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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七章 为牢

  直到了书房,吩咐人上过茶,王天禄端着茶赔罪道:“今天不知道是三公子,多有得罪。”

  封飞壹懒得丢给这个胆小心重之人半个眼神,接过了茶,一副不在意地样子道:“不知者不罪。”

  王天禄勾了勾嘴角,放下心来。不管这人是否是真的封三公子,他先做了这个谦。若是真的,他就没事;若是假的,他也不损失什么。

  “我并不是怀疑您的身份,只是单凭你的一句话,也确实难以让我全信。”王天禄做人向来小心翼翼,怀疑的话说的很小心,淡淡地问了句:“不知道三公子手中可有什么信物吗?”

  “我出门时什么都没带”,封飞壹瞥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这样,”王天禄沉吟了一下,笑道:“这也无妨,在京里时常听人说三公子画技超绝,尤善美人,不知可否请你画上一副?”

  封飞壹笑了笑,应了声,“好。”

  不过,这个人太过瞻前顾后,就算是他画了也未必能让他完全相信。但是,现在他只要这人就算不全信也不敢不信就够了。

  笔墨纸砚还有各种颜料,一时备齐。

  “小人曾有幸见过公子的一幅美人折枝图,今日可否就请公子画那一副?”王天禄陪着封飞壹来至案前,见他提起笔,才开口说道。

  封飞壹没有受他的影响,已经下了笔,同时闲凉的说道:“既然你听说过美人折枝图,不会不知道那幅画里的美人正是当今贤王千金玉扇郡主吧?”

  “难道”,封飞壹顿下一笔线条,提笔转身,直视着王天禄道:“你不知道,那幅画已经被我送给了郡主,外人是见不到的?”

  “再难道说,你是想私藏郡主画像?”封飞壹问得云淡风轻,王天禄额头上已经滚下了豆大的汗珠。

  私藏郡主画像?这个罪名他担的起吗?

  “不,不,不是”王天禄难得的毫无形象地结巴道:“下官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封飞壹没再理他,已经低下头认真作画。男子的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眼中似有万千沉重。却依然认真地执着笔,用线条勾出一个渐渐现形的美人。

  他心里再多的担心,再多的焦虑,都必须压下。

  王天禄看着低头作画的男子,那一副认真沉静的容颜。脸色越来越难看,汗珠也越滚越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封家尊贵的三公子会跑到这个小县内,但是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就算不是真得三公子,那和封家也定有着极其亲密的血缘关系。

  这么侧着看,此人的容貌和封家大公子,有着五分的相似。那天他离开封府时,恰巧遇见下马进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的一副容貌,绝对姣比好女。他当时就看呆了当下,被门人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门人告诉他,“再这么看我们家大公子,你的一双眼睛就不保了。”他这才得知,那人是封家的大公子。

  而这个人,虽然没有那样姣如好女,神色间却与那个大公子像极了。

  王天禄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滚下的汗,已经没什么心情看画上越来越清晰的美人了。

  好像,今天那个衙役告诉过他,这人也是之前当街调戏了他女儿的人吧?

  好像,当时他儿子带着人,把那人,也就是三公子当街揍了一顿吧?

  好像,他今天打了他二十大板,才是最严重的吧?

  不,不,他让人给那个老女人用刑时。三公子说:“王天禄,再不让你的人住手,老子弄死你。”

  王天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惶惶地拱手请罪道:“不知是三公子到了敝县,得罪之处,请三公子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

  封飞壹放下了笔,转过身,忍住揍这人一顿的冲动将他扶起。缓声道:“把她放了,一切既往不咎。”

  王天禄自然明白这她是指谁,哪敢说个不字?可是想起牢里那女人的惨样,他就欲哭无泪。他王天禄也没做坏事吧,不就是想贪几两银子吗?为什么会惹到曾对他仕途有恩的定平侯头上?

  “自然,自然”,王天禄连连答应,却笑着对封飞壹道:“三公子应该还没有用饭吧,先用过了再去不迟。”

  “不必了”,封飞壹说着,已经要往外走。

  “小老儿给公子传个大夫看看吧”,王天禄跟上前去,忐忑的说道。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下狠手打了,若打坏了三公子,他回去一说,他的官帽还要不要了?

  “去牢里,”封飞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王天禄这才想起来,已经让那女人画过押了。况且,看这人的模样,见到人被打成那个样子,能轻易饶了他吗?

  王天禄大脑稍稍回笼,想起了官场上的拖字诀,脸上为难地看这封飞壹:“三公子,那妇人,已经画了押了。所以,还真不能这么快地就让你把人带出来”

  封飞壹一听画押,立即抓住王天禄的衣领,语如冰雾:“你敢动私刑?”

  “没有,没有,下官不敢,这是那妇人主动画的。”王天禄连连摆手,接着说道:“供状已经送往了州府,要放她出来,这其中还得活动几天。”

  供状就揣在他的衣袖里,但不说送走了,还怎么拖啊。能拖几天,他派人把那妇人医治医治,就没事了。

  案子那边呢?现在重要的是这个祖宗,案子那边大不了他就严明制法,大义灭亲了啊。

  王天禄心下活动开来,心中计较已定。

  “我不管你要活动几天,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封飞壹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这个人的样子,让他很不放心,便又大吼道:“现在,马上。”

  王天禄真想不到封飞壹是非要见到那妇人不可的,因此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出了书房,刚一出来就对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使眼色。

  这两人都是王天禄的心腹,刚才虽没有在屋里,但该听到的一句不差。见到大人的眼色,两个人就悄悄绕了近路去县牢。

  王天禄跟着封飞壹还没走出县衙后堂,便见下午时跟在王天禄后面打屁的那个衙役,喊着大人奔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王天禄呵斥了一声。

  这衙役跟到书房外就退了下去,并不知道王天禄已经确定了那人身份,趴在他的耳朵边一阵叽咕道:“小的刚刚听到消息,有个姓封的钦差入晚时入住了异闻客栈。我听了奇怪,钦差来了咱们能不知道,还下住在异闻客栈?去问了问,异闻客栈的老板说就是钦差无疑。而且还是定平侯大公子,曾经帅军安定南夷的封飞廉少将军。”

  封飞廉,朝中最年轻的一位将军,曾经三个月平定蠢蠢欲动的南夷。不说朝里闻名,就是百姓间也广传这位少将军的事迹。

  但是王天禄听了这一阵嘀咕,并没有欣喜的表情,因为他根本就不信。一巴掌拍到这个衙役头上,“钦差既舍驿站而就客栈,那就是微行,能随便的一个人就知道钦差的身份了?”

  衙役委屈道:“异闻客栈老板亲口说的,钦差入住时表明了身份。说不是查案,只是奉皇命访民风俗轶闻的。我也看见了那个钦差,真的比民间传的长得还好。”

  “属实?”

  “属实。”

  王天禄笑着两步跨到封飞壹身边,“相信三公子也都听到了,令兄也降临到敝县,下官觉得还是先去见过大公子比较好。”

  王天禄现在已经欢喜满怀了,直叹自己时运将转。三公子这里是年前就出现在了句县,而现在又来了个闲钦差的封大公子。不用说了,一定是过来找这三公子的。

  若是他领着三公子过去了,顺便再提一下当初与封大人的结识,还愁与封家的人接不上关系吗?

  而且,他几乎是刚才才想到,三公子曾经调戏过他女儿哎。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三公子看上他家姑娘了呀。说不定,他带着女儿赔一下礼,还能与封府做个亲家呢。

  王天禄越想越觉得生活已经向他展开了美好的怀抱,但是封飞壹一句话,就让他的美梦吧唧一声碎了。

  “我大哥最讨厌晚上要休息时有人打扰,你现在过去,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封飞壹说着,就大步走了。

  他实在是没耐心了,忍不下去了,他现在就想给这个啰嗦胆小贪婪的人好看。但是他不可以,若是他表现出一点秋后算账的样子,或许他自己都要陷在这里。

  既然大哥来了,那么,明天就是这个人的死期。

  他从一开始向这个县令低头,就没打算饶了他。

  他真的会,弄死他。

  王天禄听如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小心地陪着封飞壹去了大牢。

  到了牢里,王天禄松了一口气。

  那两个手下倒真是动作麻利。瞧瞧,在大牢里,他给犯人提供那么好的床褥c棉被,这三公子没话说了吧。

  就算人受伤了,那也跟他没关系,因为根本就不是他打的嘛。

  他看见犯人伤的重,还特地吩咐了请大夫呢。

  王天禄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走在封飞壹的面前,给他打开了监室的门。

  不错,换的这个牢房很干净。

  但是封飞壹在一跨进这个牢房门时,脸上的杀气就时隐时现。

  她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色,还有空气中时隐时现的血腥味,都让他想立即把这个狗县令十刀八刀地砍了。

  封飞壹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快步走至床前,抬手轻轻触了触她苍白的容颜,喊了一声:“言”。然后突然顿住,蹲下身理了理女人的头发,轻声道:“苏言,我来了。”

  王县令脸上的笑容掉了掉,他怎么觉得,这个三公子看着这妇人的目光那么渗人啊?

  王县令现在才想起来疑问,三公子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么个农妇?

  昏睡的人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封飞壹心中一寒,转过头问道:“你对她做过什么?”

  “我?”王县令被那个目光吓得一寒,忙道:“不是下官,下官只是审案时用了些不得已的手段。”

  “够了,去请大夫来。”封飞壹隐忍地将手一挥,背对着王天禄道:“你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引荐你去见我大哥。”

  他现在甚至担心那人的手下得来的消息是有误的,因为没有大哥给他倚仗,他办不了这个狗官。

  他虽是封家的三公子,却并不像大哥一样手握实权。

  封飞壹从来没有想过,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甚而是鄙视的东西,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让他如此渴望。

  王天禄听到封飞壹这样的话,本该是欣喜的,却莫名的有些忐忑。吩咐人去请了大夫,他也就告退了。

  临走前,王天禄又回头看了看监室里那个男人。他正低着头,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那个农妇。王天禄的心中涌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三公子,也太奇怪了吧。

  他终究没敢问问,三公子,您和这妇人是何关系呀?更没敢提,让三公子回衙内休息的话。

  王天禄第二次出来县牢,饭也没吃就去了异闻客栈,亲自确定了才抱着满心的欢喜离去了。到了休息时他还在想,若是跟封府结了亲家,那什么戴高复算个屁啊。

  并不知道,隐忍在牢里的男子已经给他想了好几种死法。

  王县令走了,封飞壹才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的身上穿着洁净的囚衣,看不出丝毫不妥。但是当他轻轻卷起衣袖,入目的鞭痕让他只有咬紧牙关才不会失声痛吼。

  封飞壹,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笨蛋。

  怎么就能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拉进大牢?

  那种几乎昏天黑地的无奈,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封飞壹没有让那个被请来的老大夫给她检查,只是让人把过脉,留下药就赶走了。

  “血气逆行,外伤想必很重。脉虚而散,这位夫人的病情很严重。就是精心调理,也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这牢狱万不是调理身体的地方,再有,以后凡事多顺着她些。看她的脉气,内里还属忧伤过度。这次伤的太狠了,以后不能再生什么气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请积善堂的周大夫帮忙调治吧,他对于这样的病症很拿手。手上要用的伤药,最好能够半个时辰就涂抹一次。注意不要碰着了。”

  老大夫眼观口口观心地说完了这些话,挎着药箱就离开了。活了一辈子,就活明白四个字,不问,不知。

  老大夫走了,封飞壹仔仔细细地遵照医嘱,给女人擦药。

  他擦好药时,狱吏已经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到监室里来。

  明明老爷对这人客气地不得了,怎么不带了人回衙内诊治?

  狱吏看着男子小心翼翼地给犯人喂过药,才上前接过碗,离去时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可是回衙内休息。”

  但是却没有听到回答。狱吏也不在意,摇了摇头关上监门就走开了。

  “苏言,”所有的人都走干净了,监室里静的只能听见哔哔啵啵地爆灯花的声音。男子才轻声说了话:“我会把那个蠢货封飞壹宰了,只要一个有能力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封飞壹。”

  “其实你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又说道,声音轻轻地哽咽:“我连保护你的本事都没有。”

  男子说着,埋头在床被上,浅色的被子有一片颜色变得深了。

  放在被子上,已经肿的像萝卜一样的手微微一动,床上的女人随即嗯了一声。

  “苏言?”封飞壹忙抬起头,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头,又问了一声:“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女人又嗯了一声。

  封飞壹低落的心情好了些,她是能感觉到他的。

  他看见女人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忙问道:“要喝水吗?”

  她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又嗯了一声。

  封飞壹如得圣命,立即转过身去倒水。

  水是冷的,这里不是他家,没有现成的温水可用。

  封飞壹端着一碗冷水转回床边,看了看闭着眼的女人,咳了一声说道:“我知道,身上不舒服的时候再喝冷水有多不舒服。我只怕你不舒服,还有,你这么丑,吃亏的可是我。”

  说了又觉得不对,大夫说了不能让她生气,忙又改口道:“吃亏那也是我愿意的,而且你一点都不丑。”

  说完了,他飞快地喝了一口水,含了含,才又飞快地低下头,一点点渡到女人口中。

  虽然故意亲过她,但那时他刻意地没有认真对待。即使那时告诉自己是游戏,他还是紧张地心都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静静的空气中,他更加紧张,就算只是为了给她喂水。

  喂进去一口水,封飞壹感觉好了很多。

  就像帮她拿个东西那么平常,真不明白他的心咚咚的跳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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