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烧焦了
苏艺栀坐在苏家的汽车后座,她与肖英身上抱着的全都是各种礼物。而苏宏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脸的喜气。
只有苏艺栀在强颜欢笑着,她心里面很内疚。自己给了亲生父母很大的希望,然而即将而来的却是最后的绝望。
今天天刚刚亮起来,肖英就来到自己的房间喊自己起来。一家三口一直在不停的买东西,有金银玉器也有女孩穿的洋装。苏家人听说找到了李小婉,她的堂兄跟堂弟也都赶了过来。要不是苏艺栀自己说李小婉是个内敛安静的性子,不希望吓到她,苏宅的人肯定要全家出动去李家要人了。
“老爷,这就是石狮胡同了。”司机十字路口停下,指着那边熙熙攘攘的巷子轻声说道。
“那绸缎铺子名叫老君堂,应该是附近很出名的。姐姐说,那铺子原是李家的产业。她的养母靠着这个铺子将兄妹三人养大的,我猜起码也得十五年了。街坊邻居肯定都知道的!”苏艺栀开了车门,一副要去跟周围人打听的态度。
肖英也跟着下了车,苏宏斌领着妻子女儿进了石狮胡同。司机阿南抱着一摞的礼物跟在后面,苏宏斌走到一处茶社前与那店小二打招呼:“请问,这边是否有一个名叫‘老君堂’的绸缎铺子?”
那小二面露一惊,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苏宏斌:“你找‘老君堂’?”
“有什么问题么?”店小二古怪的神色,别说精明的苏宏斌了,就是肖英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先生太太是去他家做衣服的?”店小二一脸惋惜:“我劝你们还是换一家吧,这家现在做不成衣服了。”
“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儿?”苏艺栀装作毫不知情的上前问道,她转过脸对肖英说道:“姐姐接了电报,说家里发生了大事儿。难道是她家死了人?”苏艺栀看向店小二:“那家最近可是在治丧?死的是哪个?李家的老太太还是掌柜的?”
“唉都死了,一家子好几口子连伙计都被烧死在里头了。”那店小二摇了摇头道:“现在那家的亲戚正在挣着继承产业,你们去了也做不成衣服了。”
苏宏斌与肖英瞬间露出一脸的喜色,苏艺栀也装成很兴奋的样子。拉着肖英的胳膊道:“既然姐姐家里出了大事儿,正好将她接回家来。将来我们俩还可以一起去念书,太好了,姐姐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跟我回家了。”
在车上的时候,肖英已经知道了李小婉迟迟不愿意认祖归宗的理由。因为李家对她恩重如山,节衣缩食的送她去香港读书。对她而言生恩远远不及养恩,她就是担心会伤了李家人的心所以才狠心拒绝的。
这下李家的人都死光了,苏艺玫正好也就没有了顾虑。苏宏斌与肖英兴致冲冲的来到已经烧的又黑又糊只剩下几根房梁残壁的绸缎铺子前,发现里面停放着一口棺材。
破败的房子里面坐着几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正在棺材前烧着纸。
苏艺栀一把抓住肖英的胳膊,战战兢兢的嘟努一句:“棺材,好吓人。”
苏宏斌走上前,对着正在烧纸的少年做了一个揖道:“请问,这家是不是有个女儿名叫李小婉的?”
原本角落里的人还在窸窸窣窣的说话,听见苏宏斌开口也都安静下来了。
那少年抬起头,苏艺栀看清楚了他的脸。竟然是阿吉,是阿吉在棺材前为‘自己’烧纸祭拜。
“这位先生是?”此时从角落里走过来一个人,面露严肃的想知道苏宏斌的身份。苏艺栀抬起头,看向周围那些曾经或熟悉或认识的长辈们。他们对苏家人露出警惕的神色,脸上毫无一丝的悲伤。
而李家的那些同族亲戚在看见苏艺栀的脸之后,都像是遇见到了鬼一样。胆子小的眼皮子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啊”有人指着苏艺栀:“她,她,她,不是在棺材里么?怎么又活了?”
这话一出,肖英立即崩溃了。尖叫一声:“你说什么?谁躺在棺材里?”
“李小婉啊,她,她已经死了。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怎,怎,怎么回事儿?”先前上前来打招呼的老者也惊讶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姐姐死了?”苏艺栀指着棺材,一脸的震惊:“这里躺着的是姐姐?”
苏艺栀失控的跑到棺材旁,用力的推着棺材盖。大哭道:“怎么可能?我,我才跟姐姐分开不久。她又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
苏艺栀扑到阿吉的面前,抓着阿吉的胳膊不停的摇晃:“你告诉我,姐姐为什么会死?她是怎么死的?”
阿吉也装成一脸惊恐的模样,指着苏艺栀的脸喃喃道:“小婉,你活了?小小婉,小婉你是人是鬼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苏宏斌悲愤交加勃然大怒:“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阿吉看向苏宏斌露出迷茫的表情来,而一旁的长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说道:“你可是李小婉那孩子的亲生父母?你们是来寻小婉的?”
他又看了看苏艺栀的脸,连连点头道:“像,真是像啊。有这个女娃在,谁敢说你们不是小婉的亲爹亲娘!”
“老人家,我的女儿怎么死了?”肖英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玫瑰啊,玫瑰,妈来接你回家了。玫瑰,我们都不能见一面。我的女儿,我的孩子。”肖英一点一点的爬到棺材旁,抱着棺材哭得痛不欲生。
看见这样的肖英,苏艺栀心中不忍,泪水如泉涌一般喷薄而出。苏艺栀跪在棺材旁嚎啕大哭,用力的放声大哭。亲人的骤然离世,他们含冤而死,她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但又怕苏家的人会发现,也只能忍痛将情绪掩盖住。即便是深夜也不敢哭,此时此刻,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家里人哭一哭了。
“啊!!!呜!!!”苏艺栀悲愤的拍着棺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倒是苏宏斌,悲恸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意识到眼前的长者似乎是李家的一位长辈,上前与他交谈打听李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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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苏艺栀在强颜欢笑着,她心里面很内疚。自己给了亲生父母很大的希望,然而即将而来的却是最后的绝望。
今天天刚刚亮起来,肖英就来到自己的房间喊自己起来。一家三口一直在不停的买东西,有金银玉器也有女孩穿的洋装。苏家人听说找到了李小婉,她的堂兄跟堂弟也都赶了过来。要不是苏艺栀自己说李小婉是个内敛安静的性子,不希望吓到她,苏宅的人肯定要全家出动去李家要人了。
“老爷,这就是石狮胡同了。”司机十字路口停下,指着那边熙熙攘攘的巷子轻声说道。
“那绸缎铺子名叫老君堂,应该是附近很出名的。姐姐说,那铺子原是李家的产业。她的养母靠着这个铺子将兄妹三人养大的,我猜起码也得十五年了。街坊邻居肯定都知道的!”苏艺栀开了车门,一副要去跟周围人打听的态度。
肖英也跟着下了车,苏宏斌领着妻子女儿进了石狮胡同。司机阿南抱着一摞的礼物跟在后面,苏宏斌走到一处茶社前与那店小二打招呼:“请问,这边是否有一个名叫‘老君堂’的绸缎铺子?”
那小二面露一惊,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苏宏斌:“你找‘老君堂’?”
“有什么问题么?”店小二古怪的神色,别说精明的苏宏斌了,就是肖英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先生太太是去他家做衣服的?”店小二一脸惋惜:“我劝你们还是换一家吧,这家现在做不成衣服了。”
“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儿?”苏艺栀装作毫不知情的上前问道,她转过脸对肖英说道:“姐姐接了电报,说家里发生了大事儿。难道是她家死了人?”苏艺栀看向店小二:“那家最近可是在治丧?死的是哪个?李家的老太太还是掌柜的?”
“唉都死了,一家子好几口子连伙计都被烧死在里头了。”那店小二摇了摇头道:“现在那家的亲戚正在挣着继承产业,你们去了也做不成衣服了。”
苏宏斌与肖英瞬间露出一脸的喜色,苏艺栀也装成很兴奋的样子。拉着肖英的胳膊道:“既然姐姐家里出了大事儿,正好将她接回家来。将来我们俩还可以一起去念书,太好了,姐姐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跟我回家了。”
在车上的时候,肖英已经知道了李小婉迟迟不愿意认祖归宗的理由。因为李家对她恩重如山,节衣缩食的送她去香港读书。对她而言生恩远远不及养恩,她就是担心会伤了李家人的心所以才狠心拒绝的。
这下李家的人都死光了,苏艺玫正好也就没有了顾虑。苏宏斌与肖英兴致冲冲的来到已经烧的又黑又糊只剩下几根房梁残壁的绸缎铺子前,发现里面停放着一口棺材。
破败的房子里面坐着几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正在棺材前烧着纸。
苏艺栀一把抓住肖英的胳膊,战战兢兢的嘟努一句:“棺材,好吓人。”
苏宏斌走上前,对着正在烧纸的少年做了一个揖道:“请问,这家是不是有个女儿名叫李小婉的?”
原本角落里的人还在窸窸窣窣的说话,听见苏宏斌开口也都安静下来了。
那少年抬起头,苏艺栀看清楚了他的脸。竟然是阿吉,是阿吉在棺材前为‘自己’烧纸祭拜。
“这位先生是?”此时从角落里走过来一个人,面露严肃的想知道苏宏斌的身份。苏艺栀抬起头,看向周围那些曾经或熟悉或认识的长辈们。他们对苏家人露出警惕的神色,脸上毫无一丝的悲伤。
而李家的那些同族亲戚在看见苏艺栀的脸之后,都像是遇见到了鬼一样。胆子小的眼皮子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啊”有人指着苏艺栀:“她,她,她,不是在棺材里么?怎么又活了?”
这话一出,肖英立即崩溃了。尖叫一声:“你说什么?谁躺在棺材里?”
“李小婉啊,她,她已经死了。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怎,怎,怎么回事儿?”先前上前来打招呼的老者也惊讶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姐姐死了?”苏艺栀指着棺材,一脸的震惊:“这里躺着的是姐姐?”
苏艺栀失控的跑到棺材旁,用力的推着棺材盖。大哭道:“怎么可能?我,我才跟姐姐分开不久。她又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
苏艺栀扑到阿吉的面前,抓着阿吉的胳膊不停的摇晃:“你告诉我,姐姐为什么会死?她是怎么死的?”
阿吉也装成一脸惊恐的模样,指着苏艺栀的脸喃喃道:“小婉,你活了?小小婉,小婉你是人是鬼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苏宏斌悲愤交加勃然大怒:“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阿吉看向苏宏斌露出迷茫的表情来,而一旁的长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说道:“你可是李小婉那孩子的亲生父母?你们是来寻小婉的?”
他又看了看苏艺栀的脸,连连点头道:“像,真是像啊。有这个女娃在,谁敢说你们不是小婉的亲爹亲娘!”
“老人家,我的女儿怎么死了?”肖英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玫瑰啊,玫瑰,妈来接你回家了。玫瑰,我们都不能见一面。我的女儿,我的孩子。”肖英一点一点的爬到棺材旁,抱着棺材哭得痛不欲生。
看见这样的肖英,苏艺栀心中不忍,泪水如泉涌一般喷薄而出。苏艺栀跪在棺材旁嚎啕大哭,用力的放声大哭。亲人的骤然离世,他们含冤而死,她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但又怕苏家的人会发现,也只能忍痛将情绪掩盖住。即便是深夜也不敢哭,此时此刻,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家里人哭一哭了。
“啊!!!呜!!!”苏艺栀悲愤的拍着棺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倒是苏宏斌,悲恸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意识到眼前的长者似乎是李家的一位长辈,上前与他交谈打听李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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