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书》正文 11.曾经的夫人（二）
这件事早解决早超生，拖着只会让阮凤搁那么件事儿在心上，堵得慌。
第二天上午，阮凤跟颜珏说了声，中午就见他带着百里渊过来了。反正他在这里官大，由他来请假比较方便。
同来的还有一帮昨日的孩子，阮凤一拍脑门，把这茬儿给忘了！
她只好陪着笑，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啊，我这昨天事太多，把带甜点的事儿一不小心给忘了。”说完眼见一个较小的瘪瘪嘴就想哭，赶忙搂过来安抚道：“不哭不哭，你们看这样好不，明天我每人多加一份，每人四个凤梨酥，这次一定不忘，行吗？”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迫不得已地点点头，勉强接受增量的提议。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发了话：“你明天若是再忘了，我们就告诉我们爹爹去！”
阮凤猛点头。心里汗颜着：不能给这帮孩子恨上了……
苏锦鸾住的地方是一间很普通的民间小院，离书院不远，来过一次的阮凤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就见她早已在屋门前站着，一脸希冀。
阮凤牵着百里渊走到近前，说：“我来了，外面热，咱们进去说话吧。”
本想用空出的手搀她一把，但见她很熟稔地越过门槛，径自走到桌边坐下，阮凤想是她在这里摸索熟了的缘故，也带了百里渊在另一边坐下。
“姨姨，她是谁？我们来这做什么呀？”百里渊好奇地瞅瞅四周，最后视线落在苏锦鸾身上。
阮凤还没开口说话，苏锦鸾先开口了：“渊儿，来，过来让我抱抱。我是你母亲当年的闺房好友，可是认了你做干儿子的，你刚出生那会啊我就抱过你了，当时你才这么点大，一生下来就很乖，不哭不闹的，谁看了都喜欢。”
百里渊看看阮凤，见阮凤点点头，就犹豫着走到苏锦鸾跟前，说：“你认识我娘亲？那你知道娘亲为什么不理渊儿吗？是不是讨厌渊儿？”当初的相府夫人因为是个冒牌货，百里琅玄几乎不让百里渊见她，说他娘亲卧病在床怕病气传染到他，而冒牌夫人自己本也不是百里渊的亲身娘亲，不见也就不见了吧，难得见一次也是隔着厚重的帘幕，问了些他的饮食起居，吩咐他要听话，别的也就没什么了，显得挺疏离。所以在百里渊小小的心里，一直觉得，娘亲是不喜欢他的，甚至严重点说不定还讨厌他。
其实那冒牌夫人毕竟也是跟在苏锦鸾身边多年的贴身丫鬟，对百里渊还是有感情的。可是自从被命令当了假夫人后，她的心就大了，她不甘于只是个明面上的冒牌货，她想的是做上真正意义上的相府夫人。可是从来见不到百里琅玄，身边还有个监视员，身子又一天一天地变差，她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没有活路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受害者，无辜遭殃，恨上了苏锦鸾的同时，当然不可能对她的儿子有多关心，没虐待他说不定都只是碍于身边那个监视员的寸步不离。
当然，阮凤知道这些，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她也只是以为那个假夫人因为不是亲身的，所以对百里渊亲近不起来而已。
苏锦鸾顺着百里渊的手臂抚上他的脸，温和又满含歉疚地说：“渊儿，娘亲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可是她这辈子的唯一的骨肉哇。可能是她卧病在床，怕你亲近了她也生病了，那她就要心疼了，只能对你疏远着。她自己的心里，有多不好受多伤心，你知道吗……”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一把抱住百里渊，嘤嘤啜泣起来。
“渊儿，你不要恨你的娘亲，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她是最爱你的那一个。”
百里渊懵里懵懂地眨眨眼，为苏锦鸾擦着眼泪说：“大娘，你不要哭了，娘亲知道要心疼的。”
苏锦鸾扶起身，边擦眼泪边道：“渊儿，叫一声娘亲好不好，我是你干娘，叫一声娘亲也不为过。你叫一声娘亲，大娘就不难过了。”
阮凤听到这里，佩服地看着苏锦鸾。这女人为了听亲儿子叫娘亲，连干娘这么个说法都想好了，真是难为她了。
百里渊皱皱小眉头，又看了一眼阮凤，见阮凤不吱声也不示意，拿不定要不要听这位“干娘”的，犹豫之间，苏锦鸾等不住了，晃着他的小身板急切道：“渊儿，快叫哇。”
百里渊见她这般有些意乱的模样，害怕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说：“你不是我娘亲，不能叫你娘亲。”
眼看嘴一撇就快哭了，阮凤赶忙上前掰开苏锦鸾的手，抱过百里渊埋怨道：“你别吓着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强迫他了。若是知道你今日这般举动，我就不该带他来。”转身打算一走了之，被颜珏无奈地拦住。
“她五年来第一次见孩子，难免过于激动，你就体谅体谅。现在这时间，用过饭再走吧，她绝对不会再失礼了。”
苏锦鸾焦急道：“凤娘，刚才我一时激动，是我的不对。你们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我这就去做。”说罢起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颜珏也不放心地跟着出屋，临走前说：“她昨晚就准备好了食材，汤煲了一晚上，就希望渊儿能吃上一顿她亲手做的菜，你也是见到她这眼睛，因为不方便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我去帮忙看着，你带渊儿在这等着，千万别走哇。”
阮凤应了一声，就先边安慰着百里渊边等着。
她对百里渊柔声道：“渊儿别怕，刚才那个大娘不是有意的，她因为是你娘亲曾经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一直惦记着你，今天见到了你一时高兴坏了，所以不注意把你给吓着了，那是喜欢渊儿的表现。就像上次姨姨晚回去，渊儿一时没见着就惦记地直哭，你看这位大娘都这么多年没见你，情绪难免更要失控些，渊儿要这样想一想，是不是能体会了呢？”
百里渊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知他是真懂还是假懂，或是似懂非懂。
也能理解，这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再说在他眼里，那是一个他从没接触过的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她就这表现，肯定会让孩子感到莫名其妙与恐慌。
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该怎样怎样吧……反正她尽到了她的承诺跟责任，等百里渊大了，她再告诉他今天这位大娘其实是他的母亲，要不要相认由孩子自己决定，毕竟当年不管什么原因，是苏锦鸾扔下他走的，以后要不要认她，选择权就在百里渊的手里了。
午饭很丰盛，但饭菜的味道就……也不是难以下咽，只是跟平常吃的正常水准有一定差距……
“对不起，很久没有下过厨了，要不——别吃这些了，还是让珏儿去酒楼买别的回来吧。”苏锦鸾不好意思的脸蛋隐隐泛红，暗恨自己的不来事儿，早知道有这一天，以前在太子府时就应该好好学学厨艺。
“没事儿没事儿，要真上酒楼买回来渊儿的午课就得错过了，就这样吃吧，总比穷人家的糠米好吃多了。”其实阮凤心里暗暗嘀咕，厨艺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能说忘就忘的，你明显就是个从不沾油烟的娇小姐，表达母爱的方式很多啊，何苦眼神不好手艺不好还要去劳累呢，害的我们集体跟着遭罪。阮凤这一生爱好很多，以吃为重，三餐从不随意打发，是一餐能吃下一大碗饭的神奇女人，可今天却因为苏锦鸾的原因让她吃不饱吃不好，她心里的憋闷没处说，就不免抱怨几句。
苏锦鸾也想，我这难得下一次厨虽说上不了台面吧，但怎么着也不能跟穷到不行的人家吃的糠米比吧，你也太不给我台阶下了，要不是为了我儿子我才懒得给你做了吃的还反过来给你道歉呢。
虽然这五年的平民生活，把苏锦鸾的娇气啊傲气啊之类的小姐脾气给散的差不多了，但毕竟根基是从小养成的，不是说拔除就能拔除的。她本想反驳几句，但考虑到现在是她求着阮凤做事，阮凤是大爷，只得压下火气，笑一笑没说话。
阮凤见她好似有些不高兴了，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有些贬义意味，想想她也不容易，于是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郡主的眼疾是怎么来的？找大夫治了么？看着似乎也能模糊辨别些事物。”
“是我自己有一次不太小心，伤着了眼睛，之后只能大概模糊地看到个影像，但具体的就不能辨清了。”
阮凤很惊讶：“可是刚才你说做菜……”这连菜都分不清楚，可怎么做呀这？
苏锦鸾有些不好意思了：“珏儿帮我打的下手，切菜、放调料什么的都是他弄的。”
敢情这打下手的是您才对吧！真想象不出哪些程序是过您手的……
怪不得这么难吃，原来都是颜珏这一大老爷们做的！都是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阮凤又把哀怨的目光转向颜珏，令他正在淘汤的手抖了抖，也亏他吃得下去，估计是自己第一次做的菜自我感觉特别的香。
随便扒了几口饭菜勉强填肚，阮凤借了他们的厨房迅速地下了碗青菜鸡蛋面，端去给百里渊吃。那孩子并不怎么挑嘴，可这次也就吃了第一口就打死也不要再碰第二口了，又不能饿着他，干脆下碗面条又快又管饱。
吃顿饭闹了这么一出，是苏锦鸾同颜珏的疏忽，疏忽在他们事先高估了自己。他们也不想想，要是谁都能一出手就搞一桌美味，那还要厨师这个职位干吗呢？
临走前苏锦鸾把颈项上的一块玉佩脱下来，给百里渊戴在脖子上，依依不舍地又开始掉起了泪珠子：“渊儿，这块玉佩是娘……大娘满月的时候祖父赐的，很是宝贝，今后你可得好好保管，寸步不离地带着知道吗？若是你长大了，知道了……不怪罪的话，随时来找颜叔叔，他会带着你找到大娘的，恩？”
似有千言万语，只碍时间有限。
阮凤看一眼那玉佩，思忖道：她的宝贝还真多，祖父？那不就是先皇送的？这个可比那手镯值钱个不是一倍两倍了……
看看头顶右上方的太阳，跟苏锦鸾道别后，阮凤匆匆忙忙地跟着颜珏带着百里渊回到了书院，好巧不巧正赶上孔夫子一脚踏进学堂，看到他们朝颜珏点点头，而对于阮凤只当做没看见，进入堂内开始讲课。
阮凤知道是上次得罪了他，有些担心地问颜珏：“他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虐待渊儿吧？”
颜珏“噗”地笑出声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百里渊可是堂堂左相的独子，他有这胆子吗？再说了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人古板归古板，对待孩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加上私人恩怨的。”
谁说他没胆子，当初打架那事还不是照样把百里渊给罚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倒是能看出他是个正直的人，算是一个合格的教育工作者。
“锦鸾郡主准备在京城住多久？”阮凤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如果她准备待个一年半载的，那之后指不定还得找她帮这忙帮那忙，她可不想再提心吊胆的了。她现在就想着在相府看着渊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在书院悠悠闲闲懒懒散散地做掌书做到老。
“我这两天就给她安排，你放心，不会再让你做什么劳心劳力的事了。你这懒虫，恨不得懒到每天除了睡就是吃才高兴。”颜珏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好笑地屈指敲敲她的额头。
“错！还得加上一条，那就是看书！”
苏锦鸾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至于颜珏么，阮凤从来都是隔夜气不带到第二天，所以自然而然也就原谅了他，原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他倒算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能随意说话、毫不顾忌的人了，冠个文雅点的词汇那就叫“蓝颜知己”。
回家前她嘱咐好百里渊不能提今天去见大娘的事，奖励就是过两天姨姨带他上大街上玩。小孩子么，都喜欢逛街买点玩具零食，阮凤糊弄的挺顺利。
这天夜里，捧着本书院带回来的小说看了许久，习惯性的饿感上来了，看看天色，入夜已深，正是她吃宵夜的点。出了门，直奔厨房而去，有什么吃什么，没什么自己下面条，话说下面条都算是她的拿手绝活了……
路过小池边，远远地在一棵柳树下看到两个人影，正待走近，一团黑影从眼前闪过，脖子上瞬间寒光闪闪。
她哀呼：这段时间怎么跟剑就这么有缘呢。
执剑的黑衣蒙面人低声道：“你是谁？”
“奴婢是这府上的乳娘。”
“你可是看是了？”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阮凤很识趣。
“……”黑衣人想，你明明就是看见了想往这走，说：“睁眼说瞎话倒是顺溜，更是留你不得。”
阮凤惊呼一声闭上眼，难道今天就要命绝于此！
“住手！”
这声音好耳熟，阮凤睁开眼向前方看去。呃，还真是熟人。
“二夫人救命呐！”来人竟是二夫人崔烟岚。
即使她不待见这位二夫人吧，但小女子能屈能伸，此刻为了小命也不服软不行呐。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第二天上午，阮凤跟颜珏说了声，中午就见他带着百里渊过来了。反正他在这里官大，由他来请假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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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鸾住的地方是一间很普通的民间小院，离书院不远，来过一次的阮凤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就见她早已在屋门前站着，一脸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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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姨，她是谁？我们来这做什么呀？”百里渊好奇地瞅瞅四周，最后视线落在苏锦鸾身上。
阮凤还没开口说话，苏锦鸾先开口了：“渊儿，来，过来让我抱抱。我是你母亲当年的闺房好友，可是认了你做干儿子的，你刚出生那会啊我就抱过你了，当时你才这么点大，一生下来就很乖，不哭不闹的，谁看了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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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阮凤知道这些，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她也只是以为那个假夫人因为不是亲身的，所以对百里渊亲近不起来而已。
苏锦鸾顺着百里渊的手臂抚上他的脸，温和又满含歉疚地说：“渊儿，娘亲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可是她这辈子的唯一的骨肉哇。可能是她卧病在床，怕你亲近了她也生病了，那她就要心疼了，只能对你疏远着。她自己的心里，有多不好受多伤心，你知道吗……”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一把抱住百里渊，嘤嘤啜泣起来。
“渊儿，你不要恨你的娘亲，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她是最爱你的那一个。”
百里渊懵里懵懂地眨眨眼，为苏锦鸾擦着眼泪说：“大娘，你不要哭了，娘亲知道要心疼的。”
苏锦鸾扶起身，边擦眼泪边道：“渊儿，叫一声娘亲好不好，我是你干娘，叫一声娘亲也不为过。你叫一声娘亲，大娘就不难过了。”
阮凤听到这里，佩服地看着苏锦鸾。这女人为了听亲儿子叫娘亲，连干娘这么个说法都想好了，真是难为她了。
百里渊皱皱小眉头，又看了一眼阮凤，见阮凤不吱声也不示意，拿不定要不要听这位“干娘”的，犹豫之间，苏锦鸾等不住了，晃着他的小身板急切道：“渊儿，快叫哇。”
百里渊见她这般有些意乱的模样，害怕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说：“你不是我娘亲，不能叫你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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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鸾也想，我这难得下一次厨虽说上不了台面吧，但怎么着也不能跟穷到不行的人家吃的糠米比吧，你也太不给我台阶下了，要不是为了我儿子我才懒得给你做了吃的还反过来给你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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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凤见她好似有些不高兴了，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有些贬义意味，想想她也不容易，于是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郡主的眼疾是怎么来的？找大夫治了么？看着似乎也能模糊辨别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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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鸾有些不好意思了：“珏儿帮我打的下手，切菜、放调料什么的都是他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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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苏锦鸾把颈项上的一块玉佩脱下来，给百里渊戴在脖子上，依依不舍地又开始掉起了泪珠子：“渊儿，这块玉佩是娘……大娘满月的时候祖父赐的，很是宝贝，今后你可得好好保管，寸步不离地带着知道吗？若是你长大了，知道了……不怪罪的话，随时来找颜叔叔，他会带着你找到大娘的，恩？”
似有千言万语，只碍时间有限。
阮凤看一眼那玉佩，思忖道：她的宝贝还真多，祖父？那不就是先皇送的？这个可比那手镯值钱个不是一倍两倍了……
看看头顶右上方的太阳，跟苏锦鸾道别后，阮凤匆匆忙忙地跟着颜珏带着百里渊回到了书院，好巧不巧正赶上孔夫子一脚踏进学堂，看到他们朝颜珏点点头，而对于阮凤只当做没看见，进入堂内开始讲课。
阮凤知道是上次得罪了他，有些担心地问颜珏：“他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虐待渊儿吧？”
颜珏“噗”地笑出声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百里渊可是堂堂左相的独子，他有这胆子吗？再说了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人古板归古板，对待孩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加上私人恩怨的。”
谁说他没胆子，当初打架那事还不是照样把百里渊给罚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倒是能看出他是个正直的人，算是一个合格的教育工作者。
“锦鸾郡主准备在京城住多久？”阮凤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如果她准备待个一年半载的，那之后指不定还得找她帮这忙帮那忙，她可不想再提心吊胆的了。她现在就想着在相府看着渊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在书院悠悠闲闲懒懒散散地做掌书做到老。
“我这两天就给她安排，你放心，不会再让你做什么劳心劳力的事了。你这懒虫，恨不得懒到每天除了睡就是吃才高兴。”颜珏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好笑地屈指敲敲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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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看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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