着这样漂亮的冰凌子，拿来瞧瞧，奴才便没有在意。”
“北燕人。”华美眯了眯眼。
一旁一直观战的拓拔源闻言，才开了口：“陛下明察秋毫，我们可不会这样不自量力，跑到东宫来害贵国的太子殿下。今日进宫，鄙人也只带了三位侍从，况且三位侍从都在此处，从未离开过鄙人一步，烦劳这位公公来看看，我这三人中，可有与你说话的那人？”
那宫人仔细瞧了瞧拓拔源和他身后跟着的三位侍从，摇了摇头：“没有。”
拓拔源便笑了起来：“这便是了，既然此事已经牵扯到了我北燕国，我自也不能够袖手旁观了，只怕是有人借着我们北燕国的名号，来行谋杀之事，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还咱们北燕国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楚帝低声应着，看向先前说话那宫人，淡淡地道：“你既然见过那人，便仔细瞧瞧，在场众人之中，可有那个人。”
楚帝说完，侍卫便将那宫人押了出来，带着他一个一个地瞧在场众人的脸，仔细辨认。
那宫人走了小半圈，刚走到赫王身后，就瞧见有一人猛地窜了出来，纵身一跃，便欲逃窜。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根鞭子便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猛地便朝着那人飞了过去，绑住那人的腰，便将人带了回来。
“来人，将人抓住！”楚帝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侍卫这才急急忙忙地一拥而上，将人绑了起来。
那宫人走进了一些，瞧见那人的容貌，便大声嚷嚷了起来：“对，是他，就是他！”
话音刚落，就又听见有人惊叫了起来：“不好，他嘴里藏了毒药。”
只是发现的有些晚了，那人已经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脸上还带着笑，便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凶手竟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尽了，楚帝更是气极：“废物，废物！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楚华美连忙道：“父皇莫急，这人虽然死了，却也至少可以查清楚是哪儿的人。若是宫中的，哪宫哪室的也极好查明。若是宫外进来的，今日在场的，从宫外进来的人，无非便是北燕的大司马，赫王爷，还有燮丞相了。他们进宫之时，带了多少人进来，宫门都是有记录的，一查便知。”
华美的话音刚落，赫王就走了出来：“父皇，这人瞧着容貌，似乎是儿臣的随身侍卫。”
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一些，众人都看向了赫王，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诧异。
华美亦是转过头望向了赫王，这一回，总归是逃不掉了吧！
楚帝亦是气急败坏，上前便狠狠地踹了赫王两脚：“畜牲！你怎么敢对你的弟弟下这样的狠手？”
赫王被踹倒在地，面上仍旧一片沉静，复又跪了回来，继续道：“可是方才儿臣仔细瞧了瞧他的模样，却觉着有些奇怪，我那侍从年岁不大，二十来岁的模样，可是这个刺客瞧着容貌同我那侍从一样，手却满是褶皱，并不像是一双二十来岁人的手。因而，儿臣怀疑，是这个刺客将儿臣身边的侍从给害了，易容成了儿臣侍从的模样，偷偷混在儿臣身边，入了宫，加害太子弟弟。”
“易容？”楚帝蹙了蹙眉，脸上怒气未消：“给朕瞧瞧，他可易了容？”
侍卫连忙应了声，在那凶手的脸上搜寻了片刻，方猛地撕下了一张易容脸皮来，那易容之下，是一张约摸四五十岁的男子的脸，只是虽然年岁已高，脸上却没有胡须。
楚帝目光落在那位男子的身上，神情微微一顿：“林棠？”
华美一怔，林棠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过，是曾经服侍在楚帝身边的侍卫，只是因着和后宫一个嫔妃通奸，被楚帝下旨行了阉刑，那个通奸的嫔妃也被母后下令乱棍活活打死了。后来那林棠似乎不知如何，逃出了宫去，却不想，竟然又设法入了宫，还对颜峰下了杀手。
赫王一直低垂着头，声音恭敬：“不管如何，凶手都是儿臣的疏忽，才带入了宫中的，还害得华美和太子险些丢了性命，儿臣理应受罚，还请父皇责罚。”
华美眼中满是冷意，她绝不会相信，林棠今日的出现，今日唱的这一出，和赫王全然没有关系。现在他却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还主动认罚来博得父皇的好感。
楚天赫，果真不是等闲之辈。
华美瞧见楚帝的眸光微微一动，望向赫王的眼中带着几分愧疚之色，便知赫王这一出苦肉计起了作用。
“赫王的确应当受罚。”燮心清清冷冷地声音便又传了过来。
“今日幸好微臣出手快一些，不然，只怕华美公主此时已经一命呜呼，太子殿下怕也会受伤不轻。赫王身为王爷，理应对自己身边的人最为熟悉，自己身边侍奉的人换了人都还不知道，竟将人带进了宫中。换而言之，若是今日刺客的目标不是当今太子殿下，而是陛下，若是刺客的计策成功了，王爷又该如何？”
说到最后，燮心还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又或者，赫王爷觉着，刺客所谋，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于赫王爷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便索性装作不知道。若刺客计谋未成，也可以借刺客易容之说，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何乐而不为？”
一番话，却让华美在心中暗呼痛快，敢这样说话的人，只怕只有燮心了。
赫王额上青筋暴起，几欲爆裂：“燮心，你血口喷人！”
燮心确实全然没有丝毫惧意，面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不是血口喷人，王爷心里自然知晓。”说完，便转头望向了一旁呆呆愣愣的颜峰：“太子殿下，今日该抄的书还未抄完，跟微臣一同进去吧！”
颜峰一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好。”
说完，便跑到了燮心身后，亲自帮燮心推了轮椅，往殿中走去。
楚帝眼中光芒变换，沉默了许久，才道：“刺客虽然与你无关，却也是你带入宫的，此事你自是应当受罚，就罚你取消每月一次入宫请安的权利，没有朕的传召，不得入宫，即便是入宫，也不得佩剑，不得带任何侍从。”
赫王闻言，手猛地握紧了几分，半晌，才朝着楚帝拜了拜：“儿臣遵旨。”
楚帝目光淡淡地扫过赫王的脸，才转过身对着拓拔源道：“倒是让大司马扫兴了，不过今日也让朕瞧见了北燕人民的英姿，都说北燕无论男女，个个精骑善射，果真不假。朕在养心殿设了宴，咱们先去吧！”
拓拔源笑了笑，拱了拱手应道：“承蒙陛下夸奖。”便跟在楚帝身后出了东宫门。
皇后的眸光落在那林棠的尸首上，半晌，才道：“也是本宫当初造的孽，罢了罢了，今日华美和颜峰都无事，不然，本宫只怕是寝食难安了。华美，咱们回怡然宫吧！”
楚华美抬起眼来望了望东宫，转过身对着皇后道：“我去同颜峰说几句话，母后先回吧，我很快便赶回来。”
皇后闻言，蹙了蹙眉才道：“颜峰在跟着丞相做功课，你我再去叨扰，却是有些不便。”
华美愣了愣，才想了起来，颜峰不仅是她的弟弟，还是太子。在楚国，即便是生母，也不得轻易探望太子，不然便会落人口实，说慈母多败儿，更何况，她只是姐姐。
“颜峰这次怕也受了惊，我等会儿让人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送过来。”皇后轻声道，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华美连忙上前扶着皇后道：“我瞧着颜峰这一回，倒是受了不小的教训，若是他能正经跟着丞相好生学，也是好事。”
皇后轻轻抬起眼望向华美，沉默了片刻，才道：“丞相救了你两回，也应当好生谢谢他，若丞相不是残疾之身，于你，倒是良配。”
楚华美一怔，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半晌，才笑了笑道：“平白无故地，母后，你说这个做什么？丞相那般人物，哪能瞧得上我。”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楚帝面色冷了几分，额上青筋隐隐暴起：“来人，细查马的尸首，将方才靠近过马的尸体的人抓起来，仔细搜查。”
周围的侍卫便又忙碌了起来，仔仔细细地在马身上搜寻着，方才华美不在，也不知晓那些人靠近了马的尸首，只瞧见侍卫将好几个人拦了下来，拉到了一旁。
过了许久，那蹲在马尸首上的一个侍卫抬起了头来道：“陛下，这匹马这儿有一个血洞，伤口极深。”
楚帝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地燮心，眉头轻轻一蹙道：“会不会是丞相的鞭子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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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一怔，从侍卫手中将颜峰用的马鞍拿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马鞍背面，也有一小块打湿了的地方，华美伸出手去探了探，也是有些微凉的。
楚华美眸光一动，神情却突然激动了起来，急忙抱着那马鞍站起了身来：“父皇，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伤了这马，使得这马发了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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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微微蹙着眉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华美扫了一圈在场众人，见他们亦是满脸迷茫的模样，华美的神情却愈发坚定了起来。
“是冰棱子。”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华美望向另一个声音，是燮心。
燮心微微一笑，轻声道：“公主冰雪聪明。”
华美眼中光芒大盛，接着道：“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冰凌子随处可见，随手取一个，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而且冰凌子最下面那一截极为尖锐，可当匕首用。刺入马身子之后，马身子里面是热的，那冰凌子便渐渐化了开来。这也解释了，为何那东西平白无故地，便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着。”
楚帝神色微动，定定地瞧着华美。
一旁一位宫人却突然惊叫了起来：“奴才想起来了，方才奴才瞧见有人折了树上的一截冰凌子，奴才还问他折冰凌子做什么，他说他是北燕人，北燕那边虽然也下雪，可是因为没什么树，住的也大多都是帐篷，很少见着这样漂亮的冰凌子，拿来瞧瞧，奴才便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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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一直观战的拓拔源闻言，才开了口：“陛下明察秋毫，我们可不会这样不自量力，跑到东宫来害贵国的太子殿下。今日进宫，鄙人也只带了三位侍从，况且三位侍从都在此处，从未离开过鄙人一步，烦劳这位公公来看看，我这三人中，可有与你说话的那人？”
那宫人仔细瞧了瞧拓拔源和他身后跟着的三位侍从，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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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说完，侍卫便将那宫人押了出来，带着他一个一个地瞧在场众人的脸，仔细辨认。
那宫人走了小半圈，刚走到赫王身后，就瞧见有一人猛地窜了出来，纵身一跃，便欲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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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的话音刚落，赫王就走了出来：“父皇，这人瞧着容貌，似乎是儿臣的随身侍卫。”
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一些，众人都看向了赫王，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诧异。
华美亦是转过头望向了赫王，这一回，总归是逃不掉了吧！
楚帝亦是气急败坏，上前便狠狠地踹了赫王两脚：“畜牲！你怎么敢对你的弟弟下这样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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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楚帝蹙了蹙眉，脸上怒气未消：“给朕瞧瞧，他可易了容？”
侍卫连忙应了声，在那凶手的脸上搜寻了片刻，方猛地撕下了一张易容脸皮来，那易容之下，是一张约摸四五十岁的男子的脸，只是虽然年岁已高，脸上却没有胡须。
楚帝目光落在那位男子的身上，神情微微一顿：“林棠？”
华美一怔，林棠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过，是曾经服侍在楚帝身边的侍卫，只是因着和后宫一个嫔妃通奸，被楚帝下旨行了阉刑，那个通奸的嫔妃也被母后下令乱棍活活打死了。后来那林棠似乎不知如何，逃出了宫去，却不想，竟然又设法入了宫，还对颜峰下了杀手。
赫王一直低垂着头，声音恭敬：“不管如何，凶手都是儿臣的疏忽，才带入了宫中的，还害得华美和太子险些丢了性命，儿臣理应受罚，还请父皇责罚。”
华美眼中满是冷意，她绝不会相信，林棠今日的出现，今日唱的这一出，和赫王全然没有关系。现在他却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还主动认罚来博得父皇的好感。
楚天赫，果真不是等闲之辈。
华美瞧见楚帝的眸光微微一动，望向赫王的眼中带着几分愧疚之色，便知赫王这一出苦肉计起了作用。
“赫王的确应当受罚。”燮心清清冷冷地声音便又传了过来。
“今日幸好微臣出手快一些，不然，只怕华美公主此时已经一命呜呼，太子殿下怕也会受伤不轻。赫王身为王爷，理应对自己身边的人最为熟悉，自己身边侍奉的人换了人都还不知道，竟将人带进了宫中。换而言之，若是今日刺客的目标不是当今太子殿下，而是陛下，若是刺客的计策成功了，王爷又该如何？”
说到最后，燮心还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又或者，赫王爷觉着，刺客所谋，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于赫王爷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便索性装作不知道。若刺客计谋未成，也可以借刺客易容之说，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何乐而不为？”
一番话，却让华美在心中暗呼痛快，敢这样说话的人，只怕只有燮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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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峰一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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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眼中光芒变换，沉默了许久，才道：“刺客虽然与你无关，却也是你带入宫的，此事你自是应当受罚，就罚你取消每月一次入宫请安的权利，没有朕的传召，不得入宫，即便是入宫，也不得佩剑，不得带任何侍从。”
赫王闻言，手猛地握紧了几分，半晌，才朝着楚帝拜了拜：“儿臣遵旨。”
楚帝目光淡淡地扫过赫王的脸，才转过身对着拓拔源道：“倒是让大司马扫兴了，不过今日也让朕瞧见了北燕人民的英姿，都说北燕无论男女，个个精骑善射，果真不假。朕在养心殿设了宴，咱们先去吧！”
拓拔源笑了笑，拱了拱手应道：“承蒙陛下夸奖。”便跟在楚帝身后出了东宫门。
皇后的眸光落在那林棠的尸首上，半晌，才道：“也是本宫当初造的孽，罢了罢了，今日华美和颜峰都无事，不然，本宫只怕是寝食难安了。华美，咱们回怡然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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