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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战将至

  “雅儿,今日睡得可还好?”宋乾轻撩起其格雅床边的帷幔,为她拂去耳边的细发。

  其格雅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结结巴巴地答道:“好,睡得好极了。”

  见其格雅这副模样,宋乾不禁笑了起来,”我们成婚也有一月有余,想来你也应该习惯了,似你这般容不得亲近,以后可要怎么办。”

  “啊,呵呵呵,”其格雅一边笑着打哈哈一边从床上跳起来,“没有,只是近来母亲在教我一些礼仪,睡得有些恍惚了。”

  宋乾也不恼,站起身走到其格雅面前,“你躲我做甚,我来为你画眉吧。”

  昨晚缱绻的温存还在,其格雅不自觉退到了梳妆台,心里犯起了嘀咕:那日初见时还以为是君子,原来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要画眉,简直有病。

  宋乾不顾其格雅的脸色,兀自走过去把她按在了梳妆台前的位置上,执了眉笔为其格雅细细描画起来。

  宋乾画得仔细,其格雅却觉得恍然若梦。一月以来,其格雅一直在探听各国格方面的消息,甚至不只一次在宋乾的书房外偷听他与一些大臣的谈话。就在不久后的将来,其格雅就会执兵戈杀进他的皇城,可如今他却这般待自己,理智如其格雅,心中也有了悸动。

  “今日我姐姐会来看我。”

  “我知道,早已命人在府外等候了。”

  “嗯。”

  两人白日里与黑夜中真真切切地换了副场景,就在昨夜,其格雅刚刚卸了妆,宋乾就回来了。与往日不同的是,昨夜的他有些微醺。

  两人表面上有了夫妻之名,一月来却从未有夫妻之实。其格雅不愿宋乾亲近自己,宋乾不愿强迫她,两人就不明不白地僵持着,只是每晚看着睡在地上的宋乾,其格雅心中终是有些不忍。

  宋乾跌跌撞撞地回了房,只楼了其格雅的腰说些胡话,让其格雅听得面红耳赤。宋乾略带酒气的气息扑到其格雅的脸上,其格雅只觉得浑身发烫,慌忙推开了他。

  宋乾把其格雅扑倒在床,只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便翻身躺在了床上。剧烈的心跳声在其格雅的胸腔中回响,或许是出于愧疚,抑或是出于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意,其格雅翻身望着那张紧闭着双眼的俊朗面容,在他凉薄的唇上用力吻了下去。

  春宵一刻,满屋柔情化作饶指的温柔,一夜缱绻过后,其格雅却更不知该如何对待宋乾了。

  “你既是我的人,就不该存了妄想。”宋乾放下手里的眉笔,忽然开口道。

  其格雅心下一凛,抬头道:“不知夫君此言何意。”

  宋乾背了手,走到了窗前,“前日我与父亲在书房里谈话,是你在房外探听。加耶娜迟迟不回狄国,是因为想要与你有个照应,你嫁给我根本不是对我情有独钟,而是为了潜入央国为狄国探查央国的情况,甚至必要时可以杀了我。”

  其格雅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她不敢相信,那个自大婚以来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人早就看透了一切。

  也许,他娶了自己进门就是为了今天把自己握在手心里。

  宋乾一把捏紧住了其格雅的脖子,其格雅的一双圆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望着宋乾,却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甚至在容吉把加耶娜向狄国传递消息的时候我都在安慰自己,可就在昨晚,你的梦话让我彻底死了心。”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就杀了我啊。”其格雅挑衅的语气让宋乾几近癫狂,握住其格雅脖子的手渐渐用了力气。

  其格雅感到呼吸越发困难,可想到自己会死在宋乾的手上倒也没有觉得有多么悲凉。只是她以为那人同她一般付诸了真心,到头来还不过是春梦一场。

  其格雅已经闭上了眼睛,却感到那人松了手,只剩下一副颓然的模样。

  “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宋乾的随身侍从跑了进来,全然没了分寸。

  “说。”

  “京华城外十里,发现狄国军队,老王爷已经入朝觐见了,派我来告知您,请您速速前往轩辕殿中面见圣上。”

  宋乾望向其格雅,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像是从远处缥缈而来,“就算没有狄国,央国也不会苟延残喘太久。”

  “派人看好王妃,她若逃了提头来见我。”

  “是。”

  言毕,宋乾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轩辕殿中,奉昌帝容安隆早已坐立不安,在殿中踱来踱去。

  “陛下不必如此慌乱,那狄国一直游牧为生,后方粮草并不充足,即使发动进攻也不能坚持太久。”宋辅国上前一步道。

  “朕当然知道,”奉昌帝重新坐回龙椅,“左相何在,情况如此紧急他还能在家安心养病,速速叫他过来。”

  “微臣领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领了旨意,飞快地跑出了轩辕殿。

  “不知哪位爱卿可以领兵出征,抵御蛮狄。”

  宋辅国身后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若论领兵之材,非左相莫属。可自从奉昌帝即位以来,宋太后和宋辅国独揽大权,左相一病不起,现如今朝中能为央国驱除鞑虏的,只有几个年轻有余经验不足的将领,怕是成不了气候。

  “好啊,众爱卿都不作声,想我泱泱大国,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够抵御入侵的将军。”安隆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受制于自己的母后,心中更加愤然。

  宋乾刚跨进大殿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到了宋辅国的声音。

  “陛下,老臣愿意领兵出征,替陛下荡平贼寇。”

  “好,好,宋辅国有此决心朕心甚慰。”

  宋乾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般糊涂,现如今的狄国早已今非昔比,那左相称病不朝才是审时度势的明智之举啊。

  宋乾怔怔立了几秒,大步走到殿前,不顾宋辅国小声的呵斥,道:“臣参见陛下,父王年事已高,早已不复当前身强体壮。微臣愿意代父出征,求陛下成全。”

  安隆沉吟片刻,想到宋乾虽然年轻,但在军中也颇有威望,道:“既然如此,朕就遂了你的心愿,望你能痛击敌军。”

  “是,微臣定不辱使命。”

  领了虎符,宋乾真正地成为了央国的大将军。

  曼陀罗给其格雅带来消息后,那只被稳稳端在手上的青花瓷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顷刻间碎成无数碎片,宛若记忆中那些零碎的短暂时光。

  黑云将至,雷声已经阵阵作响,央国的城门正在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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