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折腾了,就这样吧》正文 20.18.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
林暮生在夹了口菜,又往嘴里灌了口酒。用余角扫了黑子一眼。
要说兄弟不是白当的。林暮生自是晓得黑子那沉闷不得泄的愁苦。可是怎样的劝说也是苍白的。何况他自己也承受着来自父母的压力。其实全天下的父母哪个不盼着儿女前途光明,所以舍了千般也要铺条康庄大道给孩子,可是却忽略了这条所谓的康庄大道是不是子女们真正想要走的。全天下做子女的,有哪个不是想要成全父母们的期盼,而舍弃了心之所向的独木桥?
看着身边的人犹自苦恼,谁也不想当一个看客。可是,我们注定是别人情感上的无能为力的看客。
“哎,算了,不叨叨这些烦心的事儿了。来,咱们哥仨儿干一杯。”黑子说完就一仰脖子,满满的一瓶见了底。
黄齐和林暮生也没说什么,跟着往肚子灌些没营养的液体。
酒总有喝完的时候,人总有散的时候。
杯盘狼藉之后,林暮生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莫名的空虚和乏力。对自己,对未来,甚至这人生。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一片迷雾中行走。如同盲人一般,连拐杖也没有,徒用一双手摸索着道路,吃过无数的狗吃屎,却还是不知疲倦地行走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走,也不知道怎么走,他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行走的动作而已。可是等他想明白了,顿悟了,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可选择的方向了。他早就走进了一个死巷,周围骤然铜墙铁壁筑起,他插翅难逃,更何况他不是坠落凡间的天使,背后生不出一双羽翼。
许是今夜是一个引人思绪万千的夜晚,许是太多的东西积压在心底生了霉需要拿出来晒晒,也或许人在晚上的时候抗体较弱抵挡不住心底翻涌的暗潮总的来说一句话,就是他林小爷现在抑郁了。
说实在的,今天他们三个喝的也不算多。可是林暮生看出来黑子有些醉了。酒不自醉人自醉。林暮生无奈地扶着嘴里嚷嚷着“再喝,再喝!”的黑子,对黄齐抱歉地笑了笑。
“你一个人送他回去行不行?要不我跟你一块儿?”黄齐看着林暮生那柔弱的小身板还有黑子那块头,也容不得多想会不会伤人的自尊了。
“先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咱们不顺路,你也别麻烦了。再说我还顶的住。”
“那成,咱就这儿分道扬镳了。你们路上也小心点儿啊。”
“你也是。那就回见了。”
其实有时候发现生活就是赶完上场赶下场,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说声“你好。再见。”可是我们真的知道别人到底好不好?真的想着会有下一次的见面?时间总是走在我们的前面,它早就把剧本翻个底儿掉,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踏进脚本里的剧情。我们茫然无知,关于未发生的一切。
所以,林暮生料不到十几分钟之后,他会再次当一把英雄,救个美人。
话说他吭哧吭哧地拖着五大三粗的黑子往家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最近他运气似乎不是一般的好,这当人保姆,替别人擦屁股的事儿没少做。还记得前阵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见了醉酒的人,他就绕道走,可是现在呢?才几天的功夫,又干起了搬人的活儿。
这不想还好,一起个头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念想都跟被活关在潘多拉盒子里几千年了一样,逮着机会就可命地往外窜。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哪天那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去买醉?打住,打住!林暮生见自己的心绪全往楚云梁身上跑,连忙喊停。林暮生觉得自己真他妈没治了,想当年自己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今儿怎么就栽了,整日的牵肠挂肚,更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趋势,更可悲的是,栽的对象不是什么鲜花,而是一棵跟自己犯冲的绿草上。林暮生想着想着,竟生出了一丝委屈。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那么点儿侥幸,觉得也许自己对楚云梁的那些自己也理不清的感觉,只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旺盛萌动下的莫名的缺乏理性的一时冲动。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情感寄托上的错误,擦掉或者一笔划掉,然后他还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完了生活。
毕竟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是轻而易举的,我们也许有时会把这所谓的好感错当成喜欢,不是喜欢一只狗,喜欢一件衣服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可是,如果上升到性幻想的程度,那么还能自欺欺人地说这是一种错认为喜欢的好感吗?林暮生不能,他做不到自欺。
喜欢,是喜欢了吧。那种让人忽喜忽悲,感觉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由自己控制,活像个傻子的情愫。而让林暮生有了此觉悟的,不是别的,只是一张光碟,确切地说是一张毛片。
那天,他们院里几个玩的好的拜把子都窜到外号“何小爷”的何晓家里。要说这雅号还是黑子起的,这名字也没什么缘由,完全是因着何晓他爸做外贸生意的,做的倒是像模像样,家里还算殷实。仗着有个有钱的爹,何晓在林暮生他们这些玩伴儿面前自觉高人一等,总拿个鼻孔对人,二五八万的跟个小爷似的。黑子是顶看不起他这种人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就是个暴发户的崽子。黑子这人一向直,跟何晓掐过好几次架。不过,何小爷虽说傲了点儿,人还是不错的,要不然林暮生他们早跟他掰了。
市面出个新货,何晓家里准是第一个添置的。先开始他们哥几个儿不大情愿去何小爷家里,受不了何晓那耀武扬威的有钱人嘴脸。后来他们都想开了,管你是不是涮大家伙儿面子,既然让去咱就去。不去白不去,见见鲜儿。不就多看他何晓几眼鼻孔嘛,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回是何晓家里新买了dvd,几个人听着耳馋。又经何晓一撺掇。几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何晓家里。那时候dvd刚开始流行,开始引起碟片的风潮。那长长方方的小盒子,是时代更迁的产物,在那个时期,也代表着身份。后来多少年过去了,从稀有到普遍再到淘汰,不过是绚烂烟花绽放的一瞬光华,随之漫长岁月中弥漫的,是烟花冷残后寂寞的灰烬。
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到头来发现能够留住的东西太少,连储藏那些物件的记忆也会被时间消磨侵蚀。
何晓他爸不在家,这是常有的事儿。林暮生只见过何晓他爸一回。满身肥膘,和其他生意人别无二致的市侩的嘴脸。有时来何晓家,林暮生总会对何晓升出同情,家业再大,没有亲人相伴,总归是寂寞的吧。林暮生在想,何晓的炫耀不过是一种另类的表达感情的方式,他通过那些新奇的东西来换得友情,骄傲不过是掩饰寂寞的伪装。何晓,说到底不过是个用错方法的寂寞孩子。黑子对何晓态度的缓和,少不了林暮生的游说。
家长不在家,他们也放开了胆子折腾。随行的竹竿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光碟。亮的照影儿的碟片上光洁一片什么也没有,问他是什么片子,这丫神秘兮兮。说起这竹竿,本名叫马新竹,但是因为其人长得过于削瘦,就跟根儿竹竿似的,大家伙儿就给他起了竹竿这名儿。
林暮生看着竹竿那神情,贼头贼脑的,怎么说呢?琢磨了半天,林暮生脑子里蹦出了个词,猥琐。没错,就是猥琐,林暮生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等片子进仓播放后,香艳的场面跃然于屏幕上。何晓家的音响效果很好,是立体声的。女人的□□声,男人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着,调动着感官。本来还闹腾的几个人突然都没了声息,眼睛直勾勾地听着荧屏。
都是荷尔蒙正值旺盛的青春少年,哪经得起这般直观的视觉盛宴。没出多久,都觉燥热难当,体内的火苗一路乱窜,最后都汇成一股向下聚集。
林暮生也是个俗人不是,看着那chio的身体纠缠扭动,也是口干舌燥,呼吸沉重起来。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林暮生偷偷拿眼瞥了旁边几个人,又迅速把眼转了过来。林暮生当时心里慌的不得了,不是因为看黄pian,而是在看到那做着大胆体位的男女时,他脑子不知道怎么一叉弯,竟恍惚觉得那匍匐在女子身上肌肉精铄的男人被按上了另外一幅面庞,那脸不是别人,正是楚云梁。骨节分明的手,强健的臂腿,脸上隐忍的汗珠,半阖的眼眸,微张的薄唇。林暮生又想到了那晚那个吻,楚云梁微凉的嘴唇。
就这样想着想着,林暮生觉得下身绷得发胀发疼,一股激流欲出不出。
平地里不知是谁喷出一句“操,真他妈刺激,哥们儿把持不住了。”林暮生还恍惚着,只是隐约门的咣当声,还有谁的压抑的低吼声,林暮生耳朵嗡嗡作响,伴随着不知是谁的低吼喘息,瞬时大脑空白,竟然射了出来。
射过之后,林暮生懒洋洋地靠了沙发上,刚才又硬又热的地方也疲软下来。内裤贴在那脆弱的皮肤,黏黏腻腻的。林暮生觉得血液似乎全往脸上涌去,烫的可以煎鸡蛋了。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心理作祟,林暮生不敢扭头,只是用眼角余光去扑捉他人的神色。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高chao过后的余韵。这时一阵,门把扭动的声响传来。几个人麻溜地全窜了起来,跟被人捏住了鼻子一样,大气也不敢喘。就跟干了什么坏事儿被抓了正行一样。那一瞬间时间空间被拉长。等门被打开,几个人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何晓从卫生间出来。档口敞着,拉链没拉上。看着大家盯着他,何晓才后知后觉地看到,赶忙拉上。也不知道谁笑了一声,然后哥几个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都捧腹大笑起来。本尴尬的气氛也被这肆意的笑打得烟消云散。
“丫挺的,那妞真正,看那身子软的都能对折了。”竹竿满眼se情的说着。既然有人挑起了头,其他人也开始三言两语的议论开来了。林暮生在旁听着也不搭话。他们围绕的都是那个女的。林暮生觉得身子忽冷忽热,那一刻,林暮生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于别人的不同。别人高chao的对象是女的,而自己却对个男人硬了起来。虽然早知道,可是前一刻那美妙的感觉让林暮生更加清楚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林暮生,真的是栽了。楚云梁,林暮生现在一想就觉得脑瓜儿疼。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要说兄弟不是白当的。林暮生自是晓得黑子那沉闷不得泄的愁苦。可是怎样的劝说也是苍白的。何况他自己也承受着来自父母的压力。其实全天下的父母哪个不盼着儿女前途光明,所以舍了千般也要铺条康庄大道给孩子,可是却忽略了这条所谓的康庄大道是不是子女们真正想要走的。全天下做子女的,有哪个不是想要成全父母们的期盼,而舍弃了心之所向的独木桥?
看着身边的人犹自苦恼,谁也不想当一个看客。可是,我们注定是别人情感上的无能为力的看客。
“哎,算了,不叨叨这些烦心的事儿了。来,咱们哥仨儿干一杯。”黑子说完就一仰脖子,满满的一瓶见了底。
黄齐和林暮生也没说什么,跟着往肚子灌些没营养的液体。
酒总有喝完的时候,人总有散的时候。
杯盘狼藉之后,林暮生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莫名的空虚和乏力。对自己,对未来,甚至这人生。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一片迷雾中行走。如同盲人一般,连拐杖也没有,徒用一双手摸索着道路,吃过无数的狗吃屎,却还是不知疲倦地行走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走,也不知道怎么走,他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行走的动作而已。可是等他想明白了,顿悟了,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可选择的方向了。他早就走进了一个死巷,周围骤然铜墙铁壁筑起,他插翅难逃,更何况他不是坠落凡间的天使,背后生不出一双羽翼。
许是今夜是一个引人思绪万千的夜晚,许是太多的东西积压在心底生了霉需要拿出来晒晒,也或许人在晚上的时候抗体较弱抵挡不住心底翻涌的暗潮总的来说一句话,就是他林小爷现在抑郁了。
说实在的,今天他们三个喝的也不算多。可是林暮生看出来黑子有些醉了。酒不自醉人自醉。林暮生无奈地扶着嘴里嚷嚷着“再喝,再喝!”的黑子,对黄齐抱歉地笑了笑。
“你一个人送他回去行不行?要不我跟你一块儿?”黄齐看着林暮生那柔弱的小身板还有黑子那块头,也容不得多想会不会伤人的自尊了。
“先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咱们不顺路,你也别麻烦了。再说我还顶的住。”
“那成,咱就这儿分道扬镳了。你们路上也小心点儿啊。”
“你也是。那就回见了。”
其实有时候发现生活就是赶完上场赶下场,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说声“你好。再见。”可是我们真的知道别人到底好不好?真的想着会有下一次的见面?时间总是走在我们的前面,它早就把剧本翻个底儿掉,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踏进脚本里的剧情。我们茫然无知,关于未发生的一切。
所以,林暮生料不到十几分钟之后,他会再次当一把英雄,救个美人。
话说他吭哧吭哧地拖着五大三粗的黑子往家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最近他运气似乎不是一般的好,这当人保姆,替别人擦屁股的事儿没少做。还记得前阵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见了醉酒的人,他就绕道走,可是现在呢?才几天的功夫,又干起了搬人的活儿。
这不想还好,一起个头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念想都跟被活关在潘多拉盒子里几千年了一样,逮着机会就可命地往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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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院里几个玩的好的拜把子都窜到外号“何小爷”的何晓家里。要说这雅号还是黑子起的,这名字也没什么缘由,完全是因着何晓他爸做外贸生意的,做的倒是像模像样,家里还算殷实。仗着有个有钱的爹,何晓在林暮生他们这些玩伴儿面前自觉高人一等,总拿个鼻孔对人,二五八万的跟个小爷似的。黑子是顶看不起他这种人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就是个暴发户的崽子。黑子这人一向直,跟何晓掐过好几次架。不过,何小爷虽说傲了点儿,人还是不错的,要不然林暮生他们早跟他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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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到头来发现能够留住的东西太少,连储藏那些物件的记忆也会被时间消磨侵蚀。
何晓他爸不在家,这是常有的事儿。林暮生只见过何晓他爸一回。满身肥膘,和其他生意人别无二致的市侩的嘴脸。有时来何晓家,林暮生总会对何晓升出同情,家业再大,没有亲人相伴,总归是寂寞的吧。林暮生在想,何晓的炫耀不过是一种另类的表达感情的方式,他通过那些新奇的东西来换得友情,骄傲不过是掩饰寂寞的伪装。何晓,说到底不过是个用错方法的寂寞孩子。黑子对何晓态度的缓和,少不了林暮生的游说。
家长不在家,他们也放开了胆子折腾。随行的竹竿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光碟。亮的照影儿的碟片上光洁一片什么也没有,问他是什么片子,这丫神秘兮兮。说起这竹竿,本名叫马新竹,但是因为其人长得过于削瘦,就跟根儿竹竿似的,大家伙儿就给他起了竹竿这名儿。
林暮生看着竹竿那神情,贼头贼脑的,怎么说呢?琢磨了半天,林暮生脑子里蹦出了个词,猥琐。没错,就是猥琐,林暮生隐约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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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想着想着,林暮生觉得下身绷得发胀发疼,一股激流欲出不出。
平地里不知是谁喷出一句“操,真他妈刺激,哥们儿把持不住了。”林暮生还恍惚着,只是隐约门的咣当声,还有谁的压抑的低吼声,林暮生耳朵嗡嗡作响,伴随着不知是谁的低吼喘息,瞬时大脑空白,竟然射了出来。
射过之后,林暮生懒洋洋地靠了沙发上,刚才又硬又热的地方也疲软下来。内裤贴在那脆弱的皮肤,黏黏腻腻的。林暮生觉得血液似乎全往脸上涌去,烫的可以煎鸡蛋了。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心理作祟,林暮生不敢扭头,只是用眼角余光去扑捉他人的神色。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高chao过后的余韵。这时一阵,门把扭动的声响传来。几个人麻溜地全窜了起来,跟被人捏住了鼻子一样,大气也不敢喘。就跟干了什么坏事儿被抓了正行一样。那一瞬间时间空间被拉长。等门被打开,几个人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何晓从卫生间出来。档口敞着,拉链没拉上。看着大家盯着他,何晓才后知后觉地看到,赶忙拉上。也不知道谁笑了一声,然后哥几个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都捧腹大笑起来。本尴尬的气氛也被这肆意的笑打得烟消云散。
“丫挺的,那妞真正,看那身子软的都能对折了。”竹竿满眼se情的说着。既然有人挑起了头,其他人也开始三言两语的议论开来了。林暮生在旁听着也不搭话。他们围绕的都是那个女的。林暮生觉得身子忽冷忽热,那一刻,林暮生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于别人的不同。别人高chao的对象是女的,而自己却对个男人硬了起来。虽然早知道,可是前一刻那美妙的感觉让林暮生更加清楚明白了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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