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经过这场小闹剧，许茜的情绪反而缓和了下来。汪小可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尽量细声地说道：“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可以回答吗？如果实在顶不住可以不用勉强。”
“刚才你们跟欧阳老师说的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就要说，我要配合你们尽快破案，还婷婷一个公道。”一开始还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后声音回复了自然，甚至有些激动了。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警察同志们，你们一定要抓住孙灿，为婷婷报仇！”说完这一句，又流下了眼泪。
汪小可跟陈建华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建华先是轻轻摇摇头，意思是告诉汪小可不可以跟随她的思路，要按照指引手册提问。汪小可点点头表示明白，陈建华也点点头，示意汪小可自行提问。
于是汪小可问道：“许小姐你好，请你简要说明一下你的身份。”
“我叫许茜，21岁，是天澜大学传媒学院新闻传播系的大三学生。”
“今天发生在这里的杀人案件是你报的案吗？”
“是的。”
“你认识死者？”
“是的。”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系同级同专业的同学，而且又是室友。”
“所以说你也是住在隔壁314房间？”
“是的。”
“能不能请你简要说明一下死者的身份？”
“她她是我同学和室友，我刚说过了。她叫沈梦婷，今年也是21岁。”
“请你说明一下你到达案发现场的经过。”
“我下完第五节课就往宿舍走，两点四十下课，我到宿舍大概是三点的样子，”许茜说得很慢，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回忆细节，希望没有遗漏，“到宿舍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的，知道婷婷在，也没多想，就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孙灿猫在婷婷床边，婷婷婷婷她就在床上躺着。”说到这里自然说不下去了，似乎是一想到当时的场面就很害怕，大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汪小可和陈建华也没有出声去催她。汪小可再给她递了一张纸巾，用带着安慰和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许茜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下情绪，接下来说：“我当时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喂，姓孙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出去，老娘要换衣服了！’但是没人理我。如果说他们两个在说话或者做其他事没注意到我这倒很正常，可是他们两个都是很安静，好像都呆住了那时候，我居然还不知道婷婷已经不在了，我还在心里开他们的玩笑”
又是不长不短的停顿，许茜才能往下说：“我又叫了几声，两个人还是没反应。我当时还是只是觉得奇怪，以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于是就走上前去，才发现婷婷身上和床上全是血，一动不动；孙灿并不是蹲着，而是跪在地上，双手都是血，旁边放着一把刀子，看起来像是呆住了。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孙灿还是没动，我不敢去动婷婷，于是就去推孙灿，一边推一边大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是在跟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反正就是一直在小小声反复说‘死了，婷婷死了’‘是我害死了你，是我’这几句话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他说婷婷死了，反而不害怕了，内心觉得他一定是撒谎，所以就去试婷婷的呼吸，又去摸她的颈动脉，才发现她是真的已经死了”
说到这，许茜身体再次发起抖来。
陈建华拍了拍汪小可的肩，说道：“你陪着她，我去给她拿瓶水，咱们歇歇再继续。”
许茜喝了几口水后再次平静下来。
汪小可见她似乎想不起说到哪了，提醒她道：“你刚说到你自己过去确认沈梦婷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许茜闻言，身体又是一抖，不过还是坚强地接着说：“是的，当时我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吓得尖叫还是吓得呆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冲出房门，然后打电话报警。”
“这期间孙灿一直还呆在那里？”汪小可问道。
“是的，他一直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许茜说道，“我想他是因为杀了人而自己害怕，也吓傻了吧。”
汪小可苦笑。这家伙应该不会因为杀个把人就吓傻吧。看了陈建华一眼，陈建华虽然眉心轻皱，但也是苦笑了一下，估计也是跟自己同样想法。
汪小可问：“你打完电话报完警呢？”
“我在打电话的时候旁边已经有同学过来了，可能是听到我刚才尖叫才赶过来的。但是听到我打电话说婷婷死了，也没人敢进屋。接着舍管阿姨也带着门卫上来了，我看到他们，心里一松，然后想到婷婷被人杀死了，整个人就糊涂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后来有多少人进去过现场，孙灿最后怎么样了你都不知道吗？”
“嗯，是这样的。”许茜又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
汪小可抬头去看陈建华。陈建华点点头，然后开口说：“这个孙灿，是你们的熟人吗？”
“这个人一直在追婷婷，经常来学校，有时候也会上来我们公寓，所以我认识他。”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是生意人吧，时间比较自由，开的又是豪车，吃穿用档次都很高。”许茜说完想了想，又轻轻补充了一句，“不过听别人说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很正经的生意人，可能有些非法生意什么的。”
“但是为什么连你们辅导员都会认识他？”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是因为婷婷太优秀了，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又积极参加活动，所以辅导员很喜欢她，关心她，所以对她生活情况也很了解这样子。”
“差不多就这样吧。”陈建华说道，“谢谢你了许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可能需要你到局里录一份正式的口供。”
许茜点了点头。
陈建华又问：“你看要不要叫谁过来陪你一下？不过辅导员可能不行，我们还要向她询问一些事情。”
许茜先是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随后又茫然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陈建华示意汪小可一起离开，转身往门外走去。汪小可在要合上本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许茜说：“许小姐，我想再多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看到孙灿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是‘姓孙的，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一开始就知道孙灿今天会去你们宿舍吗，还是你根本就在宿舍见过他？”
已经走到门边的陈建华闻言转过身来，对汪小可投去一个赞赏的眼光，然后走回到许茜面前，神色凝重地盯着她，听她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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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们跟欧阳老师说的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就要说，我要配合你们尽快破案，还婷婷一个公道。”一开始还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后声音回复了自然，甚至有些激动了。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警察同志们，你们一定要抓住孙灿，为婷婷报仇！”说完这一句，又流下了眼泪。
汪小可跟陈建华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建华先是轻轻摇摇头，意思是告诉汪小可不可以跟随她的思路，要按照指引手册提问。汪小可点点头表示明白，陈建华也点点头，示意汪小可自行提问。
于是汪小可问道：“许小姐你好，请你简要说明一下你的身份。”
“我叫许茜，21岁，是天澜大学传媒学院新闻传播系的大三学生。”
“今天发生在这里的杀人案件是你报的案吗？”
“是的。”
“你认识死者？”
“是的。”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系同级同专业的同学，而且又是室友。”
“所以说你也是住在隔壁314房间？”
“是的。”
“能不能请你简要说明一下死者的身份？”
“她她是我同学和室友，我刚说过了。她叫沈梦婷，今年也是21岁。”
“请你说明一下你到达案发现场的经过。”
“我下完第五节课就往宿舍走，两点四十下课，我到宿舍大概是三点的样子，”许茜说得很慢，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回忆细节，希望没有遗漏，“到宿舍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的，知道婷婷在，也没多想，就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孙灿猫在婷婷床边，婷婷婷婷她就在床上躺着。”说到这里自然说不下去了，似乎是一想到当时的场面就很害怕，大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汪小可和陈建华也没有出声去催她。汪小可再给她递了一张纸巾，用带着安慰和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许茜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下情绪，接下来说：“我当时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喂，姓孙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出去，老娘要换衣服了！’但是没人理我。如果说他们两个在说话或者做其他事没注意到我这倒很正常，可是他们两个都是很安静，好像都呆住了那时候，我居然还不知道婷婷已经不在了，我还在心里开他们的玩笑”
又是不长不短的停顿，许茜才能往下说：“我又叫了几声，两个人还是没反应。我当时还是只是觉得奇怪，以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于是就走上前去，才发现婷婷身上和床上全是血，一动不动；孙灿并不是蹲着，而是跪在地上，双手都是血，旁边放着一把刀子，看起来像是呆住了。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孙灿还是没动，我不敢去动婷婷，于是就去推孙灿，一边推一边大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是在跟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反正就是一直在小小声反复说‘死了，婷婷死了’‘是我害死了你，是我’这几句话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他说婷婷死了，反而不害怕了，内心觉得他一定是撒谎，所以就去试婷婷的呼吸，又去摸她的颈动脉，才发现她是真的已经死了”
说到这，许茜身体再次发起抖来。
陈建华拍了拍汪小可的肩，说道：“你陪着她，我去给她拿瓶水，咱们歇歇再继续。”
许茜喝了几口水后再次平静下来。
汪小可见她似乎想不起说到哪了，提醒她道：“你刚说到你自己过去确认沈梦婷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许茜闻言，身体又是一抖，不过还是坚强地接着说：“是的，当时我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吓得尖叫还是吓得呆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冲出房门，然后打电话报警。”
“这期间孙灿一直还呆在那里？”汪小可问道。
“是的，他一直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许茜说道，“我想他是因为杀了人而自己害怕，也吓傻了吧。”
汪小可苦笑。这家伙应该不会因为杀个把人就吓傻吧。看了陈建华一眼，陈建华虽然眉心轻皱，但也是苦笑了一下，估计也是跟自己同样想法。
汪小可问：“你打完电话报完警呢？”
“我在打电话的时候旁边已经有同学过来了，可能是听到我刚才尖叫才赶过来的。但是听到我打电话说婷婷死了，也没人敢进屋。接着舍管阿姨也带着门卫上来了，我看到他们，心里一松，然后想到婷婷被人杀死了，整个人就糊涂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后来有多少人进去过现场，孙灿最后怎么样了你都不知道吗？”
“嗯，是这样的。”许茜又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
汪小可抬头去看陈建华。陈建华点点头，然后开口说：“这个孙灿，是你们的熟人吗？”
“这个人一直在追婷婷，经常来学校，有时候也会上来我们公寓，所以我认识他。”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是生意人吧，时间比较自由，开的又是豪车，吃穿用档次都很高。”许茜说完想了想，又轻轻补充了一句，“不过听别人说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很正经的生意人，可能有些非法生意什么的。”
“但是为什么连你们辅导员都会认识他？”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是因为婷婷太优秀了，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又积极参加活动，所以辅导员很喜欢她，关心她，所以对她生活情况也很了解这样子。”
“差不多就这样吧。”陈建华说道，“谢谢你了许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可能需要你到局里录一份正式的口供。”
许茜点了点头。
陈建华又问：“你看要不要叫谁过来陪你一下？不过辅导员可能不行，我们还要向她询问一些事情。”
许茜先是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随后又茫然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陈建华示意汪小可一起离开，转身往门外走去。汪小可在要合上本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许茜说：“许小姐，我想再多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看到孙灿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是‘姓孙的，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一开始就知道孙灿今天会去你们宿舍吗，还是你根本就在宿舍见过他？”
已经走到门边的陈建华闻言转过身来，对汪小可投去一个赞赏的眼光，然后走回到许茜面前，神色凝重地盯着她，听她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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