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伊谢尔伦的农夫们也很忙碌,城南靠着慕苏儿河的那一片,就是伊谢尔伦的自耕田。
收成并不好,或者说,这里和莫莱想象的不一样,此刻的他,正牵着马与阿尔芒、贝德维尔站在田间地头,看着满脸苦涩的农夫们。
原本莫莱以为河边的田地采水方便,种植农作物应该会很茂盛,可实地考察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的河滩地都是沙壤土,再加上慕苏儿河时不时得闹两场洪涝灾害,在这里种植麦子,肯定是长不好的,产量非常低。
“大叔,为什么这里不种植花生?”对于这种情况,莫莱以往都是建议对方调整农作物种植结构的,很明显这里不适合种植麦子啊。
“花生?为什么种花生?咱们祖祖辈辈都是种麦子的啊。”正在割麦子的大叔一脸不高兴,显然他觉得父辈教给他的,总是没错的。
过去莫莱也碰到过农业咨询的案例,而且是最头疼的那种,因为务农的人们往往遵循的,是“习惯”,而不是“规律”。
去年种植麦子歉收了,大家会认为不是跟气候有关,就是土地不够肥沃的关系,却从来没想过原因是沙地不适合种植麦子。
“大人,你的意思是需要将作物换成花生么?”阿尔芒现在对莫莱也改口称“大人”了,他倒是对莫莱的判断力有了一定的信任感。
“嗯,沙地相对来说比较疏松、通透性好,但缺少粘粒和有机质,结构松散,保水保肥性能差,适合种些花生进行改土。”
说实话,当初莫莱也是为了帮客户做案子,才翻阅的这些农业资料,谁知道在这卡迪拉亚大陆,还真用上了,可惜今年想要扭转麦子歉收的状况,是不可能了。
“这一片种的是什么?”莫莱等人接着向前走,靠近暮色森林的那侧,几个较大的地块土壤类型,显然和河滩那边的不一样,可这么肥沃的土地上,种的是什么?
“额,这里种的应该是甜菜,不过应该在上个月采摘完了。”阿尔芒事先做了调查,莫莱的问题没有难到他,“是那些贵族老爷要求种植的,只供他们食用的,所以账册上都没有记录。”
原来如此,这伊谢尔伦的农业建设,不仅存在着种植结构不合理的情况,还有枉顾供需规律、统治者强行干预的原因:
一方面,伊谢尔伦的民众食用需求得不到有效满足;另一方面,由于贵族的干预,肥沃的土地用来种植不能饱腹的甜菜,而把相对贫瘠的土壤作为麦子的种植地,这样一来,不进口大宗的粮食就怪了。
当莫莱在心中暗骂这群贵族都是一群猪的时候,他哪知道其实这也是苏哈莫老爷的一种手段,精明如他,哪会放任边陲的伊谢尔伦能够自给自足?
每年成捆的粮食,换回了可口的甜菜和价值不菲的石材,更把伊谢尔伦堡牢牢地掌握在禅达的控制之下。
索尔特等人不过是名义上的领主,一旦禅达断了粮食供应,任他索伦家族如何富有,伊谢尔伦都会乱的。
不过现在苏哈莫有些担心了,因为他实在摸不透苏鲁口中的莫莱,所以也该到他行动的时候了
莫莱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耕田的实地考察结果并不愉快,他估算,若有满足伊谢尔伦堡所有人今年的粮食开销,至少还需要一千八百担小麦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伊谢尔伦城南到暮色森林之间,还有大片尚未开垦的土地,野狼山脉、暮色森林、慕苏儿河三者之间,围成了一块多边形的封闭领地,天然的屏障为这块领地的安全提供了保障。
这块土地至今尚未经耕种,相信未来不需休耕,就能种上好多回,只要调整好种植作物的种类和比例,相信就能缓解要塞人口张嘴吃饭导致的一系列问题,同时这些区域也自然会成为要塞的一体,而不是现在这样,伊谢尔伦作为一座孤堡,连一点战略纵深都没有。
只不过,现在的难点是,要塞里的人手不够,大笔的先期投入也没有着落,但不管怎么样,努力的方向是有了的。
就在这时,尼扎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禅达派了使者前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莫莱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不清楚对方会如何出招罢了。
来的这个使者,名叫佩德罗,是苏哈莫的三儿子,据尼扎说,是最聪明的那个儿子。
“大使先生,你好!”
当莫莱见到这个佩德罗的时候,是在伊谢尔伦堡的议事厅里,身披着黑色披风的富商之子,身材却与他那圆滚滚的父亲不同,修长而健硕,如果不是那张圆脸和相似的眼睛,莫莱一定会怀疑苏哈莫贵人事忙,被别人钻了空子。
“你好,领主大人!”不用于自大的苏哈莫,这个佩德罗显然更加随和一些,从座位上起身向莫莱行礼。
领主大人的称呼,能代表苏哈莫家族已经认可了莫莱对伊谢尔伦堡的统治权么?莫莱心里没底,毕竟当时的情况类似于胁迫,但看佩德罗的态度,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地纠缠。
“大使先生此来,有何贵干啊?”莫莱试探性地提问,至少先要搞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见招拆招。
“大人,按照惯例,每个月底,应该是我们交割石材的日子,家父让我来接手这项生意。”说罢,佩德罗从披风下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递给莫莱。
莫莱接过来读了一遍,返还给佩德罗,“大使先生,这却是是一份按期交货的合约,但签订人是苏哈莫老爷和前任领主索尔特大人。”
莫莱暗道:这算什么?前任领主订立的合约要我负责吗?何况我都没见过索尔特那个死鬼,谁知道这合约是真是假?这个佩德罗这么呆么?尼扎不是说他是苏哈莫最聪明的儿子么?
“领主大人您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要求您去履行上一任领主的合约,我刚才也说过了,禅达这边的负责人,也由我父亲变更为我了。”
佩德罗满脸笑容,“之前的交易都是用小麦按照比例,兑换我们所需的石材,既然以后由我负责了,我希望能改变交易方式,您意下如何?”
“哦?大使先生,请说来听听!”本来莫莱就不想再用紧俏的石材来换取禅达劣质的小麦了,此刻对方主动提出来,反而激起了莫莱的好奇心。
“由于急需这批石材,我想以每百斤65金珠的价格进行收购,不知道领主大人意下如何?”
每百斤65金珠?莫莱真的是吃了一惊,秋叶镇的商家阿尔芒早已咨询好了,每百斤的石材只能出到50个金珠,而且由于路途相对来说远一些,运费就要贵一些,对方还在不停地压价。
而这佩德罗张口就是百斤65金珠?这可是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啊?
他在打什么主意呢?
莫莱陷入了迷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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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成并不好,或者说,这里和莫莱想象的不一样,此刻的他,正牵着马与阿尔芒、贝德维尔站在田间地头,看着满脸苦涩的农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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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为什么这里不种植花生?”对于这种情况,莫莱以往都是建议对方调整农作物种植结构的,很明显这里不适合种植麦子啊。
“花生?为什么种花生?咱们祖祖辈辈都是种麦子的啊。”正在割麦子的大叔一脸不高兴,显然他觉得父辈教给他的,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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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的意思是需要将作物换成花生么?”阿尔芒现在对莫莱也改口称“大人”了,他倒是对莫莱的判断力有了一定的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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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莱在心中暗骂这群贵族都是一群猪的时候,他哪知道其实这也是苏哈莫老爷的一种手段,精明如他,哪会放任边陲的伊谢尔伦能够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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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莱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耕田的实地考察结果并不愉快,他估算,若有满足伊谢尔伦堡所有人今年的粮食开销,至少还需要一千八百担小麦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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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莱接过来读了一遍,返还给佩德罗,“大使先生,这却是是一份按期交货的合约,但签订人是苏哈莫老爷和前任领主索尔特大人。”
莫莱暗道:这算什么?前任领主订立的合约要我负责吗?何况我都没见过索尔特那个死鬼,谁知道这合约是真是假?这个佩德罗这么呆么?尼扎不是说他是苏哈莫最聪明的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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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百斤65金珠?莫莱真的是吃了一惊,秋叶镇的商家阿尔芒早已咨询好了,每百斤的石材只能出到50个金珠,而且由于路途相对来说远一些,运费就要贵一些,对方还在不停地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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