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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忆当年》正文 7.第二章(中)

  月余后,张府后花园——

  “我真的没病吧?”张宗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愣是看出点仙气来,想着这是不是上天派来指点他的?

  “三公子,你身体好的很,不用担心。”

  “我真的没病?”张宗望着王太医的老脸,只想哭。

  要是没病的话那他现在看到的这些又算什么?

  “老夫可以很肯定的说,三公子不但没病,而且还能举起头牛来。”

  “他们不都说我害了疯病?”难道他真的疯了,所以才会看到这些?想着这月余在这府里经历的一切,张宗的世界慢慢崩溃中。

  “那只是讹传,不足信。”

  “你不是在安慰我?”

  “老夫没有必要安慰三公子。”

  “那我是怎么回事?”梳着辫子的男人,穿着几层裙子的女人,天啊!这就像在看古装电视剧,关键是他现在没有再盒子外边,而是在盒子里边,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需要心理医师,他绝对需要心理医师,可是这地方根本找不到心理医师啊!张宗的世界再度崩溃。

  王太医看着死揪着头发趴在石桌上的张宗,软语安慰道:“三公子只是丢失了部分记忆,以后想起来自然就好了,就是想不起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佛语有云,破而后立,立而后破,世事循环,因果相继,前尘尽忘,未尝不是好事。”

  “可是我连字都认不全?”

  “三公子的症状是有些奇特,老夫以前所遇到的几起相似病例,都没有忘的这么厉害的,不过也就是忘的厉害些,三公子没事多看几遍,自然就记得了。而且以贵府的渊源,三公子就是从学,想来也是快的很。”王太医捻捻胡子,皱眉苦思一番,如是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三公子,叫我名字张宗就好!”这月余,王太医来复诊数次,两厢已经熟的很。

  “三、张公子,老夫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张公子静心安养就好,老夫这就告辞了。”言罢唤药童拿起药箱。

  “现在就走?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啊!”张宗不舍的看着王太医,颇有些寄托在对方身上。

  如果我们有什么不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医生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在不正常的时候都是需要医生的吧,这就是张宗为什么依赖王太医的原因,这种情况下,张宗自然而然的把医生当成唯一可以拯救他的存在。

  他们说的话都是带有权威性的。

  虽然张宗曾经怀疑过这个又佛又道的王太医是神棍,但是对方是太医院出身,是皇家专属医师,应该是很权威的存在,没有欺骗性的可能。

  但是现实社会有御医这种人存在吗?

  连皇帝都没有了吧。

  “爷?”张贵看着自家犹自苦恼的少爷,踟蹰了一下,还是上前扥了扥他的袖子。

  “爷,刚才王太医在,小的没敢说,您以前也认不全字的,就是老爷太太他们不知道罢了。”

  张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贴身小厮张贵。

  “你不是说我、那个爹是进士,还有个大哥是状元,叔叔爷爷什么的也是什么进士的,那我会认不全字?”即使是这里的张宗也十三岁了吧,这个年纪并不算是孩子了吧,即使是在古代,教育并不普及,可住这样的房子,又有这么多的进士,应该会接受教育才对吧?

  “爷,您原本也是认识的,可自从您几年前知道奴才能替您完成先生课业后,就再没动过笔了,忘了也是正常的,您没事多看几遍,自然就又认得了。”

  沮丧当中的张宗挥手打发了张贵,道:“我要在这边园子里转转,你别跟着了。”

  言罢,有气无力一步三晃的出了凉亭。

  此时已是二月中旬,阴历阳历倒换一回,算来也是三月了,满园欣荣春色,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比之公园之类的地方自然好上许多。

  不过这真的是花园吗?张宗看着从他眼前跑过去的两头梅花鹿,揉了揉眼睛,跟着又有一只孔雀大摇大摆着转了过来,这里是动物园才对吧?

  为什么会有这些国家级别的保护动物在这里?

  张宗放眼往花圃里望去,见到三只白孔雀,两只绿孔雀,一对丹顶鹤,还有些张宗在动物园里见过,但是却没记住名字的鸟,至于最多的,却是鹿,张宗掰着手指数了数,整整有五头鹿在他眼前悠闲的吃草。

  这和在动物园隔着笼子看根本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那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张宗将滑落的下巴安回原处,试图靠近一只拖着长长尾巴的孔雀,曾记得有报道说孔雀和鸡肉的味道差不多,张宗却是无法求证报道的真实性。

  “三爷?”张根今天被派来看着老爷们圈养的珍禽,这本也是个轻松差事,无非就是将那些珍禽放出来溜达溜达,在日落后再关回去就是了。

  平常也会有人过来瞧,但多是些刚进府的下人,好奇而已,至于老爷太太们,想起来要看看的时候并不多,即使是要瞧,也多是点了人送到跟前,或者置了茶点果酒摆在亭子里,吩咐了时候,他们赶在前头将这些鹿啊大鹤赶过去,像这般平常放养,主子们多是不会来的。

  是以张根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宗。

  忙请了安,又把张宗感兴趣的那只孔雀送到他跟前,那孔雀却也温顺,想是被人圈养惯了,一点也不怵人。

  张宗尚是头一回这般近距离的观察孔雀,不由伸手去摸了摸,面上有些欣喜。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摸到的啊!

  “三爷是来瞧雀的?”怎么提前没人给信啊,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啊,这孔雀开屏的日子虽说近了,但到底还没到时候,一般等孔雀开屏之后,他们会报上去,主子们也是那时候才会瞧个景,乐呵乐呵。

  平常这孔雀不开屏,有嘛看头,张根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味来。

  张宗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过来这边走走,前几日我来时怎么没看见这些东西?”

  张根听张宗说是无意走到这边来的,顿时松了口气,不是找麻烦的就好,想来也是,就是要教训他们,也该来个管事才对,没道理让少爷来啊。

  “每过十日小的们才把他们放出来溜达溜达,相是您上次过来的时候没对上日子。”

  面上张了笑,续说道:“爷,这雀开屏的日子马上就近了,您这次来的不巧,要是再过几日,就比现在好看多了,今年府里又添了两对白孔雀,那羽毛长的叫一个漂亮,要是开了屏,啧啧想想就跟仙女身上的羽衣似的。”

  每年主子叫禽鸟,他们都有赏钱可拿,今年多了两对稀罕的白孔雀,想这赏钱定然比往年多上不少,那边庄上该多送些稀罕的才是,主子们也看着欢喜不是。

  张根跟在张宗身边,颇有些鞍前马后的意思,还是张宗自个不自在,将他打发了。

  原本近距离接触国家保护动物的张宗还很高兴,但是想到这在他的那个社会似乎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有些沮丧,觉得离他以前的生活差距又大了些,虽然原本就已经很大了。

  拿袖子随意在石阶上呼扇了一下,张宗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远处恬适安静的动物们悠闲活动的样子,张宗却有些想念动物园的铁笼子,如果有那些的话,就正常了吧。

  没有只靠诊脉来判定病情的医生,没有满园子乱跑的国家珍稀保护动物,没有——

  没有什么?

  似乎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不该存在的吧,无论是什么都不该存在吧。

  难道他真的疯了?

  像精神病患者那样,陷入到一个自己设置的空间里出不来了?

  可是他并不喜欢清辫子男人和布裹女人吧,他更喜欢丰满性感像玛丽莲梦露那样的女人,更加崇拜中古世纪的那些拿着刀剑的骑士,这么说的话,他周边应该出现的是拿着手帕挥舞的贵族小姐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士才对,应该说着英语法语或者日耳曼语什么的,端着红茶红酒生活放荡而又奢靡那样的吧。

  这里的一切显然和他向往的那些背道而驰,至少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拿着一本竖排还是繁体的书,整天摇头晃脑只为了去考试。

  张宗抱住脑袋,萎顿的耷拉下肩膀,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哎,哎,那边,出来了出来了,天啊,我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鸟。”

  “就知道你以前没见过,我刚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天上的凤凰下来了呢。”

  “那是几位老爷圈养的,说是叫孔雀,听这边的下人说,今年又多了两对白羽毛的孔雀呢。”

  “这边离的太远了,瞧不清楚,要是能靠近些就好了。”小丫鬟眼巴巴的看着园子里。

  “那是给主子们瞧的,咱们能这么着瞧一眼就不错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眼珠子犹自在那几只孔雀身上粘着。

  “春儿姐你离近了瞧过吗?那羽毛真的跟你说的那样好看?”

  “前年太太叫鸟的时候,我被叫去伺候,跟在旁边瞧见过,那羽毛就跟金丝编的一样。”

  “我要是能去太太跟前伺候就好了。”

  “你才刚进府,以后熬上几年,做个二等丫鬟,想要瞧个鸟还不容易。”

  “春儿姐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在外院干活的,要不是认识你,哪里进得来这里,更别说瞧这么好看的鸟了。”

  “我一开始不是也在外院干活,去年才调到内院的,你模样生的好,平时勤快伶俐些,被管事瞧上了,调进这内院还不是迟早的事。”

  “那还要多久啊,真想天天来看这些鸟。”

  “等你下回送东西进来的时候,我再带你来瞧就是。”

  “真的,春儿姐你对我真好。”

  “我们是一个村里的,家里祖上还带着亲,我不和你亲和谁亲,你来了正好,我以前有话还不知道找谁说呢,你来了,正好和我做个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去,我们都是卖了死契的,父母兄弟算是都断了。”春儿的声音也有些暗淡,随即又笑道“这里可比家里好的多,但凡在府里混出头脸,回到家,那也算是衣锦还乡,就说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那可不比平常人家的小姐差,穿的带的极是体面的,平成人家还拿不出那些东西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就是放出府,那也是做夫人太太,有丫鬟伺候的,要是能被留在府里,做了主子,那就更加不得了了,生下个儿子,那就是正经八百的主子奶奶,算是当了半个家了。可不没地羡慕去。”

  “春儿姐你怎么说这些,也不害臊。”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听说大房里的二爷的娘,路姨奶奶就是这么给扶上去的,你是没瞧见过,那风光,啧啧,你模样生的好,要是被分到少爷房里伺候,只不定——”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张宗正白白听了这些,实是觉得不太道德,正打算离开,那边一大一小两个丫鬟又换了话题。

  “我们太太也养过几只鸟,前几日还有人送了只秦吉了过来,那毛长的叫一个艳羡,还能说人话,太太嫌吵,二少爷见着新奇就要了过去,谁曾想没几天就死了。”

  “啊,怎么回事?”

  那大丫鬟压低嗓音,张宗竖起耳朵“听说那鸟说了二少奶奶的坏话,二少奶奶让人毒死了。”

  张宗无声的哀号,抱住更加混乱的脑袋,毒杀响当当两个字砸到他脑袋里。

  他女朋友就是不喜欢那鸟也就是拔毛送人而已吧,顶多轮起来砸墙上,但是毒死?

  他长这么大见过唯一的□□就是杀蚊子的吧,不知道把电蚊香片切碎喂鸟会不会死,关键是它吃不吃啊!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