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一物二用
“栀子！”吃晚饭之前，肖英见到苏艺栀下楼笑着朝她招手：“你看，谁回来了！”
苏艺栀往门口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靛蓝色粗布衣服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眼前一亮：“温妈？”，说着就朝她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青松可好？他家生了小娃娃没有？”说笑间就走到了温妈的面前，温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苏艺栀，很是无理的样子。
苏艺栀皱眉疑惑：“温妈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么？”
“哦，奴婢许久没见过二小姐了，竟然不知道二小姐又漂亮了许多。”温妈有些尴尬的说笑，苏艺栀转身对一旁的琥珀道：“你去让厨房做一碗酒酿圆子，温妈一路赶过来肚子肯定饿了。”
“不用，不用！”温妈很惊讶苏艺栀的体贴：“多谢二小姐赏！”
“这有什么的，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苏艺栀摆摆手，转身走到肖英身边：“母亲，祖母可挑好了哪个铺子？在哪条街？我要去看看！”
“你父亲正在寻一处新铺子，具体在哪里过两天就知道了。”肖英一边说一边与苏艺栀走向饭厅，转身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温妈。温妈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见到这母女二人消失在眼前，忍不住上前拉住琥珀：“琥珀，听说大小姐找到了？”
之前苏艺栀连消带打的嘱咐过琥珀，此时琥珀心里面早已经对眼前的人心里有了顾忌。
“嗯，找到了。可惜去的时候太晚了，大小姐因为养母一家惨遭灭门受了大刺激，自尽了。”琥珀小声道：“最近家里的几位主子正为这件事儿伤心呢，你可别触霉头。”
“二小姐跟大小姐是双生胎，她可要伤心死了。人家都说这双生胎是两个肉胎长了一个魂魄，二小姐自然跟旁人不同的。”温妈看向饭厅的方向：“我许久没回来，瞧着二小姐变了很多。”
琥珀领着温妈走去下房，拎着她手里的包袱慢慢的说道：“温妈你回乡下几年了，二小姐的性子早就不同从前了。之前她与城中几家小姐来往，又参加了什么读书会。看上了帅府家的二公子，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顾怀瑾。整日往外跑，送香囊送帕子又讨好顾家大小姐，老爷嫌弃丢人就把她送去香港读书了。”
这些事情温妈也略有耳闻，只不过没想到苏艺栀会这样大胆，公然给一个成年男子送东西。
“那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温妈笑着同琥珀打听：“真是女大十八变，我瞧着二小姐变样了。”
“还说呢！”琥珀小声道：“二小姐去了香港，成日里只知道逛街买衣服首饰。这一年的开销顶少爷两年不止，回来的时候带了好些衣服呢。小姐那擦脸的膏多的数不过来，看得人眼花！”
温妈暗暗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些呢？”
“最近因为大小姐的事儿，二小姐消沉了很多。没有闹着出去逛，不过老太太做主给了小姐一个铺子让她玩。”琥珀端起茶壶给温妈倒了一杯水：“话说，您老回来可是为了什么事儿？”
“就是回来看看旧主人罢了！”温妈支支吾吾道：“我也听说家里头似乎找到了大小姐，我之前也算是伺候过她，心里惦记罢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那消息怎么可能传到乡下。这会功夫琥珀倒是机灵了一次，这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随后笑眯眯道：“小姐如今要当掌柜的了，温妈不如留下来，帮小姐看顾看顾！”
“什么掌柜的！”温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她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不过就是闹着玩两天罢了，我看啊老太太也是哄她的。”
琥珀见她口气十分的不以为然且略带几分鄙夷，心里面便有些不舒坦了。苏艺栀刚刚给她一些小物件，虽然是她用过的但也昂贵的很。如今琥珀也算是‘高人一等’的下人了，见过的世面可比温妈多一些。
就好比那给皇上试菜的贴身太监，说起吃食来那是如数家珍的。起码见过的世面比一般人多一些，即便是面对一些亲王贵胄面露恭敬心里面也傲着呢。
吃完了晚饭，苏艺栀在后花园里吹风消食，被温妈以小女儿不易吹夜风为由送回屋去了。
苏艺栀见她一双老手有裂纹，便随手将一个蛤喇油递给她：“睡觉之前用这个擦手，一夜过去会好许多。”
温妈见那蛤蜊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个头较一般的大一些也没在意。接过那蛤蜊油，嘱咐了苏艺栀两句就退了出去。
从前的苏艺栀在家有个习惯，洗了澡之后被褥枕头要换上新的。须得是用栀子花做的胰子洗出来带着香味且晒了一天太阳的。
琥珀来给她铺床的时候，苏艺栀故意戳了戳她的脸蛋：“这下巴上的包怎么还不退？去我妆台上拿一个猪油膏，细细的抹了。”
琥珀拿猪油膏的时候，自然而然发现那颗白色的价值不菲的蛤蜊油不见了。
“哦，温妈说她的手裂了，跟我讨个蛤蜊油擦一擦！我估摸着，她擦手是假，许是给家里的媳妇儿讨要的吧。我没多说，若是她知道那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肯定不会要的。”苏艺栀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罢了，若是猪油膏不管用，我再买个蛤蜊油给你。”
“多谢小姐！”琥珀心下一喜，想着自己今晚不擦故意装作不好用的样子。小姐给了新的蛤蜊油，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将送出去的猪油膏要回去。自己留个蛤蜊油擦脸，这猪油膏就捎回家给阿娘用。
琥珀兴高采烈的捧着猪油膏回房，路过温妈房间的时候见她房门开着。忍不住走过去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看，煤油灯下面温妈一手拿着那蛤蜊油一手沾着擦手。擦完了手又去抹脚上的割伤，一副完全没有将那蛤蜊油当好东西的样子。
看的琥珀火冒三丈起来，很想推开门大声斥责温妈暴殄天物。那蛤蜊油很贵，连苏艺栀这样的人都误以为温妈讨过去是给年轻的儿媳妇擦脸用。却没想到温妈背地理这样糟蹋东西，用来擦手跟擦脚。
“她以为主子的东西可以随便糟蹋着用！”琥珀回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与她同屋的珍珠是肖英屋里的丫鬟，见琥珀辗转反侧不睡觉忍不住问道：“夫人把温妈喊回来，是要她给二小姐当家吗？”
“什么当家？”琥珀一下子坐了起来，恹恹的嘟囔道。
“二小姐不是要了个铺子么？那么赚钱的生意，温妈给二小姐当家的不知道一个月能添多少个利钱！”珍珠满眼羡慕，这话却提醒了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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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艺栀往门口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靛蓝色粗布衣服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眼前一亮：“温妈？”，说着就朝她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青松可好？他家生了小娃娃没有？”说笑间就走到了温妈的面前，温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苏艺栀，很是无理的样子。
苏艺栀皱眉疑惑：“温妈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么？”
“哦，奴婢许久没见过二小姐了，竟然不知道二小姐又漂亮了许多。”温妈有些尴尬的说笑，苏艺栀转身对一旁的琥珀道：“你去让厨房做一碗酒酿圆子，温妈一路赶过来肚子肯定饿了。”
“不用，不用！”温妈很惊讶苏艺栀的体贴：“多谢二小姐赏！”
“这有什么的，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苏艺栀摆摆手，转身走到肖英身边：“母亲，祖母可挑好了哪个铺子？在哪条街？我要去看看！”
“你父亲正在寻一处新铺子，具体在哪里过两天就知道了。”肖英一边说一边与苏艺栀走向饭厅，转身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温妈。温妈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见到这母女二人消失在眼前，忍不住上前拉住琥珀：“琥珀，听说大小姐找到了？”
之前苏艺栀连消带打的嘱咐过琥珀，此时琥珀心里面早已经对眼前的人心里有了顾忌。
“嗯，找到了。可惜去的时候太晚了，大小姐因为养母一家惨遭灭门受了大刺激，自尽了。”琥珀小声道：“最近家里的几位主子正为这件事儿伤心呢，你可别触霉头。”
“二小姐跟大小姐是双生胎，她可要伤心死了。人家都说这双生胎是两个肉胎长了一个魂魄，二小姐自然跟旁人不同的。”温妈看向饭厅的方向：“我许久没回来，瞧着二小姐变了很多。”
琥珀领着温妈走去下房，拎着她手里的包袱慢慢的说道：“温妈你回乡下几年了，二小姐的性子早就不同从前了。之前她与城中几家小姐来往，又参加了什么读书会。看上了帅府家的二公子，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顾怀瑾。整日往外跑，送香囊送帕子又讨好顾家大小姐，老爷嫌弃丢人就把她送去香港读书了。”
这些事情温妈也略有耳闻，只不过没想到苏艺栀会这样大胆，公然给一个成年男子送东西。
“那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温妈笑着同琥珀打听：“真是女大十八变，我瞧着二小姐变样了。”
“还说呢！”琥珀小声道：“二小姐去了香港，成日里只知道逛街买衣服首饰。这一年的开销顶少爷两年不止，回来的时候带了好些衣服呢。小姐那擦脸的膏多的数不过来，看得人眼花！”
温妈暗暗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些呢？”
“最近因为大小姐的事儿，二小姐消沉了很多。没有闹着出去逛，不过老太太做主给了小姐一个铺子让她玩。”琥珀端起茶壶给温妈倒了一杯水：“话说，您老回来可是为了什么事儿？”
“就是回来看看旧主人罢了！”温妈支支吾吾道：“我也听说家里头似乎找到了大小姐，我之前也算是伺候过她，心里惦记罢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那消息怎么可能传到乡下。这会功夫琥珀倒是机灵了一次，这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随后笑眯眯道：“小姐如今要当掌柜的了，温妈不如留下来，帮小姐看顾看顾！”
“什么掌柜的！”温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她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不过就是闹着玩两天罢了，我看啊老太太也是哄她的。”
琥珀见她口气十分的不以为然且略带几分鄙夷，心里面便有些不舒坦了。苏艺栀刚刚给她一些小物件，虽然是她用过的但也昂贵的很。如今琥珀也算是‘高人一等’的下人了，见过的世面可比温妈多一些。
就好比那给皇上试菜的贴身太监，说起吃食来那是如数家珍的。起码见过的世面比一般人多一些，即便是面对一些亲王贵胄面露恭敬心里面也傲着呢。
吃完了晚饭，苏艺栀在后花园里吹风消食，被温妈以小女儿不易吹夜风为由送回屋去了。
苏艺栀见她一双老手有裂纹，便随手将一个蛤喇油递给她：“睡觉之前用这个擦手，一夜过去会好许多。”
温妈见那蛤蜊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个头较一般的大一些也没在意。接过那蛤蜊油，嘱咐了苏艺栀两句就退了出去。
从前的苏艺栀在家有个习惯，洗了澡之后被褥枕头要换上新的。须得是用栀子花做的胰子洗出来带着香味且晒了一天太阳的。
琥珀来给她铺床的时候，苏艺栀故意戳了戳她的脸蛋：“这下巴上的包怎么还不退？去我妆台上拿一个猪油膏，细细的抹了。”
琥珀拿猪油膏的时候，自然而然发现那颗白色的价值不菲的蛤蜊油不见了。
“哦，温妈说她的手裂了，跟我讨个蛤蜊油擦一擦！我估摸着，她擦手是假，许是给家里的媳妇儿讨要的吧。我没多说，若是她知道那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肯定不会要的。”苏艺栀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罢了，若是猪油膏不管用，我再买个蛤蜊油给你。”
“多谢小姐！”琥珀心下一喜，想着自己今晚不擦故意装作不好用的样子。小姐给了新的蛤蜊油，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将送出去的猪油膏要回去。自己留个蛤蜊油擦脸，这猪油膏就捎回家给阿娘用。
琥珀兴高采烈的捧着猪油膏回房，路过温妈房间的时候见她房门开着。忍不住走过去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看，煤油灯下面温妈一手拿着那蛤蜊油一手沾着擦手。擦完了手又去抹脚上的割伤，一副完全没有将那蛤蜊油当好东西的样子。
看的琥珀火冒三丈起来，很想推开门大声斥责温妈暴殄天物。那蛤蜊油很贵，连苏艺栀这样的人都误以为温妈讨过去是给年轻的儿媳妇擦脸用。却没想到温妈背地理这样糟蹋东西，用来擦手跟擦脚。
“她以为主子的东西可以随便糟蹋着用！”琥珀回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与她同屋的珍珠是肖英屋里的丫鬟，见琥珀辗转反侧不睡觉忍不住问道：“夫人把温妈喊回来，是要她给二小姐当家吗？”
“什么当家？”琥珀一下子坐了起来，恹恹的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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