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章 回家忙
苏言抱着小渔儿，再加上那男人一点点接近，真是替苏喜梅觉得无地自容。三强子走过来，伸手要挑小渔儿的脸蛋儿，苏言忙一侧身躲开了，厉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小渔儿知奶奶急了，乖乖地搂着她的脖子，一句话不说。
“我这脏手，可是摸”，苏言在他说出更不堪的话语前开口：“再管不好你那脏嘴，老娘把舌头给你割了。”
“真急啦？”那人突然又笑了，又道：“怕薛朝听见了？”
苏言见这人说不通，不理为上，把小渔儿放到地上，一把夺过薛八手中的剔骨尖刀。一见她这行为，两个人心中都不禁一怵。不会真要剁人吧，这婆娘脸面都不要了，啥事干不出来？
薛八忙笑起来，没说话呢，就见苏言当当切了一块带着些瘦肉的猪膘。
苏言拿过猪肉板上放着的荷叶，将猪肉包了，手绢里的钱倒到那板子上。薛八看愣了，也竟还是没说话。
“那是三十五文钱，买你这猪肉。”苏言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便松手撂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过一脚，才抱起小渔儿离开。
三强子看着她的这一番行为，摇头大叹：“这婆娘真是中了邪了。”
薛八才愣过神来，喊道：“你切的那两斤只多不少，三十五文可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老娘手里就这么些钱，哪天有了，就还你。”苏言站住，回过头道。
这时那边酒馆里喝酒的几个男人都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身穿石青长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跟村里男人比起来，确实优秀了不止一两分。就算如今都年已不惑，却没有损伤他的优秀。
但是苏言却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他在县城里也有一份不小的产业，但因为苏喜梅之前与他交从甚密，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是从赌场起家的。逼良为娼的事，这个男人也没少干。
不过在人前，总能装出这么一副人模狗样。
薛朝前次回来还是一年前，对于这个年轻时闹过那么一场的女人，也早没映像了。如今见了人面，倒是又想起她年轻时还算不错的容貌。
但是薛朝如今又娶了一房美娇娘，看见这个容颜衰老的农妇，只觉得年轻时眼光太差。虽心里这么想，薛朝还是笑着对苏言道：“喜梅，这是你的孙子？”
苏言没理他，薛朝讨了没趣，却仍不减笑容，对薛八道：“差多少，我一会儿补给你。”
“补什么呢，我说着玩呢。”薛八忙摆手。
“该多少，就多少。”薛朝说着，就要掏钱。苏言不想今天吃不下去这猪肉，便道：“你钱多撑的慌，就到水边扔着玩儿，少这里瞎显摆。”
说着，苏言让小渔儿站好，又回到猪肉摊上，非让薛八切下来些，有多少钱买多少肉。若非家里真的是一点油都没了，苏言定要把这肉盖在劳什子薛八脸上。
薛八不动手，只说让苏言拿去吃，邻里街坊的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苏言心里骂，你他娘的早干嘛去了，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切下来一块肉。并狠狠地发誓，以后吃肉，就算跑到县城里去买，也不来这里。
“喜梅，你这又是何苦呢？”薛朝叹了一口气，好似很替她惋惜的样子。心中却觉得这苏喜梅与以前相比，真是大不一样，不过年老色衰的苏喜梅，早已激不起他的追求玩乐之心了。
苏言没再理这个虚伪的男人，抱起乖乖站在那里的小渔儿，跨步就走。她真不该带小孩子过来的，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阴影。
“奶奶，你刚才真厉害，那些爷爷都吓傻了。”小渔儿却笑着说道。
苏言听了，放心下来，心情好了许多。真希望后面那臭男人能听见小渔儿的话，爷爷啊，都是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就那么没羞耻心？
“这人咋变这么多？”薛朝问周围的人。
“中邪了”。三强子还是这么一句话。
“咱们进去边喝边说”，另一人说道，几人便又嬉笑着进了小酒馆。
苏言抱着小渔儿一路快行，想起刚才起几个男人，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苏喜梅到底是怎么长到四十多岁的，竟然还没有她成熟。
“奶奶，你生气了？”小渔儿虽小，却很会察言观色，一脸铁青的苏言让他有些怕怕的，声音也很轻。
“没有，我才不会跟那些人生气呢。”苏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抱着小孩子呢，连忙改变了表情，笑对着小渔儿说道：“咱们回家做好吃的去。”
“嗯，做好吃的。”小渔儿也跟着学了一句。
一时到家不提。
苏言放下小渔儿，让他在外边自己玩，就进了厨间，将锅碗瓢盆快速地刷了。
中午有好几口人吃饭，不能像早晨那么糊弄。苏言看了看那小半缸面，放弃了蒸馒头的打算。家里就这么一副情景，说不定这是仅有的白面呢，还是入家随俗的贴些玉米饼子吧。
舀了两大瓢玉米糁，拿清水活到软硬适中的程度，看了看盆中的一团，觉得不够，苏言便又添了一瓢，犹豫再三，又加了一瓢白面。再次加了清水，重新和了。
玉米糁和好以后，苏言就将盆子端到了外面太阳下，拿一块笼布盖了。尽管没有多少白面，不好发酵，放在大太阳下晒晒，也会宣软许多吧。
放好盆子，又看看在院中一角蹲个屁股玩耍的小渔儿，苏言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们常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小渔儿还真不是一般的省心。
苏言一边拿着铁剪剪下几块大海带，一边寻思着。“奶奶，二叔家里怎么没有小鸭鸭，小鸡鸡，小鹅鹅？”小渔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言抬头一看，小家伙儿已经迈着小步伐进来了，这一连串的小某某弄得她好笑不已。
不过，好像真是的，这里的农家一般都是自给自足，家里总会喂些禽类的。但是他们家却什么都没有，原来还是因为苏喜梅。
苏喜梅嫌喂那些东西又脏又麻烦，便不许喂。宝峰没什么，宝珊坚持着从大嫂那里要了几只新孵出的小鸡，将她娘的反对完全忽略。
苏喜梅就也不再多说，当然了也丝毫不管，那几只鸡最后只养大了两只，却又都被她给炖了。把宝珊气得几天都吃不下去饭，自此也不喂养什么家禽，只一心织布，再闲了就打络子。
脑中涌出这些记忆，苏言当下只好对小渔儿笑笑，“你二叔太忙，顾不上喂。”她总不能告诉小孩子，本来有喂的，但都被你这个馋奶奶给吃了吧。
小渔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花每天都会下蛋，可好吃了，我拿给奶奶吃。”
苏言不住地点头，这小孩，真孝顺。小渔儿见奶奶点头不已，以为奶奶喜欢，便嚷着这就回家去拿。
苏言连忙拉住了他，哄他出门玩。小渔儿却一直说：“小渔儿喜欢奶奶，给奶奶吃。”
好吧，苏言真不知道小家伙儿对她如此有好感。“小渔儿不听话了吗？你娘他们都在地里忙着呢，家里的门锁着，进不去。你在这里帮奶奶做饭，好不好？”
如此说，小渔儿才乖乖地听了。
苏言倒真没指望这小家伙儿能帮上什么忙，见他不说回家拿鸡蛋，便去忙自己的。
海带都已经剪好了，苏言又从外边瓮里舀水到锅里，没一会儿就烧开了水。
水开了以后，才将干海带放了进去，大火又煮了有十几分钟。海带的颜色亮了起来，整体看起来也很新鲜了。
苏言没有立即将海带捞出来，好像听妈说过，这种海带因为初加工不精细，都带着海沙，需要长时间泡一泡的。
“小渔儿，这边来。”苏言从灶边起身，拉着蹲在她身边的小渔儿离开灶眼。
薛家虽穷些，但这厨房盖的还是挺宽敞的，通风也不错。烧起锅来，除了灶边比较热，其他地方都还好。
“热不热？”见小渔儿一张小脸儿被烤的红彤彤的，额头上也出了汗珠，苏言心疼地蹲下身子给他擦了擦额头。
这孩子，真是懂事地让人心疼。灶边那么热，还非要在她身边递个树枝什么的，赶也赶不走。
“不热，小渔儿也会烧火呢。”才两岁多一点的小孩子，拍着自己的胸脯，骄傲地说道。
苏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心中对小渔儿他妈大感佩服。有机会定要跟他妈请教请教，怎么才能把小孩子教的这么懂事。
注意到自己的想法，苏言不禁黯然，她说不定再也无法体会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的心情了。
“我去把肉切了，小渔儿去外边玩，好不好？”
“我要帮忙的”，小渔儿坚持。
苏言无奈地笑了笑，嘱咐他要听话，便去案板边切那块肉了。不过才刚看到那块肉，又有怒火填胸了，只好把那块肉就当做卖肉的薛八，一块又一块地细细切来。
小渔儿个头小，站到她身边根本就看不到案板，待了一会，小家伙儿许是觉得没意思，就溜到外边数小蚂蚁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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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拿过猪肉板上放着的荷叶，将猪肉包了，手绢里的钱倒到那板子上。薛八看愣了，也竟还是没说话。
“那是三十五文钱，买你这猪肉。”苏言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便松手撂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过一脚，才抱起小渔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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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行不行的，老娘手里就这么些钱，哪天有了，就还你。”苏言站住，回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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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言却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他在县城里也有一份不小的产业，但因为苏喜梅之前与他交从甚密，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是从赌场起家的。逼良为娼的事，这个男人也没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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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不热？”见小渔儿一张小脸儿被烤的红彤彤的，额头上也出了汗珠，苏言心疼地蹲下身子给他擦了擦额头。
这孩子，真是懂事地让人心疼。灶边那么热，还非要在她身边递个树枝什么的，赶也赶不走。
“不热，小渔儿也会烧火呢。”才两岁多一点的小孩子，拍着自己的胸脯，骄傲地说道。
苏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心中对小渔儿他妈大感佩服。有机会定要跟他妈请教请教，怎么才能把小孩子教的这么懂事。
注意到自己的想法，苏言不禁黯然，她说不定再也无法体会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的心情了。
“我去把肉切了，小渔儿去外边玩，好不好？”
“我要帮忙的”，小渔儿坚持。
苏言无奈地笑了笑，嘱咐他要听话，便去案板边切那块肉了。不过才刚看到那块肉，又有怒火填胸了，只好把那块肉就当做卖肉的薛八，一块又一块地细细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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