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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海同人(风车花)》正文 4.佐料

  一进门就觉得温暖了好多,旁边的侍者笑着接过我解下的披风。我道了谢,顺便要了杯水。我看了眼厅里的人,走过去坐到老苏跟前。左边是胡会长,右边是老苏,正对面就是那个大美女徐丹青。说实话,刚走进这个空间,我就被她震了一下。这样的美丽和韵味是让人所不能忽视的,这一身的装束更是衬出了她的娇美。

  可我还是觉得清朗好看,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

  徐丹青的美,是棱角分明的,让人知道该怎么赞美,惊艳一词足矣。大多数漂亮事物都是这样。苏雪岭是颐指气使型的,典型的富贵之美,霍洁远是灵动的,就是叶展的相貌也有的评说。可云清朗不一样,她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只能算个“清秀”的人,但是耐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归根结底,跟她身上的那抹气质有关,安静温暖,让人不忍挪开眼。

  我觉得这种美是最美也是最难得的,可是我不知道这种美是否经得起时间的打磨。

  “再帮我倒杯水,谢谢。”我已经两杯水下肚了,可就是觉得喉咙干得痒痒。侍者把一杯温水放在我面前,说了句恭敬话又站远了。我双手握着玻璃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我也怕灌多了待会儿想上厕所。

  西餐是所有食物里最烦人的一种,我跟来这里,迫于形势占了三分,看笑话占了七分。所以,我对这顿饭最神往的就是它的佐料。

  我搁下手里剩下的面包,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半凉不热的,又悻悻放下。

  离我直线距离最远的叶展突然发难:“我说雪落小妹妹,你这一个劲儿的喝水是个什么意思?霍副处,看来雪落小姐不喜欢您准备的东西。”

  “七爷误会了,霍先生肯破费,我又怎么会不识抬举。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给霍先生省点咖啡钱。”桌上的人都是一笑,霍长远对我温声道:“那就多谢四小姐如此为霍某省钱了。”

  老苏见大伙又各谈各的,低头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上火了?这可不是个小事儿,不降降火,待会儿牙再痛起来,可真能要人命呢。”

  我试着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就是喉咙痛,连带着耳朵也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上火了还是感冒了。”老苏惊讶了下,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我吐了口气,扯出了巨大无比的笑脸,“您的关心我心领了,多谢。”说完不再看他的表情,眼光转到正在讨论蜗牛的那几个人里。

  “还好吧,我挺喜欢看着它爬的,虽然慢点。”云清朗半是呆愣半是认真地说了句。我虽然早有备案,可还是笑了出来。画面到底比文字更直接。

  正当大家笑得此起彼伏的时候,一个口音怪异的声音插了进来,“很抱歉,打扰一下。”我浑身一震,忙朝说话的那人看去,他朝我深深笑了笑,继续道:“我是这家店的经理,因为不小心看见我的朋友小林……就是她,所以想叙叙旧。这是我送给各位的酒,想让她跟我单独聊聊,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老苏诧异过后明显开始得意,他哈哈道:“雪落,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事实上一听到他是这里经理,大家就陆续站起来了,毕竟地位平等,不能坐着看人家站着。我看了他半晌,觉得跟几年前变化太大了,原本满满一头的金发如今脱了好多,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明显。我接过他手中的酒又轻轻放到桌子上,很不称职地介绍说:“这是教我小提琴的老师勒布伦,法国人。我就知道这些,其余的你们应该比我了解。”

  霍长远看了眼桌上的酒,向勒布伦笑道:“霍某是这里的常客,可还是第一次见您的庐山真面,您一出手就是一瓶昂贵的波尔多红酒,实在是让霍某无所适从。”

  勒布伦显然没有听明白霍长远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大概理解了霍长远想表达的意思,随即一笑,“您以后多多光顾这里就好。那么,小林可以跟我来了吗?我们已经有两三年没见了。”我冲他们道了歉,又给云清朗个分外明显的加油眼神,就跟着勒布伦撤了。

  叶展,你真应该感谢勒布伦,我本来还想给清朗打打下手,再添剂重味佐料呢。唉,我不禁暗叹道:时不待我!时不待我啊!

  我跟着他走到拐角,直到进了电梯也没见勒布伦说话,不禁有些纳闷,抬眼望过去才见他的表情有些纠结,他不说我也不问,既然已经把我叫出来了,就一定会说。

  电梯直达三楼,一出电梯门,直接就是个类似客厅的地方。勒布伦搓了搓手,开口道:“这是我住的地方,阳台那儿还有个楼梯直接到露台,你要去么?”

  我笑了下,用日语道:“老师,您是个直接的人,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叙旧不急于一时。”勒布伦本就是个不太注重尊卑的人,更没有师生等级观念,他以前经常带着我和大河玩一些……大河?等等……那么难以启齿,大河又是当初因为野心勃勃地想要“参观”中国而和我吵架的,那么他早就来中国了么?

  我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左手腕,目光开始不由控制地发直,眼睛所到处正是勒布伦一家四口的温馨照,不管心里怎么想,我的嘴里竟然十分清晰地蹦出句:“您的太太孩子还留在法国?两地相隔不会想念么?”他一愣,眼神开始柔和,“会啊!我虽然常年在外,可每年都会回去住一段时间,上次回去儿子已经比我高了,真是青春的年纪啊!对了,我女儿同你一般大,希望你什么时候能去法国玩,她会很愉快的。”

  去法国?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中国的处境,我一笑,点头应承。

  勒布伦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小林,我离开日本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整天跟在大河的屁股后面,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而大河也已经变了好多。我没想到我离开不到一年,你们便从此再无联络了。”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抬头故作轻松道:“他也来这儿吃饭吗?老师是想为我们冰释前嫌?”

  勒布伦走过来抚着我的背把我朝前带了几步,他说,“冰释前嫌?呵,你说得太严重了,大河他没有在这儿,他知道你来了上海,便拿了份礼物托我给你,我们去露台。”

  一到露台就温暖了一大截,屋子里其实也暖洋洋的,但是这么直接的感受阳光还真是不同。我跟随着勒布伦走上木梯,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已掺了白的稀发,可这个法国人身子骨一直都很健朗。我还在日本的时候就跟大河说过,勒布伦是个幸福无比的人,周游列国活得洒脱,而家里还有位永远等他的温柔妻子。

  露台的东边摆满了油画,西边是一套藤制桌椅,而中间更是令人莞尔,一组混搭的乐器——钢琴、小提琴、大提琴、萨克斯……竟然还有把中国的琵琶。我看着他叹道:“您还真是悠闲,小日子过得十分舒服嘛!可是若是下了雨,岂不哀哉!”

  勒布伦耸耸肩,指着远处有三米高的钢架,“看,那上面缠着一卷油布,下雨的话拉到这头固定好就行。你说话怎么也变得和那位霍先生一样,听得真是费劲。不过这个不是重点,你去那里看看。”

  我心一动,可见勒布伦指着的是那片油画,不禁纳起闷来,大河的美术还不如我有水准。可等我走过去,却很容易就在一堆油画里找到了他的“杰作。一张简笔画——男孩骑着单车带着女孩,女孩受伤拿着一个鲜红的风车。整幅画都是用炭笔画的,黑白交映,唯有一只风车红得发烫。

  这一瞬间,我思考了三个问题。一,日本人跟这漫画从来都有不解之缘;二,虽说画的是从前,可是我的感觉就是不太对;三,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消失四年,忽然给个好脸子,自己就立马屁颠屁颠了。

  嗯,没错,三是重点!

  我回头淡笑着问:“他人呢?”

  勒布伦坐在藤椅上,挥退了不知何时来的侍者,招手示意我过去。他慢慢抿了口红酒,指着桌上的盒子:“这是你爱吃的曲奇,饿了就拿。大河嘛,昨天从我这儿走后就飞回日本了,我正要想办法联系你,谁知到这么巧,你今天就来了。”

  我暗暗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似乎是轻松了不少,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像是有个洞一样,缓缓地朝外漏风,那大概就叫失落吧。勒布伦见我不说话,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递过来,蔚蓝色的眼睛有些探究地看着我,“这是大河让我交给你的,也不知道你这会儿在想什么,东西摆在最明显的地方,你也丝毫没发现。”

  我的血压估计又升了点,这人不会一次把话说清楚吗?我看了看这个深紫绒的精品盒,打开盖子,嘴巴不由得微微张开。

  一条精致到极点的红宝项链!坠子是一只迷你的红风车,每一扇叶片都雕刻地十分清晰,我轻轻吹了口气,风车竟然呼啦啦地动起来。这东西别说在这个年代看着惊讶,就是在现代也令人咂舌。

  “呵呵,赶紧戴上吧,大河就说你一定会喜欢。看样子,你的高兴程度比他所预料的大很多!”我把项链重新装进盒子里,仔细收好,指指楼下,又耸耸肩。勒布伦点头表示了解,只见了个故交就又是红酒又是宝石的,实在招人话柄。

  我感激地笑笑,走到中间拿起小提琴开始拉奏。

  《卡农》。大河、勒布伦和我都极爱的一首曲子。

  熟悉的调子响了起来,曾经的欢乐和失意,当初的离别和今天的重逢,一一道尽。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