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３章 贴心照顾
兰薇闻言，狠命瞪玲珑一眼，强行将她的话按压下去，“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在这里啰嗦什么？难不成想惹上什么麻烦吗？”
下人房里，也就兰薇时常有些碎银子，她为了招揽人心，总是给她们一些小甜头，因而这一群人里，也就她说话最有分量，再加上女孩子们平日里或多或少对云瑶存有几分嫉妒，此时看到她脸上尽是伤疤，已然被打得不成样子，恐怕再不会恢复到从前那样姣好的容颜，可能就此失去了季玄羽的庇护。
便都沉默一时，选择了落井下石。
护院们长年在外院，不得入内，自然不认识重伤的云瑶到底是何许人，听得兰薇语气这样肯定，便都不再看热闹，三三俩俩相继散去。
半昏迷状态中，云瑶依稀感觉到那些围着自己的人突然散去，而她自己，就像是一块破碎不堪的布料，被扔弃在冰冷的地上，身子轻飘飘的，又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这种感觉，和身处地狱没有什么不同。
绝望地等待着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慢慢在王府门前死去。
嘴角勉强牵扯出一抹漠世的弧度，继而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云瑶！云瑶！”
“云瑶！”丽蕊哭天抢地的喊叫声一下一下震动着她的耳膜。
没想到被召进宫去的云瑶竟会以这样受伤的姿态回来，丽蕊和小桃相继涌到她的跟前，尝试着将地上的人抬起来。
跟在她们后面的季玄羽紧锁了浓眉，大步跨到云瑶跟前，从丽蕊的手中接过满脸鲜血的云瑶，双手一使劲，紧紧地将云瑶揽入怀里。
铁青着脸看一眼方才信誓旦旦说不认识云瑶的兰薇和玲珑，直看得她们被吓破了胆，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嘴里呢喃着：“五皇子，我们”
“五皇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再多慌乱的解释都显得苍白，落在季玄羽的耳朵里，只觉得聒噪，回头睃一眼张嬷嬷，冷然吩咐道：“兰薇c玲珑心肠狠毒，不配在本王府里伺候，打发出去，再不许出现在本王面前！”
张嬷嬷得了命令，忙不迭答了一声：“是！”
太过关心怀里的人，季玄羽不欲在此地多留，抬起脚向府里走去，跪着的兰薇大着胆子扑上前，使劲拽住季玄羽的衣角，哀哀地哭泣着：“奴婢知道错了，还请主子看在奴婢进府多年的份儿上，不要赶奴婢走啊，皇子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嫌恶地扯回被她死命拽在手里的衣角，季玄羽脸上的冷气又增加了一分，语气更是冷若冰霜，这会儿他不想再多说，只是从唇齿间迸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字来：“滚！”
丽蕊和小桃心惊眼前的变故，但更担心云瑶会撑不过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季玄羽的后面，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西景阁。
其他人见此，自顾不暇的情况，自然不敢为她们二人求情，相互传递了一个眼神，纷纷跟着张嬷嬷退了回去。
护院们暗暗怨恨兰薇的话误导了他们，差点让他们酿成大错，一听主子下了驱逐令，于是不顾兰薇和玲珑的苦苦哀求，将两人连拉带拽，推出好远，紧接着关上了厚重的门扇，将心肠歹毒之人永远隔在了王府之外。
低头看一眼怀里早就沉沉睡过去的人，季玄羽不禁加快步伐，不忘吩咐道：“简一，快去请御医，对了，请王御医来，拿着我的腰牌，就说我找他来瞧病。”
“是，主子！”简一瞅一眼伤情严重的云瑶，不敢有任何怠慢，转身跑着去了。
一路进了西景阁，将人安置在床上，见丽蕊和小桃端了两盆热水上来，拧了热毛巾，准备为云瑶擦拭伤口，季玄羽在一旁看着，还是不放心，想了想，从她们手中拿过帕子，亲自动起手来。
从未见过主子这样照顾过下人的丽蕊惊呆了，但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拽了拽小桃，两人一起向后退了退。
季玄羽是长年习武之人，知道自己手劲大，生怕再弄痛云瑶，便呵着气，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擦拭着，原本简简单单的动作，经由他做出来，无端透出一种侠骨柔情来。
皇后宫里的人下手太重，不仅仅是脸上，就连脖颈间c胳膊上c背上也都遍布一条条血痕，季玄羽清洗完她的脸部，两盆清水便变成了血水。
“主子，云瑶背上有很多伤疤，而且伤口已经和衣服黏连到了一起，恐怕得用剪刀剪开衣裙才能进行彻底的清理，让，让奴婢们来吧。”小桃斗胆请求道。
愤恨地将毛巾扔进盆子里，再心疼地看一眼娇小的人儿，季玄羽的一只手不自觉紧紧握成拳头状。
正待继续帮她清理伤口，却发现其他伤口都隐没在衣衫中，毕竟她还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想要亲自照顾，也有诸多不方便。
“本王知道了，你们俩很是用心，以后就跟在她身边，尽心伺候着你们的主子。”
主子？
丽蕊和小桃再次惊呆了地瞪大双眼，仿佛不敢相信，从宫里回来的云瑶，竟会摇身一变，成为了王府的女主人。
“尽心伺候你们的主子。”季玄羽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奴婢遵命！”
见她们两人郑重地应了，季玄羽这才放心，定定地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人，许久，才转身出了西景阁的门。
“丽蕊姐姐，我听五皇子的意思，是要纳云瑶姐姐为正妃了吧，他都说她是咱们的主子了。”季玄羽一走，小桃就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只顾低头细细剪掉那些与伤口黏合在一起的衣料，丽蕊怔了一怔，“或许是吧，五皇子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也只有云瑶进府后，他才赏了她西景阁一人居住，又亲自教她武功，也只有云瑶，入得了主子的眼呢！”
“云瑶姐姐这次入宫，毕竟是为了五皇子，不想却被打成这样，你是没有看到，五皇子的目光都是破碎的，一定是心疼云瑶姐姐了。”
“好了，既然主子都吩咐了，咱们好好服侍云瑶就是了，其他的也无需多想。”
“对对对，再说了，云瑶姐姐得主子喜爱，可是她从来没有恃宠而骄，待咱们好得很，云瑶姐姐还经常说你是她的好姐妹。”
说起“姐妹”这二字，丽蕊面上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姐妹也分很多种的，或许以前是，以后身份有了悬殊之后，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小桃正半跪在地上，专注地替云瑶抹上一层药粉，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嘟囔了几句，便也没有回头搭话。
此时已是深秋，好不容易给重伤的云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小桃探了探云瑶的额头，才发现她浑身滚烫。
“丽蕊姐姐，云瑶姐姐发高烧了，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这就去喊人。”
慌忙起身，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就见季玄羽身后跟了王御医，两人一起走了进来，丽蕊见状，忙悄然退到一边。
“劳烦王御医给云姬瞧瞧，现下她面颊发红，应该已经发起了高烧。”
在宫中行医多年，王御医见过的病人数不胜数，但很少见到被打成这样的，在把脉的同时，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注意到这个细节，季玄羽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是皇后和太子妃干的，为着中秋节那晚她帮本王与母妃见面的事情。”
王御医听季玄羽说着，摇了摇头，“云姬面上与身上的伤口虽细，但痕迹很深，可见是下了十足的力气，滥用私刑，当真是心狠手辣，对着一个弱小女子下此毒手，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不能做的？云姬发烧是有身体病痛引起，老臣替她拟几张药方子，每天按时服下即可，皇子也不必太过心焦。”
“她还年轻，脸被打成这样，本王已命人给她敷了药粉，不知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缓缓捋了捋胡须，沉思了一会儿，王御医慢慢答道：“待老臣回去之后试着按照古方重新配制一味药粉出来，兴许能够药到疤除。”
一直冷着的脸这才略微松弛了一下，“那就有劳王御医了，简一，好生送客！”
等房里的人尽数退去，只剩下季玄羽不肯离去，见小桌上放了一碗刚送进来的燕窝粥，便坐到床边，扶起昏睡中的云瑶，尝试着给她喂几口。
勺子里的燕窝粥还丝丝冒着热气，季玄羽便凑近了，一小口一小口吹得温凉，再小心翼翼地送到云瑶的唇边。
之前服用了王御医带来的一味救急药，此时云瑶的额头上渗出了一颗颗细汗，想来是起了药效的缘故，而且多多少少也喝了一些粥进去。
好歹滴水能进，她的伤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季玄羽这才觉得有一丝心安。
不得不承认，下午那会儿，他在小桃的带领下，骤然看到躺倒在地上的云瑶时，看到一日未见，她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的样子，他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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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房里，也就兰薇时常有些碎银子，她为了招揽人心，总是给她们一些小甜头，因而这一群人里，也就她说话最有分量，再加上女孩子们平日里或多或少对云瑶存有几分嫉妒，此时看到她脸上尽是伤疤，已然被打得不成样子，恐怕再不会恢复到从前那样姣好的容颜，可能就此失去了季玄羽的庇护。
便都沉默一时，选择了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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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云瑶！”
“云瑶！”丽蕊哭天抢地的喊叫声一下一下震动着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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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恶地扯回被她死命拽在手里的衣角，季玄羽脸上的冷气又增加了一分，语气更是冷若冰霜，这会儿他不想再多说，只是从唇齿间迸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字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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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简一瞅一眼伤情严重的云瑶，不敢有任何怠慢，转身跑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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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玄羽是长年习武之人，知道自己手劲大，生怕再弄痛云瑶，便呵着气，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擦拭着，原本简简单单的动作，经由他做出来，无端透出一种侠骨柔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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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姐姐这次入宫，毕竟是为了五皇子，不想却被打成这样，你是没有看到，五皇子的目光都是破碎的，一定是心疼云瑶姐姐了。”
“好了，既然主子都吩咐了，咱们好好服侍云瑶就是了，其他的也无需多想。”
“对对对，再说了，云瑶姐姐得主子喜爱，可是她从来没有恃宠而骄，待咱们好得很，云瑶姐姐还经常说你是她的好姐妹。”
说起“姐妹”这二字，丽蕊面上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姐妹也分很多种的，或许以前是，以后身份有了悬殊之后，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小桃正半跪在地上，专注地替云瑶抹上一层药粉，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嘟囔了几句，便也没有回头搭话。
此时已是深秋，好不容易给重伤的云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小桃探了探云瑶的额头，才发现她浑身滚烫。
“丽蕊姐姐，云瑶姐姐发高烧了，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这就去喊人。”
慌忙起身，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就见季玄羽身后跟了王御医，两人一起走了进来，丽蕊见状，忙悄然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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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行医多年，王御医见过的病人数不胜数，但很少见到被打成这样的，在把脉的同时，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注意到这个细节，季玄羽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是皇后和太子妃干的，为着中秋节那晚她帮本王与母妃见面的事情。”
王御医听季玄羽说着，摇了摇头，“云姬面上与身上的伤口虽细，但痕迹很深，可见是下了十足的力气，滥用私刑，当真是心狠手辣，对着一个弱小女子下此毒手，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不能做的？云姬发烧是有身体病痛引起，老臣替她拟几张药方子，每天按时服下即可，皇子也不必太过心焦。”
“她还年轻，脸被打成这样，本王已命人给她敷了药粉，不知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缓缓捋了捋胡须，沉思了一会儿，王御医慢慢答道：“待老臣回去之后试着按照古方重新配制一味药粉出来，兴许能够药到疤除。”
一直冷着的脸这才略微松弛了一下，“那就有劳王御医了，简一，好生送客！”
等房里的人尽数退去，只剩下季玄羽不肯离去，见小桌上放了一碗刚送进来的燕窝粥，便坐到床边，扶起昏睡中的云瑶，尝试着给她喂几口。
勺子里的燕窝粥还丝丝冒着热气，季玄羽便凑近了，一小口一小口吹得温凉，再小心翼翼地送到云瑶的唇边。
之前服用了王御医带来的一味救急药，此时云瑶的额头上渗出了一颗颗细汗，想来是起了药效的缘故，而且多多少少也喝了一些粥进去。
好歹滴水能进，她的伤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季玄羽这才觉得有一丝心安。
不得不承认，下午那会儿，他在小桃的带领下，骤然看到躺倒在地上的云瑶时，看到一日未见，她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的样子，他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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