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解惑
叶飞曾在脑海中浮现过一些熟悉的名字，但是却从不曾大胆到去猜测会是他！
御林军统领——陆笑天。
那个血色的夜晚在叶飞的脑海瞬间划过，就是这个男人，亲率精锐，剑指叶府！将自己的族人屠杀殆尽！
叶飞刚刚收敛下去的精神力，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眼里的杀意骤现。
冷静下来叶飞！
叶飞在心中默念，同时起身相迎，放在桌上的手也在不经意间扫落那块反扣的盅盖。
“砰！”
盅盖应声而碎，借助这一阵动静，叶飞迅速将心中的杀意压下，眼神重新恢复平静。
“陆叔叔？”声音中包含了一丝颤抖。
以叶飞的聪慧，不难猜测出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并给予照料。他疑问，只是想掩盖当年那段回忆。
陆笑天静静的看着叶飞，记忆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浮现，渐渐与叶飞重合。
良久，陆笑天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充满唏嘘的长气，用他如万年寒冰的声音说道：“坐下说吧。”
陆笑天走到叶飞对面落座，示意叶飞不必站着。
“身体感觉怎么样？”
叶飞淡淡说道：“已无大碍。”
“好。”
“”
双方似乎各有心思，场面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这时候阿战刚好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踏进门就踩到一块硬物，他低头一看，地上满是碎渣，瞬间明白这是刚刚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
视线上移，恰好发现他的主上和少主都直勾勾盯着他看，吓得他一阵心惊肉跳。
我的真神，这是什么情况？
阿战赶紧稳住身形，上前行礼：“卑职见过将军，见过少主。”
陆笑天摇摇手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重新做一桌来。”
“是。”
阿战飞快把桌子和地上收拾干净，行了一礼，叶飞欠身回应，阿战转身离去。
不久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从门外传来，柴火被燃烧后产生的炊烟也渐渐环绕
夜晚终于不再显得那么寂静。
“你昏迷这三年，一直是阿战在照料你的起居。”陆笑天率先打破沉默。
“他是什么人？”叶飞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给陆笑天倒了一杯。
陆笑天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他和你一样，一个没有家的人。”
叶飞心中一紧，不动声息地为自己也倒上一杯茶。
“阿战是我出征西夏那年带回来的，他是西夏人，那年他才五岁。他亲眼目睹家人死于帝国的铁骑之下，是我率的军。”
陆笑天的话似乎另有所指，他一口把手中的茶灌进嘴里，接着说：“你有很多疑问，你问吧。可以说的，我会告诉你。”
叶飞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我爹死了吗？”
“死了，三年前。”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叶飞不敢细细回忆：“是圣上的旨意吗？”
陆笑天点点头。
“为什么？”
“叛国罪，勾结斐扬大陆联合国，意图谋反。”
叶飞对斐扬大陆的了解非常有限，只知道那是在帝国西边境，与之一洋相隔的另一片大陆，据闻那是一个与帝国所在的天启大陆，人文风俗大相徑庭的地方。
“叛国罪”叶飞冷笑，父亲对帝国的忠诚犹胜过自己的姓氏，怎么可能背叛国家！
“掩盖真相，往往需要最意想不到的表相。”
“何意？”叶飞的语气不觉冰冷了起来。
陆笑天轻叹一口气，往椅背靠去：“我与你父亲师出同门，自幼情同手足，又怎会不知他为人。”
叶飞一怔，他虽然知道陆笑天和父亲的关系，但在那个血夜前，他和这个世叔并无交集。只记得父亲曾经提出，如果哪天他不在，就去找陆笑天。
父亲的嘱咐音犹在耳，但叶飞的心中却早己定论父亲所托非人，只是此刻陆笑天的话又让叶飞动摇了起来。
难道另有隐情？
“当年得知师兄出事，我便火速从西夏回军。但毕竟两地相隔甚远，回到帝都时，师兄已经移交大理寺看押。我只好动用一些手段盗阅师兄一案的宗卷，果不其然，证据确凿，找不出一丝批漏。于是，我孤身潜入天牢，见到了你的父亲”
他说得轻描谈，仿佛那守卫森严的天牢只是一座招待宾客的庭院。
“这是你父亲在狱中写给你的信。”陆笑天手中多了块斑驳的白布，他轻轻一抛，白布落到叶飞面前。
叶飞拿起白布，苍劲方正的字体，正如下笔之人。看着熟悉的字迹，叶飞的视线不自觉地蒙上一层水雾
叶飞用力眯了眯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开始阅读。
‘叶飞吾儿，见字如见面，吾今深陷囹圄’
整篇书信的篇幅不长，却字字惊心！里面阐述了叶苍生在下狱之前，已经隐隐猜到圣上要对叶家动手，他身为家主肯定在劫难逃，于是他做了些保全族人的安排。
可是他依然低估了圣上的决心，事情还没有安排妥善，他便已含冤下狱。
正值无计可施之际，陆笑天出现了，叶苍生一句君命不可违，断然拒绝了与之越狱的提议。他赴死之意决然，只向陆笑天提出了一个请求，如果圣上下旨诛杀他叶家满门，清陆笑天务必争取到执行权，冒险为他叶家留下传承的火种。
书信的结尾，再三叮嘱叶飞凡事不可妄动，更不要去调查事情始末，好好地活下去
叶飞强忍住泪水，直到看到最后那句‘吾立天涯彼方，佑你常安。’，他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久久不能释怀
良久后，叶飞调整心情，他擦干泪痕，抬头看了一眼陆笑天，内心五味繁杂。
眼前不共戴天的仇人，竟摇身一变，成了救下自己一命的恩人！
叶飞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书信当中有叶家从不外泄的专用字眼，字迹的真伪更是毋庸置疑，他想对陆笑天说一句感谢的话，但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陆笑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是万般感慨，他缓声道：“从天牢出来之后，我连夜把这份书信交到了你的母亲手上，但师嫂和师兄无异，仅仅是提出留你一人之命。师嫂气节不下师兄，我不敢多劝，只能离开。”
“在那之后，我尝试联合百官为师兄求情，但事情不但没有转机，反而让圣上更为忌惮，圣上不久便秘密下诏赐死叶氏一族。我有心阻止，却为时已晚”
陆笑天那只握着茶杯的手青筋尽显，懊悔之意布满眉宇之间。
“如你所知，后来我便以清理门户为由，亲手将你叶家送进深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叶飞沉默，他何曾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我带着你从秘道离开之后，就把你带到了这里，你却一直昏迷不醒，我探视过，你是精神世界崩溃。我请来几位精神力界的高手为你查探，但都无济于事”
后面的事叶飞己经猜到，是这位世叔给予庇护，又请来御医为自己提供疗养，才让自己得以安然无恙地度过长达三年的昏睡期。
“本以为你叶家这一脉会就此绝后，没想到上天垂怜，你还能醒来，我对师兄也总算有个交待。”
叶飞也是感概万千，这并不是上天的恩泽，而是各种巧合加在一起，才让我重获新生。
叶飞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右手，那只手镯晶莹透亮，里色珠光流转，真如拥有生命一般慑人心屝。
叶飞抬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御林军驻军营地，月牙山。”
叶飞一怔，月牙山离帝都并不远。
“那他为什么叫我少主？”叶飞指了指门外，意指阿战。
“近年来，朝堂上多有风传叶家尚有遗孤在逃，圣上已经秘密派人追查你的下落。你的身份敏感，我只能对外谎称，你是我当年征战西夏间所收下的义子。”
叶飞并不是愚蠢的人，他知道要蒙骗有心之人，这层关系可以让陆笑天少很多麻烦。
叶飞点点头，对陆笑天的介怀己经去了大半：“这三年没人认出我吗？”
“除了华太医，其余的都死了。”陆笑天声音冰冷。
“华太医？”
“你日间见过那一位，是个值得钦佩的医者。”
叶飞表示同意，他随即又想到，难道躲在这里一辈子吗？
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叶飞心思急转，到底要如何向陆笑天提出离开。
陆笑天却看穿了他的心思，心想叶氏一族，果然都是执念之辈。
他说道：“下月初五，遣送斐扬大陆的间谍开始拟定，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安排。”
叶飞心中一喜，果断点头应道：“我要去。”
“嗯，你的身份留在帝国万分凶险，从那边入手调查虽然也苦难重重，但会安全很多，我也会派人暗中帮助你。至于帝国这边，我来查。“
“有劳陆叔叔。”叶飞欠身，这一席谈话意义重大，不但解开了他心中的很多疑问，更把下一步的打算也初步拟了下来，叶飞心中不由稍定。
这时陆笑天忽然站起来：“细节之处容后再议，好好调养身体，下月初五我再来接你。”
他说完就往外走去。
叶飞本来还想多问，但也发现这时候阿战已经忙完，正走进来，叶飞只好起身相送
“咦？将军你要走了？菜做好了，不吃吗？”
阿战端着托盘走来，诧异地问正迈步准备离去的陆笑天，
“嗯。”
“哦”阿战显然有点失落。
陆笑天转身离去
阿战目送完，回身把菜肴摆上，对着叶飞说：“少主，将军这么晚找你干什么？”
“噢，没什么，聊点家常。”
叶飞并无多言，免得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他坐定后，马上被桌上的食物吸引，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吃起来。
“将军走得真急啊，卑职还特意做了一道他爱吃的醉鹅”立在叶飞身后的阿战还耿耿于怀。
“嗯”
叶飞咽下嘴里的鹅肉，心道阿战的厨艺不错。
“少主，你说将军是不是不喜欢吃醉鹅了？”阿战还想找一下原因。
叶飞的嘴里再次塞满鹅肉，支吾道：“嗯应该没有。“
阿战小心翼翼地问：“少主怎么知道？”
叶飞把手中的鹅腿在阿战的眼前晃了晃：“这只鹅不应该只有一只鹅腿吧？”
阿战吓了一跳：“少主你可别冤枉卑职偷吃啊！”
叶飞懒得理他，他亲眼看到陆笑天与阿战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以迅雷之势拔下一只最肥美的鹅腿，扬长而去
该死！那只鹅腿看上真入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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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统领——陆笑天。
那个血色的夜晚在叶飞的脑海瞬间划过，就是这个男人，亲率精锐，剑指叶府！将自己的族人屠杀殆尽！
叶飞刚刚收敛下去的精神力，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眼里的杀意骤现。
冷静下来叶飞！
叶飞在心中默念，同时起身相迎，放在桌上的手也在不经意间扫落那块反扣的盅盖。
“砰！”
盅盖应声而碎，借助这一阵动静，叶飞迅速将心中的杀意压下，眼神重新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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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叶飞的聪慧，不难猜测出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并给予照料。他疑问，只是想掩盖当年那段回忆。
陆笑天静静的看着叶飞，记忆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浮现，渐渐与叶飞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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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淡淡说道：“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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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战赶紧稳住身形，上前行礼：“卑职见过将军，见过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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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人？”叶飞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给陆笑天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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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战是我出征西夏那年带回来的，他是西夏人，那年他才五岁。他亲眼目睹家人死于帝国的铁骑之下，是我率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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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真相，往往需要最意想不到的表相。”
“何意？”叶飞的语气不觉冰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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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父亲在狱中写给你的信。”陆笑天手中多了块斑驳的白布，他轻轻一抛，白布落到叶飞面前。
叶飞拿起白布，苍劲方正的字体，正如下笔之人。看着熟悉的字迹，叶飞的视线不自觉地蒙上一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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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笑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是万般感慨，他缓声道：“从天牢出来之后，我连夜把这份书信交到了你的母亲手上，但师嫂和师兄无异，仅仅是提出留你一人之命。师嫂气节不下师兄，我不敢多劝，只能离开。”
“在那之后，我尝试联合百官为师兄求情，但事情不但没有转机，反而让圣上更为忌惮，圣上不久便秘密下诏赐死叶氏一族。我有心阻止，却为时已晚”
陆笑天那只握着茶杯的手青筋尽显，懊悔之意布满眉宇之间。
“如你所知，后来我便以清理门户为由，亲手将你叶家送进深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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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你叶家这一脉会就此绝后，没想到上天垂怜，你还能醒来，我对师兄也总算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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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抬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御林军驻军营地，月牙山。”
叶飞一怔，月牙山离帝都并不远。
“那他为什么叫我少主？”叶飞指了指门外，意指阿战。
“近年来，朝堂上多有风传叶家尚有遗孤在逃，圣上已经秘密派人追查你的下落。你的身份敏感，我只能对外谎称，你是我当年征战西夏间所收下的义子。”
叶飞并不是愚蠢的人，他知道要蒙骗有心之人，这层关系可以让陆笑天少很多麻烦。
叶飞点点头，对陆笑天的介怀己经去了大半：“这三年没人认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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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医？”
“你日间见过那一位，是个值得钦佩的医者。”
叶飞表示同意，他随即又想到，难道躲在这里一辈子吗？
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叶飞心思急转，到底要如何向陆笑天提出离开。
陆笑天却看穿了他的心思，心想叶氏一族，果然都是执念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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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心中一喜，果断点头应道：“我要去。”
“嗯，你的身份留在帝国万分凶险，从那边入手调查虽然也苦难重重，但会安全很多，我也会派人暗中帮助你。至于帝国这边，我来查。“
“有劳陆叔叔。”叶飞欠身，这一席谈话意义重大，不但解开了他心中的很多疑问，更把下一步的打算也初步拟了下来，叶飞心中不由稍定。
这时陆笑天忽然站起来：“细节之处容后再议，好好调养身体，下月初五我再来接你。”
他说完就往外走去。
叶飞本来还想多问，但也发现这时候阿战已经忙完，正走进来，叶飞只好起身相送
“咦？将军你要走了？菜做好了，不吃吗？”
阿战端着托盘走来，诧异地问正迈步准备离去的陆笑天，
“嗯。”
“哦”阿战显然有点失落。
陆笑天转身离去
阿战目送完，回身把菜肴摆上，对着叶飞说：“少主，将军这么晚找你干什么？”
“噢，没什么，聊点家常。”
叶飞并无多言，免得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他坐定后，马上被桌上的食物吸引，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吃起来。
“将军走得真急啊，卑职还特意做了一道他爱吃的醉鹅”立在叶飞身后的阿战还耿耿于怀。
“嗯”
叶飞咽下嘴里的鹅肉，心道阿战的厨艺不错。
“少主，你说将军是不是不喜欢吃醉鹅了？”阿战还想找一下原因。
叶飞的嘴里再次塞满鹅肉，支吾道：“嗯应该没有。“
阿战小心翼翼地问：“少主怎么知道？”
叶飞把手中的鹅腿在阿战的眼前晃了晃：“这只鹅不应该只有一只鹅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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