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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疼谁知道——多少春秋风雨改(八)

  首创停摆

  经营为时10个月的租赁柜台我们宣告不干了,还有原因二个。

  一、店方总经理的原因:这位总经理以前是我们局宣传处的处长,我以前经常被他借调到他首先工作,感觉他对我还是很欣赏的。后来,随着改革大潮的汹涌澎湃,他权衡利弊觉得仕途无望就自荐到下属企业做改制。

  当我听说这个消息也很兴奋,就在某一天晚上,提着两瓶不错的酒到他家,听完他热情洋溢的规划后,我更是坚定了要追随他的信念。出门前,他许诺我:只要他上任,商场里的分区经理岗位随我挑。我还悄悄地告诉我的科长大姐,她也很支持我的想法和替我高兴。

  等来等去,商场装修改造都接近尾声了,也没收到这位处长的明确信息,我就直接找到他的新办公室,一见面还是依旧的热情,但是,给我的答案是,仅剩下走廊夹角的一块1.5平米的柜台了,你可以租赁经营,我给你最大优惠。

  我第一次有了心突然掉进冰窟的感觉,而他的表现就好像我们俩之前没有谈过任何相关内容一样。

  这也是我第一次体会了官场人说话如此不算数却坦然淡定。

  我和合作伙伴也没得选了,将就着准备吧。

  经营了近十个月,商场生意红火,我们经营的小杂货铺一般。听直接管理我们的经理说,商场高层的一位亲戚看好我们这块位置了,他好心告诉我,让我做做工作,就是给相关负责人送礼。

  和伙伴商量一下,一致认为“去你大爷的”吧!

  二、我俩的原因:那时候,我还在职,只是下班后去接班看看,反正也雇着营业员,我俩只需要补货。而伙伴,因为期间谈了个女朋友,魂不守舍,反正怎么都赚钱,我也懒得说他。可没多久,女朋友告吹,这哥们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副不久人世的死相。

  我还从未谈过女朋友,也没有体会,只能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就跑去甩他的女孩单位去,帮他说和,你想想,我哪有这方面经验啊?人家女孩只是说:他人很好,我们不合适?我就想不通,既然你说人家很好,怎么就不合适了?逻辑上说不通啊?

  你说我有多傻?

  我们俩盘点分赃,现金各分得4000元(不含我们每个月瓜分的400元,不含吃饭、看电影、应酬花销),还有礼品盒、服装、头饰品等好几宗,这些个都是我们白赚的,害的我母亲还要在家里倒出地方存放这些“鸡肋”,剩下的一些马甲之类的衣服,母亲还不时换着样挑着穿,尽管有些不搭,但她乐此不疲。

  补充:

  92年我们开始创业试水,现在回想起来,有二点感慨:一是当时太不懂事了,错过了近乎彩票一等奖的机会;二是,自己太不努力了,因为那个年代做生意,想要不赚钱真是太难了!

  例如:

  我们的第一批货是在距离我们柜台不到500米的一家发饰专卖店,我们只缴纳了200块押金,就拿了700块钱的货,而且,我们的卖价还比专卖店的贵20w,就这样,每天都要补货,不够卖的。中间,我一天利用午休时间在市场附近闲逛,看到一个非常简陋的小市场里,有个温州人在买头饰发夹之类的,她就铺个塑料布上,一大堆,随便挑,价格在0.6—1.2之间,我随手选了一些,总共不到60块钱,拿回柜台,让服务员用价格标签枪打出价格贴上,平均翻10倍以上。

  因为,在商场里,价格低了没人要啊!现在想想,到底是我疯了还是顾客疯了?

  还有一次中午,我转到多少算是青岛地区最大的一个批发市场,在不起眼的一个边缘角落里,有一家买裤子的,还是男裤,价格28—38,质地款式都还不错,我顺手就批了20条,同样,拿回柜台,让服务员打上168每条,还天天卖几条,我们那儿连个试衣间都没有!那时候的人都怎么了?

  这种类似事情还有好几次,比如帽子、体恤等等,所以,我就感慨:那时候做生意要是赔钱,老天爷得多恨这个人啊!

  第一次当记者

  在我决定辞职的时候,还有个原因就是,我还有个工作身份就是媒体通讯员,就是非记者撰稿人,一年多的时间,在当地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等媒体发表过一百多篇新闻和商业性稿件。也因此有很多机会接触媒体记者、编辑,结交了许多年长和同龄人老师。

  其中,我被一位中国商报青岛记者站的许站长给相中了。我们俩是住一条街的邻居。他计划拉上市里一位刚刚离休的市级老干部一起,利用国家政策和记者站优势,开办一个商贸公司,股东办公场地及基础班子都已经有眉目了。

  我是个有“士为知己者死”情怀的人,这么好的机会咱不能给脸不要啊,再说,练摊也用不着我出什么力。我和伙伴的商量是:两条腿走路,哪边好就往哪边靠。

  没几天我就走马上任了——公关策划部经理,名片是这么印的,工资月薪300,是我原来工资的3倍。关键是名头太晃眼了,我自己都适应了好几天。虽说,那时候在深圳已经是,随便掉下块砖头砸中三个人就会有二个有经理名片的,可我是在青岛啊,1993年!才23岁!

  母亲因为我的这个选择,稍稍平息了些对我擅自辞职的怨气。

  上任后三件事:

  1、办理记者证,那可是盖着国家新闻出版署钢印的记者证。有了它,到企业去采访要多牛有多牛;

  2、招聘。公司成立仅有董事长(老领导)、总经理(许站长)、办公室主任(合作方委派)和我;

  3、拉赞助,公司启动资金寥寥,要想大展拳脚,没有一定的资金量是不行的。

  招聘工作很顺利,那时候公开招聘很扎眼。报纸上刊登一个小小豆腐块,第二天来面试的人乌央乌央的。通过初试复试,选定了四个人。一个司机,一个业务员,二个策划公关(我的手下)一男一女、都比我还小二岁 。

  接下来,就要开展拉赞助业务了,我穿上特意为到新公司上班花去300块买的新西装。

  董事长、总经理给大家开会动员,并传授一下拉赞助的技巧。说实话,那时候的企业还很不开放,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甚少,而国有企业的赞助费又不是那么容易出账的。

  近半年下来,我通过父亲的关系和自己不停的以发稿为条件,陆陆续续拉进三十多万的现金赞助。

  公司里的所有人,可以说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工作方式:灵活的与国有企业天壤之别,问题也就来了。

  一、总经理为了来快钱,听说走私日本彩电很赚钱,就通过董事长的威望,轻而易举的贷款90万。款项到账第三天,总经理喊着我去买了一部走私车——起亚,花去23万。

  当时开这车,我在马路上被交警拦下好几次,就为了问问这是什么车。

  剩下的钱,电汇给一位总经理挖过来的青岛某个小商场的副总经理,在广州周边接洽彩电业务。

  半个月后,传来消息,彩电到货,但是被稽查给扣了,要缴纳10万罚款,那我业务副总汇报,好说歹说对方答应给3万好处费就放行,公司这边又紧急汇去3万元。等电视运回打开一看,全部是假冒伪劣组装货,副总经理不解释不辩解、引咎辞职,听说不久他自己就开了个广告公司。

  二、我手下的人,也是光有热情没有方法,三个多月了,各自的业务没有丝毫进展,我决定辞退。

  经过约谈,男的极不情愿的带着怨恨的眼神离开了,女的却给我上演

  一出苦情戏,声泪俱下的谈理想、谈抱负、谈如何毅然决然的放弃幼儿园老师的稳定职业投身公司事业。我还是有原则底线的,后请示总经理,让办公室主任给她办理离职手续。

  几天后,我跑赞助回到公司,发现女下属还在!总经理召见我(其实就

  是里外屋)说:这个女孩子很要强、我看有前途,这样吧,就放在我的办公室办公吧,具体工作我来安排。

  我无语!后来,我辞职后听司机说,这个天生还是兔唇的女孩子,竟然搞得总经理要离婚。

  三、拉赞助的工作,是在董事长的监督下起草了正规文件的,其中规定,赞助费的个人提成是10w,对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从最初只发了3000块之后就以各种理由推脱不发了,我一气之下,几天没上班,还剃了个板寸以示愤慨。总经理真是离我家近啊,每天到我家来一趟,我让母亲接待,我躲在另外一件屋里不见他。

  几天后,我到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拒绝了他的再次虚情假意的挽留,

  因为我知道,这个人心不正,跟着他只能越走越黑。因为,我还知道,他兄弟四个,他最小,论社会地位他最差,几个哥哥都是政府官员,而且和他都不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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