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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世人为的不过也只是个利字。”

  忽然安静的屋子里,半晌响起林轩平静的声音。

  许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林轩朝他笑笑继续道:“商人本就逐利,爹他”声音低下,近似于呢喃,“挡了某些人的路罢了,你们看, 爹出事后, 镇上那些不是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一些好处了吗?”

  花管家脸更难看了,可不是吗, 自从有了小湖后, 林家的生意就陆陆续续地散了,如今看来可不就是镇上那些人都瓜分到了林家以前的那些生意了吗?虽说现在据说有些已经被林二老爷弄回来了,可是和当初老爷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比, 还是差了好多。

  难道这些都是他们的阴谋?也不能怪花管家现在也这么想了, 毕竟他们林家败了, 得利的可不就是这些人吗?

  银子这事倒是还好说, 大不了他们再去人借借凑一下交了,可是这个制盐那分明就是直接把刀子架在了少爷的脖子上啊!

  一想到这, 花管家眼里不禁闪过一片厉色, “少爷,就是拼了老奴的一条老命,也绝对不会再让你和小少爷出什么差错!我这就去打听消息”

  “等等。”许阳忽然叫住他,抬头道:“爷爷, 这事儿现在您先别想这么多,待我找人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不是官府的意思,到时再说。爷爷你还是在家里吧,家里还需要你安抚。”

  林轩跟着点头:“对,这个就交给许阳吧,花爷爷你年纪这么大了就少奔波,也好让我和许阳放心些,我们可不希望你再有什么闪失,而且家里的确不能少了你主持。”

  “可是”

  花管家还想争辩,可惜林轩完全不个他机会,“而且花爷爷你看,这地里的粮食眼看就要收获了,现在忽然出了这样的事,家里的下人肯定都是人心浮动,对这个您肯定比我和许阳更有经验,还需要您来安抚他们呢,所以家里是肯定少不了您,打听的事就让许阳去吧。”

  见到他居然第一次这样称呼家里的其人为下人,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自从把他们买回来林轩就几乎从没真当他们为下人的,这会儿花管家听了顿时就把之前的那点争辩之心给忘了,而且林轩说的也没错,眼看地里有些庄稼已经进入挂果期,不久就又可以收获了,加上今年他们肯定还要继续种植第二季,那就得放十二分的精力来赶收,可是如今家里的人都这样,哪能第一时间抢收好粮食?要是耽误了时辰那就是造孽了。

  “成,就听你们的,家里有我,阳仔咳,许姑爷,那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要打听清楚了。”

  许阳扬扬眉,难得见他面上出现些许不自在,“爷爷还是继续叫我名字吧,听你这么叫感觉真的很别扭。”

  花管家板着脸认真反驳:“不行,这是规矩。”既然少爷难得重新看待自己的身份,他怎么能第一个就打破?

  “爷爷”许阳很是无奈,可惜这次花管家似乎打定主意,一点都不为所动。

  许阳无奈,再看到旁边一直偷笑看戏的林轩,顿时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再跟花管家争辩,看到两人心情终于暂时没有再为之前的事影响郁闷,被叫几声又如何?只要两人开心就好。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爷爷你也别想太多,家里都吃过午饭了?正好趁现在还有些时间,我等会就去”

  “咳!”

  “就去地里瞧瞧,然后明天一早我就去镇上,越早弄清楚我们也好越早做打算。”

  花管家看看状似随意清嗓子的林轩,再瞧瞧泰然转口的许阳,眼底浮上些许笑意,面上却一点不显,仍然严肃着张脸点点头答应了,“也好,我这就去后面看看他们去,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可不能把大好时间都浪费了。少爷,姑爷也好好歇息一会,等饭菜好了就让小菊来叫你们。”

  林轩:

  虽然给了期限,但是林轩目前还是挺淡定,再加上他们一分析,这明显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圈套,就是他再急也没用,没准人家正在暗处等这看他们焦急的模样呢,他又何必如了对方的心意?

  所以林轩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不急不躁,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

  也不能说他完全就安心过日子,第二日,许阳就依言去了镇上找人和向清他们打听消息,他就待在家里忙碌农活。

  地里的庄稼有老田他们,他也就是一开始跟着到地里走一圈看看长势如何,见没有什么大问题就都托给他们了。而经过花管家的安抚,老田几人又见东家们一点着急都没有,于是慌乱的心也就跟着慢慢安定了下来,就如之前所说,这个时节,地里的庄稼确实已经进入备收阶段,所以他们要忙的可是很多,既然东家说没事那他们就安心做好准备抢收工作。

  土地有人管理了,林轩也就把心思放在了池塘上,池塘挖好了,也经过暴晒,若不是之前去镇上喝喜酒,他早就弄好了。

  鱼苗他们还没有去打捞,向清那目前也还没有说找到有卖的,这事八成就得是他们自己准备的,所以在那之前他还是先把玉要吃的东西准备下来吧。

  那些虫子什么的他不会,可是蚯蚓这东西他还是可以找到和知道养法,不然平时大伙去钓鱼最普遍的鱼饵不就是都用蚯蚓吗?

  想做就做,林轩就在村里寻了个崩了个大口子的瓮来,村里虽然大多用的是木/竹桶木缸,可是也有买的粗瓷器,而这个瓮也就是以前村民用来存放粮食的,这会虽然缺了个口子又有了裂缝,但是放东西还是可以的,林轩还是用了点东西跟对方换来的。

  瓷器有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准备饲养的原料,不过这些东西都好弄,村里倒是不缺这些玩意儿。

  趁着天气不错,带着豆丁林旬扛着锄头来到小树林,寻了个位置让豆丁站好,林轩“呸呸”两声,搓搓手抓着锄头开挖。

  一锄头下去,有点儿没锄动,最近天气一直都是晴天,并没有下雨,因此土地都比较硬实,好在林轩也干了一年多的农活,自然也有些心理准备,等到第二次,就知道力度要如何了。

  果然,再次一抡锄头下去,这下锄头深入泥土,再用巧劲一撬,一块泥土就撬松了,再次微微用力就把那块土给翻上来了,林轩就着锄头把它铲到一边。

  林旬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所以一直乖乖站在树荫底下,不过也伸长了小脖子注意着这边,等到林轩把土翻过来,他就努力睁大眼去瞧那翻过来的土块,看上面有没有他们要找的蚯蚓。

  不过这块注定要让兄弟俩失望了,一块有林旬脑袋那么大的土块,表面一个小洞都没有,更别说不小心夹一断了一截蚯蚓之类的。

  见到林旬有些失望的小脸,林轩不禁笑着安慰:“没关系,等我再挖多点,下面就会看见了。”

  林旬拿着筷子,用力点头。

  林轩没有气馁,这儿村里那些孩子可没少来玩,去年知道鸡喜欢吃虫子蚯蚓什么的,除了捕捉蚱蜢,这边的蚯蚓没少被他们祸害,所以林轩还是很有信心的。也只不过因为近段时间一直没有下雨,所以土地上层没有松软,等到翻到下面,稳定能找到这些小东西。

  如果养好了,不止鱼儿,就是家里的那些鸡鸭鹅,口粮都不成问题。

  想着家里往后鸡鸭成群,鱼儿满塘的情景,林轩可谓是干劲十足。

  抡胳膊,弯腰,再一甩,一直重复这些动作,不久之后,旁边就堆起了一小堆,而豆丁这会也没有再站在树底下了,蹲在土堆旁边,认真的拿着筷子夹着那些大小,长短不一的蚯蚓,夹到他们备好的小桶里,偶尔还会用一根他手臂粗c长的竹筒敲击土块,看看里边是不是还藏着蚯蚓,以确保不放过一条。

  因为目前还都是表皮层,蚯蚓并不算多,因此兄弟一个锄土,一个翻找目标,合作倒是完美。可是等到林轩翻到下面,土地比较松软湿润的时候,短手短脚的豆丁就有些跟不上了,加上天上的日头日渐升高,汗水已经染湿额前的头发,鼻尖也滴着汗珠,但是他还是板着小脸认真的努力夹着。

  他都这样了,更别说一直用力的林轩,这会后背已经湿了一层又干了一遍,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不过觉得才一会,肯定还没挖到多少,林轩才没有停下。趁着擦汗的间隙瞥见弟弟模样,林轩不禁心疼,忙停下,锄头随手一放,又顺便扯了两根细树枝,来到林旬身边跟着一起夹。

  “挖了多少了?”

  听到声音,豆丁抬头看,见是兄长不由得冲他大大一笑,然后又抱过小桶给他看,语气有点小骄傲:“多多的!我都有认真找。”

  说着又指着那些被瞧开的土块示意他看,林轩看去果然如此,很是欣慰,但是更加心疼了,小心用袖子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道:“真乖~不过天气这么热先休息一会喝点水吧,别热坏了。”

  不料豆丁猛摇摇头,“哥哥,我不累。”

  林轩眨眨眼,眨去猛然翻上来的酸涩,帮他正了正草帽,笑着道:“不过哥哥累了,需要休息一会,旬儿也来陪哥哥歇一会吧?”

  豆丁眨眨大眼,看着他,见他脸上也是满脸汗,加上不算装出来的疲色,便点点头:“好,哥哥快去休息,喝水!”说着扶着林轩的胳膊就要把人往树荫底下拉,不过再看到还剩下的那些土块上,还在扭动想爬走的蚯蚓后,又停住,小脸上很是纠结。

  林轩还没有站起来,所以还是很轻易看到他的表情,也很明显看出了他的挣扎,于是再次开口道:“那我们一起把这些抓好了再一起休息如何?”

  顿时豆丁再次露出了笑容——“好!”

  等到兄弟俩把那些翻出来的土块都翻找完,小桶里的蚯蚓数量也并不多,林轩量了量,还没半截指节长,可是日头已经到半空,他还好,可是他舍不得让林旬跟着他受罪,于是歇了一会又翻了半个时辰,就带着林旬回家了。

  等到进门,就见到一脸担忧的花管家和小菊,看到他们回来,两人才松了口气。花管家还是没忍住念叨,“这些放着让强子他们去做就好,天这么热,少爷您哪能这样带着小少爷出去,这要是不小心热病了,让老奴如何跟老爷夫人还有姑爷交代?”

  知道他是真心心疼他们兄弟俩,林轩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一直笑着听他念叨,等到他说完了,这才笑道:“没事的,花爷爷,我有分寸,不会让旬儿出事,嗯,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这天气可真热!昨天不是听说咱家瓜熟了吗?有没有摘个回来?甜不甜?哎哟,一说到这个就觉得渴得不行,花爷爷,我先带旬儿去换下衣服,小菊,去准备些凉水。”

  “哎~小菊这就去,早上徐妈妈熬了绿豆汤,一直放水里镇着,少爷要不要喝?”

  “要!”兄弟俩异口同声回答,然后相继奔进房里。

  花管家张着嘴,未完的话都卡在喉咙里,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的背影,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后面叫来虎子帮忙打水进去,好让他们擦擦再换衣裳。

  刚吩咐完虎子,身后又传来响动,一回头,见是许阳赶着小灰进来,后面跟着老田他们,忙又迎了上去。

  “回来了?”

  “嗯,半路正好遇到田叔他们。”许阳跳下车,也没有去管驴和车,小灰也不用人牵,昂昂叫唤几声当是打招呼,然后自己熟门熟路地往后面驴棚去了,不过老田还是跟在后面,这个时节外边有的是青草,可是他还是跟着去放些青草为好。

  花管家伸手欲接过许阳手上的包裹,不过被许阳避过了,“爷爷我自己来就好,刚才我顺道去地看了一下,见瓜地有的已经熟了,就摘了两个回来,小七,你们也去洗洗,等会剖瓜给大伙都尝尝。”

  早就嘴馋了一路的小七闻言,咧着大嘴开心地应着,也不嫌累了,和强子一人抱着一个西瓜,直奔后面,木头见虎子在打水,便默默过去帮忙,门口就又只剩下许阳和花管家。

  看着许阳被日头晒得发红的脸庞,以及汗湿的衣裳和头发,花管家很是心疼,有了林轩两兄弟的例子,他这回也没有再念叨,而是挥手让许阳也赶紧回房去。

  “小轩他们也刚到,你也赶紧进去换下衣裳,天气越来越热了,小心别晒出毛病来,东西都放着,等会我来收拾。”

  本来还想自己拎东西的许阳,这下也刚注意到他脚边的小桶,再听了他话就知道这估计就是兄弟俩的杰作,于是也就没有再拒绝他再次伸过来的手,让他把包裹接过去。

  听到林轩他们也刚回来,再看到那个小桶,许阳粗略扫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再见到虎子木头提着水桶,便知道是干嘛的,于是大步走过去接过虎子手里的水桶,在他怔愣之际留下一句话便自己提着水桶往房间走去。

  “这个我来就好,你去帮忙小七他们洗瓜。”

  虎子看着大步远去的背影,还有点茫然,这时肩上又被拍了拍,回头见是木头。“听姑爷的。”等到木头也提着水桶进了堂屋,虎子这才抓抓头去了后面。

  既然管家交代的事都让人代替去了,那他还是听姑爷的话吧。

  木头也只是把水送到堂屋,并没有进房间里,许阳就没什么顾虑了,不过在进去前还是叫了一声。

  进去就见豆丁已经被剥了个精c光,而林轩自己也只穿着单衣,正给豆丁擦身子呢,听到许阳的声音,两人都是一脸惊喜。

  “回来了。”

  看到他们,许阳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嗯的应了一声,提水过去直接放在两人面前,然后端起水盆出去倒掉,这水还是早上放着了,林轩也才刚给豆丁擦了脸。

  “慢慢洗,不够再叫。”

  林轩脸上也是控制不住的笑,就连声音都满是笑:“好。”

  水是水缸里的,虽然是经常有生水流动,但是经过一早上的日光照晒,温度还是挺适合,不冷不热,给豆丁擦澡正好。而本来想随意擦擦的林轩,这下可就打算好好给弟弟擦洗了,之前又是汗水又是泥的,还是好好洗洗吧。

  林旬也一点反抗都没有,反而很是开心,要不是水桶实在够小,没准他还想坐进去泡一泡呢。不能泡水,可以好好玩玩水也是可以啦~不过这个还是被返回的许阳给打破了。

  他拍拍豆丁的小屁股,打趣道:“还不快点,不然等会你虎子哥哥们可就把西瓜吃完了。”

  一听这话,本来还磨蹭着让林轩要擦洗几遍的林旬顿时睁大了眼眸,急了,“哥哥,快点,我好了,我要穿衣服。”

  想要自己下去,可是凳子有点高,林轩又帮他洗过脚了,不好直接踩地上,急得他在凳子上直转,几次伸手要抱,好到床上去穿衣服去吃西瓜,这个他可是盼望好久了,要不是每次去地里查看时他们一直都告诉他还要过段时间才熟,他早就摘个尝尝了,如今听到许阳的话哪还忍得住?

  林轩手里拿着布巾,而许阳手里又还端着水盆,似乎一点都没有要抱他的意思,大眼顿时就急得红了。林轩见逗够了,忙靠过去把他抱住,然后放到床上,衣服也早就放在那备着了。

  “哥哥还没换好,旬儿自己穿啊。”

  “嗯。”大力点头,一被放到床上,这下也顾不上羞不羞的问题了,倔着小屁屁就努力翻出自己的衣裤来套上。

  好在之前许阳就有意教他,动作虽然很是笨拙,可终究还是没出错,只是在系带子那怎么都系不好,不禁急得一头汗,最后求救地看向两人,大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看够了戏,可是这会又忍不住心疼,林轩瞪了许阳一眼后忙上去帮忙。“没事,你许阳大哥逗你的,会留给你的,不用着急。”

  许阳不算无辜地摸摸鼻子,走过去摸着他头道歉:“对不起,不该乱说话我摘了两个呢,他们吃不完的肯定还留有旬儿的,等会出去也不迟。”

  豆丁眨眨眼大大松了口气,而后破涕为笑,比着指头道。

  “我要最大的,两个。”

  林轩瞟了许阳一眼,点头:“好,最大的留给你,最小的给你许阳大哥。”

  “唔——”豆丁瞄瞄许阳,拉拉林轩的袖子,小声道:“也给阳大哥两个?”

  林轩捏捏他脸颊,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答应了。这小鬼对许阳还真好,被欺负了还这么惦记着对方

  有点酸酸地再次瞪了许阳一眼,许阳这次真的很无辜地赔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又被瞪。

  “打听到了点消息,人不是我们镇的,据说可能是知府大人那的。”

  闻言,林轩啃西瓜顿了顿,抬头看过来。

  两个西瓜,最终也只是开了一个,另一个被徐妈妈她们放水桶里藏在水缸后背阴影处,留着晚上再开。

  林家并没有水井,没办法用水井冰凉,不过山泉的水温度也不算很高,等到黄昏更是恢复凉爽,半夜还有过凉,用来降温效果也还行。

  刚摘下来的西瓜还带着余温,不过咬一口,甜甜的瓜汁顿时就治愈了热天的热气,让人忍不住想一吃再吃,如果是冰的话,那就更好了。

  一瓣西瓜并不大,正好可以咬的厚度,不过对于豆丁来说还是稍微大了些,因此他还是吃得一嘴的瓜汁,林轩也是三两口就解决一块,隔了一年才又吃到,他也有点儿馋了。虽然放在以前,每到夏季,西瓜那就是随处可见,到了高峰时期,更是便宜得就像是甩卖,一块钱一个的都有,让人吃到见了都想吐的地步,因此那会他虽然不是很富裕,可是所在的地方正好算是产西瓜的,所以每年也只是买一两个解解馋而已,可是到了这里后,却发现以前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他却发现都馋得要命。

  许阳就克制很多,虽然这西瓜也是他们这里难得的东西,他也没吃过几次,但是看到兄弟俩他就只拿了一块,吃完了就没有再拿,虽然外头还有一个,完全可以再拿来开了让大家都好好尝尝,不过看到眼前两人吃得开心的模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趁着林轩吃瓜,他慢慢把这两天打听到的说给他听。林轩再次咬了一口,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然后发现他面前才一块瓜皮,而自己和豆丁已经两块了,桌上又只有最后一块了,看看还在认真啃西瓜的弟弟,林轩忙把自己已经咬了一口的那块递过去。

  许阳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就着他的手低头咬了一口,然后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吃,林轩挑眉,“你吃,晚上我再吃。”

  闻言,林轩也不再客气,手缩回来两口干掉了,而后拍拍手坐好表示这回可以认真听讲了。

  许阳眼底浮起满满笑意,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过来把不小心粘在他嘴边的瓜籽拿掉,这才开口:“我和向清查了一下,那个知府正是之前我们这调升去的,而且我也去县衙打听了,知县大人对这事似乎并不知晓,所以,”

  “所以,这个和我们之前猜测的没错。”

  许阳颔首,神情变得严肃,“如果这个方向没错的话,那爹之前的事确实和官府脱不了干系。”那就意味着对手很强大。

  林轩皱眉,这个他自然也想到了,可是这里面又有点说不通“也许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官府呢?你看,他在承诺给爹的条件后,很快就调走了,还是直升了知府,这和爹有没有制产出盐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许阳垂下眼沉思,而后缓缓点头,“照说,如果是那个大人的阴谋,那应该是得利才这么做,可是才刚下饵,没道理就这么放手,不,也许也不是他放手,可能调升正好在那时候下来,他不得不去赴任呢。”

  “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这事那人应该不是主谋。”林轩习惯性地又敲敲桌子,也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习惯,“你看,这件事最大的利益并不是他,不过也有可能是正好赶上调升而便宜了镇上那些商户,但是给我的感觉这里边还是另有其人。”

  许阳看着他,出口的话却换了个对象:“旬儿吃完了?去让小菊或者虎子帮你洗手擦脸,小心被弄湿衣裳。”

  林轩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身边的豆丁已经吃完最后一块西瓜,正乖乖坐着看着他们,也没有出声打扰。下意识伸手想去摸他头,然后想到自己也还没有洗手,这会感觉手有些粘粘的不是很舒服,忙改为去拉他手。

  “走,哥哥和你一起去洗手。”

  闻言,许阳也扫了眼自己的手,然后默默起身跟上。

  出门就见小七还在水缸边晃悠,一下没一下的接着水缸溢出来的水洗手,眼神却总飘向其他方向,见到他们出来,眼儿顿时一亮。

  “少爷,你们出来了。”

  林轩微笑着应了一声,牵着林旬过去,小七忙闪身让开,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旁边笑得有点讨好,想到瓜地里的瓜,又想到现在嘴里仍然甜滋滋的味道,不禁吸溜了一下口水。

  那瓜不仅大个,汁水也多,还老甜了,让人想想就不禁直流口水了,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是东家种来是要卖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馋啊,如果他们努力干活,少爷是不是就能像现在这样摘个来再给他们尝尝了?

  “少爷,要是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小七一定办好。”

  听到他这莫名其妙地话,林轩有些怔愣,就是许阳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院子另一头一直关注着的强子却没忍住捂脸,最后还是看不过眼几步过来把人拖走,免得再在主人家面前丢人现眼,那别说瓜了,就是瓜皮都没影了。

  “少爷姑爷别介意,他这是给晒昏头了,说胡话呢,小的这就带他下去,您们忙。”

  等到把人拉远了才低声骂道:“笨蛋吗你?要是想再吃瓜就别乱说话,认真做事,少爷们肯定不会少了大家的。”

  小七这才清醒了些,摸摸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讨好地改为自己去拉对方胳膊:“强子,这次谢谢你了,我可能真的是晒昏头了,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少爷们都这样,我就”

  “少爷是少爷,我们是我们,少爷能善待我们,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这个儿身份给忘记了,这可是大忌。”平时和他差不多嬉皮笑脸的强子这回严肃着脸,“小七你且紧记,这个家以后肯定不止就我们几个侍候的人,忘了下头的那些人了?主家现在的日子不会只这样,你看地里种的那些,在以往的主家你看到过的有多少?再看看少爷还有向老爷铺子里的,你自己多琢磨琢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往后注意点,多做事少说话。”

  小七连连点头,感激地看着强子,只差点就上去抱人了:“强子,真的太谢谢你了,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你就像是我大哥~要不是你,我今天估计就闯祸了。”那往后八成就没有现在的口福了。

  不行,为了以后还能偶尔吃到好吃的,他真得改改性子才行。

  强子拍拍他肩膀,“这样就好,我也不能时时看着你,自己小心些。”

  “嗯嗯!”

  顶着某人的星星眼,强子心情不错地带头往房间走去,姑爷发话了,他们可以休息一个多时辰,等日头没那么晒了还要继续去干活,少爷还是抓紧时间休息。

  那边在照顾大灰小灰的,也基本全程看完两人对话的木头,看着某人有些得逞地窃笑以及后头亦步亦趋跟着的,摇摇头没有插嘴继续忙活他自己的。

  不过低着头的他也面有所思,强子的话不无道理,看来他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这边洗完手的三人,可不知道几个下人的心思,这会日头正是最晒的,吃过了心心念念的西瓜,早上又跟着林轩忙了一早的豆丁,这会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犯起了困。

  本来还想继续跟许阳讨论的林轩,看着他的样子,感觉也被感染了,一连打了几个呵欠,许阳看着他们这样,不禁莞尔。

  “累了就进去歇一会吧,时间还早,等晚上我们再说。”

  林轩点点头,把豆丁抱起来,还不忘一手去拉对方,困意朦胧地说:“你也睡。”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回来得早,不过还是超过了十二点(ˉ︶ˉ),更新奉上,希望大家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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