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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死人原来会复活

  云生强作镇定,正要起身,只见对方正看着自己邪邪一笑,忽然感觉颈部一痛,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有村民发现这里的异状,连忙把丁行云叫来。

  然而,丁行云蹲在地上,先是摸了摸云生的脖子,而后探了探他的鼻子,摇了摇头,用沉痛的语气说道:“云生积劳成疾,已经——”

  丁行云虽不通药理,但也知道,这绝不是自然死亡,心里按捺住惊讶,往四周看去,企图找出什么线索,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作罢。

  云生一直是他的主心骨,如今却莫名死亡了,一时间丁行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虽然对其他人随口胡诌是积劳成疾,但这也只是为了不让村民们陷入是否会被暗杀的恐慌当中。

  凶手藏于人群之中,偷偷暗笑,如今正是乱局,对方如果把死因说的不合情理,感受到自身生命受到威胁的村民马上就会恐慌甚至暴乱,这样一来外头侍卫必定进来镇压,这时候越是混乱,自己脱身的机会就越大。

  反之,若是丁行云意识到这点,就会明白任由事情发展的严重性,他料定对方不敢触雷,这样就能使自己的杀人手段得到掩饰,以便继续藏身于村民中。

  所以无论丁行云作出什么选择,自己都能有所准备。

  不过这件事终究是意料之外,毕竟杀人的同时,也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若是城主府方面有人注意到的话,虽不至于立刻查明,但也有些麻烦,最好能在城主府镇压这里之前把尸体处理掉。

  “怎,怎么办?”丁行云抱着云生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平常,自然是就地掩埋,但如今计划未成,众人皆在生死边缘,再花费时间到这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火化吧,云生是新任村长,也是点燃村落的第一把火,他为了村子付出的够多了,也该解脱了。”刘老头的儿子刘星眼眶通红,一手拭泪,一边说道,刘老头死后,他一直表现得很悲观。

  “不好,云生积劳成疾,正是因为恶人不断逼压,如今必要先还他一个公道,才能使其安息。”丁行云表示反对,不解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家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不过此时还不清楚云生的死因,还是把尸体留下吧。

  刘星见劝不动对方,也不着急,随手把毛巾围在脖子上,向胡子大叔的方向走去。

  很多村民都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打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天拨开人群,洪亮的声音把骚乱暂且压住,一脸悲伤地说:“云生,你不愧是我星狩村的好儿郎,事到如今,你就安心去吧,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吧。”

  抱起云生的尸体,轻轻地安放在篝火之上。

  对方的行动很突然,丁行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如今已经容不得再起内讧了,胡天是胡子大叔的心腹,如今大叔已死,他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不与自己商量就自作主张也可以理解。

  云生的衣物很快就燃烧起来,村民们也没有怀疑什么,反而因为他的死更加激动,刚刚停止不久呐喊声又重新开始,明明没有了云生的带领,却异常整齐。

  火光里,衣物只剩下缕缕残片,身体在火光中变得焦黑,脂肪烧的滋滋作响,有的村民有些不忍,别过头去,有的则是眼神空洞,毫不在意,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云生眼里的惊诧。

  一时间,小院里充满着诡异。

  硬要对人们作一个划分,可以有很多种分法。

  例如活人和死人,有呼吸的人和没有呼吸的人,之类的。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实际上,若是从外面打开,根本不需要敲门,这显然是在试探,试探村民的反应。

  丁行云有些疑惑——太早了。

  按照正常情况,至少要等村民呐喊声停止,城主府才会派人来洽谈,经过各种示威,村民们本就不足的体力就会再次消耗,整体战力必然会下降一个档次,若是起了冲突,也方便突入,再来,筋疲力竭之下也容易冷静,若是他们能自己认清自己的处境,事情解决就是时间问题了。

  思考片刻,丁行云还是决定开门。

  看着在门口不知是好的村民,如今云生和胡子大叔已去,老人们也都损伤殆尽,没有人有足够的威信来领导大家,就像之前胡天不顾自己,硬是把云生火化一样,稍有点资历的人都不会认为自己应该屈居人下,而资历不够的也不见得会听指挥。

  可丁行云清楚,如今是没有选择余地的,若是拒绝洽谈,礼数尽,则兵行,对方必然要破门而入,凭借自己等人没有丝毫胜算。

  唯有配合对方,打开局面,才有和谈的可能,而若是要想待价而沽,对不起,村民们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本钱。

  念罢,丁行云走上前去,正欲通知对方可以开门,却被胡天阻止了。

  丁行云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只见胡天悄悄作了个手势,虽有些疑惑,却也跟了上去。

  走进东院的一间小屋,从屋外的窗户里恰好能看到小屋里横摆着的两具尸体,赫然是张三和胡子大叔。

  “大叔,刚刚有人来敲门,我们是开还是不开?”胡天把门窗关上,点起蜡烛,昏暗的小室立刻升起一丝暖意。

  烛光下,惊悚的画面出现了,原本被确认死亡的胡子大叔居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哦?竟然是行云小兄弟?云生呢?他怎么没来?”胡子大叔见了丁行云,惊讶地说道。

  “云生,云生他,死了。”丁行云眼睛一酸,见到胡子大叔还活着,刚刚建立起来的坚强瞬间崩溃,终究,在村里前辈面前,他还是个孩子,对前辈的依赖感和遭遇各种打击带来的不安全感在胡子大叔的发问下一瞬间爆发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泪水已经决堤。

  胡天见丁行云的样子有些不忍,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许久才憋出一句,“好好好,你是个男子汉,可不能哭。”

  这般好似安慰孩童的话却令丁行云尤感心安,抹了抹眼泪,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开口说道:“胡子大叔,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本来我是想等云生回来再行商谈,没想到,居然有村民饿死,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便也装成饿死,想要给城里制造压力,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狠心,迟迟没有把粮食送来,还把云生给唉!”胡子大叔谈到云生的死,发出了由衷的叹息。

  “不是的,云生的死大抵不是城里下的手,若是城里要对他下手,大可不必放他回来,但他的死状确实有些奇怪,虽然有些不明显,但我觉得应该是毒杀,对外我宣称是积劳成疾,心力交瘁而死,可背后的隐情还是要查清楚才好。”丁行云解释道,他无意为城里辩驳,但也不想干扰胡子大叔的判断。

  “既然是这样?行云,你处理得很好,我们和城里不宜再起争端,凡是都要讲究一个“忍”字,这件事我们暂且埋在心里,等以后事情解决了,再做打算。”胡子大叔沉吟了一会说道。

  丁行云见对方也赞同自己,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对方会怪罪自己的不作为,毕竟云生为村子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最后却是被搁在后面,未免令人寒心。

  “如今,这门,还是先不开吧,我继续装死,你们为我掩护,我们这里死了人,对方一定会送棺材过来,到时候我先进棺材躲着,等出了城,你们再想办法把我放出来。”胡子大叔语气沉稳,说话之时一对眸子始终直视着丁行云,令人觉得无比坦荡。

  对胡子大叔的安排,丁行云并没有出言反对,但却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对方已经准备谈判,胡子大叔你为什么还要装死呢?”

  “不装死?怎么解释?死人复活么?还是一开始就在欺瞒对方?如今村落正在风雨飘摇之际,怎能再起波澜。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是,我装死,云生来指挥,为村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可如今却生了变故,奈何,奈何啊。”胡子大叔叹道。

  丁行云再不怀疑,“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拒绝他们吧。”

  “去吧。”话毕,胡子大叔又倒在地上。

  丁行云欲言又止,想要把之前云生的谋划说出来,但如今人家就在门外,也不好多耽误,况且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如听胡子大叔的,随机应变吧。

  云生已死,很多东西都淡化下来,人的才能,往往只有活着的时候才会被他人看重,若是死了,那就不一样了。

  世间万物终是逃不过一个“变”字,没有绝对严谨的计划,亦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

  “不开门?你对方当真这么说吗?”穆剑眼里闪过一丝愠色,却不好当着谢家管事的面发作。

  “当真,我们这次可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可他们居然,居然连面都不肯见一面,实在是,唉,我承认,这件事我们谢家的确有错,但都是下面的人抱怨太重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居然闹得这么大。”谢家管事一脸难色,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穆剑的反应,希望能看出点什么。

  “这事我先汇报给上面,你们暂且在这里候着。”穆剑虽然不喜对方事后才来补救的想法,也理解对方打压星狩村的原因,只是如今酿成大案,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必了,这件事交给封公子来处理。”帘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出来一看,原来是城主亲自到场。

  穆剑和谢家管事连忙作揖,冷汗浸湿了后背。

  城主静静的站在那里,腰脊如标枪般笔挺,背对着两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看着吧,会有人解决的,只可惜——”白云城主话说了一半便不再继续。

  大门被缓缓推开,老旧的锁链犹如枯草一般断裂开来,发出金属特有的轻鸣声。

  吱呀的声音伴着扬起的灰尘,星狩村的村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照他们所想,这锈迹满布的门锁,至少也要人一齐轮流不断撞击才能勉强崩断,如今看来,这锁难道是泥巴做的不成?

  只见一袭黑衣,乌黑的长发随意垂落,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映入眼帘,双手推开大门,立于一旁。

  一个身穿白袍面容俊秀的青年,挥舞着折扇,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踏在村民们的心上。

  抬眼望去,本来还在门前考虑如何讨价还价的丁行云心中一凛,心中的算计被对方的强势彻底击垮,终于明白,村民所处的立场。

  “内奸何在?”带着少年稚气的声音在小院里悠悠传开,但因为“推门破锁”带来的震撼力实在太大,一时竟无人应声。

  看到此景,封天瑕有些兴趣缺缺,未知的强大固然可怕,但是因为强大就不敢去挑战,甚至不敢去面对,实在令人兴不起看重的念头。

  人们被认知上的强或弱所束缚,自我否定,这便是自卑,有的人,自卑到了一定程度就演变成了懦弱,也有的人,演变成了扭曲,定位不同,人的发展趋势也会有所不同,这都是常象罢。

  物有贵贱,人有高低。

  人,只要站在人的立场来看,一切都是有区别的!

  “你们胡子大叔在哪,我想拜会一二。”封天瑕谦谦说道。

  令人如沐春风语气使村民兴起一丝好感,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语塞——胡子大叔?不是已经死了吗?

  村民们见对方居然要拜会一个死人,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但仔细一想,又有些愤慨,胡子大叔尸骨未寒,又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c村里的领导人物,如此一来,对方现在来拜会,这不仅是挑衅,简直就是裸的蔑视。

  丁行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得到外面的士兵放行,对方应该是城里的人,既然是城里的人,在这个时候是以息事宁人为先,就算要报复,也不会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

  丁行云如此想到,但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开口说道:“胡子大叔今早已死,这位公子来晚了。”

  虽不知道对方打算,但丁行云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胡子大叔还活着的事实。

  “人之生死如柳絮飘飞,因身轻而身不由己。”封天瑕面色平静,“你便带我去看看吧。”

  丁行云没有强硬拒绝,而是上前带路,按他的想法,村里饿死了人是铁的事实,就算胡子大叔装死被发现了,碍于情理也不会过于追究,胡子大叔实在太过小心了。

  胡天见此,眉头一皱,但亦和前者想得差不多,所以只是跟在后面,心想,若是事情起了变化也好及时出来调节,毕竟弱也有弱的优势,强亦有强的短处。

  见到胡子大叔躺在地上被白色布帛覆盖着的样子,封天瑕笑出了声,口道:“如此幼稚的方法真亏你们想得出,看来谢家在外城的底蕴也没我想象得那么深厚啊。”

  听到笑声,胡天和丁行云顿时脸色有些难看,死者为大,对方的行为实在有些无礼。

  “出手吧,了结了他。”收敛了笑容,封天瑕淡然开口。

  对于他来说,解谜就是一种乐趣,至于结果如何,自己一定是对的,所以,与其说面对的是一个不知生死的人,倒不如说是面对着他推理的结果——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也就不需要什么对死者的敬意了。

  封斩看着这样的封天瑕,心里有些佩服:我的推理不会出错,我说的就是对的,根本不需要证明,这是何等自信?

  缓步上前,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对方会逃跑,来到布帛面前,隐约看见头部的轮廓,于是,一掌拍下,掌上蓝光萦绕,缓缓按下,就像轻轻抚在对方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胡天和丁行云虽然不知道封天瑕之前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们知道,仅从推开大门的巨力,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胡子大叔必死无疑,但扔忍不住上前阻止,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连一步都迈不动,双脚好像被地面吸附住了一般。

  丁行云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如此恐惧,这是修者的力量吗?

  仿佛鱼刺卡在喉咙里,恐惧止住了他想说的一切话。

  剑光闪烁,一串寒芒,疾射而出,宛如夭矫龙蛇,与封斩的手掌狠狠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这手掌不知为何,居然坚如铁石。

  胡子大叔手持短剑,面色凶狠,身上的衣服破了一个大窟窿,露出的却不是而且白色冻状的不明物,不明物从窟窿里缓缓流下,原本强壮的身体变成狼背蜂腰。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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