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试锋芒
地狱罗刹般的气场。我拉着靳谙往后退了两步。靳谙不动声色地甩开我的手。疯了疯了，今天我的智商去哪儿了？竟然在鄢少臣面前跟一个他眼中来历不明的男子牵手。
鄢少臣看着我们，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代之以一片深沉的黑色，笑道：“秦靖有些事要对你们说。先去吧。”
我和靳谙呆若木鸡。那个笑容是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鄢少臣说完便离开了。我和靳谙深吸一口气缓过来。
“怒极反笑？”他压着嗓子。
“应该是。他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我。”
“自求多福。”靳谙率先大踏步地往客房走。
客房中，秦家父子和鄢璇都在。
“云儿啊，这事鄢少臣一向没什么兴趣，只好交由我来跟你们讲啦。”秦靖直白道，“还有靳谙，你也来听听。”
“是。”我和靳谙应道，我坐到鄢璇下手。
“易笺阁的事，想必你们都知晓了？”秦靖扫视一圈，我们点头，不知他意欲何为。
“易笺阁易主的事，原本与我也没关系，只是”秦靖说到此处，眼睛含着戏谑与暧昧看向秦翊和鄢璇，“我的乖儿子”
“哎哎哎，爹，说好了不把这事儿和璇儿妹妹混为一谈的。”秦翊扯住秦靖的袖子，“何况这种比赛，对璇儿妹妹来说也是颇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比赛？”靳谙及时插话。
“这易笺阁阁主倒也是个风雅之士，近日将要举办一场盛会，名曰盛会，实则比赛，琴棋书画舞，礼乐射御数，还有赛诗赛词，都可一比。”秦靖解释，“云儿，靳谙，你们要去么？”
去是肯定要去的，否则在这个家族里站不稳脚跟。只是我究竟擅长什么？
琴，小提琴，这时空想变都变不出；棋，国际象棋六级棋士，在这儿怕是没用；书画两项，我很不擅长；舞，这我倒会——恰恰，华尔兹，还有著名禁舞mbada，跳什么？跳任何一个这些人都会吓死吧。还有什么礼乐射御数，完全跟我沾不着边。至于赛诗赛词，那些里面看着容易，到了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临场发挥很重要，搞不好就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爹，我参加。”靳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抬头见大家都看着我，微笑道：“云儿自然也是想去的。”
“那便好。我今日来考考璇儿和云儿。”秦靖满意地点头。我心中一颤。把古诗随手拈来，这个我心里没底。靳谙抬头和我对视一眼，各皆暗自着急。
不知道这里的诗词是否需要格律，对仗什么的，还有词牌名，先听听鄢璇怎么说。我静静地坐在旁边作壁上观。
鄢璇思考一会儿：“伯父，就让璇儿吟诵一首前几天璇儿作的词，伯父听听可好？”说罢念诵：
“当年泣泪不堪数，晨曦归来行陌路。漏尽水一掬，难得独欷吁。
此际明月夜，杜鹃犹啼血。刀断裾上珏，入世止伽倻。”
“好词！好词！不愧是璇儿妹妹与世无争品性的表现！”秦翊抚掌大笑，又转向我，“笑云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可知适才璇儿妹妹吟的是何词？”
“若依着云儿家乡，这词的词牌名便是‘菩萨蛮’，不知这里如何称呼。”我说着，目光淡淡地扫过靳谙。靳谙抿了抿唇，表示check。
“菩萨蛮？”鄢璇轻笑，“好奇怪的名字。姐姐这儿叫‘江梅引’。”
江梅引？这不是另一个词牌名么？看来这里的词牌名不一样，得重新记，还不能搞混。我暗暗记下，说道：“不瞒姐姐说，江梅引在我们那儿，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词牌。不如我与姐姐吟一首。”
说来惭愧，我之所以知道这首江城梅花引，还是因为一眼就被这唯美的词牌名给吸引了。
“单衾寒引画龙声。雨初晴。月微明。竹外溪边，低见一枝横。澹月疏花三四点，尚春浅，早相看、似有情。
夜来袖冷暗香凝。恨半销，酒半醒。靓妆照影，未忺整、雪艳冰清。只恐不禁、愁绝易飘零。待得南楼三弄彻、君试看，比从前、更瘦生。”
席间一片沉默。
“妹妹如何会有这种愁苦之思？”鄢璇试探着问。我脸色僵了一僵，想起自己那屡试不爽的好办法，装脆弱。
“姐姐不是不知妹妹曾经家破人亡。”我敛着眸，“何况妹妹曾暗托芳心，奈何良人弃去姐姐”
“妹妹休哭！妹妹！”鄢璇着忙，抱着我一叠声道，“都是姐姐的不是，妹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姐姐一定会给你新的生活。”
“那先谢过姐姐了。”我点头，拭着刚才逼出来的眼泪，向秦家父子抬手道：“方才失态，万望谅解。”
“哎，说哪里的话，”秦靖爽朗地摆手，“人有悲欢苦乐，这很正常。”侧头觑了我一眼，见我并无异色，方才接下去道：“既如此，下个金曜日，我和秦翊靳谙来找二位侄女。”
“好。多谢伯父了。”我说着把手摆在桌子上，朝靳谙的方向张开五指，摆出“五”的手势。他不知道不等于我不知道，金曜日在古代代表星期五。
“今儿已是火曜日了，二位妹妹快做准备吧。”秦翊笑道。我默默缩回三根手指，摆出“二”的手势。
靳谙轻咳一声，倒也是明白人。
“不打扰妹妹了。”秦翊说着站起身，秦靖也点了点头，最后喝了点茶，一手一个儿子道：“侄女儿好生修身养性，伯父在盛会那日再与你们相见！”
“恭送伯父，翊哥哥，靳二哥。”鄢璇避席福身。我同样也福了一福，同时心脏砰砰直跳。
秦家三人现在离开，那鄢少臣会怎么处罚我今天的失误呢？
目送三人离开，鄢璇回头，迅速把我扯到前院一处隐蔽的树丛里。“今日妹妹怎么会说出这等胡话来？伯父不怪罪妹妹，只怕在父亲那里，是罪加一等了！适才父亲的脸色，确实难看。”
“姐姐恕罪！妹妹曾在胡人地带，族人确是如此所言，不敢虚言！姐姐明鉴！”我骇然。没想到一句祝酒词引发了那么大的风波。
“小姐小姐！”是小淇的声音，我吃了一惊，急忙钻出树丛。“小淇？”
“小姐，刚刚老爷派人来说，说让小姐在盛会之前，一直待在沉影居内，不准走动。”
“别的呢？”禁足还好，只要别取消什么参赛资格就行。
“没了。”小淇摇头。
“呼，还好。谢啦，你先回沉影居，一会儿我就回来。”见小淇一溜烟地飞奔回去，我重新钻回树丛，“姐姐，你也听见了。”
“嗯。妹妹禁足期间我会多来看看妹妹的。这点妹妹宽心。”鄢璇果然知道我想说什么。
“姐姐冰雪聪明，妹妹也不多言。”我笑道，急忙回沉影居去了。不过鄢少臣竟然没有大动静地处罚我，着实教人奇怪。
禁足期间，鄢璇果然日日来看我，也教了我一些琴棋书画的知识，鄢少臣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没有来看我。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到，我总感觉有什么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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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少臣看着我们，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代之以一片深沉的黑色，笑道：“秦靖有些事要对你们说。先去吧。”
我和靳谙呆若木鸡。那个笑容是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鄢少臣说完便离开了。我和靳谙深吸一口气缓过来。
“怒极反笑？”他压着嗓子。
“应该是。他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我。”
“自求多福。”靳谙率先大踏步地往客房走。
客房中，秦家父子和鄢璇都在。
“云儿啊，这事鄢少臣一向没什么兴趣，只好交由我来跟你们讲啦。”秦靖直白道，“还有靳谙，你也来听听。”
“是。”我和靳谙应道，我坐到鄢璇下手。
“易笺阁的事，想必你们都知晓了？”秦靖扫视一圈，我们点头，不知他意欲何为。
“易笺阁易主的事，原本与我也没关系，只是”秦靖说到此处，眼睛含着戏谑与暧昧看向秦翊和鄢璇，“我的乖儿子”
“哎哎哎，爹，说好了不把这事儿和璇儿妹妹混为一谈的。”秦翊扯住秦靖的袖子，“何况这种比赛，对璇儿妹妹来说也是颇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比赛？”靳谙及时插话。
“这易笺阁阁主倒也是个风雅之士，近日将要举办一场盛会，名曰盛会，实则比赛，琴棋书画舞，礼乐射御数，还有赛诗赛词，都可一比。”秦靖解释，“云儿，靳谙，你们要去么？”
去是肯定要去的，否则在这个家族里站不稳脚跟。只是我究竟擅长什么？
琴，小提琴，这时空想变都变不出；棋，国际象棋六级棋士，在这儿怕是没用；书画两项，我很不擅长；舞，这我倒会——恰恰，华尔兹，还有著名禁舞mbada，跳什么？跳任何一个这些人都会吓死吧。还有什么礼乐射御数，完全跟我沾不着边。至于赛诗赛词，那些里面看着容易，到了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临场发挥很重要，搞不好就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爹，我参加。”靳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抬头见大家都看着我，微笑道：“云儿自然也是想去的。”
“那便好。我今日来考考璇儿和云儿。”秦靖满意地点头。我心中一颤。把古诗随手拈来，这个我心里没底。靳谙抬头和我对视一眼，各皆暗自着急。
不知道这里的诗词是否需要格律，对仗什么的，还有词牌名，先听听鄢璇怎么说。我静静地坐在旁边作壁上观。
鄢璇思考一会儿：“伯父，就让璇儿吟诵一首前几天璇儿作的词，伯父听听可好？”说罢念诵：
“当年泣泪不堪数，晨曦归来行陌路。漏尽水一掬，难得独欷吁。
此际明月夜，杜鹃犹啼血。刀断裾上珏，入世止伽倻。”
“好词！好词！不愧是璇儿妹妹与世无争品性的表现！”秦翊抚掌大笑，又转向我，“笑云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可知适才璇儿妹妹吟的是何词？”
“若依着云儿家乡，这词的词牌名便是‘菩萨蛮’，不知这里如何称呼。”我说着，目光淡淡地扫过靳谙。靳谙抿了抿唇，表示check。
“菩萨蛮？”鄢璇轻笑，“好奇怪的名字。姐姐这儿叫‘江梅引’。”
江梅引？这不是另一个词牌名么？看来这里的词牌名不一样，得重新记，还不能搞混。我暗暗记下，说道：“不瞒姐姐说，江梅引在我们那儿，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词牌。不如我与姐姐吟一首。”
说来惭愧，我之所以知道这首江城梅花引，还是因为一眼就被这唯美的词牌名给吸引了。
“单衾寒引画龙声。雨初晴。月微明。竹外溪边，低见一枝横。澹月疏花三四点，尚春浅，早相看、似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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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如何会有这种愁苦之思？”鄢璇试探着问。我脸色僵了一僵，想起自己那屡试不爽的好办法，装脆弱。
“姐姐不是不知妹妹曾经家破人亡。”我敛着眸，“何况妹妹曾暗托芳心，奈何良人弃去姐姐”
“妹妹休哭！妹妹！”鄢璇着忙，抱着我一叠声道，“都是姐姐的不是，妹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姐姐一定会给你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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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说哪里的话，”秦靖爽朗地摆手，“人有悲欢苦乐，这很正常。”侧头觑了我一眼，见我并无异色，方才接下去道：“既如此，下个金曜日，我和秦翊靳谙来找二位侄女。”
“好。多谢伯父了。”我说着把手摆在桌子上，朝靳谙的方向张开五指，摆出“五”的手势。他不知道不等于我不知道，金曜日在古代代表星期五。
“今儿已是火曜日了，二位妹妹快做准备吧。”秦翊笑道。我默默缩回三根手指，摆出“二”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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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伯父，翊哥哥，靳二哥。”鄢璇避席福身。我同样也福了一福，同时心脏砰砰直跳。
秦家三人现在离开，那鄢少臣会怎么处罚我今天的失误呢？
目送三人离开，鄢璇回头，迅速把我扯到前院一处隐蔽的树丛里。“今日妹妹怎么会说出这等胡话来？伯父不怪罪妹妹，只怕在父亲那里，是罪加一等了！适才父亲的脸色，确实难看。”
“姐姐恕罪！妹妹曾在胡人地带，族人确是如此所言，不敢虚言！姐姐明鉴！”我骇然。没想到一句祝酒词引发了那么大的风波。
“小姐小姐！”是小淇的声音，我吃了一惊，急忙钻出树丛。“小淇？”
“小姐，刚刚老爷派人来说，说让小姐在盛会之前，一直待在沉影居内，不准走动。”
“别的呢？”禁足还好，只要别取消什么参赛资格就行。
“没了。”小淇摇头。
“呼，还好。谢啦，你先回沉影居，一会儿我就回来。”见小淇一溜烟地飞奔回去，我重新钻回树丛，“姐姐，你也听见了。”
“嗯。妹妹禁足期间我会多来看看妹妹的。这点妹妹宽心。”鄢璇果然知道我想说什么。
“姐姐冰雪聪明，妹妹也不多言。”我笑道，急忙回沉影居去了。不过鄢少臣竟然没有大动静地处罚我，着实教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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