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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心语》正文 人生不过如此(中)

  听着朋友热情地呼唤,和即将到手的美味佳肴,杨丽不禁情不自禁地笑着放下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杨丽急忙起身开始梳洗。

  风,依旧肆无忌惮地扫荡着大地及南来北往的人们,好似一把钢刀在人脸上划过。袁军穿着自己新买的全毛大衣,意气奋发地走在通往宿舍的大道上,心里一片阳光。

  “哎呦,袁军这是去干啥呀,这么正规?”只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

  袁军闻声,急忙转身过来,看到好友陈四平拿着早餐,笑眯眯地问道:

  “哦,没事,出去转转。”袁军见状,急忙敷衍道。

  “啥事这么重要,该不是去相亲吧,哈哈。”只见四平笑着说道。

  “你赶紧回去吃饭,操心饭别凉了。”袁军随即不耐烦地回复道。

  “哎呀,就是不一样哦,有了老婆连朋友都不认了。”四平半开玩笑地离开了。

  看着朋友远去的身影,袁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前进。

  太阳慢慢地升了起来,渐渐地,气温有所回升。杨丽在一番打扮之后,穿了一身自认为款式新颖的外衣就出了门。临到宿舍门口,碰到室友刚刚回来,随即笑着说道:

  “我出去一下,下午才回来。”

  只见其中一个室友调皮着说道:

  “不急不急,你多晚一会么,晚上也不要回来。”

  其他舍友闻声后,哄然大笑。

  “你该死的嘴。”说着杨丽就伸手要打那个淘气的女孩,可惜对方提前跑开了。

  “看我晚上回来在收拾你。”杨丽苦笑着说道。

  “没事,你明天再回来。”随即另一个声音从舍友中间传来出来。

  看着室友如此调皮顽劣,杨丽做了一个鬼脸,就出了宿舍楼。

  此时,袁军早已站在楼前一处空地上四处观望,看着杨丽出门,随即招手呼唤道:

  “杨丽,这边。”

  杨丽闻声,急忙扭头,看着朋友西装革履的站在白杨树下,向自己招手。

  杨丽随即跑了过去,好像老虎扑向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咋穿这个衣服,冷不冷么?”袁军看着过来的朋友,随即关心地问道。

  “这衣服咋了,才买的,挺暖和的。”杨丽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哦,我是说,害怕你穿这个不保暖。”袁军随即解释道。

  “行了吧,操你的心,我这衣服比你的强。”杨丽也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朋友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袁军随即闭上了嘴。二人慢慢地走在去往袁军家的路上,安然无语。

  袁军扭头看了一下朋友的脸,不经意间,看到了杨丽疲倦的面容。处于关心,袁军语重心长地问道:

  “你们最近忙不忙?”

  “老样子,就是夜班比较多。”杨丽平心静气地答道。

  “哦,那你要注意身体呀,一会给你买点红糖,平常可以多喝些。”袁军闻声,急忙温柔地答道。

  杨丽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朋友,嘴角上挂着几分笑容。

  不知不觉间,二人来到了袁军的家中。

  这是一个简陋而狭小的家,各类用具井井有条地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给人一种整齐温馨的感觉。杨丽在袁军和其母亲的热情招待下,喜气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看着眼前这些彬彬有礼的人,杨丽不禁感慨自己的身世不幸和人生无奈,从而越发对袁家人更加亲近起来。

  袁军的母亲看着这个精明伶俐的女子,心里不禁欢喜很多,急忙拿出事前准备的各种小吃热情招待。袁军也帮助母亲做饭,一起款待这个不常到来的客人。

  在众人的款待下,杨丽喜笑颜开地说着自己的情况,以及母亲临终时寄存到她那里的为弟弟文忠结婚时准备的钱。

  听着朋友口无遮拦地解读着自己的身世和秘密,袁军和母亲不由地更加亲切地招待起这位稀客,希望能用自己的行为来感动杨丽而获得受益。

  就这样,袁军跟杨丽在母亲的安排下,尽心品尝着美味佳肴。席间,袁军不经意地提到结婚的事情,杨丽闻声后,默然无语。在朋友热情的招待下,杨丽最终答应了袁军的请求,正式确立了关系。

  看着朋友一点点地进了自己的套路,袁军不禁心里畅快,随即又与杨丽唱起了歌曲。歌声化作阵阵甜美的甘露,洒遍了家中的每一处角落,袁军和朋友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禁翩翩起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看着一旁心满意足的朋友,袁军顿时计上心头,眉开眼笑地对杨丽说道:

  “杨丽,你看咱们将来能不能这样?”袁军试探地问道。

  “怎么样?”杨丽警觉地问道。

  “你别紧张么,我是说,咱们结婚的时候,你看能不能先给咱买个冰箱和电视,将来等咱们日子好转了,再把钱给你弟还上。”袁军笑着商量道。

  杨丽没有说话,她的思想有些矛盾。她深知袁军的家庭情况,朋友能这么说,也是代表他确实没有能力,按理来说,可以帮忙;但是,这些钱又是母亲留给弟弟的,她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太仁义。所以心里深感纠结。

  袁军的母亲见状,急忙笑着补充道:

  “你不用担心,阿丽,这钱将来给你还上,就等于提前借你弟弟的。”

  看着袁母慈悲的面容,杨丽勉强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行吧,反正他还没有出来,等将来出来以后再说吧。”

  听着杨丽坦然的答复,袁军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喝起了茶。

  就这样,杨丽跟袁军一如既往地交往着,其间虽有一些冲突和摩擦,但是,最后都是以袁军的让步而得到化解。终于,三个月后,袁军跟杨丽在众人的祝福下,喜结连理。

  看着自己的姑娘纷纷有了归宿,而儿子却不能相见,元斌的心里常常感动苍凉。怎么说呢,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到大,他没少操心,只为孩子将来能够出人头地,为家人争光。可是,谁知天不遂人愿,偏偏就让他进了监狱。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转眼之间,半年又过去了。

  一天下午,杨萍在上班的过程中,收到了丈夫的一封来信,信中写道:丈夫耀武将于次年专业回家,目前是最后的实习期。与此同时,对方希望杨萍跟孩子可以到他所在的部队探亲,只要时间方便就行。

  看到这封信后,杨萍的心里顿时安宁了很多。想到许久不见的丈夫,杨萍决定带着儿子去探亲。

  在得知杨萍探亲的决定后,单位欣然答应她所有的请求。不行当日,杨萍再三嘱托父亲要照顾好自己,而后便与儿子一同来到了机场。

  这是杨萍生平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多少有些激动。看着脚下的白云急速后退,杨萍跟儿子心潮澎湃地激动不已。

  飞机在天空中飞驰着,不一会,就到了丈夫所在的部队。

  此时此刻,耀武已经在机场外面等候。看着杨萍跟孩子满面通红的样子,耀武不禁笑了起来。

  “这里地处高原,你们可能不太习惯。”于是,急忙拿起杨丽的行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等一会到了营地,你跟来来先去休息,晚上过来吃饭。”

  听着丈夫安排,杨萍悄然无声地拉着儿子跟在他身后。

  不一会,耀武所在的机关到了。这是一个简单的机关,身后的营地整齐地顺次排列。在耀武的带领下,杨萍跟儿子来到了他的宿舍。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如此宽敞,杨萍不禁伸了一个懒腰。

  “如果要是困的话,就睡一会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过来叫你们。”耀武见状,急忙建议道。

  “哦,那行吧,飞机坐的人不舒服。”杨萍闻声,急忙解释道。

  张伯来此时也很困倦,看着平整的床铺,急忙就爬了上去。

  “哎,你干啥呢?”杨萍见状,急忙制止儿子。

  “要睡觉把鞋脱了。”耀武随即补充道。

  杨萍随即给孩子解了鞋带,然后将儿子抱着放到床上,自己则打了一盆水,开始洗漱。

  “那你就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耀武见状,急忙说道。

  “哦,你去吧,注意安全。”杨萍心平气和地边洗脸,边答道。

  耀武随即关上了门,轻声离开了宿舍,回到部队。

  杨萍看着已经入睡的儿子,自己随即也脱了外衣,上床开始休息。

  不经意间,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耀武端着食堂打来的晚饭,悄无声息地来到宿舍,看着妻儿一副酣然入睡的样子,不禁低声呼喊道:

  “平子,快起来,看几点了。”

  一连几声,杨萍都不为所动,最后,耀武走到妻子身旁,用力地推了几下,只见杨萍睁开朦胧的睡眼,舒了一口气,不解地问道:

  “嗯,怎么了,几点了?”

  “快七点了,赶紧起来吃饭!”说着,又推了儿子一把。

  “嗯,谁呀!”只闻张伯来生气地呼喊道,无奈地睁开眼睛。

  “赶紧洗脸,吃饭,晚上再睡!”耀武不耐烦地喊道,随即来到餐桌旁边。

  杨萍和儿子渐渐坐了起来,纷纷穿戴好后,开始了简单的洗漱。随后,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品尝着这头一次的晚餐。

  “啊!怎么这么难吃!”杨萍刚吃了一口,就急忙抱怨道。

  “这里是高原,蔬菜少,而且饭菜的味道不太好吃,凑合吃吧。”耀武无奈地解释道。

  “这咋吃呢?”杨萍又吃了一口,叹息地说道。

  “就这么吃,今天凑合吧,明天过来咱们自己做饭。”耀武安慰道。

  于是,杨萍跟儿子勉为其难地吞咽着这令他们难以下咽的晚餐,不时地传来阵阵叹息。

  “来来,你要听话,知道吧。过几天,爸爸带你去咱们这里的旅游景点去转转。”耀武一边吃饭,一边对儿子严厉地说道。

  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容,张伯来半天不敢说话,只是怯懦地点着头。杨萍见状,急忙补充道:

  “你爸叫你听话,你就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吧?”

  “嗯。”张伯来闻声,急忙答道。

  看着儿子老实的面容,杨萍和丈夫继续安静地吃起饭来。

  风呼呼地刮的不停,漫天上下一片昏暗。

  耀武低头看看看表,低声说道:

  “晚上早点收拾一下,休息吧。”于是一家人简单梳洗后,安然入睡了。

  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着。一天下午,耀武上班回来,看见儿子正在院子里面玩耍,兴高采烈地随口叫道:

  “来来,你干啥呢?”

  张伯来听着这突然起来的叫喊声,急忙撂下手中的针管,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看着喜笑颜开的父亲。

  “哦,怎么玩土呢,脏不脏呀?”只见耀武皱着眉头,边说边走到儿子身边。

  看着父亲一脸阴沉,张伯来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只见耀武一边屈身捏住孩子的手,一边生气地埋怨道:

  “今后不要玩这些东西了,太脏了,知道吧。”

  张伯来闻声后,惊慌失措地点着头,看着有些生气的父亲,半天不敢说话。

  “好了,回家吧。”只见耀武捡起地上的注射器,随口说道。

  张伯来闻声急忙跑回了家中,看见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便奶声奶气地问道:

  “妈妈,晚上吃啥饭?”

  “吃面条么,咋了,你饿了吗?”杨萍闻声后,急忙扭头看着儿子,随即答道。

  “嗯,有点饿。”张伯来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等一会,马上就给你下面。”杨萍看了儿子一样,笑着安慰道。

  耀武随即进了家门,看着妻子正在忙着擀面,急忙说道:

  “平子,你以后不要让娃出门玩土,地上太脏了。”

  杨萍闻声后,立即变了脸色,对着儿子声色俱厉地喊道:

  “来来,你咋回事,给你咋说的?”

  看着母亲怒不可遏的样子,张伯来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耀武见状,急忙制止道:

  “算了,算了,他毕竟是个孩子,说一下就行了。”

  杨萍闻声,越发生气,于是急忙拿起擀面杖,照着儿子的大腿就是一下。

  张伯来被这猛然有力的击打打的差点跌倒,他随即张口哭喊了起来,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洒落了一地。

  “行了,教训一下就可以了。”耀武见状,急忙夺下妻子手中的擀面杖,劝慰道。

  此时此刻,杨萍如同咆哮的猛虎一般,还想继续教训儿子。但是丈夫有力的肩膀一直阻隔着她,使他无可奈何。万般无奈下,杨萍生气的咒骂道:

  “兔崽子,下次你要再玩泥巴,手给你剁了!”

  耀武闻声,又安慰了几句,便开始洗菜。

  听着母亲入骨三分的责骂和痛苦不堪的责打,张伯来心惊肉跳地抹着眼泪。耀武见状,随即生气地说道:

  “感觉把手洗干净,记住以后不要玩这些脏东西了,哦?”

  只见,张伯来小心翼翼地蹲到水池旁边,慢慢地搓揉着自己的小手,腿上还不时地传来阵阵痛楚。

  “你赶紧洗,当心不要把袖子弄湿了,否则我还要打你。”杨萍见状随即愤愤不平地喊道。

  耀武闻声,又说了妻子几声,随即帮助儿子把手和脸清洗干净。

  风从半空中吹了过来,吹到张伯来的脸上,令其感觉到思思冰寒。在母亲严厉斥责后,张伯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旁边,一声不吭地等着晚餐。

  看着儿子悄无声息的样子,耀武嬉笑着安慰道:

  “来来,明天爸爸休息,咱们一起去布达拉宫吧?”

  听着父亲突如其来的话语,张伯来立即睁大了眼睛,随即问道:

  “什么布达拉宫?”

  “你去了就知道了,挺有意思的。”耀武边说边拿着菜走向厨房。

  张伯来闻声后,急忙收起了愁容,取而代之的是对布达拉宫的种种猜想。

  白净的面条在滚烫的开水中痛苦地翻滚着,好像野猪被猎人无情地宰杀一般。杨萍随即盛出一碗滚烫的汤面,端到了儿子面前,严厉地说道:

  “给你弄好了,你先吃吧。”

  看着母亲生气的面容,张伯来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插入滚热的饭中。

  “啊!”张伯来疼痛地喊叫着,滚烫的面条一下烫在他的嘴上。

  杨萍闻声急忙走了过来,看着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随手夺过筷子,打在儿子的头上。

  “你咋这么笨,能干个啥?”只见杨萍气急败坏地抱怨道。

  “哇!”张伯来随即又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厉害。

  “叫你再哭!”说着杨萍又打了一下儿子。

  泪水顺着鼻翼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打湿了胸前一大片衣服。耀武闻声急忙过来,看着妻子拿着筷子正在教训儿子,随即怒不可遏地谴责道:

  “你咋回事,他才几岁,能吃这么热的面?”说着,就把筷子夺了过来。

  杨萍见状,也不服气,急忙据理力争道:

  “那你有本事,你来伺候你先人,我还不管了!”

  “你说啥呢?”耀武闻声抬头责问道。

  只见杨萍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脸色阴沉。

  耀武随即拿过筷子,不耐其烦地将面条给儿子凉凉,然后再把筷子交给儿子后,才匆匆走向锅台。

  此时此刻,杨萍正生气地下着面,看着丈夫悄无声息地到来,一言不发地低头煮面。

  “你也是太差劲了,他那么小,你就给他吃那么烫的面。”只闻耀武慢慢吞吞地谴责道妻子。

  “我咋了,你才干了几天,那你干得好,你来干么。”说着,杨萍撂下手中的筷子,进门坐到椅子上。

  耀武见状,急忙拿起筷子继续煮面,不一会,面煮好了。耀武随即喊道:

  “平子,你看你吃多少?”

  只见杨萍装聋作哑地转过身去,不予理睬。耀武见状,急忙进门,苦笑着说道:

  “哎呀,何必呢,赶紧来看你吃多少?”

  杨萍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不吭声。耀武无奈,又来到锅台前,均分了锅里的面条,随即将面条端到桌上。

  杨萍看了一眼桌上的面条,依旧坐在不动。耀武看着妻子的样子,急忙过来好言安慰道:

  “哎呀,算了吧,就算我错了,赶紧吃饭吧。”看着丈夫愁容满面的样子,杨萍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随即起身走到饭桌前,拿起筷子,慢慢品尝。

  一旁的儿子此时正在埋头吃饭,完全没有关注到父母的情绪。

  只见耀武叹了口气,随即坐到饭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时间分秒而过,家又恢复往昔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耀武叫醒沉睡中的妻儿,带着相机,一起踏上了拜佛之路。

  一路上,随处可见的藏民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虔诚地一步一拜,三步一扣。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当地著名佛寺布达拉宫。相传这座寺庙是唐朝时候,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建造,迄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透过干净清爽的天空,宏伟挺拔的寺庙一览无余。待到耀武和家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在知客僧的引领下,耀武和妻儿一同来到了寺庙中间。看着眼前这些神态各异的佛像,张伯来的心中不由升起丝丝敬畏。

  “这是当地著名的佛像,释迦牟尼佛等身相。中国只有两尊。”只见知客僧指着其中一尊表情庄严的佛像,从容不迫地介绍道。

  “哦,这就是世尊相。”只见杨萍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还有这边,是阿弥陀佛,是极乐世界的主尊。”僧人随即又指着另一尊佛像,笑着说道。

  “这边是药师佛,是琉璃世界的佛祖。”僧人随后又说道。

  就这样,耀武一家人在知客僧的带领下,遍历了寺院内所以的佛像。看着这些高大挺拔的塑像,杨萍跟儿子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慨。

  突然之间,杨萍想到了弟弟的事情,随即毕恭毕敬地问道师傅:

  “师傅,我有一事不明,可以解答一下吗?”

  知客僧见状,点头微笑着带领杨萍等人,来的观音菩萨塑像前方。只见菩萨面前放在一个签筒,僧人随即说道:

  “至心求问菩萨,可以抽取一签,方可解答疑问。”

  于是杨萍虔诚地跪在观音菩萨前,至心三叩首后,抽出一签,起身后交给师傅。

  僧人看着签文,笑着解答道:

  “施主是在寻人。你找的这个人已经离家很久,不过很快就会回来,大可不必担心。”说完,笑着将竹签放入签筒。

  听着师傅的解答,杨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随即给功德箱中放入了一张钞票。

  看着杨萍虔诚的样子,僧人随即拿出一个绣有观音菩萨的荷包,交个张伯来,笑着说道:

  “你把这个带上。人间是苦海呀,今后如果遇见什么苦难,只要至心称念观音菩萨名号,一切困难都能过去。”随即双手合十,口念弥陀。

  “谢谢师傅!”杨萍见状急忙让孩子收下了师傅的馈赠,笑着感谢道。

  张伯来随即收下了这精致的荷包,小心翼翼地跟着父母走出了寺庙。

  看着耀武一家人远去的身影,知客僧微笑着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转眼有到了杨萍收假的时间。看着眼前亲切的丈夫,杨萍带着孩子依依不舍地登上了飞机,回到家中。

  元斌依旧百无聊赖地跟牌友们打着麻将,等待儿子的归来。

  在得到典狱长特别安排后,文忠的生活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但是看着眼前遥遥无期的服刑,文忠心里充满了无奈。

  在新的安排下,文忠跟当地一家高官的儿子分到了一个监狱。平日里来,文忠总是对这个‘朋友’多有关照,而对方也给予他一定的帮助。

  一次闲谈的过程中,对方得知文忠的家庭情况后,立即给文忠留了一个联系方式,说是如果以后出狱,可以到这个地方找这个人解决工作问题。文忠看着这珍贵的字条,如获至宝,急忙千恩万谢后,忙起自己的事情。

  虽然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但是如何能够早日脱离这苦难的深渊,依然是文忠当前面临的最大难题。于是,再三考虑下,他决定铤而走险,再赌一把。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文忠跟其他囚犯在农村收割棉花。看着洁白的棉花井井有条地收获到位,文忠突然将自己的腿伸到收割机的轱辘里,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文忠大喊一声,昏倒过去。

  狱警闻声急忙制止了收割,与几个犯人将文忠拉了出来。

  只见文忠的裤子上沾满了献血。狱警见状急忙将文忠抬到监狱医务室,等待医生的确诊。

  医生在仔细观察后,告知狱警,文忠是腿骨骨折,需要及时转院治疗,否则可能会落下后遗症。狱警将这个结果报告监狱长,监狱长随即批准了医生的请求,派人将文忠送至监狱附近的一家医院治疗。与此同时,派人通知文忠家属过来探望及商榷后续事宜。

  当狱警开着警车来到元斌家中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此时此刻,元斌正跟牌友在外切磋牌技。狱警在苦等未果的情况下,无可奈何地又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狱警再次来到元斌家中,告知文忠的事情。

  当元斌得知儿子出事的时候,立即表现出紧张的神色。适逢女儿在家,元斌随即让女儿杨萍跟狱警去探望文忠。

  在狱警的带领下,杨萍到了文忠所在的医院。

  这是一家规模较小的医院,大厅里只有个别人在排队等候。待到杨萍来到的时候,文忠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了,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

  看着弟弟枯瘦如柴的面容,杨萍立即喊道:

  “文忠,你这是咋了,你的腿咋了?”

  狱警见状,急忙尴尬地解释道:

  “杨女士,你先不要着急。我给你说,文忠是在工作的时候,因为不慎腿被机器打断,现在已经及时固定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啥?”杨萍闻讯,气急败坏地反问道。

  “那你们是干啥的,你们为啥不管他?”

  狱警见状,满面通红地解释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有发现。”

  “那现在这咋办?”杨萍义正辞严地问道。

  “要不,你看,我们的领导是想,如果你们要文忠早点回家的话,那我们就不赔偿了;如果你一定要赔偿,那我们还要带他回去。”狱警尴尬地解释道。

  看着弟弟痛苦的表情,杨萍无奈地选择了前者,并且在相关文件上签了字。

  就这样文忠得到了自由,在狱警和姐姐的帮助下,顺利回到家中。

  看着儿子枯黄无力的面容,元斌垂头丧气地抱怨道:

  “都是些饭桶,能干啥!”

  听着父亲的责骂,文忠无可奈何地默然无语,此时此刻,他身体的痛苦已经胜过心里的痛苦,所以,只有委曲求全,多多忍耐。

  从此以后,杨萍就开始负责照顾家人的起居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了半年,耀武的部队终于批准了耀武转业的请求。在得到丈夫即将回家的消息后,杨萍高兴的彻夜难眠。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耀武带着他所有的行李,兴高采烈地回到杨萍的家中。

  自从上次探亲归来,杨萍就和父亲再次言归于好,而元斌也肩负起看护孙子的责任,平常张伯来的生活,基本由爷爷负责。

  元斌为人虽有些吝啬,但是对于他的这个外孙,他还是较为‘慷慨’的。孩子基本可以吃到新鲜蔬菜和鸡蛋,这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不能不说是一种‘奢侈’。与此同时,元斌对待外孙也比较温和,很少冷言冷语及打骂,也因此,张伯来在爷爷的身旁总是感觉轻松自在,爷孙二人的关系也很不错。

  可是这一切,在耀武归来以后,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当耀武看到儿子自由散漫地在家里玩耍,他的心里就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情绪,为了让儿子改变习惯,他主动将儿子从元斌家中接回,与此同时,还将儿子送到‘冰冷无情’的幼儿园中,从根本上断除儿子与元斌所有的往来。

  看着陌生可怕的面容,伯来的心中无限愁苦。每周,他都在父亲的催促和护送下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幼儿园,在老师冷酷无情的监督下,默默地开始完全不同的生活。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远离了外爷的爱护,这样的生活对伯来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煎熬。

  远离了外孙的缠绕,元斌也颇感思念,于是在一个平静的下午,元斌带着孙子喜欢的一些零食,来到了孙子所在的幼儿园。

  这是一个僻静的地方,平常来往的人不是很多。按照学校规定,托管的孩子每周只能周末回家,周内必须住校。因此,伯来的父亲一般都是周五下午来接孩子,周一早上送孩子。

  元斌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在周五下午来到幼儿园。看着紧闭的大门,元斌低头看了看表,随即坐在附近的一处平地处等待。

  不一会,接孩子的家长多了起来。大家成群地有说有笑地站在幼儿园大门外边,希望能早日见到自家的‘宝贝’。

  元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地站了起来,向大门处眺望,焦急之情一览无余。

  此时,耀武也推着自行车,站在人群之中,一起等待儿子的归来。

  ‘铛锒锒’只闻大门里面传出一阵清脆的响铃声,随即大门渐渐开了。

  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井井有条地走了出来。看着渐进而出的孩子,家长们蜂拥而至,急切地找寻着自己的孩子。

  元斌跟耀武要紧随其后,在人群中,找寻张伯来。

  此时此刻,张伯来正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出校门,突然看见爷爷的身影,立即喜笑颜开地跑了过来。

  “爷爷,我在这里。”只见伯来边跑边喊道。

  元斌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惊了一跳,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孙子跑了过来。

  “嗯,快过来,来来。”元斌急忙拿起手中的零食向欢喜雀跃的孙子召唤道。

  伯来看着爷爷亲切的面容和手中的美味,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与此同时,耀武也看见儿子的身影。于是,他急忙推着车子,迅速赶到岳父身边。

  “来来。”只见耀武冲着儿子高声喊道。

  伯来在这突然起来的呼喊下,慢慢停下了脚步。父亲随即赶到,看着岳父满面笑容的样子,立即掉下了脸,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咋来了?”

  元斌见状,也随即收起笑容,平静地说道:

  “时间太久了,过来看看孙子。”

  “他一切都好着呢,你回去吧。”只见耀武拉着儿子的手,冷酷无情地说道。

  元斌被女婿这无情的拒绝打击的哑口无言,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爷爷!”只见伯来奶声奶气地边走边喊道,话语中充满了委屈。

  “喊啥喊,赶紧走吧。”只见元斌满面不悦地阻止道。

  就这样,伯来在父亲的带领下,离开了爷爷,看着爷爷渐渐模糊的身影,伯来泪流满面,思念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而下,久久未能平复。

  元斌看着孙子渐渐远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即拿起那些小吃,步履蹒跚地沿路返回。

  华灯初下,夜在和风的吹送下,忧郁地唱着哀歌,好像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为世人讲述无尽的遗憾。

  看着父亲垂头丧气的样子,文忠喜笑颜开地揶揄道:

  “咋样,想溜须没溜成,蹭了一鼻子灰吧。”

  元斌看着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文忠见状,急忙上前拿走父亲给孙子买的零食,惺惺作态地离开。

  在父亲的教育下,伯来老老实实地坐在饭桌前,看着有红似白的晚餐,丝毫没有胃口。

  耀武跟妻子大口吃着‘丰盛’的晚餐,时不时地催促儿子吃饭。在父母的催逼下,伯来端起了碗,品尝着这不知是苦还是甜的晚餐。

  时间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伯来上了小学。

  在这些年里,伯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可以跟着母亲去探望爷爷,而平常的时候,则只能往返于学校跟家里,面对父母严厉挑剔的态度和老师冰冷无情的目光,伯来深感世间的苦楚与无奈。

  文忠在恢复健康后,腿部留下了一定的后遗症,每逢季节变化,总会隐隐作痛。但是,面对沉重的现实,他不得不外出打工,从头开始。

  文忠拿着之前狱友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当地一家税务机关的领导。在得知文忠与对方儿子的事情后,对方表示出了很大的感激之情,并且当时就安排文忠在当地一家税务局上班,专门负责税务收取工作。

  在得到这位领导的批准后,文忠得到了同事们的大力帮助,不久之后,文忠就熟悉了工作的所有内容,开始在其管辖路段收取税款。

  日子平静地过着,文忠的业绩也越来越好。看着眼前形势一片大好,文忠心中无比畅快,渐渐地飘飘然起来。

  一天下午,文忠在收税的过程中,遇到了几个做生意的人,按照规定,对方应该上税,但是由于文忠与其‘特殊’的关系,所以,对方只给了文忠一些‘好处’,就免除了税务。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地,文忠所在的地段上,很多商贩都开始打点这位‘保护伞’,纷纷逃避税务。

  文忠在此中也是‘受益匪浅’,不仅免除了日常生活的诸多消费,而且从中还赚了许多‘外快’,这一举两得的‘好事’,真是让文忠心花怒放。

  日子就这么一天的过着,转眼又过了半年。又到了年终评比的时候,看着同事们个个业绩斐然,而文忠的税收却不堪入目。一开始,文忠以种种理由解释自己业绩不好的原因,但是,纸中包不住火,一次突击检查,让文忠的谎言穿了帮。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文忠所在的税务局调来了一位新的领导。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领导也不例外,上任没多久就来了一个突击检查。

  检查的地段恰好包括文忠的管辖区域。

  这天,文忠一如既往地拿着税款发票,挨家挨户地‘收税’。突然之间,一个横眉冷眼的人,拦住了他,说是要查验当天的发票记录。

  文忠见状,急忙笑着解释道没有开始。对方随即询问周边的商贩,大家一致表示税款早已经交过,现在是第二次‘交税’。这个陌生的人随即近一步了解实际情况,方才得知文忠收税不给人开票的违法事实。

  在事实的面前,文忠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随后,文忠被带回当地税务局。

  领导们在听取检查人员反映的情况后,对文忠做出了开除公职的决定。

  就这样,文忠灰头土脸的离开税务局,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

  与此同时,杨丽婚后的生活也过得不是很自在。

  新婚不久后,杨丽跟丈夫从外地旅行归来,回到自己安静温馨的家中。虽然家庭很简朴,空间也不算大,但是对于这个漂泊在外的女子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的归宿。

  袁军是当地的居民,虽然家庭条件不太好,但是全家人对于这个外来的儿媳妇还是十分尊者和关照的,这一点,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到。

  每天回家,都是袁军买菜做饭,洗衣服,可以说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对方在做着更大的付出。其实,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家庭能够平安,杨丽能给袁家延续香火。

  杨丽当然也明白这个这个道理,所以,她也尽量配合袁军,给对方生儿育女。

  可是天总是不如人意,杨丽跟丈夫结婚两三年,依然无法怀孕。

  一开始,她跟丈夫一直没太注意此事,以为是生活习惯影响了生育问题。为此,还专门在当地找了些‘名医’开了很多‘名方’,钱是没有少花,可是效果并不明显。时间久了,杨丽跟丈夫才慢慢地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渐渐转入正规医院诊治。

  一天早晨,杨丽跟丈夫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事前联系的医院,准备检查不孕的真正原因。

  排队检查的人不是太多,所以没等多久,他们就见到了医生。

  医生在详细了解了他们婚姻生活以及往昔身体状况后,给了他们一些建议,但是碍于当地医疗水平有限,并未能彻底解决问题。

  看着医生尴尬的解释,袁军焦急地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有啥好办法解决我的问题?”

  “要不你看看你的亲朋好友,有谁在外地的,到他们当地的医院看看。”医生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笔,一边苦笑着回答道。

  “那咱们这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袁军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哎,咱们目前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医生无奈地回答道。

  看着满面通红的医生,袁军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病历后,匆匆出了大门。

  “那这咋办?”杨丽闻讯后,愁眉不展地问道。

  “还能咋办,到外地看么,你能干啥?”袁军郁闷的答道。

  “我能干啥,你能干啥,还说我呢!”杨丽闻声后,满不服气地回敬道。

  “一天就能上个班,连个娃都生不了,好意思说!”袁军随即愤慨地抱怨道。

  “你行,你生么!”杨丽随即回击道,转身离开了袁军。

  看着妻子远去的身影,袁军又急忙追了上来,满面通红地道歉道:

  “行了,行了,就是那么一说,你还认真了。”

  “你说够了,人家还不愿意呢!”杨丽不依不挠地大步流星向前走着。

  “好了,好了,我错了,给你认错,可以了吧?”袁军见状,急忙放低身段道歉道。

  “那你准备咋办?”杨丽闻声,随即停下了脚步,反问道。

  “要不行,就找你姐,看他们能不能给帮忙?”袁军心平气和地答道。

  这一句话,如同一束亮光一般,穿透了杨丽心中的乌云,将光明带给这位愁苦的妇人。

  “哎,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就是呀。”杨丽随声附和道。

  “那赶紧回家,回去给他们打电话。”说着,杨丽拉了一把丈夫的衣服。

  看着杨丽一惊一乍的样子,袁军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加快了脚步。

  看着杨丽一惊一乍的样子,袁军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加快了脚步。

  清风轻轻地吹拂着大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们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文忠的心里不禁一阵莫名的空虚和烦闷。

  自从失业以来,文忠就在家中无所事事,整日除了收看电视,就是找些狐朋狗友饮酒作乐,日子过得十分散漫。元斌看到儿子这样昏昏沉沉的样子,心里满是愤慨,于是,父子二人经常同室操戈。日子久了,文忠便产生了很强烈的不满情绪,在这种心情的影响下,文忠想到了一个‘聪明’的办法。

  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夏天,文忠在多方打听后,得知离家不久的地方有一处自由市场管理比较松散,平常来往此地的商户大多数都是外地来此经商的人,对于当地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于是,在精心准备下,文忠拿起自己当年在税务局工作时的税票,来到此地进行收税。

  刚开始,文忠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各大商户在文忠的‘号召’下,纷纷自觉地缴纳税款。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滚滚而来,文忠的心里乐开了花。于是,他加大了‘税收力度’,并将‘工作’的范围近一步扩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文忠的美梦还在继续。

  在他收税的这段时间里,大多数商贩都能配合工作,但是依然有个别谨慎的商人,对他的身份表示过怀疑。关于这一点,有些商贩曾经因为文忠提供的发票上的地址与他们所在的实际地址不相同而质问过文忠,而文忠却总以‘统一管理’或者‘临时调整’之类含糊其辞的话语答复对方,而这样的答复,加重了一些商贩的怀疑。

  一天下午,文忠经常‘巡查’的路段被当地税务局进行突击检查。在检查过程中,税务人员了解到一个陌生的人经常在此进行‘非法收税’,并且持续时间较长。为了彻查此事,税务人员在此进行了蹲点,准备抓捕这名乘伪行诈的‘税收人员’。

  第二天一早,文忠依旧穿着自己当年的工装,惺惺作态地离开了家门,骑着自行车满心欢喜地赶往市场。

  不一会,车到了自由市场,看着人山人海的商贩和顾客,文忠停好自行车,习以为常地拿出税票,向商贩走去。

  “来来来,把税交一下。”文忠看着愁容满面的商贩,喜气洋洋地呼喊着。

  商贩看了一眼文忠,满脸尴尬地狡辩道:

  “早上才开张,你看还没有人,要不一会给你吧。”

  “那是你的事情,赶紧,伙计!”文忠皱着眉头,不耐气愤地答道,说着就把税票撕了下来。

  商贩看着文忠严肃的面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即从身上掏出了五元钱,扔了过来。

  文忠拾起商贩的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把税票撂了过去,转身走向下一家商户。

  蹲点的税收人员见状后,迅速走了过来,将文忠一把抓住。

  文忠见状,想要挣脱,但是因为势单力薄,无法动弹,只有乖乖就范。

  只见其中一个执法人员夺过文忠手中的税票,瞥了一眼后,低声问道:

  “你是哪个税务局的?”

  文忠闻声,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

  “把你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拿出来。”只闻另一个干警严厉地说道。

  “我没带!”文忠急忙诡辩道。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天天过来收税!”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货物,边走边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走,先到派出所。”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地执法人员,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凭啥抓人?”文忠闻声,急忙呼喊道。

  “走,赶紧走,去了再说!”另一个执法人员边说,边拉起文忠,向当地派出所走去。

  文忠用力反抗着,刚才收的税款洒落了一地。但是,因为力量悬殊太大,最终文忠被强行拉到了派出所。

  当派出所的干警拿出警棍的时候,文忠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犯罪过程。

  干警随即联系文忠的家人,由于元斌没有在家,干警找到了文忠的姐姐杨萍。在得知弟弟犯罪的事实后,杨萍表现出极大的愤怒与反感,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杨萍随即告知丈夫去派出所领人。

  此时此刻,耀武已经在当地的一所医院工作,主要责任是制药,有些时候也帮忙推销。当得知内弟犯法的事情后,耀武急忙向单位告假,跟着公安机关一起道了派出所。

  在昏暗的灯光下,文忠正愁眉苦脸地低着头,俨然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耀武在给文忠交了罚款后,公安人员将文忠交给了耀武。看着内弟无精打采的神情,耀武怫然不悦地责备道: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连这个常识都没有?”紧接着,又说道。

  “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看你这亏都吃了多少次了,你咋不长记性呢?”

  “你丢不丢人呀?”说着,耀武失望地闭上了嘴。

  “哎,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文忠闻声,急忙苦笑着辩解道。

  “行了,赶紧回去吧,以后注意点。”耀武没好气地打断文忠的狡辩之词,厉声说道。

  文忠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骂的六神无主。于是他急忙告别了姐夫,转身推着自行车回到家中。

  不久后,袁军与耀武通了电话。在通话过程中,耀武得知了袁军的困难,并且答应了帮忙寻找医院的请求。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耀武在同事的帮助下,得知了本市一家医院,专门治疗不孕不育的问题,随即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袁军。

  袁军在得知自己病情有望的消息后,感激之情无以言表,随即决定跟妻子一同前往姐夫所说的医院治疗。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袁军跟妻子一同乘车来到姐夫所在的城市。在耀武的热情接待下,大家一起赶往这家久负盛名的医院。

  这是一座错落有致的建筑。医院的外表一律为白色和奶油色瓷砖所铺盖,远远看去,整个建筑物宛如白帆竞发,浩浩荡荡,给人以静中有动的感觉。

  袁军跟妻子在耀武的带领下,顺利地来到医院相关科室,在医生的安排下,进行了全面地检查。

  “嗯,你这个病情比较常见,不用担心。”只见主治医师看着袁军的检查结果,郑重其辞地说道。

  “哦,那怎么办?”袁军闻声后,急切地问道。

  “只要配合咱们医院的治疗,问题很快能够解决。”医生放下检查结果,对袁军微笑着回答道。

  “哦。”袁军如释重负地感慨道,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芒。

  随后,袁军被安排到男外科接受治疗,与此同时,医生也给他开了一些辅助的药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半年。

  在医生的帮助下,袁军终于治好了疾病,跟妻子有了自己的孩子。看着杨丽渐渐隆起的小腹,袁家人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不知不觉间,伯来上小学了。

  因为年龄过大,所以学前班的老师不愿接受他,无奈之下,只能进入一年级。眼前这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于这个胆小谨慎的孩子来说,学校似乎对他来说,更加令人惶恐不安。

  每天上学,都是父亲来送他,放学后,又是父亲来接他。但是,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伯来似乎从未开心过。

  说起伯来的父亲,不得不让人多少有些好奇。

  耀武早年生长在农村,自小家里兄弟姐妹多,而生活条件又比较艰苦,所以很早的时候,就去了部队当兵。在那个艰难困苦的年月,能够解决好日常生活就是令人羡慕的。虽然耀武的部队地处边陲,自然条件恶劣,但是对于日常的衣食住行是可以保障的,为此,耀武在部队干了很多年。

  在那个年月,农村人都想进城,毕竟城乡差异很大。对于耀武来说,也是如此。为了实现这个理想,耀武在工作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所以,他的工作也得到了上级的充分肯定,而被先后被提升为连长、营长。

  仕途上的晋升,给了耀武更大的梦想,他希望以此机会能够留在城里工作,从根本上,改变人生的命运。

  上天似乎也很照顾这位勤奋务实的年轻人。有一次,耀武来到上新市走访他的一位好友。无意间,好友得知耀武的个人情况,而给他介绍了元斌的大女儿杨萍。当时恰逢杨萍也身处单身状态,刚刚从一段破碎的恋情中走了出来,又有家人时常催促。所以,在各种压力下,杨萍跟耀武迅速走入了婚姻殿堂。

  婚后不久,耀武因为工作的需要,不得不回到自己所在的部队。

  此后,家庭的重担就落在杨萍的身上。等到儿子伯来出生以后,由于工作的缘故,杨萍不得不把儿子交给自己的父母来看管,于是就有了前面种种经历。

  由于伯来从小没有跟父亲在一起生长,因此彼此之间的感情还不是很熟悉。加之耀武的性格比较易怒,粗暴,对于伯来,他经常出言不逊,而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以批评和责备对待这个孩子。

  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中的伯来,自然而然就对父亲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从心理上,由于害怕被批评,所以表现的处处胆小谨慎,弱不禁风。而伯来的母亲,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就在伯来与其父亲之间,扮演者中间人的角色。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着,悲欢离合一天天。

  由于伯来的父母都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从小缺少文化,所以他们对于伯来的希望很高,平时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

  在伯来进入一年级后,由于生活方式的突然变化,使得这个原本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因为过去在家中,很多事情都是父母代劳,伯来一直没有锻炼自己的机会,所以生活能力很差。现在进去学校,情况一下子颠倒了过来,伯来必须为自己亲力亲为,没有人帮忙,这使得他十分难受。

  开学不久后的一天早上,在上完早操后,伯来回到教室,突然感觉有些内急,于是急忙跑到厕所小便。因为时值秋天,天气较凉,所以父母给他穿的衣服比较厚重。看着这穿着较厚的衣裤,伯来却无法顺利开解。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肚子憋得又涨又疼,于是在还没有完全脱下裤子前,伯来便忍不住地尿了出来。滚热的尿液顺着大腿纷纷流到内裤之上,将裤子完全打湿。

  伯来见状,大声哭喊起来。闻声而来的学生,看到伯来的这个样子,纷纷笑着四散而去,无人理会这苦不堪言的孩子。

  就这样时间分秒而过,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听着响亮的铃声,伯来哭着提着裤子,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正在此时,一位中年男子走进厕所,看着伯来这种左右为难的样子,惊讶地喊道:

  “哎呀,咋了,上课了还不赶紧?”

  张伯来见状,急忙哭喊道:

  “裤子湿了!”

  中年男子闻声,急忙附身下来,摸了一把伯来的裤子,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咋弄成这样了,孩子。”

  伯来没有吭声,只是一味地抹着眼泪,轻声啜泣着。

  “来来来,把裤子脱了,别哭了。”中年男子边说,边帮忙脱起了伯来的裤子。不一会,男子把伯来的内裤脱了下来,并且在厕所里的水管上冲洗了一下,就带着伯来向他所在的班级走去。

  路上,中年男子笑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伯来昂起头来,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面容,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叫张伯来。”

  “哦,张伯来同学,第一天上课就尿裤子,呵呵。”说着,中年男子带着伯来走进教学楼。

  “你在哪个班上课?”中年男子低声问道。

  “一三班。”伯来随即回答道。

  “裤子我先帮你拿着,等放学以后,我来教室找你。”男子说着,就到了伯来所在的教室前面。

  “当当当”只见一阵清脆的叩门声,打断了教学楼内的清净。

  伯来的班主任闻声后,随即走向大门,打开门后,看着周校长带着自己的学生走了过来。

  “你们班的张伯来同学因为在厕所出了点状况,所以来迟到了。”说着,中年男子就将伯来推进教室。

  “哦,这样子,那赶紧进来吧,伯来。”孙老师见状,急忙招呼伯来进入教室准备上课。

  张伯来见状,急忙跑向自己的座位,拿出课本,准备听课。

  此时此刻,全班顿时哄闹起来。大家纷纷看着这个迟来的孩子,喜笑颜开的说三道四。

  “安静!”只见孙老师严词厉色地喊道,随后关上大门,走上讲台。

  学生们看着老师严肃的面容,立即闭起了嘴巴,认认真真地端坐了起来。

  “下面我们继续上课!”孙老师看了一眼迟到的伯来,随即继续开始讲课。

  时间好似音符,轻快地像前行进着。

  不知不觉间,下课的铃声已经响起。

  “好,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只见孙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对着学生们说道。

  “起立!”学习委员赵小青紧接着喊道。

  “老师再见!”全班学生随即站了起来,集体喊道。

  “同学们再见!”孙老师随即回礼道,之后就拿起课本和教案离开了教室。

  “哈哈!”瞬时间,班里又炸开了锅。只见学生们手舞足蹈的谈天说地,一副春分得意的样子。

  张伯来此时只是默默无语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回想着刚才发生一切。看着眼前这些张牙舞爪的同学,心里越发胆怯了起来。

  “啊,就是他,刚才我见他尿到裤子里了,还在哭呢!”只见一个体格健壮的男生笑着跑到伯来座位前,指着伯来大喊道。

  “哈哈哈!”随即一阵嬉笑声传来过来。

  “哎呀,都一年级了,还不会上厕所!”只闻另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又传来出来。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羞辱着这个胆小谨慎的孩子,笑声不断。

  众人的耻笑,犹如一根根钢针一般,纷纷扎到伯来的心上。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伯来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恨周围这些笑话他的人,但是他又实在无可奈何。

  “你们快看,他还哭了,哈哈!”只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伯来的身旁传来。

  “真是草包一个!”

  “哈哈哈!”只见大家笑的更加开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转眼间上课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大家闻声,急忙收起了笑容,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见数学老师李桂花推开教室大门,拿着课本走了进来。

  “上课!”李桂花高声喊道。

  “起立!”赵小青随即叫道。

  “老师好!”全班同学一边起立,一边回答道。

  “同学们好,请坐!”李老师看着大家,回礼道。

  于是,大家默默无声地坐了下来。

  李桂花看了一眼前排的张伯来,嬉笑着问道:

  “哟,怎么了,还哭了?”

  张伯来没有说话。只见旁边的学生急忙回答道:

  “老师,是他早上上厕所,把裤子尿湿了,结果刚才有人说了他一下,她就哭了!”

  其他同学听着这个学生的话语,纷纷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安静!”只见李桂花厉声喊道。

  “下面我们准备上课!”

  学生们随即安静了下来,纷纷端坐在桌前,准备听课。

  看着众人如此张狂妄行,伯来的心里甚为难受。只见他强忍着泪水,拿起课本,听着课程。

  就这样,伯来顶着重重压力,忍耐了整整一个早上。待到放学铃声响了起来,学生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教室大门。

  张伯来继续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那个中年男子的到来。

  不一会,班主任孙老师和那位中年男子走进教室,看着面前无精打采的伯来,笑着说道:

  “赶紧过来,伯来。”

  伯来闻声,急忙背起书包,跑向男子。

  “你看校长都给你送裤子了,伯来,还不谢谢校长。”孙老师见状,急忙对伯来说道。

  “谢谢校长。”伯来闻声,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周校长拿起一个袋子,交到伯来手中,随即说道:

  “我们一起走吧,把你送到你父亲手中。”

  伯来闻讯,心里七上八下。他担心校长会把早上的事情告诉父亲,于是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看着孩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周校长急忙问道:

  “你怎么了,为啥发抖?”

  伯来闻声,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到底怎么回事?”孙老师见状,急切地问道。

  只见伯来声泪俱下,拼命地摇着头。

  周校长和孙老师见状,面面相觑,急忙俯身下来,轻声问道:

  “张伯来同学,你为什么哭呢,能不能告诉老师?”

  “我怕我爸爸打我!”伯来闻声后,泣不成声地答道。

  听着伯来的回答,校长跟孙老师直起了身子,轻轻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地低估了几句。随后,周校长拿出手绢,递给伯来,便微笑着轻声说道:

  “你放心,张伯来同学,校长不会告诉你爸爸,咱们走吧。”说着,就拉着伯来的手,慢慢向门口移动。

  此时此刻,教学楼里面空无一人。同学们都整整齐齐地在老师的带领下,唱着校歌离开了校园。

  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孩子,周校长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张伯来同学,你看其他同学都回家了,我们也早点回家,好吗?”

  伯来拿着手绢,一边檫着眼泪,一边点头。

  就这样,周校长跟孙老师,带着张伯来一起到了学校门口。

  中午的太阳正在炙烤着大地,耀武此时正在学校门口外的一处阴凉的地方等待孩子的到来。

  看着伯来跟几名老师一起出了校门,耀武急忙兴高采烈地招手呐喊道:

  “张伯来,这里!”

  伯来闻声,急忙跟校长和老师到了耀武身旁。看着笑容满面的耀武,周校长急忙笑着伸出来手,随即说道:

  “我是咱们学校的校长,你好。”

  耀武见状,急忙握住了校长的手,点头问好。

  随即校长说道:

  “今天早上,你的孩子在上厕所的时候,因为着急尿到裤子里了,现在我们已经把裤子洗干净了。希望你以后给孩子能教会怎么脱衣服脱裤子,这毕竟对于孩子今后也有好处。”

  “好,好。”耀武闻声,急忙感激地点头答应。

  “还有就是,我感觉你对孩子的教育好像有点”只见周校长笑着侃侃而谈,一旁的孙老师也频频点头。

  “行,行,今后注意。”耀武笑着答应道。

  随后,孙老师也与耀武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就跟校长一起离开了。

  看着校长和老师远去的身影,耀武无奈地叹了口气,急忙将儿子放到车上,缓缓离开。

  到家后,耀武拿起儿子的衬裤,挂到家里的晾衣绳上。随即取出另一条干净的衬裤,给儿子换上。

  看着胆小谨慎的儿子,耀武平心静气地说道:

  “以后上厕所的时候,记得前把裤子脱下来,然后再上,要不别人都笑话你。”

  说着,他便手把手教着儿子如何脱裤子,穿裤子。

  张伯来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容,心里噗噗地直跳,他担心父亲因为尿湿裤子的事情而打他,或者严厉斥责他,但是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父亲只是轻轻地责备了他几句。

  看着楚楚可怜的儿子,杨萍顿感心痛,她急忙帮儿子整理好了裤子,并且安顿他吃午饭。

  就这样,时间又慢慢地过了一段时间。

  自从上次‘收税’被抓后,文忠便安宁了一段时间。元斌看着儿子一天天无所事事地走出走进,不禁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抱怨。

  “你看你一天能干啥,没出息!”只见元斌端着茶水,坐在床边,对着进进出出的儿子斥责道。

  “自小看你就没出息。”

  听着父亲的责备,文忠也十分生气,随即反驳道:

  “你有出息,你去干呀,我就是没出息。”

  “老子干的时候,还没有你呢!”只闻元斌放下手中的杯子,怒不可遏地骂道。

  就这样,文忠跟父亲在家中天天争吵,闹得不可开交。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文忠决定第三次‘创业’。

  在朋友的介绍下,文忠开始贩卖水果。虽然这对于这个初入商场的小伙来说却有一定难度,但是在众人的努力下,还可勉强经营下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不知不觉间,伯来上了三年级。这些年来,伯来的学习状况总是忽好忽坏,成绩的高低直接取决于考试的难易,为此,在家中和学校里,伯来没少受到责备和惩戒。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期中考试,这个对伯来而言,如同梦魇一般的幽灵,将又要来影响伯来正常的生活。

  每年期中考试,对于伯来都是一种挑战,斗智斗勇。如果考的好,则合家欢喜,否则,将有‘灭顶之灾’。所以,伯来对于考试,是非常尽力去准备的。

  晚上八点半,伯来做完了一天的作业。看着漆黑寂静的夜空,伯来深深感到了一种睡意涌了上来。但是,考试的到来又立即提醒着他不能睡觉,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

  于是,在母亲的监督下,伯来老老实实地拿出新买的作文书,按照事先选定的内容,进行理解和背诵。

  由于伯来的文学功底比较差,写作一向都是他的弱项。而语文考试,作文部分占了考试的很大比重,直接关系到考试是否能够过关。为此,杨萍让伯来提前记忆几篇模范作文,以便伯来考试时‘临场发挥’。

  主意虽然好,但是落实起来,十分困难。由于伯来对于文章的理解不够,所以强行记忆对于他来说,犹如登天。但是苦于现实无奈,伯来只有硬着头皮逐字逐句地记忆。有时候,一句普通的文字,能让这个智力平庸的孩子记上大半个钟头。但是,无论再怎么艰难,杨萍都会陪孩子坚持到底,因为她不愿意看到儿子名落孙山的样子,更忍受不了其他家长拿着盛气凌人的态度。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终于挨到了期中考试。

  在老师的安排下,伯来和其他同学走进了考场,看着考卷上清晰可见的作文题目,伯来不禁傻了眼。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作文题目,要求是学生写一篇游记,以表达自己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

  在以往的习作中,老师都是教大家写记叙文,内容大多是人或者物,至于游记,很少提到。而伯来考前也没有准备这方面的模板。所以,当看到这个题目时,伯来的心里十分惊慌,所以,以至于其他题目也没有答好。

  数学考试的时候,因为运算能力欠缺,造成很多题目粗心做错。最后当老师讲评试卷的时候,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伯来心里忐忑不安。

  “今天回去把卷子上的错误改了,并且让家长签字,明天早上交上来。”只见语文老师,看着大家,语气坚定地说道。

  听着老师一针见血的话语,同学们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态度。有的喜笑颜开点头答道,有的愁眉苦脸默然不语。

  显然,伯来就属于后者。看着自己错误百出的试卷,伯来再一次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在他的印象中,母亲就是为了考试而诞生的,所以每一次考试,都要经过母亲这一关。而以往的经验近一步告诉他,如果考试不好,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于是,顶着重重思想压力,伯来将试卷小心翼翼地放到书包最里面,以期望不被母亲发现。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