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暖，花绽无期（19）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力感控制得很好，温凉的手心温度让我莫名的有一种心安。
快到沈宅的时候，我叫沈桦靠边停下车，沈桦照做了，很有耐心地看着我。我垂着眸紧紧地盯着汗涔涔的手心，这一刻我是想打退堂鼓的。我觉得我这样的心情是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印象的，我可以不在乎他家人异样的目光，可是我不想让孩子看到一个被他家人嫌弃的妈妈。
半天没等到我的解释，沈桦启唇道：“我们只是去看我们的孩子，你在想什么？如果你担心爷爷他们”
“我不是。”我打断沈桦的话，抬眸痛苦地看向他，“我只是在乎孩子的目光。沈桦，三年前是我的一己私欲生下了你的孩子，但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我不要你的同情，更不要你的责任，你能做到接受孩子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只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而是王子与灰姑娘的距离，我爱你是没错，可是我懂得爱情和生活是两回事，我承受不起你的这份责任。孩子没有我一样可以健康成长，不，没有我他甚至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我不想打扰，求你也别改变他的生活好不好？”
沈桦凌厉的双眸投向我，似要用眼神凌迟我一样骇人，“我一直给你这样的错觉吗？你认为如果只是责任我会选择用婚姻束缚？”
我闪躲开他的目光，他的确可以不用婚姻的方式，就如对待陈珺和孩子那样，尽到义务，情感却是自由的。我咬着唇看向窗外，不远处一家幼儿用品专卖店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二话没说径直下了车，朝幼儿专卖店走去。
“冷艺秋！”沈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车上走了下来，猩红的双眸迸射出火花，生生要吃人的愤恼情绪抓过我的手，“还需要我再说一遍那句话吗？”
“哪句话？”我抬着无辜的双眸炯炯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是误会我的行为了，他大概以为我是要临阵脱逃了。事实上却恰恰相反，因为他的那个眼神我决定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坑我都义无反顾了。
他一把捧过我的脸，我被骄阳刺得闭上了眼，唇间瞬间温润清爽了起来。我木讷地站立着，不迎合，也不推拒，任烈日灼身。
只是浅尝辄止，他放开了我。我睁开眼，依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不依不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虽然行为已然回答了我，但我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那句话。
他的样子不再似刚才那样骇人，温和了许多，惩罚性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默然拉过我的手往前走。
我完全没了自己的立场，任由他拉着前行。
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拉着我进了幼儿专卖店。看着他专心询问店里的导购三岁男孩喜欢会什么玩具时，我脑海里竟然出现一家三口在一起搭积木的温馨画面。
“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吗？”导购员大姐问道。
沈桦茫然地摇了摇头。
导购大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我，扯嘴笑了笑，“要不买些益智的玩具吧，比如积木之类的，孩子都会感兴趣的，特别是男孩子。”
沈桦看了我一眼，见我也一片茫然的样子，便听从了导购大姐的见意买了一组大型的宝塔积木。
临出门时，导购大姐意味深长地对我道：“美女，你很有福气。”
此意何解？我瞥了沈桦一眼，他看了看导购大姐，勾唇浅笑，一副魅惑众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见我疑惑的样子，导购大姐朝着沈桦的背影笑了笑，“你没注意到吗，自从你们进来，你老公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他一定很爱你吧！”
有吗？我并没有注意到。
“我想我应该更爱。”我朝她莞尔一笑，转身去追他的背影。
“为什么自作主张给孩子买玩具？”我上车，系好安全带。
他启动车子，温和一笑，“不是你的意思？”
“我我一句话都不说，怎么是我的意思。”我才不相信我会跟他心有灵犀呢。
“你是在责怪我作为一个父亲的不称职吗？”
“我没有资格。”目光倔强地瞥向窗外。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坏氛围的话题了。你放心，我会跟延儿说这礼物是妈妈送给他的，若是他喜欢的话。”
“不稀罕。那导购大姐一定视力不好，也不知道她哪里看出我有福气。你以后还是严肃一点好，免得让人产生幻想。”想起他对导购大姐那魅惑众生的笑心里就不舒服。
“嗯，你提的意见不错，以后我一定只对你露出笑容。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以后你的温柔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爱笑不笑。”感觉自己似踩在棉花上跳跃，那种飘然的感觉很甜蜜。
沈宅。
沈桦泊好车牵着我的手朝别墅走去。
“放松一点，腰身挺直，身体不许发抖，不许垂眉，大方得体地走进去。
我闭眼呼吸了一下，朝沈桦点了点头。
“舅舅，艺秋姐姐，听到院子里车子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们来了。”夏夏朝我们奔来，一脸欣喜的样子。
“夏夏，忘了昨天舅舅跟你说过的话吗？”沈桦一脸严肃地看着夏夏，夏夏撇了撇嘴，很不情愿地朝我道：“舅妈！”
我瞪了沈桦一眼，把夏夏拉入怀中，“没事，我喜欢你叫我艺秋姐姐，这样显得我更年轻。”
夏夏朝沈桦吐了吐舌，“我听舅妈的，就叫艺秋姐姐，哼，就不听你的。”
我和沈桦相视一笑，沈桦伸手想牵我的手进屋，夏夏一把抱住我，撒娇地道：“艺秋姐姐，我有悄悄话跟你说，你让舅舅先进去，好不好？”
我正想说什么，沈桦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夏夏，别胡闹了，我们进去有重要的事情。”
看着夏夏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终是不忍心，对沈桦道：“你先进去吧，我会把握分寸的。”
沈桦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在里面等你。”
沈桦刚抬脚进别墅，夏夏雀跃地在我手背上亲了一下，“哈哈，我终于找到治舅舅的人了。艺秋姐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夏夏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地朝别墅侧边的一条林荫小径走去。
“夏夏，你恨我吗？”想起游乐园里她失落的眼神，我觉得我该跟她解释一下。
“不恨，你和舅舅的事情妈妈已跟我说了。虽然有些同情陈珺阿姨和小风弟弟，但是妈妈说舅舅对你是爱情，而对陈珺阿姨则只是责任。舅舅和你结婚，也一样可以对陈珺阿姨和小风弟弟负责任。有一句诗是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只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却懂得这么深沉的道理，我不得不佩服沈盈对孩子的教育。
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沁入鼻间，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沈桦上次带我住的房间的后面。
“艺秋姐姐，你看前面。”
目光随着夏夏手指的方向，余婶抱着一个孩子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延儿弟弟，看姐姐带谁来看你了。”夏夏跑过去，孩子从余婶怀里下来，定住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我。
“妈妈！你是妈妈！”延儿朝我飞奔过来，我下意识地张手迎接他的身体。没有陌生，没有隔阂，一切犹如短暂离别后的重逢。我揉了揉雾色朦胧的双眼，终于忍不住滴下了晶莹。
“妈妈，你怎么哭了？难道不想看到延儿？”
“没有，我这叫喜极而泣。”摸着孩子清秀的面容，心里是深深的眷恋。如果说曾经的割舍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我没有理由再放手了。
“冷小姐，延儿小少爷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余婶微笑着道。
我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起身朝余婶微微颔首。
“妈妈，小爷爷说爸爸去接你了，我怎么没看到爸爸？”延儿探着个小脑袋左右搜寻着。
我正想跟他解释，却听到身后沙哑沉稳的声音响起。“延儿想爸爸了！”
我转身，沈桦朝我温和一笑，弯身抱起迎过去的孩子，亲昵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孩子似乎和沈桦很熟稔的样子，附在沈桦耳边低语着什么，而后两人便神秘地笑了起来。
我莫名地看着他们失神，夏夏过来，拽了一下我手示意我弯身，我听从地弯了身，夏夏附到我耳边轻声道：“艺秋姐姐，今天是延儿弟弟三周岁生日，我想他一定是在向舅舅索要礼物。”
生日！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我居然忘记了三年前的今天是自己的受难日。
“妈妈，延儿有二个小小的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我看了沈桦一眼，探究的眼神看向小家伙。
小家伙牵着沈桦的手走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把沈桦的手放于我的掌心中。“我希望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不用说这一定是父子俩预谋好的。迎着孩子殷切的眼神，我抚了抚了他的头，“延儿还有另外一个愿望呢？”
小家伙不假思索地道：“爸爸妈妈和延儿在一起！”，
我看向沈桦，他深情的双眸凝视着我。我很明白自己的柔软之处，但是此刻我清醒地保持了理智，我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诺下任何事情。我在孩子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喃道：“延儿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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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沈宅的时候，我叫沈桦靠边停下车，沈桦照做了，很有耐心地看着我。我垂着眸紧紧地盯着汗涔涔的手心，这一刻我是想打退堂鼓的。我觉得我这样的心情是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印象的，我可以不在乎他家人异样的目光，可是我不想让孩子看到一个被他家人嫌弃的妈妈。
半天没等到我的解释，沈桦启唇道：“我们只是去看我们的孩子，你在想什么？如果你担心爷爷他们”
“我不是。”我打断沈桦的话，抬眸痛苦地看向他，“我只是在乎孩子的目光。沈桦，三年前是我的一己私欲生下了你的孩子，但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我不要你的同情，更不要你的责任，你能做到接受孩子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只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而是王子与灰姑娘的距离，我爱你是没错，可是我懂得爱情和生活是两回事，我承受不起你的这份责任。孩子没有我一样可以健康成长，不，没有我他甚至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我不想打扰，求你也别改变他的生活好不好？”
沈桦凌厉的双眸投向我，似要用眼神凌迟我一样骇人，“我一直给你这样的错觉吗？你认为如果只是责任我会选择用婚姻束缚？”
我闪躲开他的目光，他的确可以不用婚姻的方式，就如对待陈珺和孩子那样，尽到义务，情感却是自由的。我咬着唇看向窗外，不远处一家幼儿用品专卖店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二话没说径直下了车，朝幼儿专卖店走去。
“冷艺秋！”沈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车上走了下来，猩红的双眸迸射出火花，生生要吃人的愤恼情绪抓过我的手，“还需要我再说一遍那句话吗？”
“哪句话？”我抬着无辜的双眸炯炯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是误会我的行为了，他大概以为我是要临阵脱逃了。事实上却恰恰相反，因为他的那个眼神我决定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坑我都义无反顾了。
他一把捧过我的脸，我被骄阳刺得闭上了眼，唇间瞬间温润清爽了起来。我木讷地站立着，不迎合，也不推拒，任烈日灼身。
只是浅尝辄止，他放开了我。我睁开眼，依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不依不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虽然行为已然回答了我，但我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那句话。
他的样子不再似刚才那样骇人，温和了许多，惩罚性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默然拉过我的手往前走。
我完全没了自己的立场，任由他拉着前行。
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拉着我进了幼儿专卖店。看着他专心询问店里的导购三岁男孩喜欢会什么玩具时，我脑海里竟然出现一家三口在一起搭积木的温馨画面。
“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吗？”导购员大姐问道。
沈桦茫然地摇了摇头。
导购大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我，扯嘴笑了笑，“要不买些益智的玩具吧，比如积木之类的，孩子都会感兴趣的，特别是男孩子。”
沈桦看了我一眼，见我也一片茫然的样子，便听从了导购大姐的见意买了一组大型的宝塔积木。
临出门时，导购大姐意味深长地对我道：“美女，你很有福气。”
此意何解？我瞥了沈桦一眼，他看了看导购大姐，勾唇浅笑，一副魅惑众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见我疑惑的样子，导购大姐朝着沈桦的背影笑了笑，“你没注意到吗，自从你们进来，你老公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他一定很爱你吧！”
有吗？我并没有注意到。
“我想我应该更爱。”我朝她莞尔一笑，转身去追他的背影。
“为什么自作主张给孩子买玩具？”我上车，系好安全带。
他启动车子，温和一笑，“不是你的意思？”
“我我一句话都不说，怎么是我的意思。”我才不相信我会跟他心有灵犀呢。
“你是在责怪我作为一个父亲的不称职吗？”
“我没有资格。”目光倔强地瞥向窗外。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坏氛围的话题了。你放心，我会跟延儿说这礼物是妈妈送给他的，若是他喜欢的话。”
“不稀罕。那导购大姐一定视力不好，也不知道她哪里看出我有福气。你以后还是严肃一点好，免得让人产生幻想。”想起他对导购大姐那魅惑众生的笑心里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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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不笑。”感觉自己似踩在棉花上跳跃，那种飘然的感觉很甜蜜。
沈宅。
沈桦泊好车牵着我的手朝别墅走去。
“放松一点，腰身挺直，身体不许发抖，不许垂眉，大方得体地走进去。
我闭眼呼吸了一下，朝沈桦点了点头。
“舅舅，艺秋姐姐，听到院子里车子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们来了。”夏夏朝我们奔来，一脸欣喜的样子。
“夏夏，忘了昨天舅舅跟你说过的话吗？”沈桦一脸严肃地看着夏夏，夏夏撇了撇嘴，很不情愿地朝我道：“舅妈！”
我瞪了沈桦一眼，把夏夏拉入怀中，“没事，我喜欢你叫我艺秋姐姐，这样显得我更年轻。”
夏夏朝沈桦吐了吐舌，“我听舅妈的，就叫艺秋姐姐，哼，就不听你的。”
我和沈桦相视一笑，沈桦伸手想牵我的手进屋，夏夏一把抱住我，撒娇地道：“艺秋姐姐，我有悄悄话跟你说，你让舅舅先进去，好不好？”
我正想说什么，沈桦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夏夏，别胡闹了，我们进去有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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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地朝别墅侧边的一条林荫小径走去。
“夏夏，你恨我吗？”想起游乐园里她失落的眼神，我觉得我该跟她解释一下。
“不恨，你和舅舅的事情妈妈已跟我说了。虽然有些同情陈珺阿姨和小风弟弟，但是妈妈说舅舅对你是爱情，而对陈珺阿姨则只是责任。舅舅和你结婚，也一样可以对陈珺阿姨和小风弟弟负责任。有一句诗是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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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秋姐姐，你看前面。”
目光随着夏夏手指的方向，余婶抱着一个孩子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延儿弟弟，看姐姐带谁来看你了。”夏夏跑过去，孩子从余婶怀里下来，定住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我。
“妈妈！你是妈妈！”延儿朝我飞奔过来，我下意识地张手迎接他的身体。没有陌生，没有隔阂，一切犹如短暂离别后的重逢。我揉了揉雾色朦胧的双眼，终于忍不住滴下了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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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这叫喜极而泣。”摸着孩子清秀的面容，心里是深深的眷恋。如果说曾经的割舍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我没有理由再放手了。
“冷小姐，延儿小少爷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余婶微笑着道。
我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起身朝余婶微微颔首。
“妈妈，小爷爷说爸爸去接你了，我怎么没看到爸爸？”延儿探着个小脑袋左右搜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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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沈桦朝我温和一笑，弯身抱起迎过去的孩子，亲昵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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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延儿有二个小小的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我看了沈桦一眼，探究的眼神看向小家伙。
小家伙牵着沈桦的手走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把沈桦的手放于我的掌心中。“我希望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不用说这一定是父子俩预谋好的。迎着孩子殷切的眼神，我抚了抚了他的头，“延儿还有另外一个愿望呢？”
小家伙不假思索地道：“爸爸妈妈和延儿在一起！”，
我看向沈桦，他深情的双眸凝视着我。我很明白自己的柔软之处，但是此刻我清醒地保持了理智，我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诺下任何事情。我在孩子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喃道：“延儿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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