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三十五
得到了斑的首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避免斑心意改变，泉奈隔天就带着斑到真希的研究室。
让真希帮斑再检查一次，确定两个人的数值符合移植的标准后，真希端了一杯水给泉奈。
看着水，泉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经过特殊方式调和的麻醉药物，麻烦泉奈大人给斑大人服用。”
“咦？你怎么不自己拿给哥哥？”
“失明后的斑大人非常谨慎，除了泉奈大人经手过的食物外，别人送上的食物或是饮水，他是不会有所进食的。”
理由合理到泉奈找不出怀疑的可能性，知道真希说的是真的，泉奈便端着水去找斑。
斑正坐在研究室中的沙发上，微闭着眼似乎是在等泉奈出现，听见习惯的脚步声，斑看着声音的来源道：“泉奈。”
“哥哥，把这个喝下去。”
“这是什么？”接过水杯，斑没有马上喝，反而是问起杯中的内容。
“真希说是麻醉药物。”
拿着杯子几秒，因为知道泉奈绝对不会害自己，斑才缓缓抬头喝下，很快麻醉药的效力便生效，斑只觉得全身都开始没有力气，随之意识也开始陷入黑暗中。
在完全昏过去之前的一刻，斑只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麻醉药物，恐怕还含了安眠及镇定的成分，对他需要用到这么多药物，看来这次就连泉奈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
真是……大意了。
见到斑在喝下药物后不到一分钟就倒在沙发上，泉奈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伸手摸上斑的脸颊，像是想要把斑的面容紧紧记住，泉奈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描绘着，“哥哥，你不用担心什么，等这一觉起来，你的眼睛一定会复明的。”
站起身打开门让准备好的医疗人员进入把斑放上病床抬走，泉奈也跟着走在一旁，到了手术室外，几个长老和村子高层也站在外面，稍稍向他们打过招呼，泉奈便跟着走进手术室。
换好纯白的手术服后，在躺上手术台前，泉奈可以看见不远处另一个手术台上的斑，贪婪的再看向斑一眼后，便也按照指示的躺了下来。
在动刀之前，真希还是想要试图说服泉奈收手般的开口道：“泉奈大人，您真的不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睁着眼，泉奈看着在他上方的真希，“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换来哥哥的恢复，那么，我不会有所犹豫的。”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哥哥的眼睛给我呢？”
真希困惑的说，“可是那眼睛已经是没有用的……”
“那是哥哥的眼睛，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这样的话，就像是哥哥的体内有着他的部份，而他的体内也有着哥哥的部份，这让他感到一种彼此不分离的安心。
听到这边，真希不再说话，她只是深深的一呼吸，看向和她搭档过无数次手术的同伴们点点头，手术正式开始！
感觉到沾着酒精的棉球在他的眼皮上方擦过，感觉到刀锋在眼边的尖锐触感，泉奈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即使暗示过自己不要紧张或是害怕，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又怎么能够压下？
已经不能够后悔，泉奈只能够努力的去想其他的事情来分散心力，想最多的，还是斑，想着哥哥俊美脱俗的脸庞，想着哥哥面对他特有的微笑，想着哥哥面对敌人时的绝代风华，想着……
突然，锋利刀锋刺进眼部的疼痛感令泉奈整个人紧绷起来，双手不由得紧抓起身下的床单，试图让疼痛感能够缓解掉，但是，伴随着脸上留下的液体，那从他眼部流下来的鲜血，泉奈却只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痛苦的深渊之中。
好痛！
咬紧牙关，泉奈可以听见那牙齿咬动的声音，可是疼痛仍旧没有一丝消沉，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他只能不停的想着疼痛过后，哥哥的眼睛就能复明来让自己撑下去。
哥哥，泉奈好痛啊。
无法言说的痛苦加上身旁没有任何的人鼓励，泉奈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剧烈抖动起来，可尽管如此，泉奈仍是咬着牙不发出一丝□□。
见状真希只能让几个忍者用力的压住泉奈，就像她保证过的，赌上她的生命也要完成这次的手术，泉奈大人的眼睛绝不能白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平常的时间流逝如今却是特别漫长。
穿在泉奈身上的手术服早已因为冷汗而整个湿透，就像是真希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一样，操刀的人在努力，躺在手术床上的人也在努力，相同的努力却是为了不同的目的。
为了达成泉奈大人的誓言，真希知道她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失败，她永远不会忘记泉奈大人那近乎祈求的誓言，是让她愿意这么做的理由。
直到完好的取下第二只眼睛，真希才敢喘一口气，但是手术床上的泉奈已经整个丧失了生气，现在的他，就像是将要死去的人一般的苍白无力。
将手中的刀具放回盘中，真希双手快速结印，把刚取下的两粒眼珠封印在装满透明营养液的试管内，然后快速的离开泉奈的病床，走到了另一头斑的床开始动作起来。
勉强还保持有一丝意识，泉奈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其他的医护人员帮他的眼睛上药与包扎，可就算是如此，他仍旧是只能够感受到火辣的疼痛，以及，早有预期的彻底黑暗。
一个不熟悉的脚步声朝他走来，即使试图掩饰也隐藏不了担忧的声音传来，“泉奈……你感觉怎么样？”
听出是健人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去思考来人有什么目的的泉奈只能下意识的回答，“好痛……”
“你们就不能让泉奈止痛吗？”
“可是现在才刚手术完，并不适合……”
知道医务人员说得话比较专业，但是看着泉奈这样脆弱的躺在床上，健人却可以感觉到内心中那最深沉的渴望。
他想要眼前的人。
所以他才会按照爷爷的意思站在支持这次的手术。
斑是否复明并不在他的计划内，但是泉奈在手术后一定会是永远失明的，哪怕斑会挖下其他人的眼睛来让泉奈复明，他都可以看见泉奈拒绝的样子。
这就是泉奈，永远都是对人这样体贴却对自己残忍。
小的时候，他就是讨厌泉奈总是跟在斑后面，完全不理会他意图交好的手，所以，他才会利用出任务的机会，装作不经意的把泉奈推到水中，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泉奈竟然不会水。
那次的事故导致泉奈差点溺毙，斑从此几乎可以说是把醒过来的泉奈带在身边，而也是在那之后，健人注意到泉奈整个人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泉奈像是个陶瓷娃娃，那么在事件后的泉奈就像是多了灵魂一样，整个人活了起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个太阳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者他。
可他知道，因为溺水事件，斑对他的戒心可以说是提到最高，连带的也导致泉奈和他疏远，他气过怨过，但是他却没有放弃。
他忌妒凉树可以跟在泉奈身边，因此处处设限下绊，甚至拜托爷爷让凉树去做最远最危险的任务，但是这也没有让两人的友情因此减少。
他恨斑总是霸占的泉奈不让任何人接近，可是却也默默感谢斑的行为让泉奈的世界中没有太多的人。
现在，凉树死了，斑运气好会复明，但是按他的理解，像斑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残缺的弟弟，那么，他终于可以赢得泉奈的注意了吧？
健人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毛巾帮泉奈擦拭掉脸上的血迹与冷汗，又拿着棉花棒沾着水润泽泉奈干裂的唇，那上面的咬痕斑斑令他心疼不已。
“哥哥……”举起手，泉奈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指向斑的所在。
知道泉奈想要问什么，压下心中不愉快的心情，仍是柔和的说：“你要相信真希，她会尽力让斑复原的。”
听见健人的话，泉奈的手才放心的垂下，嘴角张开却没有声音，健人将脸颊放低到泉奈的唇边，“谢谢……”
“不会，你要赶快好起来。”趁机握住泉奈的手，健人笑得很是开心，只是心中仍旧闪过一丝难受，他果然不喜欢看见泉奈这样柔弱的样子。
没有再说话，泉奈只是把意识放空，呼吸也缓和下来，慢慢的陷入睡眠中。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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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泉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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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不自己拿给哥哥？”
“失明后的斑大人非常谨慎，除了泉奈大人经手过的食物外，别人送上的食物或是饮水，他是不会有所进食的。”
理由合理到泉奈找不出怀疑的可能性，知道真希说的是真的，泉奈便端着水去找斑。
斑正坐在研究室中的沙发上，微闭着眼似乎是在等泉奈出现，听见习惯的脚步声，斑看着声音的来源道：“泉奈。”
“哥哥，把这个喝下去。”
“这是什么？”接过水杯，斑没有马上喝，反而是问起杯中的内容。
“真希说是麻醉药物。”
拿着杯子几秒，因为知道泉奈绝对不会害自己，斑才缓缓抬头喝下，很快麻醉药的效力便生效，斑只觉得全身都开始没有力气，随之意识也开始陷入黑暗中。
在完全昏过去之前的一刻，斑只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麻醉药物，恐怕还含了安眠及镇定的成分，对他需要用到这么多药物，看来这次就连泉奈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
真是……大意了。
见到斑在喝下药物后不到一分钟就倒在沙发上，泉奈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伸手摸上斑的脸颊，像是想要把斑的面容紧紧记住，泉奈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描绘着，“哥哥，你不用担心什么，等这一觉起来，你的眼睛一定会复明的。”
站起身打开门让准备好的医疗人员进入把斑放上病床抬走，泉奈也跟着走在一旁，到了手术室外，几个长老和村子高层也站在外面，稍稍向他们打过招呼，泉奈便跟着走进手术室。
换好纯白的手术服后，在躺上手术台前，泉奈可以看见不远处另一个手术台上的斑，贪婪的再看向斑一眼后，便也按照指示的躺了下来。
在动刀之前，真希还是想要试图说服泉奈收手般的开口道：“泉奈大人，您真的不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睁着眼，泉奈看着在他上方的真希，“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换来哥哥的恢复，那么，我不会有所犹豫的。”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哥哥的眼睛给我呢？”
真希困惑的说，“可是那眼睛已经是没有用的……”
“那是哥哥的眼睛，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这样的话，就像是哥哥的体内有着他的部份，而他的体内也有着哥哥的部份，这让他感到一种彼此不分离的安心。
听到这边，真希不再说话，她只是深深的一呼吸，看向和她搭档过无数次手术的同伴们点点头，手术正式开始！
感觉到沾着酒精的棉球在他的眼皮上方擦过，感觉到刀锋在眼边的尖锐触感，泉奈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即使暗示过自己不要紧张或是害怕，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又怎么能够压下？
已经不能够后悔，泉奈只能够努力的去想其他的事情来分散心力，想最多的，还是斑，想着哥哥俊美脱俗的脸庞，想着哥哥面对他特有的微笑，想着哥哥面对敌人时的绝代风华，想着……
突然，锋利刀锋刺进眼部的疼痛感令泉奈整个人紧绷起来，双手不由得紧抓起身下的床单，试图让疼痛感能够缓解掉，但是，伴随着脸上留下的液体，那从他眼部流下来的鲜血，泉奈却只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痛苦的深渊之中。
好痛！
咬紧牙关，泉奈可以听见那牙齿咬动的声音，可是疼痛仍旧没有一丝消沉，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他只能不停的想着疼痛过后，哥哥的眼睛就能复明来让自己撑下去。
哥哥，泉奈好痛啊。
无法言说的痛苦加上身旁没有任何的人鼓励，泉奈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剧烈抖动起来，可尽管如此，泉奈仍是咬着牙不发出一丝□□。
见状真希只能让几个忍者用力的压住泉奈，就像她保证过的，赌上她的生命也要完成这次的手术，泉奈大人的眼睛绝不能白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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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按照爷爷的意思站在支持这次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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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举起手，泉奈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指向斑的所在。
知道泉奈想要问什么，压下心中不愉快的心情，仍是柔和的说：“你要相信真希，她会尽力让斑复原的。”
听见健人的话，泉奈的手才放心的垂下，嘴角张开却没有声音，健人将脸颊放低到泉奈的唇边，“谢谢……”
“不会，你要赶快好起来。”趁机握住泉奈的手，健人笑得很是开心，只是心中仍旧闪过一丝难受，他果然不喜欢看见泉奈这样柔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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