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言敌万军
翌晨，瑜低城中众将士严阵以待。五千战士守在城门口，苻樽则立于城楼上极目瞭望。
一探子急忙跑了上来，道：“将军，五万敌军正在杀来。”
又一探子上前：“将军，敌军已近百里。”
苻樽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条浑似潮水的线，渐逼渐近。
探子又匆匆跑来，“将军，敌军已不足五十里。”
“无须再探了。”苻樽依旧看着远方，“给我去捉只信鸽。”
探子虽好奇为何要用信鸽，却不敢多问，只能得令去捉来信鸽。
苻樽走到身后的书案前，执笔写了一行小字。将纸卷好捆在了信鸽爪子上，放飞了。随后，转身对探子轻声嘱咐了几句。
只是须臾片刻，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杀来，直逼瑜低城。兵马轇轕，尘土飞扬。
用火伏煃抬头望着城墙之上，却见一个女的负手站着。他笑着对城墙上的人大喊：“你们涴国无人了是吗？居然派一个小姑娘来指挥作战？”
苻樽也笑逐颜开：“并非我大涴无人。恰恰因为有人，才派一个女人作战。”
“不如你弃城投降，本将军饶你不死，让你跟着本将军，尽享荣华。小娘子，如何？”用火伏煃扬起手指，调戏道。
苻樽看着城下满口骚话的人，冷峻地说道：“多谢将军抬爱了。只是——不知今日是谁要求饶了。”
一个士兵走到用火伏煃边上附耳道：“将军，就是她昨日救下了那个女子。”
用火伏煃一听这个气便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这个昨天被西门羯骂了一通。他笑影渐收，挥着他的大斧，道：“有种你下来。”
“本将军没种，但有粮食。”苻樽开口道，“若你们识时务的，早些弃械投降。本将军知道，你们军中已无粮食，此次来也定是为了夺回粮食。可是我敢说，即使你们攻下了城，将城翻个底朝天，要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那就试试看！”用火伏煃怒了。
苻樽不理会他，对着敌军战士喊：“北轷将士们，我知道你们还没吃早饭，若你们肯弃降，城中已备有粥食。你们应该知道，瑜低易守难攻，本可以不费力气吃上食物，为何还要大动刀戈，造成死伤呢？”
敌军士兵精神涣散，心下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他们撤走了内心的第一道防备，皆有所心动。
“你们谁敢投降？”用火伏煃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战士们被吓得向后退了退，然而肚子“咕咕咕”叫着，他们不免蠢蠢欲动。
“你们莫怕，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家人，我会尽力护他们周全，能让你们在大涴安居乐业。”苻樽见他们有所顾虑，又一次试着打破他们内心的防线。
然而，北轷的战士皆是没有家人的，北轷君王怕他们从军后心有杂念，作战杀敌时有所顾虑，所以都杀了。五万人齐声嘶喊：“我们没有家人。”那声声嘶吼刺破云霄，哭声四荡，战马被突如其来的群响吓得发了疯。用火伏煃被他身下的马给摔在了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苻樽见状，也猜出了分，一定是北轷君王太凶残了。她同情地大喊：“投降吧，大涴会成为你们的家！北轷的君王如此没有人性，效力这样的君王，怕是你们九泉之下的家人也羞赧难安。”
是啊，为什么还要效命一个残暴无道的人？为什么还要为仇家卖命？
敌军战士均跑向了城门。
苻樽高喊：“开城门！”
用火伏煃气得丢下斧子，拿起弓箭，朝着跑向城门的战士一阵狂射。
一个战士倒地，两个倒地
苻樽不忍直视，直接从城墙上飞了下来，朝用火伏煃飞去。
她拦截了几支射向战士的箭，硬生生掰碎，扔在了地上。
用火伏煃一看被人搅了事情，又忙用箭找寻那个坏事之人。
在慌乱中，用火伏煃不停地转着，却未见到那人的影子。
苻樽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绕到了他身后，附耳轻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滋味，你留着一个人在黄泉路上慢慢品尝。”说吧，从用火伏煃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有力地刺进了用火伏煃的胸膛。
用火伏煃呆滞地回过头来，吐了一口血，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倒下了。
苻樽立在原地，看着战士们全数进城后才回城。
进城后，她下令道：“把城外归降的战士的尸首好生处置，至于用火伏煃的，将他尸首悬在城墙之上。”
子良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切，心中暗叹：将军真是智勇双全，不用一兵一卒便让五万敌军投降。君上果然没看错！
宁阳见苻樽进了城，激动地跑了过去，对苻樽竖起了大拇指，“将军，您真是高！”
“那是，为了这仗，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的。”苻樽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心服口服。
“你去将那五万将士安置妥当，衣食住行与军中一致。”苻樽转头对他说。
“是。”
百姓们倾城出动，皆夹道欢迎着苻樽。瑜低很久没有取胜了，是她的到来逆转了局面。原本清都皇城传来换了个女将军的话，他们心中更加忧虑。原本骁勇善战的冯志都只是和敌军谈判，送些好处才换取片刻安宁。然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这道理似乎冯志就是不懂似的，一个劲儿地送。苻樽这一仗，可谓漂亮！
苻樽只是对百姓笑了笑，没有去打击他们热情的气焰。
走回县衙，县令恭维地上前说道：“将军辛苦了！将军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让下官刮目相看呐！”
“行了，别怕马屁了，该干嘛干嘛去。”苻樽斜了他一眼，那副阿谀奉承c左右逢源的模样，令苻樽胃里一阵翻涌。
她回到了房里，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笑着：也不知道北轷君王收到信了没，不知道他看到了之后脸会有多黑。还有西门羯要是知道自己一半的手下都归我军了，弱小的心灵是何等受伤。
苻樽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脑补着两个人得知后怒不可遏的模样，笑得更加撒欢。
敌军营寨中，一探子来报：“西门将军，用火将军已经牺牲了。”
“什么？死了？”西门羯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探子只是把坏消息中杀伤程度最低的那个说了出来，怕另外一个气死西门羯。
西门羯皱着眉，吼道：“讲！”
“今早出去的五万大军全部投降”探子越说到后面，声音也越弱了。
西门羯再一次把桌子掀翻，又把传话的探子重重踹了一脚，骂到：“废物！都是些废物！”
北轷宫中，坐在龙椅上的人读着来信，脸上青筋暴跳。
边上的老太监觉得情况不对，弱弱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琚衡黑着脸，把纸条递给了老太监，说道：“你自己看！”
老太监看着黄纸黑字上写道：西门羯携十万大军已投降敌军。看罢，他的脸和琚衡一样黑，他劝解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传来的假消息？”
琚衡冷哼一声，道：“朕看未必。那西门羯本来就清高孤傲c不可一世的样子，谁知道他会不会早就有了投降之心，假借此次机会归降敌军。”
老太监默默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那陛下该如何处置他？”
琚衡淡淡地吐出了三字：“诛九族。”
本来琚衡想着，既然西门羯投降了，那么他的家人难逃一死。后来一想，还是不能放过西门羯，“另外，派十名死士给朕杀了他。”
岂知前去抄家的人到了西门将军府愣住了——偌大的将军府，竟然空无一人。
领头的人抓了一个路人，问道：“你可知西门将军府的人都哪儿去了？”
“他们今早举家出门了，看上去是要出远门。”
去抄家的人悻悻而归，据实回禀了琚衡。
琚衡冷然，道：“果然，原来一早就谋算好了。”
正午，苻樽带着宁阳去了敌军营寨。
守卫当时便把他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快去传话，说涴国将军苻樽求见。”苻樽从容地说道。
守卫如实传告给了西门羯。
西门羯猛拍桌子，怒言：“她倒是胆子大，还敢来送死。让她进来！”
苻樽和宁阳一路脖子被架着刀，来到了主帅营帐前。
士兵把他们推了一把，二人一个踉跄，被推进了营帐。
抬眼所见，只有一个魁梧的人负手立着。
“想必阁下就是西门羯大将军了。”苻樽谦谦有礼地说道。
西门羯从袖口中向后飞出一把刀。
苻樽拉着宁阳闪了过去。那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支撑营帐的木头中。
西门羯缓缓转头，道：“你们还敢来？”
“是。”苻樽丝毫不避讳地说，“西门将军，还请您随我们走吧。”
“又劝降？”西门羯怒目圆睁，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知道将军有骨气，但北轷皇帝他会相信你是真心的吗？恐怕早就带人去抄你家了。”苻樽面不改色地劝说着西门羯。
“。。。。。。”
“你身为将军，应该不是不知道你们北轷的皇帝生性多疑。此次五万大军归降我大涴，你觉得他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不会传信告诉他吗？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c放过你的家人吗？”
是的，家人是他的软肋。
西门羯心中一慌：陛下确实性格多疑，手段残忍。他半信犹疑地问道：“我如何相信你？”
“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接了。”苻樽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随我回清都，你们便能重聚了。此外，想必北轷皇帝派来杀你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你不如先带兵去瑜低与先前半支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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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探子上前：“将军，敌军已近百里。”
苻樽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条浑似潮水的线，渐逼渐近。
探子又匆匆跑来，“将军，敌军已不足五十里。”
“无须再探了。”苻樽依旧看着远方，“给我去捉只信鸽。”
探子虽好奇为何要用信鸽，却不敢多问，只能得令去捉来信鸽。
苻樽走到身后的书案前，执笔写了一行小字。将纸卷好捆在了信鸽爪子上，放飞了。随后，转身对探子轻声嘱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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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樽也笑逐颜开：“并非我大涴无人。恰恰因为有人，才派一个女人作战。”
“不如你弃城投降，本将军饶你不死，让你跟着本将军，尽享荣华。小娘子，如何？”用火伏煃扬起手指，调戏道。
苻樽看着城下满口骚话的人，冷峻地说道：“多谢将军抬爱了。只是——不知今日是谁要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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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了这仗，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的。”苻樽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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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樽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脑补着两个人得知后怒不可遏的模样，笑得更加撒欢。
敌军营寨中，一探子来报：“西门将军，用火将军已经牺牲了。”
“什么？死了？”西门羯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探子只是把坏消息中杀伤程度最低的那个说了出来，怕另外一个气死西门羯。
西门羯皱着眉，吼道：“讲！”
“今早出去的五万大军全部投降”探子越说到后面，声音也越弱了。
西门羯再一次把桌子掀翻，又把传话的探子重重踹了一脚，骂到：“废物！都是些废物！”
北轷宫中，坐在龙椅上的人读着来信，脸上青筋暴跳。
边上的老太监觉得情况不对，弱弱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琚衡黑着脸，把纸条递给了老太监，说道：“你自己看！”
老太监看着黄纸黑字上写道：西门羯携十万大军已投降敌军。看罢，他的脸和琚衡一样黑，他劝解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传来的假消息？”
琚衡冷哼一声，道：“朕看未必。那西门羯本来就清高孤傲c不可一世的样子，谁知道他会不会早就有了投降之心，假借此次机会归降敌军。”
老太监默默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那陛下该如何处置他？”
琚衡淡淡地吐出了三字：“诛九族。”
本来琚衡想着，既然西门羯投降了，那么他的家人难逃一死。后来一想，还是不能放过西门羯，“另外，派十名死士给朕杀了他。”
岂知前去抄家的人到了西门将军府愣住了——偌大的将军府，竟然空无一人。
领头的人抓了一个路人，问道：“你可知西门将军府的人都哪儿去了？”
“他们今早举家出门了，看上去是要出远门。”
去抄家的人悻悻而归，据实回禀了琚衡。
琚衡冷然，道：“果然，原来一早就谋算好了。”
正午，苻樽带着宁阳去了敌军营寨。
守卫当时便把他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快去传话，说涴国将军苻樽求见。”苻樽从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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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羯猛拍桌子，怒言：“她倒是胆子大，还敢来送死。让她进来！”
苻樽和宁阳一路脖子被架着刀，来到了主帅营帐前。
士兵把他们推了一把，二人一个踉跄，被推进了营帐。
抬眼所见，只有一个魁梧的人负手立着。
“想必阁下就是西门羯大将军了。”苻樽谦谦有礼地说道。
西门羯从袖口中向后飞出一把刀。
苻樽拉着宁阳闪了过去。那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支撑营帐的木头中。
西门羯缓缓转头，道：“你们还敢来？”
“是。”苻樽丝毫不避讳地说，“西门将军，还请您随我们走吧。”
“又劝降？”西门羯怒目圆睁，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知道将军有骨气，但北轷皇帝他会相信你是真心的吗？恐怕早就带人去抄你家了。”苻樽面不改色地劝说着西门羯。
“。。。。。。”
“你身为将军，应该不是不知道你们北轷的皇帝生性多疑。此次五万大军归降我大涴，你觉得他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不会传信告诉他吗？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c放过你的家人吗？”
是的，家人是他的软肋。
西门羯心中一慌：陛下确实性格多疑，手段残忍。他半信犹疑地问道：“我如何相信你？”
“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接了。”苻樽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随我回清都，你们便能重聚了。此外，想必北轷皇帝派来杀你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你不如先带兵去瑜低与先前半支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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