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囫囵吞枣》正文 31.第八颗枣:大宅幽魂(二)
被带到平房靠西边最角落的一间房,看着守在门口的人打开两道锁之后,冯十一走了进去,空间虽不大,房间的摆设却颇为雅致,衣柜和桌子都是红木做的,床和桌子之间还立着一道山水屏风,只是,不太亮堂,窗户都被从外部封死了。
“看样子你在这里待得还挺舒服的,费什么力气求救?”
原本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小胡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弹了起来,拿下额头上顶着的香蕉,眯着眼笑道:“臭小子,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气。”说着,冯十一走进门,在床下坐下。
“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你二叔,这轻则怕是有血光之灾,重则小心冤鬼缠身。还赖着干嘛?”冯远樵捞起床尾的外套,顺便抄起桌上的麒麟镇纸塞进去,“赶紧走。”
冯十一没有搭理他,捡起床上的香蕉,开始剥皮。
才刚走到门口,一左一右就伸出两只手拦门,他扯了扯嘴角,不好发作,又退进门内,无奈地往后倒坐在床上,叹气道:“又是这两个门神,就没换过班。看来,你没搞定?”
冯十一笑了笑,没有否认,将吃剩的香蕉皮举成一朵花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转了一圈,接着,开口道:“倒是你,骗吃骗喝不够,还把别人的女人给搞定了?”
“你说那个啊,”冯远樵的神情有点尴尬,“咳,虽然你二叔年轻的时候十分受欢迎,但这次真的不能怪到我头上。那个女人,必定是中邪了。”
“不是鬼上身?”
“嗨,”冯远樵凑近了道,“这屋里压根就没鬼,我在门窗贴满驱鬼符,还点了引魂灯,守了好几晚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倒是最后一晚,把那女人给引来了,眼神直勾勾的,直接就扑上来。哎哟,可把你二叔吓得呀,动静一闹大就有好几个人冲进来,有理都说不清。”
他脚一抬,盘起腿,歪着头说:“她一年轻女人没名没分的,天天杵在这照顾王老头,明摆着是想当王夫人。可这王老板平时又不太过来,王老头也不太搭理她,她那是有气没处撒啊,就没拿正眼瞧过我。搭个腔都不给好脸色,怎么忽然就性情大变爱上我了?你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冯十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是害怕骗吃骗喝这么多天,告诉他们什么鬼都没有收不了场,才把我给扯进来的?”
“没有鬼,有别的东西,这房子阴森森的,摆设都有些年头,也不知哪搞来的,怕是有什么诅咒。周围又全是树,荒郊野岭独门独院的,难保没个妖精闹事。出了这件事,王老板自然是面子上挂不住,我怎么解释都不信,只能让他去找你。谁知道你不在,差点没把我埋了——”说到这,冯远樵一抬眉,“去哪了?”
“去外地办了点事。”
“怪不得耽搁这么久,”他眼睛一亮,“有赚头吗?”
“没有,都不够付房租。”
冯远樵颓丧地摇了摇头,接着说:“他找不到你人,就把我关在这屋里,把那女人赶走了,那女人也是倒霉,过后就清醒了,哭天抢地的要以死明志呢,非不让她留下来。可刚把我关起来,那整天守着王老头的管家老李又听到女人说话声了,你说怪不怪,就像专门躲着我似地。”
“也许,就是怕了你呢?”冯十一似笑非笑地说道。
夜幕降临,幽暗的房间里,老人躺在床上,睁着浑浊的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早点说出实情,对大家都好,我如果贸然施法,说不定会伤到她,到时候,下场就不那么好了。”
老人咳了咳,喉咙底挤出沙哑的一句:“年轻人,积点德吧。”
“您这个年纪的人更应该明白,让逝去的人得到安息才是积德。”
听了这个,老人皱眉闭眼,不再说话。
冯十一不再劝说,坐到靠墙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接着,他站起来,在椅子上贴了一道符,环顾四周无人,俯身钻进了床底。
一切都很正常。
月光撒了一点在地上,靠墙的窗底摆着一盆看不出是什么的植物,垂着几朵花苞,被夜风吹得轻轻颤动,还能闻到一些茉莉花的香味。
冯十一在这种香味中闭上了眼睛。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床上老人的呼吸声,时缓时急,偶尔还会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他在床底都听得有些吃力。
几个钟头以后,有人照着手电筒进门,看裤脚是个男人,电筒的光线在地上墙上扫射了一遍,最后停在床边,他待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床铺,之后离开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天渐渐亮了。
冯十一从床底爬出,撕下凳子上的符,下楼往平房走去。
“这大清早的把我叫醒干什么?”冯远樵打了个哈欠,“抓到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说吧,哈,你二叔我不会弄错的。”
“当务之急,应该是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那个叫青怡的女人很快就出现了,三十多岁的年纪,画着淡妆,捧了束花,踩着从进大门就能听到的高跟鞋爬上楼梯,穿着一身碎花长裙摇曳生姿地走到王老爷子的跟前。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他们没折腾您吧。这是您最喜欢的百合,我给您插花瓶啦?”
老人看了看她手中的花,口没开,鼻子里发出了像是嗯的声音。
她插完花,又进了厕所拿水壶,开始给植物浇水,嘴里念叨着:“哎呀,这茉莉花都蔫了,老李又忘了浇水吗?我不在的时候,昙花一朵也没开呢,上次泡的那壶茶,您喝了痰消点了吗?”
老人没有回话,坐在摇椅上看着她浇水,半晌,开口道:“我累了。”
青怡一顿,放下水壶,转身道:“这下午啊,别说您,我都有些犯困呢,药都吃过了吧,要不我扶您上床吧。”
“不用,就坐这儿合一会眼睛。”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青怡尴尬地笑道,“先回房了。”说完,轻声轻脚地往门口走去。
冯十一在门外拦住了她。
“你是谁?”青怡眉毛一挑。
冯十一瞥了一眼门内,低声说:“来调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的。”
“我都说了,”她抿紧嘴唇,表情极为委屈,“那是个误会,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种人。”
“你可以回想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和平常差不多,10点不到我就上床睡了,之前敷了个面膜,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我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老爷子的房间里,还和那个算命的抱在一起。我气不过就给了他一巴掌,其他人竟然以为我们在偷情,真是笑死人了,怎么可能嘛。”
“你以前有梦游的习惯吗?”
“从来没有,以那算命的说法,是我鬼上身。我看都是他搞的鬼,”青怡翻了个白眼,“之前就一直在那献殷勤,我没理他,说不定下了什么迷药想报复我。不管我怎么说,金欢就是不相信,还好,他总算回心转意要我回来了。”
“明白了,我还要调查一段时间,你就照平日那样做吧。”
她催促道:“那你快点查,不管有鬼没鬼,得先证明我的清白。”
冯十一在房里待了三天,等待鬼魂或者鬼上身的青怡的出现,但是什么都没等到。那个好不容又回到这栋房子的女人,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地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不仅冯十一感到不耐烦,连不太挪地的老头子也显得不耐烦起来。
“您还是什么都不说吗?”冯十一抱臂靠在墙上。
老人抚着桌上的相框,慢悠悠地说道:“你走吧,我让金欢放过你们。”
“能这样当然最好,也省了我的力气,”冯十一转开目光,放沉语气,“只不过,鬼魅不除,恐怕这栋屋里所有的人都会不得安宁。”
“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不走,才叫人睡不踏实。”
冯十一没有反驳,走到窗口,汽车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院子里,和当初接他来的那辆有点像。车门开了,从上面下来几个人,一个是王金欢,还有一个像是他的下属,从另一边将一个人从车后座拉了下来。
伸手搭上窗沿,望清楚那个畏畏缩缩想着办法拖延步伐的确实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之后,他无奈地皱眉,可嘴角却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个女孩,你认识吗?”王金欢指着楼下问道。
冯十一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抓到的?”
“早上监控室发现她鬼鬼祟祟裹了件浴袍四处转,专门去开角落里的门,不知搞些什么。本来一个小姑娘也搞不出什么花样,请出去就行了。哪知道一碰到她就大喊救命,闹得十分难看。下面的人以为是对头派来找茬的,就带来见我了,问了话才说是找什么小胡子大师救命。简直胡闹,”王金欢冷哼了一声,“我问她是不是认识冯远樵,她又像是没听过,只说算命有血光之灾,如今应验,再不找到大师就会死。”
看着楼下那人坐立不安的样子,冯十一苦笑道:“你不可能相信这种骗小孩的话,为什么还是把她带来了?”
王金欢摇摇头,叹了口气:“确实演得太过了。不过,她既然知道人在我这,总是和你们脱不了关系,我不介意多抓个人来解决这件事。况且她好像很害怕我们,一直在说什么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真放走了未必不是麻烦。我还想多过几天太平日子。”
冯十一点点头,安慰似地说道:“虽然这几天没什么收获,但王老板没抓错,她能见鬼,正好帮你看看这个房子。”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看样子你在这里待得还挺舒服的,费什么力气求救?”
原本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小胡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弹了起来,拿下额头上顶着的香蕉,眯着眼笑道:“臭小子,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气。”说着,冯十一走进门,在床下坐下。
“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你二叔,这轻则怕是有血光之灾,重则小心冤鬼缠身。还赖着干嘛?”冯远樵捞起床尾的外套,顺便抄起桌上的麒麟镇纸塞进去,“赶紧走。”
冯十一没有搭理他,捡起床上的香蕉,开始剥皮。
才刚走到门口,一左一右就伸出两只手拦门,他扯了扯嘴角,不好发作,又退进门内,无奈地往后倒坐在床上,叹气道:“又是这两个门神,就没换过班。看来,你没搞定?”
冯十一笑了笑,没有否认,将吃剩的香蕉皮举成一朵花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转了一圈,接着,开口道:“倒是你,骗吃骗喝不够,还把别人的女人给搞定了?”
“你说那个啊,”冯远樵的神情有点尴尬,“咳,虽然你二叔年轻的时候十分受欢迎,但这次真的不能怪到我头上。那个女人,必定是中邪了。”
“不是鬼上身?”
“嗨,”冯远樵凑近了道,“这屋里压根就没鬼,我在门窗贴满驱鬼符,还点了引魂灯,守了好几晚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倒是最后一晚,把那女人给引来了,眼神直勾勾的,直接就扑上来。哎哟,可把你二叔吓得呀,动静一闹大就有好几个人冲进来,有理都说不清。”
他脚一抬,盘起腿,歪着头说:“她一年轻女人没名没分的,天天杵在这照顾王老头,明摆着是想当王夫人。可这王老板平时又不太过来,王老头也不太搭理她,她那是有气没处撒啊,就没拿正眼瞧过我。搭个腔都不给好脸色,怎么忽然就性情大变爱上我了?你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冯十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是害怕骗吃骗喝这么多天,告诉他们什么鬼都没有收不了场,才把我给扯进来的?”
“没有鬼,有别的东西,这房子阴森森的,摆设都有些年头,也不知哪搞来的,怕是有什么诅咒。周围又全是树,荒郊野岭独门独院的,难保没个妖精闹事。出了这件事,王老板自然是面子上挂不住,我怎么解释都不信,只能让他去找你。谁知道你不在,差点没把我埋了——”说到这,冯远樵一抬眉,“去哪了?”
“去外地办了点事。”
“怪不得耽搁这么久,”他眼睛一亮,“有赚头吗?”
“没有,都不够付房租。”
冯远樵颓丧地摇了摇头,接着说:“他找不到你人,就把我关在这屋里,把那女人赶走了,那女人也是倒霉,过后就清醒了,哭天抢地的要以死明志呢,非不让她留下来。可刚把我关起来,那整天守着王老头的管家老李又听到女人说话声了,你说怪不怪,就像专门躲着我似地。”
“也许,就是怕了你呢?”冯十一似笑非笑地说道。
夜幕降临,幽暗的房间里,老人躺在床上,睁着浑浊的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早点说出实情,对大家都好,我如果贸然施法,说不定会伤到她,到时候,下场就不那么好了。”
老人咳了咳,喉咙底挤出沙哑的一句:“年轻人,积点德吧。”
“您这个年纪的人更应该明白,让逝去的人得到安息才是积德。”
听了这个,老人皱眉闭眼,不再说话。
冯十一不再劝说,坐到靠墙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接着,他站起来,在椅子上贴了一道符,环顾四周无人,俯身钻进了床底。
一切都很正常。
月光撒了一点在地上,靠墙的窗底摆着一盆看不出是什么的植物,垂着几朵花苞,被夜风吹得轻轻颤动,还能闻到一些茉莉花的香味。
冯十一在这种香味中闭上了眼睛。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床上老人的呼吸声,时缓时急,偶尔还会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他在床底都听得有些吃力。
几个钟头以后,有人照着手电筒进门,看裤脚是个男人,电筒的光线在地上墙上扫射了一遍,最后停在床边,他待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床铺,之后离开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天渐渐亮了。
冯十一从床底爬出,撕下凳子上的符,下楼往平房走去。
“这大清早的把我叫醒干什么?”冯远樵打了个哈欠,“抓到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说吧,哈,你二叔我不会弄错的。”
“当务之急,应该是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那个叫青怡的女人很快就出现了,三十多岁的年纪,画着淡妆,捧了束花,踩着从进大门就能听到的高跟鞋爬上楼梯,穿着一身碎花长裙摇曳生姿地走到王老爷子的跟前。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他们没折腾您吧。这是您最喜欢的百合,我给您插花瓶啦?”
老人看了看她手中的花,口没开,鼻子里发出了像是嗯的声音。
她插完花,又进了厕所拿水壶,开始给植物浇水,嘴里念叨着:“哎呀,这茉莉花都蔫了,老李又忘了浇水吗?我不在的时候,昙花一朵也没开呢,上次泡的那壶茶,您喝了痰消点了吗?”
老人没有回话,坐在摇椅上看着她浇水,半晌,开口道:“我累了。”
青怡一顿,放下水壶,转身道:“这下午啊,别说您,我都有些犯困呢,药都吃过了吧,要不我扶您上床吧。”
“不用,就坐这儿合一会眼睛。”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青怡尴尬地笑道,“先回房了。”说完,轻声轻脚地往门口走去。
冯十一在门外拦住了她。
“你是谁?”青怡眉毛一挑。
冯十一瞥了一眼门内,低声说:“来调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的。”
“我都说了,”她抿紧嘴唇,表情极为委屈,“那是个误会,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种人。”
“你可以回想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和平常差不多,10点不到我就上床睡了,之前敷了个面膜,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我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老爷子的房间里,还和那个算命的抱在一起。我气不过就给了他一巴掌,其他人竟然以为我们在偷情,真是笑死人了,怎么可能嘛。”
“你以前有梦游的习惯吗?”
“从来没有,以那算命的说法,是我鬼上身。我看都是他搞的鬼,”青怡翻了个白眼,“之前就一直在那献殷勤,我没理他,说不定下了什么迷药想报复我。不管我怎么说,金欢就是不相信,还好,他总算回心转意要我回来了。”
“明白了,我还要调查一段时间,你就照平日那样做吧。”
她催促道:“那你快点查,不管有鬼没鬼,得先证明我的清白。”
冯十一在房里待了三天,等待鬼魂或者鬼上身的青怡的出现,但是什么都没等到。那个好不容又回到这栋房子的女人,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地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不仅冯十一感到不耐烦,连不太挪地的老头子也显得不耐烦起来。
“您还是什么都不说吗?”冯十一抱臂靠在墙上。
老人抚着桌上的相框,慢悠悠地说道:“你走吧,我让金欢放过你们。”
“能这样当然最好,也省了我的力气,”冯十一转开目光,放沉语气,“只不过,鬼魅不除,恐怕这栋屋里所有的人都会不得安宁。”
“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不走,才叫人睡不踏实。”
冯十一没有反驳,走到窗口,汽车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院子里,和当初接他来的那辆有点像。车门开了,从上面下来几个人,一个是王金欢,还有一个像是他的下属,从另一边将一个人从车后座拉了下来。
伸手搭上窗沿,望清楚那个畏畏缩缩想着办法拖延步伐的确实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之后,他无奈地皱眉,可嘴角却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个女孩,你认识吗?”王金欢指着楼下问道。
冯十一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抓到的?”
“早上监控室发现她鬼鬼祟祟裹了件浴袍四处转,专门去开角落里的门,不知搞些什么。本来一个小姑娘也搞不出什么花样,请出去就行了。哪知道一碰到她就大喊救命,闹得十分难看。下面的人以为是对头派来找茬的,就带来见我了,问了话才说是找什么小胡子大师救命。简直胡闹,”王金欢冷哼了一声,“我问她是不是认识冯远樵,她又像是没听过,只说算命有血光之灾,如今应验,再不找到大师就会死。”
看着楼下那人坐立不安的样子,冯十一苦笑道:“你不可能相信这种骗小孩的话,为什么还是把她带来了?”
王金欢摇摇头,叹了口气:“确实演得太过了。不过,她既然知道人在我这,总是和你们脱不了关系,我不介意多抓个人来解决这件事。况且她好像很害怕我们,一直在说什么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真放走了未必不是麻烦。我还想多过几天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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