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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万年的孤独

  时间过了片刻石磊长长吐了一口气,充满斗志的眼神看过来“这些我都记着,修炼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星从床垫子上跳下挥手收起地上所有的东西,“走吧”说完朝着星魔岛中央飘去,速度不快不慢但是也让石磊在后面气喘吁吁的一直到下午才停止。要不是这个身体已经强大了很多,跑起来比那些短跑名将还要快很多,天黑之前能不能到还另说,而星像是算准了总是保持在石磊最极限的感觉在前面飘着。

  石磊同样明白星的用意,一路上不吭不声咬着牙,忍着浑身的疼痛,偶尔喝两口从前方准确扔过来的水带。直到看见前面那颗参天大树。当然谈不上多么巨大,但是和岛上其他灌木相比确实够大,也是他这一路上看见的唯一一颗。

  石磊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喝水,浑身汗水淋漓,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这辈子最大的运动量,直让他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哐当”一声,一把很夸张的斧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个小坑“待会休息,先给我砍了他”,星一脸坏笑奶声奶气的指着大树。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一阵微风吹来,树叶轻微的晃动起来。

  石磊看着眼前的斧头真是好奇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拿不出来的,也不问为什么。放下水带,艰难的拿起这个一看就知道至少重量几百斤的斧头。

  深吸了口气,双臂猛地抓紧往后高高甩起,紧接着下一秒没有防备的身体一个激灵,被斧头带着向后跌倒在地。

  并不是他手软了,石磊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耳朵,而是就在他高高举起斧头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神经病的话那就是眼前的树竟然开口说话了。

  大树的树叶一阵抖动,可怜兮兮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传来“两位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吧”。

  “这这”石磊惊得结结巴巴,就算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强大的心理见怪不怪也从来没想到树也能成精。“动物修炼成精就算了,怎么植物也”石磊又一次凌乱了,茫然的看着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砍‘他’。

  “呵,老家伙。不砍你一下,你隐藏的挺深啊”,星围着树不断转着圈圈,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大树这么多年以来也见过一些人来来往往,但是从来没见过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的人。“这明显就是知道自己底细啊,还隐藏个屁”心里又疑惑又憋屈。

  “两位大爷,小的不隐藏好就被人砍了烧火做饭了”,大树语气越发的可怜谦卑。“不知两位大爷有什么吩咐,小的尽量去办还不行么”。

  星飘到石磊跟前开口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万物灵诀么?”指着大树“明白了么?”

  其实没等星开口,石磊就已经想明白了。灵主规则以及万物生存变化,这颗大树产生灵智很明显就是修灵气了,而不是灵元气。幸亏这里灵元气极度匮乏,产生的灵气就更少了,千百万年来也只让这棵树有了灵智,要不然早就成精跑掉了。

  石磊点点头。

  星又看向大树“没有什么要你办的,只是借你灵气一用”。

  大树吓蒙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孩一开口目标就是灵气。灵气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也是自己的命源。他以为这个秘密是没有人知道的,没想到随随便便来了一个小屁孩指名道姓的就戳破了。大树浑身树叶抖动的更厉害了,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

  “石磊,砍他,咱们自己取”星表现出一副不可更改的决定,这老家伙不吓吓他就不怕他不就范。

  石磊也有点为难了,虽然他知道星是为了自己,而修炼万物灵诀也必须得到这些灵气。可是明显自己一方就是一对赤裸裸的强盗,上来二话不说就开抢。你说要是一个普通的树也就算了,可这是高级的智慧生命,很可能是这个大陆唯一的一颗啊,更何况声音听起来明明就是一个慈善的老爷爷,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可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两位大爷,你这不是在要我的命嘛,两条路我都是死,让我怎么答应”,大树沧桑的语音都快带着哭腔了,他真是怕了这个稚气未脱的小祖宗了。

  星没有理会这些依旧强横的语气威胁着“我刚才说了只是借用,虽然会对你有损耗但是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这个我保证”。

  树叶不动了,星也不说话了。空气保持了长久的沉默

  大树没得选,他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苦涩的叹了口气“好吧,但愿你们说到做到”。

  “把灵气按照我的要求输送到他体内,同时保持灵气不散,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星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

  “小兄弟你过来吧,将你的额头贴在我的树干上”既然已经答应到这个份上了,大树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没有那么可怜巴巴。

  石磊看着星,眼中有一丝抗拒,脚步一动不动“这么去逼迫一位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智慧生命,真的好么”。

  星没想到石磊会这么抗拒,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灵诀修炼你必须这么做,而且虽然他会有很大损耗,不过在会这里慢慢恢复过来的。”

  石磊咬了咬牙,走到大树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

  “记住一定要集中全部注意力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感受灵气并在玄脉运转,等你悟彻灵气并把它转化自身在玄脉里自由运转你就成功了”话末又加了一句“玄脉运转激活的特性是灵气一旦开始输送就无法终止,除非你自己切断才不会有伤害。所以你一定要在这个老头灵气枯竭前感悟到并转化成自己的,否则这个老头灵气枯竭就死定了”。严肃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

  “小兄弟,谢谢你还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放心吧,你将额头贴上来就行了”。

  听到大树和蔼的声音,石磊心里苦涩的将额头贴了上去,顿时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热流缓缓的靠近自己。

  “小兄弟,你准备好了么?”离得近了才能感受到大树话语中是多么的沧桑。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不管是不是因为被逼迫的,石磊知道这份恩情惊天动地,他想记着。

  大树沉默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意识中沧桑的声音才传来“我没有名字,如果非得叫一个,你可以叫我自由”。

  石磊瞬间鼻子有点发酸,他一直是一个感性的人,正因为他的感性总能感受到事物的美好才能让他一步步这么顽强这么阳光这么充满向往的活到现在。然而听到那两个字,感受到里面跨越千年万年可能更久远的惆怅,他实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由爷爷,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平凡的人,但是这份恩情我石磊铭记于心,此生不报不足为人”。

  大树并没有声音回应,只是树叶又是一阵轻微的抖动不知道在回应着什么。

  额头的热流越来越近了,石磊也收起了杂念。收起全部心思感受这股能量慢慢的进入自己的脑海再慢慢的进入了以前从没感受过的玄脉。

  然而就在灵气进入玄脉以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变的沸腾狂躁起来,石磊脸色顿时一阵痛苦的扭曲,口中忍不住低哼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玄迈中灵气越来越多而他却根本什么也感悟不到,眼看所有的能量就要压制不住在脑袋中爆开。

  一声模糊的叹息隐隐约约在石磊脑海中传来“孩子,不管以后怎样不要为了力量失去你自己,你的心要一直热下去不要冰冷”。

  话音刚落,突然所有的灵气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似的迅速变得安静温和下来。紧接着随着进来的灵气越来越多缓慢的推动者前面的灵气在狭小的玄脉中被迫前行。

  “万物灵诀.第一层,开”随着脑海中一声怒吼,万物灵诀第一层心法口诀瞬间浮现,而此时再把所有的心神沉入灵气中去感悟没有了任何阻碍。

  随着时间缓缓的流逝,石磊玄脉中的灵气也越来越多。而大树体内的灵气已经耗去了这么多年来缓慢积累的一大半。

  看着这一切的星刚开始越来越紧张,随时准备出手。但是紧接着一切如此顺利让他意想不到。他最担心的就是这颗老树抗拒输出,虽然这个过程无法中断,但是一方不配合会给整个过程带来额外的风险。但是现在一切意外都没有发生反而让他有点疑惑,不过结果总归是好的。

  突然某一刻,随着大树周围空间气息莫名的一荡,石磊的猛地张开眼睛。玄脉的内的灵气他已经悟了,而在几个呼吸间所有进入玄脉的灵气全部都控制于心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在玄脉中缓缓地流淌运转。

  石磊断然的切断了灵气的传输,抬起头看着四周。眼中的世界已经完全的变了,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土不是土、云不是云。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土还是土、云还是云,就算没有风也能感受到空气和其中夹杂着的稀薄灵元气。

  万物灵诀一层中期巅峰,直接跨过了初期以及中期一直到了巅峰。

  星感受到石磊这么大的变化也诧异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树,“恭喜你,石磊,完事开头难。你迈过了第一步”。

  石磊没有回应,此时的他看到头顶的树叶全部都发黄了,正在一片一片的落下来如晚秋的凋零。而地上也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落叶,这不是秋天,这是生命的哀悼与叹歌。

  石磊瞬间害怕着什么,眼泪喷薄而出,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沧桑的树皮,低声泣语“由爷爷你还在么?”话语中的紧张还有那种期待和希望是那么清晰动人。哪怕是听到一个字。

  “哎”星从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怕打扰到什么轻轻的飘过来拍了拍石磊的肩膀,“他已经无法回答你了”。

  “前辈,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石磊转过身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星,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绝对不会这样做。做一个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害了别人性命的人。

  看着情绪处于爆发边缘的石磊,星苦涩的笑了一下,笑他的蠢和善良或者笑自己的隐瞒。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伤感星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看着石磊的眼睛,不过就在抬起头的余光中看到头顶已经空荡荡的树枝中一片绿色的叶子依然坚强的竖立,他愣了一下,瞬间两个眼神全部聚焦在上面思索着什么。

  石磊看到星的反应,也跟随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片叶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木头抓住了一丝希望瞬间激动起来,猛地摇着星的肩膀颤抖的吼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对不对,对不对?”

  收回目光,星长长呼了一口气,在石磊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没错,他还活着”,顿了一下“不过也可以说死了”。

  说完挣开石磊的双手轻轻的摸着树皮接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就骗了他也骗了你,灵气传输激活玄脉运转,首先赚取的就是他体内灵气的精华生命之源。他只是一个没有力量开了灵智的树,这个过程一旦开始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而你在掌控灵力之前是没有能力断开。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在他察觉到生命灵气要被剥脱的时候出手助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灵气顺便还助你感悟与掌控。要不然你不可能这么快成功不可能一下就到了万物灵诀第一层中期巅峰也就是凝灵第六层巅峰。但是天道循环一切自有真意,他的成全与奉献竟然保留了自己的一丝气息”。说完指了指那片绿色的叶子。

  石磊忽然想起在灵气刚进入玄脉以后产生的暴动与狂躁,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话语,但是瞬间又变得温和安静下来。原来是由爷爷的主动奉献帮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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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也想起了那跨越万年沧桑的声音说出的那两个字--自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用双手深情的摸着树皮就像抚摸着自己最真爱的人“由爷爷他太孤独了,孤独了万年甚至更久,孤独的看不到未来,所以他成全了我,这份恩情太重,我还不起。”

  过了片刻石磊突然问道“那由爷爷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很难”星摇了摇头“看造化”,紧接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石磊很确定的一字一字的说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

  “我”石磊疑惑的指着自己。

  “对,除了看造化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走到那一步。你也别问我哪一步,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石磊深深的吸口气瞬间充满斗志,眼中的光芒让人心悸。接着缓缓的后退五六米,重重的跪倒在地“由爷爷,这份恩情我石磊一生不忘。以前我已经没有了亲人,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先是有了一个妹妹现在又多了一个爷爷。你在这里没有人打扰安安静静的等着我,等我回来。”说完庄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星欣慰的看着这样的石磊充满决绝充满斗志充满热血的一往无前而又不失人性不失善良。“看来总归是坏事变成好事了”。

  “前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感觉到后面飘过来的身影,石磊头也不扭的问道。

  “修体脉,炼元”说完猛然的加快速度向前飘去。

  而石磊再一次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和速度气喘吁吁的跟着。元阳将落,在极度偏僻的星魔岛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也即将拉开一张波澜壮阔的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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