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惨痛的代价
艾韦坐在“兰屋”休息室里的软床上，同时看着墙影上的时间。
虽然和德林忙了一整天，但艾韦一直在与疲倦的神经做着抵抗，他不想睡觉，因为他担心阿勒斯已经决定了他的行动——午夜袭击诺伊镇，因此，艾韦时刻盯着墙影上的时间——少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威胁！
此刻正是夜间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了突然，墙影上的时间闪动了一下，接着便出现了四个零，艾韦开始紧张起来，他认为那四个零代表的是“审判日”，尽避时间还会发生变化，但他还是会认为那只不过是“审判”过去的时间而已！艾韦把头向后面扭去，看了一眼正发出微微“鼾”声的杰森，接着，又把视线转至另一边，看了一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兰莉，然后便穿过了墙影，紧接着乘坐升降台出去了。
艾韦跑出了树林，接着来到意念汽车外面踮起脚往车里看，他瞅见博士没有入睡，而是微微低着头正在看什么；而德林坐在前面闭着眼睛休息。艾韦开始敲打车窗，布洛听见声音后，抬起了头，接着用意念把车窗打开了。
“兰博士，已经午夜了。”艾韦小声说。
“噢，不用担心，孩子，”布洛说，“诺伊镇几乎是一座空镇了。”
“可我我好像总有那么一点的担心。”艾韦说。
“没有那么严重，孩子”布洛打开了连门，“进来坐坐吧！”
艾韦在博士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博士手里的记制器。
艾韦将视线从记制器上移开，问：“兰博士，还没有收到阿勒斯的二次思想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布洛抚摸着冰冷的铁制的记制器，“不过，我还要必须继续监听他的二次思想——在睡梦里听见还不足以让我立刻醒来，因为那如同做梦一样”
“兰博士，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帮忙。”艾韦犹豫不决地说。
“用不着跟我客气，艾韦，有什么事尽避说吧！”布洛微笑着。
“我我的表妹她很奇怪，她说有东西寄存在她的脑子里面，好像在控制她似的，而且她很瘦，不喜欢吃东西。所以，我想让您帮帮她，我认为您会有办法的。”艾韦说。
“哦，我可不是一名医生，孩子——”布洛说。
“可是您会意能术啊！”
“意能术是不能治病的！”布洛回答。
“但我认为我的表妹没有患病”艾韦赶紧说。
“或许她得了厌食症吧！”布洛回答说。
艾韦的心情开始低落起来，“我只希望她能尽快摆脱厌食症的困扰兰博士，实际上我没有排挤她，我现在真的很想让她好过来，并且希望她能得到上帝的保佑！”艾韦说。
“会的，孩子——只要相信，就会有希望！”布洛拍着艾韦的肩头说。
“我想是的。”艾韦强迫让自己相信菲莉娅总有一天会回到最初的状态。
午夜一刻的诺伊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静，一切如死了一般——没有一点气息。晦暗的灯光悲凉孤凄，此时，或许只有遗失在路面的报纸在接受它的洗抚，但事实上，还有冰冷空虚的路面在接受它的温度和安抚！此刻，屈指可数的刺葵竟在阴暗的一角小心翼翼地伸展着美丽的叶子——展示极其诡奇的动姿，倏忽，从野猫巷传来最后一只猫的幽暗神秘的“喵”声，几乎同时，“刺葵”惊惧地收拢了锯齿状的飘带。快餐店门外挂着的广告旗时而被一股冷风吹拂身体，时而被凝重的空气挤压形体，有的经受不住如此诡异且阴僻的环境，竟自残身体，掉在了地上。许多高高矮矮的房子此刻少了一样东西，显得极为不适，却又被浓黑的夜空按住头顶，久久不肯松手医院里面的病人差不多都睡下了，不过睡下之前他们有的期待明天有一个好的天气，有的希望明天能够出院，然后和亲人聚聚，有的祈愿明天的诺伊镇依旧完好如初，或者离开的人不会就这样丢下诺伊镇不管不顾，他们还会回来，明天清晨就会回来。甚至还有的打电话向亲人报喜，譬如“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c“是一个儿子，长得像你”c“他的病有所好转”c“我和我的孩子明天去你那”c“后天是我的生日”警察局里面也很安静，但有一名警察还在工作，他伏在台灯下面正在分析克鲁狄郊区的命案，他认为自己会有所发现，会找到突破口过了些许时间，诺伊镇依然没什么变化，但不知何时，在鸡尾酒路口出现了四名男子，他们一个个戴着黑色风雪帽，而且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企图，因为他们的脸上c眼睛里面都闪耀着“贪婪”，很明显，这四个人趁着如此绝无仅有的机会想要在诺伊镇里面获得点什么
“艾韦，是阿勒斯的二次思想！”布洛·兰突然高声道。
“什么情况？”德林迅速扭过脑袋问道。
“‘毁灭’c‘快’c‘杀’——这就是阿勒斯的二次思想！”布洛·兰回答。
“他们已经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艾韦紧张地问。
“这一次我们无法阻止，”德林说，“‘毁灭’已经说明事情必须发生，而且会有一大批的附魂怪参与袭击c制造毁灭——他们想要把诺伊镇毁掉！”
“不，这是不会发生的，德林先生——我们现在去诺伊镇和他们谈判吧！”艾韦一副慌张的样子。
“艾韦附魂怪是阿勒斯的永久追随者，根本就没有谈判，而且我们能把诺伊镇大部分的人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布洛·兰很快地说。
“但我不希望诺伊镇被毁掉”艾韦低着头。
“没有人希望，但即便是我们也不能扭转接下来的局面。”德林急忙说。
“我不应该离开克鲁狄郊区”艾韦接着说。
“难道你愿意呆在四维界里面吗？”博士说，“如果你被阿勒斯抓走了，那么接下来会有一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因为你的失踪而被牵连进去想一想，你今天救了多少人房子坏了，可以重新修建，但生命是无法重复的！”
艾韦许久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说：“我想休息一会，兰博士”接着，艾韦便蜷缩了起来——脑袋贴着车壁，两只手藏在腋下，缩在里面睡觉。
业已凌晨两点钟了，诺伊镇依然很平静，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突然“砰”的一声，一扇窗户碎了，紧接着，四个人争先恐后地爬进房间里面，进到里面后，他们开始肆意搜刮，不放过一个值钱的东西，他们甚至连一把柏木椅都不放过。他们把房子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简直就是贪得无厌c蛮横霸道c悍然不顾的纳粹分子。
“你们瞧，我拿到了一个水晶花瓶。”一名男子乐开了花。
“哼，你那算什么——瞧，我搜到了一块二战时期的怀表——啊，这个肯定会获得古董商的赞美！”另外一名男子趾高气扬地说。
“天哪，你以为只有你才见多识广吗？看哪，我在地下室刨到了一颗钻石，至少有一克拉。”一名最年轻的男子说。
“唉，我可没有你们这么幸运不过，我花了最多的时间在一个设置有机关的地板下面找到了一个保险箱。”最后一名颇有学者风范的男子说。
忽然，有奇怪的声音——近似颤动的声音从诺伊镇里面传出来，声音愈来愈清晰，此刻，居然能听见似金属挤裂的“咔咔”声。诺伊镇上空明显有一个在月光照射下显露出来的圆盘，那个圆盘愈来愈大，似乎正逐渐接近诺伊镇的一切，距离愈近，就能明显感觉到它下降的速度愈快，而且它在成倍地增大。几秒钟的时间，诺伊镇里面所有的东西开始剧烈地抖动，或者说诺伊镇在抖动，抖动的频率愈来愈快，同时，房壁上，甚至地面开始出现裂纹。终于，那个圆盘近在咫尺了，很显然，它占据了整个诺伊镇的空间。
房子里面的四个人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脚下的地面在颤抖，仿佛诺伊镇快要颠覆过来了。逃出房间之前，这四个人还在磋商是只带走保险箱，还是只拿走随手捡来的东西？经过一番磋商后，四个人决定把小物品塞进衣服或裤裆里面，然后再一起把保险箱抬走。那名手拿水晶花瓶的人想不到好的办法，于是他将花瓶砸碎，然后随手扯下一块布，把水晶碎片包裹起来，接着咬在嘴上。
突然，猛烈强撼的爆炸发生了——诺伊镇被毁于一旦
“啊！”艾韦猛然从睡梦里面逃了出来。
“艾韦，你怎么了？”博士抓住艾韦的手臂问道。
艾韦喘着气说：“诺伊镇被毁掉了，兰博士”
“德林，德林”博士叫醒了熟睡的德林，“快和艾韦一起去诺伊镇。”
“附魂怪毁掉了诺伊镇？”德林问。
“或许是的！”博士沉重地回答。
艾韦和德林下了车，德林直接从尾箱里面拿出了一件大大的削天衣，接着穿在了身上。艾韦很幸运，博士允许他穿上属于他的那件削天衣。由于艾韦还是第一次穿削天衣，手脚难免有点笨拙，于是，布洛博士亲自为他穿上削天衣。
“镇定一点，知道吗？”博士一边说，一边给艾韦套上肩套。
“嗯！”艾韦应道。
“这次的飞行和以往不一样，你必须拉着德林的手，明白吗？”博士接着说。
“噢。”艾韦一直看着博士的脸，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不害怕博士脸上的颜色，而阿勒斯他们却让人感觉恐惧？
“待会我会让你戴上透明眼镜。”博士说。
“透明眼镜？”
“是的，透明眼镜可以保护你的眼睛不受伤害。”博士为艾韦系上前面的尖尾绳。
德林已经准备好了，他还戴上了一副墨色眼镜，之前在诺伊镇见过。削天衣也已经穿在了艾韦的身上，接着，博士从意念汽车驾驶位置拿出了一副同样颜色的眼镜。艾韦接过眼镜，戴上了，然而，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眼前的环境居然都亮了起来，就像白天一样，但虚拟式的光线并不刺眼，而很柔和，艾韦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副奇特的眼镜。
“艾韦，快把帽子扣上！”博士提醒道。
艾韦随即拉上了削天衣的帽子。
“再用你的意念将帽子里面的白色线条和你的意念神经贴合并连通起来。”博士接着说。
艾韦试着使用意念能量寻找白色线条的能量，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线条的不一样的能量，接着，他又使用意念将这股薄弱的能量同意念神经连通起来。这一过程有点漫长，但艾韦还是只花费了半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连通。
“如果你觉得可以了，就走吧！”博士对艾韦说。
艾韦依靠意念迫使自己飞起来，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他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最后停在了距离地面约莫十英寸的地方。德林也升了起来，接着拉住艾韦的左手，飞上去了。
艾韦似乎能很熟练地使用削天衣，在飞行途中几乎没有发生飞行失衡的情况。
（使用削天衣之前，必须将帽子里面的白色线条——能量导引线同意念神经贴合并连通起来，过程仅需半分钟的时间，连通后才能进行飞行，而且如此也会让帽子紧贴在头上而不至于被气流吹掉。事实上，削天衣具有很强的能量，在其内里，或者说在夹层里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能量线，每一条能量线具有不同强度的能量，但当所有的能量线先后接收到意念信息后，它们就会将自己的能量汇集于母线——分布于衣摆附近，然后由母线提供实际的飞行能量，在此过程中，能量线会及时给母线补充能量，能量线的能量由能量线的内壁能经产生——这会使能量线变细，从而使能经消失——削天衣完全报废。一件最坏的削天衣—70辉，在不频繁使用的情况下能够坚持近一年的时间，而最好的削天衣—300辉，能坚持五年的时间。但如果穿上削天衣进行空间位移，它所花费的能量将很大，比如进行一个普通的位移—不超过五十五码，相当于进行自由飞行半个小时所花费的能量）
约莫十五分钟，艾韦和德林飞到了诺伊镇上空，然而，当艾韦急不可待地一眼望下去后，见到的却只是一大片黑色的废墟，尽避透明眼睛不会展示出黑色，而且还有灰色的尘埃在半空中疯狂地挣扎。艾韦不能抑制心中的酸痛，他挣开德林的束缚，直冲而下。
艾韦的两条腿落到了一块木板上面，接着，两条腿开始发颤，并渐渐失去骨头的支撑。艾韦呆呆地看着眼前令人万分恐惧却又让人凄惨悲恸的废墟，他不敢相信诺伊镇已经被毁灭了，更无法接受诺伊镇会是如此悲烈的结局！这个时候，德林从上面飞下来了，他站在摆动的木条上面，看着眼前令人震惊的景象，同时，他的视线在废墟上面颤抖地移动。
忽然，艾韦往左边跑去了，不一会，他来到了一个如同一座大山的废墟的前面——残垣断壁c破败不堪的景象。忽然间，从废墟之中传出微弱的呼救声或者纯粹是呼吸的声音，声音时有时无。突然，艾韦发疯般地跑了上去，他爬上废墟，寻找下面被困的人，但他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始寻找，因为不能辨别声音的发源地。艾韦绝望了，但他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因为他很清楚下面还有生还者，必须把他们都救出来。艾韦开始徒手搬离大大小小的石块，遇见一个空间，就往里面瞅去，看有没有人在里面。德林过来了，他本想帮助艾韦，但他认为这样做没有任何的效果，即使把人救出来了又怎样呢，而且这里不宜停留太久。
“艾韦，停手吧！不要这样，好吗？”德林安慰说。
“德林先生，快帮帮我，下面有许多人等待救援！”艾韦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扒挖着碎石块。
“艾韦，没用的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我们快走吧！”德林说。
“不，我想他们俩还活着，我要救他们出来，他们不能死！”艾韦刨得更厉害了，以致两只手开始破皮，并渗出鲜血了。
“谁？他们是谁，艾韦？”德林问。
“呜”艾韦哭起来了，“你们在哪？快回答我！求求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听见了吗？”
德林迅速蹲下身，他抓住艾韦的双手，说：“不要这样，孩子，他们会没事的，或许救他们的人正赶来，我们快走吧！”
“没有人知道诺伊镇已经毁灭了，除了我们，只有上帝知道，上帝希望我们能施予援手！德林，有什么意能术能把这些石头都搬走？”艾韦很是激动。
德林用柔弱的口气说：“只有意念。”
德林的话音刚落，艾韦迅速站起身，伸出双手，对向废墟上的石块，然后便是一阵猛吸一些比较小的石头被艾韦轻而易举地挪开了，但较大的石头对于艾韦无能为力，而且艾韦已经很累了，没有多少力气进行意念行为了。
“艾韦！”德林突然拦住了艾韦，“这样做不会有结果的，即使我们俩一起使用意念，也不能把所有的石头都给移走，意念是不允许持续使用的，否则你会昏厥过去，知道吗？”
艾韦跪了下来，哭泣着，“对不起我没用，我没有能力把你们救出来！”艾韦十分悲痛。
“艾韦，不要这样，你待会还要飞行呢！”德林劝说着艾韦。
接着，艾韦朝莱尔斯学校望去。“爸爸”艾韦低声哀道。
“快起来”德林搀扶起艾韦，然后帮他拍了拍削天衣上的灰尘，接着又给他擦了擦眼角边上的眼泪。德林双手捧着艾韦的脸蛋继续说：“不要伤心了，好吗，博士还等着我们回去呢？所有人都不希望你出事，知道吗？接下来你需要振作一点，集中精神飞行，明白吗？”
“你认为事情会变好吗？”艾韦问德林。
“会的，当然会的——终有一天！”德林极力抚慰艾韦。
“难道你不认为这仅仅是个开始吗？”艾韦反问道。
“布洛博士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德林说，“我们不适合继续留在这，得赶紧离开。”
在最后，艾韦回望了一眼医院的废墟，并说道：“希望你们能坚持到人们来救你们的那一刻！”接着，艾韦便和德林一起走下了废墟，正当艾韦准备和德林一起飞上天时，他看见右前方有一座恐怖的楼房——它被剥掉了皮，还被削去了一半以上的身躯——古怪地屹立在那儿！
“走吧！”德林抓紧艾韦的右手。十秒钟的时间，德林和艾韦飞升了起来，很快就进入了高空之中，接着就被黑暗淹没掉了身体。
天亮了，然而，对于艾韦他们来说，今天会是极不安宁的一天，而事实上，坎特维斯已经处于“沸腾”之中了——一座原本很祥和的小城如今却被浸泡在了油锅里面，落入里面的人拼命地挣扎c叫喊，跌入“死亡境地”中的人无不祈求“神灵”降临，拯救这座干涸垂危的县城。
今天，坎特维斯的人们不会想到诺伊镇已经变成了废墟——在今天凌晨两时左右仅在十秒钟的时间里就化为了灰烬，坎特维斯的人绝望了，并且向上天哭喊着c祷告着，但是他们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潭之中了。坎特维斯的人原本以为“天亮了”预示着全新的一天开始了，然而，他们没有看到希望，他们清晨起来，站在街边c阳台上c坐在公车里，无论在哪儿，都感觉不对劲c不舒服，聆听一下，却听见杂乱而急促的警笛声；环顾一下，却看见警车三三两两地开上赫德利大桥；抬头一望，却看见一架警用直升机飞向诺伊镇。正犯嘀咕时，却听见有人大声嚷嚷：诺伊镇被毁掉了！接踵而至的是大范围的议论和数不胜数的紧张和恐慌的面孔正当一些人怀疑消息是否真实时，当地警方和政府却封锁了关于“诺伊镇毁灭”的一切消息，而且他们还把诺伊镇团团围了起来，并在每一个通往诺伊镇的路口处设置铁丝圈，还留下几名警察站岗，不允许任何外来人进入废墟，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就是防止引起更大范围的恐慌，但撤离到诺伊镇郊区的一些人目睹了袭击发生当时的情况，或者末日时的吓人场景。
临近晌午，坎特维斯所有的基督教徒聚集到蓝玛尔广场，他们匍匐在地，祈祷上帝宽恕坎特维斯的人们，然而，有一些普通人正在考虑是否离开坎特维斯，因为他们担心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坎特维斯！另外，还有一些人在议论让诺伊镇的人撤离的那四个人究竟是谁？他们认为那四个人应该是诺伊镇的救世星，而接下来是坎特维斯的救世星，他们想找到这四个人，找到他们坎特维斯就有生存的希望了，但美“国中”央情报局也在千辛万苦地通过各种渠道寻找这四个身份神秘的人，而且他们想查明他们的来历，然而，由于诺伊镇警察局已经溶为灰尘了，因此证人也就很难寻获了。虽然坎特维斯政府禁闭消息，但他们秘密与美国联邦紧急救援署和国防部取得了联系，希望他们能给予帮助，并希望达成共识：不在第一时间公布关于诺伊镇的重大消息，尽量避重就轻，但救援署表达了明确的态度，希望坎特维斯政府开诚布公，让坎特维斯的人们团结起来，帮助救援被困人员，经过些许时间的考虑后，坎特维斯政府终于决定将消息公开于民因此，许多人都回到家中打开电视机看新闻，塞利德一家也在看新闻，不管是n，cbs，还是abc，还或是nbc，都在播报“诺伊镇毁灭“一事，但塞利德他们还看到了另外一条新闻，同样是袭击，时间在今天凌晨三时左右，一艘油轮行至巴哈马群岛一带时，突然遭受到了猛烈的袭击，船长即时发出求救信号，声称有人从上面袭击，但几分钟后，油轮开始快速进水c倾斜，最终，船上共三十七名船员同油轮一起翻入了海中
艾韦早已回到了塞利德的家中，但他得知塞利德一家决定离开坎特维斯。
“我我认为坎特维斯已经不安全了！”里格尔夫人用跳动的声音说。
“对，我们得尽快离开这，离开这个鬼地方！”塞利德说。
“可是我们还没有接到撤离的通知啊！”达拉斯说。
“哼，你想坐以待毙吗？要知道，诺伊镇的人是他们自己撤离的！等到那些警察接到情报时，我们已经完蛋了！”塞利德抵驳道。
“你们不要这样！”艾韦说，“我不会让坎特维斯遭到袭击的，我相信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塞利德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去阻止袭击，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成天都在往外面跑，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天生就是一个哼，我不想在你面前浪费我的口舌。”
“噢，我看我们还是视情况而定吧！”奥弗格太太说。
“是啊——但我们并不是想让你们坐以待毙。”达拉斯赶忙说。
“哼——诺伊镇被毁灭之前有什么情况？”塞利德接着说，而且还一副怏怏不悦的样子。
“许多人撤离的情况。”艾韦说。
塞利德怒视着艾韦，片刻之后说：“别在我的面前显示你的勇敢！”
接着，塞利德十分气愤地转过身去，最后一屁股落到了沙发上，紧接着迅速点了一支香烟
转眼间，就到下午四点钟了，艾韦又一个人跑去了“兰屋”。
艾韦恰巧看见布洛·兰他们正从树林里面走出来，还都换上了新衣裳，除了布洛·兰，其他人都戴上了一顶帽子。
“布洛博士。”艾韦挥着右手，接着向他们跑上去，可没跑几步，却被布洛·兰叫住了。
“小心，艾韦，前面有隐形车。”博士提醒道。
待布洛·兰他们全都走出来后，布洛·兰接着又对艾韦说：“我们如此着装是为了能方便出去，要知道，外面那些警察会调查并找到消息发布人。”
“他们肯定会这样做，但他们需要重重奖赏我们。”艾韦说。
“哦，艾韦，你想跟他们合作，说出实情，还是？”身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德林问。
“不，这只是一个玩笑，德林先生。”艾韦微微咧开嘴角说。
“现在外面随处都是关于诺伊镇的新闻”布洛·兰理了理深灰色大衣的衣领，继续说：“我怀疑那艘轮船也是附魂怪做的，是在他们返回的途中。”
“什么！”艾韦显然很惊讶，“可是附魂怪必须遵从阿勒斯的天令呀！”
“是的，这说明阿勒斯现在的‘天令’是‘允许自由袭击’。”布洛·兰猜测道。
“自由袭击——这是否意味着坎特维斯也会有危险？”艾韦紧张地问。
“附魂怪的远距离冲击波会对任何一座城市造成威胁，更何况就近在咫尺的一座小小的县城呢！”布洛·兰说，“不过，现在该是阿勒斯出来的时候了——我们也会出来，因此，阿勒斯会暂时终止他的袭击计划，要知道，仅仅摧毁一座小镇，阿勒斯就派出了至少一百个附魂怪。”
“可他们的目标还是矢缔阑。”艾韦说。
“所以”布洛·兰看着艾韦，“接下来，我们将与阿勒斯进行正面对抗了！”
“正面对抗？”艾韦有点惊诧。
“是的，”布洛·兰抓住艾韦的上臂，说，“因为这样才能完全制止阿勒斯继续发动袭击”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博士我们打不过阿勒斯的，怎么正面对抗啊？”艾韦很疑惑，他不知道布洛博士接下来要做什么？和阿勒斯进行正面对抗就能终止袭击吗？
“但我们至少有能力同他拼命一搏”布洛·兰缓慢地说，“但如果他不想一个人奋战，我们就很难操控我们自己的命运了！”
“拼命一搏？”艾韦好像有些觉悟，但又不太显露，“天哪——这是在拿生命作赌注啊，兰博士，您不是说过吗，和阿勒斯拼斗要靠智慧——我们可以想到一个好法子的，不是吗？”
“对于你来说是如此，但我们不需要智慧，我们需要的是勇气，或者如你所说的拿出勇气拼命一‘博’，这一次，我一定让自己在赌场上面发大财！”布洛·兰乐观地答着。
艾韦眼里更是充满了疑惑，他完全听不懂兰博士在说什么，博士所说的“赌博”是实质上的赌博，还是其它什么？
这时，兰莉和杰森走了过来。
“艾韦，相信兰博士吧！他会赢的。”杰森满脸笑容，但他的似乎笑容很不情愿露出来。
“是啊！我们只需要敬候佳音就行了。”兰莉也是一脸的笑意，但她的笑好像仅仅针对艾韦。
艾韦用疑惑的眼光照射着杰森和兰莉，然后沉思起来，好一会儿后，吐了一口气，接着慢慢地抬起脸，看着软弱的太阳，并接受它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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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德林忙了一整天，但艾韦一直在与疲倦的神经做着抵抗，他不想睡觉，因为他担心阿勒斯已经决定了他的行动——午夜袭击诺伊镇，因此，艾韦时刻盯着墙影上的时间——少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威胁！
此刻正是夜间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了突然，墙影上的时间闪动了一下，接着便出现了四个零，艾韦开始紧张起来，他认为那四个零代表的是“审判日”，尽避时间还会发生变化，但他还是会认为那只不过是“审判”过去的时间而已！艾韦把头向后面扭去，看了一眼正发出微微“鼾”声的杰森，接着，又把视线转至另一边，看了一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兰莉，然后便穿过了墙影，紧接着乘坐升降台出去了。
艾韦跑出了树林，接着来到意念汽车外面踮起脚往车里看，他瞅见博士没有入睡，而是微微低着头正在看什么；而德林坐在前面闭着眼睛休息。艾韦开始敲打车窗，布洛听见声音后，抬起了头，接着用意念把车窗打开了。
“兰博士，已经午夜了。”艾韦小声说。
“噢，不用担心，孩子，”布洛说，“诺伊镇几乎是一座空镇了。”
“可我我好像总有那么一点的担心。”艾韦说。
“没有那么严重，孩子”布洛打开了连门，“进来坐坐吧！”
艾韦在博士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博士手里的记制器。
艾韦将视线从记制器上移开，问：“兰博士，还没有收到阿勒斯的二次思想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布洛抚摸着冰冷的铁制的记制器，“不过，我还要必须继续监听他的二次思想——在睡梦里听见还不足以让我立刻醒来，因为那如同做梦一样”
“兰博士，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帮忙。”艾韦犹豫不决地说。
“用不着跟我客气，艾韦，有什么事尽避说吧！”布洛微笑着。
“我我的表妹她很奇怪，她说有东西寄存在她的脑子里面，好像在控制她似的，而且她很瘦，不喜欢吃东西。所以，我想让您帮帮她，我认为您会有办法的。”艾韦说。
“哦，我可不是一名医生，孩子——”布洛说。
“可是您会意能术啊！”
“意能术是不能治病的！”布洛回答。
“但我认为我的表妹没有患病”艾韦赶紧说。
“或许她得了厌食症吧！”布洛回答说。
艾韦的心情开始低落起来，“我只希望她能尽快摆脱厌食症的困扰兰博士，实际上我没有排挤她，我现在真的很想让她好过来，并且希望她能得到上帝的保佑！”艾韦说。
“会的，孩子——只要相信，就会有希望！”布洛拍着艾韦的肩头说。
“我想是的。”艾韦强迫让自己相信菲莉娅总有一天会回到最初的状态。
午夜一刻的诺伊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静，一切如死了一般——没有一点气息。晦暗的灯光悲凉孤凄，此时，或许只有遗失在路面的报纸在接受它的洗抚，但事实上，还有冰冷空虚的路面在接受它的温度和安抚！此刻，屈指可数的刺葵竟在阴暗的一角小心翼翼地伸展着美丽的叶子——展示极其诡奇的动姿，倏忽，从野猫巷传来最后一只猫的幽暗神秘的“喵”声，几乎同时，“刺葵”惊惧地收拢了锯齿状的飘带。快餐店门外挂着的广告旗时而被一股冷风吹拂身体，时而被凝重的空气挤压形体，有的经受不住如此诡异且阴僻的环境，竟自残身体，掉在了地上。许多高高矮矮的房子此刻少了一样东西，显得极为不适，却又被浓黑的夜空按住头顶，久久不肯松手医院里面的病人差不多都睡下了，不过睡下之前他们有的期待明天有一个好的天气，有的希望明天能够出院，然后和亲人聚聚，有的祈愿明天的诺伊镇依旧完好如初，或者离开的人不会就这样丢下诺伊镇不管不顾，他们还会回来，明天清晨就会回来。甚至还有的打电话向亲人报喜，譬如“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c“是一个儿子，长得像你”c“他的病有所好转”c“我和我的孩子明天去你那”c“后天是我的生日”警察局里面也很安静，但有一名警察还在工作，他伏在台灯下面正在分析克鲁狄郊区的命案，他认为自己会有所发现，会找到突破口过了些许时间，诺伊镇依然没什么变化，但不知何时，在鸡尾酒路口出现了四名男子，他们一个个戴着黑色风雪帽，而且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企图，因为他们的脸上c眼睛里面都闪耀着“贪婪”，很明显，这四个人趁着如此绝无仅有的机会想要在诺伊镇里面获得点什么
“艾韦，是阿勒斯的二次思想！”布洛·兰突然高声道。
“什么情况？”德林迅速扭过脑袋问道。
“‘毁灭’c‘快’c‘杀’——这就是阿勒斯的二次思想！”布洛·兰回答。
“他们已经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艾韦紧张地问。
“这一次我们无法阻止，”德林说，“‘毁灭’已经说明事情必须发生，而且会有一大批的附魂怪参与袭击c制造毁灭——他们想要把诺伊镇毁掉！”
“不，这是不会发生的，德林先生——我们现在去诺伊镇和他们谈判吧！”艾韦一副慌张的样子。
“艾韦附魂怪是阿勒斯的永久追随者，根本就没有谈判，而且我们能把诺伊镇大部分的人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布洛·兰很快地说。
“但我不希望诺伊镇被毁掉”艾韦低着头。
“没有人希望，但即便是我们也不能扭转接下来的局面。”德林急忙说。
“我不应该离开克鲁狄郊区”艾韦接着说。
“难道你愿意呆在四维界里面吗？”博士说，“如果你被阿勒斯抓走了，那么接下来会有一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因为你的失踪而被牵连进去想一想，你今天救了多少人房子坏了，可以重新修建，但生命是无法重复的！”
艾韦许久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说：“我想休息一会，兰博士”接着，艾韦便蜷缩了起来——脑袋贴着车壁，两只手藏在腋下，缩在里面睡觉。
业已凌晨两点钟了，诺伊镇依然很平静，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突然“砰”的一声，一扇窗户碎了，紧接着，四个人争先恐后地爬进房间里面，进到里面后，他们开始肆意搜刮，不放过一个值钱的东西，他们甚至连一把柏木椅都不放过。他们把房子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简直就是贪得无厌c蛮横霸道c悍然不顾的纳粹分子。
“你们瞧，我拿到了一个水晶花瓶。”一名男子乐开了花。
“哼，你那算什么——瞧，我搜到了一块二战时期的怀表——啊，这个肯定会获得古董商的赞美！”另外一名男子趾高气扬地说。
“天哪，你以为只有你才见多识广吗？看哪，我在地下室刨到了一颗钻石，至少有一克拉。”一名最年轻的男子说。
“唉，我可没有你们这么幸运不过，我花了最多的时间在一个设置有机关的地板下面找到了一个保险箱。”最后一名颇有学者风范的男子说。
忽然，有奇怪的声音——近似颤动的声音从诺伊镇里面传出来，声音愈来愈清晰，此刻，居然能听见似金属挤裂的“咔咔”声。诺伊镇上空明显有一个在月光照射下显露出来的圆盘，那个圆盘愈来愈大，似乎正逐渐接近诺伊镇的一切，距离愈近，就能明显感觉到它下降的速度愈快，而且它在成倍地增大。几秒钟的时间，诺伊镇里面所有的东西开始剧烈地抖动，或者说诺伊镇在抖动，抖动的频率愈来愈快，同时，房壁上，甚至地面开始出现裂纹。终于，那个圆盘近在咫尺了，很显然，它占据了整个诺伊镇的空间。
房子里面的四个人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脚下的地面在颤抖，仿佛诺伊镇快要颠覆过来了。逃出房间之前，这四个人还在磋商是只带走保险箱，还是只拿走随手捡来的东西？经过一番磋商后，四个人决定把小物品塞进衣服或裤裆里面，然后再一起把保险箱抬走。那名手拿水晶花瓶的人想不到好的办法，于是他将花瓶砸碎，然后随手扯下一块布，把水晶碎片包裹起来，接着咬在嘴上。
突然，猛烈强撼的爆炸发生了——诺伊镇被毁于一旦
“啊！”艾韦猛然从睡梦里面逃了出来。
“艾韦，你怎么了？”博士抓住艾韦的手臂问道。
艾韦喘着气说：“诺伊镇被毁掉了，兰博士”
“德林，德林”博士叫醒了熟睡的德林，“快和艾韦一起去诺伊镇。”
“附魂怪毁掉了诺伊镇？”德林问。
“或许是的！”博士沉重地回答。
艾韦和德林下了车，德林直接从尾箱里面拿出了一件大大的削天衣，接着穿在了身上。艾韦很幸运，博士允许他穿上属于他的那件削天衣。由于艾韦还是第一次穿削天衣，手脚难免有点笨拙，于是，布洛博士亲自为他穿上削天衣。
“镇定一点，知道吗？”博士一边说，一边给艾韦套上肩套。
“嗯！”艾韦应道。
“这次的飞行和以往不一样，你必须拉着德林的手，明白吗？”博士接着说。
“噢。”艾韦一直看着博士的脸，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不害怕博士脸上的颜色，而阿勒斯他们却让人感觉恐惧？
“待会我会让你戴上透明眼镜。”博士说。
“透明眼镜？”
“是的，透明眼镜可以保护你的眼睛不受伤害。”博士为艾韦系上前面的尖尾绳。
德林已经准备好了，他还戴上了一副墨色眼镜，之前在诺伊镇见过。削天衣也已经穿在了艾韦的身上，接着，博士从意念汽车驾驶位置拿出了一副同样颜色的眼镜。艾韦接过眼镜，戴上了，然而，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眼前的环境居然都亮了起来，就像白天一样，但虚拟式的光线并不刺眼，而很柔和，艾韦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副奇特的眼镜。
“艾韦，快把帽子扣上！”博士提醒道。
艾韦随即拉上了削天衣的帽子。
“再用你的意念将帽子里面的白色线条和你的意念神经贴合并连通起来。”博士接着说。
艾韦试着使用意念能量寻找白色线条的能量，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线条的不一样的能量，接着，他又使用意念将这股薄弱的能量同意念神经连通起来。这一过程有点漫长，但艾韦还是只花费了半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连通。
“如果你觉得可以了，就走吧！”博士对艾韦说。
艾韦依靠意念迫使自己飞起来，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他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最后停在了距离地面约莫十英寸的地方。德林也升了起来，接着拉住艾韦的左手，飞上去了。
艾韦似乎能很熟练地使用削天衣，在飞行途中几乎没有发生飞行失衡的情况。
（使用削天衣之前，必须将帽子里面的白色线条——能量导引线同意念神经贴合并连通起来，过程仅需半分钟的时间，连通后才能进行飞行，而且如此也会让帽子紧贴在头上而不至于被气流吹掉。事实上，削天衣具有很强的能量，在其内里，或者说在夹层里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能量线，每一条能量线具有不同强度的能量，但当所有的能量线先后接收到意念信息后，它们就会将自己的能量汇集于母线——分布于衣摆附近，然后由母线提供实际的飞行能量，在此过程中，能量线会及时给母线补充能量，能量线的能量由能量线的内壁能经产生——这会使能量线变细，从而使能经消失——削天衣完全报废。一件最坏的削天衣—70辉，在不频繁使用的情况下能够坚持近一年的时间，而最好的削天衣—300辉，能坚持五年的时间。但如果穿上削天衣进行空间位移，它所花费的能量将很大，比如进行一个普通的位移—不超过五十五码，相当于进行自由飞行半个小时所花费的能量）
约莫十五分钟，艾韦和德林飞到了诺伊镇上空，然而，当艾韦急不可待地一眼望下去后，见到的却只是一大片黑色的废墟，尽避透明眼睛不会展示出黑色，而且还有灰色的尘埃在半空中疯狂地挣扎。艾韦不能抑制心中的酸痛，他挣开德林的束缚，直冲而下。
艾韦的两条腿落到了一块木板上面，接着，两条腿开始发颤，并渐渐失去骨头的支撑。艾韦呆呆地看着眼前令人万分恐惧却又让人凄惨悲恸的废墟，他不敢相信诺伊镇已经被毁灭了，更无法接受诺伊镇会是如此悲烈的结局！这个时候，德林从上面飞下来了，他站在摆动的木条上面，看着眼前令人震惊的景象，同时，他的视线在废墟上面颤抖地移动。
忽然，艾韦往左边跑去了，不一会，他来到了一个如同一座大山的废墟的前面——残垣断壁c破败不堪的景象。忽然间，从废墟之中传出微弱的呼救声或者纯粹是呼吸的声音，声音时有时无。突然，艾韦发疯般地跑了上去，他爬上废墟，寻找下面被困的人，但他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始寻找，因为不能辨别声音的发源地。艾韦绝望了，但他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因为他很清楚下面还有生还者，必须把他们都救出来。艾韦开始徒手搬离大大小小的石块，遇见一个空间，就往里面瞅去，看有没有人在里面。德林过来了，他本想帮助艾韦，但他认为这样做没有任何的效果，即使把人救出来了又怎样呢，而且这里不宜停留太久。
“艾韦，停手吧！不要这样，好吗？”德林安慰说。
“德林先生，快帮帮我，下面有许多人等待救援！”艾韦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扒挖着碎石块。
“艾韦，没用的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我们快走吧！”德林说。
“不，我想他们俩还活着，我要救他们出来，他们不能死！”艾韦刨得更厉害了，以致两只手开始破皮，并渗出鲜血了。
“谁？他们是谁，艾韦？”德林问。
“呜”艾韦哭起来了，“你们在哪？快回答我！求求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听见了吗？”
德林迅速蹲下身，他抓住艾韦的双手，说：“不要这样，孩子，他们会没事的，或许救他们的人正赶来，我们快走吧！”
“没有人知道诺伊镇已经毁灭了，除了我们，只有上帝知道，上帝希望我们能施予援手！德林，有什么意能术能把这些石头都搬走？”艾韦很是激动。
德林用柔弱的口气说：“只有意念。”
德林的话音刚落，艾韦迅速站起身，伸出双手，对向废墟上的石块，然后便是一阵猛吸一些比较小的石头被艾韦轻而易举地挪开了，但较大的石头对于艾韦无能为力，而且艾韦已经很累了，没有多少力气进行意念行为了。
“艾韦！”德林突然拦住了艾韦，“这样做不会有结果的，即使我们俩一起使用意念，也不能把所有的石头都给移走，意念是不允许持续使用的，否则你会昏厥过去，知道吗？”
艾韦跪了下来，哭泣着，“对不起我没用，我没有能力把你们救出来！”艾韦十分悲痛。
“艾韦，不要这样，你待会还要飞行呢！”德林劝说着艾韦。
接着，艾韦朝莱尔斯学校望去。“爸爸”艾韦低声哀道。
“快起来”德林搀扶起艾韦，然后帮他拍了拍削天衣上的灰尘，接着又给他擦了擦眼角边上的眼泪。德林双手捧着艾韦的脸蛋继续说：“不要伤心了，好吗，博士还等着我们回去呢？所有人都不希望你出事，知道吗？接下来你需要振作一点，集中精神飞行，明白吗？”
“你认为事情会变好吗？”艾韦问德林。
“会的，当然会的——终有一天！”德林极力抚慰艾韦。
“难道你不认为这仅仅是个开始吗？”艾韦反问道。
“布洛博士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德林说，“我们不适合继续留在这，得赶紧离开。”
在最后，艾韦回望了一眼医院的废墟，并说道：“希望你们能坚持到人们来救你们的那一刻！”接着，艾韦便和德林一起走下了废墟，正当艾韦准备和德林一起飞上天时，他看见右前方有一座恐怖的楼房——它被剥掉了皮，还被削去了一半以上的身躯——古怪地屹立在那儿！
“走吧！”德林抓紧艾韦的右手。十秒钟的时间，德林和艾韦飞升了起来，很快就进入了高空之中，接着就被黑暗淹没掉了身体。
天亮了，然而，对于艾韦他们来说，今天会是极不安宁的一天，而事实上，坎特维斯已经处于“沸腾”之中了——一座原本很祥和的小城如今却被浸泡在了油锅里面，落入里面的人拼命地挣扎c叫喊，跌入“死亡境地”中的人无不祈求“神灵”降临，拯救这座干涸垂危的县城。
今天，坎特维斯的人们不会想到诺伊镇已经变成了废墟——在今天凌晨两时左右仅在十秒钟的时间里就化为了灰烬，坎特维斯的人绝望了，并且向上天哭喊着c祷告着，但是他们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潭之中了。坎特维斯的人原本以为“天亮了”预示着全新的一天开始了，然而，他们没有看到希望，他们清晨起来，站在街边c阳台上c坐在公车里，无论在哪儿，都感觉不对劲c不舒服，聆听一下，却听见杂乱而急促的警笛声；环顾一下，却看见警车三三两两地开上赫德利大桥；抬头一望，却看见一架警用直升机飞向诺伊镇。正犯嘀咕时，却听见有人大声嚷嚷：诺伊镇被毁掉了！接踵而至的是大范围的议论和数不胜数的紧张和恐慌的面孔正当一些人怀疑消息是否真实时，当地警方和政府却封锁了关于“诺伊镇毁灭”的一切消息，而且他们还把诺伊镇团团围了起来，并在每一个通往诺伊镇的路口处设置铁丝圈，还留下几名警察站岗，不允许任何外来人进入废墟，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就是防止引起更大范围的恐慌，但撤离到诺伊镇郊区的一些人目睹了袭击发生当时的情况，或者末日时的吓人场景。
临近晌午，坎特维斯所有的基督教徒聚集到蓝玛尔广场，他们匍匐在地，祈祷上帝宽恕坎特维斯的人们，然而，有一些普通人正在考虑是否离开坎特维斯，因为他们担心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坎特维斯！另外，还有一些人在议论让诺伊镇的人撤离的那四个人究竟是谁？他们认为那四个人应该是诺伊镇的救世星，而接下来是坎特维斯的救世星，他们想找到这四个人，找到他们坎特维斯就有生存的希望了，但美“国中”央情报局也在千辛万苦地通过各种渠道寻找这四个身份神秘的人，而且他们想查明他们的来历，然而，由于诺伊镇警察局已经溶为灰尘了，因此证人也就很难寻获了。虽然坎特维斯政府禁闭消息，但他们秘密与美国联邦紧急救援署和国防部取得了联系，希望他们能给予帮助，并希望达成共识：不在第一时间公布关于诺伊镇的重大消息，尽量避重就轻，但救援署表达了明确的态度，希望坎特维斯政府开诚布公，让坎特维斯的人们团结起来，帮助救援被困人员，经过些许时间的考虑后，坎特维斯政府终于决定将消息公开于民因此，许多人都回到家中打开电视机看新闻，塞利德一家也在看新闻，不管是n，cbs，还是abc，还或是nbc，都在播报“诺伊镇毁灭“一事，但塞利德他们还看到了另外一条新闻，同样是袭击，时间在今天凌晨三时左右，一艘油轮行至巴哈马群岛一带时，突然遭受到了猛烈的袭击，船长即时发出求救信号，声称有人从上面袭击，但几分钟后，油轮开始快速进水c倾斜，最终，船上共三十七名船员同油轮一起翻入了海中
艾韦早已回到了塞利德的家中，但他得知塞利德一家决定离开坎特维斯。
“我我认为坎特维斯已经不安全了！”里格尔夫人用跳动的声音说。
“对，我们得尽快离开这，离开这个鬼地方！”塞利德说。
“可是我们还没有接到撤离的通知啊！”达拉斯说。
“哼，你想坐以待毙吗？要知道，诺伊镇的人是他们自己撤离的！等到那些警察接到情报时，我们已经完蛋了！”塞利德抵驳道。
“你们不要这样！”艾韦说，“我不会让坎特维斯遭到袭击的，我相信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塞利德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去阻止袭击，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成天都在往外面跑，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天生就是一个哼，我不想在你面前浪费我的口舌。”
“噢，我看我们还是视情况而定吧！”奥弗格太太说。
“是啊——但我们并不是想让你们坐以待毙。”达拉斯赶忙说。
“哼——诺伊镇被毁灭之前有什么情况？”塞利德接着说，而且还一副怏怏不悦的样子。
“许多人撤离的情况。”艾韦说。
塞利德怒视着艾韦，片刻之后说：“别在我的面前显示你的勇敢！”
接着，塞利德十分气愤地转过身去，最后一屁股落到了沙发上，紧接着迅速点了一支香烟
转眼间，就到下午四点钟了，艾韦又一个人跑去了“兰屋”。
艾韦恰巧看见布洛·兰他们正从树林里面走出来，还都换上了新衣裳，除了布洛·兰，其他人都戴上了一顶帽子。
“布洛博士。”艾韦挥着右手，接着向他们跑上去，可没跑几步，却被布洛·兰叫住了。
“小心，艾韦，前面有隐形车。”博士提醒道。
待布洛·兰他们全都走出来后，布洛·兰接着又对艾韦说：“我们如此着装是为了能方便出去，要知道，外面那些警察会调查并找到消息发布人。”
“他们肯定会这样做，但他们需要重重奖赏我们。”艾韦说。
“哦，艾韦，你想跟他们合作，说出实情，还是？”身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德林问。
“不，这只是一个玩笑，德林先生。”艾韦微微咧开嘴角说。
“现在外面随处都是关于诺伊镇的新闻”布洛·兰理了理深灰色大衣的衣领，继续说：“我怀疑那艘轮船也是附魂怪做的，是在他们返回的途中。”
“什么！”艾韦显然很惊讶，“可是附魂怪必须遵从阿勒斯的天令呀！”
“是的，这说明阿勒斯现在的‘天令’是‘允许自由袭击’。”布洛·兰猜测道。
“自由袭击——这是否意味着坎特维斯也会有危险？”艾韦紧张地问。
“附魂怪的远距离冲击波会对任何一座城市造成威胁，更何况就近在咫尺的一座小小的县城呢！”布洛·兰说，“不过，现在该是阿勒斯出来的时候了——我们也会出来，因此，阿勒斯会暂时终止他的袭击计划，要知道，仅仅摧毁一座小镇，阿勒斯就派出了至少一百个附魂怪。”
“可他们的目标还是矢缔阑。”艾韦说。
“所以”布洛·兰看着艾韦，“接下来，我们将与阿勒斯进行正面对抗了！”
“正面对抗？”艾韦有点惊诧。
“是的，”布洛·兰抓住艾韦的上臂，说，“因为这样才能完全制止阿勒斯继续发动袭击”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博士我们打不过阿勒斯的，怎么正面对抗啊？”艾韦很疑惑，他不知道布洛博士接下来要做什么？和阿勒斯进行正面对抗就能终止袭击吗？
“但我们至少有能力同他拼命一搏”布洛·兰缓慢地说，“但如果他不想一个人奋战，我们就很难操控我们自己的命运了！”
“拼命一搏？”艾韦好像有些觉悟，但又不太显露，“天哪——这是在拿生命作赌注啊，兰博士，您不是说过吗，和阿勒斯拼斗要靠智慧——我们可以想到一个好法子的，不是吗？”
“对于你来说是如此，但我们不需要智慧，我们需要的是勇气，或者如你所说的拿出勇气拼命一‘博’，这一次，我一定让自己在赌场上面发大财！”布洛·兰乐观地答着。
艾韦眼里更是充满了疑惑，他完全听不懂兰博士在说什么，博士所说的“赌博”是实质上的赌博，还是其它什么？
这时，兰莉和杰森走了过来。
“艾韦，相信兰博士吧！他会赢的。”杰森满脸笑容，但他的似乎笑容很不情愿露出来。
“是啊！我们只需要敬候佳音就行了。”兰莉也是一脸的笑意，但她的笑好像仅仅针对艾韦。
艾韦用疑惑的眼光照射着杰森和兰莉，然后沉思起来，好一会儿后，吐了一口气，接着慢慢地抬起脸，看着软弱的太阳，并接受它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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