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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夏总的人设说崩就崩(三)

  夏言在日本连忙了五天才回国, 一回国还要处理公司一些积压的公务,处理完之后才有了些空闲, 想给顾盼打电话约她出来,在这之前他先把秘书叫进办公室, 询问她是否将礼物带给顾盼,对于礼物,顾盼是不是喜欢?

  夏言以前让秘书送礼物从来不曾“回访”过,所以如今他如此郑重其事的向秘书询问顾盼的反应,让秘书心中有些发毛,她先表示顾盼对礼物很喜欢, 又说顾盼接受了黑卡,并且很痛快的签了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夏言疑惑的问,“那是什么?为什么要签这个协议?”

  秘书为夏言服务了六年, 听到夏言这样问,心中也很惊讶,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我以为夏总是要和顾小姐‘谈恋爱’?每次夏总交往的‘女朋友’, 都会签署保密协议。”

  夏言上一个“女朋友”董心月是在一年前开始交往的,两个月前夏言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不知当时为何和董心月交往, 便再没有约过她,连分手事宜都是秘书来处理的。他如今听到秘书说这个保密协议, 才仿佛从脑海中提取了这段记忆, 想到这个协议的内容, 夏言心中一窒。

  可是“你说顾盼很痛快的签了协议?”夏言皱起了眉。

  看到夏总一连串的问话,秘书也明白自己是把事情搞砸了,但是此刻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实话实说,“是的,顾小姐当时问这份协议是不是为她设计的,我解释说这不是针对她,是夏总每一个‘女朋友’都需要签的,这也是处于集团的利益考虑,所以希望顾小姐能谅解,顾小姐也表示理解,然后然后她就问做夏总的女友除了黑卡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好处”秘书几乎将这段对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夏言,虽然夏言的表情没有变,但秘书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夏言听完秘书所说的全部过程,沉默了片刻接着问,“既然她提出要资源,你这几天给她了吗?”

  秘书一愣,这不过只有五天,给什么资源?“目前顾小姐刚进剧组开始拍戏,应该没有档期做其他的事情,所以”

  夏言又问,“那她还做了什么?”

  秘书连忙将顾盼这几天的刷卡记录递给夏言,除了这个其他秘书还真不知道,因为夏总以前从未有还要关注他“女朋友”行踪的要求。

  夏言看着消费记录,顾盼每天都会刷走不少钱各种买买买。

  秘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夏言的表情,却没有看出来丝毫,但是她却莫名的背后冷汗直冒。

  夏言看完消费记录,又看了一眼秘书,挥挥手让她出去。然后将王助理叫了进来,夏言让王助理帮他重新物色一个秘书,尽快替换掉这个秘书。秘书所做的那些事是看似合乎常理,但是神情深处隐藏着对顾盼的轻视和淡淡的恶意,夏言却敏感的察觉了出来。王助理对此有些诧异,因为这个秘书已经为夏言服务了六年,并不曾惹夏总不满。而且夏总的意思是直接辞退秘书,连给她换个岗位的机会都没有。王助理毫无疑义的接受了老板的任务,但是心中却在思量夏总为何如此不讲情面。

  夏言等王助理出去以后直接驱车去了片场找顾盼。

  夏言还未进入影棚,路过一道虚掩的门时,就听到顾盼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顾盼目前和辛美瑜配合的很好,而且和她对手戏最多的就是辛美瑜,如果乔权吃回头草,势必会影响辛美瑜的情绪,所以顾盼便想怎么能直接赶走他,不能让他存有希望再来第二回。

  一个夏言有些熟悉的男声接着问,“你这么快又交到别的男友了?你喜欢他那个人呢?不会这么快吧?还是喜欢他其他什么东西?”

  夏言本来想敲门的手一顿,顾盼一本正经的声音传出来,“当然是喜欢他的钱和资源了。”

  夏言收回了要敲门的手,而门内的乔权心想果然如此,于是他接着问,“他是谁?我也有钱有资源,之前我们合作的也不错啊,不考虑考虑?”

  顾盼嗤笑了一声,“是谁就不告诉你了,不过他比你有钱有资源的多,所以我为什么要考虑你呢。”

  乔权看着顾盼不屑的样子,不知为何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在待下去,顾盼也不会给他一个好脸的,所以避免等到顾盼更直接的赶人,乔权便说,“好好好,礼物你不收,吃的东西我放这里了,你若是不想要就丢垃圾桶里吧。”

  夏言听到了乔权要离开,便先一步离开回到车里,他坐在车中拿出手机摸索了片刻给顾盼通了电话,约好晚上一起用晚餐。顾盼根本不知道夏言刚才来过,倒也没刁难他,很自然的答应了。

  晚上夏言和顾盼来到一家会所吃饭,在现实世界中,顾盼和夏言的第一次约会非常投机,两个人很自然的交谈,并发现彼此有很多相似的兴趣。可是这次约会夏言却很沉默,他全程的表情都有些凝重,顾盼摸不准这是因为原身性格影响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们吃完晚餐出来的时候,顾盼不经意的说了句,“夏总在光天化日下和我出来约会,被报道出去不就让大家都知道了吗?”

  夏言一怔,刚想说什么,就感觉顾盼拉了拉他的衣袖说,“你看”

  夏言顺着顾盼的眼神看去,只见一个挺着啤酒肚秃顶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扶着一个醉酒的女士往电梯方向走,这件会所的楼上是酒店。

  夏言不明所以的看着顾盼,顾盼却认出那个醉酒的女人正是辛美瑜,而扶着她的男人一看就不怀好意,于是顾盼悄悄对夏言说,“那个醉酒的女人是我现在剧组的女二辛美瑜,我们跟过去看看。”

  说完顾盼便拉着夏言跟了过去,夏言低头看着顾盼与自己十指相交的手,心中一颤,就感觉手被顾盼用力一握,他看向顾盼,正看到顾盼因为他走神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顾盼拉着夏言走到两人身后不远就听到辛美瑜小声的呢喃“我要回家”

  而那个猥琐的啤酒肚半搂半抱着辛美瑜连声说好,就送她回家,反而一步步向电梯走去。

  顾盼快步走上去一手搭上辛美瑜的肩膀惊讶的问,“美瑜姐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喝的这么醉?我送你回家吧。”

  啤酒肚一看顾盼要坏他好事,瞪了顾盼一眼说,“不用你多管闲事,我会送辛美瑜回家的。”

  顾盼却拉着已经醉成一摊烂泥的辛美瑜的手臂想把她拽过来,“不麻烦这位先生了,我知道美瑜姐住在哪里,我送她回去。”

  啤酒肚见顾盼要拉走辛美瑜,伸手就要打她,在抬手的瞬间被夏言一手抓住,啤酒肚费力的向后一看,刚要骂就看到夏言。夏言的脸他是认识的,于是他连忙放开了辛美瑜,一脸谄笑道,“夏总。”

  辛美瑜少了啤酒肚的支撑,就向地上滑去,顾盼扶着她,差点也被带倒,幸好夏言及时拉了顾盼一把,才没让两人都滚到地上去。

  啤酒肚一看夏言态度立刻变了,但是眼看着倒手的肥肉要溜走了,还是心有不甘,于是他还是期期艾艾的说,“夏总,刚才我请辛小姐吃饭,喝多了些酒,礼应送她回去。”

  夏言只是专注的看着顾盼,只见顾盼对啤酒肚一脸厌烦的神色,根本没注意听啤酒肚说了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滚。”

  啤酒肚脸色微变,这个夏言为了讨好女人欺人太甚,但是他立刻又恢复了笑脸说,“好的,夏总,我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说完懊恼的走了。

  顾盼见啤酒肚走了,对辛美瑜说,“美瑜姐?美瑜姐?醒醒,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可是辛美瑜半睁着迷蒙的双眼,只会断断续续的说,“我要回家”却说不出其他的话。

  顾盼看着辛美瑜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醉酒,抬头对夏言说,“我们要不要把她送去医院?”

  夏言却摇摇头,“先在酒店开个房间让她躺下,我找人过来看看,我觉得不像是单纯的酒醉,如果把她送去医院可能会引起麻烦。”

  顾盼骂了一句“人渣”,就把辛美瑜交给夏言扶着,自己跑去前台开房,又问酒店要了一张轮椅,将辛美瑜运到了酒店的房间里。

  夏言看着顾盼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跑前跑后的忙碌着,眼神越来越深,本来凝重的神色也缓和了。

  一会夏言叫的家庭医生便到了,他给辛美瑜检查了一番说,“患者之前服用了含有三唑仑的药物。”他看夏言和顾盼一脸不明所以,顿了顿接着说,“这种成分在医学上主要用于镇静和催眠。民间流传的‘迷药’也经常以它为主要成分。患者摄入的计量其实并不多,但因为是和酒一起服用的,所以会彼此增效。现在看患者的状况不需要特殊处理,等药效退了,她自然就能清醒,但是要进行观察,以免有其他不良反应和后遗症。”

  顾盼问,“李医生,这种药物会成瘾吗?”

  李医生安抚的看着顾盼,“药理上不会使服用者成瘾,可能会引起依赖性,表现为身体依赖和心理依赖,但是这种依赖性和我们通常所说的‘毒品’成瘾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只是一种普通的撤药症状,比较容易戒断,所以不用担心。”

  顾盼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毒品就好了,辛美瑜虽然和她不对付,但是她本质并不坏,演戏也很努力敬业。刚才的情景也明显是她被强迫的,所以顾盼不希望辛美瑜遭遇到这种事情。

  夏言一直在一旁观察顾盼,他见顾盼和李医生说完话,便对李医生点点头说,“麻烦你了,李医生。”然后就送李医生出去。

  这边顾盼看着辛美瑜满头大汗,就从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给辛美瑜擦脸,刚给辛美瑜把脸擦完,辛美瑜就醒了。辛美瑜其实一直还有些意识,但是思维非常迟钝,也无法控制肢体,所以她模模糊糊的明白啤酒肚要迷奸她,却没法反抗。当她几乎绝望的时候,顾盼救了她,可是为什么是顾盼呢?

  现在药效渐渐退了,辛美瑜虽然还头晕目眩,四肢麻木,说话也比较迟缓,但是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肢体了,她拿过顾盼手中的热毛巾,在顾盼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说,“谢谢”

  顾盼语气平常,“你有没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李医生还没有走远,可以让他回来再帮你检查一下。”

  辛美瑜迟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还有点晕,不用麻烦李医生回来了。”

  “好。”顾盼淡淡的回了一声,走到桌边给辛美瑜倒了被温水拿过来,“你喝点水吧。”

  辛美瑜低着头接过水,喝了一口,眼泪却掉了下来,“你很看不起我吧?”

  顾盼莫名其妙的问,“为什么要看不起你?你是受害者不是吗?”

  辛美瑜抬起眼睛看了眼顾盼,她面上确实没有丝毫鄙夷,但是辛美瑜心中却更加羞耻,“我之前还讽刺你贪慕虚荣,你不会没察觉吧?结果我却出席这种明知会出问题的酒宴”

  顾盼摇摇头笑道,“我确实贪慕虚荣啊,那不是你的错觉。不过你如果不想出席这种酒宴,可以尝试拒绝,你毕竟已经打开了一些局面了。”

  也许因为酒精和迷药的后遗症,辛美瑜从来不曾和别人说过的事情,如今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给了顾盼,“我21岁签到朗腾,当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朗腾是个大公司,就很高兴的签了进来。但是进了朗腾才知道,要资源就必须出席各种‘酒会’,我开始也是公司新晋艺人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但是因为总是找理由拒绝出席‘酒会’,就被雪藏了五六年,最后我实在熬不住了,只能妥协,公司才给我了资源,我才拥有今天的局面。”

  辛美瑜看着顾盼,眼中都是不甘不愿,还有差点被迷奸的惊慌后怕,“在那五六年中,我大部分时间没有工作,但是我还是坚持节食健身,从没有一天吃饱过。除了睡觉和工作,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观摩学习演技,练习台词走位。只要得到一个工作,哪怕只有三句台词,我也高兴;只要能上节目,哪怕是装疯卖傻,我也珍惜。每次去试镜之前,我都拼尽全力去准备,可是那些我拼命去争取的机会,大部分都被明明并不如我的艺人靠着关系轻易拿走!”

  “我不愿意!我不甘心!”辛美瑜激动的站了起来,她的眼泪顺着眼眶喷涌而出,“我是真心喜欢演戏,但是不妥协就被打压,就没有戏演!”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一旦过了三十岁,我再想成名,接到好戏,太难了,而一但过了四十岁,就是那些成名的女艺人,也没有多少合适的剧去演。”国内演艺圈女演员的艺术寿命很短,像陈导拍的中年女性职场剧在国内几乎算是凤毛麟角,很多女星一过四十就会陷入没戏可演的尴尬,要不然演配角,要不然就只能去饰演妈妈辈婆婆辈的角色。

  顾盼凝神看着辛美瑜,看的辛美瑜心中有些忐忑,顾盼知道辛美瑜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但也未必没有做戏的成分,毕竟夏言就在外面。不过顾盼倒是有些理解辛美瑜,如果她不配合自己的公司,再次受到打压,那么她的戏路就只能彻底断了,顾盼轻声说,“你和‘朗腾’的合约还有几年?”

  辛美瑜发泄了一通,浑身失了力气,她一屁股坐到床上说,“还有两年,我当初签了十年约。当我红了以后,也不是没有公司向我伸出橄榄枝,但是我现在刚红,‘朗腾’是不会轻易放我的,如果强行解约违约金非常非常高,那些小公司即使勉强承担,也并不利于我以后的发展”

  顾盼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辛美瑜是在陈导这样严厉导演的剧组中,她的公司还安排她出席这种酒会,可以想象这个公司平时是如何压榨艺人的。

  辛美瑜因为药物和迷奸事件引起应激反应,加上做戏情绪激动的大喊大叫,但是在顾盼明晰的眼神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你救了我,还要被迫听到我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我只是今天受了些刺激,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顾盼也没有安慰她,只是问,“你想回家还是呆在酒店里?”

  辛美瑜摇摇头,“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我现在药效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不用管我了”

  顾盼仔细观察了辛美瑜的神情,便拿起包包说,“那我先回去了?”

  辛美瑜笑道,“不用担心我,我现在都已经小红了,又有陈导新戏的女二在身,不会让自己出意外的。”

  顾盼点点头说,“那我走了。”顾盼看着辛美瑜还要送她,“你不用送我了,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吧。”

  辛美瑜看着顾盼走出门,松了一口,瘫倒在大床上,用手捂住眼睛,泪水流了出来。

  顾盼开门走出来看到夏言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等她,“今天谢谢你了。”

  夏言不置可否,和顾盼并肩一起往外走,走了一段路,夏言看着顾盼颇有些感触的神情说,“没事,辛美瑜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顾盼挑眉看着夏言。

  “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夏言笑了笑,笑容却不及眼底,这种笑容顾盼并不熟悉,“辛美瑜也算是个聪明人,很会把握时机。”

  顾盼说,“你也觉得刚才那段是她在演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觉得她演戏有什么不妥,毕竟她说的情况是否属实,我一查便知,她没有必要骗你。我很欣赏她的临机应变和演技。当然”夏言顿了顿,“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辛美瑜刚才只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刻意而为,那么就是她很有运气。有心机或者有运气,这两点都可以成为我帮她的原因之一。”

  顾盼点点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然后她突然对夏言笑了笑,“现在去你家还是送我回家?”

  夏言一愣,看着顾盼含情的眉眼心中狂跳起来。

  没想到顾盼挑起嘴角坏笑道,“现在你不是已经是我的金主大人吗?我花了你那么多钱,不是应该要履行义务了吗?”

  夏言刚美妙的心情顿时被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的,只是黑着脸说,“那就去我家!”

  顾盼看着夏言瞬间转黑的脸,忍着笑上了车,这次还满顺利的,刚过来就有肉吃了。

  顾盼刚在脑海里“嘻嘻嘻”呢,那个时常没有能源的管理员555垂死挣扎的声音在顾盼脑海里浮了起来,‘注意尺度,别忘了晋江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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