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同人（风车花）》正文 19.夜探
腿突然抽搐了一下，像要跌下去似的。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四周一片漆黑，眨了眨眼又闭上。仔细回想才想起自己在跟叶展说话，说着说着就流鼻血了，然后似乎是晕过去了。
夜里很冷，我越来越清醒。眼睛干涩得疼痛，连眨数次也没用。忽然觉得有些悲伤。黑暗真是不好，什么情绪都能流泻出来。放慢速度起身，却还是重重地眩晕了，等这股难受的感觉过去，我摸索着向窗子走过去，想看看大概什么时候了。
突然腰被什么箍住，双脚离了地面，我大惊，嘴里的尖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嘘——，是我。”耳后传来低低的日文。
熟悉的声，熟悉的味道。
我心一跳，比起刚才更加窒息。
见我不再有大叫的意图，嘴上那只手离开，穿过我的腿弯把我横抱起来。“地上那么凉，怎么不穿鞋。”我有些呆傻地看着他，眼睛在黑暗里显得十分亮，走了几步把我放到床上，又探了探被窝的温度，叹了口气，脱下外衣钻进被窝。
我吓得结结巴巴：“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话虽这么说，手却是毫不停顿地把我揽进怀里，盖好被子。我颤抖地推他，未果后出声质问：“你……”
“嘘——，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他用力搓着我的背，还有冰凉脸颊。
我眼中升起一片湿热，大大缓解了刚才的涩疼。 手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腰，冰凉的手指贴上他温暖的身体，他一抖，随即又抱紧了我。
“离子……”
“苏雪落。”
大河顿了下，马上改口，“落落。”聪明如他，必定知道我的意思，于是马上用中文跟我说话。“瘦很多了。”
“这里是陆家吧？”
“嗯，我溜进来的。”
“呵，以前就经常溜出学校呢，想来我的溜功都是跟你学的。”
“嗯。”
“我们，是不说话的吧？”
“嗯，你在跟我生气。”他的声音懒懒的，听不出情绪，“所以，你这么柔顺出乎我的意料。”
我苦笑，闭上眼轻声道：“忽然想明白罢了。你有你自己的路，不会为谁改变，那么骗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谁都一样，以前太偏执了。”
“假情假意。”他轻笑。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在这么温暖的怀里选择了妥协而已。
“哥……哥哥，你的好我会记得。我也会好好的，不会怪你，不需要你哄，等有了嫂子，不会跟她说你的糗事……”
“我没有利用价值，父亲也不过一介商人，在你们眼中是摇钱树，可是苏家上下全靠他，我只想他们平安。”
“我……”唇上一凉，话被彻底堵住，我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见，只觉得唇瓣被含住，吮得麻麻的，我全身僵硬，忘了反抗，直到嘴里侵入异物意识才回流，慌张下头偏了过去，下唇被他的齿尖刮得有些刺疼。
源清和声音低哑：“吓着你了？别怕，只是……情难自禁。”
我心一跳，憋回去好几次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这些年我在不断地等待、不断地幻想、不断地小开心和马上否定，我一次一次地想他对我最好，一次一次地想到兄妹之情齐大非偶。现在，在最不适当的地方，最不适当的时候听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
他擦着我的眼泪，温热粗糙的指腹让人心安。
情难自禁。
仅仅的四个字让我忘记了理智，忘记想了很多的东西。我给自己编织的牢笼为他打开了一角，我收起骄傲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一瞬间想到了飞蛾扑火，我觉得我感受得到幸福。
只是，我偏执地不肯出自己的牢笼，却没发现他并没有进来，我们只是看见了彼此，什么也不会有。
叶展来看我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依旧躺着装半昏半醒。他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昨晚外面守门的丫头无缘无故昏倒，早上才发现，我只是很自然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又问他我睡了多久，觉得胀的疼。他说我睡了有两天，今天再不醒就把我遣送回家了，省得出人命。
我大骂他不讲义气。
六爷出于礼貌午后还来看过我，石头带了一大堆吃的。我有些茫然，觉得自己只是这样那样了，却招来这么多事儿。外面有无传言我不知道，只是一个人的来访让我一下好起来，澎湃地都可以去革命了。
徐谷代表着苏国华先生来探望慰问，不问多余的问题，不说多余的话。人前对我恭敬有礼，一到我们房间只有我和他，立马迅速交代了他一个多月来办的事情。
其实早在我还在北平的时候，徐谷就有来看过我，苏国华让他北上，我却马上赶他离开，但跟老苏说的却是还在北平。
我没干烂事，因为那时刚刚变卖家产，手上一大笔钱，所以趁机让徐谷帮我在天津置办一处宅院。身份自然隐秘，好在他跟着老苏多年，有一定的社交圈子。
我不确定关键时刻徐谷会不会出卖我，他毕竟拿的是老苏的工资，只是一来我自打进苏家门起就开始跟他培养“感情”，用另一种东西换想要的东西；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一点关系网都没有，除了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谁也不认识。
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而我，只不过做得比较干净，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他身上。
徐谷走前问我要不要去天津看看，说老实话我很想去，算算日子，云清朗也快要被陆城带回来了，我可不想呆在这儿膈应她，她是好姑娘，所以我更得多想想。去北平前的那晚就是我陪苏雪晴去商量她跟霍长远的事，这么久了想必老苏的局也该收网了，我对无力而为的事向来不会再多想，那种拆别人台的戏份我也没一点点心情参演，可是……苏雪晴，我是真的很担心她。
再说到走，估计也得偷偷摸摸的，我有了前科，一旦回苏家老苏必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放任我，而大河，虽然说开了，好像也甜蜜了，可下意识地不想马上看到他。我琢磨着，叶展会是好伙伴，说服他替我打掩护，我想他也没必要追根究底，我的那些小心思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不得就是他觉得我多疑冷酷，连家人也不相信。
“雪落，我给你带了贝克的蛋糕，快出来吃呀！”院子是石头的声音，他正吩咐人拿桌椅，我应了声，对电话里沉默的苏雪晴说，“姐，你要保重，我过段日子再回家，你的婚礼……我总是会参加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是有别的想法更好。”
“嗯，我知道，你在那边规矩点，毕竟不是自己家，身体也照料好，妈妈年纪大了，别吓她。你去忙吧，我也有事，再见。”
苏雪晴的声音平淡无起伏，不喜不悲，我挂了电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置地产也好，出去闯荡也好，我必须得有自己的依仗。
我坐在石头身边，调侃他，“什么时候晖少也这么闲了，专门给我送蛋糕？”
他哼了声，像是说我不知好歹，又道：“看你气色不错，恢复得还真快！”
“那是，我是谁啊，一般人能比否？！”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块奶油，“七爷呢？你怎么没跟着？”
石头耸耸肩，“我爹跟着呢，七爷跟六爷都去大宅了，大爷召见！”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还去北平么？”
“应该是……”他忽然住了口，我抬头看他，只见他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他皱眉，“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以我的身份问这些自然不对，只是这些日子从北平到上海都在叶展这儿住着，跟石头更是混得熟透了，有些忘本。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无意打问，只是最近不想在上海，想出去走走。这样吧，你帮我跟七爷说一声，我想见见他，跟他商量点事儿。”
石头见我目光诚恳，他倒有些赧然，“雪落，你别多心啊，我回头见了七爷就跟他说。”
我笑着点头。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夜里很冷，我越来越清醒。眼睛干涩得疼痛，连眨数次也没用。忽然觉得有些悲伤。黑暗真是不好，什么情绪都能流泻出来。放慢速度起身，却还是重重地眩晕了，等这股难受的感觉过去，我摸索着向窗子走过去，想看看大概什么时候了。
突然腰被什么箍住，双脚离了地面，我大惊，嘴里的尖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嘘——，是我。”耳后传来低低的日文。
熟悉的声，熟悉的味道。
我心一跳，比起刚才更加窒息。
见我不再有大叫的意图，嘴上那只手离开，穿过我的腿弯把我横抱起来。“地上那么凉，怎么不穿鞋。”我有些呆傻地看着他，眼睛在黑暗里显得十分亮，走了几步把我放到床上，又探了探被窝的温度，叹了口气，脱下外衣钻进被窝。
我吓得结结巴巴：“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话虽这么说，手却是毫不停顿地把我揽进怀里，盖好被子。我颤抖地推他，未果后出声质问：“你……”
“嘘——，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他用力搓着我的背，还有冰凉脸颊。
我眼中升起一片湿热，大大缓解了刚才的涩疼。 手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腰，冰凉的手指贴上他温暖的身体，他一抖，随即又抱紧了我。
“离子……”
“苏雪落。”
大河顿了下，马上改口，“落落。”聪明如他，必定知道我的意思，于是马上用中文跟我说话。“瘦很多了。”
“这里是陆家吧？”
“嗯，我溜进来的。”
“呵，以前就经常溜出学校呢，想来我的溜功都是跟你学的。”
“嗯。”
“我们，是不说话的吧？”
“嗯，你在跟我生气。”他的声音懒懒的，听不出情绪，“所以，你这么柔顺出乎我的意料。”
我苦笑，闭上眼轻声道：“忽然想明白罢了。你有你自己的路，不会为谁改变，那么骗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谁都一样，以前太偏执了。”
“假情假意。”他轻笑。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在这么温暖的怀里选择了妥协而已。
“哥……哥哥，你的好我会记得。我也会好好的，不会怪你，不需要你哄，等有了嫂子，不会跟她说你的糗事……”
“我没有利用价值，父亲也不过一介商人，在你们眼中是摇钱树，可是苏家上下全靠他，我只想他们平安。”
“我……”唇上一凉，话被彻底堵住，我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见，只觉得唇瓣被含住，吮得麻麻的，我全身僵硬，忘了反抗，直到嘴里侵入异物意识才回流，慌张下头偏了过去，下唇被他的齿尖刮得有些刺疼。
源清和声音低哑：“吓着你了？别怕，只是……情难自禁。”
我心一跳，憋回去好几次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这些年我在不断地等待、不断地幻想、不断地小开心和马上否定，我一次一次地想他对我最好，一次一次地想到兄妹之情齐大非偶。现在，在最不适当的地方，最不适当的时候听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
他擦着我的眼泪，温热粗糙的指腹让人心安。
情难自禁。
仅仅的四个字让我忘记了理智，忘记想了很多的东西。我给自己编织的牢笼为他打开了一角，我收起骄傲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一瞬间想到了飞蛾扑火，我觉得我感受得到幸福。
只是，我偏执地不肯出自己的牢笼，却没发现他并没有进来，我们只是看见了彼此，什么也不会有。
叶展来看我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依旧躺着装半昏半醒。他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昨晚外面守门的丫头无缘无故昏倒，早上才发现，我只是很自然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又问他我睡了多久，觉得胀的疼。他说我睡了有两天，今天再不醒就把我遣送回家了，省得出人命。
我大骂他不讲义气。
六爷出于礼貌午后还来看过我，石头带了一大堆吃的。我有些茫然，觉得自己只是这样那样了，却招来这么多事儿。外面有无传言我不知道，只是一个人的来访让我一下好起来，澎湃地都可以去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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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我还在北平的时候，徐谷就有来看过我，苏国华让他北上，我却马上赶他离开，但跟老苏说的却是还在北平。
我没干烂事，因为那时刚刚变卖家产，手上一大笔钱，所以趁机让徐谷帮我在天津置办一处宅院。身份自然隐秘，好在他跟着老苏多年，有一定的社交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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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忽然住了口，我抬头看他，只见他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他皱眉，“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以我的身份问这些自然不对，只是这些日子从北平到上海都在叶展这儿住着，跟石头更是混得熟透了，有些忘本。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无意打问，只是最近不想在上海，想出去走走。这样吧，你帮我跟七爷说一声，我想见见他，跟他商量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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