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同人（风车花）》正文 6.入学（下）
吃过早饭，别过徐谷，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苏雪莹上了她那辆“白马”。老苏刚刚在饭桌上叮嘱了我几句，无非就是好好学习、乖乖听话，跟苏雪莹同睡一个战壕。别人都没什么，倒是徐谷显得有些茫然，现在不流行书童什么的，自然不能跟着我，我咬咬唇，特自恋地想，现在没了我这个生活重心，徐谷该很无聊吧。要么开个店什么的，让他帮忙看着，我也好狡兔三窟。
还没幻想完，就被街道的吵闹声拉回来了，我使劲儿拍拍脸，有点幽怨——这日子过得，我的精神状态都翻天覆地了啊！“你怎么了？”我“呵”的一声朝车门处迅速靠过去，我发誓我只是条件反射，见苏雪莹脸色有变的趋势，立马蹭到她跟前道：“没，就是有点紧张！你忽然过来，吓了我一跳……”
“哼！瞧你那样子~”苏雪莹撅了撅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英文如何？”
我点头，“不错啊，从小考到大的……”
“嗯？会就行。”苏雪莹大概以为我是在日本学的，没有再问，我却觉得这丫头心里正打着什么小算盘。瞅了瞅街道瞅了瞅她，学校也就到了。
眼下还是比较清静的，只有很少的人，主要是我还没领书，雪莹今天听了老苏的吩咐，特意早早地起床，早早地和我一起来。我们走后车子才离开，我挺胸抬头地跟在同样挺胸的苏雪莹后面，有种刚进大学门学姐领着菜鸟的感觉。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女孩站在一起说笑，偶尔看见打招呼的苏雪莹也很淡然的应对着，完全一副成熟的样子，我暗暗咂舌。
跟着苏雪莹从一个类似教导处的地方把书领回来，我就开始肚子疼了，据说患有厌学症的人对学校都有这种反应，我不会是把前世那种愤慨带到这里了吧……可这地儿明明是我想来的啊！不行了，转移注意力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把书往雪莹怀里一放，就往刚刚看见的卫生间跑。听见她在身后叫唤，头也不回地喊道：“你先去，我马上来！不用等了——”
解决了身体问题果然畅快多了，我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好手，凭着那么多年的上学经验，很快找到了教学楼的位置。现在时间正好，身边的人络绎不绝，可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着我，我装作不知道雄赳赳地朝前走，心里还是有感慨的，这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八卦多……不过这跟苏雪莹的“对比包装”还是有很大关系的。想想，一个是霍洁远带来的，一个是苏雪莹带来的，这二位不管是家世还是学习都是翘楚，这么着看好戏的怎么不多呢？况且她们两个一直都不对盘。
甲一……到了。
我推开门走进去，原本有些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我见她们都盯着我，或直接或间接的，咬了咬牙还是给笑出来了。看着这么一个青春的又有些怪怪的地方，我也难免会是这种反应，不过好在我反应快，立马把那种类似笑场的笑转化成了礼貌庄重的微笑。
“雪落，快过来！雪莹为了你，都把我从她身边赶走了呢！”我正用目光雷达开扫，意图把苏雪莹给揪出来，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儿就站起来了。别人坐，她站；别人沉默，她尖声说话；性格还真是咋呼……不过我并不讨厌这种人。只是，她说的话好像跟我有多熟一样，让我有点小不自在。
“你好，多谢了。”我走过去冲她笑着点点头，她立马腾开位置道：“说什么客气话呢？我叫张英，你既是雪莹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呵呵！”
我笑着目送她去别的位置才回身坐下，教室里慢慢热络起来，苏雪莹斜睨着我，哼道：“你好，轻松着来了。我刚刚又背着书包又抱着你的课本，差点都累死了！眼看着到教室门口了，结果还有人莫名奇妙地堵在那儿，真是没家教！”苏雪莹越说声音越高，最后一句更是响彻寰宇，成功吸引了众人目光。我沿着几个女生的视线看过去，见云清朗涨着一张脸却还是死死拉住她身边那个人，是霍洁远，看样子小丫头想过来教训雪莹了。那个一脸聪慧的女孩就是方萍吧……
“没错，肚子疼的时候去上趟厕所最轻松了！我轻松了一路，可怜雪莹小姐你了……”我话还没说完，周围就此起彼伏地响起笑声，苏雪莹撇撇唇没再说什么。
“安静安静！吴先生来了……”前排窗户跟前的一个女生压着声音回头低喊，果然过了没几秒，一个戴着眼镜的长衫男就进来了。我从那摞书里找出国文，瞅了眼雪莹的书，翻到正确的页数，跟着大家一起起立行礼。
吴先生的口音带着很浓的上海味，倒不是官话不标准，就是有那么一种温温软软但又很坚韧的味道在里面，他做着很简单的课前回顾，又说要找人来读。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出声回应，是刚才那个张英。“吴先生，今天咱们这儿来了两个新学生，不如让她们读吧。”这儿我是知道的，不过现在多了一个我，好像就也把我加进去了。
因为我是从日本回来的，在上海没呆多久，在家里都是说普通话的。张英显然是知道这个，我侧过头看苏雪莹，她冲我俏皮一笑，眼光又冰冷地看向别处。我叹了一口气，想起她早上问我英语怎样。
“喔，两个新同学呢。好啊，那你们就先自我介绍，然后读这几则论语，谁先来？”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目光搜索着新面孔。苏雪莹用胳膊碰了我一下，示意我先来。我有些怜悯地想，这孩子的心理压力真不小，我就是再厉害也把这《论语》念不成《雷雨》啊！更何况，云清朗的水平是真的不错，上次一块吃饭我早就见识过了。
我转头看向那边，霍洁远一脸纠结，云清朗也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我一愣，指指自己，她点头。我笑着起身，开始了那几句前世说了n回的话……
下了课，我合上课本，状似闲适地问：“下节什么课？”
“几何。”我点点头不再操心什么，这个应该不会出幺蛾子的。苏雪莹暗暗活动活动肩膀，我笑道：“站起来伸个懒腰才舒服呢，还说大姐怎么怎么矜持，你也不是这样？”
“我才不跟她一样呢。”苏雪莹说着她的口头禅，表情却不怎么精彩，像是被霜打了一样。我耸耸肩，不再说话。
几何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外国男人，中国话说得很溜，我本来还奇怪他为什么不教外文，可一听他的课，就觉得这是个天生的数学料。他思路清晰开阔，讲解方式也通俗易懂，实在是个难得的高水准人才。
很多人觉得老师在课堂上博古论今十分厉害，云里雾里讲了一通什么也没听懂，于是立马开始怀疑自己的见识或智商。可我却认为，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实在没什么优秀可言，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才值得数大拇指。可惜后者经常化解了一个又一个还没现行的障碍，因而显得不够跌宕，极为平庸。这就是错觉问题。就像世人都以为扁鹊医术天下第一，而扁鹊自己却坦言三兄弟里他是最差的。
我自小喜欢数学，语文倒是不怎么有兴趣——尤其是古文，所以这节课上得比较愉快。圣心女子学堂的课程是，每天四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所以，上完这节就放学了。
我们中午是不用回家的，学校有食堂，而且档次还不低，跟前世那些学校压根儿就不能一起比。我想要是每个校园食堂都是这样，就不会三天两头地出现罢餐活动了吧。
“雪莹！这边！”我朝声源看去，见到张英和另一个女生，苏雪莹拉着我过去，一屁股坐下。那女生笑嘻嘻道：“你的饭都帮你打好了，不过雪落的饭我们还没弄，雪落，你喜欢吃什么？我陪你去看看吧，这儿菜式挺多的，中西都有。”
我暗叹了口气，拍苏雪莹马屁的还真不少。
“不用，我自己去看，你们先吃。是付现钱还是怎么？”
苏雪莹将一勺色泽亮丽的炒饭放进嘴里，含着饭说：“这顿是免费的，想吃多少都行，只要别浪费了。”
我顿时一头黑线，这些个富家小姐，不晓得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一说么？更何况还如此的丰富。想来餐费包含在学费里吧，我见她吃完一口就文雅地沾沾唇，也饿了起来。再次拒绝另外两人的陪同建议，朝着那边食物处走去。
面包、意面、火腿、包子、烙饼……等等等等，这些只是摆在长桌上，类似于快餐的感觉，那边的窗口处还有穿着白褂的外国妇女，我过去一看更是胃口大开，要了碗海鲜汤，要了块烤肉，她见只有我一个人，又从里面递出个托盘，我笑着道了谢。
端着东西朝回走，碰上了云清朗她们，三个人笑嘻嘻地交谈着，我觉得这一幕甚是熟悉，前世在少年时期也有两三个干什么都一起的伙伴。“雪落，刚刚谢谢你了。”云清朗看见我笑着点头，话却说得有些含糊。
我立刻道：“哪里，清朗你太客气了。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
我们相视一笑，我又礼貌地冲霍洁远和方萍打了个招呼。霍洁远略点头表回应，方萍倒是冲我甜甜一笑。
“苏四小姐，我们去打饭了，闲时再聊。”
霍洁远拉着清朗的手冲我礼貌地话别，我点头又朝清朗开口，却见她嘴唇也动了动。我示意她先说，她微笑道：“本来刚刚就想过去打招呼的，但是一直在跟洁远和方萍请教，你以后若是有空，我们下课了也好一起玩耍。”
哪是忙着请教，分明是想避开苏雪莹那个刁蛮女，真是懂事乖巧。我笑着说：“正好，我刚好有事找你，待会儿吃完饭我在院子那个喷泉边等你。”听我说完，她们三个都一愣，云清朗愣过之后，笑着应了。
我端着饭回到苏雪莹那个桌子上，挨着她开始吃，苏雪莹正在喝橙汁，她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开口问：“你认识云清朗？”
我点头，放下手里的勺子诧异地看着她，“苏……爸爸没同你讲么？”
“没，不过无妨。你离她远点，我才是你的亲人！”我低头继续喝汤，不晓得该怎么跟她说。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拉帮结派，搞些日后看起来很幼稚的战争。张英和那个女孩似是感觉到气氛不太对，都聪明地没再开口。我喝完手里的汤，把碗推开，拉过托盘上放烤肉的那个盘子，一刀一刀仔细地切着肉片，终于是忍不住抬头向苏雪莹道：“亲人和朋友并不矛盾，云清朗是个好女孩，你不要以这种姿态去看她。”
“你！”苏雪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跟她说话，因为在家里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雪晴和她了，她从未见过我这么严肃的样子，有些惊讶、可更多的是愤怒，还有受伤。她说，“你是想跟我绝交吗？”
我抽了抽嘴角，忍住笑意。用一副很深情的样子对她说，“你可是我血浓于水的亲人，我怎么会要跟你绝交。雪莹，你还太小，有些想法太过极端了，以后会觉得不值……”“我小？！”苏雪莹听到这里，立刻打断我的话，“你个死丫头，你才多大？！敢说我这个当姐姐的小？！”
我摇摇头，冲四周看我们的人敷衍地笑笑，然后又赔罪又哄骗地安抚她，“我错了错了好吧，你就别闹腾了，我今儿刚来学校给我留点面子吧。至于云清朗，你要跟她作对随便你，只是你不能干涉我怎么做。”
“哼！”苏雪莹显然还在怒火之中，她放下杯子趾高气昂地离开，两个她的忠实女护卫也立刻追出去，张英走前倒还是安抚我说：“雪莹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我耸耸肩，继续吃我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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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池里蓄着半米高的水，很清澈，很容易就能看到喷水的喷头。我低头看看手里的白纸，又审视了一遍，确认无错后将它折起来。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前，这是自我脖子上挂了一个东西后的习惯动作，从开始的温暖、到慢慢生气、再到温暖，再到生气。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什么都不想去做，心里总有个莫名的声音告诉我，最好什么也别做，维持现状就好。
这是我头一次因为不能控制自己而感到压抑。每次下定决心告诉自己，要么去找他，要么不要它，可最终总会被这样那样的理由原谅自己的懦弱。我心里紧了紧，冷嘲不止。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还没抬眼，就听到一个明朗低柔的声音，“抱歉，雪落，让你久等了。”
我微微一笑，“没有久等，我也刚过来。霍洁远和方萍她们呢？”
“她们去图书室了。”我点头轻轻开口，“下午第一节就是英文，我估计老师会想要考考我们……我有个法子好轻松过关。”她一怔，显然是已经想到苏雪莹不会轻易放过她，听到我这么说不由会心一笑：“好啊，我听你的，谢谢你。”
我放下心，把手里的东西给她，又拉着她到那边的长椅上坐下。“我说过，你同我不要这么客气。这个是比较简单的情景对话，一人一句，待会儿我们一起接受众人验货，荣辱与共哈！”云清朗笑着答应，有些放开了，“好啊，不合格就一起被退回去！”我有些开心，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乖巧可人却也不失幽默。
直到预备铃想起前我们都在那儿练这个对话，她的语感很好悟性也好，在不懂音标，不懂语法的情况，也将这些句子背得流利熟练，我心里更是偷偷对这个女孩加了一个砝码的钦佩。霍洁远中途来过一次，见到我们做的事后，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不过眼睛里再没什么不放心。
我和清朗快步进了教室，又很利索地坐好，老师就进来了。苏雪莹没有看我，眼睛一直垂着，情绪我也不明，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丫头这会儿怕是想要个台阶下。我偷偷坐近她，小声道：“好了，还气啊！不就是我自以为是倚老卖老么，啊不对，是倚小卖老……以后不了嘛！你别不理我，不然我一会儿放学还得自个儿走回去……”
苏雪莹冷哼一声，意思是我就是为了她的“白马”才认错的，不过脸上已经有了笑意。我压低声道：“笑了就好，不跟你说了，待会儿被骂就惨了。”方修女寒暄之后，同样说出早上吴先生的话，其中当然包含张英的唆使之功。不过我们已经想好对策，这些就是小case。
听到我和清朗要共同表演一段情景对话时，方修女眼神一亮，连连说ok~ok~！其余人有不解的，有诧异的，方萍和霍洁远是了然，而雪莹连眼皮都没抬，显然已经对这场原本由她主导的闹剧失了兴趣。我和清朗走上讲台，一起冲台下一鞠躬，开始了排练多次后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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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瞧你那样子~”苏雪莹撅了撅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英文如何？”
我点头，“不错啊，从小考到大的……”
“嗯？会就行。”苏雪莹大概以为我是在日本学的，没有再问，我却觉得这丫头心里正打着什么小算盘。瞅了瞅街道瞅了瞅她，学校也就到了。
眼下还是比较清静的，只有很少的人，主要是我还没领书，雪莹今天听了老苏的吩咐，特意早早地起床，早早地和我一起来。我们走后车子才离开，我挺胸抬头地跟在同样挺胸的苏雪莹后面，有种刚进大学门学姐领着菜鸟的感觉。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女孩站在一起说笑，偶尔看见打招呼的苏雪莹也很淡然的应对着，完全一副成熟的样子，我暗暗咂舌。
跟着苏雪莹从一个类似教导处的地方把书领回来，我就开始肚子疼了，据说患有厌学症的人对学校都有这种反应，我不会是把前世那种愤慨带到这里了吧……可这地儿明明是我想来的啊！不行了，转移注意力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把书往雪莹怀里一放，就往刚刚看见的卫生间跑。听见她在身后叫唤，头也不回地喊道：“你先去，我马上来！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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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门走进去，原本有些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我见她们都盯着我，或直接或间接的，咬了咬牙还是给笑出来了。看着这么一个青春的又有些怪怪的地方，我也难免会是这种反应，不过好在我反应快，立马把那种类似笑场的笑转化成了礼貌庄重的微笑。
“雪落，快过来！雪莹为了你，都把我从她身边赶走了呢！”我正用目光雷达开扫，意图把苏雪莹给揪出来，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儿就站起来了。别人坐，她站；别人沉默，她尖声说话；性格还真是咋呼……不过我并不讨厌这种人。只是，她说的话好像跟我有多熟一样，让我有点小不自在。
“你好，多谢了。”我走过去冲她笑着点点头，她立马腾开位置道：“说什么客气话呢？我叫张英，你既是雪莹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呵呵！”
我笑着目送她去别的位置才回身坐下，教室里慢慢热络起来，苏雪莹斜睨着我，哼道：“你好，轻松着来了。我刚刚又背着书包又抱着你的课本，差点都累死了！眼看着到教室门口了，结果还有人莫名奇妙地堵在那儿，真是没家教！”苏雪莹越说声音越高，最后一句更是响彻寰宇，成功吸引了众人目光。我沿着几个女生的视线看过去，见云清朗涨着一张脸却还是死死拉住她身边那个人，是霍洁远，看样子小丫头想过来教训雪莹了。那个一脸聪慧的女孩就是方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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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自己去看，你们先吃。是付现钱还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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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道：“哪里，清朗你太客气了。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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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四小姐，我们去打饭了，闲时再聊。”
霍洁远拉着清朗的手冲我礼貌地话别，我点头又朝清朗开口，却见她嘴唇也动了动。我示意她先说，她微笑道：“本来刚刚就想过去打招呼的，但是一直在跟洁远和方萍请教，你以后若是有空，我们下课了也好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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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雪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跟她说话，因为在家里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雪晴和她了，她从未见过我这么严肃的样子，有些惊讶、可更多的是愤怒，还有受伤。她说，“你是想跟我绝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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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冲四周看我们的人敷衍地笑笑，然后又赔罪又哄骗地安抚她，“我错了错了好吧，你就别闹腾了，我今儿刚来学校给我留点面子吧。至于云清朗，你要跟她作对随便你，只是你不能干涉我怎么做。”
“哼！”苏雪莹显然还在怒火之中，她放下杯子趾高气昂地离开，两个她的忠实女护卫也立刻追出去，张英走前倒还是安抚我说：“雪莹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我耸耸肩，继续吃我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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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头一次因为不能控制自己而感到压抑。每次下定决心告诉自己，要么去找他，要么不要它，可最终总会被这样那样的理由原谅自己的懦弱。我心里紧了紧，冷嘲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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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没有久等，我也刚过来。霍洁远和方萍她们呢？”
“她们去图书室了。”我点头轻轻开口，“下午第一节就是英文，我估计老师会想要考考我们……我有个法子好轻松过关。”她一怔，显然是已经想到苏雪莹不会轻易放过她，听到我这么说不由会心一笑：“好啊，我听你的，谢谢你。”
我放下心，把手里的东西给她，又拉着她到那边的长椅上坐下。“我说过，你同我不要这么客气。这个是比较简单的情景对话，一人一句，待会儿我们一起接受众人验货，荣辱与共哈！”云清朗笑着答应，有些放开了，“好啊，不合格就一起被退回去！”我有些开心，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乖巧可人却也不失幽默。
直到预备铃想起前我们都在那儿练这个对话，她的语感很好悟性也好，在不懂音标，不懂语法的情况，也将这些句子背得流利熟练，我心里更是偷偷对这个女孩加了一个砝码的钦佩。霍洁远中途来过一次，见到我们做的事后，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不过眼睛里再没什么不放心。
我和清朗快步进了教室，又很利索地坐好，老师就进来了。苏雪莹没有看我，眼睛一直垂着，情绪我也不明，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丫头这会儿怕是想要个台阶下。我偷偷坐近她，小声道：“好了，还气啊！不就是我自以为是倚老卖老么，啊不对，是倚小卖老……以后不了嘛！你别不理我，不然我一会儿放学还得自个儿走回去……”
苏雪莹冷哼一声，意思是我就是为了她的“白马”才认错的，不过脸上已经有了笑意。我压低声道：“笑了就好，不跟你说了，待会儿被骂就惨了。”方修女寒暄之后，同样说出早上吴先生的话，其中当然包含张英的唆使之功。不过我们已经想好对策，这些就是小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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