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文5a 久违的客人与紫罗兰香
当温可升刚刚来到踏进坎布尔城的大门的时候，萧桓还担心，眼前这个满脸的胡子长到可以和头发连到一起的忧伤的中年男人，或许再也回不去当年那个自由自在，话多到可以念经的开朗（或者是过分开朗）青年了。
毕竟，当萧桓旗下的佣兵小队刚刚在东森林外围的山坡上看到他时，他正在想方设法地拒绝野人部落的首领，要将他的女儿（或者说四十岁大的长满胡须的中年男人？）当场许配给他。
他和野人们一起吃住，一起生活，竟然已经五年有余。
当然，第三小队的人们说是‘野人’，实际上，当萧桓被引着过去亲自看到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
笑的第一个原因，是这么多年后再次认出见到温可升后发自肺腑的欣喜。
而第二个原因和温可升一起生活的这些野人们，真的就和猿猴长得一毛一样。
即便和猴子生活在一起，你也可以混得很好。
在学院里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调侃温可升的。
但是，没有想到，温可升这次居然真的和一群类人的猴子生活在了一块，还真的要娶他们部落首长的女儿
当然，随后萧桓就笑不出来了。在将温可升从野人的手里，好说歹说的交换出来之后，萧桓就了解到了，温可升这几年的不容易。
那场雪灾来临的时候，温可升正在和小镇里独居的肉店女老板娘（照他所说的）交流感情。没有想到的是，雪得如此之大，以至于第二天小镇一旁的雪山上居然就闹起了雪崩。
疯狂逃命的途中，温可升被这群叫塔塔拉部落族（依然还是照温可升自己所说）的野人捡了回去。在完全不相通的两种语言习惯下，温可升三天三夜不停息的手舞足蹈的拼命的解释下，再加上迷茫之下一口答应娶下部落首领愁嫁的二女儿后，温可升终于如愿以偿地没有让自己成为塔塔拉部落的一场神圣的人肉晚餐。
当然，从此以后，在他能够乌拉哇啦地跟这些野人们进行简单的交流后他才明白，保住小命的他也彻底地把自己拴在了这个挥舞着骨头棒的塔塔拉部落族的准女婿的位置上。
“你都不知道，”后来一脸苦逼的抱着萧桓地温可升说道，“当时的我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死光掉了了。心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要看着我和那个满脸胡须的大男人同床的习俗，妈的，我好歹也是咱们龙泉山庄唯二有感情洁癖的人啊，娶的不是富利辉煌的邻国公主就算了，居然还他妈的是一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听着温可升确实十分‘悲惨’的经历的也确实十分为他担心和激动的林楠和萧桓，听到他的语气都还是只能强迫着才能让自己始终保持着一副沉重的表情。
“这我哪能从啊？”温可升生气地说道，仿佛对他最大的侮辱不是吃了他，而是玷污他神圣的‘感情洁癖’。“所以我就一直想方设法地，英明神武地与这些原始社会可怕的婚姻独裁的残余恶势力作着光辉而艰苦的斗争，直到你们，”温可升满脸感动地看着萧桓，“我亲爱的同志们啊，当我们会师的时候我甚至想要把我神圣的吻深深地印在你的脸颊上。”说着，温可升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就要靠上萧桓的衣领。“就在我最艰苦的时候，你就这样找到了我，我就知道，组织是不会抛下我的，你也不会抛下我的。”当时的温可升说得声泪俱下。但是萧桓也明白，这份情感绝对不是做作出来的。虽然临走时，部落首长对于温可升又搂又抱又亲的待遇让萧桓对于温可升口中的艰苦二字完全不信，但是，毕竟，温可升还是一个人呐。被孤独地困在野人堆里五年，其日日夜夜的煎熬确实可想而知。
更何况，当时回到城市里的温可升虽然选择了这种他平日里一贯的语言表述方法，但是那股子多出来的深入骨髓的悲伤与深沉，还是难以被了解他的人所忽视。
当萧桓和林楠决定为能歌善舞，颇有书生气的的温可升找一份宫廷乐师的工作的时候，也想到过温可升或许还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调整。
当然，短短两个月后，当宫廷里屡屡传来温可升和哪哪哪家的寡妇女伯爵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萧桓就明白，自己和林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跟温可升比起来，萧桓的调整过程和适应过程简直是不值一提了。
时至今日，颇有音乐天赋的温可升已经是女皇钦赐的坎布尔城的首席皇家名誉乐师了，虽然这份职业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但好在拿的钱多的同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约束，只要在高兴的时候在女王的晚宴上出场演奏两手即可。不仅如此，在地位上，现在的温可升大概属于城内除了女王以外最受贵族尊崇的那一类人了。据说，就林楠所知道的，就有好几家的城内贵族，都已经有意要将女儿许给这位风流倜傥又俊逸貌美的年轻人了。
跟温可升在贵族中的吃香比起来，萧桓的那近乎奇迹一般的在军队的晋升经历，倒有点像所谓的，‘自闭青年的职场奋斗记’了。
毕竟，入城三年多以来，还没有哪家的贵族小姐，正式地向萧桓提过亲。虽然萧桓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晋升上来的，甚至于现在的实际权力已经不亚于一些贵族们在职的顶梁柱了，但在坎布尔城传统贵族的眼里，终究只是血统低贱的一介武夫。自然是没有办法跟自己高贵的血统所相提并论的。
总而言之，短短的两个月过去，温可升就已经到了完全不需要林楠和萧桓担心的地步。
龙历623年，秋，蓝宝石餐厅——
“萧桓，你这两天没有要外出的工作吧？“老餐厅里，林楠问着坐在对面的萧桓。
“没有。“萧桓答道。
虽然萧桓此时此刻的职位早已经没有亲自外出的必要，也有很多在外出之外的事情需要处理。但萧桓还是在繁重的工作事务下，尽可能地把握着每一次能够接触外面危险世界的机会。毕竟，如果说身体的状态还能够通过锻炼来保持，那嗅觉，第六感，反应的灵敏度，却不是在城内安逸的生活中所能维持的。而对于这些救了萧桓不知多次命的东西，萧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丢掉。
“那好，跟我去参加今晚的宴会。”林楠一边玩弄着胸前的宝石一边说道。
“晚宴？”萧桓有些惊讶。
晚宴，这种对于在城内最核心的管理层团队里的像林楠一样的人都非常常见的聚会形式。对于一直在军队里的萧桓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是受邀入皇宫觐见女王，那也是最最正式的（当然在萧桓看来也是最无趣的）午宴。而本身军队里面，晚宴永远都比不上一顿能大口喝酒吃肉的烟火烧烤盛会来得实在。
萧桓明白晚宴的社交意义，对于它和午宴的区别，萧桓也是略知一二的，
“是啊，晚宴。”林楠说道，“之前我没有让你过早地接触这些东西，一方面是希望你能把精力专注于你当时的工作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你单纯的军队里的工作，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多参加这类晚会的必要。“
“但是现在，“林楠说道，”情况不同了。我也不能一直替你挡着所有的邀请，况且，进入坎布尔城这个核心的贵族社交圈子，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那你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好的时机吗？“萧桓望向林楠的双眼，问道。
“是的，虽然这是一次名义上的私人晚宴，本身并不具有太多的政治意义，但是，实际上城内几乎所有的有一定的政治与社会地位的人们都会参加，而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是一次练手的好机会。“
“好，“对于这类建议，萧桓相信林楠和她的政治嗅觉。”听你的。“
萧桓也明白，相当于林楠这些人的政治圈子而言，萧桓自己在雇佣兵团里处理的那些“复杂“关系，在性质上，其实还是相当单纯的。
“行，这样的话今晚你就早点来我那里，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
下午四点三十，林楠家——
“我的天，早知道你穿上这套礼服这么帅，我真的不应该今晚才让你亮相。“
“原来你不让我亮相其实是因为颜值的关系？“
“不全是，“林楠的小女孩样看上去比大多数女孩更加可爱，”不过要是早知道，我会多介绍一些贵族小姐们来给你认识。“
“我需要吗？“说完，萧桓伸出右臂将林楠拢入怀里。
“我现在觉得有些可惜。“林楠顺势将头靠在萧桓的胸前。
“什么？“
“早知道你穿正装这么合身，“林楠喃喃道，”我早该把你那些所有的甲胄都一把火烧掉。“
““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东西。“萧桓一直觉得林楠和其他女孩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但是哪个女孩会介意自己的男孩其实是个帅小伙呢？“
也对，在这一点上，男女是一定程度上共通的。
“那就这套了？“
“等等，再试下别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几套。“
晚七点整，坎布尔城的橘色宫殿大门的门口——
萧桓知道即便是这种私人性质的晚宴，也是相当正式的。但是，一定在接下要穿成现在这样的一套黑色燕尾服的打扮。还是让萧桓有些或多或少的不自在，毕竟，过去在觐见女皇的午宴上，对于各军统领的甲胄，女皇都是默许的。
“我下午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走过来挽上萧桓手臂的林楠身着蓝色的礼服，脸上的妆和紫罗兰香水的味道比平日里都要稍浓一点，但还没到萧桓无法接受的地步。
“记住了，我很帅。“
感受到手臂间传来的肌肉的突然扭动，和眼前林楠几乎不变的微笑。萧桓觉得这个宴会的这个男女伴挽手进入的仪式还真是科学。
“哟，这不是林小姐吗？“迎面走来的，是这次宴会的男主人安可，看上去四十来岁，从血缘上讲，他是坎布尔城女皇相对正宗的侄孙子。
“是我啊，你好，安可伯爵，好久不见，你看上去又年轻不少。“
“哪里，林小姐太客气了。倒是林小姐你，又变漂亮不少。”
“对了，林小姐，“安可的寒暄时举止适当而得体，让人增加不少好感。”你身旁的这位，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萧桓，萧统领了把？“
安可敢如此发问，自然是心里早已确定了七八分，毕竟，在坎布尔城的军事圈子里，除了老元帅的独子林立，晋升的最快的，就数这个叫萧桓的年轻人了。这样一个雇佣军第四副都统的画像，倒也没有那么难搞。
“对，萧桓，这位是安可伯爵，我跟你提到过的。安可伯爵，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目前在雇佣军系统工作的萧桓。“
“您好，萧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安可发自真心地说道，这样一个几乎从不出席贵族群地私人宴会的炙手可热的年轻人的到来，确实还是令他有些惊喜。
“不敢，安可伯爵先生。“萧桓说道，”要是我能有您一半的儒雅，我想，我也就不会这么害怕参加这些晚宴了。“
林楠说过，晚宴中，虚伪的赞美，真诚的赞美，客气的赞美都需要说，其中的顺序，萧桓可以自己决定。显然，刚刚的赞美应该是发自萧桓内心的。
“哈哈，萧先生真会讲话。来来来，两位，里边请，一会晚宴开始了，我可得好好地再跟萧都统聊上两句。“
宫殿内，长长的盛放着美食的桌子间，穿着燕尾服的男士以及穿着低胸礼服的女士们，相互地攀谈与游走。果然，在着装上，林楠没有骗他。
“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感觉怎么样？“一路寒暄过后，林楠轻声地问着萧桓。
“很多漂亮的女孩，”萧桓顿了一顿，“但还是你最漂亮。”
“肤浅。”虽然这样说着，但看得出来林楠却是眉笑颜开。
“来，萧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安里，安会长。他可是我们坎布尔城经济督察会里，最有权力的一位会长了。”
“您好，安会长。”眼前的这位安里会长的肚子，大概挺出了了一个半椭圆的弧度。
“久闻大名啊，萧都统。”安里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块，“早就听闻我们林楠小姐的伴侣是个能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挽着安里手的红色低胸礼服女人说道，“不仅是个能人，而且又年轻又帅。”
“多谢安会长和安夫人谬赞。”萧桓其实听林楠说过，眼前的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安会长的一些情事，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欣喜，显然，到目前为止，她还并没有达到安夫人的级别。
“”林小姐，相必这位就是传说中一个人从晋地赶到坎布尔城的萧桓萧都统了吧？萧都统啊，你的大名，我可是老早地就听说了。了不起啊。”
“您客气了，周会长，”萧桓说道，“您看，仅凭您在他人间英武的传闻和林楠简单的描述就已经足够让我认出了你。周会长，您才是真的一表人才。”
萧桓听林楠说过，眼前的周会长管理的是粮草的督察，年轻的贵族，凡是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虽然他的鼻尖上有一颗极大的黑痣，但是，对于自己的相貌，他一直有着相当强大的信心。
“哈哈，萧兄你也不差啊，”周会长显然很受用，“果然不愧是我们林詹事看上的男人。萧兄啊，你有艳福，林詹事，你也有！”
“我就说啊，我们的小林是在家里藏了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这今天一见啊，才知道，这强壮的呢。”显然，眼前的中年女士看着萧桓壮硕而结实的胸肌，眼睛放光。
“行了，刘姐，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花痴。”林楠说道，显然和这位刘姐关系，不一般，“刘姐，差不多我们也就该过去了。“
“萧桓，现在你就随便逛逛，我们要过去一下。“林楠嘱咐道。
敬完了刘姐和他的老公，萧桓半坐上放着剥好的碧根果的桌子的前沿上。说真的，相比起这种人与人之间赞美客套到麻木的有些虚伪的交际活动，他的确更偏向于军队里，那种人人之间相对坦诚的酒会。
处理完了这一对，萧桓数了一下，今天他已经”结识“了七对夫妇了。
每次客套赞美之后的一些看似随意的攀谈中，萧桓倒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就像温可升一样，自己的故事，在这些贵族里面，也已经流传开了。而且，居然还真的有不少年纪偏大的夫妇（真正的那种），会试探性地打听萧桓和林楠的关系，并且不经意间暗示自己家的那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待嫁的小女儿，然后在萧桓和林楠故意对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失望。
当然，除了这种明显表示着欣赏与善意的，也有那种满脸上就写着，雇佣军这种卑微到尘土的工作是什么东西的男女。这类人说话时，往往十分卖力地想要把鼻孔展示给萧桓。然后，萧桓数着鼻孔里能够看见的鼻毛的数量，淡定地告诉他们自己有在林楠的口中听到过他们多少次的光荣事迹。如果他们会回家清理鼻毛，那么他们就会发现，二者的数量是完全相同的。
算是暂时轻松了，低头处理着盘子里那些分量少得不能再少的各式鱼肉，萧桓过于灵敏的听觉，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真好，萧桓想着，又从完全不认识的人的谈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萧桓的斜对面处，两个穿着特别低的低胸礼服的女人正在相互笑着攀谈，她们一面嬉笑着看向对方，一面不时地朝萧桓地方向打量着，悄悄地指指点点。
一分钟下来，萧桓听了个大概。
虽然眼前的男人（萧桓自己）平日干的是又低贱又粗俗的砍掉怪兽脑袋的活，但好在身体够强壮，脸看得过去，地位也还够高，料想财富应该也不会少。更重要的是，大概在床上也会向他平日里对付的那些猛兽一样凶猛，所以总的来说，值得一撩。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的‘肯定’，萧桓想着，将手边的红酒送入嘴里，眼睛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远方。他决定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到听力力上。
林楠说过，虽然说这次晚宴名义上是交际活动。但实际上，也是信息大量流通地地方。来的人中，除了贵族，还会有间谍和情报贩子，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与其专门找一个小黑屋里悄悄和好不容易联系好的人进行着情报交易的买卖，倒不如在这个谁都不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宴会里，大方地去接触自己感兴趣的目标。
那么，在场的人中，有哪些人会是需要情报和信息的人呢？萧桓扫视着一排排的人群，毕竟，对于林楠提到过的这一群人，萧桓也是相对有兴趣见一见的。
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那些问题吗？当时的林楠这样告诉萧桓。在这些人里，出现什么样的信息与情报都不足为奇。只要有对于他们而言足够多的砝码，在一切你想知道的问题上面，他们都会尽力把自己变成你所需要的百晓生。
他们会找上自己吗？萧桓思考着，作为从未露面的雇佣军的名义副都统，萧桓也不确定自己身上究竟有没有能够吸引他们的地方。
正在萧桓观察时，迎面走来的正是刚刚那两个低胸礼服女人中的一个。比起她那留在一条餐桌外的女同伴，这个看上去二十八九的女人，礼服的胸更低，裙更短，身材也更丰满。
萧桓知道，即便是这种看上去有些妖艳的在宴会里没有男伴的女人，或许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象。
“你好啊，小帅哥，”这位紫色低胸短裙礼服的女人走到了萧桓的面前挥起了小手。
“你好。”萧桓觉得自己在她们两人一远一近的注视下，好像被养在兽栏子的稀有的大家牛，不断地被走过路过的无聊的男男女女们注视，逗弄。
这次的女孩的目光倒是没有吝啬地一直在萧桓地胸口和带着些自然稳重和英气的脸山游走，仿佛根本不知害羞为何物。
“你好，我叫小曼，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女孩发问的时候虽然故作羞涩的姿态，但满脸的挑逗二字活跃在了浓厚的眉间，画满眼线的目间，以及轻佻的大艳红唇间。
“萧桓。这是我的名字。”从萧桓的视角，如果礼貌地低头刚好可以看得女孩露出的丰满上胸部。萧桓决定还是看着女孩的脸。
“天哪！”女人夸张地故作着惊讶，“原来你就是个大名鼎鼎地萧桓！”
虽然女孩这样说着，但是从她地语气里，萧桓却丝毫没有那种刚刚被认出地感觉。
萧桓不再接话，只是致意地向女人举了举酒杯，就自顾自地望向另外一面。
紫色礼服的女人似乎并被萧桓的冷漠所劝退，反而更加地贴近，眼看着脸就快贴到萧桓的下巴了。一袭酥胸，也几乎触到了萧桓的身上。萧桓下意识地退后闪避。
突然之间，站立不稳的女孩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把整个人都摔在萧桓地身上。
“没事吧？”紧急之下，萧桓只得双手接住女孩的肩膀，以至于她不会真的摔到他的身上。
只是，女孩被按住双肩，一对丰满的胸部更受挤压。仿佛认为萧桓也在盯着自己的傲人之处，娇媚地看着萧桓，说道。
“讨厌，你都还没问人家名字呢？”
一边说着，女孩轻轻地推开萧桓的双手，仿佛一点也没受刚刚摔倒的影响。
“你不是说自己叫小曼吗？”萧桓其实整个女孩的全名一点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她妖艳惹火的身材也的确从每种意义上来讲，吸引到了萧桓的注意力。但是，正如温可升所说，一个太过注重自己的罩杯和臀高的女孩，能够让男人感兴趣的全部，也就只有她的身材和一个可口的小名，最多再加上一张识别小名和身材的脸。至于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就不值得男人来多看一眼了，毕竟，据温可升自己所讲，内涵一直都是女人最重要的部分。至于真实的名字？那玩意儿可以吃吗？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个‘小曼’，萧桓觉得温可升其实还是有点东西的。
“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女孩笑着，显然对于自己的身姿相当有自信。
唉，显然温可升的理论暂时并没有传播到这个小曼的圈子里。
“当然，如果您能告诉我您高贵的姓名，我或许会将您的名字和您优雅的气质在未来日子里一同记住。”萧桓想着，今晚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住不要再夸林楠了。不然在今天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赞美’之后，总觉得是对林楠的一种侮辱。
“呵，人家还以为年轻有为的萧大统领，还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酒色不沾，守身如玉呢。”显然萧桓的赞美更加肯定了‘小曼’对男人的普遍看法。“结果不一样一见面就在口头上占人家的便宜。”
萧桓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占了这个所谓“人家“的便宜。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不再是一个学生的萧桓基本理解每一个这类女孩的作态也有着自己不同的原因与理由。但是，在更深的层次里，特别是在身边有了林楠以后，萧桓真的对这类女孩提不起任何的好感。
“当然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小姐，除了口头上真心的赞美以外，还有什么可以方式能够与这样美丽的小姐在第一次见面时有更加亲密的接触呢？“
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远看上去沉默稳重的男人居然如此的能说会道，这个叫小曼的女人意识到自己离目标比自己想象的近了不少。
“其实方法也还是有的，“女人这次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妖艳，直勾勾地盯着萧桓，”更加亲密也是完全可能的，只是不是现在。只是不知道萧大统领的晚上还有没有多余的时间。“
果然言多必失，萧桓突然意识道一个习惯了客套的嘴，有时也并不会减少麻烦，相反，甚至会让嘴的主人麻烦更多。
“今晚怕是不行了，“说出口后，似乎觉得直接拒绝有些过分，顿了一顿，萧桓补充着。”毕竟，我的情况，你们也应该是听说过的。“
当然，萧桓所指的情况，自然是他与林楠早已传开的绯闻。甚至在一种传言里，萧桓一开始就是手段通天的林楠一手扶上位的养在家里的小白脸。
“唉，是啊。您家的那位在会场上总是风流多情的林楠大人，怎么会放心自的己男人在晚宴后一个人独处呢？“
一瞬间，萧桓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虫动，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女孩的这句话中，竟然一口气藏了这么多能够触动萧桓的地方。
但是，随即萧桓便调整了过来。他明白，这是女孩的激将法。
林楠在同行间的这个所谓风流多情的名声，显然和所有其他人口中的林楠都是不同的。而对于和林楠在一个学院里长大的萧桓来说，就更加的没有可信度。
除此以外，把自己说成是谁谁谁的男人的说法，确实蕴含了一种挑逗和不够尊重。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还是相当明白应该怎样去挑动一个男人的内心。无论是现在的话语间，还是刚刚的着装上。至少在她刚刚说完的那一瞬间，萧桓就有着一股不想被眼前女孩就这样看扁的冲动。
“当然，坦白讲，我也不放心自己和一个穿得这样这样美丽的性感女神独处，每一次这样的情景，我都会担心在喝酒后的夜晚里，自己的粗鲁和不够绅会打扰到这名可爱女孩的圣洁。”“
“讨厌。“虽然小曼这样说着，但是眼里却笑开了花。
其实我指的美丽，性感，圣洁的女神自然是林楠。萧桓在心中默念道。
只是眼前的女孩自然是一定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份赞美收为己用。
“周二八点，“女孩突然贴近萧桓地耳朵，”在城北的弗蒂洛酒店，323房间，晚上的八点，我在房间等你。“
“如果这周你的周二没空，那下周也是这个时间，我就住在那里，我再多等你一个星期。”
显然萧桓是一点都不相信眼前的女孩会特意住在酒店里等自己一个星期，更何况眼前‘不认识’自己的女孩已经老早地就开好了房间，显然是个酒店的常驻客，此外，严格按照周天来安排约会，也是熟练的一种体现。
幸好，不等萧桓回答，说完这句话的女孩就自己独自着离开了。走之前还在萧桓的耳朵上轻佻的吹过几口气。
有些痒了。萧桓想到。倒不是心，是耳朵根。
“嘿，萧兄弟。”一个陌生的中年男生突然从耳后传来。
几乎想都没想，萧桓下意识地将手摸上了剑柄，但是，剑柄已然不在。
回过头，望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眼前的有些的男子，萧桓的冷汗还是禁不住地流着。
如果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这位矮胖男子，而是喜佳伯，萧桓想着，那或许自己现在已经倒躺在血泊里了。
仔细打量着眼前眯眼笑着的胖男子，萧桓的终于提起了在宴会中还是有些放松的警惕。
即便是在嘈杂茂密的丛林里，萧桓也能在满是鸣虫的夜晚里，分辨出夜猫或是黑虎的脚步声，
但是，萧桓确实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子的到来。想来这应该不仅仅是脚步刻意控制的原因，对于人性方面注意力的研究，想来这位胖男人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果然，男子一开口就看出了萧桓的疑虑。
“萧兄弟，别惊讶。想来我也不是第一个一见面就认出你的宾客了，萧兄弟自己应该也有体会，现在的城里，真是没有秘密。”
萧桓不置可否。
“那么，就请允许我解释我刚才的行为。也请允许我为我的鲁莽与试探道歉。不仅仅是你，在发现我悄无声息地走到背后之后感到惊讶，还有过去的老元帅。想来萧统领也和老元帅一样，在军人之外，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猎手，有着极其傲人的听力。”
的确是没有声音，看着不断走来的中年胖男人。
“可以，但是在你看上去极富礼貌的说辞下，也请你同样礼貌地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罗杰，情报贩子，也就是你们口中穿梭于各个贵族势力间地情报间谍。”罗杰爽快地答道，仿佛一点也没有在意自己口中的身份。“当然，也是城内除了女皇陛下亲自建成的情报系统之外，坎布尔城最大的情报商。”
罗杰，林楠是跟萧桓提到过的。确实是坎布尔城远近闻名的情报贩子，听说过这个间谍的伟大事迹后，说是最，萧桓想，的确也不算为过。
林楠也曾和这个叫罗杰的男人通过手下人和书信有过交易，对于他的专业与真实性，林楠也是佩服的。只是后来因为惹到一些贵族势力，才不得不隐藏游走在城外的村子里，那些当时主张放弃城外村子的安保工作的和反对萧桓进行森林的开拓清扫工作的队长中，就有属于那些贵族势力的人。
但是即便是林楠，也没有猜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就这样出现在这个宴会上，还直接表面身份地亮相在素不相识的萧桓面前。
女王的情报系统？这还是萧桓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机构，不知道林楠有没有听说过。
“罗兄你好，你知道吗？看到你后就让我想起了过去碰到过的那只爱吃蜂蜜的白色巨熊，你知道吗？罗杰，你们都一样的强大，并且在嗅到喜欢的蜂蜜，或者说情报的时候，相信你们也是都一样的冷静而智慧。”
“巨熊有白色的吗？据我所知在已有的记载中，你说的那种爱吃蜂蜜的巨熊，大多都是棕黑相间的，即便是白色，也是能够隐藏于一些特殊丛林里的灰白色，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这样一只纯白色的巨熊。”
“有的，”萧桓更加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只不过不是现在，也不在这里。它们只出没在最寒冷的雪夜里，而能满足这样要求的除了传说中的极低以外，就只有那几个十分少数的地方，而我恰巧曾经看到过一头，你敢相信吗？罗杰，这头熊的毛发于肌肤就像刚刚下到地上的白雪一样洁白，几乎可以它的颜色融入最洁白的雪堆中，并且，你一定不会想到，这所谓的蜂蜜，居然还可以冷藏在冰雪地里的大洞下。”
“呵，要是那些无知的自恃血统实际上什么都搞不明白的年轻贵族像您这样在我面前吹嘘抬杠，我一定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并且把他只当作是个在城墙里整天只顾闭着眼睛吹嘘不看事实的白痴。”罗杰笑道，“但是你，萧桓，这个从晋地清泉山一路穿过那么多的无人荒野赶过来的真正的勇士，在这类事情上确实是有着让我相信的资本。”
是的，想来情报头子应该也是打听过，在萧桓的经历被接纳之后，那些记录天底下到底有多少种怪物的无聊的文职人员，确实是开开心心地找萧桓聊了好多好多周的天。从那次以后，坎布尔城对于人类之外怪物的定义，就以及焕然一新了。毕竟，虽然萧桓不可靠，但是那些专业的能够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文章的记录人员，却是相当有权威和说服力的。
但是，那是普通人而言。对于永远需要第一手情报的情报贩子而言，真正源头才是最有价值的。
“好了，现在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女王的情报系统是个什么东西？别惊讶，我刚刚从你口中看到的。既然我们两个都务实的人，就让我们暂时略过我刚刚准备的那番说辞。”
“不，”萧桓说到，“说辞也是必要的，那是你对我不尊重的道歉。而你刚刚提到的情报系统也是必要的，这是你作为交换我刚刚给你关于白熊的知识普及的代价，我是这样理解的，你呢？”
“哈哈，”罗杰大声地笑了出来，“当你给我关于白熊的消息的时候，我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懂得情报交易要互惠互利的聪明人就开始了窃喜。但，谁能想到？现在看来，我遇到的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精明的商人。”
“好的，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地走到你这个耳聪目明的年轻人的身旁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轻的重量，恰恰相反，我的肚皮里装的猪肚要多过大部分坎布尔城的情报贩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了，关于我是间谍的传闻，那些说得不错，我的确曾经解释过这相关的训练。那时在来坎布尔城之前的事儿了，尽管想到当时我学到的那些东西我到现在都还心生感激，如何隐藏自己的脚步只是最简单的一环，当然，对于你而言，或许你并不相信这些活在地下里偷生的间谍的训练能教会一个人什么有用的东西。”
“是的，就和你说的一样，在我的知识库里，只要特别认真地握着单纯的十八岁少女的小手，然后满脑子特别认真的思考应该怎样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就将她剥个精光躺平在床上，然后世界上所有的怪物就不会再袭击我的小屋，并且跪在我的床头就像是我从小养大的看家的傻阿黄一样冲着我傻笑的同时完全不考虑吃掉它这个值得尊敬的高贵血统的主人。”萧桓说道。
看着萧桓那依然面不改色说着浑话的表情，罗杰这一次，发自内心地被逗笑了。
“挺好的，真的，”罗杰说道，“是我的错，萧兄弟，我不该把你当作那些该死的龌龊的愚蠢贵族来对待。你听着，萧兄弟，我们必须得喝上一杯，现在，我先干为敬。”说着，罗杰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送入嘴里，紧跟着，萧桓也随了一杯。
“好的，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女皇的这个私密的情报系统是怎么回事，”用衣袖擦了擦嘴，罗杰靠在萧桓身边的餐桌上，说道，“这个情报系统的建立其实就是在几个月前的事儿。”
“几个月前？”萧桓很是吃惊。
“是啊，女皇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你听说过吧？”
“我知道。”萧桓知道，女皇这个所谓的儿子，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
“就在五个月前，”罗杰看着萧桓，压低了声音说道，“女皇的曾孙子被偷走了，而偷走她曾孙子的，正是跟女皇闹脾气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是女皇曾孙子的亲爷爷。”
萧桓望着贼眉鼠眼的罗杰，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撒谎的迹象。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内容绝对真实。那个所谓的情报系统，其实就是女皇为了处理这件家务事，亲自建立起来的。当然，因为是女皇亲自建立的，所以作为一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情报贩子，我总是谦逊地让它居在我的头上以表达我对女皇的尊敬。”罗杰继续说道。
“罗杰，说正事吧。”萧桓知道自己前一段时间捕捉到的那个开膛手杰克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这个不大的坎布尔城，而关于这个神秘的连环杀手，无疑是所有情报贩子最关心的热山芋。
“唉，很可惜啊。”罗杰叹道，“要是我能早些在宴会上遇到你，也不用花这么大的价钱从狱卒的手里搞到关于这个热山芋的所有消息了，这些小狱卒啊，你别看他们官小，但胃口大呀。”
罗杰自然是不可能早些遇到萧桓的，因为萧桓之前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晚宴。
“我来这里，”罗杰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来为你创造交易的。”
“为我？”萧桓作出惊讶的样子。
“对，就是为你。”罗杰说道。“除了你，没人会为了这个消息给出令我满意的价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这一次的我，足够坦诚吧？”
刹那间，萧桓的大脑突然意识道了眼前这个罗杰有可能的来意。
“你在找，一个人，对吧？”罗杰有些得意地说道。
是的，这些年来，萧桓一直在通过所有可能的渠道在找着一个人，即便是在每一次的外出里，萧桓也没有忘记去注意所有可能的洞穴或是角落。即便是与委托无关的地方，萧桓也都尽可能地去探索，当然，有时候，这也会让萧桓一身是伤地回到坎布尔城林楠的面前。这也是萧桓一直不愿意听从林楠的劝阻放弃出外勤的原因之一。
当然，萧桓也拜访过喀布尔城专门负责情报工作的宣传部贴出过寻人启事，以及亲自走访过酒馆里的各色‘见多识广’的人物。走漏这样的消息，并不算太过吃惊。
“清泉学院龙泉山庄部的大师兄，林书崖。”当罗杰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萧桓的血液还是有些沸腾。
萧桓灵敏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情报上的可靠，不会让他像以往的寻找一样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萧桓依旧镇定的说道，“我是在找他。”
萧桓决定继续观察罗杰的虚实。
“但你也要明白，如果你像过去那些想要随便找一个男人来忽悠我的傻瓜一样，或许你并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价钱。”萧桓试探道。
“及时雨下，四处逢春。”罗杰神秘兮兮地在萧桓的手掌上无言随意的比划着。
这次，换萧桓呆住了。
这八个字，是大师兄曾经也在萧桓的手里这样划过。
并且林书崖还曾在萧桓的房间里寄放过一块——
“一块匾额，对吗？”罗杰笑起来眼睛连成了一条线。
这件事，连林楠都不知道。
“你到底找到了什么？”萧桓的目光有些冰冷，他决定省去所有的伪装与客套。
“足够令你满意的东西。”说完，罗杰四处望了望。在确定没人偷听以后，罗杰捂着萧桓的耳朵轻声地低语着。
良久过去，沉思之后，萧桓终于开口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愿意接受你开出的条件。”
可以看得出来，得到这样一个平日里滴水不进却又满身是谜的副统领的承诺，即便是老练如罗杰，心里还是笑开了花。
“那就这样说定了，”罗杰说道，“等那边的回话一下来，我就立刻通知你。”
“最好不过了。”萧桓说道。
此刻，心不在焉的萧桓随意的品尝着鱼籽，根本没有任何的味道。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金子兰般的清香。
“怎么样，还适应吗？”问这话的人却不是林楠。、
萧桓做出惊讶状，很显然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青色半透明礼服的女人。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来这儿之前林楠那家伙都没跟你提起过我？不然的话今天晚上你可别想和你的女人一起双宿双飞了。”青色半透明礼服的女人有些生气地说道。
“怎么会呢？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我一定会记起这是不是跟我说过千百次的那个名字。”
“你这人啊。”青色礼服的女孩同样散发着美丽，这种美丽相比起之前宴会里的惹火女孩而言，反而更偏向于林楠那种能够让人安静下来的美。但又有些不同，眼前的女孩显然更偏向于男人大大咧咧的作风。“听到林楠跟我讲的那么些关于你的事，我可是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我叫卓清然，林楠在坎布尔城里最好的朋友，如果她不是这样告诉你的，请你告诉我，今晚我就跟她在女皇的面前绝交。”
萧桓当然听林楠说过这个名字。林楠说过，在坎布尔城认识的所有背景复杂的各路人中，如果要选一个朋友，那就是眼前的这个青色礼服的卓清然。她们既是工作伙伴也是闺蜜。
受到眼前的卓清然这样皱着眉头的打望，萧桓首先开起了玩笑。
“或许你们可以准备绝交酒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个提到千百次的喜欢金子兰香水的清香卓清然会是眼前的这样一个即便是在这整个宴会里，都美丽得散发出异样光彩的大姑娘。”
“少来，”卓清然显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别想挑拨我跟林楠的关系。要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就是林楠最亲密的人。刚刚到坎布尔城时，我们什么都共享。当然，现在也是，不过现在共享的前提是得除掉一个你。”
卓清然说话的直萧桓从林楠那里已经知道了两三分，但亲眼见到还是有些忍不住惊讶。萧桓只得咔咔地干笑两声。
“真是的，也不知道林楠中了你的什么邪。”卓清然道。“最近我邀她跟我同床她居然都不理我，过去她可是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
“对了，你就在这儿继续撩着那些婊子就好，可别去打扰林楠啊。今天林楠她们那个最高小组里的所有成员都到齐了，正在里屋里和女皇开着会呢。”卓清然显然早已经看到了萧桓之前的举动。
“开会，什么会？”萧桓问道。
“好像是关于要不要废除传统的职位称呼的，现在的坎布尔城的情况你也知道。一面沿用着过去受封时的职位，一面又实行着自己的一套新的称呼方式。”
萧桓当然非常清楚。因为过去受封于晋的缘故，坎布尔城的女皇其实一直都还只是一个二品的诸侯而已，而林楠，詹事，虽然实际的权力已经是女皇之下第一等的那一批人，头上顶的，都还只是一个三品的职位。但是，鉴于人类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分封实在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那在我看来早就该废掉。”萧桓说道。
“为什么？”卓清然看着眼前这个‘滑头’的小子，突然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直接就这么肯定。
“你真的相信在我们的这座城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有人类居住的城市了？”萧桓反问道。
“我不确定，”卓清然想了想，说道，“可这和废除旧有的称呼有什么关系？”
“你想一想，如果坎布尔城沿用旧有的称呼，那它就还是原来的那座受封的城市。但是，如果现在起用全新的一套称呼，那么，我们就可以说现在的坎布尔城就是在那场大雪后重建的一座新城。”
说到这里，卓清然懂了。虽然没有林楠那么敏感的政治嗅觉，但卓清然也绝对是坎布尔城中政场的一把好手。如果发现其他的城市存在，那么坎布尔城是一座新城还是旧城，就关系道很多的历史问题和现实问题。
“更何况，在我看来，关于坎布尔城是一座孤城的假设，实在是太过荒谬可笑了。”萧桓继续说道，他也的确觉得卓清然是一个可以放心相交的朋友。“特别是，我们现在对于城市外围的探索，走得最远的，也不过是刚刚走出森林的外沿五十里左右。在这样的情况下，单单因为过去五年里因为没有其他城市的使者来到这里与我们保持联系，就推断除了坎布尔城以外的所有城市都已不复存在，实在是太过荒唐自大了。”
女皇也曾这样说过，卓清然望着眼前认真的男人，突然眼中也不再全是厌恶与不屑。
“可是，眼下这种即便是军队也无法远行出城市外两百里的情况，”卓清然说道，“即便存在其他的城市，却无法产生任何的联系，这样的坎布尔城，和孤城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是无法前进。”萧桓说道，“而是不敢前进。”
对于这件事，萧桓深有感悟。即便是在萧桓已经破除先例地完成了城外工作的基本清扫工作，并且清扫的质量相当良好的情况下，在萧桓提议要派出远征军去寻找更多的人类势力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会议上近乎全票的否决。
害怕远征军惹到其他太过强大的物种，以至于现在人类唯一留下的一座孤城的军力无法对抗？萧桓想着，真是可笑。这些贵族们除了一定要把兵力死死的安放在这座城市的周边，以守卫他们荒淫的生活的绝对安全以外，可曾有真正地想到过‘人类’二字吗？
萧桓想着，也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卓清然。
听到萧桓最后的感叹后，卓清然的眼里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卓清然说道，“和我想的挺不一样的。”
“别再招惹刚才的那些女孩，刚刚的事情我可以假装没看见。”卓清然补充道，“否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林楠可能不会告诉你，但是对于她真正亲密的人，林楠的眼睛里揉不下那样的沙子。”
不明白为什么，虽然卓清然眼中的厌恶感明显降低了，但是萧桓却觉得现在跟卓清然的聊天中，卓清然倒不如刚刚那样一般的自在随性了。
橘色宫殿外的安静的花园里，深夜，林楠整个人安静地挂在萧桓的脖子上，眼睛微闭，仿佛还在宴会的微醺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林楠。“感受到胸前这张脸的异样，萧桓轻声地问道
”萧桓，“林楠揉了揉眼睛，随后继续抱在萧桓地脖子上。”宴会结束了吗？“
”是的，已经散场好久了。“
”萧桓，“
”什么“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什么故事？“
”小仙女和小铁匠地故事。“
”好，你讲，我听。”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那是你自己吗？“
”能不能好好听故事？“
”好，我不打断。“
”小仙女摔到地上，摔得很疼很疼。以至于她就这样，一直孤独的坐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了。“
”“
”你想说什么吗？“
”没有，我忍，哦，错了，我听。“
”后来，一个小铁匠发现了她，可怜她，将她捡了回去，这个小铁匠，真是就固执的像个小铁匠一样，从来都不知道关心她真正的想法。以为只要每天打铁回来好好照顾这个小仙女身体，，一天幸福美满的生活就结束了。“
”那然后呢？“
”然后，小仙女喜欢上了小铁匠，“林楠说着，仿佛真的生气了一般，”可是呢，小铁匠就是一个木头脑袋，无论小仙女怎么暗示，他都以为只是在跟他聊天，小铁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天除了打铁就是吃饭，睡觉。但是小仙女想，我好歹也是一个小仙女儿啊，怎么能主动地去跟他表白呢？“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拖着，就这样一直拖着。“讲到最后，林楠的眼睛还是对上了萧桓。”直到很老很老，很老很老。“
”于是小仙女就给小铁匠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对吗？“萧桓轻声问道。
”不，“林楠一下子挣脱萧桓的怀抱，”于是得知一切未来的小仙女决定，要是今晚小铁匠还不跟她一起回家，她就彻底斩断和小铁匠的联系，回到自己的天庭里去再也不下来了。“
正当林楠准备转身离开，萧桓从身后深深的抱紧了林楠。深深的印上自己的吻，和以外的被动与配合的亲近不一样，这次是萧桓占据绝对的主动。
这一晚，林楠的房间里，两人的狂风暴雨一直持续到很久。
在林楠从浴室里披着浴巾打开门的一瞬间，萧桓就已经在门口用力地抱紧了林楠，久久地一吻，三年多来，所有的一切小火慢炖的情感都在今天一起揭开了锅。
随后，所有的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紫罗兰的香气。
在萧桓在上方最初的尝试与之后的好多次的冲击之后，林楠也主动地爬上了萧桓地身体，让萧桓能够在享受的同时欣赏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扭动的身姿。
萧桓觉得此刻的林楠就像一只狡黠的狐妖，那么的妖艳，那么的美丽的同时，又那么的能够了解到萧桓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原来也是那样地了解自己的美丽，萧桓想着，了解如何将那份美丽完整地呈现给别人。只是，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的她都不如此表现而已。
现在的林楠在萧桓眼中是那样的性感与美丽，既没有任何故作的不情愿与羞涩，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市侩。
狐妖，萧桓想着，如果真的存在，或许也就不过如此。
和曾经的那段关系的越界时不同，虽然他也同样的展现出狂野的一面，但这一次，萧桓异常的清醒而持久。
对于二人而言，此刻，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当萧桓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自从那场雪灾开始，萧桓从来没有一觉睡到过这个时候。他知道，身旁的林楠也是刚起不久。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过去的剑城的新婚夫妇们，都延续着成亲后三天不出卧室的传统习俗了。
在他的感受下，林楠也只是比他先起了半个小时不到。
”起来啦。“准备着’早餐‘的林楠慢慢地将一些简单地粥和小菜端上餐桌，”我居然真的还准备着早餐，明明已经都快到黄昏了。“林楠苦笑着坐在了小桌的对面。
二人一言一语地自然地说道，谁也没有刻意去提昨晚的一切。仿佛她是他的不知养了多少年的童养媳，只是昨天成年后恰好行完了房。今天醒来，没有惊喜，没有变化，生活还是一切如常，一切交流都在多年里养成的默契里完成。
“你看一下，“一面吃着‘早餐‘，林楠递过萧桓一份文件，”这是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在这一场的演武里，所有的高层都还去现场观看。“
”所以我需要去吗？“
”是的，你需要参加。“林楠一边吃着一边自然地说道，”说是高级将领在女皇面前地例行演武，但实际上，却也是驻地军总元帅的选拔之前，最后的一次实地考核。“
”行，我听你的。“萧桓吃着早餐，淡淡地说道。
”只是在这一次里，你就不需要再顾及任何的其他关系，只要不伤及人命，你越是摧枯拉朽地完成对决，麻烦还相对会越少一点。“
”对阵老元帅的儿子林立，也是如此吗？”萧桓了没有在外人前的谦虚与客套。
“也是如此。”林楠说道，“毕竟相比起他那太过注重那张所谓关系网的儿子，林老元帅一直都更欣赏你。“
“你要是能摧枯拉朽地击败他，我想，或许对于老元帅的儿子林立来讲，也算是一种成长。”
林楠继续说道。
看着眼前有些沉默的萧桓，林楠有些语重心长地低头望向萧桓地双眼。
“萧桓，我知道你对林老元帅的情感很特殊。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林老元帅在那天演武，或是之后的正式选拔中，想要在女王面前推荐你成为新帅。无论当时是怎么样的情景。你都不要推脱。”
一字一句，林楠望着萧桓的眼睛嘱咐道。
“你应该明白的。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任何的一个候选人也无一不是在现有的高级统领中的一员。而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驻地军的未来中执政，那么，等待着这只驻地军军队的是什么？等待着你自己的是什么？等待着坎布尔城的，又是什么？”
“我明白的。”萧桓最终还是朝林楠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会比林老元帅更适合执政这只驻地军。”
“但是林老元帅老了，也早已经病了。这些天里，你应该清楚他在一直将更多的工作交到你的手上。”
“我明白。”仿佛想起了林老元帅慈祥而常多忧的面孔，以及其他统领们的各色拉伸丑恶的脸庞，再想到林楠这些年来对于自己的良苦用心。萧桓的脸上终于还是浮现出一丝坚毅。
“我不会主动地对于换新帅这件事对林老元帅表示出任何地压力，“萧桓决意的脸上给出了自己的态度，”但是，如果这件事按照刚刚所说的那样发生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毕竟，我曾对你说过，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你。这是萧桓没有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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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萧桓旗下的佣兵小队刚刚在东森林外围的山坡上看到他时，他正在想方设法地拒绝野人部落的首领，要将他的女儿（或者说四十岁大的长满胡须的中年男人？）当场许配给他。
他和野人们一起吃住，一起生活，竟然已经五年有余。
当然，第三小队的人们说是‘野人’，实际上，当萧桓被引着过去亲自看到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
笑的第一个原因，是这么多年后再次认出见到温可升后发自肺腑的欣喜。
而第二个原因和温可升一起生活的这些野人们，真的就和猿猴长得一毛一样。
即便和猴子生活在一起，你也可以混得很好。
在学院里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调侃温可升的。
但是，没有想到，温可升这次居然真的和一群类人的猴子生活在了一块，还真的要娶他们部落首长的女儿
当然，随后萧桓就笑不出来了。在将温可升从野人的手里，好说歹说的交换出来之后，萧桓就了解到了，温可升这几年的不容易。
那场雪灾来临的时候，温可升正在和小镇里独居的肉店女老板娘（照他所说的）交流感情。没有想到的是，雪得如此之大，以至于第二天小镇一旁的雪山上居然就闹起了雪崩。
疯狂逃命的途中，温可升被这群叫塔塔拉部落族（依然还是照温可升自己所说）的野人捡了回去。在完全不相通的两种语言习惯下，温可升三天三夜不停息的手舞足蹈的拼命的解释下，再加上迷茫之下一口答应娶下部落首领愁嫁的二女儿后，温可升终于如愿以偿地没有让自己成为塔塔拉部落的一场神圣的人肉晚餐。
当然，从此以后，在他能够乌拉哇啦地跟这些野人们进行简单的交流后他才明白，保住小命的他也彻底地把自己拴在了这个挥舞着骨头棒的塔塔拉部落族的准女婿的位置上。
“你都不知道，”后来一脸苦逼的抱着萧桓地温可升说道，“当时的我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死光掉了了。心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要看着我和那个满脸胡须的大男人同床的习俗，妈的，我好歹也是咱们龙泉山庄唯二有感情洁癖的人啊，娶的不是富利辉煌的邻国公主就算了，居然还他妈的是一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听着温可升确实十分‘悲惨’的经历的也确实十分为他担心和激动的林楠和萧桓，听到他的语气都还是只能强迫着才能让自己始终保持着一副沉重的表情。
“这我哪能从啊？”温可升生气地说道，仿佛对他最大的侮辱不是吃了他，而是玷污他神圣的‘感情洁癖’。“所以我就一直想方设法地，英明神武地与这些原始社会可怕的婚姻独裁的残余恶势力作着光辉而艰苦的斗争，直到你们，”温可升满脸感动地看着萧桓，“我亲爱的同志们啊，当我们会师的时候我甚至想要把我神圣的吻深深地印在你的脸颊上。”说着，温可升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就要靠上萧桓的衣领。“就在我最艰苦的时候，你就这样找到了我，我就知道，组织是不会抛下我的，你也不会抛下我的。”当时的温可升说得声泪俱下。但是萧桓也明白，这份情感绝对不是做作出来的。虽然临走时，部落首长对于温可升又搂又抱又亲的待遇让萧桓对于温可升口中的艰苦二字完全不信，但是，毕竟，温可升还是一个人呐。被孤独地困在野人堆里五年，其日日夜夜的煎熬确实可想而知。
更何况，当时回到城市里的温可升虽然选择了这种他平日里一贯的语言表述方法，但是那股子多出来的深入骨髓的悲伤与深沉，还是难以被了解他的人所忽视。
当萧桓和林楠决定为能歌善舞，颇有书生气的的温可升找一份宫廷乐师的工作的时候，也想到过温可升或许还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调整。
当然，短短两个月后，当宫廷里屡屡传来温可升和哪哪哪家的寡妇女伯爵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萧桓就明白，自己和林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跟温可升比起来，萧桓的调整过程和适应过程简直是不值一提了。
时至今日，颇有音乐天赋的温可升已经是女皇钦赐的坎布尔城的首席皇家名誉乐师了，虽然这份职业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但好在拿的钱多的同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约束，只要在高兴的时候在女王的晚宴上出场演奏两手即可。不仅如此，在地位上，现在的温可升大概属于城内除了女王以外最受贵族尊崇的那一类人了。据说，就林楠所知道的，就有好几家的城内贵族，都已经有意要将女儿许给这位风流倜傥又俊逸貌美的年轻人了。
跟温可升在贵族中的吃香比起来，萧桓的那近乎奇迹一般的在军队的晋升经历，倒有点像所谓的，‘自闭青年的职场奋斗记’了。
毕竟，入城三年多以来，还没有哪家的贵族小姐，正式地向萧桓提过亲。虽然萧桓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晋升上来的，甚至于现在的实际权力已经不亚于一些贵族们在职的顶梁柱了，但在坎布尔城传统贵族的眼里，终究只是血统低贱的一介武夫。自然是没有办法跟自己高贵的血统所相提并论的。
总而言之，短短的两个月过去，温可升就已经到了完全不需要林楠和萧桓担心的地步。
龙历623年，秋，蓝宝石餐厅——
“萧桓，你这两天没有要外出的工作吧？“老餐厅里，林楠问着坐在对面的萧桓。
“没有。“萧桓答道。
虽然萧桓此时此刻的职位早已经没有亲自外出的必要，也有很多在外出之外的事情需要处理。但萧桓还是在繁重的工作事务下，尽可能地把握着每一次能够接触外面危险世界的机会。毕竟，如果说身体的状态还能够通过锻炼来保持，那嗅觉，第六感，反应的灵敏度，却不是在城内安逸的生活中所能维持的。而对于这些救了萧桓不知多次命的东西，萧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丢掉。
“那好，跟我去参加今晚的宴会。”林楠一边玩弄着胸前的宝石一边说道。
“晚宴？”萧桓有些惊讶。
晚宴，这种对于在城内最核心的管理层团队里的像林楠一样的人都非常常见的聚会形式。对于一直在军队里的萧桓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是受邀入皇宫觐见女王，那也是最最正式的（当然在萧桓看来也是最无趣的）午宴。而本身军队里面，晚宴永远都比不上一顿能大口喝酒吃肉的烟火烧烤盛会来得实在。
萧桓明白晚宴的社交意义，对于它和午宴的区别，萧桓也是略知一二的，
“是啊，晚宴。”林楠说道，“之前我没有让你过早地接触这些东西，一方面是希望你能把精力专注于你当时的工作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你单纯的军队里的工作，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多参加这类晚会的必要。“
“但是现在，“林楠说道，”情况不同了。我也不能一直替你挡着所有的邀请，况且，进入坎布尔城这个核心的贵族社交圈子，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那你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好的时机吗？“萧桓望向林楠的双眼，问道。
“是的，虽然这是一次名义上的私人晚宴，本身并不具有太多的政治意义，但是，实际上城内几乎所有的有一定的政治与社会地位的人们都会参加，而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是一次练手的好机会。“
“好，“对于这类建议，萧桓相信林楠和她的政治嗅觉。”听你的。“
萧桓也明白，相当于林楠这些人的政治圈子而言，萧桓自己在雇佣兵团里处理的那些“复杂“关系，在性质上，其实还是相当单纯的。
“行，这样的话今晚你就早点来我那里，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
下午四点三十，林楠家——
“我的天，早知道你穿上这套礼服这么帅，我真的不应该今晚才让你亮相。“
“原来你不让我亮相其实是因为颜值的关系？“
“不全是，“林楠的小女孩样看上去比大多数女孩更加可爱，”不过要是早知道，我会多介绍一些贵族小姐们来给你认识。“
“我需要吗？“说完，萧桓伸出右臂将林楠拢入怀里。
“我现在觉得有些可惜。“林楠顺势将头靠在萧桓的胸前。
“什么？“
“早知道你穿正装这么合身，“林楠喃喃道，”我早该把你那些所有的甲胄都一把火烧掉。“
““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东西。“萧桓一直觉得林楠和其他女孩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但是哪个女孩会介意自己的男孩其实是个帅小伙呢？“
也对，在这一点上，男女是一定程度上共通的。
“那就这套了？“
“等等，再试下别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几套。“
晚七点整，坎布尔城的橘色宫殿大门的门口——
萧桓知道即便是这种私人性质的晚宴，也是相当正式的。但是，一定在接下要穿成现在这样的一套黑色燕尾服的打扮。还是让萧桓有些或多或少的不自在，毕竟，过去在觐见女皇的午宴上，对于各军统领的甲胄，女皇都是默许的。
“我下午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走过来挽上萧桓手臂的林楠身着蓝色的礼服，脸上的妆和紫罗兰香水的味道比平日里都要稍浓一点，但还没到萧桓无法接受的地步。
“记住了，我很帅。“
感受到手臂间传来的肌肉的突然扭动，和眼前林楠几乎不变的微笑。萧桓觉得这个宴会的这个男女伴挽手进入的仪式还真是科学。
“哟，这不是林小姐吗？“迎面走来的，是这次宴会的男主人安可，看上去四十来岁，从血缘上讲，他是坎布尔城女皇相对正宗的侄孙子。
“是我啊，你好，安可伯爵，好久不见，你看上去又年轻不少。“
“哪里，林小姐太客气了。倒是林小姐你，又变漂亮不少。”
“对了，林小姐，“安可的寒暄时举止适当而得体，让人增加不少好感。”你身旁的这位，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萧桓，萧统领了把？“
安可敢如此发问，自然是心里早已确定了七八分，毕竟，在坎布尔城的军事圈子里，除了老元帅的独子林立，晋升的最快的，就数这个叫萧桓的年轻人了。这样一个雇佣军第四副都统的画像，倒也没有那么难搞。
“对，萧桓，这位是安可伯爵，我跟你提到过的。安可伯爵，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目前在雇佣军系统工作的萧桓。“
“您好，萧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安可发自真心地说道，这样一个几乎从不出席贵族群地私人宴会的炙手可热的年轻人的到来，确实还是令他有些惊喜。
“不敢，安可伯爵先生。“萧桓说道，”要是我能有您一半的儒雅，我想，我也就不会这么害怕参加这些晚宴了。“
林楠说过，晚宴中，虚伪的赞美，真诚的赞美，客气的赞美都需要说，其中的顺序，萧桓可以自己决定。显然，刚刚的赞美应该是发自萧桓内心的。
“哈哈，萧先生真会讲话。来来来，两位，里边请，一会晚宴开始了，我可得好好地再跟萧都统聊上两句。“
宫殿内，长长的盛放着美食的桌子间，穿着燕尾服的男士以及穿着低胸礼服的女士们，相互地攀谈与游走。果然，在着装上，林楠没有骗他。
“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感觉怎么样？“一路寒暄过后，林楠轻声地问着萧桓。
“很多漂亮的女孩，”萧桓顿了一顿，“但还是你最漂亮。”
“肤浅。”虽然这样说着，但看得出来林楠却是眉笑颜开。
“来，萧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安里，安会长。他可是我们坎布尔城经济督察会里，最有权力的一位会长了。”
“您好，安会长。”眼前的这位安里会长的肚子，大概挺出了了一个半椭圆的弧度。
“久闻大名啊，萧都统。”安里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块，“早就听闻我们林楠小姐的伴侣是个能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挽着安里手的红色低胸礼服女人说道，“不仅是个能人，而且又年轻又帅。”
“多谢安会长和安夫人谬赞。”萧桓其实听林楠说过，眼前的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安会长的一些情事，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欣喜，显然，到目前为止，她还并没有达到安夫人的级别。
“”林小姐，相必这位就是传说中一个人从晋地赶到坎布尔城的萧桓萧都统了吧？萧都统啊，你的大名，我可是老早地就听说了。了不起啊。”
“您客气了，周会长，”萧桓说道，“您看，仅凭您在他人间英武的传闻和林楠简单的描述就已经足够让我认出了你。周会长，您才是真的一表人才。”
萧桓听林楠说过，眼前的周会长管理的是粮草的督察，年轻的贵族，凡是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虽然他的鼻尖上有一颗极大的黑痣，但是，对于自己的相貌，他一直有着相当强大的信心。
“哈哈，萧兄你也不差啊，”周会长显然很受用，“果然不愧是我们林詹事看上的男人。萧兄啊，你有艳福，林詹事，你也有！”
“我就说啊，我们的小林是在家里藏了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这今天一见啊，才知道，这强壮的呢。”显然，眼前的中年女士看着萧桓壮硕而结实的胸肌，眼睛放光。
“行了，刘姐，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花痴。”林楠说道，显然和这位刘姐关系，不一般，“刘姐，差不多我们也就该过去了。“
“萧桓，现在你就随便逛逛，我们要过去一下。“林楠嘱咐道。
敬完了刘姐和他的老公，萧桓半坐上放着剥好的碧根果的桌子的前沿上。说真的，相比起这种人与人之间赞美客套到麻木的有些虚伪的交际活动，他的确更偏向于军队里，那种人人之间相对坦诚的酒会。
处理完了这一对，萧桓数了一下，今天他已经”结识“了七对夫妇了。
每次客套赞美之后的一些看似随意的攀谈中，萧桓倒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就像温可升一样，自己的故事，在这些贵族里面，也已经流传开了。而且，居然还真的有不少年纪偏大的夫妇（真正的那种），会试探性地打听萧桓和林楠的关系，并且不经意间暗示自己家的那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待嫁的小女儿，然后在萧桓和林楠故意对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失望。
当然，除了这种明显表示着欣赏与善意的，也有那种满脸上就写着，雇佣军这种卑微到尘土的工作是什么东西的男女。这类人说话时，往往十分卖力地想要把鼻孔展示给萧桓。然后，萧桓数着鼻孔里能够看见的鼻毛的数量，淡定地告诉他们自己有在林楠的口中听到过他们多少次的光荣事迹。如果他们会回家清理鼻毛，那么他们就会发现，二者的数量是完全相同的。
算是暂时轻松了，低头处理着盘子里那些分量少得不能再少的各式鱼肉，萧桓过于灵敏的听觉，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真好，萧桓想着，又从完全不认识的人的谈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萧桓的斜对面处，两个穿着特别低的低胸礼服的女人正在相互笑着攀谈，她们一面嬉笑着看向对方，一面不时地朝萧桓地方向打量着，悄悄地指指点点。
一分钟下来，萧桓听了个大概。
虽然眼前的男人（萧桓自己）平日干的是又低贱又粗俗的砍掉怪兽脑袋的活，但好在身体够强壮，脸看得过去，地位也还够高，料想财富应该也不会少。更重要的是，大概在床上也会向他平日里对付的那些猛兽一样凶猛，所以总的来说，值得一撩。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的‘肯定’，萧桓想着，将手边的红酒送入嘴里，眼睛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远方。他决定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到听力力上。
林楠说过，虽然说这次晚宴名义上是交际活动。但实际上，也是信息大量流通地地方。来的人中，除了贵族，还会有间谍和情报贩子，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与其专门找一个小黑屋里悄悄和好不容易联系好的人进行着情报交易的买卖，倒不如在这个谁都不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宴会里，大方地去接触自己感兴趣的目标。
那么，在场的人中，有哪些人会是需要情报和信息的人呢？萧桓扫视着一排排的人群，毕竟，对于林楠提到过的这一群人，萧桓也是相对有兴趣见一见的。
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那些问题吗？当时的林楠这样告诉萧桓。在这些人里，出现什么样的信息与情报都不足为奇。只要有对于他们而言足够多的砝码，在一切你想知道的问题上面，他们都会尽力把自己变成你所需要的百晓生。
他们会找上自己吗？萧桓思考着，作为从未露面的雇佣军的名义副都统，萧桓也不确定自己身上究竟有没有能够吸引他们的地方。
正在萧桓观察时，迎面走来的正是刚刚那两个低胸礼服女人中的一个。比起她那留在一条餐桌外的女同伴，这个看上去二十八九的女人，礼服的胸更低，裙更短，身材也更丰满。
萧桓知道，即便是这种看上去有些妖艳的在宴会里没有男伴的女人，或许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象。
“你好啊，小帅哥，”这位紫色低胸短裙礼服的女人走到了萧桓的面前挥起了小手。
“你好。”萧桓觉得自己在她们两人一远一近的注视下，好像被养在兽栏子的稀有的大家牛，不断地被走过路过的无聊的男男女女们注视，逗弄。
这次的女孩的目光倒是没有吝啬地一直在萧桓地胸口和带着些自然稳重和英气的脸山游走，仿佛根本不知害羞为何物。
“你好，我叫小曼，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女孩发问的时候虽然故作羞涩的姿态，但满脸的挑逗二字活跃在了浓厚的眉间，画满眼线的目间，以及轻佻的大艳红唇间。
“萧桓。这是我的名字。”从萧桓的视角，如果礼貌地低头刚好可以看得女孩露出的丰满上胸部。萧桓决定还是看着女孩的脸。
“天哪！”女人夸张地故作着惊讶，“原来你就是个大名鼎鼎地萧桓！”
虽然女孩这样说着，但是从她地语气里，萧桓却丝毫没有那种刚刚被认出地感觉。
萧桓不再接话，只是致意地向女人举了举酒杯，就自顾自地望向另外一面。
紫色礼服的女人似乎并被萧桓的冷漠所劝退，反而更加地贴近，眼看着脸就快贴到萧桓的下巴了。一袭酥胸，也几乎触到了萧桓的身上。萧桓下意识地退后闪避。
突然之间，站立不稳的女孩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把整个人都摔在萧桓地身上。
“没事吧？”紧急之下，萧桓只得双手接住女孩的肩膀，以至于她不会真的摔到他的身上。
只是，女孩被按住双肩，一对丰满的胸部更受挤压。仿佛认为萧桓也在盯着自己的傲人之处，娇媚地看着萧桓，说道。
“讨厌，你都还没问人家名字呢？”
一边说着，女孩轻轻地推开萧桓的双手，仿佛一点也没受刚刚摔倒的影响。
“你不是说自己叫小曼吗？”萧桓其实整个女孩的全名一点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她妖艳惹火的身材也的确从每种意义上来讲，吸引到了萧桓的注意力。但是，正如温可升所说，一个太过注重自己的罩杯和臀高的女孩，能够让男人感兴趣的全部，也就只有她的身材和一个可口的小名，最多再加上一张识别小名和身材的脸。至于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就不值得男人来多看一眼了，毕竟，据温可升自己所讲，内涵一直都是女人最重要的部分。至于真实的名字？那玩意儿可以吃吗？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个‘小曼’，萧桓觉得温可升其实还是有点东西的。
“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女孩笑着，显然对于自己的身姿相当有自信。
唉，显然温可升的理论暂时并没有传播到这个小曼的圈子里。
“当然，如果您能告诉我您高贵的姓名，我或许会将您的名字和您优雅的气质在未来日子里一同记住。”萧桓想着，今晚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住不要再夸林楠了。不然在今天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赞美’之后，总觉得是对林楠的一种侮辱。
“呵，人家还以为年轻有为的萧大统领，还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酒色不沾，守身如玉呢。”显然萧桓的赞美更加肯定了‘小曼’对男人的普遍看法。“结果不一样一见面就在口头上占人家的便宜。”
萧桓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占了这个所谓“人家“的便宜。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不再是一个学生的萧桓基本理解每一个这类女孩的作态也有着自己不同的原因与理由。但是，在更深的层次里，特别是在身边有了林楠以后，萧桓真的对这类女孩提不起任何的好感。
“当然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小姐，除了口头上真心的赞美以外，还有什么可以方式能够与这样美丽的小姐在第一次见面时有更加亲密的接触呢？“
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远看上去沉默稳重的男人居然如此的能说会道，这个叫小曼的女人意识到自己离目标比自己想象的近了不少。
“其实方法也还是有的，“女人这次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妖艳，直勾勾地盯着萧桓，”更加亲密也是完全可能的，只是不是现在。只是不知道萧大统领的晚上还有没有多余的时间。“
果然言多必失，萧桓突然意识道一个习惯了客套的嘴，有时也并不会减少麻烦，相反，甚至会让嘴的主人麻烦更多。
“今晚怕是不行了，“说出口后，似乎觉得直接拒绝有些过分，顿了一顿，萧桓补充着。”毕竟，我的情况，你们也应该是听说过的。“
当然，萧桓所指的情况，自然是他与林楠早已传开的绯闻。甚至在一种传言里，萧桓一开始就是手段通天的林楠一手扶上位的养在家里的小白脸。
“唉，是啊。您家的那位在会场上总是风流多情的林楠大人，怎么会放心自的己男人在晚宴后一个人独处呢？“
一瞬间，萧桓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虫动，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女孩的这句话中，竟然一口气藏了这么多能够触动萧桓的地方。
但是，随即萧桓便调整了过来。他明白，这是女孩的激将法。
林楠在同行间的这个所谓风流多情的名声，显然和所有其他人口中的林楠都是不同的。而对于和林楠在一个学院里长大的萧桓来说，就更加的没有可信度。
除此以外，把自己说成是谁谁谁的男人的说法，确实蕴含了一种挑逗和不够尊重。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还是相当明白应该怎样去挑动一个男人的内心。无论是现在的话语间，还是刚刚的着装上。至少在她刚刚说完的那一瞬间，萧桓就有着一股不想被眼前女孩就这样看扁的冲动。
“当然，坦白讲，我也不放心自己和一个穿得这样这样美丽的性感女神独处，每一次这样的情景，我都会担心在喝酒后的夜晚里，自己的粗鲁和不够绅会打扰到这名可爱女孩的圣洁。”“
“讨厌。“虽然小曼这样说着，但是眼里却笑开了花。
其实我指的美丽，性感，圣洁的女神自然是林楠。萧桓在心中默念道。
只是眼前的女孩自然是一定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份赞美收为己用。
“周二八点，“女孩突然贴近萧桓地耳朵，”在城北的弗蒂洛酒店，323房间，晚上的八点，我在房间等你。“
“如果这周你的周二没空，那下周也是这个时间，我就住在那里，我再多等你一个星期。”
显然萧桓是一点都不相信眼前的女孩会特意住在酒店里等自己一个星期，更何况眼前‘不认识’自己的女孩已经老早地就开好了房间，显然是个酒店的常驻客，此外，严格按照周天来安排约会，也是熟练的一种体现。
幸好，不等萧桓回答，说完这句话的女孩就自己独自着离开了。走之前还在萧桓的耳朵上轻佻的吹过几口气。
有些痒了。萧桓想到。倒不是心，是耳朵根。
“嘿，萧兄弟。”一个陌生的中年男生突然从耳后传来。
几乎想都没想，萧桓下意识地将手摸上了剑柄，但是，剑柄已然不在。
回过头，望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眼前的有些的男子，萧桓的冷汗还是禁不住地流着。
如果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这位矮胖男子，而是喜佳伯，萧桓想着，那或许自己现在已经倒躺在血泊里了。
仔细打量着眼前眯眼笑着的胖男子，萧桓的终于提起了在宴会中还是有些放松的警惕。
即便是在嘈杂茂密的丛林里，萧桓也能在满是鸣虫的夜晚里，分辨出夜猫或是黑虎的脚步声，
但是，萧桓确实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子的到来。想来这应该不仅仅是脚步刻意控制的原因，对于人性方面注意力的研究，想来这位胖男人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果然，男子一开口就看出了萧桓的疑虑。
“萧兄弟，别惊讶。想来我也不是第一个一见面就认出你的宾客了，萧兄弟自己应该也有体会，现在的城里，真是没有秘密。”
萧桓不置可否。
“那么，就请允许我解释我刚才的行为。也请允许我为我的鲁莽与试探道歉。不仅仅是你，在发现我悄无声息地走到背后之后感到惊讶，还有过去的老元帅。想来萧统领也和老元帅一样，在军人之外，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猎手，有着极其傲人的听力。”
的确是没有声音，看着不断走来的中年胖男人。
“可以，但是在你看上去极富礼貌的说辞下，也请你同样礼貌地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罗杰，情报贩子，也就是你们口中穿梭于各个贵族势力间地情报间谍。”罗杰爽快地答道，仿佛一点也没有在意自己口中的身份。“当然，也是城内除了女皇陛下亲自建成的情报系统之外，坎布尔城最大的情报商。”
罗杰，林楠是跟萧桓提到过的。确实是坎布尔城远近闻名的情报贩子，听说过这个间谍的伟大事迹后，说是最，萧桓想，的确也不算为过。
林楠也曾和这个叫罗杰的男人通过手下人和书信有过交易，对于他的专业与真实性，林楠也是佩服的。只是后来因为惹到一些贵族势力，才不得不隐藏游走在城外的村子里，那些当时主张放弃城外村子的安保工作的和反对萧桓进行森林的开拓清扫工作的队长中，就有属于那些贵族势力的人。
但是即便是林楠，也没有猜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就这样出现在这个宴会上，还直接表面身份地亮相在素不相识的萧桓面前。
女王的情报系统？这还是萧桓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机构，不知道林楠有没有听说过。
“罗兄你好，你知道吗？看到你后就让我想起了过去碰到过的那只爱吃蜂蜜的白色巨熊，你知道吗？罗杰，你们都一样的强大，并且在嗅到喜欢的蜂蜜，或者说情报的时候，相信你们也是都一样的冷静而智慧。”
“巨熊有白色的吗？据我所知在已有的记载中，你说的那种爱吃蜂蜜的巨熊，大多都是棕黑相间的，即便是白色，也是能够隐藏于一些特殊丛林里的灰白色，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这样一只纯白色的巨熊。”
“有的，”萧桓更加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只不过不是现在，也不在这里。它们只出没在最寒冷的雪夜里，而能满足这样要求的除了传说中的极低以外，就只有那几个十分少数的地方，而我恰巧曾经看到过一头，你敢相信吗？罗杰，这头熊的毛发于肌肤就像刚刚下到地上的白雪一样洁白，几乎可以它的颜色融入最洁白的雪堆中，并且，你一定不会想到，这所谓的蜂蜜，居然还可以冷藏在冰雪地里的大洞下。”
“呵，要是那些无知的自恃血统实际上什么都搞不明白的年轻贵族像您这样在我面前吹嘘抬杠，我一定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并且把他只当作是个在城墙里整天只顾闭着眼睛吹嘘不看事实的白痴。”罗杰笑道，“但是你，萧桓，这个从晋地清泉山一路穿过那么多的无人荒野赶过来的真正的勇士，在这类事情上确实是有着让我相信的资本。”
是的，想来情报头子应该也是打听过，在萧桓的经历被接纳之后，那些记录天底下到底有多少种怪物的无聊的文职人员，确实是开开心心地找萧桓聊了好多好多周的天。从那次以后，坎布尔城对于人类之外怪物的定义，就以及焕然一新了。毕竟，虽然萧桓不可靠，但是那些专业的能够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文章的记录人员，却是相当有权威和说服力的。
但是，那是普通人而言。对于永远需要第一手情报的情报贩子而言，真正源头才是最有价值的。
“好了，现在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女王的情报系统是个什么东西？别惊讶，我刚刚从你口中看到的。既然我们两个都务实的人，就让我们暂时略过我刚刚准备的那番说辞。”
“不，”萧桓说到，“说辞也是必要的，那是你对我不尊重的道歉。而你刚刚提到的情报系统也是必要的，这是你作为交换我刚刚给你关于白熊的知识普及的代价，我是这样理解的，你呢？”
“哈哈，”罗杰大声地笑了出来，“当你给我关于白熊的消息的时候，我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懂得情报交易要互惠互利的聪明人就开始了窃喜。但，谁能想到？现在看来，我遇到的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精明的商人。”
“好的，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地走到你这个耳聪目明的年轻人的身旁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轻的重量，恰恰相反，我的肚皮里装的猪肚要多过大部分坎布尔城的情报贩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了，关于我是间谍的传闻，那些说得不错，我的确曾经解释过这相关的训练。那时在来坎布尔城之前的事儿了，尽管想到当时我学到的那些东西我到现在都还心生感激，如何隐藏自己的脚步只是最简单的一环，当然，对于你而言，或许你并不相信这些活在地下里偷生的间谍的训练能教会一个人什么有用的东西。”
“是的，就和你说的一样，在我的知识库里，只要特别认真地握着单纯的十八岁少女的小手，然后满脑子特别认真的思考应该怎样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就将她剥个精光躺平在床上，然后世界上所有的怪物就不会再袭击我的小屋，并且跪在我的床头就像是我从小养大的看家的傻阿黄一样冲着我傻笑的同时完全不考虑吃掉它这个值得尊敬的高贵血统的主人。”萧桓说道。
看着萧桓那依然面不改色说着浑话的表情，罗杰这一次，发自内心地被逗笑了。
“挺好的，真的，”罗杰说道，“是我的错，萧兄弟，我不该把你当作那些该死的龌龊的愚蠢贵族来对待。你听着，萧兄弟，我们必须得喝上一杯，现在，我先干为敬。”说着，罗杰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送入嘴里，紧跟着，萧桓也随了一杯。
“好的，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女皇的这个私密的情报系统是怎么回事，”用衣袖擦了擦嘴，罗杰靠在萧桓身边的餐桌上，说道，“这个情报系统的建立其实就是在几个月前的事儿。”
“几个月前？”萧桓很是吃惊。
“是啊，女皇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你听说过吧？”
“我知道。”萧桓知道，女皇这个所谓的儿子，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
“就在五个月前，”罗杰看着萧桓，压低了声音说道，“女皇的曾孙子被偷走了，而偷走她曾孙子的，正是跟女皇闹脾气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是女皇曾孙子的亲爷爷。”
萧桓望着贼眉鼠眼的罗杰，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撒谎的迹象。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内容绝对真实。那个所谓的情报系统，其实就是女皇为了处理这件家务事，亲自建立起来的。当然，因为是女皇亲自建立的，所以作为一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情报贩子，我总是谦逊地让它居在我的头上以表达我对女皇的尊敬。”罗杰继续说道。
“罗杰，说正事吧。”萧桓知道自己前一段时间捕捉到的那个开膛手杰克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这个不大的坎布尔城，而关于这个神秘的连环杀手，无疑是所有情报贩子最关心的热山芋。
“唉，很可惜啊。”罗杰叹道，“要是我能早些在宴会上遇到你，也不用花这么大的价钱从狱卒的手里搞到关于这个热山芋的所有消息了，这些小狱卒啊，你别看他们官小，但胃口大呀。”
罗杰自然是不可能早些遇到萧桓的，因为萧桓之前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晚宴。
“我来这里，”罗杰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来为你创造交易的。”
“为我？”萧桓作出惊讶的样子。
“对，就是为你。”罗杰说道。“除了你，没人会为了这个消息给出令我满意的价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这一次的我，足够坦诚吧？”
刹那间，萧桓的大脑突然意识道了眼前这个罗杰有可能的来意。
“你在找，一个人，对吧？”罗杰有些得意地说道。
是的，这些年来，萧桓一直在通过所有可能的渠道在找着一个人，即便是在每一次的外出里，萧桓也没有忘记去注意所有可能的洞穴或是角落。即便是与委托无关的地方，萧桓也都尽可能地去探索，当然，有时候，这也会让萧桓一身是伤地回到坎布尔城林楠的面前。这也是萧桓一直不愿意听从林楠的劝阻放弃出外勤的原因之一。
当然，萧桓也拜访过喀布尔城专门负责情报工作的宣传部贴出过寻人启事，以及亲自走访过酒馆里的各色‘见多识广’的人物。走漏这样的消息，并不算太过吃惊。
“清泉学院龙泉山庄部的大师兄，林书崖。”当罗杰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萧桓的血液还是有些沸腾。
萧桓灵敏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情报上的可靠，不会让他像以往的寻找一样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萧桓依旧镇定的说道，“我是在找他。”
萧桓决定继续观察罗杰的虚实。
“但你也要明白，如果你像过去那些想要随便找一个男人来忽悠我的傻瓜一样，或许你并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价钱。”萧桓试探道。
“及时雨下，四处逢春。”罗杰神秘兮兮地在萧桓的手掌上无言随意的比划着。
这次，换萧桓呆住了。
这八个字，是大师兄曾经也在萧桓的手里这样划过。
并且林书崖还曾在萧桓的房间里寄放过一块——
“一块匾额，对吗？”罗杰笑起来眼睛连成了一条线。
这件事，连林楠都不知道。
“你到底找到了什么？”萧桓的目光有些冰冷，他决定省去所有的伪装与客套。
“足够令你满意的东西。”说完，罗杰四处望了望。在确定没人偷听以后，罗杰捂着萧桓的耳朵轻声地低语着。
良久过去，沉思之后，萧桓终于开口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愿意接受你开出的条件。”
可以看得出来，得到这样一个平日里滴水不进却又满身是谜的副统领的承诺，即便是老练如罗杰，心里还是笑开了花。
“那就这样说定了，”罗杰说道，“等那边的回话一下来，我就立刻通知你。”
“最好不过了。”萧桓说道。
此刻，心不在焉的萧桓随意的品尝着鱼籽，根本没有任何的味道。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金子兰般的清香。
“怎么样，还适应吗？”问这话的人却不是林楠。、
萧桓做出惊讶状，很显然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青色半透明礼服的女人。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来这儿之前林楠那家伙都没跟你提起过我？不然的话今天晚上你可别想和你的女人一起双宿双飞了。”青色半透明礼服的女人有些生气地说道。
“怎么会呢？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我一定会记起这是不是跟我说过千百次的那个名字。”
“你这人啊。”青色礼服的女孩同样散发着美丽，这种美丽相比起之前宴会里的惹火女孩而言，反而更偏向于林楠那种能够让人安静下来的美。但又有些不同，眼前的女孩显然更偏向于男人大大咧咧的作风。“听到林楠跟我讲的那么些关于你的事，我可是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我叫卓清然，林楠在坎布尔城里最好的朋友，如果她不是这样告诉你的，请你告诉我，今晚我就跟她在女皇的面前绝交。”
萧桓当然听林楠说过这个名字。林楠说过，在坎布尔城认识的所有背景复杂的各路人中，如果要选一个朋友，那就是眼前的这个青色礼服的卓清然。她们既是工作伙伴也是闺蜜。
受到眼前的卓清然这样皱着眉头的打望，萧桓首先开起了玩笑。
“或许你们可以准备绝交酒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个提到千百次的喜欢金子兰香水的清香卓清然会是眼前的这样一个即便是在这整个宴会里，都美丽得散发出异样光彩的大姑娘。”
“少来，”卓清然显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别想挑拨我跟林楠的关系。要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就是林楠最亲密的人。刚刚到坎布尔城时，我们什么都共享。当然，现在也是，不过现在共享的前提是得除掉一个你。”
卓清然说话的直萧桓从林楠那里已经知道了两三分，但亲眼见到还是有些忍不住惊讶。萧桓只得咔咔地干笑两声。
“真是的，也不知道林楠中了你的什么邪。”卓清然道。“最近我邀她跟我同床她居然都不理我，过去她可是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
“对了，你就在这儿继续撩着那些婊子就好，可别去打扰林楠啊。今天林楠她们那个最高小组里的所有成员都到齐了，正在里屋里和女皇开着会呢。”卓清然显然早已经看到了萧桓之前的举动。
“开会，什么会？”萧桓问道。
“好像是关于要不要废除传统的职位称呼的，现在的坎布尔城的情况你也知道。一面沿用着过去受封时的职位，一面又实行着自己的一套新的称呼方式。”
萧桓当然非常清楚。因为过去受封于晋的缘故，坎布尔城的女皇其实一直都还只是一个二品的诸侯而已，而林楠，詹事，虽然实际的权力已经是女皇之下第一等的那一批人，头上顶的，都还只是一个三品的职位。但是，鉴于人类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分封实在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那在我看来早就该废掉。”萧桓说道。
“为什么？”卓清然看着眼前这个‘滑头’的小子，突然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直接就这么肯定。
“你真的相信在我们的这座城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有人类居住的城市了？”萧桓反问道。
“我不确定，”卓清然想了想，说道，“可这和废除旧有的称呼有什么关系？”
“你想一想，如果坎布尔城沿用旧有的称呼，那它就还是原来的那座受封的城市。但是，如果现在起用全新的一套称呼，那么，我们就可以说现在的坎布尔城就是在那场大雪后重建的一座新城。”
说到这里，卓清然懂了。虽然没有林楠那么敏感的政治嗅觉，但卓清然也绝对是坎布尔城中政场的一把好手。如果发现其他的城市存在，那么坎布尔城是一座新城还是旧城，就关系道很多的历史问题和现实问题。
“更何况，在我看来，关于坎布尔城是一座孤城的假设，实在是太过荒谬可笑了。”萧桓继续说道，他也的确觉得卓清然是一个可以放心相交的朋友。“特别是，我们现在对于城市外围的探索，走得最远的，也不过是刚刚走出森林的外沿五十里左右。在这样的情况下，单单因为过去五年里因为没有其他城市的使者来到这里与我们保持联系，就推断除了坎布尔城以外的所有城市都已不复存在，实在是太过荒唐自大了。”
女皇也曾这样说过，卓清然望着眼前认真的男人，突然眼中也不再全是厌恶与不屑。
“可是，眼下这种即便是军队也无法远行出城市外两百里的情况，”卓清然说道，“即便存在其他的城市，却无法产生任何的联系，这样的坎布尔城，和孤城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是无法前进。”萧桓说道，“而是不敢前进。”
对于这件事，萧桓深有感悟。即便是在萧桓已经破除先例地完成了城外工作的基本清扫工作，并且清扫的质量相当良好的情况下，在萧桓提议要派出远征军去寻找更多的人类势力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会议上近乎全票的否决。
害怕远征军惹到其他太过强大的物种，以至于现在人类唯一留下的一座孤城的军力无法对抗？萧桓想着，真是可笑。这些贵族们除了一定要把兵力死死的安放在这座城市的周边，以守卫他们荒淫的生活的绝对安全以外，可曾有真正地想到过‘人类’二字吗？
萧桓想着，也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卓清然。
听到萧桓最后的感叹后，卓清然的眼里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卓清然说道，“和我想的挺不一样的。”
“别再招惹刚才的那些女孩，刚刚的事情我可以假装没看见。”卓清然补充道，“否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林楠可能不会告诉你，但是对于她真正亲密的人，林楠的眼睛里揉不下那样的沙子。”
不明白为什么，虽然卓清然眼中的厌恶感明显降低了，但是萧桓却觉得现在跟卓清然的聊天中，卓清然倒不如刚刚那样一般的自在随性了。
橘色宫殿外的安静的花园里，深夜，林楠整个人安静地挂在萧桓的脖子上，眼睛微闭，仿佛还在宴会的微醺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林楠。“感受到胸前这张脸的异样，萧桓轻声地问道
”萧桓，“林楠揉了揉眼睛，随后继续抱在萧桓地脖子上。”宴会结束了吗？“
”是的，已经散场好久了。“
”萧桓，“
”什么“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什么故事？“
”小仙女和小铁匠地故事。“
”好，你讲，我听。”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那是你自己吗？“
”能不能好好听故事？“
”好，我不打断。“
”小仙女摔到地上，摔得很疼很疼。以至于她就这样，一直孤独的坐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了。“
”“
”你想说什么吗？“
”没有，我忍，哦，错了，我听。“
”后来，一个小铁匠发现了她，可怜她，将她捡了回去，这个小铁匠，真是就固执的像个小铁匠一样，从来都不知道关心她真正的想法。以为只要每天打铁回来好好照顾这个小仙女身体，，一天幸福美满的生活就结束了。“
”那然后呢？“
”然后，小仙女喜欢上了小铁匠，“林楠说着，仿佛真的生气了一般，”可是呢，小铁匠就是一个木头脑袋，无论小仙女怎么暗示，他都以为只是在跟他聊天，小铁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天除了打铁就是吃饭，睡觉。但是小仙女想，我好歹也是一个小仙女儿啊，怎么能主动地去跟他表白呢？“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拖着，就这样一直拖着。“讲到最后，林楠的眼睛还是对上了萧桓。”直到很老很老，很老很老。“
”于是小仙女就给小铁匠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对吗？“萧桓轻声问道。
”不，“林楠一下子挣脱萧桓的怀抱，”于是得知一切未来的小仙女决定，要是今晚小铁匠还不跟她一起回家，她就彻底斩断和小铁匠的联系，回到自己的天庭里去再也不下来了。“
正当林楠准备转身离开，萧桓从身后深深的抱紧了林楠。深深的印上自己的吻，和以外的被动与配合的亲近不一样，这次是萧桓占据绝对的主动。
这一晚，林楠的房间里，两人的狂风暴雨一直持续到很久。
在林楠从浴室里披着浴巾打开门的一瞬间，萧桓就已经在门口用力地抱紧了林楠，久久地一吻，三年多来，所有的一切小火慢炖的情感都在今天一起揭开了锅。
随后，所有的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紫罗兰的香气。
在萧桓在上方最初的尝试与之后的好多次的冲击之后，林楠也主动地爬上了萧桓地身体，让萧桓能够在享受的同时欣赏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扭动的身姿。
萧桓觉得此刻的林楠就像一只狡黠的狐妖，那么的妖艳，那么的美丽的同时，又那么的能够了解到萧桓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原来也是那样地了解自己的美丽，萧桓想着，了解如何将那份美丽完整地呈现给别人。只是，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的她都不如此表现而已。
现在的林楠在萧桓眼中是那样的性感与美丽，既没有任何故作的不情愿与羞涩，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市侩。
狐妖，萧桓想着，如果真的存在，或许也就不过如此。
和曾经的那段关系的越界时不同，虽然他也同样的展现出狂野的一面，但这一次，萧桓异常的清醒而持久。
对于二人而言，此刻，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当萧桓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自从那场雪灾开始，萧桓从来没有一觉睡到过这个时候。他知道，身旁的林楠也是刚起不久。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过去的剑城的新婚夫妇们，都延续着成亲后三天不出卧室的传统习俗了。
在他的感受下，林楠也只是比他先起了半个小时不到。
”起来啦。“准备着’早餐‘的林楠慢慢地将一些简单地粥和小菜端上餐桌，”我居然真的还准备着早餐，明明已经都快到黄昏了。“林楠苦笑着坐在了小桌的对面。
二人一言一语地自然地说道，谁也没有刻意去提昨晚的一切。仿佛她是他的不知养了多少年的童养媳，只是昨天成年后恰好行完了房。今天醒来，没有惊喜，没有变化，生活还是一切如常，一切交流都在多年里养成的默契里完成。
“你看一下，“一面吃着‘早餐‘，林楠递过萧桓一份文件，”这是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在这一场的演武里，所有的高层都还去现场观看。“
”所以我需要去吗？“
”是的，你需要参加。“林楠一边吃着一边自然地说道，”说是高级将领在女皇面前地例行演武，但实际上，却也是驻地军总元帅的选拔之前，最后的一次实地考核。“
”行，我听你的。“萧桓吃着早餐，淡淡地说道。
”只是在这一次里，你就不需要再顾及任何的其他关系，只要不伤及人命，你越是摧枯拉朽地完成对决，麻烦还相对会越少一点。“
”对阵老元帅的儿子林立，也是如此吗？”萧桓了没有在外人前的谦虚与客套。
“也是如此。”林楠说道，“毕竟相比起他那太过注重那张所谓关系网的儿子，林老元帅一直都更欣赏你。“
“你要是能摧枯拉朽地击败他，我想，或许对于老元帅的儿子林立来讲，也算是一种成长。”
林楠继续说道。
看着眼前有些沉默的萧桓，林楠有些语重心长地低头望向萧桓地双眼。
“萧桓，我知道你对林老元帅的情感很特殊。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林老元帅在那天演武，或是之后的正式选拔中，想要在女王面前推荐你成为新帅。无论当时是怎么样的情景。你都不要推脱。”
一字一句，林楠望着萧桓的眼睛嘱咐道。
“你应该明白的。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任何的一个候选人也无一不是在现有的高级统领中的一员。而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驻地军的未来中执政，那么，等待着这只驻地军军队的是什么？等待着你自己的是什么？等待着坎布尔城的，又是什么？”
“我明白的。”萧桓最终还是朝林楠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会比林老元帅更适合执政这只驻地军。”
“但是林老元帅老了，也早已经病了。这些天里，你应该清楚他在一直将更多的工作交到你的手上。”
“我明白。”仿佛想起了林老元帅慈祥而常多忧的面孔，以及其他统领们的各色拉伸丑恶的脸庞，再想到林楠这些年来对于自己的良苦用心。萧桓的脸上终于还是浮现出一丝坚毅。
“我不会主动地对于换新帅这件事对林老元帅表示出任何地压力，“萧桓决意的脸上给出了自己的态度，”但是，如果这件事按照刚刚所说的那样发生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毕竟，我曾对你说过，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你。这是萧桓没有说出口的。
更何况，我，你，本就有着同样的梦想。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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