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打搅了
“打搅了！”
只听得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车身整个一沉，陆夜不由分说的坐到了她的副驾驶位上。
“啊？！”
只见文鸦转过身来不及惊诧和反应，手中的相机被粗暴的夺走了。
意识到自己工具被夺的文鸦，立即换了副模样，仿佛发怒的母豹子一般就要扑过去抢回来。
不过太迟了。
陆夜的手速快的超乎她想象，随意一按便弹出了相机里的数据卡，随后将空的相机甩到了文鸦的脸上。
“唔！你要干什么？！”
文鸦捂着被砸红的鼻子，接住了落下的相机，有些委屈的朝着陆夜喊道。
“哼，我要干什么？我要问你在干什么？”
陆夜捏着相机里取出的数据卡，一脸恼火的等着文鸦的解释。
“这是我的工作！”
文鸦说着伸出手想要趁着陆夜放松戒备时夺回来，不料被陆夜反手一掌拍在额头弹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和陆夜拼身体素质的文鸦只好服软道。
“唔你这样打女人还是男人么？”
陆夜出手的确有点重了，文鸦的额上多了一点掌印，火辣辣的疼。
陆夜显然没有理会文鸦的指责，这种无意义的口水话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会在意，这不定是文鸦的演技。
“离我的学生和学校远点。你不怕死敢去夜店做偷听取材那是你的事，不过你如果想让我的生活出点大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要是坚持调查下去，你又能怎么样？”
这番警告显然让文鸦的脾气冲了上来，有点希思底理的与陆夜杠上了。
“呵。”
陆夜冷笑一声，将数据卡收回了口袋，随后漆黑的瞳孔中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意识。
“我劝你不要尝试我的底线。”
文鸦只觉得脊椎一凉，一股难以言说的严寒从背后袭来，仿佛要将脊髓都冻住，明明坐在车里确像是忽然坠落了一般，心脏猛然的停了半拍，好像从死门关上走了一遭。
待到文鸦回过神来，陆夜已经走下她的私家车，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呔你说不许就不许么？”
文鸦自然无法忍受陆夜这样粗暴的警告，便于他杠上了下定决心更是要将这一切披露给大众。
半夜十点，莲子家中。
美瑞与莲子坐在一起，认真的抄写着作业，保姆徐阿姨见此悄声的将房门关上，退出了莲子家中。
莲子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从庭院外骑车回家的徐阿姨，悄悄用手肘碰了碰美瑞，出声道。
“是时候了。”
“嗯，莲子。我们去换衣服。”
美瑞停下手中的笔，将所有的作业放到一边，与莲子一起进入了卧室。
想要去往大人的世界，这些将熟未熟的少女们需要在打扮上让自己成熟一些。
说起来美瑞一直反对莲子前往夜店，但是自从下午发现了那可疑的包装袋之后，她便放弃了拒绝，决定于莲子一起去捉住陆夜。
有些道理有些事情只有在人赃俱获的情况下才具备威力，她们打算找到陆夜，然后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不过少女们始终不敢完全相信陆夜会是那种出入夜店的人，这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也不符合这半年来陆夜所做出的行动。
少女们前往夜店的决定，更多的是想确认陆夜不是那种浪荡的男人。
莲子取下发箍，将头发重新弄了一遍，将扎着一侧鬓发的稚嫩白色发带取了下来，套上了黑色的发圈。
换上白色的女士衬衫和黑色的褶皱群，看上去显得成熟了一些。
而美瑞换上了莲子的连身荷边长裙，由于身材比莲子大一些，所以胸部不可隐藏的透出了形状，显出了腰肢的曲线。
这让莲子在旁边看的有些嫉妒，自己这白色的钮孔衬衫什么都没凸现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莲子是亚洲人，所以发育有点慢，不用那么伤心。”
美瑞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原因，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快走吧。”
这种安慰是苍白的，莲子也知道这种差距是天生的，不可能弥补的，唯一的解脱方法就是不要提，于是岔开话题，将注意力移到正事上。
“慢一点莲子，胸部勒的有点紧。”
美瑞推挤着腋下的嫩肉想要让它均匀散开，这番无意的言论无疑是对莲子的打击。
“咳。”
莲子仿佛是呛到了一般咳嗽一声，脚步凝在楼梯上。
“抱歉。”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的美瑞急忙道歉道，随后捡起身边的坎肩将它套到了身上，遮住了大部分的胸口。
这下就让莲子感到好受了许多，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好话。
“啊，这个不错。我很喜欢。”
这个坎肩的确是不错的选择，这么做避免了一路上的很多麻烦，只有少部分留心美瑞的人才注意到那半遮掩的令人犯罪的果实。
“准备好了么？美瑞？”
莲子看着巴比伦的巨大广告灯，牵着美瑞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步入了传出巨大吵杂的巴比伦大厅之中。
站在门口的保安看了一眼步入这里的少女们，身上的服饰虽然显出大人般的模样，但是却隐藏不了残留的稚气，于是伸出手拦了下来。
“这里不许未成年人进入。”
“我们像是未成年人么？”
莲子预料到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阻拦，试图蒙混过去。
不过保安哥似乎并不上当，拦住的手没准备放下，正准备询问身份证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粗鲁的生意。
“喂，人家外国妹妹想来玩，你拦什么。她们会不知道这里成年人才能进入么？”
彪哥，彪经理叼着一根软中华，毫不客气的训斥了一句，随后满脸堆笑的朝着美瑞点点头，心中暗骂了一句保安不懂这里的情况。
夜场靠什么活着？靠的就是这些优质的美女们让人消费，尤其还是金发碧眼西方人，肯定会引起那帮男人的疯狂消费。
“来来来，美女们随便去玩，这里是不收入场费的。”
说罢彪经理伸出手打开了夜场舞厅的大门，将刚才还尴尬站在那的少女们引入了夜场之中。
狂躁的音乐如同暴雨般席卷了这两位少女的神经，让初来乍到的她们只会觉得吵闹。
不断扫过人群的镭射灯光和闪光，让少女们觉得迷幻刺眼，在这种轰鸣闪乱的环境中，这些神经脆弱的姑娘被这般狂乱所迷惑，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美瑞，心点。”
莲子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攥紧了美瑞手指，深怕在这个混乱的环境中与美瑞走失。
这两少女显然融入不进这股混乱的潮流中，有些不合群的四处张望着，这时候就引起了那些猎手的注意。
她们显得过于无垢和无防备了，还有那天生的丽质，让每个孤独的猎手跃跃欲试。
“妹妹们，第一次来这里玩？好像有点放不开的样子？”
用定型胶做出杂乱短发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边，热心的朝着她们招呼道。
“要不要我带你们找点乐子？”
莲子看了看身边的美瑞，美瑞读出了这个男人的心思，那是不加掩饰的欲望，这份热情不过是欲望之火燃烧之下的假象，于是暗中拽了拽莲子的手示意她快点离开。
“抱歉，不用了。”
莲子自然明白美瑞的意思，佯作不在意的模样回绝了男子的邀请。
不过拒绝了一位并没有用，这里混迹的男人们不会放弃一丝机会，莲子随后继而连三的拒绝了数位男性的邀请，这才让她们稍稍有了点时间休息。
“莲子，我们不该来这里的。”
美瑞的脸色有点发青，由于可以阅读出别人的想法，周围人所在内心中翻涌的欲望和恶意妄想，不可抑止的闯入了她的脑海中，在这些迷幻的噪音之下一度让美瑞的眼前出现幻觉。
“美瑞你没事么？”
莲子也觉得有些不好受，强烈的音波冲击着胸口，令她感到气闷难受，原来陆夜所说的异常感觉是这样。
莲子如此，美瑞的感觉就更甚了。
“我想要休息一下。”
“但是哪里有座位？”
莲子扫视了一圈夜场，无奈身高不够只能看到舞动的人群，不免焦急的咬紧了牙齿，美瑞的状态必须要休息一下了。
“莲子，他们又来了。”
美瑞倚着莲子的肩膀，有点难受的对着莲子的耳根说道。
“我知道，美瑞你还行么？”
莲子有点后悔了，后悔带着美瑞来到这里，她实在过于敏感了，这样下去不得不想办法逃离这里了。
看着逐渐靠拢过来的人群，莲子竟然一时间想不到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挡住了这些有意识迫来的人群，露肩的大体恤和黑框眼镜，文鸦与之前一样的打扮出现在莲子她们的面前。
“喂，你们这两个孩到这里来干什么？”
“哎？”
“不要装了，还是一群学生对么？”
文鸦早已在学门口见到过这些女孩，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你的同伴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来我的位置休息一下吧。”
同样是女性的招呼让莲子放松许多，美瑞点点头确认了文鸦并无恶意。
于是顺着文鸦的邀请，两位疲惫不堪的少女坐上了文鸦预定的卡座中。
喝了些安神的牛奶，美瑞的精神好了许多，也许是有文鸦卡座的原因，那些游荡的低级货色没办法接触到
她们，自然收起了大部分妄想。
“舒服些了？”
文鸦观察着这两少女，一个个举止颇有分寸，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谢谢，这位姐姐。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得被那群烂人烦死。”
“哈哈哈，叫我鸦姐就可以了。不过作为姐姐我得劝告你们一句，这里不是你们这种女孩能来的地方。”
文鸦放下酒杯，对于这两位单纯的少女做出警告。
“你们若是男孩子我就不说了，他们至少不会吃亏，女孩的话就不一定了。”
“哇啊，我们绝不会再来这里第二次了。要不是那个陆”
莲子听后有点委屈的抱怨道，但是一旁的美瑞忽然捏住了她的手掌，让她收回了最后那一句话。
“陆？”
文鸦敏锐的察觉到了莲子说漏嘴的东西，看样子她们来这里的原因也和那个陆夜有关。
“不不，没什么，我们只是好奇这里是什么样的。”
莲子急忙掩饰道，能让美瑞出手警告的事情，一定有着什么不好的后果。
“这里是什么样的？你现在可以好好看看了。”
顺着文鸦的视线，莲子看了一圈这里的男男女女，大家都在欢笑，仿佛什么烦恼都已经忘怀了一般，忘我的舞动大笑着，即便偶尔有阴郁的面孔，在吸了一下身边递来的气球后又重新大笑了起来，不再顾忌形象与身边的男子女子缠绕在一起，画面逐渐变得不堪入目。
莲子红着脸收回视线，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实在超乎了她的常识。
“她们为什么立即就能笑出来？”
美瑞看不懂，她实在看不懂那些忧伤的人为何在下一刻就欢乐了起来，她甚至无法感受到她们的想法。
“被笑气麻醉了啊。”
文鸦瞧着那些在空中飘荡的气球，利用着麻醉品监管的空档，夜场里总能出现一切不被束缚能带来片刻沉醉的东西。
“人啊总想简单的沉溺与快乐之中。”
香烟如此，酒精如此，麻醉品亦是如此当然性也是如此。
“不过那真的是快乐么？”
美瑞看着荒乱的人群，不仅感到疑惑，这种片刻的虚伪真的能令人满足？
“当然那不是真正的快乐，那不过在逃避着痛苦和无聊，所谓堕落就是这么回事。”
文鸦看着这些男男女女，稍稍吐出了些作为记者的感受。
“那么她们还能回头么？”
莲子忽然想起陆夜，也许他进入这里也是因为生活上上的不愉快？
“没法自己看清的话，大概只有依靠外界了吧。”
十一点半，巴比伦二层包厢开放的时间。
陆夜来的比莲子他们迟上许多，他有预定所以不用像文鸦一样得等着时间开放，争取率先点到。
交出两千块钱的预定金，陆夜接过了前台给于的手环步入了早已订好的房间中。
不能再板着脸，不能再板着脸。
沈芙芙头戴着猫耳发饰和工作用搞得短裙露肩装拼命的给与自己暗示，她不能再将工作搞糟了。
这位客人可是花了数千块钱包了她的场，光是提成就有数百块钱，倘若搞砸恐怕会狠狠的扣她一笔。
只要在坚持两天就可以结束了。
沈芙芙叹了口气努力的不去考虑这件事，重新振作起笑容，等待着门后的客人。
电子门打开的一刹那，沈芙芙立即伏下腰，露出胸口恭敬的甜声道。
“欢迎光临。客人”
“不用那么麻烦了，芙芙。”
“额？”
熟悉的声音让芙芙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门口提着塑料袋的陆夜。
“这么晚的还要工作，真是可怜啊。”
陆夜随意的带上房门，将房间灯管全部打开，原本昏暗的房间内一片光明。
“来来，老师我带了点夜宵。”
不顾着芙芙的僵硬和尴尬，陆夜一屁股坐到了沙发山，将放在茶几上的塑料袋打开，取出里面的刀削面和笼包。
“嗯？不吃么？”
陆夜捡起一块卤蛋，正欲送入口中不料芙芙还是僵在那里，不禁朝着她疑惑的问道。
“陆陆老师。是你点了我？”
现在的情况让芙芙的脑中一片混乱，原本她已打算丢下廉耻去陪这些客人，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位客人竟是自己的老师。
“啊，是啊。不饿么？我还以为你打工到现在还比较饿。”
陆夜放下筷子，平静的朝着芙芙说道，不带着一丝责怪。
“为什么？”
芙芙蠕动了几下嘴唇问道。
“我没有办法啊，说服不了自己的学生，只能想办法这样了。”
陆夜按了按肩膀，似乎显得颇为疲倦，有些无奈的说道。
“抱歉老师。”
这一番肺腑之言让芙芙坐了下来，原本抗拒的表情也变得松懈了下去。
“这样让你为我花了不少钱对么？”
不过下一瞬芙芙的脸上又露出了难受。
“在说什么？我原本就是想来放松一下。帮我点首歌就更好了。”
陆夜随意的捡起夜宵，呼啦啦的将快要涨起的面条划入口中。
芙芙看着陆夜，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一碗面条下肚，陆夜伸展了一下身体，坐在一旁芙芙也因为饱腹感而平静了下来。
是时候进行更深入的交流了。
“芙芙，家里出现问题了？”
陆夜回去想了半天，回想起昨夜芙芙逃走时所说的话，一定有着什么隐情。
“父亲又欠下了一笔赌债。”
“真是个混账。”
这么直白的在学生面前评价她的父亲似乎有些不妥，于是陆夜马上转换了话题。
“谁的？”
“这里的老板。”
事已至此陆夜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个不成器的父亲一定是被人下了套子，拱手将女儿送到了这里。
那么这件事就好解决了，适当给予点警告就可以了。
“芙芙，那个老板在哪？”
“壬老板么？他一般都在四层的贵宾房内。那只有经理们才有。”
“是么？稍微有点困了。我在这里睡一会，你就在这里不要动，下班的时候再叫醒我。”
陆夜打了个哈欠，佯装着疲倦躺了下去。
芙芙点点头，将包厢的灯光悉数关闭，只留着茶几上的台灯，自己也坐在一旁微闭上眼休息起来。
黑色的雾气逐渐从陆夜垂下的手指中涌出，顺着房间内的黑暗朝着门外涌去。
不消片刻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不曾被人注意的楼道中。
这里是消防通道的楼梯间，堆藏着无数杂物和废弃品。
黑色的妖怪，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将目光射向了配电房。
来到配电的地下室，黑色的妖怪轻而易举的透过了封锁的大门，来到了不断发出嗡嗡噪音的电机前。
陆夜不太懂这些玩意究竟是怎么运营的，他是个可怜的文科生，但是他明白越是复杂的机器越经不起打击。
于是伸出宛如雾气一般的手，将这些电机的细微线路全部隔断。
一刹那间电机和周围的电闸一齐暴出火花，不停运转的机器发出一声哀鸣逐渐停止了运转。
挂在室外辉煌的巴比伦招牌瞬间湮灭下去，整栋大楼陷入了黑暗之中，楼内亦然。
原本吵闹轰鸣的夜场忽然安静下来，无边的黑暗降临于此。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停下了动作和交谈，愕然的环视着四周从放纵中清醒。
“啊？这是什么？”
面对突然黑暗的空间莲子显得不那么紧张，她还以为是夜场里的什么活动。
“大概停电了。”
文鸦掏出手机照亮了身前的茶几，捡起桌上的打火机将放在上面的熏香蜡烛点燃，这卡坐上恢复了一些光明。
周围的人见此也纷纷效仿，点起了桌上的蜡烛，而没有座位的人也掏出手机为自己照明。
不消片刻便有工作人员带着便携式扩音器登上了夜场的舞台，试图说明现在的情况，也就是正在修理试图转入备用电源之类的话。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新活动。”
莲子的适应力看上去还不错，也许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反倒接受了这里的环境，为了了解情况一直与文鸦交谈着。
“舞厅的话到会有暗场的习惯。不过这里不需要那么遮掩。”
文鸦与莲子聊了一会，这个开朗的女孩令她感到非常舒服，对自己崇拜好问的姑娘可是非常讨她的喜欢。
“莲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不过美瑞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过于吵杂的音乐和紊乱的人心让她觉得昏昏沉沉，但是这不是她催促莲子离开的理由。
在停电的这一刻，所有的狂乱放纵都停下的那一刻，美瑞的敏锐直觉感受到了来自黑妖的漆黑意识。
这是无法让她忘怀的熟悉，当有她们陷入危难之时，这股漆黑便会从黑暗中而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随后美瑞理解了，理解了陆夜为何在这里，联想着芙芙的心事和文鸦隐藏的意图，陆老师恐怕正在处理某些难题。
“为什么？我们不找他了么？”
莲子有点奇怪急着离开这里的美瑞。
“这些话我们回去再说，莲子，这里恐怕会不太安全。”
美瑞揉着太阳穴，从上方传来的漆黑意识越来越清晰，恐怕陆夜的情绪正在逐渐激动，至于会产生什么后果，美瑞她不知道。
没错，陆夜现在很生气，那个曾阻碍他的妖怪再度出现了，依旧挡住了他的去路。
通往四层的电梯前，无形的妖力壁障阻拦着他的前进，即便是无形的雾气之躯也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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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车身整个一沉，陆夜不由分说的坐到了她的副驾驶位上。
“啊？！”
只见文鸦转过身来不及惊诧和反应，手中的相机被粗暴的夺走了。
意识到自己工具被夺的文鸦，立即换了副模样，仿佛发怒的母豹子一般就要扑过去抢回来。
不过太迟了。
陆夜的手速快的超乎她想象，随意一按便弹出了相机里的数据卡，随后将空的相机甩到了文鸦的脸上。
“唔！你要干什么？！”
文鸦捂着被砸红的鼻子，接住了落下的相机，有些委屈的朝着陆夜喊道。
“哼，我要干什么？我要问你在干什么？”
陆夜捏着相机里取出的数据卡，一脸恼火的等着文鸦的解释。
“这是我的工作！”
文鸦说着伸出手想要趁着陆夜放松戒备时夺回来，不料被陆夜反手一掌拍在额头弹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和陆夜拼身体素质的文鸦只好服软道。
“唔你这样打女人还是男人么？”
陆夜出手的确有点重了，文鸦的额上多了一点掌印，火辣辣的疼。
陆夜显然没有理会文鸦的指责，这种无意义的口水话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会在意，这不定是文鸦的演技。
“离我的学生和学校远点。你不怕死敢去夜店做偷听取材那是你的事，不过你如果想让我的生活出点大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要是坚持调查下去，你又能怎么样？”
这番警告显然让文鸦的脾气冲了上来，有点希思底理的与陆夜杠上了。
“呵。”
陆夜冷笑一声，将数据卡收回了口袋，随后漆黑的瞳孔中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意识。
“我劝你不要尝试我的底线。”
文鸦只觉得脊椎一凉，一股难以言说的严寒从背后袭来，仿佛要将脊髓都冻住，明明坐在车里确像是忽然坠落了一般，心脏猛然的停了半拍，好像从死门关上走了一遭。
待到文鸦回过神来，陆夜已经走下她的私家车，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呔你说不许就不许么？”
文鸦自然无法忍受陆夜这样粗暴的警告，便于他杠上了下定决心更是要将这一切披露给大众。
半夜十点，莲子家中。
美瑞与莲子坐在一起，认真的抄写着作业，保姆徐阿姨见此悄声的将房门关上，退出了莲子家中。
莲子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从庭院外骑车回家的徐阿姨，悄悄用手肘碰了碰美瑞，出声道。
“是时候了。”
“嗯，莲子。我们去换衣服。”
美瑞停下手中的笔，将所有的作业放到一边，与莲子一起进入了卧室。
想要去往大人的世界，这些将熟未熟的少女们需要在打扮上让自己成熟一些。
说起来美瑞一直反对莲子前往夜店，但是自从下午发现了那可疑的包装袋之后，她便放弃了拒绝，决定于莲子一起去捉住陆夜。
有些道理有些事情只有在人赃俱获的情况下才具备威力，她们打算找到陆夜，然后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不过少女们始终不敢完全相信陆夜会是那种出入夜店的人，这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也不符合这半年来陆夜所做出的行动。
少女们前往夜店的决定，更多的是想确认陆夜不是那种浪荡的男人。
莲子取下发箍，将头发重新弄了一遍，将扎着一侧鬓发的稚嫩白色发带取了下来，套上了黑色的发圈。
换上白色的女士衬衫和黑色的褶皱群，看上去显得成熟了一些。
而美瑞换上了莲子的连身荷边长裙，由于身材比莲子大一些，所以胸部不可隐藏的透出了形状，显出了腰肢的曲线。
这让莲子在旁边看的有些嫉妒，自己这白色的钮孔衬衫什么都没凸现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莲子是亚洲人，所以发育有点慢，不用那么伤心。”
美瑞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原因，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快走吧。”
这种安慰是苍白的，莲子也知道这种差距是天生的，不可能弥补的，唯一的解脱方法就是不要提，于是岔开话题，将注意力移到正事上。
“慢一点莲子，胸部勒的有点紧。”
美瑞推挤着腋下的嫩肉想要让它均匀散开，这番无意的言论无疑是对莲子的打击。
“咳。”
莲子仿佛是呛到了一般咳嗽一声，脚步凝在楼梯上。
“抱歉。”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的美瑞急忙道歉道，随后捡起身边的坎肩将它套到了身上，遮住了大部分的胸口。
这下就让莲子感到好受了许多，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好话。
“啊，这个不错。我很喜欢。”
这个坎肩的确是不错的选择，这么做避免了一路上的很多麻烦，只有少部分留心美瑞的人才注意到那半遮掩的令人犯罪的果实。
“准备好了么？美瑞？”
莲子看着巴比伦的巨大广告灯，牵着美瑞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步入了传出巨大吵杂的巴比伦大厅之中。
站在门口的保安看了一眼步入这里的少女们，身上的服饰虽然显出大人般的模样，但是却隐藏不了残留的稚气，于是伸出手拦了下来。
“这里不许未成年人进入。”
“我们像是未成年人么？”
莲子预料到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阻拦，试图蒙混过去。
不过保安哥似乎并不上当，拦住的手没准备放下，正准备询问身份证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粗鲁的生意。
“喂，人家外国妹妹想来玩，你拦什么。她们会不知道这里成年人才能进入么？”
彪哥，彪经理叼着一根软中华，毫不客气的训斥了一句，随后满脸堆笑的朝着美瑞点点头，心中暗骂了一句保安不懂这里的情况。
夜场靠什么活着？靠的就是这些优质的美女们让人消费，尤其还是金发碧眼西方人，肯定会引起那帮男人的疯狂消费。
“来来来，美女们随便去玩，这里是不收入场费的。”
说罢彪经理伸出手打开了夜场舞厅的大门，将刚才还尴尬站在那的少女们引入了夜场之中。
狂躁的音乐如同暴雨般席卷了这两位少女的神经，让初来乍到的她们只会觉得吵闹。
不断扫过人群的镭射灯光和闪光，让少女们觉得迷幻刺眼，在这种轰鸣闪乱的环境中，这些神经脆弱的姑娘被这般狂乱所迷惑，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美瑞，心点。”
莲子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攥紧了美瑞手指，深怕在这个混乱的环境中与美瑞走失。
这两少女显然融入不进这股混乱的潮流中，有些不合群的四处张望着，这时候就引起了那些猎手的注意。
她们显得过于无垢和无防备了，还有那天生的丽质，让每个孤独的猎手跃跃欲试。
“妹妹们，第一次来这里玩？好像有点放不开的样子？”
用定型胶做出杂乱短发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边，热心的朝着她们招呼道。
“要不要我带你们找点乐子？”
莲子看了看身边的美瑞，美瑞读出了这个男人的心思，那是不加掩饰的欲望，这份热情不过是欲望之火燃烧之下的假象，于是暗中拽了拽莲子的手示意她快点离开。
“抱歉，不用了。”
莲子自然明白美瑞的意思，佯作不在意的模样回绝了男子的邀请。
不过拒绝了一位并没有用，这里混迹的男人们不会放弃一丝机会，莲子随后继而连三的拒绝了数位男性的邀请，这才让她们稍稍有了点时间休息。
“莲子，我们不该来这里的。”
美瑞的脸色有点发青，由于可以阅读出别人的想法，周围人所在内心中翻涌的欲望和恶意妄想，不可抑止的闯入了她的脑海中，在这些迷幻的噪音之下一度让美瑞的眼前出现幻觉。
“美瑞你没事么？”
莲子也觉得有些不好受，强烈的音波冲击着胸口，令她感到气闷难受，原来陆夜所说的异常感觉是这样。
莲子如此，美瑞的感觉就更甚了。
“我想要休息一下。”
“但是哪里有座位？”
莲子扫视了一圈夜场，无奈身高不够只能看到舞动的人群，不免焦急的咬紧了牙齿，美瑞的状态必须要休息一下了。
“莲子，他们又来了。”
美瑞倚着莲子的肩膀，有点难受的对着莲子的耳根说道。
“我知道，美瑞你还行么？”
莲子有点后悔了，后悔带着美瑞来到这里，她实在过于敏感了，这样下去不得不想办法逃离这里了。
看着逐渐靠拢过来的人群，莲子竟然一时间想不到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挡住了这些有意识迫来的人群，露肩的大体恤和黑框眼镜，文鸦与之前一样的打扮出现在莲子她们的面前。
“喂，你们这两个孩到这里来干什么？”
“哎？”
“不要装了，还是一群学生对么？”
文鸦早已在学门口见到过这些女孩，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你的同伴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来我的位置休息一下吧。”
同样是女性的招呼让莲子放松许多，美瑞点点头确认了文鸦并无恶意。
于是顺着文鸦的邀请，两位疲惫不堪的少女坐上了文鸦预定的卡座中。
喝了些安神的牛奶，美瑞的精神好了许多，也许是有文鸦卡座的原因，那些游荡的低级货色没办法接触到
她们，自然收起了大部分妄想。
“舒服些了？”
文鸦观察着这两少女，一个个举止颇有分寸，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谢谢，这位姐姐。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得被那群烂人烦死。”
“哈哈哈，叫我鸦姐就可以了。不过作为姐姐我得劝告你们一句，这里不是你们这种女孩能来的地方。”
文鸦放下酒杯，对于这两位单纯的少女做出警告。
“你们若是男孩子我就不说了，他们至少不会吃亏，女孩的话就不一定了。”
“哇啊，我们绝不会再来这里第二次了。要不是那个陆”
莲子听后有点委屈的抱怨道，但是一旁的美瑞忽然捏住了她的手掌，让她收回了最后那一句话。
“陆？”
文鸦敏锐的察觉到了莲子说漏嘴的东西，看样子她们来这里的原因也和那个陆夜有关。
“不不，没什么，我们只是好奇这里是什么样的。”
莲子急忙掩饰道，能让美瑞出手警告的事情，一定有着什么不好的后果。
“这里是什么样的？你现在可以好好看看了。”
顺着文鸦的视线，莲子看了一圈这里的男男女女，大家都在欢笑，仿佛什么烦恼都已经忘怀了一般，忘我的舞动大笑着，即便偶尔有阴郁的面孔，在吸了一下身边递来的气球后又重新大笑了起来，不再顾忌形象与身边的男子女子缠绕在一起，画面逐渐变得不堪入目。
莲子红着脸收回视线，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实在超乎了她的常识。
“她们为什么立即就能笑出来？”
美瑞看不懂，她实在看不懂那些忧伤的人为何在下一刻就欢乐了起来，她甚至无法感受到她们的想法。
“被笑气麻醉了啊。”
文鸦瞧着那些在空中飘荡的气球，利用着麻醉品监管的空档，夜场里总能出现一切不被束缚能带来片刻沉醉的东西。
“人啊总想简单的沉溺与快乐之中。”
香烟如此，酒精如此，麻醉品亦是如此当然性也是如此。
“不过那真的是快乐么？”
美瑞看着荒乱的人群，不仅感到疑惑，这种片刻的虚伪真的能令人满足？
“当然那不是真正的快乐，那不过在逃避着痛苦和无聊，所谓堕落就是这么回事。”
文鸦看着这些男男女女，稍稍吐出了些作为记者的感受。
“那么她们还能回头么？”
莲子忽然想起陆夜，也许他进入这里也是因为生活上上的不愉快？
“没法自己看清的话，大概只有依靠外界了吧。”
十一点半，巴比伦二层包厢开放的时间。
陆夜来的比莲子他们迟上许多，他有预定所以不用像文鸦一样得等着时间开放，争取率先点到。
交出两千块钱的预定金，陆夜接过了前台给于的手环步入了早已订好的房间中。
不能再板着脸，不能再板着脸。
沈芙芙头戴着猫耳发饰和工作用搞得短裙露肩装拼命的给与自己暗示，她不能再将工作搞糟了。
这位客人可是花了数千块钱包了她的场，光是提成就有数百块钱，倘若搞砸恐怕会狠狠的扣她一笔。
只要在坚持两天就可以结束了。
沈芙芙叹了口气努力的不去考虑这件事，重新振作起笑容，等待着门后的客人。
电子门打开的一刹那，沈芙芙立即伏下腰，露出胸口恭敬的甜声道。
“欢迎光临。客人”
“不用那么麻烦了，芙芙。”
“额？”
熟悉的声音让芙芙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门口提着塑料袋的陆夜。
“这么晚的还要工作，真是可怜啊。”
陆夜随意的带上房门，将房间灯管全部打开，原本昏暗的房间内一片光明。
“来来，老师我带了点夜宵。”
不顾着芙芙的僵硬和尴尬，陆夜一屁股坐到了沙发山，将放在茶几上的塑料袋打开，取出里面的刀削面和笼包。
“嗯？不吃么？”
陆夜捡起一块卤蛋，正欲送入口中不料芙芙还是僵在那里，不禁朝着她疑惑的问道。
“陆陆老师。是你点了我？”
现在的情况让芙芙的脑中一片混乱，原本她已打算丢下廉耻去陪这些客人，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位客人竟是自己的老师。
“啊，是啊。不饿么？我还以为你打工到现在还比较饿。”
陆夜放下筷子，平静的朝着芙芙说道，不带着一丝责怪。
“为什么？”
芙芙蠕动了几下嘴唇问道。
“我没有办法啊，说服不了自己的学生，只能想办法这样了。”
陆夜按了按肩膀，似乎显得颇为疲倦，有些无奈的说道。
“抱歉老师。”
这一番肺腑之言让芙芙坐了下来，原本抗拒的表情也变得松懈了下去。
“这样让你为我花了不少钱对么？”
不过下一瞬芙芙的脸上又露出了难受。
“在说什么？我原本就是想来放松一下。帮我点首歌就更好了。”
陆夜随意的捡起夜宵，呼啦啦的将快要涨起的面条划入口中。
芙芙看着陆夜，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一碗面条下肚，陆夜伸展了一下身体，坐在一旁芙芙也因为饱腹感而平静了下来。
是时候进行更深入的交流了。
“芙芙，家里出现问题了？”
陆夜回去想了半天，回想起昨夜芙芙逃走时所说的话，一定有着什么隐情。
“父亲又欠下了一笔赌债。”
“真是个混账。”
这么直白的在学生面前评价她的父亲似乎有些不妥，于是陆夜马上转换了话题。
“谁的？”
“这里的老板。”
事已至此陆夜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个不成器的父亲一定是被人下了套子，拱手将女儿送到了这里。
那么这件事就好解决了，适当给予点警告就可以了。
“芙芙，那个老板在哪？”
“壬老板么？他一般都在四层的贵宾房内。那只有经理们才有。”
“是么？稍微有点困了。我在这里睡一会，你就在这里不要动，下班的时候再叫醒我。”
陆夜打了个哈欠，佯装着疲倦躺了下去。
芙芙点点头，将包厢的灯光悉数关闭，只留着茶几上的台灯，自己也坐在一旁微闭上眼休息起来。
黑色的雾气逐渐从陆夜垂下的手指中涌出，顺着房间内的黑暗朝着门外涌去。
不消片刻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不曾被人注意的楼道中。
这里是消防通道的楼梯间，堆藏着无数杂物和废弃品。
黑色的妖怪，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将目光射向了配电房。
来到配电的地下室，黑色的妖怪轻而易举的透过了封锁的大门，来到了不断发出嗡嗡噪音的电机前。
陆夜不太懂这些玩意究竟是怎么运营的，他是个可怜的文科生，但是他明白越是复杂的机器越经不起打击。
于是伸出宛如雾气一般的手，将这些电机的细微线路全部隔断。
一刹那间电机和周围的电闸一齐暴出火花，不停运转的机器发出一声哀鸣逐渐停止了运转。
挂在室外辉煌的巴比伦招牌瞬间湮灭下去，整栋大楼陷入了黑暗之中，楼内亦然。
原本吵闹轰鸣的夜场忽然安静下来，无边的黑暗降临于此。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停下了动作和交谈，愕然的环视着四周从放纵中清醒。
“啊？这是什么？”
面对突然黑暗的空间莲子显得不那么紧张，她还以为是夜场里的什么活动。
“大概停电了。”
文鸦掏出手机照亮了身前的茶几，捡起桌上的打火机将放在上面的熏香蜡烛点燃，这卡坐上恢复了一些光明。
周围的人见此也纷纷效仿，点起了桌上的蜡烛，而没有座位的人也掏出手机为自己照明。
不消片刻便有工作人员带着便携式扩音器登上了夜场的舞台，试图说明现在的情况，也就是正在修理试图转入备用电源之类的话。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新活动。”
莲子的适应力看上去还不错，也许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反倒接受了这里的环境，为了了解情况一直与文鸦交谈着。
“舞厅的话到会有暗场的习惯。不过这里不需要那么遮掩。”
文鸦与莲子聊了一会，这个开朗的女孩令她感到非常舒服，对自己崇拜好问的姑娘可是非常讨她的喜欢。
“莲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不过美瑞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过于吵杂的音乐和紊乱的人心让她觉得昏昏沉沉，但是这不是她催促莲子离开的理由。
在停电的这一刻，所有的狂乱放纵都停下的那一刻，美瑞的敏锐直觉感受到了来自黑妖的漆黑意识。
这是无法让她忘怀的熟悉，当有她们陷入危难之时，这股漆黑便会从黑暗中而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随后美瑞理解了，理解了陆夜为何在这里，联想着芙芙的心事和文鸦隐藏的意图，陆老师恐怕正在处理某些难题。
“为什么？我们不找他了么？”
莲子有点奇怪急着离开这里的美瑞。
“这些话我们回去再说，莲子，这里恐怕会不太安全。”
美瑞揉着太阳穴，从上方传来的漆黑意识越来越清晰，恐怕陆夜的情绪正在逐渐激动，至于会产生什么后果，美瑞她不知道。
没错，陆夜现在很生气，那个曾阻碍他的妖怪再度出现了，依旧挡住了他的去路。
通往四层的电梯前，无形的妖力壁障阻拦着他的前进，即便是无形的雾气之躯也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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