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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九月初三夜,阴风杲杲。

  “盟主,那人已在泸定崖边中埋伏了……”

  嗖——

  “嗒嗒嗒……”

  他知趣地扬鞭前行至与泸定崖相反的方向。

  哼……真是个狡猾的女子。

  那英气袭人的男子笑了笑,便又收敛了起来。

  他可以追寻到那块玉佩蕴藏的灵气,越来越近。

  他利落地翻了个身,纵身而出。

  穿林过木,早已在前方布下埋伏。不过这埋伏是针对他自己的。

  呵……

  “嗖——”他用佩剑挡住利落地挡住一枚暗箭,却又似不敌这逼人的内力,连连后退三步。

  踉跄地差点要跌倒。

  “千禧山庄弟子?”

  那缎带红袖在风中“咧咧”作响,红衣女子脚尖触地站稳,执起玉箫往手上轻轻拍了拍。

  她料到千禧山庄的人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神通广大,守在紧要关口的竟是一棒槌。

  哼……

  嘴角衔上了欲滴的笑意。

  “是。”

  他脸色难堪地以左手护住胸口,抬起头对上那双妖艳魅惑,但又略带疑惑的双眼。

  嗯?

  她转而皱紧了眉。

  这……这千禧山庄弟子的功夫可以差一点,但这般容貌过于……普通了吧。

  大鼻厚唇,站在人海中怕是花一辈子功夫也认不出谁才是他。

  都说千禧山庄弟子个个俊丽潇洒,气质超凡脱俗。就连那风骚的上官如是也对千禧山庄弟子尤为垂涎,使尽手段也要得到这般男子……千禧山庄收他为弟子怕是个失误吧。

  哎……

  她甩了甩长袖,准备离开。却还是好心地说道:“公子尽快离开这吧,上官如是就在附近,若不想被虏去那就快走罢。”

  他用手抚着胸口,难过地望向她。

  受伤了吗?

  皱了皱眉头。

  哼……与我何干。

  只见树林的另一头蹿出一个明黄的身影,伸出长爪向那男子的肩头袭来。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她忙得移形到那男人跟前,挥袖甩开了上官如是的爪子。

  “哟!没想到你个骚包也想男人啦。”

  上官如是故作妩媚地用手指抚了抚鬓间的乌发,抚起水袖遮住了脸,“呵呵呵……”

  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随机而行。

  “他是我的人,不准动他!”司马崇烟面色清冷,执起了玉箫,警示她不要靠近。

  “哟!就这货色,你竟然看得上眼。”

  上官如是定睛一瞥那人的脸,妆容尽失,抱着肚子指着司马崇烟大笑道,“哈哈哈!……”

  没想到司马崇烟竟喜欢这货色,那分明是张老牛的脸嘛……

  “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哼……我听到他说——他是千禧山庄弟子?”

  “是又如何?”

  “抓回去折磨啊!”

  男子本是平静的脸抽搐了一下。

  “我看他身子骨倒是出奇地教人心痒痒,熄了灯想必也是一番风情。” 上官如是咬了咬艳唇,美目含情,“我要定他了!”

  一掌旋风而过,明黄衣袖闪过她肩。

  只见白光乍见,上官如是眯住了眼眸。

  司马崇烟抽出萧中的长剑,直抵她的喉。

  见司马崇烟和她玩真的,她竟颇感不爽——

  “司马崇烟,你敢和老娘抢男人!”

  说着从腰际间抽出长鞭,扬起手来狠狠甩下,“啪”地一声抽在了司马崇烟身侧。

  呵……这倒顺势缠住了那男人的腰。

  “走!”司马崇烟狠狠一收,揽住了那男子的腰身,纵身飞出树林,跨上了骏马奔去。

  司马崇烟跨步上前本想追上去。

  只听……

  “宫主。”身后两位赶赴至此的艳妆女子作揖行礼。

  “回明月教吧。”

  她抚了抚垂在腰际的玉佩,望向绝尘而去的上官如是。

  ……这男人沦在上官如是手上怕是要倒霉了。

  “来人啊!”

  “上官宫主回来啦!”凌殿宫侍女的传唤声悠悠传遍了整个宫殿。

  只见上官如是以长鞭绑住那男子的手,牵着他进入凌殿宫。

  “走快点!”

  她大汗淋淋地偏过头对那男子怒道,神色颇为焦灼。

  “宫主万福!”

  “万福你老母!快给老娘备洗澡水!”

  她狠狠踹了一脚那侍女,教她翻了个踉跄。

  “是是是……”

  她又转过头看了看那男子,神色尤为厌恶。

  今夜竟要跟这么丑的男人交欢,没想到她竟也会饥不择食。

  半个月未尝腥了,若不再吸取千禧山庄弟子的纯阳内力,她怕她自己的容颜又要苍老几分。

  她讨厌别人知道她的死穴,她最真实的一面。

  她不敢揽镜独赏,她怕看到的是苍老的容颜,干瘪的肌肤,若龟裂大地般的皱纹,与不时冒出来的银发。

  凡是见过她那般容貌的人都要杀杀杀!

  她恨自己如今年芳二五竟会中这般毒手!

  “给这臭男人好好洗洗!”她把长鞭递给手下。

  “是,宫主。”

  素手缓缓解下了玉带,宽了衣袍,那玲珑有致,而又饱满的肌体在微微凉的风中轻颤了一下。

  “呼——”悠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老了老了。

  她看着清水中不似当年般美艳的脸,不由有些烦恼,用手轻轻搅碎了水中的倩影。

  若不是当年,那不明何处的男人夺走了教主之位,以恶毒控制自己,她哪会这般!

  她本是邪教最美的那般女子,江湖中传言的妖精之貌,惑人惑心。

  却不料容颜竟随时会如花般凋零。

  “宫主,人已经带到。”帘外一侍女的声音传入。

  “押他进来!”

  她有些耐不住性子,竟会如此饥渴那纯阳之气。

  只听那男子步伐沉稳,缓缓步入她的身侧。

  她摸了摸长发,正准备转过身来,却不料脖子一凉。

  “你!”他点住了她的穴道,教她身体僵硬不已。

  “得罪了。”那男人冷冷道。

  她咬咬牙,自知中计。她挣扎着想移一移身子,却不料被点得死死地。

  她挑了挑艳眉,娇滴滴地说道,“好哥哥,你让如是先穿上衣服,有话好好说”

  见他不做声,便又道,“难道要教如是永远泡在水中吗?哥哥——你好狠心呐!”

  话未落音,只觉一枚石子打向她颈上的穴位。

  她松了松身子骨,眯起了妖眸,甩头看向了身后的男子。

  水雾迷梦间,那男子竟……竟是!

  “张贞琦?!”她曾在武林大会上见过张贞琦,这男人年纪轻轻,修得的纯阳内力可以将她整个凌殿宫的人克死!

  这般内力也是她上官如是急需的!既然这样……

  她狐眸忽闪,玉手迅速吸住了她的艳色浴袍,一手则是迅猛地袭向张贞琦的脖子。

  张贞琦早知她会如此,便亦轻巧地侧身躲开,轻挥衣袍教她退步数尺之远。

  她踉跄了几下,灵光一闪,转而顺势扑倒在地。

  “哥哥,你真坏啊……”她甩了甩湿嗒嗒的头发,面带红潮,狐眸含欲。

  风骚地舔了舔手指,指腹顺着锁骨滑下,轻轻翻开浴袍露出雪白的酥胸,“如是好想给哥哥喂奶啊!”

  张贞琦望着那勾魂的上官如是,面无异彩。

  她转而大眼顿了一下,“如是感觉浑身发烫,”转而闪了闪修长的睫毛,指尖在大腿上浪荡地画着圈,缓缓往上移……

  “呃……”只见张贞琦弹了弹袖子,冷不丁地射出一枚小石子打上了她的穴道。

  “我觉得很冷。” 他面色依旧清冷地走上前,伸手着好她的衣衫。“后面的还是留给你未来丈夫欣赏,我没这个福气。”

  上官如是死死地盯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想对上那双出尘的眸,张贞琦却面色冷淡,不给她这个机会。

  没想到天下竟有我上官如是迷惑不了的男人!她自觉有些不甘!

  于是睁大了狐眸,想要将这人的模子刻入骨髓,她要记住他。

  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裙下……

  他抱着她把她放在了铺以虎皮的床上。

  “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你得告诉我,有关神月教的一切。”他解开了她的哑穴。

  “咳咳咳……”她轻咳几声,表情不屑地喃喃道,“凭什么?”

  他淡若清风地笑了声,立于床头一米之遥,看着她妖姬般的容颜道,“凭我今晚没有动你,但却给了你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尊重,”他顿了一段,尔后有缓缓道,“……你中寒蛊过深,我刚刚以小石子三击你的穴道,已经给了你你想要解脱的。”

  “真的吗?!”若是这般,那她上官如是还有何求。

  她向往自由,不愿受人束缚。若不是教主看她不好使唤,给了她一记寒心掌当做教训。她何必如此浪荡,饥不择食地迫人苟合。

  她神色欣然地望向眼前这玉树临风的男子,正色道,“你想知道什么?”

  只见司马崇烟神色匆匆地踏进凤銮宫。

  “宫主!”护法侍从们纷纷庄重地作揖行礼。

  她负手走至倾华殿,端坐在殿前。

  右护法面色不佳道,“宫主,我们凤銮宫已经与凌殿宫做过交涉,但是……”

  她轻挑俊眉,“怎的,上官如是不肯与我的千清丹作交换。” 难道上官如是对她拥有驻颜奇效的千清丹都不感兴趣啦?

  右护法继续道,“凌殿宫道那人已经被上官宫主处死,化尸散教那人连骨头也不剩了。”

  司马崇烟垂下俊眸,忖道,难道是那男人惹她生气,服侍不周?

  她突然觉得有一丝悲凉萦于骨髓化解不开,哎……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她也只是苟活在世的一只蚂蚁而已。

  好好的一个人,竟就这样没了……

  她甩开红袖,只手撑着脸,闭上了双眼,着以浓妆的面容却可以深刻地看到一丝凄楚。

  “宫主……”右护法在殿下缓缓道。

  “怎的?”她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望向一脸沉静的右护法。

  “属下觉得……”她顿了顿,附手作揖道,“司马宫主实在不应当去理千禧山庄弟子的事。捉拿千禧山庄弟子是教主下命,折磨千禧山庄弟子也是教主下的命令。我们凤銮宫未曾插手,但也不能去干扰此事,使教主动怒!”

  司马崇烟悠悠抬起了头,喃道:“左护法,你觉得如何啊?”

  青衣女子踏出了一步,冷冷道,“属下认同右护法所说的……司马宫主的仁慈不应用在这里,您难道不知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是多么的虚伪吗?,满口仁义道德,私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贫穷的人衣不果腹,有钱的子弟夜夜笙歌。教主这也是替天行道,属下认为宫主不应逆天而行!”

  呵……她自己宫内倒找不着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

  哎……心慈手软。是吗?

  她双手趴在天池的石壁上,身子浸润在天池中,指尖摩挲着那块麒麟玉佩,思绪飞回三年前。

  三年前……他还不是武林盟主。却注定要稳坐盟主。

  “他是名门之后,少年侠士,人人推崇。”

  “而我也毫不费力地发现,原来中原有如此精致的人物。轮廓深邃,眼神动人,身形挺拔,他的出场,就似乎是来博取众人的掌声与荣耀。”

  她多年后这般对另一个男子说道。

  “我何时才能忘掉他?”

  她喃喃道,将自己整个身子埋入清水中……

  三年前。

  子夜。

  “大哥!救我!”

  一阵哭嚎撕心裂肺地从张心缘寝室传出。

  庄内的人手忙脚乱地赶到张心缘的住处,却见被褥扔在了地上,床上依稀可以看到有挣扎的痕迹。

  尚未退出江湖的张家老六张翰文匆匆步入寝室内。

  “六公子,这该怎么办?”弟子在门外不安地问道。

  “速速通知逍遥岛的张盟主和天琦。”

  张翰文神色不安,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一抹血迹滴在床缘,绵延之长,凛凛的凉风从大开的壁窗呼来。

  只见一身蓝衣循着腥咸的气味纵身而出。

  哼!等人赶到怕心缘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张翰文瞥见那身蓝衣的速度,不由有些惊讶于他的积极。

  没猜错的话是平日少言寡语的傅清远吧!

  “通知天琦带人封锁城门——”语罢,也利索地跃窗而出。

  自己的侄女都保不住,他还配当这个七叔吗?

  逍遥岛,树丛间只听“沙沙沙——”的声音,宁静的月色若纱般拥着那环形小岛。

  “怎的?”从房内匆匆而出的张贞琦系好腰间的黑色缎带,正色地问向脸色不佳的张从瓒。

  张从瓒不言,将那封书信递给张贞琦。

  ……

  “父亲,三叔和七叔还在千禧山庄,不必过于担心。”他草草阅过后对张从瓒宽慰道。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我前脚一走,就有人来捣乱。这几年我要退出盟主之位,竟有这么多贼子蠢蠢欲动。”

  “那让贞琦陪父亲回京城吧。”

  “不必不必,你纯阳内力还未修炼到火候,不可草草打断。” 张从瓒拍了拍张贞琦的肩,语重深长道,“为父特意伴你至逍遥岛,已将毕生武学交予给你,若是修行圆满,下一任盟主非你不可。”

  张贞琦自是懂得父亲的良苦用心,正色答道,“是。”

  张从瓒欣慰地看了眼一表人材的张贞琪,便附手离去。

  “备马!”

  张贞琦一脸凝重地望着张从瓒远离的身影,俊目转而流露出一丝不安定。

  到底是做盟主重要还是妹妹重要。

  他待父亲远离后便骑上了另一匹快马,抄了一条险路走。

  “呵……”

  习得一身武艺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保护家人罢了。

  神色忽而释然。

  跃马过溪。

  忽而神色不定。

  他仗着尚好的目力忽而望见远处,一袭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至溪头。

  微眯俊眸,松了缰绳,教马儿缓缓踏步而去。

  呵……

  要死了吗……

  刚刚还是皎洁如水的月光,如今却什么都看不见……

  地狱原来就是这般……

  她白皙的耳朵微微一动。索命小鬼来要我的命了吗?

  “嗒嗒嗒……”她轻轻喃道,“嗒嗒嗒……”

  她缓缓移步,却不料脚下的石子绊倒了她。

  “呃……”竟会这般无助。

  也好……就这样静静地离开吧。

  “蝴蝶飞,蝴蝶飞……凉风吹,花儿睡……嗒嗒……嗒……烟儿不怕……”

  她心头突然涌现一丝未知的恐惧,她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盯得她心头发毛发慌。

  “我不怕……”她想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离开“他”的视线,可是竟然连这份力气也没有。

  张贞琦在马上静静地看着她。

  受伤了吗?

  他下马走近她。

  “虫儿飞虫儿飞!……”

  他蹲下伸手轻触她的眼角,她嘴忙地咬上他的手,这可是她仅剩下的一丝力气。

  他也不叫痛,“我没别的意思,你的眼角……有泪。”

  她竟会怕死到这种程度!

  是的!她承认她怕死!

  “可不可以放过我……我还没活够……咳咳……” 她哑声道。

  他撩起她的红袖,轻轻扣住了她的脉搏。

  面色冷触。

  这女子……体内寒气攻心,怕是中毒过深。

  “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好冷啊……我不想死!!”

  中毒这么深还可这般闹腾……怕体质本就是纯阴。也就是说……

  “若我放过你,怕你会生不如死。”

  他不冷不热道。

  “身不如死……总比这么早死好……”呵,竟不是索命小鬼。

  他缓缓起身,今夜……本该有更要紧的事。

  有父亲这个老江湖在……

  瞥见她血红的身子若小兽般瑟瑟蜷缩着,噙着泪喃道,“好冷啊……好冷啊……”

  只见她那瞳孔无限放大,冷汗直流。“好冷啊……好冷啊……”

  他思忖了一刻,“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便怜悯地教她送入了他温暖的胸口前,渡给她纯阳真气。

  “嗯……”

  轻而易举地抱住这团冰冷的火焰纵身上马,牵起缰绳掉转马头。

  月光下,马蹄声逐渐逝风远去。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