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灵生命录》正文 第16章：意识空间的终结
“等等！”
低沉沙哑的怒吼突然在黑暗中爆响。空气中忽然吹起一股强劲的旋风，在“我”周围迅速地环了一圈，像是收割牧草的镰刀一样把扑上来的利刺齐刷刷拦腰斩断，随即把岩石之爪包裹起来，那异兽的五根巨指在空中僵着，像是硬生生被人拽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
“大人，”古里莫有些惊讶地看着扬起右手、灵印闪耀的黑袍人，“您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
“你想意气用事，破坏计划吗？”
阴暗的兜帽下那个沙哑的声音问道，黑袍人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一直隐在兜帽下面的眼睛，一双闪着诡异的淡淡猩红色光芒的眼睛。
“我”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动了动。
古里莫见到那双眼睛，浑身颤抖了一下，像见了虎的猫一样，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丧气地一挥手，岩石之爪钻进了裂缝中，又重新从古里莫的身后冒了出来。
黑袍人上前一步，把古里莫拦在身后：“是我们的人出手在先，在此致歉。我们现在就为阁下激活灵印，阁下可否先放了我们的人？”
“我这个人从不喜欢谈条件。”“我”冷冷地说，“尤其是对我不利的条件。不好意思，人，等你们兑现了承诺之后，我自然会放。要么现在让我的灵印重现，要么就给这胖子收尸。”
这家伙的口吻中带着毫不妥协的坚决，其奸猾简直不亚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谈判专家。古里莫在黑袍人身后攥紧了拳头，岩爪也不停地搓着几根手指发出擦擦的可怕声响，跃跃欲扑。
黑袍人沉吟了一下，说：“好，我们同意。”
说着，黑袍人竖起自己的右腕，口中念念有词，眼中红光骤盛。随着黑色的灵印越来越亮，一道小小的火焰从我的右手手心中窜了出来，像条蛇一样在手腕上游动着，绘出了一枚蚕豆大小的火焰图案。
“我”把那已经半死不活的胖子一脚蹬开，把右手高高地举起，大吼一声。从灵印中窜出一团耀眼的红光，在空中徐徐上升，又化作一道直冲九霄的火柱，火红的光芒把夜空照得通亮。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火焰中张开四肢，发出一声震彻天际的咆哮。
他朝着天空，张开自己的双臂，笑得肆无忌惮。
但是仔细观察那头赤目龙皇，我却觉得有些异样。
从那头龙皇血红的眼睛中，隐约释放出一些紫色的气，汇成一条紫色细流，逐渐流淌下来，顺着火焰的痕迹，在缓缓注入“我”右腕的灵印中。
他似乎浑然不觉，依然在狂笑不止。
“开始了”
眼前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另一个空间里。昏暗，寂静，空旷，就像一个深夜中的广场，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
我对身体的控制恢复了？
整个空间里，回荡着他的笑声。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计划最后一步”
“你在哪？我又在哪？”我大喊着，“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和试炼之谷一样的意识空间”
我移动着身体，试图寻找着声音的发源地。
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远处是大片大片的漆黑，无尽的漆黑。
“为什么让我来到这里？”
“我向来喜欢有头有尾的计划。这个计划从你的意识空间试炼之谷开始，也应该在你的意识空间结束。”
“什么计划？”不安的感觉像远处的黑暗一样，越来越浓重。
“你知道吗，雷可？我们都是渴望生存的人但生存的机会只会留给向前看的人，向后退的人只有毁灭。”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这里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放我回去！”我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大喊大叫，内心的恐慌在上升到顶点。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没有来源的的声音传遍了黑暗中的每个角落，就像是天空中主宰一切的神，“命运不会放过每个自我放弃的人。这里将是是坟墓。你的坟墓。”
他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响，被空阔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幽灵在大声重复着：坟墓坟墓坟墓
眼前的情景，再次模糊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意识又在变得不稳定，这是他做的，试炼之谷中那一次也是他做的。
他要把我彻底击溃。
他就要成功了。
一股紫色的像是雾一样的东西，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蔓延出来，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蔓延出来。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被雾包围了，雾像是活物一样扭动着，幻化出无数只手，抓住我的手脚，掐住我的脖子。
浓雾中有个高大的熟悉的黑影，在向我走过来。
浓烈的让人窒息的气息，黑色的铠甲，熟悉的身影。
扎克尔，曾经出现在梦中的王者。
看来索是正确的，问题出在那头龙身上。那头龙的体内有他的影子。这就是暗夜族的计划，他们计划利用那头龙彻底把我拉进深渊。可是扎克尔本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只有他的一丝微弱气息吗？难道他借助那条龙在暗中复活了？而且为什么那个黑洞原民明知有诈，还要放任扎克尔侵入这里？这应该是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啊？
疑问一个又一个冒出来，脑子开始变乱了。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只是听到那个冷笑的男孩在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吐出四个字。
“意识……重置。”
抓住我的手猛然缩了回去，那个雾中的人似乎和我一样震惊，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从远方忽然出现的一点亮光。
亮光从点扩大成面，越来越近，越来越灼热。
那是像洪水一样奔涌而来的赤焰，比龙皇的血红之海更加汹涌。这就是他说的重置吗？毁灭整个意识空间？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竟然要同时毀灭我们两个？！
没有源灵的我不再拥有火元素的免疫能力。热浪已经扑到了脸上，也顾不得什么精疲力尽了。身体好像被灌输了新的力量，我猛然挣脱了幻手的全部束缚，一头扎进紫雾中，头也不回地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过去。
身后传来某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一回头，恰好看到火海扬起一层的大浪。紫色的雾气和那个同样在奔逃的高大黑影像是巨浪中的蝼蚁一样，被轻而易举地吞没了。
“开什么玩笑？”
我的脑子纷乱如麻，像个疯子一样，没头没脑地往前奔，冲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试图离那火红的亮光越远越好，跑，跑，跑。
可是眼前的空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无论跑到哪里，面前的空间就会亮起来。而远处依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有一束强光灯一直照在我身上。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舞台上的小丑一样，演着自己的丑剧，却不知道黑暗中无数观众在欣赏着我的绝望，哈哈大笑。
肌肉越来越酸痛，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再也跑不动了，弯腰扶着膝盖，汗珠大颗大颗从头上滚下来。
可我随即又更加卖力地狂奔，进行着所谓的死亡竞速，不跑就会毁灭。身后越来越灼热……
绝望感又一次突破了上限。双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从脚到小腿再到大腿，被电击一般的麻痹感向上扩散。
火海在身后，越来越近，近得几乎一个浪头就能把我拍成灰烬。
这时，前面的路消失了。
面前是一处悬崖，悬崖之下黑暗得看不到底。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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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古里莫有些惊讶地看着扬起右手、灵印闪耀的黑袍人，“您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
“你想意气用事，破坏计划吗？”
阴暗的兜帽下那个沙哑的声音问道，黑袍人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一直隐在兜帽下面的眼睛，一双闪着诡异的淡淡猩红色光芒的眼睛。
“我”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动了动。
古里莫见到那双眼睛，浑身颤抖了一下，像见了虎的猫一样，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丧气地一挥手，岩石之爪钻进了裂缝中，又重新从古里莫的身后冒了出来。
黑袍人上前一步，把古里莫拦在身后：“是我们的人出手在先，在此致歉。我们现在就为阁下激活灵印，阁下可否先放了我们的人？”
“我这个人从不喜欢谈条件。”“我”冷冷地说，“尤其是对我不利的条件。不好意思，人，等你们兑现了承诺之后，我自然会放。要么现在让我的灵印重现，要么就给这胖子收尸。”
这家伙的口吻中带着毫不妥协的坚决，其奸猾简直不亚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谈判专家。古里莫在黑袍人身后攥紧了拳头，岩爪也不停地搓着几根手指发出擦擦的可怕声响，跃跃欲扑。
黑袍人沉吟了一下，说：“好，我们同意。”
说着，黑袍人竖起自己的右腕，口中念念有词，眼中红光骤盛。随着黑色的灵印越来越亮，一道小小的火焰从我的右手手心中窜了出来，像条蛇一样在手腕上游动着，绘出了一枚蚕豆大小的火焰图案。
“我”把那已经半死不活的胖子一脚蹬开，把右手高高地举起，大吼一声。从灵印中窜出一团耀眼的红光，在空中徐徐上升，又化作一道直冲九霄的火柱，火红的光芒把夜空照得通亮。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火焰中张开四肢，发出一声震彻天际的咆哮。
他朝着天空，张开自己的双臂，笑得肆无忌惮。
但是仔细观察那头赤目龙皇，我却觉得有些异样。
从那头龙皇血红的眼睛中，隐约释放出一些紫色的气，汇成一条紫色细流，逐渐流淌下来，顺着火焰的痕迹，在缓缓注入“我”右腕的灵印中。
他似乎浑然不觉，依然在狂笑不止。
“开始了”
眼前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另一个空间里。昏暗，寂静，空旷，就像一个深夜中的广场，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
我对身体的控制恢复了？
整个空间里，回荡着他的笑声。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计划最后一步”
“你在哪？我又在哪？”我大喊着，“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和试炼之谷一样的意识空间”
我移动着身体，试图寻找着声音的发源地。
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远处是大片大片的漆黑，无尽的漆黑。
“为什么让我来到这里？”
“我向来喜欢有头有尾的计划。这个计划从你的意识空间试炼之谷开始，也应该在你的意识空间结束。”
“什么计划？”不安的感觉像远处的黑暗一样，越来越浓重。
“你知道吗，雷可？我们都是渴望生存的人但生存的机会只会留给向前看的人，向后退的人只有毁灭。”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这里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放我回去！”我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大喊大叫，内心的恐慌在上升到顶点。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没有来源的的声音传遍了黑暗中的每个角落，就像是天空中主宰一切的神，“命运不会放过每个自我放弃的人。这里将是是坟墓。你的坟墓。”
他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响，被空阔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幽灵在大声重复着：坟墓坟墓坟墓
眼前的情景，再次模糊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意识又在变得不稳定，这是他做的，试炼之谷中那一次也是他做的。
他要把我彻底击溃。
他就要成功了。
一股紫色的像是雾一样的东西，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蔓延出来，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蔓延出来。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被雾包围了，雾像是活物一样扭动着，幻化出无数只手，抓住我的手脚，掐住我的脖子。
浓雾中有个高大的熟悉的黑影，在向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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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我的手猛然缩了回去，那个雾中的人似乎和我一样震惊，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从远方忽然出现的一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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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纷乱如麻，像个疯子一样，没头没脑地往前奔，冲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试图离那火红的亮光越远越好，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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