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同人（风车花）》正文 18.倒下
出门，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我拼命忍住不要多想，但还是心神不宁。
叶展把这个归咎于我是在屋里窝傻了，我也有些怀疑可能有这种原因。我最近是有些胡思乱想外加呆头呆脑。。
这次是从雅德利的正门光明正大地跟在叶展后面走进去，虽然是在包间吃饭，可从大门到包间门还是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路。于是，这一段路也让我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注目礼。
我咂着舌感叹人们真是兴致盎然，忽然侧面一声呼叫，我顿住脚步找到了那个大呼我名字的美女。叶展也停下来，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儿地说，“你人缘儿还真好啊！”我迅速回了句，“嗯，这辈子还可以！”不等他有所反应，吕昕薇就跑到我面前，一脸兴奋道：“真的是你！雪落，你太不够意思了，好久都不联系我，之前给你家打电话，他们还说你出去玩了，怎样，开心吗？”
我看着她晶亮亮的眼睛，眯眼微笑：“前段时间有事，没跟你打招呼，反正你也不会跟我计较，来日方长对吧？”吕昕薇嗔了我一眼，又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向叶展问好，我又忙向缓步过来的方中问好，方中又跟叶展彼此问好。什么事儿啊，乱完了！这当路上的，又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叶展礼貌地请二人到包厢一起用餐，他们都说已经吃好了，这就要走。于是再次寒暄一番，但都没问我为什么会跟叶展在一起。吕昕薇走的时候重重捏了一下我手腕，我知道她的意思，可实在不想回应，只装作不懂地冲她甜甜一笑。
方萍，源清和？
昕薇浓浓的关心我感受得到，她夹在中间挺难做，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酒足饭饱，我们又在桌上摆了一局，以我即将胜利告终……
之所以是即将，因为石头忽然跑进来在叶展耳边如此这般那般的说了几句，然后他就很兴奋地撂下手，一边穿外套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算你赢了，快，有好戏看！赶紧走！”
我气得牙痒痒，本人棋艺并不高，输了那么多次，这终于瞧见光明了，忽然就停手了？!天理何在？！
一路被叶展拖上车，外面天儿已经擦黑了，我缩了缩脖子，还在继续嘟囔着自己本来赢定的棋就这么背莫名奇妙地搅合了。叶展一脸兴奋，石头也一脸兴奋，压根儿没人理我，我弹了石头一个脑瓜崩，哼哼讽刺：“怎么，相亲啊？干什么一脸这种表情？要不是你我都赢了，你不道歉就算了，还理都不理我？”
石头搓了搓手，转过头奸笑道：“四小姐，七爷说你在家憋得有点不对劲，我还不信，这下可信了，您这里是有点问题！”他指了指头，哈哈起来。我脸抽了抽，早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石头一到“特殊”情况就显得特别客气，完全不是平时连名带姓喊我的样子。
这厮！
车子慢慢停靠下来，我眯眼一看，陆家另一辆车就在面前，洪川还有一系列我不认识的人或明或暗地罗布旁边。石头和叶展已经下车，因为我向来习惯自己开车门，所以他俩都没搭理我，直接上去跟那几个说话，我探头看了看发现到了江边，有些奇怪，又拉紧围脖，麻利下车。
看戏？是码头交火？是情森森雨蒙蒙？
风一吹我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洪川有些愣，又淡笑着见了礼，叶展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继续跟洪川交谈，倒是石头有些紧张，扑到我跟前说要不在车上等。我摇头，废话，害我舍了赢棋的“戏”，怎么可以看都不看。叶展说完后，过来直接拽起我的手，“走吧……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翻了个白眼，表示懒得理他，他也没再啰嗦，直接把我的手连同他的手一起塞进裤兜，我被扯得一踉跄，偷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也不再矜持。
桥边倚着一对璧人，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可人，我蓦地想起这是怎么回事了。看着清朗一脸笑容地说小时候的事，而六爷的表情也很软和，我不禁有些愣怔，虽然知道他是个表面内敛心底却温暖——至少对家人温暖的人，可仍是见惯了他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猛地忽然窥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惊讶。
听到清朗说的笑话，我差点笑出声，忙用另一只手掩住嘴，叶展回头对我无声嘘了一下，我点头，同时却听到身后一声响亮的汽笛声传来，叶展皱了下眉，显然对这种“报信”极为不满，可他也没说什么，放开我的左手，又把右手塞进他裤兜。
我们继续偷看眼前的温情剧，清朗羞涩地说了句什么，陆城动情道“傻丫头我要谢谢你才对，今天和你聊天，我…觉得很开心。”说着很自然地伸手帮清朗拢起耳边的碎发，然后两个人都一愣，我身体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叶展先笑得抖起来还是我先？
傻丫头一号惊讶之后展开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六爷也跟着笑起来，一副大团圆美好景象诞生——如果没有一个叫叶展的人的话。“哧哧”，叶展忍了半天，终于释放，他搓了搓我的手，拉我走出黑暗。六爷在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朗的表情，叶展就停下步子，转头神采奕奕地看着我，“傻丫头，我……觉得很开心。”说完伸手摸向我鬓边，无奈今天我发型十分整，没碎发供他发挥，叶展也反应很快，顺势改道轻轻抚了抚我的刘海儿。
我颤抖着身子，抬眼迷蒙道：“爷，我也……觉得很开心。”话没完全落音就撑不住笑起来，叶展也是抖啊抖的，他拍了拍我肩膀，笑道：“行了行了，别岔了气！”我暗暗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肌肉，抬眼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六爷晚上好，清朗好。”
清朗还是怔怔地看着我，我有些纳闷，按说这会儿上海滩没几个人不知道我到陆家小住跟陆青丝培养友情的事吧，怎么？清朗眨了眨眼，微微笑开：“雪落，好久不见，你头发剪短，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明了一笑，摸了摸短小的马尾乐呵道：“这都长长了呢，呃，听说霍洁远回来了，她怎样？方萍好吗？”叶展哼了声，走上前去跟六爷说话，清朗点点头，眼神一片清明，她走得离我近一些了才问：“你前些时间去哪儿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我笑道：“我怕冷，冻的！嗯，出去玩了一趟，你也知道学校我根本坐不住。”
叶展又惯性地打趣了清朗几句，清朗也很聪睿的反击回去。我站在旁边看，觉得这一家子还挺幸福，不管什么都能嘛嘛香。叶展又扬了扬下巴，让我带清朗去来时坐的那辆车，把花瓶给带回去。我点点头，拉着她过去。石头一见我出现，就变出一杯热柠檬汁给我，然后他和清朗又开始絮叨，话题拐来拐去，我很渴，可喝了一口还是实诚评价，“到底是冰果汁爽口！”石头瞬时就来了句“你省省吧”！
哎，我知道是暖身子的，可这情况一杯热水有屁用！狠狠吃一顿火锅才是正经。
石头在前面走，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其他人好吗？”
清朗撑住了，我却噗嗤一口笑出来，实在不是故意不给他留面子。只是我今儿晚上压抑了这么久，忽然给我个口子，能不全放出来吗？
我走上前重重地拍了下他肩膀，一脸灿笑：“我说你小子今儿怎么这么积极，敢情还真让我说中了，那个其他人指的可是……秀娥，是姓赵吧？”我看向清朗，她含笑点头，石头脸颊飘红，步子越走越快，我也跟着他的速度摇头晃脑道：“赵晖，赵秀娥……呀，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说不准，不用五百年，再过个几年，等你长大了，就真成一家了……”我伸肘扛扛他，压低声音跟他说。
石头脸大红，却气得说不出话，甩下我就跑到车边。我得了好处也不再紧逼着，停下等落后几步的清朗。“咱们不过去了，就在这儿等石头过来吧！”清朗点头，她温和一笑转了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学校？”
我头疼地揉揉眼睛，强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是懒得去学校……”厌学症？社交恐惧症？还是说……我只是在等待某件事的发生？
我舔舔唇，看向清朗充满关心的眼睛，“有些事并不像表面那么好，同时也不像表面那么坏。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明白吗？”
她一愣，深深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有些严肃，石头过来，脸色还是有些不正常，“走吧，两位大小姐。”我回眸笑道：“我不过去了，头有些疼，你帮我给六爷陪个罪。清朗，再见！”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有些困，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觉得四周黑漆漆的，很多人的脸闪过来闪过去，一只手上缠了一天蛇，我怎么甩也甩不掉，挪开眼睛看别处，可手上那种感觉实在太强烈，我知道是在做梦，可就是醒不了，慢慢地也怀疑这是真的。我又瞟了一眼手上的蛇，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手掌，细细长长，我难受得都快哭了，可越甩越紧，这才想到用另一只手拽，可让我去另一个手也去碰蛇，心里实在不乐意，一遍一遍地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决定了，却找不到另一只手。欲哭无泪，然后就醒了。
朦朦胧胧间，自己发现交握的两只手，原来那条蛇就是我的手，缠和被缠的都是自己。
“醒了？”
我扯了扯嘴却好像没力气似的张不开口，也许我的表情太过平静，叶展没再说什么。我微微活动了下脖子，刚刚睡觉靠在车窗上有些僵硬了。想起刚刚他上车时说的，他一脸调侃地道：“嘿，明日随我去见见你的老情人吧！”说者无心，听者明白无意，可心里就是翻腾的难受。
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有些病态。情绪飘忽不定，偶尔甚至会出现极度难过无力的感觉。我暗暗吸着气，把那股泪意逼回去。车子，还在行走，离陆家还有段路程。原来我睡得并不久。
“叶展，我们说说话吧。”
我有些低沉的声音打破安静。
“现在吗？”身边的人问，我一直保持刚刚的姿势，眼睛盯着前面的靠背，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叶展见我不吭声，只顿了一下就吩咐靠边停车。他下了车，我扭头看他，这边的车门也被石头打开，石头看着我的眼睛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我心里顿时暖暖的，差点哭出来。直到看见叶展从那边绕过来，我才发觉该下车了。我撑住车壁踏到地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慢了。
“你们先回去吧。”叶展瞟了我一眼吩咐道。
我低着头随他过了马路，拐进另一条街道，这里不是租借，人少灯暗。我却出奇的安心。好久好久才开口：“你和陆青丝……”他身子一僵，我继续，“你们的事我都听说过，传言不尽实，但动脑子分析也就差不多了。我觉得很……很没必要……”
几声狗吠响起，我看着地上模糊的投影，微微笑道：“都是为了过去而不能释怀，陆青丝当年是，你现在也是。也许伤害真的不能抹灭，可若站在未来看现在的话，难道不会觉得遗憾么，浪费的是年轻，不能原谅也是因为太年轻，但是若到了那时，真的就会觉得痛苦之后归于平静，比激流中看准苗头，义无反顾地走上一条很美好的路好吗？”
“陆青丝还没有完全绝望，她对于有些事，明知不可能却还是选择相信，因为她还是愿意期待。有时候，鸿沟一步就跨过去了，不就是痛一下，为什么不能忍呢。难道你觉得有什么比两个原本有感情的人互相折磨还痛？”
释然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可这种一瞬间可遇不可求。
叶展站定，转身看我，没什么表情，“你真的是无聊到没事做吗？你说这些是想怎么，你有什么立场说？”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我笑出声来，还好，还好，心里还有小火苗。
我抹着涌出来的泪水，笑道：“只是一厢情愿的说，你可以当做耳旁风，但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听进去。我只是，觉得，这种问题也能横亘在两个人中间太不智。我只是看不下去你们同一屋檐下如同陌路的样子。我只是……”
我只是在想通自己的悲哀后，想让对我好过的人都好。
或者，我真的只是，太无聊了，情绪控制不了然后泛滥出来了。
呜呜呜呜……呵呵……
我在疯掉之前，用最后的理智拒绝他伸过来的手：“流鼻血而已……你别脱衣服……我不要你的衣服啊，我都热得流鼻血了￥！￥……啊，我不要穿，烟味呛死了……”
我话还没说完啊，我还想说我要走了。
我要离开一阵了……
可是眼前全是黑的了，看不见对话的人啊。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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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身子，抬眼迷蒙道：“爷，我也……觉得很开心。”话没完全落音就撑不住笑起来，叶展也是抖啊抖的，他拍了拍我肩膀，笑道：“行了行了，别岔了气！”我暗暗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肌肉，抬眼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六爷晚上好，清朗好。”
清朗还是怔怔地看着我，我有些纳闷，按说这会儿上海滩没几个人不知道我到陆家小住跟陆青丝培养友情的事吧，怎么？清朗眨了眨眼，微微笑开：“雪落，好久不见，你头发剪短，我差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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