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成亲
“再等等看!”李柱道了声。
“再等等?这种事情能等吗?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吗?不想要命了!”李柱媳妇冲着他嚷嚷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没看见江大夫还在那悠闲地弄着草药吗?这就说明江大夫不怕,不是说只要不和他们接触不就行了, 咱俩再等等, 别和他们接触, 等等江大夫咱可以一起走, 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李柱看了看如今的形势,分析道。
“那那我们可得小心点儿, 这瘟疫可怕的紧。”李柱媳妇最后还是妥协了,听丈夫的话。
周小婉这一睡就是晚上了, 晚上悠悠转醒,是被高猛叫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还被他抱在怀里,周小婉一阵心跳加快。
“猛哥你怎么还在这,你这么抱着我不累吗?”
“不累,该喝药了!我没有一直抱着你,刚才我去煎药了!”高猛硬扯出一抹笑来, 看到小婉这嘴唇发白面上没有血色的样子他就害怕心疼,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娶她。
“来, 小婉,把药喝了,喝了病才能好!”高猛温声细语的哄着。
李氏在一旁看着,天黑了,她也无处可去, 一边在棚子底下做饭, 给小婉做点吃的, 那边周金宝带着小虎用另一口锅煮了些粥吃,吃完在远处担心的看着这边。
在一个棚子里呆着容易被传染,周金宝用两把伞在不远处支了个小棚子,抱着小虎坐在伞底下的干草上面,哄着娃睡觉。
“咳咳”,周小婉在高猛怀里咳嗽了两声,这次病的真是太严重了,不只是发烧,连带着嗓子疼咳嗽,整个人难受的要命。
不过为了赶走李圣庭,周小婉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自己遭受点罪。
转头看了李氏一眼,发现她正在这盯着她瞧,周小婉道,“娘,我饿了!”
“饿了?大丫你等着,娘去给你做饭吃!”李氏忙道。
在这守了这么久,这棚子里还有点能烧的柴,就是没有水了。
李氏赶紧的拎着水桶去附近找水去了,这大丫眼看着就要死了,想吃点东西,她这当娘的自然得要满足。
终于把李氏给支开了,周小婉心里松了一口气。
高猛这时候见李氏走了,看着怀里刚醒不久的周小婉,动了动嘴皮子,良久还是说出来,“小婉,我想给你说件事!”
周小婉疑惑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小婉,我想娶你,一会我就去跟你爹娘再提一次亲!”高猛有些微红着脸说道。
见周小婉有些错愕的表情,高猛忙道,“小婉,你别担心,也不用拒绝我,我是想娶你,哪怕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依旧想要娶你。我不怕染上瘟疫,要是看着你在这受罪我却不管你,我心里会难受一辈子的。小婉,答应我好吗?”
周小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不自禁的圈住了他的腰,可惜她胳膊太短,只能圈住一些。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真的是健壮有依靠感,被他抱着很安心,这个男人的怀抱宽大温暖,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周小婉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动,这样好的男人,她上辈子怎么就看不见呢。
周小婉小声的道,“猛哥?你不是想娶我吗?我愿意!”
高猛一脸欣喜的看着周小婉,这是她自己同意的,这说明她明白了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
还没顾得上欢喜,高猛又听到周小婉说,“猛哥,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周小婉现在恨不得将头深深的埋进了高猛的胸膛里,但是还有话要说,只能尽量掩饰自己的脸红,“要说以前是对你有一点感觉,那么现在就是对你真的喜欢。”
高猛听着有些错愕,但立刻脸上欣喜的像个孩子,追问道,“小婉,你说什么?”
周小婉见他这样子,也不忍心逗他,勾勾手指头示意他靠近一点,轻启朱唇柔声道,“猛哥,我喜欢你!”
高猛当下欣喜的不得了,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周小婉有些错愕,这家伙怎么说亲就亲,让她没有一点点防备!
周小婉感受着从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感觉到高猛的生涩,心里欢喜,还以为这家伙就是一块呆木头,对着她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没想到
周小婉任由他吻着,高猛不会亲嘴,只会唇碰着唇,就没有然后了。
高猛终于亲上了日思夜想的女人,唇边传来的触感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一种很新奇却让他很喜欢的感觉,更是舍不得放开手里的人。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背上传来一阵疼痛,高猛赶紧的抬起了头,就看见李氏手里拿了一根树枝,恶狠狠的站在他后面,一种被撞破的囧状浮现在高猛脸上。
“行啊,你小子,趁着我不在占我闺女的便宜!你个臭小子,连小婉生病了也不放过!”李氏气冲冲的在后面道。
“李婶子,李婶子我我错了!怪我!”高猛也知道这是自己不对,可是他不后悔亲了小婉。
“错了!一句错了就完了吗?我以为你小子好心,帮忙照顾着小婉,没想到小婉都成这样了,还在打小婉的主意!”李氏越说越气,想要拿起树枝继续抽他几下。
周小婉也没想到李氏会突然回来,还看到了他们这副样子,周小婉被亲娘抓了包,感觉有些没脸,但此刻自己正虚弱着,这事不怨她。
周小婉将脸埋进了高猛的胸膛,半睁半醒虚弱极了的样子。
高猛又被李氏照着背抽了几下,忍着疼将周小婉放在干草上,让她躺的舒服一些。
“我不在,你就是这么占我女儿便宜的!你给我走!我闺女不需要你来照顾!走!赶紧走!”李氏作势想继续给他几杆子。
高猛忽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诚恳的道,“李婶子,我想再次向你提亲,李婶子,求求你把小婉嫁给我吧!”
李氏空中扬起杆子的手停下了,“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婶子,我想娶小婉!”高猛跪在她面前诚恳的道。
“娶小婉?”李氏渐渐的放下了树枝,良久,道,“你娘同意吗?”
“我娘她同意。”高猛抬头望着李氏,认真的说道。
“你娘同意?”李氏疑惑的问道,这件事要搁谁家,谁家能愿意啊?这小子莫不是在诓骗她。
“婶子,你等一会儿!”高猛说着跑了出去,一会的功夫将王氏带了过来。
“娘,你快跟李婶子说说,我们家愿意娶小婉!”高猛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
王氏看着儿子一脸急切的样子,之前也已经答应过他了,看着李氏慢慢的道,“是,我们家愿意娶小婉,谁让我儿子这么一根筋呢!非你们家小婉不可!”
“你们家小婉都这样了,我儿子也不怕染上瘟疫,我儿子娶了小婉,小婉没了还能入我家的坟,要是我们娘俩不幸染上瘟疫,大不了这命就撂这!”王氏一脸决绝的说道。反正儿子这么倔,想劝也劝不了,只能把这快要死的女人娶回去了。
“小婉娘,今天我就在这帮我儿子提亲了,你就给句痛快话,到底愿不愿意把小婉嫁给我家猛子。”王氏有话直说,一双眼睛盯着李氏的嘴皮子,生怕她一口答应下来,王氏在心里默默念,千万别答应,千万别!
李氏见他们娘俩一脸认真,不像说假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婉都快没了,他们居然还愿意娶小婉,李氏心头莫名的一阵感动,看着高猛居然不讨厌了!
想了想,看了看远处小婉爹和周小虎父子俩,反正小婉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让她嫁给高猛算了!以后有高猛照顾着也好,她这当娘的也省点力,小婉要是死了也能有个排位,这姑娘还没出阁就死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周小婉在干草上躺着,吃了两回药意识一直清醒着,只是身体虚弱,只能躺在甘草上不能动弹。此时听见高猛去向她娘提亲,心里开心极了,只是有些担心她娘,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从王氏问出口,周小婉的心就跟着提着,生怕李氏说出半个不字。
“好吧!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不过说好的十两银子的聘礼呢?”李氏松了口,但是还念着那聘礼钱,本来李圣庭来提亲打算给二百两银子的聘礼,结果跑了,只留下了二十两银子。这高猛这么喜欢小婉,本来就打算出十两银子的聘礼的,这不能因为小婉病了就不给了吧!
李氏感觉现在她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要是这次能侥幸活下去,这钱不要白不要,以后用处大着呢。小婉就算是死也死得值当些吧!
要是她不幸染上了瘟疫,跟小婉一样死去,那她手里握着银子也是开心的,她这辈子最喜欢银钱,可惜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不了几个钱,到头来还是穷鬼一个。这临死了,怀里抱着银子也是安心的。
“十两银子?你咋这么黑心呢!这小婉都这样了,我们家猛子愿意娶她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要银子!”王氏突然咋呼道。
周小婉在地上安静的听他们争论,提着一颗心,她娘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呢!真是不让她省心。
“这个时候怎么了?小婉就算再病,也是我女儿,万万没有白娶我女儿的道理,这提亲出聘礼,天经地义,你不能因为我女儿病了就不给聘礼钱,你这是想白娶我女儿,没门!”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对于聘礼这件事情上面绝对不能松口。
“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之前小婉好好的,我们家能出十两银子,现在小婉病倒了,眼看就活不成了,这五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再多我们也没有了!”王氏接着道,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骂李氏的抠门。
“十两银子,一个字都不能少,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李氏双手叉腰,坚定的说道。
高猛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着急,转过头对他娘王氏说,“娘,就把银子给她吧,银子没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赚,我要是再不娶小婉,小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高猛说着,红着眼眶看着王氏,眼神里面充满了祈求。
王氏看着儿子这幅样子也不忍心,最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又从兜里掏出了剩下的五两银子,跟刚才掏出来的五两银子放到一块,用一块帕子托着,又心疼又不舍,最后还是给了李氏,“钱在这,这下可以把小婉嫁给我家猛子了吧!”
李氏拿过怕子仔细的数了数,确实是五两银子没错,收进自己怀里,扬起脸道,“这给了聘礼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高猛见亲事妥了,忙去干草堆边扶起周小婉抱在怀里,沉声道,“小婉,你听到了吗?你娘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了,我们就要做夫妻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好高兴!”
说着,高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堂堂七尺男儿此时流下伤心的泪水,心里难过,虽然亲事定下了,可惜可惜小婉活不长了。
李氏和王氏在一旁看着高猛流泪一句话不说,眼神复杂的看着高猛周小婉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亲家,要不明天就让两个孩子成亲吧,这小婉眼看着”就不行了这几个字王氏没有说出口,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荒山野地的怎么成亲啊?也没个红盖头什么的!”李氏道,一直想着女儿成亲的时候一定是一身鲜艳的大红嫁衣,头戴两根金钗,嫁的很风光才是。可是现在一想到女儿嫁给高猛现在连块红盖头都没有,李氏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反差。
王氏突然想到什么,道,“我想起来,我箱底还有块红布!”
王氏没有说那红布是她前些年做衣服剩下的,上面还被老鼠咬了两个洞,看着颜色还挺鲜艳就没舍得扔,想着哪天缝缝补补还能用上呢,这好了,这下临时派上用场了。
有红布?那就好,李氏松了口,“明天就让两个孩子成亲吧!简单拜个堂就行了!”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李氏想想现在的处境,就是忍不住的伤心流泪,谈妥了这门婚事,就跑到一边暗地里哭了。
反正现在小婉有高猛照顾着,她也不用操心了,既然闺女就要嫁给高猛了,就让他们两个好好的享受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高猛抱着昏昏沉沉没有多少意识的周小婉,一脸怜惜,“小婉,明天我们就成亲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此时天已经黑了,众人早就吃完东西睡觉去了,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所以一致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地方,继续往东走。
空荡荡的棚子里面就高猛和周小婉两个人,周小婉吃完药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多了,头没有那么昏沉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本来自己患的就不是什么瘟疫,只是把自己淋的发烧感冒而已,这次可是多亏了江全大夫帮忙,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病说成了瘟疫,这个主意还多亏了江大夫好心提醒,周小婉才决定铤而走险。
因为这时候在外面,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也很容易丧命的。
因为这次病的太重,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周小婉觉得自己很难挺过去了,说不定就会死掉,可是吃了几回药睡了几觉,精神好多了,江大夫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睁开眼睛,看见周围黑漆漆一片,高猛也抱着她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只是眉头紧锁,睡着了还有心事的样子。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草丛里的昆虫在叫,周小婉环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人,现在自己得了“瘟疫”,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给自己远一点,只有高猛,一直守在这里。
周小婉缓缓抬起一只手替高猛抚平他皱着的眉头,顺着眉头摸了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前怎么没发现猛哥这么好看呢,一张脸棱角分明,鼻梁挺翘,就连嘴巴也挺好看。
摸到他的嘴巴,周小婉立刻脸红了起来,忽然想起白天高猛忍不住亲她的场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东西,高猛被惹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婉正看着他,一脸笑意,虽然此时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眉眼间的那种媚/态,还是让他心动不已。
伸手握住了脸上不安分的小手,高猛的心被撑的胀胀的,小婉眼睛里的柔情他看在眼里,小婉对他也有情意,高猛心里很是满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小婉,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想喝水吗?饿吗?”
“我想喝水!”周小婉声音有些微哑,睡了这么久,她确实有些渴了。
高猛将周小婉先放下,让她舒服的躺在干草上。
刚站起来有些腿麻,抱着周小婉在这坐了一晚上,一动没敢动,此刻站起来感觉腿有些麻了。站起来跺了两下脚走了两步才渐渐缓过来。
旁边的锅里还有水,但是已经凉透了,小婉这个样子不能喝凉水,高猛只好再重新生火烧水,忙活了一阵,水才烧开。
高猛盛了一碗水,将周小婉从干草上扶起来,抱在怀里,端着碗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感觉到温度适宜,才放到周小婉嘴边。
“咳咳!咳咳”周小婉刚坐起来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鼻子有些塞,靠在高猛胸膛上,喝着嘴边递过来的水。
“猛哥,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周小婉笑声说道。
“小婉,你现在已经是我媳妇了,我们明天就成亲,你娘也同意了,我们两个现在就是一体的了,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不要跟我说谢谢。”高猛将喝完水的碗放下,搂紧了怀中的周小婉,温声说道。
“明天就要成亲啊!”周小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欣喜有些期待。
高猛握着周小婉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有些愧疚的说道,“小婉,都怪我没本事,现在太穷,不能给你一个正常的婚礼,明天我们只能简单的拜天地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周小婉突然就笑了,“猛哥,在我眼里,婚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是你对我的心意如何,只要你对我好,就算婚礼再简陋又如何,要是你对我不好,就算再盛大的婚礼又有什么意思呢。”
高猛听着,心里感动的不行,“我高猛对天发誓,我此生只会有周小婉一个结发妻子,要是你死了,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娶妻,我要是和你一起染上了瘟疫,那我愿意随你而去。”
周小婉在他胸膛上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靠着,柔声道,“猛哥,我没有染上瘟疫,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你放心吧,不要伤心了。明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应该开心才是。”
“小婉,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就很开心,虽然我们剩下的日子可能不多了。”高猛下巴贴着她的头顶,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儿,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猛哥,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染上瘟疫!”周小婉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这次高猛终于低下头,直直的盯着周小婉,“小婉,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江大夫明明说你染上了瘟疫啊!”
小婉没有患上瘟疫?怎么可能?可是小婉现在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啊。
高猛有些不解,一时没忍住,眼眶又开始发红了,“小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只是寻常的风寒入体而已。”周小婉无力的说道。
见高猛听了进去,周小婉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伸出小手勾勾手指头,高猛便靠近了过来,差一点就脸贴脸了。
“猛哥,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周小婉说着见高猛瞪大了眼睛。
“那个李圣庭一直缠着我,我没有办法摆脱他,而且我娘又那么看重他,巴不得让他做女婿,你也知道在我娘面前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前天还是江大夫提醒我说西面有死尸,可能会染上瘟疫。当时我就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装成染了瘟疫的样子,结果李圣庭真就被我给吓跑了!咯咯咯!”周小婉说着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咳咳!那天晚上我看天就要下雨了,我就拿着伞出去了,一直往西面走,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淋了两个时辰的雨,感觉到自己已经着凉生病了,那时候我才回来。最后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身上全是泥,就连裤子上也刻了两个破洞。回来之后就编了那一套瞎话,然后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头昏沉的厉害。江大夫也够配合的,直接就说我得了瘟疫,没救了,一边给我开了几副退热的药,我喝了药睡了几觉才感觉好些。”周小婉一边说着一边看见高猛的眼神变了又变,起初是心疼,听着听着那眼睛越来越精明,然后是那眼睛里透着开心的光芒。
“小婉,都是我没用,让你受了这么些苦,以后我一定好好努力,好好经营我们的家,以后不会让你受苦了!”高猛坚定的说道。心里此时乐开了花,还有什么比小婉不用死更让他高兴的消息了。
“没想到这办法还真管用,那李圣庭直接就被吓跑了!猛哥,我跟你说,我这边还得继续装下去,等明天我们成亲了,我爹娘就也奈何不了我们了!”周小婉道。
“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谢谢你,小婉,为我做了这么多!”高猛心被填的慢慢的,从来没有想过小婉会为他做这么多,以前都是他一直傻傻的跟在她身后跑,追着她的身影,现在人儿是他的了,他除了高兴,还有一种快乐的错觉,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感觉都不像真的。
但是抱着怀里的人儿,真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真的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咳咳!”周小婉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周小婉。说出了这些话,见高猛高兴的面庞,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忍不住嗔怪道,“猛哥,收敛点,别露了馅儿!要不然你可就娶不到我了!”
高猛立马收起了呵呵傻笑的脸,稍微严肃起来,但是不到片刻,那嘴角又情不自禁的咧起来,他就是开心怎么办,想遮掩都遮掩不了。
周小婉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胸膛上拧了一把,奈何他的肉太硬,周小婉现在生病的力道,也只能够给他挠痒痒而已。反而高猛被周小婉撩拨的身体有些发热,呼吸有些急促。
一个没忍住,对着周小婉的嘴又亲了下去,这次高猛胆子大了一点,听着小婉的嘴唇还动了动,这触感真的很容易让他着迷。
周小婉被他亲得有些喘不上气,加上那张靠近的大脸,周小婉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够了,忙伸手推开他,嗔怪道,“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高猛松开了她,傻呵呵的笑着。
周小婉忙道,“在我病好之前别再亲我了,我怕传染给你!”
高猛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你睡吧,再睡一觉,天亮我们就该成亲了!”
周小婉任由他握着手,双手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腰身,在他怀里安稳的睡去。
然而高猛,经周小婉这么一透露实情,兴奋的睡不着了,看着怀里的人儿,再看看远处的天边,已经五更了,再过会天就该亮了!
天还没亮,高猛便起来了,让周小婉躺在干草上,怕她冷,给她盖上几件衣服,摸了摸额头,还有些发烫,高猛给她换了一块湿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
然后拎着水桶去附近提了水,回来之后就开始生火,烧水烧饭,顺便将小婉的药也煎上,等她一会醒了就能喝了。
等天大亮了,众人都醒了,李氏和王氏过来棚子这边就看到高猛煮了一大锅的粥,够他们所有人吃的,还有烧好的热水,煎好的药。
高猛倒了一碗药,先去叫小婉起来喝药,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见她一夜睡得很安稳,高猛轻轻地叫醒了她。
周小婉醒来就发现嘴边多了一个药碗,然后就听见高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婉,来,把药喝了!”
周小婉乖乖的喝了药,然后嘴边又送过来一碗粥,今天这粥里面米放的有些多,吃起来很香。
江全一大早的就闻见了个高猛煮的米香味儿,肚子饿的咕咕叫,从睡梦中醒来。
这回去见人都过来了,拿着一把草药过来了,跟高猛说,“高猛,你把这个药煮了,给周姑娘喝试试,效果会更好一些!”
说着看了一眼锅里的白米粥。
高猛看见了,“江大夫,我也不白用你的草药,那边有干净的碗,自己盛碗粥喝吧!”
“哎,好嘞,谢谢了!谢谢了!”江全饿坏了,终于能吃上一顿正常的白米粥了,他都快饿死了,拿了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粥,蹲到远处的树底下去吃了。
周小婉一口口的吃着高猛喂给她的粥,真好喝,每次都是她早早的起来生火做饭,现在被高猛喂着吃,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都吃饭吧!吃了饭让两个孩子拜了堂我们就走!”李氏看着一锅粥硬挤出笑说道。
怕被传染,周金宝和周小虎自己架了一口小锅煮了两碗稀粥吃了。
高猛见他娘王氏一脸不高兴的吃着粥,但是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为了保险起见,小婉没有染上瘟疫的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等成了亲之后再跟娘说也不迟。
早饭就是一人一碗粥。这早饭吃完了,太阳才高高升起,今天倒是个好天气,不像前两日那样阴云密布说下雨就下雨了。
吃完饭,众人都准备好了,李氏和周金宝换上了一身珍藏的新衣裳,王氏也回去翻了一身新衣服穿上。
至于周小婉,此时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嘴唇苍白,无精打采的,李氏帮她翻出来一身新衣裳,一件橙红色的衣裙,虽然没有大红色的衣服,穿身这样的衣服也可以了。
高猛没有新衣裳,只能换了个干净的外褂,将头发梳了梳,脸洗了洗,整个人干净整洁了些。
周小婉则由李氏帮着梳头,洗了把脸精神了些。
李氏在周小婉身后梳着头,听着小婉时不时的咳嗽,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李氏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今天是个好日子,可不能哭。
一切都准备好了,王氏也从随行的箱子里翻出来那块红布,有些破旧,还有一些褶子。
王氏心情很好的拿着红布到了周小婉面前,就想要给她盖上,连着李氏,高猛,周小婉都看见了红布正中间有两个被老鼠咬啦的小洞。
周小婉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这婚事办的已经够简洁的了,却没想到连仅有的红盖头都这么破烂。但是周小婉想到现在的处境,能有个红盖头已经不错了,就不要奢求太多了。
李氏看着那红盖头正要发火,“这红布怎么成这样了?”
周小婉轻轻咳了一声。
李氏这便闭上了嘴,都到了这一步,红布这样就这样吧!谁让这是在半路上,这婚结的这么匆忙呢。今天可是女儿的大好日子,虽然看不上这块破布,但是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李氏,周金宝还有王氏一起坐在三块石头上,李柱家的就在一边远远的看着,李氏亲自给周小婉盖上哪块红布,然后回到自己那边和周金宝坐在一起。
这小子的主婚人自然就落到了江全身上。毕竟是喜事嘛,江全面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一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边扬声喊道,“一拜天地!”
高猛牵着周小婉的手朝南跪下磕了个头,周小婉现在身子还有些虚,站久了有些累,高猛便贴心的扶着她。
“二拜高堂!”
高猛拉着周小婉朝着三位亲人磕了个头。
“夫妻对拜!”
“礼成!”
李氏看着闺女就这么嫁出去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舍,看着女儿被高猛拉着手,也就不说什么女儿嫁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高猛揭开了红盖头,看着周小婉,满心欢喜,笑的像个傻子,从今以后周小婉就是他媳妇了。
亲事草草的办完了之后,一行人就继续赶路了。
高猛拉着板车再最后面走着,周小婉此刻昏昏沉沉躺在板车上的干草上面。
王氏在一边跟在高猛身边慢慢的走,一边听着板车上传来的咳嗽声。王氏说不出心里是个啥滋味,只觉得娶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这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啊。
高猛怕板车走的快太颠簸了,小婉躺着会不舒服,于是走的慢些,拉的也很稳。前面李氏和周金宝还有李柱家的都走在前面,走的远了会停下来等等他们。
高猛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看着他娘唉声叹气的样子,决定把事情告诉她。
“娘,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小婉她没有染上瘟疫,只是寻常的风寒。”高猛凑近王氏小声的说道。
“猛子,你说啥?”王氏顿住了脚步,看了车上躺着的周小婉一眼。
高猛将小婉是如何故意让自己生病的,如何吓走了李圣庭仔仔细细一点不差的全都跟王氏掰扯明白了。让王氏明白小婉对他是有情意的,为了他做到这种份上,不惜算计了她的爹娘,只为能嫁给他。
“猛子,真是这样?”王氏一时间难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知特别是知道了小婉正在慢慢的好转,再过些天就能生龙活虎的给她当儿媳妇,王氏心里乐的不得了。
从来没想着周小婉能做她家的儿媳妇,以前儿子想着她念着她,王氏知道两家的差距,也从开没敢妄想,现在好了,这天仙似的姑娘成了她家的媳妇,那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啊。
最重要的是王氏觉得这回把那抠门势力的李氏算计了一回,心里就莫名的爽,这小婉以后就是她家媳妇,一想到儿子现在称心如意了,这媳妇娶完了,凭着猛子对这媳妇的喜欢,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了,哎哟哟,想到这,王氏心里那个美哟。
几日来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现在看着周小婉那都是面带笑容,希望她赶紧好起来。
周小婉就这么在板车上躺了两天,连着吃了两天的药,烧退了,就是还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大好了。
李氏和周金宝看着也高兴,只是有些不明白小婉这得的不是瘟疫吗?怎么看着病情还好些了呢!
江全过来给她把脉,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周小婉的。病已经快好了,经过这些日子对李氏的了解,没敢说周小婉没有患上瘟疫,只是说,周小婉意志力惊人,竟然熬过了这瘟疫,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病情正在好转,当然,也有可能是冲喜的原因,驱赶走了那邪/祟瘟疫,这条命才捡了回来。
周小婉和高猛都暗地里对江全表示了谢意,并说好了会请他吃一顿丰盛的饭。
眼看着周小婉一天天的好起来,李氏心里开心,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嫁给这臭小子就嫁给这小子吧。好歹看着这小子厚道老实,每次殷勤的叫爹叫娘,活都抢着干,主要是对小婉也好,这也就行了。
只是心里有些惋惜,小婉没那个富贵命,享不了福。
周小婉病刚好,可以下来走路,走累了高猛会拉她一段时间。歇息的时候高猛拉着周小婉稀罕个不停,但是人多又不能做些亲密的举动,最多也只能拉个小手。这可把高猛给憋坏了,看的着吃不着。
偏偏李氏和王氏商量好了轮番警告他,现在还在逃荒,不能对小婉做什么,要是怀了孕在这外头可是危险极了,高猛再三保证现在不会碰小婉,等到了新地方,稳定下来了,有了自己的家,他再和小婉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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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这种事情能等吗?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吗?不想要命了!”李柱媳妇冲着他嚷嚷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没看见江大夫还在那悠闲地弄着草药吗?这就说明江大夫不怕,不是说只要不和他们接触不就行了, 咱俩再等等, 别和他们接触, 等等江大夫咱可以一起走, 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李柱看了看如今的形势,分析道。
“那那我们可得小心点儿, 这瘟疫可怕的紧。”李柱媳妇最后还是妥协了,听丈夫的话。
周小婉这一睡就是晚上了, 晚上悠悠转醒,是被高猛叫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还被他抱在怀里,周小婉一阵心跳加快。
“猛哥你怎么还在这,你这么抱着我不累吗?”
“不累,该喝药了!我没有一直抱着你,刚才我去煎药了!”高猛硬扯出一抹笑来, 看到小婉这嘴唇发白面上没有血色的样子他就害怕心疼,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娶她。
“来, 小婉,把药喝了,喝了病才能好!”高猛温声细语的哄着。
李氏在一旁看着,天黑了,她也无处可去, 一边在棚子底下做饭, 给小婉做点吃的, 那边周金宝带着小虎用另一口锅煮了些粥吃,吃完在远处担心的看着这边。
在一个棚子里呆着容易被传染,周金宝用两把伞在不远处支了个小棚子,抱着小虎坐在伞底下的干草上面,哄着娃睡觉。
“咳咳”,周小婉在高猛怀里咳嗽了两声,这次病的真是太严重了,不只是发烧,连带着嗓子疼咳嗽,整个人难受的要命。
不过为了赶走李圣庭,周小婉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自己遭受点罪。
转头看了李氏一眼,发现她正在这盯着她瞧,周小婉道,“娘,我饿了!”
“饿了?大丫你等着,娘去给你做饭吃!”李氏忙道。
在这守了这么久,这棚子里还有点能烧的柴,就是没有水了。
李氏赶紧的拎着水桶去附近找水去了,这大丫眼看着就要死了,想吃点东西,她这当娘的自然得要满足。
终于把李氏给支开了,周小婉心里松了一口气。
高猛这时候见李氏走了,看着怀里刚醒不久的周小婉,动了动嘴皮子,良久还是说出来,“小婉,我想给你说件事!”
周小婉疑惑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小婉,我想娶你,一会我就去跟你爹娘再提一次亲!”高猛有些微红着脸说道。
见周小婉有些错愕的表情,高猛忙道,“小婉,你别担心,也不用拒绝我,我是想娶你,哪怕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依旧想要娶你。我不怕染上瘟疫,要是看着你在这受罪我却不管你,我心里会难受一辈子的。小婉,答应我好吗?”
周小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不自禁的圈住了他的腰,可惜她胳膊太短,只能圈住一些。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真的是健壮有依靠感,被他抱着很安心,这个男人的怀抱宽大温暖,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周小婉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动,这样好的男人,她上辈子怎么就看不见呢。
周小婉小声的道,“猛哥?你不是想娶我吗?我愿意!”
高猛一脸欣喜的看着周小婉,这是她自己同意的,这说明她明白了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
还没顾得上欢喜,高猛又听到周小婉说,“猛哥,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周小婉现在恨不得将头深深的埋进了高猛的胸膛里,但是还有话要说,只能尽量掩饰自己的脸红,“要说以前是对你有一点感觉,那么现在就是对你真的喜欢。”
高猛听着有些错愕,但立刻脸上欣喜的像个孩子,追问道,“小婉,你说什么?”
周小婉见他这样子,也不忍心逗他,勾勾手指头示意他靠近一点,轻启朱唇柔声道,“猛哥,我喜欢你!”
高猛当下欣喜的不得了,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周小婉有些错愕,这家伙怎么说亲就亲,让她没有一点点防备!
周小婉感受着从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感觉到高猛的生涩,心里欢喜,还以为这家伙就是一块呆木头,对着她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没想到
周小婉任由他吻着,高猛不会亲嘴,只会唇碰着唇,就没有然后了。
高猛终于亲上了日思夜想的女人,唇边传来的触感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一种很新奇却让他很喜欢的感觉,更是舍不得放开手里的人。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背上传来一阵疼痛,高猛赶紧的抬起了头,就看见李氏手里拿了一根树枝,恶狠狠的站在他后面,一种被撞破的囧状浮现在高猛脸上。
“行啊,你小子,趁着我不在占我闺女的便宜!你个臭小子,连小婉生病了也不放过!”李氏气冲冲的在后面道。
“李婶子,李婶子我我错了!怪我!”高猛也知道这是自己不对,可是他不后悔亲了小婉。
“错了!一句错了就完了吗?我以为你小子好心,帮忙照顾着小婉,没想到小婉都成这样了,还在打小婉的主意!”李氏越说越气,想要拿起树枝继续抽他几下。
周小婉也没想到李氏会突然回来,还看到了他们这副样子,周小婉被亲娘抓了包,感觉有些没脸,但此刻自己正虚弱着,这事不怨她。
周小婉将脸埋进了高猛的胸膛,半睁半醒虚弱极了的样子。
高猛又被李氏照着背抽了几下,忍着疼将周小婉放在干草上,让她躺的舒服一些。
“我不在,你就是这么占我女儿便宜的!你给我走!我闺女不需要你来照顾!走!赶紧走!”李氏作势想继续给他几杆子。
高猛忽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诚恳的道,“李婶子,我想再次向你提亲,李婶子,求求你把小婉嫁给我吧!”
李氏空中扬起杆子的手停下了,“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婶子,我想娶小婉!”高猛跪在她面前诚恳的道。
“娶小婉?”李氏渐渐的放下了树枝,良久,道,“你娘同意吗?”
“我娘她同意。”高猛抬头望着李氏,认真的说道。
“你娘同意?”李氏疑惑的问道,这件事要搁谁家,谁家能愿意啊?这小子莫不是在诓骗她。
“婶子,你等一会儿!”高猛说着跑了出去,一会的功夫将王氏带了过来。
“娘,你快跟李婶子说说,我们家愿意娶小婉!”高猛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
王氏看着儿子一脸急切的样子,之前也已经答应过他了,看着李氏慢慢的道,“是,我们家愿意娶小婉,谁让我儿子这么一根筋呢!非你们家小婉不可!”
“你们家小婉都这样了,我儿子也不怕染上瘟疫,我儿子娶了小婉,小婉没了还能入我家的坟,要是我们娘俩不幸染上瘟疫,大不了这命就撂这!”王氏一脸决绝的说道。反正儿子这么倔,想劝也劝不了,只能把这快要死的女人娶回去了。
“小婉娘,今天我就在这帮我儿子提亲了,你就给句痛快话,到底愿不愿意把小婉嫁给我家猛子。”王氏有话直说,一双眼睛盯着李氏的嘴皮子,生怕她一口答应下来,王氏在心里默默念,千万别答应,千万别!
李氏见他们娘俩一脸认真,不像说假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婉都快没了,他们居然还愿意娶小婉,李氏心头莫名的一阵感动,看着高猛居然不讨厌了!
想了想,看了看远处小婉爹和周小虎父子俩,反正小婉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让她嫁给高猛算了!以后有高猛照顾着也好,她这当娘的也省点力,小婉要是死了也能有个排位,这姑娘还没出阁就死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周小婉在干草上躺着,吃了两回药意识一直清醒着,只是身体虚弱,只能躺在甘草上不能动弹。此时听见高猛去向她娘提亲,心里开心极了,只是有些担心她娘,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从王氏问出口,周小婉的心就跟着提着,生怕李氏说出半个不字。
“好吧!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不过说好的十两银子的聘礼呢?”李氏松了口,但是还念着那聘礼钱,本来李圣庭来提亲打算给二百两银子的聘礼,结果跑了,只留下了二十两银子。这高猛这么喜欢小婉,本来就打算出十两银子的聘礼的,这不能因为小婉病了就不给了吧!
李氏感觉现在她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要是这次能侥幸活下去,这钱不要白不要,以后用处大着呢。小婉就算是死也死得值当些吧!
要是她不幸染上了瘟疫,跟小婉一样死去,那她手里握着银子也是开心的,她这辈子最喜欢银钱,可惜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不了几个钱,到头来还是穷鬼一个。这临死了,怀里抱着银子也是安心的。
“十两银子?你咋这么黑心呢!这小婉都这样了,我们家猛子愿意娶她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要银子!”王氏突然咋呼道。
周小婉在地上安静的听他们争论,提着一颗心,她娘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呢!真是不让她省心。
“这个时候怎么了?小婉就算再病,也是我女儿,万万没有白娶我女儿的道理,这提亲出聘礼,天经地义,你不能因为我女儿病了就不给聘礼钱,你这是想白娶我女儿,没门!”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对于聘礼这件事情上面绝对不能松口。
“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之前小婉好好的,我们家能出十两银子,现在小婉病倒了,眼看就活不成了,这五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再多我们也没有了!”王氏接着道,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骂李氏的抠门。
“十两银子,一个字都不能少,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李氏双手叉腰,坚定的说道。
高猛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着急,转过头对他娘王氏说,“娘,就把银子给她吧,银子没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赚,我要是再不娶小婉,小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高猛说着,红着眼眶看着王氏,眼神里面充满了祈求。
王氏看着儿子这幅样子也不忍心,最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又从兜里掏出了剩下的五两银子,跟刚才掏出来的五两银子放到一块,用一块帕子托着,又心疼又不舍,最后还是给了李氏,“钱在这,这下可以把小婉嫁给我家猛子了吧!”
李氏拿过怕子仔细的数了数,确实是五两银子没错,收进自己怀里,扬起脸道,“这给了聘礼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高猛见亲事妥了,忙去干草堆边扶起周小婉抱在怀里,沉声道,“小婉,你听到了吗?你娘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了,我们就要做夫妻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好高兴!”
说着,高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堂堂七尺男儿此时流下伤心的泪水,心里难过,虽然亲事定下了,可惜可惜小婉活不长了。
李氏和王氏在一旁看着高猛流泪一句话不说,眼神复杂的看着高猛周小婉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亲家,要不明天就让两个孩子成亲吧,这小婉眼看着”就不行了这几个字王氏没有说出口,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荒山野地的怎么成亲啊?也没个红盖头什么的!”李氏道,一直想着女儿成亲的时候一定是一身鲜艳的大红嫁衣,头戴两根金钗,嫁的很风光才是。可是现在一想到女儿嫁给高猛现在连块红盖头都没有,李氏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反差。
王氏突然想到什么,道,“我想起来,我箱底还有块红布!”
王氏没有说那红布是她前些年做衣服剩下的,上面还被老鼠咬了两个洞,看着颜色还挺鲜艳就没舍得扔,想着哪天缝缝补补还能用上呢,这好了,这下临时派上用场了。
有红布?那就好,李氏松了口,“明天就让两个孩子成亲吧!简单拜个堂就行了!”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李氏想想现在的处境,就是忍不住的伤心流泪,谈妥了这门婚事,就跑到一边暗地里哭了。
反正现在小婉有高猛照顾着,她也不用操心了,既然闺女就要嫁给高猛了,就让他们两个好好的享受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高猛抱着昏昏沉沉没有多少意识的周小婉,一脸怜惜,“小婉,明天我们就成亲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此时天已经黑了,众人早就吃完东西睡觉去了,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所以一致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地方,继续往东走。
空荡荡的棚子里面就高猛和周小婉两个人,周小婉吃完药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多了,头没有那么昏沉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本来自己患的就不是什么瘟疫,只是把自己淋的发烧感冒而已,这次可是多亏了江全大夫帮忙,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病说成了瘟疫,这个主意还多亏了江大夫好心提醒,周小婉才决定铤而走险。
因为这时候在外面,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也很容易丧命的。
因为这次病的太重,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周小婉觉得自己很难挺过去了,说不定就会死掉,可是吃了几回药睡了几觉,精神好多了,江大夫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睁开眼睛,看见周围黑漆漆一片,高猛也抱着她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只是眉头紧锁,睡着了还有心事的样子。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草丛里的昆虫在叫,周小婉环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人,现在自己得了“瘟疫”,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给自己远一点,只有高猛,一直守在这里。
周小婉缓缓抬起一只手替高猛抚平他皱着的眉头,顺着眉头摸了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前怎么没发现猛哥这么好看呢,一张脸棱角分明,鼻梁挺翘,就连嘴巴也挺好看。
摸到他的嘴巴,周小婉立刻脸红了起来,忽然想起白天高猛忍不住亲她的场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东西,高猛被惹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婉正看着他,一脸笑意,虽然此时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眉眼间的那种媚/态,还是让他心动不已。
伸手握住了脸上不安分的小手,高猛的心被撑的胀胀的,小婉眼睛里的柔情他看在眼里,小婉对他也有情意,高猛心里很是满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小婉,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想喝水吗?饿吗?”
“我想喝水!”周小婉声音有些微哑,睡了这么久,她确实有些渴了。
高猛将周小婉先放下,让她舒服的躺在干草上。
刚站起来有些腿麻,抱着周小婉在这坐了一晚上,一动没敢动,此刻站起来感觉腿有些麻了。站起来跺了两下脚走了两步才渐渐缓过来。
旁边的锅里还有水,但是已经凉透了,小婉这个样子不能喝凉水,高猛只好再重新生火烧水,忙活了一阵,水才烧开。
高猛盛了一碗水,将周小婉从干草上扶起来,抱在怀里,端着碗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感觉到温度适宜,才放到周小婉嘴边。
“咳咳!咳咳”周小婉刚坐起来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鼻子有些塞,靠在高猛胸膛上,喝着嘴边递过来的水。
“猛哥,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周小婉笑声说道。
“小婉,你现在已经是我媳妇了,我们明天就成亲,你娘也同意了,我们两个现在就是一体的了,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不要跟我说谢谢。”高猛将喝完水的碗放下,搂紧了怀中的周小婉,温声说道。
“明天就要成亲啊!”周小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欣喜有些期待。
高猛握着周小婉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有些愧疚的说道,“小婉,都怪我没本事,现在太穷,不能给你一个正常的婚礼,明天我们只能简单的拜天地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周小婉突然就笑了,“猛哥,在我眼里,婚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是你对我的心意如何,只要你对我好,就算婚礼再简陋又如何,要是你对我不好,就算再盛大的婚礼又有什么意思呢。”
高猛听着,心里感动的不行,“我高猛对天发誓,我此生只会有周小婉一个结发妻子,要是你死了,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娶妻,我要是和你一起染上了瘟疫,那我愿意随你而去。”
周小婉在他胸膛上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靠着,柔声道,“猛哥,我没有染上瘟疫,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你放心吧,不要伤心了。明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应该开心才是。”
“小婉,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就很开心,虽然我们剩下的日子可能不多了。”高猛下巴贴着她的头顶,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儿,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猛哥,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染上瘟疫!”周小婉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这次高猛终于低下头,直直的盯着周小婉,“小婉,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江大夫明明说你染上了瘟疫啊!”
小婉没有患上瘟疫?怎么可能?可是小婉现在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啊。
高猛有些不解,一时没忍住,眼眶又开始发红了,“小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只是寻常的风寒入体而已。”周小婉无力的说道。
见高猛听了进去,周小婉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伸出小手勾勾手指头,高猛便靠近了过来,差一点就脸贴脸了。
“猛哥,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周小婉说着见高猛瞪大了眼睛。
“那个李圣庭一直缠着我,我没有办法摆脱他,而且我娘又那么看重他,巴不得让他做女婿,你也知道在我娘面前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前天还是江大夫提醒我说西面有死尸,可能会染上瘟疫。当时我就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装成染了瘟疫的样子,结果李圣庭真就被我给吓跑了!咯咯咯!”周小婉说着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咳咳!那天晚上我看天就要下雨了,我就拿着伞出去了,一直往西面走,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淋了两个时辰的雨,感觉到自己已经着凉生病了,那时候我才回来。最后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身上全是泥,就连裤子上也刻了两个破洞。回来之后就编了那一套瞎话,然后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头昏沉的厉害。江大夫也够配合的,直接就说我得了瘟疫,没救了,一边给我开了几副退热的药,我喝了药睡了几觉才感觉好些。”周小婉一边说着一边看见高猛的眼神变了又变,起初是心疼,听着听着那眼睛越来越精明,然后是那眼睛里透着开心的光芒。
“小婉,都是我没用,让你受了这么些苦,以后我一定好好努力,好好经营我们的家,以后不会让你受苦了!”高猛坚定的说道。心里此时乐开了花,还有什么比小婉不用死更让他高兴的消息了。
“没想到这办法还真管用,那李圣庭直接就被吓跑了!猛哥,我跟你说,我这边还得继续装下去,等明天我们成亲了,我爹娘就也奈何不了我们了!”周小婉道。
“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谢谢你,小婉,为我做了这么多!”高猛心被填的慢慢的,从来没有想过小婉会为他做这么多,以前都是他一直傻傻的跟在她身后跑,追着她的身影,现在人儿是他的了,他除了高兴,还有一种快乐的错觉,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感觉都不像真的。
但是抱着怀里的人儿,真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真的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咳咳!”周小婉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周小婉。说出了这些话,见高猛高兴的面庞,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忍不住嗔怪道,“猛哥,收敛点,别露了馅儿!要不然你可就娶不到我了!”
高猛立马收起了呵呵傻笑的脸,稍微严肃起来,但是不到片刻,那嘴角又情不自禁的咧起来,他就是开心怎么办,想遮掩都遮掩不了。
周小婉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胸膛上拧了一把,奈何他的肉太硬,周小婉现在生病的力道,也只能够给他挠痒痒而已。反而高猛被周小婉撩拨的身体有些发热,呼吸有些急促。
一个没忍住,对着周小婉的嘴又亲了下去,这次高猛胆子大了一点,听着小婉的嘴唇还动了动,这触感真的很容易让他着迷。
周小婉被他亲得有些喘不上气,加上那张靠近的大脸,周小婉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够了,忙伸手推开他,嗔怪道,“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高猛松开了她,傻呵呵的笑着。
周小婉忙道,“在我病好之前别再亲我了,我怕传染给你!”
高猛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你睡吧,再睡一觉,天亮我们就该成亲了!”
周小婉任由他握着手,双手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腰身,在他怀里安稳的睡去。
然而高猛,经周小婉这么一透露实情,兴奋的睡不着了,看着怀里的人儿,再看看远处的天边,已经五更了,再过会天就该亮了!
天还没亮,高猛便起来了,让周小婉躺在干草上,怕她冷,给她盖上几件衣服,摸了摸额头,还有些发烫,高猛给她换了一块湿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
然后拎着水桶去附近提了水,回来之后就开始生火,烧水烧饭,顺便将小婉的药也煎上,等她一会醒了就能喝了。
等天大亮了,众人都醒了,李氏和王氏过来棚子这边就看到高猛煮了一大锅的粥,够他们所有人吃的,还有烧好的热水,煎好的药。
高猛倒了一碗药,先去叫小婉起来喝药,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见她一夜睡得很安稳,高猛轻轻地叫醒了她。
周小婉醒来就发现嘴边多了一个药碗,然后就听见高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婉,来,把药喝了!”
周小婉乖乖的喝了药,然后嘴边又送过来一碗粥,今天这粥里面米放的有些多,吃起来很香。
江全一大早的就闻见了个高猛煮的米香味儿,肚子饿的咕咕叫,从睡梦中醒来。
这回去见人都过来了,拿着一把草药过来了,跟高猛说,“高猛,你把这个药煮了,给周姑娘喝试试,效果会更好一些!”
说着看了一眼锅里的白米粥。
高猛看见了,“江大夫,我也不白用你的草药,那边有干净的碗,自己盛碗粥喝吧!”
“哎,好嘞,谢谢了!谢谢了!”江全饿坏了,终于能吃上一顿正常的白米粥了,他都快饿死了,拿了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粥,蹲到远处的树底下去吃了。
周小婉一口口的吃着高猛喂给她的粥,真好喝,每次都是她早早的起来生火做饭,现在被高猛喂着吃,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都吃饭吧!吃了饭让两个孩子拜了堂我们就走!”李氏看着一锅粥硬挤出笑说道。
怕被传染,周金宝和周小虎自己架了一口小锅煮了两碗稀粥吃了。
高猛见他娘王氏一脸不高兴的吃着粥,但是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为了保险起见,小婉没有染上瘟疫的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等成了亲之后再跟娘说也不迟。
早饭就是一人一碗粥。这早饭吃完了,太阳才高高升起,今天倒是个好天气,不像前两日那样阴云密布说下雨就下雨了。
吃完饭,众人都准备好了,李氏和周金宝换上了一身珍藏的新衣裳,王氏也回去翻了一身新衣服穿上。
至于周小婉,此时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嘴唇苍白,无精打采的,李氏帮她翻出来一身新衣裳,一件橙红色的衣裙,虽然没有大红色的衣服,穿身这样的衣服也可以了。
高猛没有新衣裳,只能换了个干净的外褂,将头发梳了梳,脸洗了洗,整个人干净整洁了些。
周小婉则由李氏帮着梳头,洗了把脸精神了些。
李氏在周小婉身后梳着头,听着小婉时不时的咳嗽,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李氏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今天是个好日子,可不能哭。
一切都准备好了,王氏也从随行的箱子里翻出来那块红布,有些破旧,还有一些褶子。
王氏心情很好的拿着红布到了周小婉面前,就想要给她盖上,连着李氏,高猛,周小婉都看见了红布正中间有两个被老鼠咬啦的小洞。
周小婉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这婚事办的已经够简洁的了,却没想到连仅有的红盖头都这么破烂。但是周小婉想到现在的处境,能有个红盖头已经不错了,就不要奢求太多了。
李氏看着那红盖头正要发火,“这红布怎么成这样了?”
周小婉轻轻咳了一声。
李氏这便闭上了嘴,都到了这一步,红布这样就这样吧!谁让这是在半路上,这婚结的这么匆忙呢。今天可是女儿的大好日子,虽然看不上这块破布,但是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李氏,周金宝还有王氏一起坐在三块石头上,李柱家的就在一边远远的看着,李氏亲自给周小婉盖上哪块红布,然后回到自己那边和周金宝坐在一起。
这小子的主婚人自然就落到了江全身上。毕竟是喜事嘛,江全面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一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边扬声喊道,“一拜天地!”
高猛牵着周小婉的手朝南跪下磕了个头,周小婉现在身子还有些虚,站久了有些累,高猛便贴心的扶着她。
“二拜高堂!”
高猛拉着周小婉朝着三位亲人磕了个头。
“夫妻对拜!”
“礼成!”
李氏看着闺女就这么嫁出去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舍,看着女儿被高猛拉着手,也就不说什么女儿嫁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高猛揭开了红盖头,看着周小婉,满心欢喜,笑的像个傻子,从今以后周小婉就是他媳妇了。
亲事草草的办完了之后,一行人就继续赶路了。
高猛拉着板车再最后面走着,周小婉此刻昏昏沉沉躺在板车上的干草上面。
王氏在一边跟在高猛身边慢慢的走,一边听着板车上传来的咳嗽声。王氏说不出心里是个啥滋味,只觉得娶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这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啊。
高猛怕板车走的快太颠簸了,小婉躺着会不舒服,于是走的慢些,拉的也很稳。前面李氏和周金宝还有李柱家的都走在前面,走的远了会停下来等等他们。
高猛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看着他娘唉声叹气的样子,决定把事情告诉她。
“娘,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小婉她没有染上瘟疫,只是寻常的风寒。”高猛凑近王氏小声的说道。
“猛子,你说啥?”王氏顿住了脚步,看了车上躺着的周小婉一眼。
高猛将小婉是如何故意让自己生病的,如何吓走了李圣庭仔仔细细一点不差的全都跟王氏掰扯明白了。让王氏明白小婉对他是有情意的,为了他做到这种份上,不惜算计了她的爹娘,只为能嫁给他。
“猛子,真是这样?”王氏一时间难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知特别是知道了小婉正在慢慢的好转,再过些天就能生龙活虎的给她当儿媳妇,王氏心里乐的不得了。
从来没想着周小婉能做她家的儿媳妇,以前儿子想着她念着她,王氏知道两家的差距,也从开没敢妄想,现在好了,这天仙似的姑娘成了她家的媳妇,那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啊。
最重要的是王氏觉得这回把那抠门势力的李氏算计了一回,心里就莫名的爽,这小婉以后就是她家媳妇,一想到儿子现在称心如意了,这媳妇娶完了,凭着猛子对这媳妇的喜欢,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了,哎哟哟,想到这,王氏心里那个美哟。
几日来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现在看着周小婉那都是面带笑容,希望她赶紧好起来。
周小婉就这么在板车上躺了两天,连着吃了两天的药,烧退了,就是还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大好了。
李氏和周金宝看着也高兴,只是有些不明白小婉这得的不是瘟疫吗?怎么看着病情还好些了呢!
江全过来给她把脉,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周小婉的。病已经快好了,经过这些日子对李氏的了解,没敢说周小婉没有患上瘟疫,只是说,周小婉意志力惊人,竟然熬过了这瘟疫,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病情正在好转,当然,也有可能是冲喜的原因,驱赶走了那邪/祟瘟疫,这条命才捡了回来。
周小婉和高猛都暗地里对江全表示了谢意,并说好了会请他吃一顿丰盛的饭。
眼看着周小婉一天天的好起来,李氏心里开心,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嫁给这臭小子就嫁给这小子吧。好歹看着这小子厚道老实,每次殷勤的叫爹叫娘,活都抢着干,主要是对小婉也好,这也就行了。
只是心里有些惋惜,小婉没那个富贵命,享不了福。
周小婉病刚好,可以下来走路,走累了高猛会拉她一段时间。歇息的时候高猛拉着周小婉稀罕个不停,但是人多又不能做些亲密的举动,最多也只能拉个小手。这可把高猛给憋坏了,看的着吃不着。
偏偏李氏和王氏商量好了轮番警告他,现在还在逃荒,不能对小婉做什么,要是怀了孕在这外头可是危险极了,高猛再三保证现在不会碰小婉,等到了新地方,稳定下来了,有了自己的家,他再和小婉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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