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探》正文 第十九章 噩梦
我注意到符比那本书的书名，《时间简史》，这是一本我粗略涉猎过的书，可里面说的东西有很大一部分我都似是而非，何况是对一个孩子。
福利院不同于正常的学校，虽然这里也有课程，可学的东西更倾向于文科性质，化学、物理会相对会少一些。
况且正常来说，时间简史里面说的东西，就算是高中物理也不一定会学到，而符比却在看这本书，这个我确实被惊到了。
“看得懂？”我没有问他是否感兴趣之类，而是直接问他能否看懂，在我看来，不敢兴趣的人，是不会看时间简史这么无趣的书的。
符比摇了摇头，老实答道：“不懂，连一知半解也算不上，有时候遇到特殊的词汇，我还需要记下来问老师，现在大概看了三分之一，再给我两周时间应该可以看完了。”
我被他的毅力和坚持所打动，于是问道：“你很喜欢这类型的书？小孩子应该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比如外面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绿茵的草地等等。”
“事物是相对的，大跟小也是相对的，孩子不应该将他划分到年龄小的一类人当中，相对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所以我会做大人的事。”
符比的回答让我措手不及，我笑道：“还真是学以致用，好了我们不要再讨论大与小的问题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见到你将塞着的棉花拿出来，你经常这样做？这又是为了什么？”
“进来的时候，应该有人跟你说过我发噩梦的事情吧，事实上除了噩梦之外，我还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果我不用棉花塞住耳朵，我想我会发疯。”
“各种各样的声音？比如都有什么？”符比的样子很认真，我确信他没有在说谎。
“说不上，很多时候就像置身于一个噪杂的菜市场，会听到有人声，可要认真听，却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听不到，有时候像是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呼啸着汽车的声音，而现在则是沙沙的声音，有点像下雨声，也有点像沙子流动的声响。”符比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耳边，似乎要将声音捕捉得更清楚。
他说的那些声音我一个也没有听到，就连风声也没有，不过符比给我的感觉相当好，在力所能及之下，并不介意帮助一下这个孩子，于是提议道：“那或许是你的错觉，我认识城里的医生，那里有先进的设备，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
耳鸣的患者他们就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又或者有些精神病患者，错乱的以为自己听到什么，而事实上什么声音也没有。符比的状况更像是耳鸣患者。
符比摆了摆手：“医生早就看过了，可就算他们用设备也测不出什么来，因为那声音只有我听到，于是他们猜测我有幻听，甚至说我有心理疾病。不过如你所见，我一切都很好。”
我点头表示赞同，符比根本不像精神病患者，他口齿伶俐，逻辑正常，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给我的感觉相当不错。不过我知道有一些案例，病人平常与正常人无异，直到发病的时候才会做出不正常的举动，因此我不能妄下定论，他是否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想起之前带我来这里的男孩子的话，符比有发恶梦的习惯，我于是问道：“听说你经常发恶梦，而且会在梦中发出奇特的声音，那是否与你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有关？”
我的问话很直接，什么也没有顾忌，符比似乎也不在别人怎么看他，他一脸平静地道：“是否有关，我说不上，若不是有人告诉我，我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夜里会这样，为此我将录音机放在床头尝试录下自己的发出的声音。”
“可以给我听听。”听到符比这么说，我一下来了兴趣，我知道有些人会说梦话，甚至于会梦游，可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符比无异为我打开了一扇窗，那里的风景应该十分丰富迷人。
“为什么不呢？”符比相当大方，他拿起枕头边上的录音机，递给我了，期间他还贴心地给我按下了启动键。
录音机先是吱吱吱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忙音，然后是轻微的身体翻侧的声响，接着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吱吱吱声。
直到十多分钟后，终于有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不上那是什么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
低沉的时候，像是人在溺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尖锐的时候，则像是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更多的是，这两种声音，不时混杂在一起，我听了十多分钟，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自始至终，符比也没有说过一句清晰的话，哪怕是一个字也没有。
我终于明白孩子们为什么不愿意跟符比在一起，就算是我通过录音机在听，也感觉到阵阵凉意。
我是成年人，而且胆子比起一般人要大得多，作为无神论者的我都感觉到不舒服，可想而知，如果一群孩子在夜里听到这个声音，恐怕真的是无法入眠了。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这才刚刚开始，如果整晚都是这种声音，那将会持续好几个小时，我望向了符比：“难道都是这种声音，我是说是否有些声音能够听到有用信息的？”
符比没有说话，他要回了录音机，然后按下了切换键，他对录音相当熟悉，给他捣鼓了几下之后，里面传来了隆隆隆的声响，期间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约摸十五秒，然后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有东西倒塌的声响。
“仅凭声音，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符比将这段录音反复播放了几遍，然后直勾勾地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是某件重物高速翻滚，最后撞倒某样东西的声响，比如说发生交通意外的汽车，翻滚着撞倒了一面墙。”
“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呢？那又是什么？”
“应该那是汽油滴在地上，或者是撞飞的零件散落地上的动静。”
“那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这里，发生在山上。”符比的话乍然而止，他应该看到我脸上惊愕的表情，而此时，我确实十分吃惊，因为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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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正常来说，时间简史里面说的东西，就算是高中物理也不一定会学到，而符比却在看这本书，这个我确实被惊到了。
“看得懂？”我没有问他是否感兴趣之类，而是直接问他能否看懂，在我看来，不敢兴趣的人，是不会看时间简史这么无趣的书的。
符比摇了摇头，老实答道：“不懂，连一知半解也算不上，有时候遇到特殊的词汇，我还需要记下来问老师，现在大概看了三分之一，再给我两周时间应该可以看完了。”
我被他的毅力和坚持所打动，于是问道：“你很喜欢这类型的书？小孩子应该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比如外面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绿茵的草地等等。”
“事物是相对的，大跟小也是相对的，孩子不应该将他划分到年龄小的一类人当中，相对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所以我会做大人的事。”
符比的回答让我措手不及，我笑道：“还真是学以致用，好了我们不要再讨论大与小的问题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见到你将塞着的棉花拿出来，你经常这样做？这又是为了什么？”
“进来的时候，应该有人跟你说过我发噩梦的事情吧，事实上除了噩梦之外，我还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果我不用棉花塞住耳朵，我想我会发疯。”
“各种各样的声音？比如都有什么？”符比的样子很认真，我确信他没有在说谎。
“说不上，很多时候就像置身于一个噪杂的菜市场，会听到有人声，可要认真听，却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听不到，有时候像是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呼啸着汽车的声音，而现在则是沙沙的声音，有点像下雨声，也有点像沙子流动的声响。”符比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耳边，似乎要将声音捕捉得更清楚。
他说的那些声音我一个也没有听到，就连风声也没有，不过符比给我的感觉相当好，在力所能及之下，并不介意帮助一下这个孩子，于是提议道：“那或许是你的错觉，我认识城里的医生，那里有先进的设备，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
耳鸣的患者他们就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又或者有些精神病患者，错乱的以为自己听到什么，而事实上什么声音也没有。符比的状况更像是耳鸣患者。
符比摆了摆手：“医生早就看过了，可就算他们用设备也测不出什么来，因为那声音只有我听到，于是他们猜测我有幻听，甚至说我有心理疾病。不过如你所见，我一切都很好。”
我点头表示赞同，符比根本不像精神病患者，他口齿伶俐，逻辑正常，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给我的感觉相当不错。不过我知道有一些案例，病人平常与正常人无异，直到发病的时候才会做出不正常的举动，因此我不能妄下定论，他是否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想起之前带我来这里的男孩子的话，符比有发恶梦的习惯，我于是问道：“听说你经常发恶梦，而且会在梦中发出奇特的声音，那是否与你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有关？”
我的问话很直接，什么也没有顾忌，符比似乎也不在别人怎么看他，他一脸平静地道：“是否有关，我说不上，若不是有人告诉我，我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夜里会这样，为此我将录音机放在床头尝试录下自己的发出的声音。”
“可以给我听听。”听到符比这么说，我一下来了兴趣，我知道有些人会说梦话，甚至于会梦游，可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符比无异为我打开了一扇窗，那里的风景应该十分丰富迷人。
“为什么不呢？”符比相当大方，他拿起枕头边上的录音机，递给我了，期间他还贴心地给我按下了启动键。
录音机先是吱吱吱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忙音，然后是轻微的身体翻侧的声响，接着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吱吱吱声。
直到十多分钟后，终于有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不上那是什么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
低沉的时候，像是人在溺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尖锐的时候，则像是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更多的是，这两种声音，不时混杂在一起，我听了十多分钟，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自始至终，符比也没有说过一句清晰的话，哪怕是一个字也没有。
我终于明白孩子们为什么不愿意跟符比在一起，就算是我通过录音机在听，也感觉到阵阵凉意。
我是成年人，而且胆子比起一般人要大得多，作为无神论者的我都感觉到不舒服，可想而知，如果一群孩子在夜里听到这个声音，恐怕真的是无法入眠了。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这才刚刚开始，如果整晚都是这种声音，那将会持续好几个小时，我望向了符比：“难道都是这种声音，我是说是否有些声音能够听到有用信息的？”
符比没有说话，他要回了录音机，然后按下了切换键，他对录音相当熟悉，给他捣鼓了几下之后，里面传来了隆隆隆的声响，期间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约摸十五秒，然后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有东西倒塌的声响。
“仅凭声音，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符比将这段录音反复播放了几遍，然后直勾勾地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是某件重物高速翻滚，最后撞倒某样东西的声响，比如说发生交通意外的汽车，翻滚着撞倒了一面墙。”
“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呢？那又是什么？”
“应该那是汽油滴在地上，或者是撞飞的零件散落地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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