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同人（风车花）》正文 11.前奏
我提着蛋糕，一步一跳地跑上台阶，吃完饭后他便叫来汽车送我回学校，看得出来他有事，能陪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笑着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到一个可以看清门卫室的地方，还没探头过去，肩膀就被重重拍了一下。我心脏突地一跳，立马转过身，一张笑眯嘻嘻的脸映在我面前。
“呼——”我拍拍心口，瞪了他一样，“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刚刚这里明明没人呐！
叶展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四小姐这么快就忘记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在下说的事，亏叶某还巴巴地来找你，你真是伤了在下的心啊！”我噗嗤一笑，这样子还真像个怨妇。
自从找到大河后，我就彻底忘了别的事儿，猛地一见叶展，才想起来这儿还有档子事儿没结呢。当时情急之下拜托叶展替我查查他们的来客名单，是想从里头找到蛛丝马迹，可是谁知道第二天就找到了。可这都快过了两个月了啊？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意识到后我马上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七爷，我这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您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了？”我心里迅速盘算了下，诚心道，“我明儿请您吃饭，要不今天下午？”他懒洋洋地一笑，抱臂道：“四小姐贵人多忘事，叶某可不敢再信您了。我倒是奇怪了，看您那晚的样子那么着急，怎么倒能忘了这事儿呢，大河泓显先生找到了？”
靠！我就忘了一小件事儿，诚信度降了这么多啊！
“嗯，找到了。七爷，我是诚心给您道歉，您别这么端着啊！弄得我很郁闷。”他勾了勾唇角，揶揄道：“那现在就请吧，我中午饭还真没吃呢！虽说这时间也到上课的点了，可我想你也无所谓吧？”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这手上的贝克包装盒，再看看这身儿衣服，咬了咬牙抬头道：“您等着，我先进去打声招呼。”
偷偷摸摸地躲过门卫先生，一口气跑向喷泉那里，清朗和方萍中午总是在那儿。她们见我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了，方萍还调侃了句：“先前余淑兰还说看你玩得风生水起，她也想跟着你混了，我说苏同学，你别把我们这儿最乖的姑娘都带坏啊！”就她那性格顶多一说，不过我是该收敛收敛了。
我把蛋糕递给她们，顺手点了下方萍的酒窝，笑道：“你又没跟着学坏，瞎操什么心啊。我特意从贝克买的，给你俩改善改善伙食，另一盒，随便找个人给苏雪莹，她这会儿估计在卫生间门口等我呢，就麻烦你俩找人把她叫回来吧。”清朗瞠着眼睛看我，方萍也皱眉问了句，“你又要出去？”
我绵羊式的干干一笑，又严肃道：“是真有事儿，不过赶在最后一节课上之前应该能回来吧，两位拜！”
很小心地出了门，叶展却不再原来的位置，台阶下停着一辆车，他站在跟前抽着一支烟，见我看他特牛逼地一挥手，示意我下去。车上竟然没有人，叶展打开车门让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后，自己跑过去上了司机的位置。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后，把烟蒂弹出窗外，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我：“去哪儿？”
“你不是饿了吗？你想吃什么就去哪儿呗！”我是真的不饿，刚刚的巧克力汁到现在还在胃里热乎着呢。他瞥了我一眼，一蹬油门好笑道：“苏小姐，是你请我吃饭，你才有发言权，不然显得我很不矜持。”
我说请你吃土豆粉那是能行嗷？“走着，我来观察观察，说停你就停。”
我侧过身摇下玻璃，挺认真地审视着窗外，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声音，一片寂静。看见前头那个大红招牌，我眼睛一亮，叶展突然说了句，“早上电影院门前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啊！”我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能从窗户里摔出去。心里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一个说“走光没有走光没有”，另一个说“想这个干嘛想这个干嘛”。虽然被震了一下，我还是很理智地咬牙说了句，“停车！”
在我的认知里叶展没这么八婆啊，不过为难人的性子倒是一点不变。我指着“程记火锅”那个红牌子，对他狰狞道：“火锅，吃吗？”叶展一脸笑嘻嘻：“得嘞！只要别把我煮进去就行。”我摇上车窗，整了整衣裙，等他过来替我开门的时候我都下来了。
一进店门，侍者就跑过来接待，恭敬地问好：“叶先生您好，要包间么？”我有些讶然不过随即也就明白了，看来叶展在上海真是相当于明星啊。他用下巴指指我，那人立刻问：“小姐您好，要包间吗？”吃火锅就是要热闹才行，不过带着这么个回头率猛高的人，还是选择低调的好。我点点头，又问：“有靠窗的包间么？”不来点活的景象，还不把人闷死？
“有的，小姐。在二楼，您请跟我来。”
楼梯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我慢慢上台阶慢慢看大堂里的样子，人不多，不过挺大。过几日可以把大河叫来，或者吕昕薇，她上个礼拜还带我去吃了一回特正宗的生煎小馒头。
可能是看就我们两个人，侍者领我们到的是一个比较小的包间，临窗有一张大小适中的方桌，四周挂着油画和火锅简介之类的。看样子这种地方是专门为喜欢清静的达官贵人准备的。我拉开凳子坐下，仰头看着那些简介，我一直有个毛病改不过来，就像现在不管多熟悉火锅还是兴趣浓浓地看着那些字。叶展坐到我对面，侍者把菜单给我，自己拿着一个本记，我深深怀念起21世纪的简易菜单了，直接画上想吃的，省事多了。
我看了眼叶展，他又点了根烟，一副闲适的样子。这家伙真是把自己当皇上了，还想要一条龙服务。“鸳鸯锅。来条黑鱼，羊肉牛肉各来一份，青虾、金针菇、粉丝、土豆片、蘑菇、豆皮、油麦菜、生菜、面筋、小麻花，还有年糕。对了，还有这个生吃牛肉，也来一份。把芝麻酱、香油、辣椒那些东西拿上来，油碗我们自己调。”
“是，我再给您报一下。”那侍者看着手里的本子一样不漏的把我刚刚说的报了出来，我有种想夺下来看看他怎么写的冲动，这速度赶上电脑了。我合上菜谱，递给叶展，他却不接吐着烟说：“你决定就好。”
男侍者出去了，又进来一个女的。托盘上端着一壶菊花茶，倒茶的时候直瞄叶展，我看得好笑，他竟也是一副好笑的表情。那女孩一见他笑，脸刷一下红了，我靠向椅背只做着唇形向他啧啧称叹。可能是人少，也可能是叶展的面子大，上菜的速度特别快，锅烧开后我就动起手，那侍者见他没什么作用，就出去站到门口了。
叶展摁灭烟蒂，也动起手，他对调制油碗特别感兴趣，可能以前只吃现成的。我本来不饿，但刚刚一眼看到火锅店食欲就来了，我伸筷夹了片生牛肉，蘸了一下旁边搁着的调料，又蘸了一下我自己调好的油碗，放进嘴里。冰冰的，没什么腥味，挺好吃的。
叶展咽了一下口水，抽着嘴角问：“好吃？”
我点头，有些奇怪，按理说现在生吃牛肉之类的都不那么瘆人了，好多店的三分熟牛排特别火。他学着我的样子，夹了片生肉蘸料放进嘴里，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是咀嚼的动作越来越僵硬，最后竟直接就着茶水咽了下去，我耸耸肩心下好笑。火锅味越发浓重起来，滚滚的白雾从金属盖上的镂空图案里冒出来，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勾起铜环，接起锅盖，招呼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
吃火锅没有金针菇就不算吃火锅，涮羊肉没有羊肉就不算是涮羊肉。我一手拿纸巾擦汗一手夹了一片透薄的鱼肉放进浪里，停个几十秒就捞出来吃。叶展嘴里含着一口羊肉，边嚼边说：“我怎么发现你像是没进化，尽吃些半生不熟的东西。”
好先进的话啊！我抬头看他，想起来达尔文的学说早已传入中国，笑道：“没进化这会儿该搁你面前吃生香蕉了。”叶展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是好长好长时间没吃火锅了，我一动筷竟然就停不下来，胃里觉得死撑活撑的。叶展早早停了口，一旁喝着刚要来的红酒，时不时地看看窗外看看我。想到他刚刚还特恶劣地问了句“请吃饭包括酒水吧”就生气，谁不知道这些公子哥眼高于顶，点的酒不贵死才怪，我身上钱虽然不少可也未必经得起折腾。想张嘴给句酒水自备，可觉得大河的事本来就是我怠慢了他，现在便不能随心所欲。
“早上揍了罗三儿几个的就是大河泓显吧？我鲜少佩服什么人，可那位兄弟身手却真不是一般的好。”隔着白雾我也看不太清他的眼睛，又捞了一筷的粉丝搁油碗里，罗三儿应该是便衣里的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骂了大河的，“嗯，这件事儿是我对不住您，谁想到刚跟您说了第二日就找到他了，一来二去的就忘了。”说完低下头把粉丝连吃带吸地送进胃里。
“太见外了。”叶展呵呵一笑，又八卦地问，“你上次说他是你义兄，怎么看着不像啊？”
“是吗？”我有些奇怪，“他把我当妹妹疼，可不就是哥哥么，七爷没见过这样的兄妹？我可是听说您跟陆青丝陆小姐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兄妹的。”叶展脸上僵了一下，表情顿时冷硬起来。不能怪我，他戳到我的痛处，不回敬回敬我还不憋出内伤来？见他这副样子，我心里大乐，食欲大增，端起旁边的一碟麻花统统扔进锅里。
面筋……面筋……我夹到碗里发觉料已经不剩多少了，搁下筷子抬手把红椒丝儿辣酱海鲜油拿过来往碗里到点，又舀了勺芝麻酱，撒点香菜，把锅里的高汤倒了点。面筋有些惨不忍睹，碗里的芝麻酱和辣酱没搅开，叶展说了句话，我身子一顿，又像没事儿人似的把面筋一口吃掉，津津有味的。可是这红椒是真呛啊！鼻子受大刺激了，我端起一旁的菊花茶，眨着眼睛把水灌下去。
“四小姐知道得倒不少，可你大概不知道，那天宴会的来宾名单没有一个叫大河泓显的吧？”这句话没有一点预见性的不怀好意的刺入我的耳中。
“我自然不知道，不是让您帮忙查的吗？”我搅拌着碗里的酱料，左手拿着纸巾轻沾唇角，笑嘻嘻道。
叶展没有看到他预料中的表情，却也不露失望，悠哉游哉地喝着酒，我觉得我们的对话毫无价值，说白了就是互相讽刺，当然，顺便还是有些令人咂舌的消息的。
大河，哈，真奇怪！面前的蘸料被我搅得光鲜匀称，我用汤勺捞着麻花，状似玩笑地问：“那您查到了什么？总不会叫土肥原贤二吧？”叶展挑了挑眉，怪调一笑：“那倒不至于。”我继续吃我的麻花，刚刚还带了片烂透了的土豆片。我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太激动，可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能维持多久我也说不准了。大河来这里用个假名什么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不会就患得患失起来，可叶展这么一搅合，我猛然发现这两个月虽然相处愉快，甚至可以用幸福来形容，可每次都是大河来找我，他总能轻易地发现我在哪儿，他说好会在学校门口等我，而我对他的了解跟两个月前并没太大变化。唯一的区别是，那时候我找不到他见不到他，现在见得到他。可是，如果他突然离开，我依然会没头没尾。
说起来，我在他面前如同白纸，而他，一直站在我看不到的阴影里。
那天是怎么走出火锅店的我都不太记得了，叶展不直接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我也不问。他既然看见了大河的样子，心里就该清楚，不跟我说的原因我也不明白，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是真不想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
但关于钱的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如我所想，那瓶红酒死贵活贵，是餐费的十倍不止。好在这里可以记账，又知道我是苏府的四小姐后很是痛快。叶展摆明了想气我，可咱有那么小气么？只要不把我扣在那儿，让我太难堪就行。酒还剩的很多，叶展自然不会巴巴地拿回去，很是潇洒地一挥手“弟兄们辛苦了，你们喝了吧”，不过那侍者倒不是没脑子的人，恭敬的说替叶七爷存柜，欢迎再来。
我这几天都没有再见到大河，他往常找我都是在学校门口或者街上，苏宅周围没见过他，上学放学那种热闹的时候也没见过他。我嘴上心里都告诫自己不能被叶展那么轻易地影响了，或者大河并不是在黑暗里，他不告诉我他住在哪儿是怕我不高兴，毕竟他来中国做的是一些让中国人排斥的事。可行动永远代表潜意识，我规规矩矩地上每节课，不再整天想着跑出去玩，方萍还好笑地赞扬余淑兰是大功臣，我都是为了不把她引入歧途才规矩起来的。苏雪莹见我收心学习是真的开心，鼓励我最好能在期末勇夺第一，我看着她那样子竟然很心酸的体会到了一种母爱，21世纪凡是有妈妈的人都听妈妈说过这样的话。我说“母爱”这两个字的时候，苏雪莹那表情吓得我赶紧闭嘴，这从慈母一下降到后妈，让我还有些后怕。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就又过去了，我更加证实自己的想法，原来我所扮演的角色只能等待。那么既然如此，我也要选择等或不等了。
“四小姐，找您的电话！”门被敲了两下，阿玥在外面脆声道。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翻了个身把脸压在被子上，一边摸向床边的电话，一边道谢：“谢谢你啊，阿玥。喂？”
“苏雪落，你这么久不理我是什么意思？非要我提醒你，才知道还有我这个人吗？！天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声音……我脑子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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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认知里叶展没这么八婆啊，不过为难人的性子倒是一点不变。我指着“程记火锅”那个红牌子，对他狰狞道：“火锅，吃吗？”叶展一脸笑嘻嘻：“得嘞！只要别把我煮进去就行。”我摇上车窗，整了整衣裙，等他过来替我开门的时候我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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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进的话啊！我抬头看他，想起来达尔文的学说早已传入中国，笑道：“没进化这会儿该搁你面前吃生香蕉了。”叶展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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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有些奇怪，“他把我当妹妹疼，可不就是哥哥么，七爷没见过这样的兄妹？我可是听说您跟陆青丝陆小姐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兄妹的。”叶展脸上僵了一下，表情顿时冷硬起来。不能怪我，他戳到我的痛处，不回敬回敬我还不憋出内伤来？见他这副样子，我心里大乐，食欲大增，端起旁边的一碟麻花统统扔进锅里。
面筋……面筋……我夹到碗里发觉料已经不剩多少了，搁下筷子抬手把红椒丝儿辣酱海鲜油拿过来往碗里到点，又舀了勺芝麻酱，撒点香菜，把锅里的高汤倒了点。面筋有些惨不忍睹，碗里的芝麻酱和辣酱没搅开，叶展说了句话，我身子一顿，又像没事儿人似的把面筋一口吃掉，津津有味的。可是这红椒是真呛啊！鼻子受大刺激了，我端起一旁的菊花茶，眨着眼睛把水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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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哈，真奇怪！面前的蘸料被我搅得光鲜匀称，我用汤勺捞着麻花，状似玩笑地问：“那您查到了什么？总不会叫土肥原贤二吧？”叶展挑了挑眉，怪调一笑：“那倒不至于。”我继续吃我的麻花，刚刚还带了片烂透了的土豆片。我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太激动，可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能维持多久我也说不准了。大河来这里用个假名什么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不会就患得患失起来，可叶展这么一搅合，我猛然发现这两个月虽然相处愉快，甚至可以用幸福来形容，可每次都是大河来找我，他总能轻易地发现我在哪儿，他说好会在学校门口等我，而我对他的了解跟两个月前并没太大变化。唯一的区别是，那时候我找不到他见不到他，现在见得到他。可是，如果他突然离开，我依然会没头没尾。
说起来，我在他面前如同白纸，而他，一直站在我看不到的阴影里。
那天是怎么走出火锅店的我都不太记得了，叶展不直接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我也不问。他既然看见了大河的样子，心里就该清楚，不跟我说的原因我也不明白，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是真不想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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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找您的电话！”门被敲了两下，阿玥在外面脆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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