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己问路》正文 第十一章 修车学徒 三
2013年刚过完十一国庆，辞职不干在家休息了三四天就踏上了通往山东的客车。王哥从年初走的时候就说等他小店开起来以后，让我还跟着他干活。他会好好操练我的手艺，并且还是管吃管住，伙食好待遇高。我一直没答应，毕竟二叔对我不薄，那修理厂离我家也近，平时想回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去山东那山高路远的，再想回趟家可就不易了。另外听说那已经差不多是南方了，我这幅躯体，怕一天天光出汗就够受的，怕热的要命，还哪有力气干活嘛。。。。。。。王哥平时也没少给我打电话窜动我，我一直拖着~~~拖着~~~~
这回到好，想不想换地方都由不得我了。。。。。。
又是换了一片天地，不过还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热。小店离海洋不远，挺清凉的。。。。。。啥也不想了，踏踏实实的开始工作吧。平时早上起来就开始干活，等饭好了就吃饭（王哥这伙食挺不错的，时常的有肉菜吃，嫂子没事还给做肉沫茄子，海鲜什么的也常有。）平时没事收拾收拾库房，下班打扫打扫场地。。。。。。
不知不觉时间流淌过去一个多月，这天上午天气挺好，风和日丽的。暂时也没见到有来人要修车的，王哥遂决定趁着空闲功夫，来做个大槽钢架子，方便给汽车换立轴用。把那条厚壁槽钢量好尺寸规格，用石笔划上切割线，就开起手砂轮对其摩擦摩擦。。。。。。我在一旁也不好意思看着呀，这玩意为了挣人家钱也没脸给人家偷懒儿不是？~~~~~~~“王哥，你歇着，我来，这活我能干”。。。。。。：“把眼镜戴上，注意点安全啊“。。。。。。。。：“好嘞!!!“~~~~~~~
接过手砂轮，两手握固，顺着画好的白线来回驰骋，摩擦摩擦，踩在平坦的水泥地上，对着槽钢摩擦。火花四溅，我听不到你说啥，我听不到你说啥。。。。。。本来以为这种小事，对于时常上手的的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可谁知道，就在切割到槽钢的拐角连接处时，角度没掌握好，没有扶正。一个卡壳“咻”的一下，砂轮机就从我双掌中脱离，飞了出去。在水泥地上肆意的翻滚挣扎。。。。。我好像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很疼，目光下移，鞋尖处正有一条长长的口子横趟而过，里面有汩汩的血液冒出。。。。。。王哥一看不好，赶紧俯身上前将砂轮机电源拔掉，扶我到一边把鞋脱掉。。。。。嚯，大脚趾节处好深的一道沟壑，连带二脚趾上也有一条口子。。。。。王哥安慰我说没事，敷点云南白药养几天就好，他是过来人，真的。。。。。。。嫂子跑到药店给我买来了两瓶止血的云南白药，和止痛的待因片。粉末状的药剂洒落在伤口处，一直到近两瓶都快用完了，才算是止住血液的外溢。缠绕好纱布打结，水泥地上一片鲜红。。。。。。。这回王哥见场面情况控制住了，放心的扶我到屋里，吃了待因片止痛，然后躺床上休息了，别的事我不用管了，他去处理就行。。。。。。养伤期间，工资照给。。。。。怕我胡思乱想，还给我配备了黑白电视机和小霸王学习机打游戏解闷。。。。。脚痛的不得了，哪有心情呦？~~~~~~强打起精神玩了两把就关机了，心情压抑的不可言说。。。。。。
就这样，白天和夜晚都是躺在床上度过，吃饭也是人家送到嘴边。连上个厕所都要用马札垫起半个屁股，半蹲半坐的解决。三天了，伤口还是很痛，我就自己把纱布拆了，把剩下的那点儿云南白药洒在上面，看着外表白胖的大脚趾，重新换过纱布包好~跟王哥说好脚像没肿多大，王哥让我放一百个心，绝对没事~~~~~这次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了，我弄了点碘酒准备再处理一下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嘛，可能要好了。。。。。。等纱布揭开后，伤口是不那么明肿了，可就是颜色变成了紫黑色，还往外流淌着脓液，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当时觉得可能死人肉也就这个样子了吧，急得要哭了，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团团转。。。。。。。。王哥被我喊了过来，看这情况，就找他家亲戚带我去了区医院。上车，下车，排队挂号搞得手忙脚乱，主要还是我自己的心乱了，瘸了瘸了的不知如何是好。。。。。。。等排队上了门诊大楼，大夫一看情况，告诉我来晚了，伤口已经恶化了，弄不好得截肢，我差点就被吓尿了，年级轻轻的大小伙子，怎么因为干点活计就落得个截肢呢，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
最后大夫让护士给我清理了一下伤口，抹了药重新包扎，让我回去赶紧挂点滴吃药消炎。。。。。。。我那时听话的不行不行的。回去骑着王哥家的电动车就自己上药店挂水去了，还打了一针破伤风。。。。。五天以后，又回到医院复诊，大夫见我伤口也消炎了，拿着他那把张嘴钳子一撑，我那刚刚复平的伤口，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嘴一般，大张开来，疼得我一阵龇牙咧嘴。。。。。大夫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用镊子夹了一点酒精棉就伸进我的伤口中一顿翻江倒海的搅动，清理出来不少的砂轮碎片和腐肉。。。。。。刮干净后给我塞了一片凡士林纱布进去，包扎好后叫我继续回去挂点滴。每隔三天又复诊两次，换了两次凡士林纱布。。。。。。最后见炎症消退干净了，开始劝我把剩下那仅连着一点儿的脚趾筋带切断，做缝合链接手术，要不然等伤口长好了，韧带却自己断了就废了。。。。。。一打听手术费要三千多。。。。我被大夫吓得够呛，心里没底，先包扎好后回去问问王哥，毕竟如果做手术的话，还是得人家出钱不是，我刚来干多长时间活计哪来的那么多钱啊~~~~~~~王知道情况后告诉我没有的事，别听那帮坑人的瞎掰，他自己原来就受过这种伤，也没用做手术，自己就长好了，而且长好的韧带比别处的还要结实和粗大。。。。。。心里还是没底，趁着挂点滴的时候问了问村里药店的老大夫，大夫告诉我说，人体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反复确认了几句，答案依然。自己的心里才算是踏实了下来，慢慢安心养伤吧。。。。。。也许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那段时间忽然感觉头很痛，一连几天也没好，伴随着的还有一定程度的头晕目眩，真是遭罪。。。。。。。。
整整养了十九天，才算是能够简单的干一些活计了，既然好了咱就不能没病装病不是，习惯了几天后正式的接大活。。。。。。。可就在钻进一辆翻斗车下，仰躺在纸壳上拧传动轴螺丝的时候，慕然间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袭来。腹内翻腾不止，赶紧爬出去蹲在路边大树底下呕吐。。。。。。我知道我完了，怕什么就来什么，脑外伤的后遗症真的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妈，我想你们，我想家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好不容易才出来的，钱没挣到，怎么能有脸回去嘛~~~~就这样坚持坚持吧。
挺着，挨着，劳作着，呕吐着，终于到年底了。王哥问我想要多少钱工资，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就说别比以前少就行，在二叔的厂子我是一个月两千一了。王哥很干脆，给了我两千三一个月的标准。。。。四五个月吧，记不得了，反正那年好像农历比公历晚好久。。。。。揣着千块钱（里面有王哥奖励的路费）踏上了回家的客车。。。。。。
第二年我又过来了，王哥说工资给我涨到两千五一个月，虽然我那时二十六了（虚岁），可念在能够学到手艺，就不想那么多了，中间也没啥大事，只是有一次大早上给人家一个水泥罐车换轮胎螺丝时，自己的门牙被弹起的锤子给砸活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顿顿喝稀粥。就那，上下牙不小心碰到后还疼得我吱哇乱叫唤呢。。。。。还有我过生日那天，给翻斗车的平衡梁上面的的钢板换螺丝，支好了千斤顶工作，需要升高时再压动撬棍撑千斤顶，撑着撑着千斤顶翻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是抛物线竖着弹出去的撬棍，却横扫着向躲在旁边的我飞来，一下子就打在我的腮帮子上了，打在肉多的地方还被揍成了轻微脑震荡，躺床上养了两天才不难受。。。我那时觉得这个生日，可能应该是我的忌日来的。。。。。。。。至于脑袋的后遗症吗，还是那样不离不弃的陪伴着我，可能是怕我孤单吧。。。。。。。
王哥这一年开头还好，后来慢慢的不怎么教我东西了，反正不管什么活计都是放着我一个人来，时常有应该两人搭把手配合的事情也是我一个人做，平时他都在一边跟人家司机呀，老板呐，还有他师傅们吹牛的那个东西。就是一到了用人之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步伐诡异的很。。。。。。就人家那眼力，该干什么了，要干什么的门清着呢。。。。。。想发脾气都摸不到人家一根毛啊。。。。。。。
就这样，干了一年的两千五活计，过年回家后，来年再让我去，我就说在家处对象呢不去山东了。呵呵，哪来的对象？子虚乌有的像屁一样。。。。。。。。。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这回到好，想不想换地方都由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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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流淌过去一个多月，这天上午天气挺好，风和日丽的。暂时也没见到有来人要修车的，王哥遂决定趁着空闲功夫，来做个大槽钢架子，方便给汽车换立轴用。把那条厚壁槽钢量好尺寸规格，用石笔划上切割线，就开起手砂轮对其摩擦摩擦。。。。。。我在一旁也不好意思看着呀，这玩意为了挣人家钱也没脸给人家偷懒儿不是？~~~~~~~“王哥，你歇着，我来，这活我能干”。。。。。。：“把眼镜戴上，注意点安全啊“。。。。。。。。：“好嘞!!!“~~~~~~~
接过手砂轮，两手握固，顺着画好的白线来回驰骋，摩擦摩擦，踩在平坦的水泥地上，对着槽钢摩擦。火花四溅，我听不到你说啥，我听不到你说啥。。。。。。本来以为这种小事，对于时常上手的的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可谁知道，就在切割到槽钢的拐角连接处时，角度没掌握好，没有扶正。一个卡壳“咻”的一下，砂轮机就从我双掌中脱离，飞了出去。在水泥地上肆意的翻滚挣扎。。。。。我好像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很疼，目光下移，鞋尖处正有一条长长的口子横趟而过，里面有汩汩的血液冒出。。。。。。王哥一看不好，赶紧俯身上前将砂轮机电源拔掉，扶我到一边把鞋脱掉。。。。。嚯，大脚趾节处好深的一道沟壑，连带二脚趾上也有一条口子。。。。。王哥安慰我说没事，敷点云南白药养几天就好，他是过来人，真的。。。。。。。嫂子跑到药店给我买来了两瓶止血的云南白药，和止痛的待因片。粉末状的药剂洒落在伤口处，一直到近两瓶都快用完了，才算是止住血液的外溢。缠绕好纱布打结，水泥地上一片鲜红。。。。。。。这回王哥见场面情况控制住了，放心的扶我到屋里，吃了待因片止痛，然后躺床上休息了，别的事我不用管了，他去处理就行。。。。。。养伤期间，工资照给。。。。。怕我胡思乱想，还给我配备了黑白电视机和小霸王学习机打游戏解闷。。。。。脚痛的不得了，哪有心情呦？~~~~~~强打起精神玩了两把就关机了，心情压抑的不可言说。。。。。。
就这样，白天和夜晚都是躺在床上度过，吃饭也是人家送到嘴边。连上个厕所都要用马札垫起半个屁股，半蹲半坐的解决。三天了，伤口还是很痛，我就自己把纱布拆了，把剩下的那点儿云南白药洒在上面，看着外表白胖的大脚趾，重新换过纱布包好~跟王哥说好脚像没肿多大，王哥让我放一百个心，绝对没事~~~~~这次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了，我弄了点碘酒准备再处理一下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嘛，可能要好了。。。。。。等纱布揭开后，伤口是不那么明肿了，可就是颜色变成了紫黑色，还往外流淌着脓液，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当时觉得可能死人肉也就这个样子了吧，急得要哭了，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团团转。。。。。。。。王哥被我喊了过来，看这情况，就找他家亲戚带我去了区医院。上车，下车，排队挂号搞得手忙脚乱，主要还是我自己的心乱了，瘸了瘸了的不知如何是好。。。。。。。等排队上了门诊大楼，大夫一看情况，告诉我来晚了，伤口已经恶化了，弄不好得截肢，我差点就被吓尿了，年级轻轻的大小伙子，怎么因为干点活计就落得个截肢呢，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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