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一赋》正文 第20章 去何从
(一)
初二,文骁听闻先锋官百里词被斩,田炀被俘的消息,气愤异常。首战,就开门“黑”,这仗,就不好打了。
文骁怒道:“百里昏庸,田炀误国!”
下面众将劝道:“请将军息怒……”
“息怒!息怒!又是息怒!”文骁改成了咆哮,“怎么息怒?!”
“将军,”安东将军侯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嗯。”文骁的怒气消了些,“来吧,诸位继续谈,继续谈。”
平国将军东方黎一揖,道:“末将听闻齐营之中有一女将……”
“嗯?”文骁眼前一亮,“女将?”
“嗯。”东方黎继续道,“听闻还是个齐国公主,好像姿色还不错……”东方黎知道文骁不似其兄,楚皇据不喜酒色,而文骁却恰恰相反。
不想,文骁“腾”地站了起来:“传令下去,见女将若杀之者,族;若俘之者,连升三级!”
此时,哨兵来报:“启禀将军,副先锋官只身而归!”
文骁一听,心头火又起:“告诉他,不见,让他走!”
中郎将肖成道:“将军且慢,这田炀被俘而归,必有原因,且问他再做决定不迟。”
“好,”文骁点点头,“就听肖将军的。”
片刻,田炀入帐,请罪道:“罪将田炀兵败而归,请将军降罪!”
文骁摆了摆手,一副很仁和的样子:“不,将军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将有一事不明,将军如何被俘而归?”
“这……”田炀犹豫一霎,“齐帅王继放末将归……”
文骁心中暗道:“好个王继!竟然使招欲擒故纵!”然面上却道:“田将军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田炀拱手告辞:“谢将军!”
田炀走后,文骁叹道:“遇上劲敌了啊,可对手才十六!”
随后下令,继续进军。
王继正在营中与李颖练剑,侦察队长,中郎将费坚又来了……
二人没有停下,继续练着。王继只淡淡地问了一句:“费将军何事?”
“将军,”费坚拱手一揖,“楚军如今距我军只有百里,将军当早做准备。”
“嗯,”王继点点头,“本将知道了,费将军辛苦。”
费坚谦道:“分内之事。”说完辞去。
王继待费坚走后,对李颖道:“颖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准备?”
李颖提剑一挡,道:“官渡之战时,曹袁对峙期,袁绍建箭楼向曹营射箭,曹操则造投石车向袁营投石……”
王继又出一招,笑道:“此策甚好!”
李颖见日已出山甚久,道:“子继,要不叫诸位将军商量一下?”
王继收剑,突然抱起李颖:“嗯,走,让本将抱我的小宝贝儿过去。”
李颖笑着:“子继你真坏!”
王继就这样抱着李颖去了中军大营。至帐外,王继将李颖放下,道:“颖儿你真轻,我像抱着一朵云。”
李颖羞羞地笑了……
言归正传,王继进了大营,端坐正中。神采奕奕,英姿焕发,儒将之风。他看着营外,道:“诸位,闻楚军已我不过百里,有良策否?”
镇西将军关郃道:“末将认为,我军当仿官渡曹操之策,造投石车。”
“嗯,”王继点点头,与李颖相视一笑,“还有吗?”
“将军啊,”韩袆调侃道,“既然您意已决,何必再问?”
王继笑道:“一切都逃不过韩兄那双比我的龙权剑更亮的眼睛呐!”
韩袆突然正色道:“不,将军,十个下官也抵不上将军一个。此谓十莫抵一。”
王继摆摆手:“诶,韩兄又谦虚了。”
随后他亲自去了太原城内,找了诸多工匠,给他们,请他们来制造一批投石车。
王继回营之时,已近黄昏。他望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片噪杂,便知大敌已至。
此时,文骁见远处齐营,在距其一里之处方停,命令扎营。
文骁与王继互望着……
王继叹道:“嗯,果是高手……”
文骁也道:“啊,名不虚传……”
夜,阴,乌云密布,似有不祥……
王继与李颖依旧在一起,然而他们今天的话题却有些奇怪。
王继手中拿在飞鸽传来的,从京城来的书信,盯着它呆呆地看着。那信是其父王易亲笔:
“八公主玲失踪,有人见其向西而去,吾儿,留意之。”
李颖叹了口气:“怎么又是她,她……唉!”
“怎么了?”王继抬起头来看了看身边的李颖,“添任务了?”
“不是吗?”李颖苦笑,“怎么什么事都有她?她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
王继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日期处,道:“颖儿,你看这日期,九月二十三……”
李颖点点头:“已有八天,这信鸽不会飞得那么慢吧?”
“不止此处,”王继继续道,“八天以来,八公主如何食,如何宿?”
“嗯。”李颖已经快睁不开眼了,她不以为然。毕竟是一个即将成为“政治牺牲品”的姐姐,又和她没多大关系。况且,这个姐姐还不怎么招她喜欢。
王继看着李颖那副毫不关心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宝贝儿,你怎么生在了帝王之家?当然,这不是你的错,毕竟天有天的安排,天意如此,人力难为……睡吧,也许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天真的人,真的不错。现在想想,夫子说得对,‘智者忧而能看劳’……”
李颖朦胧之中,模模糊糊听到这话,最后竟越听越精神,坐了起来。
王继一怔,尴尬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李颖抱住王继,声音有些哽咽:“子继,你说得对,也对,我就不该生在这帝王之家……”
王继感到衣襟处暖暖的,那是李颖晶莹的泪……
(二)
次日,初三,王继闻报,楚将侯平叫阵。
王继淡然一笑,道:“看来这文骁也不愿先露面啊,来,诸位谁去?”
镇西将军关郃请战道:“末将愿住!”
王继点点头:“嗯,关将军当心,本将在此静候佳音!”
关郃辞去,带五千骑兵上前。
侯平喊道:“我侯平不杀无名之辈,来者何人,快快自报家门!”
关郃也回道:“本将乃北齐镇西将军关郃,你是何人?”
“哼,”侯平冷笑一声,“西楚安东将军侯平!吃我一枪!”挺枪便刺。
关郃举斧架之。二人来来回回几十合,不分胜负。侯平使诈,道:“看你身后!”
关郃冷笑,道:“该看的人是你!”
侯平一愣,关郃毫不留情,一斧将其斩于马下。
文骁闻侯平已死,嗔道:“都是吃素的!传令,鸣金收兵!”
楚军无心恋战,狼狈而归,弃尸遍野。
关郃也不追,带兵而归。
王继听闻又胜一阵,心中大喜,赞道:“楚营将有七员,今二阵比杀两员,已与我方齐平。”
清理战场之士兵入帐禀道:“报告将军,此阵歼敌三千七百二十七级,斩敌将一人;我军伤亡三百八十人。”
文谋笑道:“此乃大胜,开门红!”
王继点点头:“大齐之幸!天下之幸!”
乌云又积了一天,更浓了;风也起了,呼呼作响……
夜,王继隐隐约约感到不祥,却没有在意,因为这种感觉已经好些天了……
(三)
初四,文骁因昨日之战,甚为不甘,又派安国将军东方黎叫阵。
李颖对王继道:“子继,我自出兵开始,还寸功未立,今日让我上吧。”
王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嘱咐道:“千万小心!我在营门口等你!”
李颖带着五千骑兵出了营,与东方黎互通姓名。东方黎一听对方身份,一下子觉得责任重大,表面上丝毫不露。
东方黎举锏便打,李颖以剑相迎。几回合下来,东方黎等不及了,佯败而走,李颖追上前去。
东方黎摘下挂在腰间的套马索,向李颖大宛马的马头一扔,正中马头。不待李颖砍绳索,马已失前蹄。李颖掉下马来,楚兵跑来,将李颖带回楚营。
王继在远处看得清楚,见李颖落下马来,心中胜似火燎。他手握龙权宝剑,瞳孔睁大,眼神之中,寒气凌人。腿一夹马肚子,直冲着李颖而去,正作战的楚兵不敢拦他,纷纷让出一条路。可,还是晚了……
王继愤恨,悔恨,怨恨……一齐涌上心头。他眼中吐火,又寒冷似冰,直勾勾地盯着东方黎。
东方黎从来没见过这眼神,石化了一般……
王继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浑身之力都集中在了右手之上。他把龙权剑向东方黎一掷,剑“嗖”得一声飞了出去,直冲东方黎。
东方黎吓坏了,用锏一挡,不想,祖传三代的镀金熟铜锏竟被王继一剑劈断,直冲面门……
龙权剑通灵,杀人之后便飞了回来。而回来之前的那个人,现在落下马来,躺在地上,脸上还有一道裂痕……是的,东方黎被飞剑所杀。
战场之上,众人皆惊——飞剑!
文骁正高兴间,闻报东方黎被飞剑所伤,死于非命。
文骁叹道:“唉,又失一将,势孤矣。传令下去,从明日起,不再开战,开始对峙。”
王继冲着楚营喊道:“文骁,本将告诉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说完打马便走。
文骁听得清楚,冷笑一声,冲着王继喊道:“本将告诉你,你的女人在我身上,你要还想要她,太原城来换!”
王继的马停住了,理智又回来了,他回过头来,对文骁喊道:“做梦吧,我决不会拿城换,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
(四)
午后,文骁派人将李颖带了上来……
李颖的手被反剪着,甲胄已卸,她的外表就显得很娇弱。但她表现出一身傲气,立而不跪。
文骁见李颖姿色,不禁想道:“北齐竟有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女?”他怔了一下,道:“你是北齐九公主李颖?”
李颖的口气中带着轻蔑:“是又怎样?”
“那,”文骁平静道,“本将帮你认个亲怎样?”
李颖默然不语。
文骁叫道:“请北齐八公主!”
李玲进帐,道:“参见将军!”
文骁点点头,一指李颖,道:“你可认识此人?”
“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李玲恨道,“夺人所爱,占为已有;自命不凡,目中无物!”
李颖一怔,道:“谁和你有关系,我不认识你!谁夺人所爱了?分明是你!谁目中无物,那也是你!”
李玲轻蔑一笑:“哟,如今我为座上宾,你为阶下囚,还怎么嘴硬呐!”
文骁附和道:“是啊,九公主,你降也不降?”
“哼!”李颖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文骁面有怒色:“不降我也不能像王继那样宽仁大度,放田炀归。你可想好了!”
“要杀要剐,自便!”李颖斩钉截铁道。
“我为什么杀你?”文骁抬了抬李颖的下巴,“你长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杀你呢?带下去!”
李颖独自在一个空荡荡的帐中,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她挣扎着,却丝毫没用……
夜幕夜临了不知多久,进来了一个人,那竟是李玲。
李玲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李颖,你说你来打什么仗呢?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李颖淡淡道:“你永远不会懂我,因为你永远会被人利用。”
李玲抬起手来,“啪”一声,扇在了李颖脸上:“你没有资格说我!”
“为什么?”李颖用蔑视的眼光看着李玲,“就因为你是嫡出?”
“没错!”
“我告诉你,”李颖用坚毅的语气道,“你死后,与一个庶民死后没什么区别。而我,则不同。看见我头上的凤印了吗?”
“啪”,李玲又扇了一次:“但现在不行!我不管死后!”
“那,”李颖不屈不挠,“我给你下个定义,子继必定与我在一起,你死了那条心吧!”
李玲冷笑一声,又扇了李颖的脸:“他现在怎么和你在一起?他即将是我的!”
“做梦!”李颖虚弱地说出了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下章应该,似乎,仿佛,大概,也许,或者,好像(皮一下嘛!)是……李颖被一个人救了,不是王继,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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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息怒!又是息怒!”文骁改成了咆哮,“怎么息怒?!”
“将军,”安东将军侯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嗯。”文骁的怒气消了些,“来吧,诸位继续谈,继续谈。”
平国将军东方黎一揖,道:“末将听闻齐营之中有一女将……”
“嗯?”文骁眼前一亮,“女将?”
“嗯。”东方黎继续道,“听闻还是个齐国公主,好像姿色还不错……”东方黎知道文骁不似其兄,楚皇据不喜酒色,而文骁却恰恰相反。
不想,文骁“腾”地站了起来:“传令下去,见女将若杀之者,族;若俘之者,连升三级!”
此时,哨兵来报:“启禀将军,副先锋官只身而归!”
文骁一听,心头火又起:“告诉他,不见,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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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骁点点头,“就听肖将军的。”
片刻,田炀入帐,请罪道:“罪将田炀兵败而归,请将军降罪!”
文骁摆了摆手,一副很仁和的样子:“不,将军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将有一事不明,将军如何被俘而归?”
“这……”田炀犹豫一霎,“齐帅王继放末将归……”
文骁心中暗道:“好个王继!竟然使招欲擒故纵!”然面上却道:“田将军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田炀拱手告辞:“谢将军!”
田炀走后,文骁叹道:“遇上劲敌了啊,可对手才十六!”
随后下令,继续进军。
王继正在营中与李颖练剑,侦察队长,中郎将费坚又来了……
二人没有停下,继续练着。王继只淡淡地问了一句:“费将军何事?”
“将军,”费坚拱手一揖,“楚军如今距我军只有百里,将军当早做准备。”
“嗯,”王继点点头,“本将知道了,费将军辛苦。”
费坚谦道:“分内之事。”说完辞去。
王继待费坚走后,对李颖道:“颖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准备?”
李颖提剑一挡,道:“官渡之战时,曹袁对峙期,袁绍建箭楼向曹营射箭,曹操则造投石车向袁营投石……”
王继又出一招,笑道:“此策甚好!”
李颖见日已出山甚久,道:“子继,要不叫诸位将军商量一下?”
王继收剑,突然抱起李颖:“嗯,走,让本将抱我的小宝贝儿过去。”
李颖笑着:“子继你真坏!”
王继就这样抱着李颖去了中军大营。至帐外,王继将李颖放下,道:“颖儿你真轻,我像抱着一朵云。”
李颖羞羞地笑了……
言归正传,王继进了大营,端坐正中。神采奕奕,英姿焕发,儒将之风。他看着营外,道:“诸位,闻楚军已我不过百里,有良策否?”
镇西将军关郃道:“末将认为,我军当仿官渡曹操之策,造投石车。”
“嗯,”王继点点头,与李颖相视一笑,“还有吗?”
“将军啊,”韩袆调侃道,“既然您意已决,何必再问?”
王继笑道:“一切都逃不过韩兄那双比我的龙权剑更亮的眼睛呐!”
韩袆突然正色道:“不,将军,十个下官也抵不上将军一个。此谓十莫抵一。”
王继摆摆手:“诶,韩兄又谦虚了。”
随后他亲自去了太原城内,找了诸多工匠,给他们,请他们来制造一批投石车。
王继回营之时,已近黄昏。他望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片噪杂,便知大敌已至。
此时,文骁见远处齐营,在距其一里之处方停,命令扎营。
文骁与王继互望着……
王继叹道:“嗯,果是高手……”
文骁也道:“啊,名不虚传……”
夜,阴,乌云密布,似有不祥……
王继与李颖依旧在一起,然而他们今天的话题却有些奇怪。
王继手中拿在飞鸽传来的,从京城来的书信,盯着它呆呆地看着。那信是其父王易亲笔:
“八公主玲失踪,有人见其向西而去,吾儿,留意之。”
李颖叹了口气:“怎么又是她,她……唉!”
“怎么了?”王继抬起头来看了看身边的李颖,“添任务了?”
“不是吗?”李颖苦笑,“怎么什么事都有她?她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
王继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日期处,道:“颖儿,你看这日期,九月二十三……”
李颖点点头:“已有八天,这信鸽不会飞得那么慢吧?”
“不止此处,”王继继续道,“八天以来,八公主如何食,如何宿?”
“嗯。”李颖已经快睁不开眼了,她不以为然。毕竟是一个即将成为“政治牺牲品”的姐姐,又和她没多大关系。况且,这个姐姐还不怎么招她喜欢。
王继看着李颖那副毫不关心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宝贝儿,你怎么生在了帝王之家?当然,这不是你的错,毕竟天有天的安排,天意如此,人力难为……睡吧,也许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天真的人,真的不错。现在想想,夫子说得对,‘智者忧而能看劳’……”
李颖朦胧之中,模模糊糊听到这话,最后竟越听越精神,坐了起来。
王继一怔,尴尬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李颖抱住王继,声音有些哽咽:“子继,你说得对,也对,我就不该生在这帝王之家……”
王继感到衣襟处暖暖的,那是李颖晶莹的泪……
(二)
次日,初三,王继闻报,楚将侯平叫阵。
王继淡然一笑,道:“看来这文骁也不愿先露面啊,来,诸位谁去?”
镇西将军关郃请战道:“末将愿住!”
王继点点头:“嗯,关将军当心,本将在此静候佳音!”
关郃辞去,带五千骑兵上前。
侯平喊道:“我侯平不杀无名之辈,来者何人,快快自报家门!”
关郃也回道:“本将乃北齐镇西将军关郃,你是何人?”
“哼,”侯平冷笑一声,“西楚安东将军侯平!吃我一枪!”挺枪便刺。
关郃举斧架之。二人来来回回几十合,不分胜负。侯平使诈,道:“看你身后!”
关郃冷笑,道:“该看的人是你!”
侯平一愣,关郃毫不留情,一斧将其斩于马下。
文骁闻侯平已死,嗔道:“都是吃素的!传令,鸣金收兵!”
楚军无心恋战,狼狈而归,弃尸遍野。
关郃也不追,带兵而归。
王继听闻又胜一阵,心中大喜,赞道:“楚营将有七员,今二阵比杀两员,已与我方齐平。”
清理战场之士兵入帐禀道:“报告将军,此阵歼敌三千七百二十七级,斩敌将一人;我军伤亡三百八十人。”
文谋笑道:“此乃大胜,开门红!”
王继点点头:“大齐之幸!天下之幸!”
乌云又积了一天,更浓了;风也起了,呼呼作响……
夜,王继隐隐约约感到不祥,却没有在意,因为这种感觉已经好些天了……
(三)
初四,文骁因昨日之战,甚为不甘,又派安国将军东方黎叫阵。
李颖对王继道:“子继,我自出兵开始,还寸功未立,今日让我上吧。”
王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嘱咐道:“千万小心!我在营门口等你!”
李颖带着五千骑兵出了营,与东方黎互通姓名。东方黎一听对方身份,一下子觉得责任重大,表面上丝毫不露。
东方黎举锏便打,李颖以剑相迎。几回合下来,东方黎等不及了,佯败而走,李颖追上前去。
东方黎摘下挂在腰间的套马索,向李颖大宛马的马头一扔,正中马头。不待李颖砍绳索,马已失前蹄。李颖掉下马来,楚兵跑来,将李颖带回楚营。
王继在远处看得清楚,见李颖落下马来,心中胜似火燎。他手握龙权宝剑,瞳孔睁大,眼神之中,寒气凌人。腿一夹马肚子,直冲着李颖而去,正作战的楚兵不敢拦他,纷纷让出一条路。可,还是晚了……
王继愤恨,悔恨,怨恨……一齐涌上心头。他眼中吐火,又寒冷似冰,直勾勾地盯着东方黎。
东方黎从来没见过这眼神,石化了一般……
王继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浑身之力都集中在了右手之上。他把龙权剑向东方黎一掷,剑“嗖”得一声飞了出去,直冲东方黎。
东方黎吓坏了,用锏一挡,不想,祖传三代的镀金熟铜锏竟被王继一剑劈断,直冲面门……
龙权剑通灵,杀人之后便飞了回来。而回来之前的那个人,现在落下马来,躺在地上,脸上还有一道裂痕……是的,东方黎被飞剑所杀。
战场之上,众人皆惊——飞剑!
文骁正高兴间,闻报东方黎被飞剑所伤,死于非命。
文骁叹道:“唉,又失一将,势孤矣。传令下去,从明日起,不再开战,开始对峙。”
王继冲着楚营喊道:“文骁,本将告诉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说完打马便走。
文骁听得清楚,冷笑一声,冲着王继喊道:“本将告诉你,你的女人在我身上,你要还想要她,太原城来换!”
王继的马停住了,理智又回来了,他回过头来,对文骁喊道:“做梦吧,我决不会拿城换,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
(四)
午后,文骁派人将李颖带了上来……
李颖的手被反剪着,甲胄已卸,她的外表就显得很娇弱。但她表现出一身傲气,立而不跪。
文骁见李颖姿色,不禁想道:“北齐竟有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女?”他怔了一下,道:“你是北齐九公主李颖?”
李颖的口气中带着轻蔑:“是又怎样?”
“那,”文骁平静道,“本将帮你认个亲怎样?”
李颖默然不语。
文骁叫道:“请北齐八公主!”
李玲进帐,道:“参见将军!”
文骁点点头,一指李颖,道:“你可认识此人?”
“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李玲恨道,“夺人所爱,占为已有;自命不凡,目中无物!”
李颖一怔,道:“谁和你有关系,我不认识你!谁夺人所爱了?分明是你!谁目中无物,那也是你!”
李玲轻蔑一笑:“哟,如今我为座上宾,你为阶下囚,还怎么嘴硬呐!”
文骁附和道:“是啊,九公主,你降也不降?”
“哼!”李颖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文骁面有怒色:“不降我也不能像王继那样宽仁大度,放田炀归。你可想好了!”
“要杀要剐,自便!”李颖斩钉截铁道。
“我为什么杀你?”文骁抬了抬李颖的下巴,“你长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杀你呢?带下去!”
李颖独自在一个空荡荡的帐中,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她挣扎着,却丝毫没用……
夜幕夜临了不知多久,进来了一个人,那竟是李玲。
李玲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李颖,你说你来打什么仗呢?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李颖淡淡道:“你永远不会懂我,因为你永远会被人利用。”
李玲抬起手来,“啪”一声,扇在了李颖脸上:“你没有资格说我!”
“为什么?”李颖用蔑视的眼光看着李玲,“就因为你是嫡出?”
“没错!”
“我告诉你,”李颖用坚毅的语气道,“你死后,与一个庶民死后没什么区别。而我,则不同。看见我头上的凤印了吗?”
“啪”,李玲又扇了一次:“但现在不行!我不管死后!”
“那,”李颖不屈不挠,“我给你下个定义,子继必定与我在一起,你死了那条心吧!”
李玲冷笑一声,又扇了李颖的脸:“他现在怎么和你在一起?他即将是我的!”
“做梦!”李颖虚弱地说出了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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