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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靠,这里面黑乎乎的,搞得和鬼洞似的。别是有什么怪物吧?”一个长着娃娃脸的警察说。

  旁边的一个高个的警察捅了他一下道:“小赵,别乱说话,听王队长的。”

  众人转头一看,却发现王泺颖正和小云低头私语。

  “小云,你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麻烦大了。”小云紧锁眉头,一脸严肃地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下面一定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秘密基地,其中冤魂无数。这些年鬼魂产生的阴气把铁柜都腐化了。从前这里面存的尸体都还有自己的魂魄在附近,外面又有孙师傅的阵法和辟邪之物镇住了,阴气不能为害。可林院长上任后,这些阵法和法器都被撤了。又赶上言晓飞的尸体里没有丝毫的魂魄。因此怨气入体,让他变成了行尸。只是他的肉体不全,所以无法直立行走。周围的尸体又都是些老鬼,晓飞还动不了他们。只能半夜阴气盛的时候出去伤人。事发后就逃入了地下。这次的事恐怕真地很危险了。”

  “小云,有这么邪吗?”王泺颖听了也十分忧虑,却未全信,“行尸这东西恐怕是电影里才有的吧,你别乱说。”

  “姐,你还不知道我吗?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看我瞎扯过?”小云叹了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道。

  “这话你说反了,该是你什么时候正经过才是。”王泺颖被小云的话逗了。

  “姐,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我是从书上看来的。不过就算没什么行尸,可你知道那东西是从这里下去的,没完全的准备不知要伤多少人,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放心,这个我们可不包括你。”王泺颖忽然提高了声音对其他警员说,“老张,老李,立即回警局取探测器具过来。其他人暂时把洞口封闭,我回局里向上级请示,这里由老陈负责。大家原地待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反映,立即挂电话给我!如果情况危机,允许你们动用武器!小云,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是!”警员们纷纷敬礼,按照指示各自行动起来。

  王泺颖坐在警车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一遍。她觉得,这是自己接手过的最奇异的一件案子。这些年,不是没有什么灵异的案件。抓差办案,刑场杀人,这都少不了和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可真要说诈尸行凶的,还是第一次。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案件如果是人为的,那绝对是犯罪集团的规模才可以做得到。能够在医院里神不知鬼不绝地做这么多事,凶犯中一定有医院的工作人员。从这方面来说,林院长和老余的嫌疑比较大。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让尸体暴露又有什么动机呢,难道真地是因为日本人的基地?那他们就该隐藏好所有的证据,而不是留出珠丝马迹方便警方追查。这样的解释,疑点太多了。尤其是从录像里看来,那东西确实是个四肢行走的人,而且从太平间其他尸体的情况看来,这件事确实很不简单。她觉得自己的能力现在颇有匮乏,因此必须要请示一下才好。

  小云坐在她傍边,也满怀心事。想起原来这些年,秘密就藏在冰柜的后面,自己却一无所知,真是笨得可以。但这也更加确定了他当初的推断,孙郁丰去地下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几分。可他一个人是怎么移开冰柜的呢,难道还有别的出口吗?

  十二在地下

  小云和王泺颖在太平间的冰柜后面发现了一个洞,都觉得事情很不简单。因此,王泺颖决定不能轻举妄动,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而小云始终觉得这事过于蹊跷,恐怕会十分凶险。

  两人来到警局,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王泺颖安排小云在办公室里等她,自己先去向局长汇报。

  李翰博坐在市公安局长的位置有十几年了,这么多年了职位既不升也未降。有人说他心计深沉,打算在这位置上多捞点钱,到上面风险太大不合适;有人觉得他能力并不出重,当这个局长实在侥幸;也有人觉得他不过是关系过硬,会溜须拍马。其实这些都不准确,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么多年不升不降的原因。在他心里,那个人的失踪,自己有很大的责任,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在这个位置上坚持下去,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件事牵连得太广,但当年自己既然决心去做了,即使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坚持到底。现在可以说是具备,只欠东风。他所需要的,只是个契机,而这个机会马上就会出现了。

  想到这里,李翰博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有三男一女,其中两男一女年纪相仿,大概十七八岁,都穿着红卫兵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意气风发。一名男子年纪略轻,只有十四五岁,眉目间依稀有李翰博的样子。他摸了摸照片上其他几人的脸,眼中射出复杂的光芒,似怀念,似感叹,似欣赏,似痛恨。就听他口中喃喃地道:“唉,当年志同道和,现在势同水火,甚至天人永隔。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正当他回忆过去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来。”李翰博急忙收好照片,轻声道。

  “局长,你好。”王泺颖推门走了进来,向他敬了一礼道,“关于sb医院的案子我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向你请示!”

  “哦,是泺颖啊,现在没外人,还是叫我李叔叔吧。怎么,你去sb医院有什么线索吗?”

  “报告局长,这案子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王泺颖把在现场勘察到的一切都仔细地汇报了一遍,“您看,我觉得这件案子有些灵异,不能以普通案件处理。所以我也把王小云带来了,您要不要见一下他?”

  “王小云,就是孙郁丰的学生?”李翰博的眼中忽然闪烁这一种激动c喜悦的光芒,“好,你把他带进来吧。”

  王泺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小云和门前的许秘书在聊天。只听他说:“其实做警察的这么辛苦,就更应该注意保养。按《子午流注》所载,子时的时候是胆腑休息的时间。超过一点还不睡的话,胆就得不到休息。长此下去,除了会头痛之外还会变得胆小c怕事,易于受惊吓”

  “真的呀?”许秘书听了瞪着大眼睛,单手遮住小嘴,一付吃惊的表情道,“怪不得我最近总是头痛,有没有什么方法治呢?”

  两人正说着,王泺颖走了出来咳嗽了两声道:“小云,局长要见你,跟我来。”

  许秘书的脸腾地红了,小云还是满不在乎地递给她张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上面的手机我通常都开着,有什么医疗上的问题,尽避找我吧。”

  许秘书低头接过名片道:“哦,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没关系,我是医生嘛。为患者服务,是医生的本分啊。”小云满脸正气地道。

  “恩哼”王泺颖又咳了一声。

  小云只好跟许秘书挥了挥手,跟着王泺颖走进了办公室。

  而许秘书也飞快地抬起头,红着脸向小云露齿一笑。

  “局长,这位就是王小云医生。王医生,这位就是李翰博局长。”

  “王医生可谓年轻有为啊。你父亲王副院长当年还救过我一命。不见外的话叫我一声伯伯吧。”

  “唔---”小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李伯伯,你让我来不是为了说客套话吧?”

  “呵呵,到底是年轻人比较直爽啊。好,我也不兜圈子了。听泺颖说你对这件案子有些特别看法,不过都是些不太符合科学的东西。我想请你解释下,有什么根据吗?”李局长却丝毫未因小云的失礼而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

  “没有,李伯伯,你当局长这么多年,没证据的案子见得也不少了吧?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想因为缺少证据,而让手下的警员们去冒生命危险,我也没意见。”小云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脸惫殆道。

  “够了,小云。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可以和李局长这么说话?”旁边的王泺颖听了倒是火冒三丈,要不是当着局长的面,只怕早上去修理他一顿了。

  “我既不是他手下,也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他。再说,李伯伯都没把我当外人,他都不在意,姐你有什么好气的?”小云的言谈举止哪里像个医生,简直是个无赖。

  “你”王泺颖再也顾不得了,举拳就打。

  “好了!”李局长的话音变得严肃了起来,“大家都别闹了。小云的话不无道理。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更慎重地了解清楚。国家一直对731部队留下的手尾十分重视,如果这件事真地涉及,那就需要直接上报中央,会有专人处理的。小云,据我所知,sb医院现在资格最老的只有三位了,也就是你们一家三口。所以,你的意见,对我们举足轻重!小云,我希望你用心回答我!”不知怎么的,这位素以平庸懦弱出名的李局长身上忽然发出一种威严,让别人觉得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他。不知不觉中,小云受了他的感染要,正色道:“李伯伯,您也知道sb医院原本就是731部队的遗址之一。我小的时候,确实曾听过地下有基地的传言。而且每年都有日本医生来院里,他们的行踪也很诡异。当年医院灵异事件频繁时,也有不少日本医生失踪了,可他们也未追究。再有一个问题,按照地理结构,sb医院附近应该有丰富的地下水资源,但是周围一公里内的古井都干涸了,大部分都被填平了。这说明地下一定有什么工事,改变了水脉的走向。”小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当年鬼录音的事说出来,只是摸了摸下巴上淡淡的胡茬子道,“现在又出现一具丧尸,而且很明显,它是逃去了地下。如果我们不快速作出反应,不但它会继续出来害人,还可能有更多类似的情况发生。所以请李局长千万要慎重考虑,尽快处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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